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言正沉浸在手上的擦洗动作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的方向扑过来,下意识转身。
结果还没看清楚东西,左胸口就被砸了个正中,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咯到后面的柜台。
双重夹击下,他不由闷哼出声。
听到闷哼声,秦雪手忙脚乱地从柳知言的身上挣扎着起身,而后双手摸向被自己砸中的胸口,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很疼吧,我给你揉揉,揉揉就好。”
擒住胸口处那双毫无章法,胡乱动作的手,柳知言脸黑如墨,“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你有病吧。”
“啊,原来你是男子啊,我没注意,抱歉抱歉。”秦雪语气讪讪。
她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压根没注意到对方是男子。
当然,最主要她平常往来的都是各家闺秀,不跟除她爹外的男子打交道。
感觉到被自己擒着的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揉搓着,仿佛要将手上的脏东西揉搓干净一样,柳知言心里的火更大了,直接拽着人往门口送,“开张时间还没到,店里还不接客。”
两人侧面对着,柳知言是正着往外走,秦雪就是斜侧着倒退。
她想掰正自己的身子,可惜两只手受制于人,掰不正。
于是,她用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被动被拖到门口。
听到他的逐客令,当即顾不得抗议,赶紧开口解释,“我是来当学徒,不是来买甜点的。”
秦雪的话,让柳知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将信将疑地打量眼前的姑娘。
已经十五岁的秦雪,脸上还没退去婴儿肥,脸颊肉嘟嘟的,白里透着红。肌肤上如初生婴儿般细细的绒毛,叫人瞧得一清二楚。一身葱绿色窄袖衫裙,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簪在脑后勺,整个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
额头上,因为刚才一番动作,竖起几根呆毛,给清爽的人儿,平添了几分傻气。
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大葡萄,闪着流光。
没有刚才的事,他也许会觉得对方蠢萌蠢萌的。
可刚才一系列意外,让他觉得这人蠢得不行。
“我收不起连路都走不稳的学徒,你回去吧。”
他现在严重怀疑,他娘是为了惩罚他不应她要求去学院当老师,才给他找这么个所谓的徒弟。为的可能是让他知难而退,进而乖乖去学院当老师。
“这是叶姐姐答应我的事,你没权力拒绝。”一听对方还是要打发她走人,秦雪被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还有,谁说我不会走路了,我只是没注意到门槛,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而已。”
“刚才要不是你挡在我面前,我肯定能稳稳地站起来,压根不会摔倒。”
看着眼前因为生气,两边脸颊鼓得大大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柳知言下意识放开擒着对方的手,将手背到身后,握紧拳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不合时宜的动作。
没人知道,他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戳皮球解压。
此刻,秦雪的两颊,就跟皮球一样,他怕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戳。
原有的气,被这么一打岔,顿时消了一大半。
听到她这近乎蛮不讲理的解释,他没好气地反问,“所以你这是怪我?”
对人情绪超级敏感的秦雪,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的危机,暂时解决。
揉了揉被擒得有点疼的手,她抬头正正看向柳知言,“没……”有字还没出来,秦雪就忍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口水,而后忍不住惊叹出声,“好漂亮啊!”
她从话本上看过貌比潘安,美如宋玉。
可能文字给她的感觉,不如现实看到的美男子,给人的冲击大。
她觉得眼前的男子,比她看到的描写潘安和宋玉的词句,要美上许多。
以至于,她甚至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男子,只能有此感叹。
柳知言结合了叶清函两夫妻所有的优点,关于他容貌的赞美,他从小听到大。
一开始别人说他长得漂亮,他还会跟对方辩驳,漂亮是形容女人的。
可这种说辞,压根止不住别人说他漂亮。
后面他干脆改变策略,“所以站在比你漂亮的男人面前,你不应该自惭形秽吗?”
每次只要他这话一出来,保准那些夸他漂亮的女子,当场变脸。
他期待眼前的姑娘变脸,最好被气得直接走人,那他就不用去教这愚蠢的人了。
结果对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我说你漂亮,就跟我说春花秋月漂亮一样,为什么要自惭形秽?!”
