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晚一边洗澡,一边越想越不对劲。
大学时,她与盛栖野各有各的交际圈,与男性或女性朋友有所往来是正常的事情,他从不为她与某些男性朋友的交往而吃醋,她也因两人关系没有一个定性,而无所谓他的交际圈有其他女性。
不管是周围的人,还是他们双方,都默认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迟早有一天能遇见一个转变的契机。
在她失明前,这个契机始终没有出现。
可……
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盛栖野’居然在为她与别的男人接触而生闷气!!!
他在吃醋。
孟疏晚从没如此确定过这个事实。
这就说明两人的关系终于从一个心照不宣、也约等于没有进展的死胡同,被她砸出来一个小洞。
但这个小洞,被迟钝的她给忽视过去了。
一想到她错过了一个逼他认清自己感情的机会,她就忍不住扼腕。
那时候她以为‘盛栖野’是没打算收心,所以一直与她享受着暧昧的状态,两人尚且年轻,并不急于确定一份感情,更何况当时的孟疏晚在孟家过得也不算好,她也不想让‘盛栖野’过早地进入她的生活。
她迫切地希望她能够处理好一切,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始交往。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深入相处,她已经推翻了大学时对‘盛栖野’粗浅的认知。
她以为‘盛栖野’是过于骄傲,不肯在感情中低头,再加上年纪轻,也没有玩够,所以两人的窗户纸即便轻薄得能够看见另一方的模样,却一直没有捅破。
然而,‘盛栖野’似乎有些回避感情。
如果没有一个机会强硬地撬开他的心防,再想有所发展,那都不知道得温水煮‘盛栖野’到什么时候。
偏偏这个小洞,被迟钝的她给忽视过去了。
一想到她错过了一个逼他认清自己感情的机会,她就忍不住扼腕。
她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不过。
孟疏晚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萦绕在心底的疑问浮上来。
据外界传言,‘盛栖野’与他大哥盛道桉感情极好,兄友弟恭,什么都让着他,就连盛氏的责任都被他大哥一己挑了起来,任由他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更别说他的父母从不偏爱任何一方,向来是做到一碗水端平。
他从小便是什么都有了,那么他心底的症结到底是什么呢?
孟疏晚的直觉告诉她,这又是一个机会,但她好像又走进了一团更大的迷雾之中。
看不见的时期,明明她与‘盛栖野’的距离更近,但萦绕在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她关闭花洒,套上家居服,决定再到对面探探口风。
正要出门,想了想,她又折返回来,准备上一个简单的果盘。
她端着到对面去,准备开启一个深夜聊天局。
夜晚、男女、静谧的空间。
buff都叠满了,她不信他还死鸭子嘴硬,什么都撬不出来。
轻轻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开门,她的手刚碰到门板,还没敲下时,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尾音上扬,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阿晚?你怎么在这里?”
孟疏晚失明后,对人的声音极为敏感,稍稍回想一下,便想起了声音的主人。
“盛雅?”她茫然看过去,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遇见她,她不是已经开车离开了吗?
难道是为了看望同住一个小区的侄子?
她侄子也住在这层?可‘盛栖野’说过这层的房子都早就被他买下。
盛雅没说话,看着孟疏晚一身的居家服,端着果盘,显然是已经居住了挺长的时间,又看了看对门侄子的房子。她深吸一口气,之前聊天时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浮出来,拼凑出一个真相。
孟疏晚一直抱的大腿是她侄子盛栖野。
一想到两人在聊怎么让大腿对她死心塌地时,盛雅大胆开麦,说出的那些虎狼之词。
她闭了闭眼,突然觉得她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口无遮拦之下……
幸好,除了孟疏晚,无人知晓。
幸好,她虎狼之词的对象是盛栖野,而不是她那个严肃得要上天的大侄子盛道桉。毕竟那些词汇单单是在脑子里与盛道桉联系在一起,她就忍不住别扭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是不知道盛栖野什么时候回国了,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漏出来,还住到盛道桉的房子里。
回来照顾孟疏晚,这小子算是做了件人事。
盛雅掩下自己的疑惑,不打算将自己与盛栖野之间的关系戳破,毕竟她不希望孟疏晚对她带上一层身份顾忌,她希望她们之间的友情是可以不受任何关系束缚的。
“嗯……嗯!”盛雅目光躲闪,不敢看她:“我突然想起有个挺好吃的零食忘了给你,所以……”
?
不是来看望侄子的?
可盛雅才见到她时,问话分明在奇怪她怎么在这里?
