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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稚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登时,季时薇面色绯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谁能想到,姜序看着是个翩翩公子,一出口,竟然是这样的荤话。


    太粗俗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道不出话来。


    姜序含笑问:“来不来?”


    季时薇一激灵,猛地摇了摇脑袋,缩着脖子道:“罢了,我也没有经验,怕弄得不好,不仅让夫君失了兴致,还折腾坏了身子骨,早早歇下吧,夫君先行休养,这个,日后再说不迟。”


    姜序笑意未消,他全然没想到,她能自如接上话。


    若是个胆小害羞些的,怕不是要唾他一口,骂他登徒子了。


    既然不打算圆房,这睡觉的主场,想必要分个清楚。


    季时薇问:“夫君,你想睡床,还是睡地上?”


    姜序哂笑:“我这副身子骨,定然不能离了床。”


    季时薇知趣,点了点脑袋:“那我睡地上。”


    正要再去翻找一床被褥来,姜序的声音冷不丁从后传来:“春寒未过,睡地上,不怕身子变得和我一样差?”


    季时薇弄不懂他了,回过头,茫然问:“那要如何?”


    虽然房里还有张小榻能睡,可小榻不宽敞,睡得不如地上自在,何况小榻和床相隔较远,若是有人来了,不能第一时间收拾好。


    还不如就在床边打地铺,随时将被褥一卷,往床上一扔,她整个人也跟着躺上去就好了。


    这样不容易暴露出破绽。


    姜序发现她应该是没必要的事想得太多,叹了口气:“只是暂时不圆房,我没说不方便躺在一道睡,既然是夫妻了,你扭扭捏捏做什么?这张床不是不够宽敞。”


    季时薇眼睛一亮:“你早说嘛!”


    她素来不是扭捏之人,当即就对着铜镜,开始卸除自己的首饰,只是脑后有几样看不见,又有一样缠住了发丝,她试了半晌,取不下来。


    季时薇转过头,看见坐在圆桌旁未动,只是饶有兴致般看她的姜序,有些难堪道:“夫君……”


    “劳烦你,帮我取一下这朵金丝缠花。”


    姜序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敛目,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轻微动了几下,便将缠花取下。


    “谢谢夫君。”


    这一开始还叫得不太顺口,连喊了几声之后,季时薇发现也不是那么滞涩,现在已是毫无阻碍毫无负担了。


    季时薇自己拆干净了,起身要脱衣,见姜序还是在她身后,若有所思般,她眨了眨眼,手指瞬间转向。


    “……”


    在她的手指去触碰到姜序的衣领时,他的眸光几不可察一暗,握住了她的手腕,触感仍是那样冰凉。


    “做什么?”他问。


    季时薇一脸坦然:“宽衣解带,才好歇息。”


    “还有待会儿,我想好了,”季时薇一本正经道,“差不多的时辰了,我们便唤一次热水,洗漱完了睡觉。”


    “一次?”姜序问,“为何不是两次?”


    一次热水,到底是她先洗,还是他洗,他是男子,按世俗来说,理应谦让女子,尤其还是自己的夫人,可他素来爱干净,不愿意用别人用过的水。


    “我倒是想唤两次啊,”季时薇抬眸,一脸无辜,“可夫君……您目前的身子,会有人相信吗?”


    于是,姜序的脸略微一黑。


    他领悟错了她的意思,唤水,原来是那种意思。


    “随意了!”


    姜序没好气地放开她的手,走到屏风后,自己动手解衣。


    半柱香时辰后,季时薇去外间门口唤人送水进来。


    她用得节省,只是用木盆装了一盆水,细细将全身擦洗过,完事了,就走出屏风去唤姜序。


    “夫君,可要我在一旁服侍?”


    她进入夫人这个角色过快,饶是姜序这种惯常逢场作戏之人,亦自愧不如。


    “不必。”他淡声道。


    走进屏风后,见到那一大桶热气熏腾的水,他羽睫轻颤,眼底墨色翻涌,搅出不明情绪。


    姜序又走出来,身上未湿分毫。


    季时薇见了奇怪,问:“夫君不沐浴么?”


