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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侍从

作者:墨染书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曹凛风颔首:“姑娘尽管开口。”


    谢婉鸢继续道:“凶手既然使用孝布拉动轮椅,孝布上必定会留下拉扯之痕,棉线亦会有所勾损。我们只需查验府内所有人的孝布,找出孝布有损坏之人,便可揪出凶手。”


    曹凛风听罢,当即下令在场众人解下额上孝布,命京兆府衙差逐一查验。


    只是半晌过后,查验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众人孝布上皆无勾丝拉扯之痕。曹凛风不甘,遂又命人搜查全府上下,却仍一无所获。


    谢婉鸢不由心中失落,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不该如此……


    除非凶手偷拿了其他人的孝布,可今日整个裴府并无人称孝布丢失,那么那条用于作案的孝布究竟去了何处?


    犹豫之时,霍岩昭忽有所悟,问徐管事:“今日孝布是何人负责发放?可有人因破损或遗失,另领新布?”


    徐管事上前一步道:“回少卿,是老爷的侍从胡庆负责。出事后,丧仪之事皆是他在操持。”


    “胡庆?”柳忠突然出声,面色微变。


    曹凛风向他看去:“柳尚书可认得此人?”


    柳忠淡淡颔首,神色间透出一丝复杂:“此人原是我府上侍从,多年前由志伯引荐,说是他府上某位下人的远亲,曾在衙门当差,有些功夫底子。只是前些时日,因些家事,我让他到裴府,跟着志伯了。”


    此时,谢婉鸢注意到,人群当中,柳纯宁猛然抬了下头,随即又迅速低了下去。她双手紧攥衣角,弄出几道褶皱,而她身边的裴明义更是目光游移不定,显然这二人或与胡庆有着微妙渊源。


    曹凛风又问柳忠:“因何叫他跟着裴尚书?”


    柳忠一怔,侧目扫了一眼柳纯宁,显然不悦:“此事关乎家事,与本案无关。”


    曹凛风露出一丝疑惑,只是碍于柳忠位高权重,他自不好追问。倒是谢婉鸢心中有了猜测,这胡庆怕是柳尚书安插在女婿身边的眼线。


    曹凛风问徐管事:“胡庆人呢?可有来此?”


    徐管事微微躬身:“老奴这就去唤。”


    不多时,一个身穿素白丧服的男子随着徐管事而来,他约莫三十出头,身量六尺有余,背后交叉背着两把大刀。


    他面色冷峻,神情木然,整个人犹如一尊傀儡,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杀气。


    见到在场的诸位官员,他猛然跪地,身体僵硬地叩首行大礼,却始终一言不发。


    “哑巴?”曹凛风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谢婉鸢和霍岩昭也不由朝那人看去,皆觉他举止怪异,不似寻常人。


    徐管事面露难色:“回禀曹尹,胡庆并非哑巴,只是平日性格孤僻,极少言语,还望诸位官人莫要见怪。”


    这时,谢婉鸢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胡庆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极快地扫过坐在主位的柳忠。他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似在刻意躲避什么。


    曹凛风顿了顿,对胡庆开门见山道:“今日可有人问你索要多余孝布?”


    胡庆垂着头,嗓音冷淡,只道:“没有。”


    谢婉鸢闻言,心下一阵失望,好不容易破解了密室手法,却找不到所用的孝布,线索就这般断了……


    霍岩昭忽然眸光微动:“还有一种可能。”他看向谢婉鸢,“凶手用了死者的孝布。”


    谢婉鸢闻言,眸子一亮:“小少爷的?”


    她忽而立刻回想起裴明山遇害时,其贴身小厮郑聪为其拿去的丧服,就整齐摆放在榻上。


    “对啊……”曹凛风恍然,当即带领众人前去裴明山的书房。


    到了房中,只见裴明山的遗体已被抬走,书案上用茶水写下的“狄”字也已干透,唯留下地上一滩暗褐色的血迹,散发着可怖气息。


    胡庆面无表情,抬手指了指榻上的丧服,冷声道:“小人将那丧服交给郑聪后,便离开了。”


    霍岩昭听罢,疾步上前,在榻上的丧服中一通翻找,当中果然不见孝布。


    他眸光一沉,看向郑聪:“你从胡庆手中接过丧服时,可曾见到孝布?”


