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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礼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等到他浑身湿漉漉的出来准备吹头发时,我的触手就已经忍不住探到了门边。
他的衬衫质地本就轻薄,更别提为了贪图时间快而来不及擦拭身上的水珠。
“…停,等等。”
他欲拒还迎的声音被我的触手完全堵上,下一秒我欺身上前将掌心贴在了门后的挂钩。
其实时砚礼在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他在推断我的蜕皮期。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每个月都会经历难耐的蜕皮期。
通常说来这些都是固定的,自打成年后一直以来都无比规律,可这次不知为何却是提前了,除非是遇到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刺激性的东西…时砚礼思索着。
他真的很想试图从中捕捉到一点线索,可是他知晓自己不能逗留在这上面太久,因为属于妹妹的触足已经从房间的缝隙角落里挤了进来。
[哥哥你怎么还没好,我饿了…]
妹妹幽幽的声音响彻在门外,门被某种坚硬的物质拍打得砰砰作响。
时砚礼心疼妹妹,浑身心都因为这一声又一声的呢喃而揪成了一团,他胡乱擦拭了一把就立刻出门。
眼下只要是有缝隙存在的地方,都侵入了妹妹柔软的触手。
时砚礼低下头不忍去看当下的这一番光景。他时常会觉得触手就是妹妹的第三只手,因为无论是采样的方式还是惩戒的手段,都很像是妹妹那天真到残忍的风格。
时砚礼的皮肤很薄,不对劲的部分很快就被触手顶端,开启的腔口完全吞噬。
腔口的内壁遍布着细小而尖锐的角质层,在昏暗狭窄的空间里可以不断地研磨刺探。
尖牙戳刺到了肌肤,时砚礼感觉有麻痹神经的液体贯穿了全身。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晕晕乎乎的,就连肌肤周围的毛孔都因着这刺激而呈现出了深红的色泽。
“唔…”时砚礼摇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他能清晰的看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可怜的肌肤,已经被磨出了细小的血珠。可他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因为妹妹的触手只要在接触他时,就会像章鱼那般,分泌出大量而特殊的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会剥夺他对于疼痛的感知,让他的大脑完全沉浸在一中被侵蚀的空洞欢愉感中。
“哥哥,好慢啊…”
我有些不满地收回了自己的触手。
用于进行采样的触手缓缓剥离,另外几根则是在他紧绷的手臂上,咬下了几道鲜艳的红痕。
时砚礼是人类。人类的身体结构精密,精神丰富,可作为“容器”来看,实在是过于脆弱。
“哥哥是在等待进食吗?”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唔!咕…呃”
回答我的只有时砚礼艰难地喘息声,我瞥了他一眼,只觉得无比狼狈。
现在的他自然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因为粗壮的触手已经直直的捅入了他的喉间。
直抵着喉咙最深处的那层黏膜不断冲刺着,柔软狡猾的触手在我的控制下,横穿过他温热的口径,试图往下面更深处的喉间滑动。
我眯起眼眸,瞧见了时砚礼的喉咙口已经被浅浅的戳刺上了一层突起,只需要抬手轻按,我就能占据他的声源,借此来代替他开口说话。
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很明显时砚礼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人类的身体脆弱且不堪一击,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实验,但时砚礼还是无法完全适应这些。
他的表情尤为痛苦,双手无力地攀上了脖颈,轻轻朝我求饶着:“安安、安安、这些、这些不可以、不行…再往下,会、会坏掉的…”
喘息声断断续续,我也歪着头听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在控诉我的所作所为
无所谓,这些都无所谓。
“哥哥你这是又在做什么?以前不是都会陪我玩的吗?以前不都是很配合吗?”
我不解的望向他,看着时砚礼往洗手池干呕时夹杂了不少血丝。我眯起眼眸,用那根触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喉咙不可以的话,这里可以吗,哥哥?”
时砚礼还在不断呕吐着,我不明白他这样子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今天我没有将任何的信息植入在他的体内。
我喜欢干净的时砚礼,喜欢早已收拾好准备好一切的时砚礼。
而不是现在狼狈不堪,甚至无法直起身子来的哥哥。
听到我的问话,时砚礼颤抖着身体,慌忙漱了口。
他轻巧地撩起了自己的衬衫下摆,结实的手臂支撑在冰凉的洗手台边缘,声音轻轻:“当然可以,安安。哥哥的一切,本就是为你而生的。”
于是刚刚那根触手又选择折了回来。摊开的五指在灯光下格外的明媚,时砚礼的手指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干干净净,我的触手从指缝里将这只手完全缠绕住了。
然后触手从根茎里穿刺而入,血液奔涌,这是属于生命的蓬勃。
时砚礼闭上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在痛苦还是在习惯?我瞧见着镜子里印出的他的面容,无端的开始分辨不清。
哥哥以前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
无论我实验的多么用力,他也只会咬着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后来我就腻了,觉得这样安静的进食游戏索然无味,所以时砚礼就学习了如何正确的发声。
如果你有兴趣去看一看福寿螺的产卵,那么我相信你应该知晓我现在在做些什么。
寄生虫的名字顾名思义,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载体,然后成功把载体变为自己的容器,自己的食物,才会从中汲取到力量,才会为它所用。
当然,我也不可能是福寿螺,我只是比较喜欢掌控住时砚礼。
触手那些圆润的吸盘全都打开了,过于舒适的环境让我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时砚礼的声音落在耳畔总会是朦朦胧胧的,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从微微开启的唇中,掉落下了一朵腐烂的花枝。
我没有听清他的言语,只是感觉到有一处温热的东西顺势缠绕上了我的手臂。
我低头一看,是时砚礼的手。
“怎么了,哥哥?”
