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瞬间把两个女子推到了一个高度,钱小雁和杨晓变得腼腆起来。
钱小雁说道,“主角不敢当,只不过做了一点点的小事。”
杨晓也跟着说,“确实是这样,也就一点小事。”
杨晓刚才还和钱小雁像对立的敌人,这下却变成了同盟。
郑光宗把话接了过去,“这酒确实该敬,但我现在都糊涂了。张乡长一会儿说羊拉乡的群众是主角,一会儿说钱记者和小杨是主角。到底说是主角呢?”
张敬民解释道,“在羊拉乡的粮食翻番中,羊拉乡的群众确实是主角,但如果没有钱记者和杨晓协调农用物资,那羊拉乡的粮食丰收就不可能实现。”
“这个主角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而且互相转换。没有羊拉乡的群众,即使有农用物资,粮食翻番搞不成。但如果没有农用物资,羊拉乡的群众再怎么努力,粮食翻番也是一句空话。”
“必须形成合力,就像现在我敬酒,谁是主角呢?其实只有大家都响应,这杯酒才能喝下去。”
张敬民的话像是歪理,可还真是这个理。
江炎发话了,“我赞成,郑主任在香格里拉经验中要强调这个合力。这个合力就是羊拉乡的精神实质所在。”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领导就是站得高。”张敬民马上呼应。
钱小雁和杨晓就找不到拒绝喝酒的理由,只得在大家的吆喝中喝下了杯中酒。
晚宴在欢乐的气氛中达到了高潮。
晚宴过后,张敬民送杨晓回家,杨晓不跟张敬民说话,开口也就说了几个字,“你不用送了,我能找到回家的路。”
张敬民吱吱唔唔地解释,“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高兴,你给我的温暖不能随便赠与别人,但钱记者不是别人,为我,为我们香格里拉都做了不少的事情。”
“还有,她的母亲夏语冰就是在羊拉乡的采访中掉进了大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你说这样的人不值得尊重,那我们尊重谁呢?”
听张敬民这样解释,杨晓也就释怀了,“你要早说,我就不会生气了。”
张敬民无奈地看着杨晓,“你让我解释了吗?上来就像一个斗士,我怎么解释,我解释你听吗?”
“那你到这里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除了利用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你就不会联系我,就连我在什么地方工作都不知道。”
“第一次联系我,是为了羊拉乡的农用物资,第二次联系我,是为了香格里拉的农用物资,没事,你就不会找我。”
“不是还没来得及嘛,我都要下乡去了,县委又接到电话,说省里点名要我参加县书会议,我也是被逼着来的。每天都被工作推着走,我都没有自己了。”
“这还不好吗?你现在风光了,都成粮食英雄了。”
“大小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无非是想表达,没有你,我屁都不是,这样说你高兴了吗?”
杨晓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意,“我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吗?我只是觉得你不重视我。”
“我重视你又能怎样,杨小妹。”
杨晓即刻又嘟起了嘴,“我说了,不做你的小妹。”
“不做小妹,你做什么,做我的祖宗?
杨晓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现在在地区外事办工作,凡是对外经济合作,外国专家的接待等等,我都会参与。所以,今天才出现在内招。否则的话,你来去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
“就是故意隐瞒。你与那个钱记者,不清不楚,还眉来眼去,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以为我瞎啊。”
张敬民这时是最无力的时候,杨晓说他与钱小雁不清不楚,钱小雁又说他与杨晓不清不楚。
事实上,他都只把他们当做最好的朋友,可她们却不这样想,他也没办法,他并不能控制她们,却常常被她们情感绑架。
将杨晓送到家门口,张敬民的嘴里呼着酒气,说道,“你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困得很。”
“看看,急不可耐了吧?急着回去见钱小雁,对不对?”
张敬民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随口说了一句,“见个鬼。”
看着张敬民生气了,杨晓又哄他,“好啦,抱抱我,我允许你回去见你的小情人。”
张敬民俨然拒绝,“乱说乱讲的,不抱。”
“你过河拆桥,不求我办事,就不理我了。”
“大小姐,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我跟雅尼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你说我跟你拉拉扯扯的,这算什么,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雅尼的不尊重。你说对不?”
“我不管。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都有爱你的权力,对不?”
“不对。问题是我做不到爱你,爱有很多种方式,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兄妹,为什么偏要往那条路上去想呢?”
“你做不到爱我,我可以做到爱你呀?你不用当作负担,我爱你就够了。”
张敬民累了,不想纠缠,只想逃离,“快,回家,我看着你进门,我才走。”
杨晓垫起脚尖,抱了抱张敬民,进了小院的门。
张敬民回到地委招待所内招,就在院子里看到了钱小雁,随口说,“这样冷的天,你不躺在有空调的房间里,你在这里等谁呀?”
“等你呀。”
“不要闹了,赶紧回房间休息,累了那么长的时间,明天你就可以回到家了。”
钱小雁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张敬民莫名地发火,“你们女子都是整天的爱啊情啊,爱和情可以当饭吃吗?不能。但是,粮食可以当饭吃。”
钱小雁在院子里等张敬民,等了半天,没料等来张敬民的无明火,“跟你的小情人吵架了?我又没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我发火了吗?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这么冷的天,你不躲在房间里,脚上又有伤,你不会关心自己,我说说还不行吗?”
钱小雁听出了张敬民的关心,话从张敬民的嘴里出来,就不像一句关心的话,“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吗?我就想把你的呢大衣还给你,以免你跟你的小情人争吵。”
张敬民想都没想就说,“好。你只要敢脱下呢大衣,我们就绝交。”
钱小雁知道张敬民与杨晓吵架了,问道,“你们是因为呢大衣吵架还是因为我吵架?我很好奇。”
张敬民答道,“猫也好奇。”
钱小雁笑着,“你说对了,我就是好奇的猫。好奇猫知道一个离奇的消息,想不想知道?”
“不想。我就想回房间睡觉。”
钱小雁还是笑着,“去吧。我告诉你,严伟明死了。”
张敬民大惊,“什么?什么时候?”
“你不是不想知道吗?想知道,求我啊?”钱小雁还夸张地形容,“只见一个人从天空上飘落下来,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