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只怕叫人笑话了
不多时，几名宫女的衣物尽数翻检。轮到春桃时，那支翠玉簪赫然从她褶中滚落出来。
厅中一瞬寂静。
春桃当场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这簪子不是奴婢的！奴婢从未见过！”
总管忙上前呈簪：“王妃的簪子，的确是此支。”
凤栖鸾眼底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她缓缓起身，声音极轻，却压的所有人心底发紧：“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人？”
总管吓的连连叩首：“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王妃那边……”
凤栖鸾垂眸，神情冷然：“很好。那便去告诉王妃，本宫这未央宫，也不是她伸手能动的地方。”
她语气极缓，眼神却锐利如刃：“春桃留下，其余退下。”
众人不敢多言，慌忙退去。
春桃扑通跪下，泪眼惶恐：“公主，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
凤栖鸾俯身，轻轻扶她起身：“我信你。”
春桃泪落如珠：“可是王妃那边若真要……”
凤栖鸾抬眸，眸光如寒水：“那就让她来。”
入夜，王府外殿火烛通明。
澹台湛端坐案后，面前放着那支翠玉簪。沈月凝跪于榻前，泪水盈盈，神情哀楚。
“王爷，”她轻声道，“这簪是母后所赐，臣妾视若珍宝，如今却不见了，属下在永平公主殿内搜到，怎不让人寒心？”
澹台湛神色淡漠，指尖轻轻转动簪尾，声音冷静：“你确定在她宫中找到？”
沈月凝低泣着点头：“臣妾不敢妄言，那宫女似乎是她最信任的心腹。”
澹台湛眉心微蹙，目光深沉：“春桃？”
沈月凝咬唇，低声道：“是。臣妾想着不过一宫婢，原不该惊扰王爷，但这簪是皇后亲赐。臣妾怕被人说怠慢圣恩，才……”
她说着，眼泪滑落，声音微颤：“臣妾也怕公主怪罪，可若不查清，臣妾便是难安……”
澹台湛静静听着，神情冷淡，指节轻叩桌案。
良久，他低声开口：“那宫婢，可招？”
只见沈月凝抬眼，泪光盈盈：“她死不承认说是被人栽赃，臣妾又怎敢擅断？只能送到王爷面前。”
而就在这时殿外玄衣低声禀报：“王爷，永平公主已到殿外。”
闻言沈月凝脸色一变，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她掩下。
而澹台湛目光一敛，淡淡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凤栖鸾步入，她一袭淡烟色罗裙，神情冷静步伐从容。
她抬眸语气平淡道：“王爷，偶然听见王妃遗物在我宫中寻得，特来讨个明白。”
随即沈月凝忙起身，神色惶急道：“公主莫怪，臣妾无意冒犯只是怕坏了规矩……”
凤栖鸾轻轻一笑，那笑意淡的几乎要化开：“妹妹这话说的好听，若无意，怎会偏偏寻到我宫里来？”
而沈月凝脸色，微白，急声道：“臣妾怎敢冤人！是那宫女的衣裳里亲手搜出的！”
闻言凤栖鸾的目光缓缓移向案上的簪，语气平静道：“这簪，的确是皇后赐你的那支？”
不远处的澹台湛低声道：“是。”
而凤栖鸾轻笑：“那便更有趣了，王妃之物何以无端落在我侍女衣中？她自入宫后日夜守我寸步不离，若说偷你信吗？”
听见这话澹台湛的眸光微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沈月凝抬头，眼里泪光闪烁：“臣妾不敢言信，只求查清。”
而凤栖鸾静静立在中央，神色平静衣袂轻垂，而身旁沈月凝半跪在地，泪光盈盈柔声哀诉。
此刻澹台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缓缓扫过，神色冷峻唇线紧抿。
不知过了多久，沈月凝再次开口哽咽着，语气柔弱：“臣妾不敢诬陷，只是这簪子确确实实是在永平宫找到的，臣妾心惊惶乱只怕坏了规矩才冒昧求王爷裁断。”
凤栖鸾淡淡的看着她，那一抹笑极浅，连眼角都未染上温度。
“妹妹这般心细，倒让我意外。”凤栖鸾轻声开口，语气平稳，“只是有一事，本宫不明皇后赐簪一向有册可查，每支皆入档，金丝雕纹各异。你这支簪，雕的是海东青，簪尾嵌珠，却无宫纹印。此物若真是皇后所赐，又怎会少了这印记？”
沈月凝脸色，微变，手指在袖下微微蜷紧。
凤栖鸾语气不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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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继续道：“我记的皇后喜用白玉胎印，每赐之物皆有清徽二字，这印在宫中是最难仿的。妹妹这支簪，若真是赐物，怎不见此印？”
澹台湛闻言，目光一动。
沈月凝连忙抬头，神情惶急：“公主此言，是疑臣妾假称赐物？”
这时凤栖鸾微微一笑，语气极淡：“我不过是说簪有异，妹妹若无心何必慌？”
沈月凝脸色一白，赶忙低声辩解：“臣妾只是怕您误会我。”
只见凤栖鸾淡淡转眸，轻声道：“你说在我侍女衣裳里寻到，那衣裳是在谁的手上？又是谁检查的？”
说罢沈月凝一时答不上来，眼神闪了闪，而澹台湛低声问：“王妃可是你亲自验的？”
文言沈月凝急忙摇头，声音发颤：“是阿双，她在场，臣妾只是听人说那簪在她衣里，才命人取出。”
听见这话凤栖鸾目光冷静如水：“原来王妃连亲眼都未见，便断人之罪。”
她语气平淡却每个字都敲的清晰，随后沈月凝面色一僵，强笑道：“臣妾只是惶恐，臣妾怎敢断言？只是怕坏了王爷的名声。”
不知过了多久，凤栖鸾这才轻声道：“坏名声的人从来不是我。”
空气顿时沉下去。
而澹台湛的目光冷冷掠过沈月凝的面庞，眉心微蹙：“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闻言沈月凝心中一紧，急忙俯身：“臣妾只是想守好规矩并无恶意。”
一旁的凤栖鸾静静看着她，神色淡淡：“若真是守规矩便该先查实再报，妹妹如今这般只怕叫人笑话了。”
听见这话沈月凝低头咬唇，指尖发白。
而澹台湛缓缓起身走到案前，指尖轻触那支簪眸光深冷：“鸾儿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此簪虽似赐物，却确无印记此事本王自会查清。”
随后沈月凝一怔，连忙伏地叩首：“王爷臣妾绝无虚言！”
闻言澹台湛淡淡道，语气冷若冰霜：“本王没说你虚，但以后若无确证不得妄动本王的人。”
此话一出沈月凝脸色发白，声音颤抖：“臣妾遵命。”
而凤栖鸾缓缓行礼，声音平和：“既如此王爷明察，春桃无罪还请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