孟疏晚启唇,想问出自己的疑惑,对门‘咔哒’打开了门,随后男人低沉微哑的声线回荡在楼道内。
“怎么不进去?”盛道桉刚才在忙着接电话,没太听清楚敲门声,结束电话后,打开门想看个究竟,就见孟疏晚站在门外,茫然‘看’着另一边。
盛道桉微蹙眉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紧缩了下。
他又飞快地看了看孟疏晚,见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盛道桉心底下意识闪过一丝卑鄙的庆幸。
意识到出现不符合自己原则的情绪后,他抿直唇线。
楼道内,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莫名僵持了一会儿,男人先打破沉默:“姑姑。”
谁?
姑姑?
盛雅???
孟疏晚飞快扭头,险些把自己脖子扭断,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男声的方向,希冀是他叫错了,可惜男人接下来的话,彻底把她的盼望按地上摩擦。
‘盛栖野’声线沉沉:“您怎么来了?”
盛雅敷衍着回应,目光研判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在看到侄子敛眸避开她的视线时,她唯一的侥幸被毁了个彻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怒气,余光看到孟疏晚望向他们,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死死压到喉咙里,勉力笑着应承:“知道你住在这里,正好经过,就来看看你。”
全然忘记了她刚才对孟疏晚用的是另一个借口。
索性孟疏晚半点没反应过来,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一个念头上——
一定要想办法隔开盛雅与‘盛栖野’!否则她抱大腿的计划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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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殂就罢了,要是被‘盛栖野’的大哥盛道桉知道她在打两兄弟的主意,依照之前他们高中时那个女生的下场,恐怕她全身而退都是个奢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孟疏晚脑子里跑马似的不停。
“现在时间也有点晚……”还没说完,盛雅就看见好端端的小姑娘直挺挺地朝她的方向倒过来。
盛雅:“……”也是没想到有人能演技如此生硬的。
孟疏晚的意思她也清楚,于是配合地张开手,想要接住人,没想到的是,一只冷白的手臂比她还快,横亘在她之前,提前一步接住了孟疏晚,并且另一只手穿过腿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盛雅接了个空,看着大侄子盛道桉的背影,神情更加严肃。
看见孟疏晚晕倒,盛道桉再也顾不得姑姑,几步将她抱回床上躺下,便请姑姑代为照顾,他则是疾步到对门拿手机叫来医疗团队。
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盛雅看床上的人还躺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客气道:“人都走了,还躺尸干嘛?”
孟疏晚悄悄睁开眼,就被硬怼上一张英气的脸。
虽然看不清楚来人的具体五官,但还是让她吓得往后缩了缩,意识到是谁后,她一巴掌推开。
“我为你保守秘密,你就这么无情对我?”盛雅瘪嘴,揉了揉脸。
“你愿意帮我?”孟疏晚脑子转得快,马上抓取了关键词。
盛雅双手抱胸,睨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决定帮你斗孟家,我怎么可能在关键时间点掉链子。”
更何况……
盛雅眼含忧虑地看了看她。
比起孟疏晚,盛家双子兄弟的罪过更加大。
思及至此,盛雅又想起了大侄子盛道桉。
比起外界传言的盛道桉原则至上,宽以待人,盛雅可太清楚大侄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能将盛氏从一个走向颓势的庞然大物,力挽狂澜变成蒸蒸日上的前沿企业,就不可能是个软弱,手段简单的人。
他要不愿意,枪抵在他脑袋上,都不能强迫他做什么。
看着孟疏晚现在的样子,她应该对盛道桉假扮盛栖野来照顾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用想,她也能猜出,肯定是盛栖野求盛道桉照顾孟疏晚,只是,盛道桉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盛雅不由得想到刚才盛道桉的举动,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到底是自己一眼看大的侄子,仍然能从他一些细微的表情看出——
他在着急。
他知道这份着急意味着什么吗?
盛雅不敢再往下想。
此时,孟疏晚正好出声:“盛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盛栖野的事情,只是想要小小小小地通过盛栖野借一下盛道桉的势而已。”
她这么说是为了让盛雅放心,也是她真正的想法。
盛雅欲言又止地看着还蒙在鼓里的孟疏晚。
她想曲线救国,谁能想到,她直接一步到位,直接抱上了最终的大腿,而且这个大腿似乎还挺愿意让她抱?
沉默了会儿,盛雅突然认真说道:“随你,你想怎么就怎么,是打是骂,都是他该的。”
没听出画外音的孟疏晚只能从字面意思理解。
她不由得怀疑:这还是亲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