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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叽咕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慌忙对着身后紧闭的衙门内堂尖声叫骂:“哪个瞎了眼聋了耳的蠢货把门关死了?还不快滚出来开门迎接陆大人。”转回头时,脸上已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陆大人,您您您里面请,快请进。”一边说,一边暗地里挥手让手下赶紧去通风报信。


    踏入衙门主厅,只见内部更显阴暗,烛火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县令显然是刚从某个温柔乡或被窝里被急召而来,官帽戴得歪歪扭扭,衣衫匆忙间系得凌乱不堪,额上还冒着虚汗。


    “不知陆侍郎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县令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扫向一旁被押着的、哼哼唧唧的秦力,看到他那鼻青脸肿的惨状,眼皮直跳,赶紧把话题往他身上引:“不知下官这不成器的侄儿是何处得罪了贵人?下官先代他给诸位赔个不是,大人大量,千万海涵。”


    他话音未落,那边的秦力就梗着脖子骂起来:“秦远征你个老不死的,老子的事轮得到你这条我爹养的狗来赔不是?叫我爹来,等我爹来了,看怎么弄死他们。”


    这番话可谓嚣张至极,秦远征听得额头冷汗涔涔,只能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对着乌玹和江鸾尴尬地讪笑:“呵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这侄儿口无遮拦,惯坏了,您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不救我,还在这点头哈腰?”秦力更来气了,还想再骂,秦远征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急道:“我的小祖宗,你少说两句吧,太守马上就来了。”


    “知道我爹要来了你还这副怂样?”秦力声音反而更大了:“直接把他们抓起来给我用刑啊。”


    就在这时,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为首那人身着锦袍,面容精明,眼神锐利如鹰。


    乌玹抬眸,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潞城太守,秦城。


    秦城眯着眼,迅速扫视了一圈混乱的场面,目光在江鸾脸上停留一瞬,最终定格在顶着陆烬面容的乌玹身上。


    瞬间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不存在一般,快步上前:


    “哎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陆侍郎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潞城,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秦某也好设宴为您接风洗尘啊。”他笑着寒暄,视线却不易察觉地扫向手下,示意他们赶紧把丢人现眼的儿子弄到一边去。


    乌玹却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懒洋洋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


    “秦太守这话说的……倒像是怪我们来得不巧,扰了您的清静?”


    秦城连连摆手:“陆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折煞下官了,”他目光转向江鸾,笑容更盛:“这位便是镇平将军的千金吧?失敬失敬,快,诸位快请上座。”


    秦远征见状,赶忙顺着话头:“不知陆大人具体是为何案需要下官协调?但凡下官能尽绵薄之力的,定当竭尽全力。”


    “具体案情尚不清楚,只知一位名叫秦力的公子,一口咬定我的仆人阿才杀了人。可至今,我们连所谓受害者的尸首都未曾见到。”江鸾语气平静。


    “哎哟,原来是这等误会,”秦远征一听,如释重负,仿佛甩掉了烫手山芋,“下官做主了,此事纯属冤枉,阿才小哥受委屈了,陆大人,江小姐,您二位随时可以带他离开,此事就此揭过。”


    一条人命,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抹去。


    江鸾几乎气笑,声音里透出冰凉的讽刺:“那被杀之人呢?就不查不问了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城此刻心下明了,这两人绝非好糊弄的。


    他立刻板起脸,对着秦远征呵斥道:“秦远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视人命如草芥?”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让秦远征先是一愣,随即在与秦城短暂的眼神交汇中恍然大悟,连忙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


    “太守大人明鉴,您真是误会下官了,下官、下官只是忧心耽误陆大人和江小姐的行程,才出此下策,在您治下的潞城,下官怎敢放任冤案发生?万万不敢啊。”


    江鸾还想反驳,手腕却被乌玹轻轻拉住。


    他语气比江鸾软和许多,却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别处:“查案自然是要查的。本官既居此位,便不容冤假错案发生。不过此事倒非眼下最急,”他话锋一转:“既然需在潞城盘桓数日,一直住客栈终非长久之计。”


    秦城立刻接口:“这是自然,岂能让陆大人和江小姐一直屈居客栈。”


    “既然如此,不如……就到秦太守府上叨扰几日?”


