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岩昭闻言,眸底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
不多时,董仵作再次提着箱子而来。他熟练地取出箱子中的羊皮卷,抽出银针,探入那杯茶水之中。
在场众人皆屏住呼吸,然片刻后,却未见那银针有何异样。
谢婉鸢心底一凉:“没有毒?不会吧……”
她秀眉微蹙,却又不死心:“莫非凶手所用的……是某种银针验不出的毒物?而中毒症状又与砒霜相似?”
曹凛风自是相信她的判断,立即遣人去往仓房,逮两只老鼠回来,之后命董仵作将杯中茶水喂给它们。
董仵作寻来一块点心,用茶水浸湿,放到了两只老鼠所在的木箱中。
不多时,两只老鼠吃了那糕点,只是片刻后依旧活蹦乱跳,吱吱叫个不停。显然,茶水当中的确无毒物。
谢婉鸢眉头拧得更紧,不由陷入沉思。
霍岩昭见她似有些失望,担心她因推断有误而失了信心,便走近几步,低声安慰:“查案一事,本就在不断推敲和试错。此番虽未得印证,却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排除了一种可能。”
谢婉鸢听罢,心下却是更乱。
眼下案情未明,而她的新婚夫婿不但逃婚,还常去青楼寻欢作乐……
种种烦心事涌上心头,令她更觉霍岩昭言行轻浮,今晚还屡次向她的“丫鬟”示好。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这样的人,怎配做她的夫君?
她面上不显情绪,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开半步,与霍岩昭拉开距离:“霍少卿所言极是,只是小婢身份卑微,实在不敢劳烦少卿如此宽慰。若是不慎传入郡主耳中,只怕于礼不合……”
霍岩昭闻言一怔,眸底生出一丝疑惑。
不过是些宽慰的话语,且适才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近,绝不算逾矩。可她这般说辞,又一副冷漠的态度,莫非……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满心不解,却也不愿询问和辩解,只默默看着她转身离开。
谢婉鸢踱着步子去到窗边,继续思索案情,望着窗外的黑压压的一片,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紧拧的眉头松懈下来。
茶水中未发现毒物,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她眼底灵光簇闪,疾步去到曹凛风面前,同他低声说了几句。
霍岩昭站在一边,眼看着他们低语,却也插不上话,只能去找董仵作,问起验尸之事。
谢婉鸢向曹凛风借了一名衙差,之后悄然出门。若她猜得不错,凶手此法必定会在外面留下证据。
半晌后,霍岩昭才回过神来,惊觉谢婉鸢不见了踪影。
他心头一紧,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郡主交代?他当即一通询问,得知她有衙差随行,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这硕大的裴府,大晚上藏着一名神出鬼没的凶手,任谁也不会心安。他没有办法继续静下心查案,便向曹凛风打了个招呼,出门去寻谢婉鸢了。
……
夜色沉沉,似浓墨泼洒,不见星光。裴府上下,尽被黑暗笼罩,令人喘不过气来。
谢婉鸢提着灯盏,带着一名衙差穿过回廊。行至拐角处,一阵阴风骤然袭来,吹得她手中提灯火光剧烈晃动,树影交错着人影投上围墙,如似地狱挣扎的厉鬼。
她倒吸一口凉气,蓦地回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方才还紧跟在后的那名衙差,竟然不见了!
“奇怪……”她环顾四周,回廊内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衙差人呢?是有事先回去了?还是因内急羞于启齿,偷偷跑去方便?
“喂……有人吗?”她嗓音微颤,然而良久,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夜风,和钻进领口的寒意。
她打了个冷颤,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那衙差被凶手袭击了?
她呼吸一滞,不停四处张望,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了出来。
她立即寻了处墙边,背靠墙壁,将手中提灯拿近了些。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入衣襟,去摸索那只随身带来的小弹弓。
前方不远处便是她想去查探的那个花圃,那里毗邻裴明山的书房,若有线索定是在此处。只是眼下,不明那衙差去向,她不敢独自贸然前去。
就在这时,墙边拐角处突然闪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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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她吓得一个激灵,本以为是那凶手突袭,可再定睛一看,他身穿京兆府公服,是刚刚那个衙差。
那人低垂着头,似略觉羞愧,并未言语。
“是……你啊……”谢婉鸢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适才可是去方便了?”
衙差没有回话,只微微颔首,两只手紧捂着肚子,看得出,应是腹痛。
“可还能坚持?”谢婉鸢关切道。
衙差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谢婉鸢释然:“那你且坚持一下,我尽快。”说罢,她领着那衙差,继续朝着花圃行去。
周遭万籁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谢婉鸢借着提灯的微弱火光,俯身在花圃中仔细寻找。然光线昏暗,想要寻到她想找的证据,并非易事。
就在此时,一抹寒意悄然袭来,一双冰冷的手自她的斜后方伸来,慢慢靠近……
谢婉鸢心头猛然一紧,立刻回头看去,眼前一片沉寂,那衙差也好端端地就立在一旁。
是……错觉吗?
她心跳如打鼓,四下张望片刻,见的确无旁人,才放下心来,继续寻找。
眼前梅花树下,一小片颜色有异的泥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疾步上前,蹲下身去查看,那泥土竟是湿的。
她眸子一亮,就是这个!
正当她准备起身,将这个重要发现回去告知众人时,却忽觉颈间一紧。一道冰冷的绳索已然紧紧缠住她的脖颈,瞬间扼断了她的呼吸。
糟了……
手中提灯掉落在地,火光剧烈晃动几下,随即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谢婉鸢本能地抓住颈间绳索,拼命挣扎,双脚用力向后一通乱蹬,终于有一脚踢在身后之人的迎面骨上。
“唔……”
身后之人传来一声闷哼,可手中绳索却勒得更紧。
吸进胸腔的空气愈发稀薄,喉间更是火辣辣的痛,她已然发不出声音,视线边缘也渐渐变得模糊。
至此,她才惊觉,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衙差”,就是凶手,恐怕是在那转角处时,同真衙差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