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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他很听话

作者:飞天小弗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玉衡嘴角轻轻勾起,走过来牵住辜山月的手。


    “我怕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伤,担心得宿不能寐,方才好不容易睡着,姐姐又暴雨似的赶来凶我,真叫人胆战心惊呢。”


    说得可怜兮兮,可他眉眼带笑,手拉着辜山月晃了晃,撒娇似的。


    辜山月牵着他进屋,眉目如剑光雪亮。


    “这世上谁能杀我,除非是我甘心叫人杀了,我的安危还用不着你担心,你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就行。”


    “我知道姐姐厉害,”李玉衡坐下,抬首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脸庞在她手心蹭了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姐姐不要总丢下我。”


    “……下次出门给你留话。”辜山月无奈,给出承诺。


    “这样就够了,”李玉衡叹气,话里带着三分恼,告状道,“漆大人也是可恨,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传个话回来,只叫我白白地等。”


    辜山月:“……下次给你传话。”


    “他不守暗卫的本分!”李玉衡一激动,又咳起来,脸颊越发红润:“我分明是叫他暗中保护你,做个传话递信的,可他只顾玩乐,全然忘了自己的职责,还哄着姐姐为了他,同我置气……”


    他说起来没完没了,话里话外都是漆白桐的不是。


    辜山月听着不大对,但见他脸色苍白,颊上浮着激动的红,没和他辩,只道:“你明日还有政事,去睡吧。”


    李玉衡笑起来,露出虎牙:“姐姐是担心我了吗?”


    “嗯,”辜山月凝着他的脸,“你要活得久一些。”


    “我会的,”李玉衡笑容扬开,脸颊依恋地贴了下她的手心,“我要和姐姐天长地久呢。”


    好不容易把人哄去睡,辜山月走出院子,凉风一吹,她想起来忘了问漆白桐什么时候回来。


    刚一回头,屋子里的灯灭了。


    辜山月只好离开,只怕再进去,李玉衡又缠着她半天不放手。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越长大越黏糊,和小时候的坏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虽说没问清楚,但两天之后,漆白桐还是回来了。


    辜山月正在院中练剑,剑气横扫,落叶纷飞,身姿轻灵如鹤。


    耳边细微动静传来,辜山月耳朵一动,回身剑尖一抹,堪堪停在漆白桐双眼之前。


    气浪带动他额前发丝摇晃,露出一双微微带笑的墨黑眼瞳。


    “姑娘,我回来了。”


    辜山月利落收手,负剑走到他面前,鼻尖轻嗅了下。


    漆白桐面色微微一变,不着痕迹第侧了下身。


    辜山月迅速出手,按上他侧腰,手劲不算小。


    漆白桐动作微顿,眼珠摇晃一瞬,闷哼一声。


    辜山月紧紧盯着他的脸,只说了一个字:“嗯?”


    漆白桐也不躲,泛白薄唇微微抿着,安静看着她,带着点可怜又倔强的意味,张口唤她:“姑娘。”


    “又被人打了,”辜山月手掌游动,很快摸索出来,“还是鞭伤?”


    新伤皮肉还未长好,辜山月手指隔着衣服按在上面滑动,伤口疼痛和皮肉敏感的刺激感渐次传来。


    漆白桐向来很能忍痛,因此那点痛苦似乎成了刺激感的另一层辅料,叫人怪异地期待起来。


    他腰腹肌肉绷紧,轻轻舒出一口气。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辜山月抬目睨他,他上次手腕烫伤也是这么说的。


    她松开手:“随你。”


    伤在他身上,痛也在他身上,本来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接着挥剑练招,漆白桐静静站在一旁看她。


    辜山月任他看。


    过了好一会,辜山月停手,她练剑时向来投入,这会才发现漆白桐已经不在了。


    她一转脸,屋子里漆白桐身影正来回忙碌。


    两天时间,屋子又乱了不少,辜山月没有归置东西的习惯,物件都是乱扔乱摆,找得找就用,找不着拉倒,反正她躺在地上也一样睡觉。


    辜山月一掠,轻盈落在窗台上,对着日光眯着眼看无垢,随口道:“我要擦剑。”


    话音落下,漆白桐很快带着细棉布、剑油、鹿皮等用具过来,一样样分类好放在托盘上。


    辜山月拿起布开始擦剑,漆白桐把托盘放在窗边,又接着整理内务,像个忙碌的小媳妇。


    辜山月擦了会,又道:“渴了。”


    漆白桐立马倒茶送过来,辜山月瞥了眼,又是李玉衡送来的茶叶。


    “不喝。”


    漆白桐把茶放下,陀螺似的倒一杯温水递过来。


    “姑娘?”


