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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作者:春发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千两对富贵人家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冬青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她坐回去,喝了口面前的茶,“为何找我?”


    她向窗外扬了扬下巴,楼下站着一排黑衣护卫,个个佩刀,“淳福客栈门外那几个摆摊的也是你的护卫吧?你有那么多护卫,为什么偏偏要花一千万找我?”


    “当然是因为危险。”贺兰烬手一伸,毕水立刻拿出一卷轴放在他掌心。“那些护卫跟了我十余年,我怎么可能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他把茶台挪到一边,摊开卷轴,纸面上却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冬青问。


    “这是九幽冰崖的地图。”他手在纸面上一挥,立体的冰川跃然纸上,寒凉之气扑面而来,冬青甚至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蓝色冰川绵延千里,一处深不见底的裂隙横亘山脉正中,玉折扇在那深渊上一点,“这里就是九幽冰崖。”


    贺兰烬折扇一挥,纸面地形迅速变换,裂隙放大,冰崖几乎垂直,他指着裂隙深处的一处发着紫光的晶体,“这就是鬼愁晶。”


    纸面不断往外吹着寒风,一旁的熏香被呼地吹灭,整个房间的气温骤然下降,冬青额发被风掀起,她盯着通体纯净的紫色的晶体,半晌摇了摇头。


    “公子另请高明吧。”冬青起身,“我惜命。”


    “我会给你提供很多法器,最大程度保障你的安全,路程也不是问题,我用传送门将你送到离九幽冰崖最近的城。”冷风源源不断的从虚影里吹出,贺兰烬却仍是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最后无论成不成,来去所有费用我出。”


    “你有传送门,为何不直接传送到冰崖?”冬青疑惑。


    “那里灵气低微,传送门开不到那里。”流油又跳到他身上,他轻轻挠了挠猫的下颌,黑亮的团子立刻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冬青忽然挑了下眉,低头看了一眼狐狸。


    池南心虚扭头,退到冬青身后她看不见的位置。


    贺兰烬抱着猫,摇着扇子,“而且我们东晋四季如春,去那等苦寒之地,我的流油会受不了的。”


    怕冷你给猫摇什么扇子?冬青偷偷翻了个白眼。


    “姑娘不必急着给我答复,这地图你先拿回去,还有这个……”他将腰间佩环卸下,扬手抛给她,“这是传音佩,三日后姑娘若是愿意前往,就按一下佩环侧面的兰花,自然会有人前去接应姑娘,若是不愿,扔了就好。”


    传音佩和卷轴上染着与贺兰烬身上如出一辙的泽兰香,冬青被这香味呛的忍不住打个了喷嚏。


    她把传音佩拿在手里端详,佩环雕刻成了花茎与长叶,侧面雕刻着一朵突出的紫色兰花。


    这两样法器应当值不少钱,实在不行还能卖掉。


    “成。”冬青轻轻颔首,“告辞。”


    “姑娘,”贺兰烬在她跨出屋门的瞬间叫了她一声,“还未请教芳名。”


    冬青侧着身子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冬青。”


    她脚步不停,眨眼消失在门前。


    贺兰烬懒散地倚在窗边,捻起一颗剥好的葡萄送入口中,他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向下方庭院,见那道天青色身影驻足回首,便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天青色身影搓了搓胳膊,加快脚步离开了。


    “公子,您为何非要她去挖鬼愁晶?”毕水不解。


    贺兰烬的视线还黏在窗棂下方,答非所问,“你不觉得她生得挺好看么?”


    毕水嫌弃,“公子,您可真肤浅。”


    贺兰烬蹙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回到长生山时已经正午,回山之前冬青买了些菜,甚至买了一些肉,现下正在小厨房忙碌。


    冬青其实会做菜,但她总是一个人,开一次火还要废好些柴火,而且她也没什么口腹之欲,所以一般都是糊弄一口,能饱腹就知足了。


    但自从捡了只狐狸回来,她也开始对吃上心了。


    她蹲下身添了些柴,铲子翻炒着油绿的青菜,各色调料罐子浮在空中,被她指挥着依次倒在锅里。


    她现在已经能够不动声色地控制真气了。


    “小冬青,你还有这手艺!”无相挑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双眼放光,“味道还可以啊。”


    可比归元果强太多了。


    冬青轻笑一声,把青菜盛在盘子里递给无相,“帮我放桌上。”


    忙活了半天,石桌上赫然出现了炒白叶青菜、红烧肘子和一大碗红豆汤。


    一荤一素一汤,营养搭配,冬青满意极了,招呼池南和无相过来开饭。


    池南跳上石凳,菜色看起来出乎意料的不错,他伸了一筷子,虽算不得惊艳,倒也适口。


    “冬青,”他放下筷子,“你要应贺兰烬吗?”


    “有些想。”她喝了口红豆汤,“毕竟那是一千万。”


    “鬼愁鬼愁,鬼都发愁,那鬼愁晶本身有毒,而且生长在冰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池南话锋一转,“不过,去也不是不行。”


    冬青放下碗看向他。


    “那地方我去过。”他语气慵懒,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鬼愁,但我不愁。我不愁,你便也不会愁。”


    怪不得他没在一开始就阻止她,冬青从袖袋里掏出传音佩,想也不想地按下了一侧的兰花。


    呛人的香气弥漫开,池南动了动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快拿开!”


