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芹同志!大晚上的,不要扰民。”
隔壁传来一个男人略带威严的声音。
“哎哟,谁把大队长请来了。”孙巧梅说着,拉沈淑仪朝西墙又走了两步。
窦海云的妈刘翠芹根本不怕大队长陈志,不如说,大队长来了,她跳得更高了:“大队长来得正好,你给我们评评礼!他周长清把我闺女看光摸净了,又动手又动嘴,他要不要负责!”
“什么看光摸净,长清不就下河把你闺女救上来了,实施了急救吗?怎么到你嘴里,成这话了!”陈志说,“照你这么说,要是今天是二圩那个杨癞子把海云救上来,你还把闺女嫁给杨癞子啊!”
陈志这话一说,惹得看热闹的社员哈哈大笑。谁都知道,窦家就是想趁机赖上周家,把闺女嫁给周长清。要说海云这个女孩子,在大圩大队,大家都是认可的,但她这个娘家,却是谁都不敢惹。她妈是泼妇,她爸是懒汉……
窦海云哭得更厉害了。
“那我管不着,现在就是周长清耍流氓,我闺女活不下去了,嫁不出了!”刘翠芹说。
“越说越离谱!”陈志说,“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呢!老三丘那边的贞洁牌坊都被推到多少年了,你还在这放这个封建屁!快把海云领回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明天不上工啊!”
刘翠芹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陈志你敢保证啊!你敢保证我家海云以后的丈夫不在乎她被周长清摸过了!你敢保证,我就把海云领回去!”
“妈!你别说了,我求你了……”窦海云要哭昏死过去了,她想拉她妈也拉不动,她也不敢昏,她一昏,她妈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陈大队长哪里敢保证,老三丘的贞洁牌坊确实倒了,人心里的贞洁牌坊可还在呢!其实他今天上工的时候,就听大队里有人拿周长清开玩笑,问她海云的身子软不软,嘴甜不甜。他当时也把那群兔崽子给骂了,但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管住那些人的嘴。
陈志沉默几秒,刘翠芹立马说:“看看、看看,大队长怎么不吱声了!怕不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哦!”
“我不嫁人行了吧!”窦海云突然爆发,原地跺了两脚,哭喊道,“我不嫁人总行了吧,人家好心救我!妈你为什么要逼人家!好人是做不得了吗!”
“你想得美!想让老娘养你一辈子呢!”刘翠芹气得七窍生烟,老娘在这为她拼前程呢,她倒扯老娘后腿了!
沈淑仪听到旁边的孙巧梅啧了一声,说:“这个海云也是个傻的,她妈这都是为她,她怎么还扯后腿,不然凭她那家庭,怎么可能嫁给周长清。”
沈淑仪瞥了一眼弟媳妇:“未必是扯后腿。”
“怎么说?”孙巧梅问。
没等沈淑仪回答她,隔壁的男主角周长清开口了,他声音铿锵有力:“我愿意娶窦海云同志,她今天见义勇为,不该被这样对待,也不该被人当做谈资。”
“哎呀!太好啦!”刘翠芹激动地双手在空中一拍!
“长清!你疯啦!”周长清他妈李满花感觉天都塌了,尖叫一声。
“不行!我不同意。”一直没吱声的周三柱也傻眼了,连忙说。
窦海云也有点愣住了,她也没想到周长清会突然这么说。不管她妈是怎么想,她自己是压根没有想过周长清会同意娶她。
“不行,不行,见义勇为的人,不该被威胁……周同志,你不用管我,我会说服我妈的。”窦海云慌乱地说。
刘翠芹恨不得拿棍子给窦海云两下子。
周长清朝窦海云走了两步,说:“不,我愿意与见义勇为的窦海云同志结为夫妻,不是被威胁了。请答应我吧,除非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表态。”
周长清说完这话,隔壁的院子突然大亮起来,原来是来电了。
“我……我……”窦海云看着眼前的周长清,正好能看清他的脸,他脸上的表情那么诚恳,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同意了!”刘翠芹在旁高兴地替闺女回话,“今天不早了,明天我们再来商量结婚的事,得赶在‘双抢’前把婚结了,亲家、女婿,我们先走了。”
刘翠芹说完就拉着窦海云走了。这时候不走,更待何时?剩下的事让周长清自己和娘老子掰扯。反正,周长清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充了英雄,后续别想赖账。
女主角一走,围观的人也走了。陈志想要劝几句,替窦海云说两句话,看李满花要吃人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跟着社员一起走了。
李满花气得捶周长清的胳膊:“你要把我气死啊!你不晓得窦家是什么人家啊!”