    姜序咬牙,一字一句,几乎切齿道:“我不爱沐浴。”


    季时薇心下异样,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是姜序的真话,他不愿意用这仅有的一桶水,当然是保持着应有的君子风度。


    她叹息了声:“那我先沐浴,待会儿……唤第二次水吧。”


    姜序不置可否。


    这么一闹腾,竟然到了深夜,两人终于能合眼。


    姜序这回没谦让,径自睡在床里边,将宽阔的空间留给季时薇。


    烛火却是半晌不熄,季时薇的影子在幔帐上时而拉长,时而缩成一团,还伴随着翻找东西时的细碎声音。


    姜序终于忍不住,他坐起身,无奈道:“平日里,我都是亥时前便睡下了。”


    季时薇朝他看来,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透出几分赧色,因而显得更加动人。


    姜序只看一眼,眸光微顿,继而想起元竹对她的评价。


    “黑发如墨,冰肌玉骨。”


    “整个人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


    “不愧是京城里娇养出来的女子。”


    ……


    元竹评价得不错,他这位夫人的容貌,怕是从前在京城里,也属罕见。


    若不是姜柏花了大价钱买通关系,救下了她,这样的女子真流落到教坊司里,怕是没几天便会不成人形。


    “夫君,”然而就是这样一张脸,吐出如蜜般的声音,分外紧张似的,“你房里,有没有匕首,或是较粗的针之类的锐器?”


    姜序立马警觉,问:“何用?”


    “就是,”季时薇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床上,“那个呀,喜帕。”


    姜序:“……”


    他倒头便躺下,懒懒道:“不用了。”


    季时薇莫名,朝他走去,问:“明日一早,不是要交差么?”


    姜序翻了翻眼皮,眯着眸子看她:“你从谁那儿听说的?”


    季时薇:“……”


    这一回,她确实是没从谁那里听说过,只是话本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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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听闻的一些事例,不都是这样的规矩吗?


    少年声音清朗,懒声道:“没圆房就是没圆房,无需向谁交代,这帕子,不管它也罢。”


    季时薇的语气里仍有不确定:“我怕——”


    少年粗鲁地打断她:“谁拿这个向你说事,你来同我说!我去对峙。”


    季时薇终于放心,吹灭了烛火,在姜序身边躺下。


    她不敢挨得他太近,毕竟两人不相熟,怕姜序生出排斥之心,小心翼翼地蜷缩着,竭力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弱。


    她知道姜序还没睡,有一事她想来有些气,于是便耿直道:“下回有什么事,能不能早说?”


    姜序大概是困意上来,话音模糊:“什么?”


    季时薇愤愤:“若不圆房不是什么大事,那在我提出唤水的建议时,你就该说明了,害得我……”


    话音顿了一顿,又微弱到几乎没有:“害得我在她们前面,两次都故作娇羞,明日她们知道了,说不定会笑我。”


    黑暗里,姜序轻笑一声。


    正当季时薇狐疑,有那么好笑吗?


    姜序话里的困意消散不见,朗声道:“明日,我来处理那喜帕。”


    *


    姜序所言非虚,等到季时薇一大早起来,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姜序不见了,那块喜帕同样不见了。


    落梅进来服侍她,季时薇不经意问起:“姜序呢?”


    落梅道:“二少爷在书房里。”


    季时薇点点头,洗漱时,余光见到落梅有几分欲言又止。


    她不免问:“你有什么想说吗?”


    落梅面上现出一丝红晕,道:“二少爷一早将喜帕交给了我。”


    不就是块帕子?


    毕竟没圆房,也没染上什么东西,落梅至于这般吗?


    季时薇淡淡应了声,若无其事道:“接着呢?”


    落梅道:“二少爷说,交给大夫人,让她好好看看,我便照做,大夫人见到后,很是高兴,眼角甚至有泪溢了出来。”


    季时薇噎了一下。


    所以姜序的处理喜帕,便是他来割手放血?


    季时薇想象到那场面,姜序毫不在乎地将喜帕丢给落梅,慵懒中带有几丝调笑:“让我母亲好好看看。”


    一丝几不可察的羞意腾升上来,季时薇的脸也有几分红了。


    她吩咐道:“让厨房炖只鸡,给二少爷好好补补。”


    原意是想到姜序那么弱的身子还放血,她虽毫不知情,可到底是受益者,这样便能挡住一段时间的说教,得以清静。


    因而,生出了愧意。


    可听在其他人耳中,这话又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落梅对这院落不大熟悉,于是将二少奶奶的原话告知元竹,让元竹去处理。


    元竹兴冲冲跑到小厨房,同厨子说道:“炖只鸡,要多放当归,枸杞等滋补药材,二少奶奶说了,要给少爷好好补补。”


    一整日间,二少爷昨夜里操劳过度,以至于虚弱到要狠狠滋补的事,通过厨子的口传遍了整个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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