    冬青将佩环收起来,过了好半天,他才鼻音浓重地嘟囔了一句,“这个娘娘腔!”


    他让冬青把地图拿出来,卷轴展开,注入真气,九幽冰崖的立体图景再现纸上。巨大的冰罅深不见底,从顶部的浅蓝直坠入无底的黝黑,地图随心变幻,停在顶部一处平地。


    “到时在这布个传送阵,连通鬼愁晶的所在之处。”他手一挥,地图又聚焦到鬼愁晶生长的冰裂中部,“这里没有落脚处,而且灵气低微,法器无用,因此需要我们在这里——”


    他指向鬼愁晶上方一丈处,“定个支撑点,用绳索吊着,才好挖。”


    冬青与他想到了一处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门外传来守山弟子的声音,“冬青,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她推开院门,从守山弟子那里接过一枚乾坤币,币身上刻着“烬”字,旁边还缀了一朵小兰花。


    她立刻明白了这是贺兰烬给她送的法器,还有,这人是有多喜欢兰花?


    “多谢。”她向守山弟子道了谢,待其走后,打开了乾坤币。


    乾坤币在空中剧烈颤动几下,随后各种法器如决堤般从钱眼中倾泻而出,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乾坤币才消停下来,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院落里堆成一人高小山的法器,呆立原地。


    池南上手扒拉了一下,小山訇然倒塌,法器四散滚落,偌大院落内竟然难以找到落脚之处。


    每样法器上都刻着醒目的“烬”和一朵兰花,生怕没人知道这是谁做的一样。


    虽说花哨了些,但法器质量都算得上顶尖,几乎涵盖了此行所需要的全部法器。


    “不愧是东晋贺兰家。”池南拿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锋利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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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每一件单拎出来都能卖到上千两了。”


    冬青接过那把匕首,这种造型的匕首她在书里见过,极薄的匕首身上涂了一层血海莲的汁液,是挖鬼愁晶的一把好手。


    “这能卖上千两?”她掂量了一下匕首,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光上面涂的血海莲就已经价值不菲,这种法器在极寒或高温之下依旧削铁如泥,且不怕鬼愁晶的毒性。”池南顿了一下,“更何况打着贺兰家的名号,普通法器也能炒出天价。”


    冬青眼珠一转,走进屋里拿出一面铜镜,“你说我这个能卖十两银子吗?”


    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躺在她手心,她翻到背面,赫然刻着一幅北斗七星图,雕工略显稚拙,池南左思右想,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法器啊!”冬青瘪起嘴,“看不出来吗?”


    池南挠了挠头,决定还是不打击她自信心,“这怎么用?”


    冬青将带有镜子的那一面朝下,北斗图朝上,一股清冽的真气蓦地从掌心涌出,瞬间被铜镜尽数吸纳。


    铜镜背面的北斗七星骤然亮起!


    刹那间,一阵疾风平地而起,周围竹林向后弯折,竹叶哗哗作响。


    半晌,风止。


    池南睁开眼睛,竹居还是那个竹居,竹林也还是那个竹林,周遭一切恢复原样,仿佛只是刮了阵寻常的风。


    冬青还保持着手托铜镜的姿势,黑如深空的眸子一顺不顺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池南舔了下嘴唇,斟酌着措辞,心念百转地思考怎样才能不伤她的信心。


    “冬……”一个音节从唇齿间蹦出,戛然而止。


    不对劲。


    他屏住呼吸,除了三人细微的呼吸声外,风声、鸟雀叽喳声、树叶簌簌声……一切声音像是被无形抹除了一般,天地间一片死寂。


    池南猝然抬头,对上冬青含笑的眼睛,“这是一个阵!”


    无相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坐地起阵?!”


    “你……”池南看向她手中的北斗镜,“你仅用这面镜子和一点真气,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一个阵?”


    “嗯,算是。”冬青很谦虚,“我前几天晚上睡不着,去藏经阁学了点皮毛,回来把我那面梳妆镜拆了,做的这个。”


    短短几天时间,没用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只用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铜镜,便做出个能坐地起阵的法器。


    “这阵有多大?”无相飘到半空,向下望去。


    冬青思索了一下,“竹居、修心池和华堂加起来那么大吧。”


    “冬青,你器道几重天了?”池南喉咙发滞,哑声问道。


    术士每破一重天,自身灵脉与真气都会有相应的变化,因此术士自己是能感知到自己破境的。


    “五重天吧。”冬青声音平淡,“阵道应当也是。”


    五重天,又称天堑境,前四重天顺风顺水而至死修为都停留在五重天的大有人在,若前四重天是平地,那五重天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鸿沟,不说这鸿沟是否能越过,就算跨过鸿沟,接踵而至的是一座近乎垂直的山崖。


    因此术士修炼至五重天后,可谓一重一个坎。


    而冬青……池南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破的境,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跃过了那条令人望而却步的鸿沟。


    “你还没告诉我,这玩意值十两银子吗?”冬青追问,若是值,她明日便到集市便卖了。


    “冬青,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池南看着那面不起眼的铜镜,倒抽一口凉气,“足能卖出上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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