    辜山月咕咚喝完,一抹嘴:“饿了。”


    漆白桐收回杯子:“我这就去做饭。”


    他匆匆离去,还不忘顺手带走几件搭在架子上的衣裳,放到盆里待洗。


    辜山月望着他的背影,他被使唤得团团转,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搞不懂。


    等辜山月慢悠悠擦油时,漆白桐带着食盒回来:“姑娘,饭菜好了。”


    碗碟摆出来,饭菜香气散开。


    辜山月看了眼丰盛的饭桌,又看了眼手里的无垢,立马做出了抉择。


    “我等会再吃。”


    “好。”


    漆白桐没有丝毫怨言,又把摆出来的饭菜一一收回食盒里,弯腰时不免牵扯到后背伤口,可他动作依旧极稳,除了额上渗出的冷汗外,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被疼痛折磨。


    辜山月拿着麂皮抹开剑油,突然开口:“你房里的花被踩烂了。”


    漆白桐忙碌背影一滞,回过脸来,沉默片刻后道:“是。”


    “是什么?”辜山月眼神扫过来,“你说话让人听不懂。”


    “属下……”


    辜山月长剑一横,遥遥指着漆白桐的脸,剑尖似是描着他的脸,转了两圈。


    “你与你师父也这么说话吗?”


    “……”


    漆白桐沉默了。


    “我与你师父有旧友之谊,既然你撞到我面前,不如你也认我做师父?”


    辜山月说着,忽然眼睛亮起来,从窗台上跃下,剑光一闪收鞘,步步靠近漆白桐。


    “认你,做师父?”漆白桐结巴了下。


    “怎么,你师父的水平都能教你,我还不行吗?”


    辜山月忽然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却没得到漆白桐的反馈,撇了下嘴,不大高兴。


    “姑娘自然厉害,只是……”


    漆白桐顿住,望见她注视他的纯澈眼睛,推拒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他拱手一揖,跪下叩首,行了个标准的拜师礼。


    “姑娘愿意指点,是属下之幸。”


    他一揖一跪一叩首,辜山月看着好玩,绕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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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圈,这才发觉他后背黑衣布料濡湿,怕是伤口都崩开了。


    “行了,起来,还没等我指点呢,你怕是就要血尽而死。”


    辜山月去拉他后颈的领子,漆白桐摇摇头,坚持三跪九叩完,才起身。


    “姑娘,不碍事的。”


    “我是姑娘?”


    “师父。”


    “既然我是你师父,那你什么事都得听我的。”辜山月昂首,眼尾扫他。


    漆白桐唇角微微扬了下:“即便不是师父,姑娘的话我也听。”


    “第一件事,再去包扎一遍。”


    辜山月坐到桌前,随手抛出一个青瓷瓶。


    漆白桐抬手稳稳接住,瓷瓶肚子鼓鼓,带着淡淡温热,落在掌心沉甸甸的。


    他眼神波动,应声道:“是。”


    辜山月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下:“第二件事,不准再说‘是’这个字。”


    漆白桐抿了下唇,换了个说法:“属下遵命。”


    辜山月轻嗤一声,云淡风轻道:“第三件事,不准说‘属下’这两个字。”


    “……”漆白桐张口,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我知道了。”


    “会听话吗?”辜山月挑眉看他,“我可不要不听话的徒弟,带出去惹人笑话。”


    “我会听话。”


    漆白桐说完,喉结滚了下,低声道:“很听话。”


    辜山月随意一挥手,摆出师父的架子:“去上药吧。”


    漆白桐张口要说“是”,在辜山月警告的眼神中,憋出一个“好”字。


    他恭谨退后离开,辜山月探头看了看,突然嘻嘻笑出声:“真好玩。”


    她只做过师妹,还没做过师父呢。


    如果徒弟都像漆白桐这么听话好用,那她能理解那些收一山谷徒弟的人了。


    食盒里的饭菜透出诱人香气,辜山月确实饿了,漆白桐不在这两天,饭菜也能吃,同从前没有区别。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那种提起兴致好好吃一顿的感觉。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辜山月把四菜一汤端出来,算不上多精致亮眼,但吃起来味道很合她心意。


    辜山月饭量大,胃口好起来一桌子饭菜也能吃得下。


    风卷残云吃完,她满足地往后一靠,屋子才被漆白桐收拾过,敞亮简洁,所有东西都收得整整齐齐,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玩意儿都被好好摆放。


    即便只是一个松果,也被擦拭得干净透亮,安稳居于昂贵的博古架上。


    辜山月目光被吸引,走到架子前,仔仔细细地看了遍那些小玩意儿,好多东西她带回来之后随手一放,漆白桐若是不找出来,她几乎都快忘了它们的存在。


    此时一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许多回忆来。


    她嘴角上扬,想同人说两句话,可漆白桐还没回来。


    他动作怎么这么慢?


    辜山月想起来,他伤在背上,自己给自己上药怕是不太方便。


    “漆白桐。”


    念头一转,她已经站在漆白桐门前,伸手一推,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弹开。


    漆白桐坐在床榻上,衣裳大敞,宽肩窄腰一览无遗。


    他正拧身给侧腰伤口上药,听见动静讶然抬头。


    手一抖,签子戳到伤口。


    他吸了口气,裸着的胸膛瞬间上下起伏,脖子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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