    厅内有一瞬诡异的沉默。


    江鸾心下一沉,她自然不愿住进太守府,尤其秦力还在那里。


    但她心思一转,乌玹还需要她,绝不会让她此刻陷入险境。


    他主动提出入住,必定另有图谋。


    于是,她适时地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娇憨的抱怨与为难:“爹爹虽是武将,可我自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头,那客栈的床榻实在硌人,睡得我浑身都不舒坦,怕是都要生出青痕了。”


    她这娇声抱怨,让秦城等人又是一怔,随即赶忙笑道:“江小姐说笑了,岂能让贵客受这等委屈,陆大人,江小姐,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暂住几日,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于是,江鸾与乌玹坐上了前往太守府的马车。


    府兵人数众多,不便全部带入,江鸾只带了锦夏,阿才和少数亲信。


    车内,乌玹静静打量着江鸾。


    他知道她不愿入住太守府,但在他提出那一刻,她竟能瞬间领会他的意图,并默契地配合演出。


    这份机敏,远超他的预料。


    即便他被禁锢多年,魂体游离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鲜少见到如此娇弱外表下藏着这般剔透心思的女子。


    还真是……有点意思。


    而此刻县衙内,秦城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地上摔碎的茶盏碎片飞溅。


    秦远征战战兢兢地垂手立在一旁。


    “废物,那人只让你拖延行程,谁让你把祸水引到本官头上了?”秦城声音阴沉。


    “太守息怒,本来一切顺利,只要拖上十天半月,后面自有别人接手。可、可大公子他偏偏那时撞见我们拿人,就、就非要插一手。”秦远征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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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秦城低骂:“立刻把那人来过潞城的痕迹抹干净,找个替死鬼,就说抓错了人,把案子结了,另外,这十天,给我大摆筵席,用尽各种名目邀请陆烬和江鸾,只要拖住十天,我们就能向那人交差。”


    秦远征连声应喏,冷汗湿透了后背。


    太守府,海棠苑。


    晚膳时分,秦城派人送来满桌珍馐,言辞恳切地请他们好生歇息。


    江鸾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却迟迟未动筷。


    锦夏见状,立刻取出银针欲试毒。


    站在不远处的飞雁瞧着这一幕冷嗤:“天下间银针试不出的毒物多了去了,你这玩意有什么用?”


    锦厦拿着银针为难的看着江鸾:“小姐,那……”


    “想必秦城还没蠢到在自己府上下毒。”乌玹夹起一片笋尖放入口中,悠然点评:“太守府的厨子,到底比客栈的强上不少。”


    江鸾见状,也拿起筷子。


    见状锦夏却急忙拦住:“小姐,让我先来。”若银针无用,她便用自己来试。


    她小心翼翼地每样菜尝了一点,仔细感受片刻,才眼睛亮亮地对江鸾说:“小姐,味道真好。”


    乌玹看着这明明怕极了自己、却毫不犹豫为小姐试毒的小丫鬟,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江鸾顺势给她夹了一筷她爱吃的清蒸鲈鱼:“坐下一起吃吧。”


    锦夏这才挨着江鸾坐下。


    “飞雁姑娘,也一同用些吧?”江鸾转向飞雁。


    飞雁面露不耐,显然不愿与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同席,但在接到乌玹淡淡一瞥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膳毕,两名衣着精致的丫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盈盈一拜:“奴婢五莲,奴婢六荷,奉太守之命,特来侍奉贵人。”


    “锦夏,安排她们在外间伺候,适时‘透露’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江鸾低声吩咐,随即又对飞雁道:“飞雁姑娘,府兵大多未入内院,今夜巡守,恐怕要多劳烦你了。”


    飞雁毫不客气地怼回:“不指望我,难道指望你这千金小姐亲自守夜?”


    “你怎么说话呢?”锦夏立刻护主。


    “无妨,”江鸾拉住锦夏:“出门在外,理应互相担待。”她话音未落,忽见乌玹脸色微白,气息有些不稳:“你怎么了?”


    “酉时到了。”乌玹简短道,随即起身,快步走向隔壁卧房。


    乌玹并不能够支使这具身子那么久,每日酉时必须离开这具身子,直到次日的卯时才能再度支配这身体。


    而这边的江鸾刚刚把阿才叫过来,她要仔细分析细节。


    阿才正再次回忆遇袭细节和那神秘人的特征。


    “小姐,所有细节我都想了,就这些。但还有一点,不算细节,就是觉得别扭……”阿才努力回忆着:“那人虽是女声,但我总觉得……不像女人。”


    “什么意思?”江鸾追问。


    “声音太尖太细,不像正常女子的柔滑。而且……”阿才顿了顿,肯定道:“她有喉结。”


    女声,却有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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