“窦家是窦家,窦海云是窦海云。”周长清说。
“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藤结什么瓜!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啊!这事你别管了,我死也不同意,明天我就跟她家说清楚,咱们家不可能娶她。”李满花说。
“妈……”
周长清刚想劝他妈几句,却见李满花突然对着周二柱家这边发起飙来。
“都怪你们家那个丧门星!祸害你们家一个还不算,还来祸害我家!”李满花操起院子里的扫帚就朝周长泓兄弟砸过来。
这兄弟俩也是猖狂得很,原本是猫着身子在墙角听,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墙头上去了。
两兄弟身子一让,秃头扫把落在周二柱家院中。
周长泓趴在墙头笑嘻嘻:“长清恭喜你啊!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都是自家兄弟。”
周长清没理周长泓,把已经快失去理智的李满花拽进堂屋。
“唉,比电影好看。”周长泓从墙头下来,拍拍手上的灰。
“行了,都回房睡觉吧。”陶桂香说着,朝沈淑仪看了一眼,正如李满花所说,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沈淑仪,他们家怕是又要添上一宗罪,两家子的仇是越发解不开了。
沈淑仪知道陶桂香怎么想的,她也不在意,转身回房去了。
房间里,她洗漱过的水还在盆里,她端不动,索性不管,就这么放着,直接上床睡了。
沈淑仪躺在床上,睡不着。来了这么个地方,大概是回不去了,原先的自己估计已经死了。她一死,恐怕最高兴的就是她丈夫,正好可以把养在外头的外室和外室子都迎回去,一家子欢欢喜喜团聚。
想到这,沈淑仪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她最气的还是她那个亲生儿子,他竟然早就知道父亲外头养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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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还和那个外室子称兄道弟。沈淑仪想派人把那两个人弄走,还是她亲儿子告的秘,最后还来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残忍的事。
她原想着等病好了,就收拾这对父子和那对外室母子,没想到,竟来了这儿。她想最好也有个人也借她的尸还魂,把她没做完的事给做了,那她肯定万分感谢。
沈淑仪想了好久,最终长舒一口气,想那些都没用了,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周二柱老两口的房间里,两人正在说夜话。
“你说,老大真的显灵了吗?”陶桂香说。
“谁知道呢……”周二柱叹道,“要说显灵,我们都没看见,没显,老大媳妇怎么知道抚恤金的事,还知道是五百块。”
“唉,老大也是个狠心的,都不知道来看看我。”陶桂香说着哽咽起来。
“好了,别又哭了。”周二柱劝道。
陶桂香抹了把泪:“老大媳妇想留就留吧,不管怎么样,她对老大一颗心是没话说。”
“嗯,睡吧,别想了,明天还要上工呢。”周二柱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晚,陶桂香就梦见死去的大儿子了,梦的还和大儿媳妇说的一样,大儿子说要个孩子继承香火……
一觉醒来,天才蒙蒙亮,陶桂香推推身边的周二柱:“他爸,他爸!长海给我托梦了!”
周二柱被陶桂香推醒,迷迷糊糊问:“嗯?你说什么。”
“长海给我托梦了,说的和他媳妇说的一样!”陶桂香说。
周二柱坐起身:“你梦见长海了?”
“嗯,他和我说话了,说要个孩子。”
周二柱沉默几秒说:“看样子老大媳妇说的都是真的,幸好答应她了。”
陶桂香也点头,自此把沈淑仪的话信了个十成。
沈淑仪也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然后把她想收拾的人都收拾了!
醒来后,沈淑仪看着陌生的房间,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里没有锦衣玉食,没有丫鬟奴仆,她现在只是一个农家小寡妇。
沈淑仪坐起身,感觉身上比昨天要疼,她便又躺了回去。
“大嫂,你起了没?感觉怎么样啊?”孙巧梅被婆婆指派着来喊大嫂起床。
沈淑仪下床开了门,又挪着步子回床躺下,然后才说:“感觉浑身疼。”
孙巧梅其实这会儿也浑身疼,但她的疼和大嫂的疼可不一样~~
“那,要不要请黄医生来看看啊?”孙巧梅问。
“劳烦弟妹。”沈淑仪说。
孙巧梅转头去问陶桂香,陶桂香来看沈淑仪,见她一张脸还是惨白惨白的,就让孙巧梅去请黄医生来。
黄医生来看过,还是让好好修养,沈淑仪正好光明正大在家躺着,吃穿由孙巧梅伺候。
沈淑仪知道现在不允许奴役旁人,但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应该没关系吧。
吃饭时,沈淑仪把周家人打量一番,心里已经给个人安排了差事。
周长泓对上沈淑仪的目光,觉得这大嫂肯定又没安好心,不知道又准备怎么哄骗他可怜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