见对方的大眼睛里,除了单纯的欣赏,再没其他。
柳知言心里的气,彻底没了。
可细品她的话,心里又莫名不爽,“你拿我跟春花和秋月相提并论?你是骂我?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你啦。”秦雪想都不用想就说道,“古往今来,赞美春花秋月的诗词,数不胜数。我胸无点墨,不学无术,想不出美好的词汇形容你,只能借古往今来那些赞美春花秋月的诗词来赞美你。”
见对方眼睛里扑闪着狡黠的光芒,柳知言再次被对方异于常人的思维给打败,“第一次听人把胸无点墨,不学无术,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这叫人贵有自知之明。”反正整个圈子都知道,她除了吃喝玩乐,其他啥都不会,“与其在日后的相处中,才被你发现我的缺点,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你。”
这样,对方就会降低对她的期望值。
那她只要稍微表现好一点,对方就会觉得,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蠢?!
看,她多聪明。
“所以叶姐姐说的师傅,就是你吗?”
虽然这姑娘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她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的。
柳知言有点明白,他娘为什么说,这人适合做外交工作了。
也是,他娘从来就没看错过人。
他不应该怀疑他娘看人的眼光才是。
这么一想,他不由端正起了态度,“对,我是方氏甜点铺的掌柜,即将成为你的师傅。”
确认对方就是叶清函口中的师傅,秦雪当即拱手作揖,“按说今天应该准备拜师礼,正式拜师的。但我那天问叶姐姐,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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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我问您,照您的要求准备。所以,我需要准备什么拜师礼?”
柳知言不喜欢跟人建立亲密关系。
他答应教秦雪,不过是为了不去学院教书,是他跟他娘之间的事,“我答应教你,是我跟你口中的叶姐姐的交易,与你无关,你不用拜师,更不用叫我师傅。”
秦雪听了连连摆手,“可我从你身上学到了本领,我不能啥都不做啊。”
“学不学得成,还是个未知数呢。”
想到自己以往学习东西,总是虎头蛇尾,秦雪身体不由一僵,“以前学的那些本领,都是我爹觉得我需要学,擅自给我安排的,所以我没能坚持学。现在是我自己想学,无论碰到什么困难,我一定能坚持到底。”
怕柳知言不相信,秦雪还将自己为了得到美食食谱做的事,说给对方听,“所以,您相信我,只要我想做的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做好。”
听她说为了一道食谱,大冷天的跑去渡口守人,柳知言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不过他没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直接告知对方自己的教学方式,“我在教学过程中,所有的话都只说一遍。所以我在教的过程中,听得懂最好,听不懂也不要打断我,不然你会后悔上我的课的。”
“那听不懂怎么办?”
“记下来,课后再问。”
秦雪想说,我可能从头到尾都听不懂,怎么办?!
可看对方端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神情严肃,她开不了这个口。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听着吧。
于是,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我讨厌姑娘家在我面前抹眼泪,所以别在我面前哭。”
“我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抹鼻子。”秦雪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嘟囔着嘴,认真解释。
克制住伸手戳对方鼓囊着的脸颊的欲望,柳知言不置可否,“最好这样,做不到你就自己滚人。”
“放心,真在你面前哭鼻子,不用你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出现在你面前。”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丢死人了。
此刻很满意她回答的某人,绝对想不到,将来两人成亲后,每每他在床上将人欺负哭,第二天就得到处找‘自己滚人’的妻子。
彼时,他无比后悔,此时此刻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要求。
“上午跟我一起做甜点,下午学外语。”将每天的课程安排告诉对方,柳知言问她,“你还有没有什么想了解的你?有,就一次性问清楚。没有,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天的课程。”
“课程方面没问题了,我想问问叶姐姐的事。”她很喜欢那个只有一面之言的姐姐,“她是谁?还会再来铺里吗?”
“是谁有机会你自己问她,会不会再来,我不清楚,还有问题吗?”
察觉到对方的冷淡,秦雪下意识摇头,“没有了。”
刚才大约是被她撞恼了,让他露了点情绪出来。
这会儿对方收拾好心情,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往那一站仿佛自成世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这谪仙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