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是谁指使你的
鞭子雨点般落下,慎刑司里只剩下女子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小翠的眼前阵阵发黑。
她不能说。
说了全家都得死。
不说,她一个人死,却能换来全家的生路。
这笔账,怎么算都划得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总管命人将一桶冷水泼在她身上时,小翠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咱家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小翠费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和冷汗,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她看着总管,嘴角竟扯出一丝惨笑。
“总管……别问了……就是奴婢……是奴婢鬼迷了心窍……求总管……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看着她这副求死的模样,内务府总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在这宫里摸爬滚打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小宫女的眼神告诉他,再问下去,也问不出别的结果了。
王爷要的是一个结果,一个平息宫中流言的结果,至于是谁,或许并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个罪名,要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妄议主上,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他疲惫地挥了挥手。
“既然她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了她吧。拟个折子,就说宫女小翠,因嫉妒构陷主上,搬弄是非,罪大恶极,已于慎刑司伏法。将此事通传六宫,以儆效尤。”
“是。”
……
书房内,烛火通明。
澹台湛听着亲信卫队长的回报,面无表情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
“……那宫女小翠受了三十鞭,骨头都露了出来,却还是一口咬定是她一人所为,最后内务府总管没办法,只好将其杖毙,通传六宫了事。”
卫队长汇报完,便垂首静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书房里,静得只剩下澹台湛“哗啦”一声翻过书页的声音。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了,退下吧。”
“是。”
卫队长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直到书房的门被重新合上,澹台湛的目光才从书卷上缓缓移开,落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眼底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一个区区二等宫女,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又哪来这么硬的骨头?
宁可被活活打死,也不肯吐露背后主使之人。
若说这背后没人撑腰,没人拿捏着她的命门,谁会信?
他当然不信。
只是,死无对证,这条线索便算是彻底断了。
动他的人,倒是其次。
可她偏偏,动了凤栖鸾。
看来,是他这位王妃,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
这个结果,很快便传到了未央殿。
春桃听了愤愤不平的,替凤栖鸾打抱不平。
“就处理一个小翠,就这么完了?”
“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个小翠,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摄政王他……他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他明明知道您是冤枉的!他明明……只要再往下查一查,就能还您一个清白了!可他呢?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事情给揭过去了!”
“他这分明就是……就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您!他这就是在包庇他的王妃!”
春桃越说越气,眼圈都红了,“亏得……亏得奴婢从前还觉得,王爷他对您,或许还有几分旧情。现在看来,都是奴婢瞎了眼!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春桃!”
一直沉默不语的凤栖鸾,忽然冷冷的,开口,打断了她。
春桃被她语气吓了一跳,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娘娘……”她委屈的,看着凤栖鸾。
凤栖鸾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冷冷的,扫过殿内那几个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宫女太监。
随即,她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春桃的身上,声音,压得极低,极冷。
“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隔墙有耳。”
“祸从口出。”
“这种话,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第二次。”
“否则,不用等别人动手,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你。”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严厉,不带半分情面。
春桃吓得脸色白了。
她噗通一声,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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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娘娘……奴婢……奴婢知错了……”
凤栖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终究还是闪过一丝不忍。
她知道,春桃是为了她好。
可她更知道,在这**的深宫里,多说一句,便多一分危险。
她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了。
“起来吧。”她淡淡的说道,声音,缓和了一些,“以后,记住我的话。”
“是,娘娘。”
春桃从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自那日起,凤栖鸾变得比从前,更加沉默,也更加……深居简出了。
她几乎不再踏出未央殿一步。
每日里,除了看书,练字,便是对着那架九霄环佩,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那首孤高而又寂寥的《广陵散》。
只是,时间久了,总闷在殿里,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在春桃的再三劝说下,她才终于同意每日午后,去梅园里散一散步。
而澹台湛,也像是算准了她的作息一般。
总会恰好在那个时候,因着各种各样的公务,路过那座梅园。
可凤栖鸾,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一般。
无论他以何种方式出现,无论他站在多么显眼的位置。
她都只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
澹台湛数次,都想开口,挑起话头。
可一对上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所有的话,便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能说什么呢?
问她,玉佩为何不戴了?
还是问她,那些赏赐的布料,为何一件也没用?
亦或是……质问她,为何要对他,视若无睹?
可他有什么资格呢?
是他,亲手将她,推得更远。
这股无处发泄的憋闷与烦躁,最终都被他带到了朝堂之上。
“户部尚书!”
早朝之上,他冷冷的将一本奏折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给本王呈上来的关于江南水患的赈灾方案?”
“挪用军粮?以工代赈?”
“你是觉得本王的刀不够快了,还是觉得你这个尚书的位置坐得太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