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险棋
而澹台湛点头，“春桃清白，立刻放回未央宫，此案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不远处沈月凝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仍强作恭顺：“臣妾听王爷的。”
而凤栖鸾转身之际，神情一片平静，她轻轻福身：“王爷，本宫多谢。”
闻言这话澹台湛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深深声音低沉：“你该谢我，还是该怪我？”
正要走的凤栖鸾停下脚步，微微回首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王爷若真查清了，自然无愧于心。”
沈月凝低头的手在袖中紧握，指节几乎要碎，随后凤栖鸾淡然转身，裙摆掠过地面脚步平稳的离开。
殿门阖上的瞬间烛影摇曳，澹台湛缓缓转眸，目光落在沈月凝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声音极淡开口道：“王妃，以后若无要事，不必再涉未央宫。”
沈月凝心头一颤，忙抬头神情惶惑：“王爷，臣妾……”
澹台湛却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开口道：“你近日劳心过度，本王已命太医入府，为你诊脉调养，主院事务暂由内务总管代理你安心静养。”
沈月凝怔在原地，脸色骤变：“王爷是怪臣妾多事？”
而澹台湛神情未动，目光冷冷扫过她：“本王只说你需静养。”
见对方如此绝情，沈月凝唇角微颤强笑着低头：“臣妾遵命。”
她的声音极轻，却带着细微的咬牙之意，随后缓步离开。
而澹台湛不再理她，转身走向窗前目光落在远处夜色之中。
外头风起竹影横斜，他指尖缓缓摩挲着折扇，低声道：“沈月凝你若真敢再伸手，本王不会再容。”
与此同时未央宫中灯火微明，春桃被带回殿时，几乎是哭着扑到凤栖鸾脚边，她哽咽着说：“公主，奴婢没给您丢脸吧？”
上方的凤栖鸾抬手将她扶起，语气温淡：“我说过，我信你。”
闻言春桃泪眼婆娑：“王爷也没怪您，真好。”
却见凤栖鸾微微一笑，笑意极淡：“他若真信我，便不会放任旁人伸手至此。”
而春桃还欲再言，凤栖鸾轻轻摆手：“别说了，记着从今往后未央宫的人，听我一人。”
正要开口的春桃含泪应下：“是。”
凤栖鸾转身走到窗前，风从缝隙中拂来烛火微晃，她轻声喃喃：“沈月凝，你的手伸的太快了。”
同一时刻，摄政王府书房内。
玄衣站在一旁神色谨慎：“王爷，今日的事，您可要彻查？”
澹台湛的指尖轻轻敲着案几，声音冷淡：“不必查，越查她越能掩。留着，慢慢看。”
玄衣一愣，旋即领悟：“王爷是要……”
澹台湛淡淡抬眸：“她若安分自能安稳，若不安分本王自有法子。”
玄衣垂首应声：“属下明白。”
澹台湛微微阖目，语声低沉：“从今后除非召见，王妃不得入主院书房，以静养为名让她歇几日。”
玄衣退下，书房重归寂静。
烛火摇曳光影落在澹台湛冷峻的眉目间，他缓缓起身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风卷帘动思绪渐远。
良久他才低声道：“鸾儿你要是信我半分也好。”
风声掠过似有人在远处轻叹。
翌日清晨薄雾笼在金陵宫城上。
摄政王府内沈月凝坐于镜前，鬓边的青丝微乱眼下隐隐泛青，她自前夜被命静养后，便整夜无眠。
这时阿双轻声进来，奉上一盏温茶。
见状沈月凝抬手，指尖微颤淡淡道：“他昨夜，可去了书房？”
闻言阿双垂首，小声答道：“去了，王爷直到子时才歇，奴婢刚刚看见玄衣从外头送去奏章。”
听到这沈月凝沉默半晌，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轻却带着冷意：“书房都不许我进，他倒还能安心批折。”
说完她轻轻捏紧茶盏，手指微白，不知过了多久，沈月凝忽然抬眸，眼底的温柔全褪：“阿双备车，我要入府探父。”
一旁的阿双一惊：“王爷命您静养。”
却见沈月凝冷声道：“静养？是禁足。”
说罢她缓缓起身，神情镇定冷冽：“既然他要逼我守规矩，那我就偏不！”
申时，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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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此时的沈仲远正忙碌着，见女儿匆匆进门眉头微蹙：“你怎来了？”
却见沈月凝行礼，眼中带泪：“父亲，女儿受王爷斥责被禁足主院，如今书房也不许我入。”
听见这话沈仲远神色，微变，沉声问：“为何？”
而沈月凝咬唇，轻声道：“因那永平公主前些日子宫中出事，女儿被她反咬一口，如今王爷竟信她不信我。”
听到这沈仲远目光一敛，缓缓放下手中折子。
见状沈月凝继续道：：“父亲您不知那女子柔外有骨喜静难测，如今王爷目光多半在她身上。”
沉默半晌沈仲远方缓缓叹气：“当年王爷娶你本是权衡之策，如今他权势在手，自然心有他念。”
问恶言沈月凝的手指在袖中紧攥，声音哽咽：“父亲，女儿不怕失宠只怕沈家也受牵连。”
沈仲远抬眸，目光深沉：“你是沈家的嫡女，王妃之位不是他想废就废，只是……”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低缓却有力：“如今朝中风声紧，陛下年少王爷掌权，若他迟迟无子，朝中定有言论起。”
听到这沈月凝怔了怔，随即微微一喜：“父亲是说……”
却见他神色平静：“子嗣之议最能撼动根本，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必言的太明。”
听到这沈月凝低头一礼，声音轻颤：“女儿多谢父亲。”
而沈仲远看着她，眉心一锁：“月凝，你要记住，不可再自乱阵脚。”
却见沈月凝抿唇，微微颔首，低声道：“女儿明白。”
眨眼几日后，早朝殿中文武齐列，金光映阶。
此时的澹台湛立于朝阶之上神色冷峻，凤璟今日未至，由他暂代议政。
就在这时沈仲远缓步出列，手执笏板语气温和：“王爷，金国新立三载国祚正稳，唯臣以为根本之安，不在疆土而在后嗣。”
他话音一落，殿中众臣皆微有异色，呃呃澹台湛眉心轻动，声音平淡：“沈尚书何意？”
却见沈仲远恭敬行礼：“臣所忧者王爷为国操劳，至今膝下无嗣，民心所系宗庙所望，臣恐若久之恐朝议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