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旧发=绳长,绳长÷月牙周长=圈数。数学公式不会出错,可现实得数永远停在“离栓住他还差三圈”。神婆不信科学,她管这叫“命定差值”。——《台风天的故事》]
殊漓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红晕,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有点愤懑地看着他,样子像极地动物园的笨企鹅。
“某人前几天的说说还在吐槽‘北方冬天真冷’,结果自己出来玩倒学不会加衣服。”
“我看今天明明出太阳……”
殊漓想狡辩,却在接过那条触手温软的兔毛围巾时噤了声,这触感比她所有的围巾加起来都贵,像碰着一团温软的云。
方才还老大不乐意的她瞬间变了脸,乖乖把脸埋在绒毛里,声音闷闷地说:
“谢谢哥哥。”
看得一旁的程吟直跳脚:
“喂,不是我过生日吗?我也冷啊,你怎么不给我带围巾。”
“你冷你就穿双层秋衣秋裤。”
程风止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朝殊漓摊开手掌:
“暖宝宝。”
殊漓从包里拿出两个递给他,他转手扔给程吟:
“自己贴。”
程吟气到从鼻孔里呼出来的白气都大了一圈。正要与程风止争执,这时车到了。
崭新的黑色路虎霸气停在三人跟前,车窗摇下,驾驶座上探出一张慵懒的脸,腕间的银色机械表反光刺眼。
“嘿,上车一起兜个风吗?”杜文凯打了个响指,做作装逼的模样像在模仿哪个电视剧。
程吟作势踢他轮胎:“这台词配你的黄毛,像个强抢民男的暴发户。”
沈荻安从副驾侧过半张脸,晃了晃手中印着外文的玻璃瓶:
“凯子从他哥酒窖偷的新酒,猜拳赢了的先喝。”
殊漓盯着瓶身看不懂的字母,把手里周阿姨今早给她装的姜汁可乐抱紧了些。
下一秒,站在一旁的程风止直接上前,把杜文凯的墨镜抽下来,修长的食指对着小少爷的额头重重一敲,“嗷”叫声立刻传来:
“你,下来。”
“小小年纪还酒驾,杜总知道了把你腿打断。”
杜文凯气到当场炸毛,像只被鞭炮轰了的金毛狮,大声道:
“我这不还没喝呢!况且我的车凭什么我下来!”
程风止懒得理他,拉开主驾的车门把小黄毛的领子轻轻一拉,直接送走。
然后又抬眼看向副驾驶上拼命护着酒瓶的沈荻安。
“葡萄汁葡萄汁葡萄汁!抢劫了啊喂,天呢,救命!程吟!管管你哥!”
“我作证这是82年的雪碧。”
程吟挤进来半个脑袋胡乱拉偏架,三个人口径都对不齐,场面一度痴呆。
程风止压根懒得理,一手一个把这俩也丢去了后排:
“去吧,儿童座椅最适合你。”
解决完毕后拍拍手,转头看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殊漓:
“最安静的坐副驾。”
真皮座椅散发着崭新的皮革气息,殊漓轻拉车门上车,小心把帆布袋放在脚垫上,那里有滴明显的污渍,是她下雨天坐公交上学被人踩脏的,像误入天鹅绒的煤渣。
后排的小少爷们还在抓狂,气势汹汹预图装逼,结果拉风的前奏都还没响起,就被程风止按了暂停键,脸上的表情扭曲到可以当做抽象派名画展出。
沈荻安抱着他那酒瓶:“哼,程疯狗以大欺小,虐待青少年,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程风止压根不怕他,系好安全带后点火,神情悠悠道:
“我和沈总杜总有个群,谁要是不想玩了,我现在就发消息让人来游乐园门口接。”
怕告状的沈荻安和杜文凯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闭了嘴。
一场争端就此结束,殊漓乖乖系好副驾驶的安全带,听三位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小少爷在后座侃大山。
“我今天可不玩激流勇进了,上次杜文凯吐船里,毁了我那双三千块的鞋。”
“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让你小叔给你买呗,他上周卖的那幅画值两百双。”
殊漓安静低着头,庆幸自己被程风止安排在了副驾,可以假装睡着不用夹在他们中间强行搭话。
正要把眼睛闭上,却听身侧的程风止轻拍了下方向盘。
“我开车怕吵。”
“不许大声讲话,这一路唯一的议题只能是,咱们今天先玩过山车还是跳楼机?”
嘈杂的世界终于变得清净起来。
—
程风止开车又快又稳,早起的殊漓在暖气充足的车内睡了一觉,刚醒就到了游乐园门口。
高价票入园不用排队,三个少年上来就往最刺激的几个项目冲,第一次来游乐园的殊漓并不能透过字面意思理解“风火轮”、“海盗船”是什么,只能陪在他们后面当小跟班,在玩了两个高空项目后有点遭不住了,头晕眼花心跳得厉害,主动在程吟宣布“下一个去极速飞车”时提出她留在下面帮忙看包。
程吟倒也不介意,没勉强她,随意叮嘱几句就让她留下了。
出乎意料地是,程风止也没跟他们一起,随手把程吟的背包甩回他自己怀里:“我陪殊漓。”
程吟瞪圆眼睛,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不是吧哥,极速飞车诶,这可是乐园最好玩的项目!”