我疑惑地出声询问,却见时砚礼声音轻轻:“想要、想要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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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利用触手进行探查,还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因为这两样做法是最亲密无间,也是最黏黏糊糊的。
时砚礼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的目光逐渐涣散。我将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又轻柔地拭去了他眼尾泛出的泪水,随后低头若无其事的用触手的尖牙咬开了他的唇。
至少,他的唇也是滚烫的。
窗外雷鸣声阵阵,闪电划过了窗棂,冷不丁的被吓到的我咬了口时砚礼的舌尖,又蜷缩进了他的怀中。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我收起了舌尖,蹭了蹭时砚礼滚烫的怀抱。
幸而是雨落得太大。
时砚礼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抬手又将我揽紧了些,声音温和:“安安,我今天同你说过的,晚上会有雷阵雨。”
他狼狈至极,痕迹遍布全身,可还要耐着性子去哄我。
我的触手收了回来,能够探查到的信息无非就是时砚礼在公司认真工作。
淅淅沥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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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与窗外正盛的雨水融为了一体,丝毫不见得有停歇的迹象。
时砚礼只好抬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我的发丝,在阵阵雷鸣声里安抚着我。
我依偎在他的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口,我说我很怕打雷,因为偶尔一个人在家时,经常会遭遇这种情况。
当然,我向来都是胡编乱造的。
我也只是在愈来愈大的雷声里,清晰明了的听到了时砚礼的心跳。
时砚礼的心跳和我的很不一样,他的心跳声很有规律。
我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沉闷的心跳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我的睡眠一向很浅。时砚礼是人类,被我这么一番折腾,自然睡得很沉。
半夜我一如既往的被惊醒。
床铺柔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裹紧了被子,试图转个身,才发现又和时砚礼打了个照面。
衣服已经全部换过了一番,浑身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黑夜里,我的视觉尤为敏锐,腰边还搭着时砚礼的一只手,只是维持着轻轻搂住我的姿势,他的呼吸声很浅但很明显睡得很沉。
我知道他近来压力很大,就连睡觉时的眉头都是紧锁,但这并不妨碍时砚礼很好看。
我去捕食他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这张脸。
伸手轻轻从眉头流连至薄唇,我摩挲着时砚礼那略显干燥的薄唇,终于注意到了卧室里还有道不一样的目光。
刚睡醒的疲惫很容易使人放松警惕,现在我完全清醒过来,才有如实质的察觉到这一道目光。
目光只是在“看”我,只是在“注视”我,没有造成任何困扰,可我的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到这道目光紧紧地黏在了我的身上。
裸露在外的手臂被它盯到了冰冷,卧室的温度也在不自在的下降。身侧的时砚礼仍然睡得昏沉,我觉得这道目光在渐渐“靠近”。
漆黑的房间里,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我听到了时砚礼平稳的呼吸声,也听到了滴滴哒哒不符合常理的清脆的水滴音。
这在寂静的氛围里是格格不入的,至少等我想起来时自己就已经站在了镜子面前。
灯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让我不适地眯起了眼眸。
我低头望向水龙头,根本没有水滴的溅出,可脑海里还在不断传来嘀嗒嘀嗒的清脆落雨声。
窗外的雷阵雨不知何时早已停歇,我的触手已经开始四处乱窜着找寻那抹若隐若现的目光。
似乎从刚刚开灯开始,目光就消散了些。
果然是个喜欢躲在暗处的偷窥狂,我嗤笑着。又想起来被打开的礼品袋里那团不明的肉物还没来得及处理。
淋浴间的灯又关上了,我缓缓回到了客厅,再次打开了灯光。
客厅的面积很大,就连灯光的亮度也充足。不同于淋浴间里那种冷冰冰的泛蓝色灯光,客厅的光芒更偏向于暖色调,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这是时砚礼喜欢的色调,我不太喜爱这些,不过现在也只能打开它。
客厅的一切都被照亮了,万籁俱寂的夜里,我抱臂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抬头看去我在客厅的中央又瞧见了那团肉物。
它包装良好,还是以精致的礼品盒形式静静地矗立在餐桌的中央。
窗户关得很严实,可深深缠绕在上方的丝带却是在无风自动的轻轻摇曳。
礼品盒呈现出了一种未曾拆封的迹象,仿佛一直以来它都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被破坏过分毫,就连从缝隙处渗透出来的血水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绸带编制而成的蝴蝶结还在轻巧地摇晃,点缀在礼品盒的边缘,从外观上来看就是一件精心包裹住的华美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