    郑聪略一迟疑,瑟缩着摇头:“小人也记不清了,小人彼时不想将丧服弄脏,并未翻看检查,接过来后,便直接拿给小少爷,放在榻上了。”


    霍岩昭又问胡庆:“那你将丧服交给郑聪时,其中可有孝布?”


    胡庆斩钉截铁道:“有。”


    谢婉鸢目视着榻上叠放的丧服,眼底波光微动。如此说来,小少爷的孝布应是被凶手拿走了。


    只是,按照他们先前推测的时间,裴二爷应是先于小少爷遇害,所以凶手大抵是杀害裴二爷时,先用了自己的孝布,之后杀害小少爷后,再将小少爷的孝布归为己用。


    可若是如此,莫非小少爷是因一块孝布而遇害?所以凶手才选择用鸩酒毒杀他,而非极刑处置?


    然而,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倘若凶手因孝布而杀人,何不直接夺取郑聪或是其他下人的孝布,反而要等小少爷的丧服和孝布放入房中再动手?所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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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是对小少爷早有杀意。


    霍岩昭目光微凝,忽然注意到郑聪手背上有几道疤痕,像是藤条抽打所留,虽看上去已有些时日,但深褐色印记依旧不堪入目。


    他问郑聪:“你手上这伤,是从何而来?”


    郑聪猛地将手缩回袖中,半晌后才支支吾吾道:“回……少卿,这是前不久……小的做了些错事,惹得小少爷动怒……”


    曹凛风闻言,眸子微微眯起,朝郑聪走了过来:“莫非你因此怀恨在心,杀了小少爷?还报复整个裴府?”


    “没没没!小的不敢!”郑聪吓得面色煞白,当即跪地不起。


    “说!”曹凛风神色凛然,“裴家血债,可与此事有关?”


    郑聪疯狂摇头:“小人当真不知什么血债……小人熟知律法,下人若弑主,是要被处以脔割之刑的,小人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啊!”


    话音未落,他重重叩起头来,几下之后,便见地上已洇开鲜红血迹。


    “停!别磕了!”曹凛风剑眉倒竖,厉声喝止。待郑聪停下,怒火才渐渐平息。


    霍岩昭看向依旧抖如筛糠的郑聪,沉声道:“起来回话。”


    之后,他向曹凛风拱手:“曹尹,眼下为防不测,当请裴府诸位各自回房,若无必要之事,尽量莫外出。”


    曹凛风颔首,随即吩咐衙差,将众人送回房中,然后询问京兆府增援的进展。得知援兵已在赶来途中,他才稍有释然。


    谢婉鸢凝视着书案上那只肚子不小的青瓷茶壶,似想到什么,忽道:“郑聪,你放下丧服后,可曾察觉小少爷有何异状?”


    郑聪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回忆道:“小……小的只是照例,给小少爷添了些茶水。小少爷读书时喜爱饮茶,每半个时辰便要续水。”


    他抬手指了指案上的茶壶:“今日亦是如此。”


    闻言,谢婉鸢上前,轻轻掀起壶盖,只见壶中茶水尚满,杯中却仅剩下个杯底。


    这茶香清幽,沁人心脾,乃是上好的花茶,却泡得这般随意,白白糟蹋了这好茶叶,不似大户人家饮茶讲究的做派。


    郑聪主动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小少爷素来食不求精,只图省事,甚至连吃春饼都嫌卷着麻烦,常是一口饼一口菜地囫囵吞下,只为节省时间读书。所以这茶水也是随意而泡,小的只需每半个时辰添一次热水即可,饶是茶凉,小少爷也不会介意。”


    谢婉鸢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眸光骤亮,转身向曹凛风拱手:“曹尹可否再将仵作请来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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