“年纪大了,折腾不起。”程风止面不改色地扯谎,拿出保温杯喝黑枸杞茶,还是殊漓之前送他的那包:“你们玩你们的,我要安静休息会。”
程吟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不到二十二岁未老先衰,我看你分明就是重女轻男……”
程风止打断他,态度悠悠然:“一个小时后吃午饭,没回来就不等你了。”
“卧槽!”程吟这才脱缰野狗似地一溜烟跑了。
殊漓原本因为那句“陪殊漓”而微微泛起涟漪的心跳,又在“年纪大了,要安静休息”的解释中平静下来,猜想着他只是因为今天被派来当大家长才迁就自己,犹豫地攥着帆布袋子怂恿到:
“哥哥其实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去的,我一个人在这休息也没什么……”
“不想去,极速飞车玩很多次了。”
程风止甩出个万夫不当的解释,让她的劝说无从下嘴,顺手接过殊漓自带的保温瓶,帮她把瓶盖拧开:
“喝点热水缓缓,刚那两个项目对第一次玩的人来说,确实挺猛。”
殊漓“嗯”了声,接受了这份妥帖的关怀,暖意像杯子里的蜂蜜水一样在热气中化开。
极速飞车是个热门项目,即使持快速票玩一趟下来也要等超过半个小时。殊漓坐一会缓过劲后觉得有些无聊,从帆布袋里拿出早上没吃完的面包碎片喂广场上的鸽子。
广场对面是个小木屋,经营些游乐园额外的赚钱项目,有个打气球的牌子上写着[20元五次,奖品丰厚],吸引了不少小朋友的围观,殊漓瞧见有个小女孩正缠着自己的哥哥帮她赢那个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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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五次才能拿到的大玩偶,她哥哥花了两百块钱,可惜想五枪全中的难度太大,依旧以失败收场。
程风止注意到她持续盯着那边的目光,将保温杯轻轻合上,语气随意得像只是突发奇想:
“你想试试手气吗?”
殊漓确实对它挺感兴趣的,但同时也对自己的实力有数,她没玩过玩具枪,如果让她上场,估计和白花二十块钱没有任何区别。
“我还是……算了吧,我肯定打不中。”她摸了摸鼻子,有自知之明地惭愧道。
“试试看呗,光坐着多无聊。”
程风止笑了笑,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掌心道:
“二十块钱。”
“嗯?”
“启动资金。亏了赔双倍,赚了算你交学费。”
殊漓有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提议听着公平又狡猾,像是他又一次借着长辈名义设下的诡计。偏偏每次殊漓都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打开粉色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二十元纸钞,指尖扫过他温暖掌心时,像有电流般传过身体。
“在这等我。”
程风止接过钱,跟老板换完子弹后走向摊位。他站在风里的姿势很慵懒,散发出一股随便玩玩的气质,甚至没怎么刻意瞄准,举枪,扣动扳机,动作自然地仿佛只是呼吸。
“砰、砰、砰、砰、砰。”
五声干脆利落的枪响连成一片,气球干脆利落,应声而破,周围响起一片小朋友和家长的欢呼。
“太牛了,五枪全中!”
“这是专业选手下场了吧?”
殊漓眼睛立刻亮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加快脚步小跑朝他奔去,忍不住挥着手欢呼:
“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
程风止把枪放回原位,表情淡然:“你忘记我是军艺的了。”
“以前的射击考试,第一名我没让给过别人。”
殊漓朝他抿唇一笑,嘴角不自觉向上弯起。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缠着哥哥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羡慕地扯住程风止的衣角,大眼睛扑闪扑闪拜托道:
“大哥哥,你也可以帮我赢一个玩偶吗?”
程风止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眼望向殊漓,询问的目光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这单接吗?”
莫名其妙获得决定权的殊漓心跳慢了半拍,幸福感像爆米花在头脑中炸开,她眯起眼,对小女孩温和笑了笑,朝程风止点头:
“好心人,帮帮她呗。”
“好。”得到她的首肯,程风止才答应了小女孩:“把钱给老板吧。”
然后又一次举枪,弹无虚发,轻松赢下。
—
五枪全中的礼物原本是大型玩偶,但今天平安夜搞活动,选项比平时多了几个,还有限量款头饰礼盒,发圈上的娃娃特别可爱,很多游客参加活动都是为了赢这个。
殊漓其实没有那么想要大玩偶,她在程家的卧室太小了,床只能放下枕头被子,如果再抱个娃娃回去,她自己的空间都所剩无几。
头花很漂亮,她也很喜欢,但是……
镜子里映出她不长不短的头发,剪掉或留长的决定半个月来在脑海中反复打架,如今又浮上心头。
如果最终选择保留短发的话,发饰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程风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而平静,带着点看穿她纠结心思的了然:
“把头发留长吧,殊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