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的脸红得如落霞,滚烫如火,“你咋不说有人跟你在一起?”
张敬民不知道如何解释,“你也没问,就挂断了电话啊。”
杨晓顺势拍打着张敬民的衣裳,“你看你这身上有好多灰尘,”痛得张敬民又不好叫出声,只得忍着,并答道,“是有些灰。”
杨晓这才落落大方地看向朱恩铸,“书记,你好。”
朱恩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从手上的书中把眼睛抬起来,“你好,你好,请坐。”
杨晓还是有些羞涩,“不坐了,我请你们吃饭。”
朱恩铸站了起来,把手中的书丢到床上,“小杨是吧?感谢你对我们香格里拉所做的一切。还是我们请你吧。”
“那怎么行?你们是客人。”
张敬民转身,从茶几上拿起野生蜂蜜,递给杨晓,“真正的野生蜂蜜,美容养颜。”
杨晓接过野生蜂蜜,“你有心了,谢谢。这样吧,先摆这里,吃完饭,我再拿走。”
朱恩铸一看张敬民跟杨晓这关系,就作出了判断,自己去做电灯泡不合适,当即说道,“你们去吧,地委那边有人要过来,不能失约,你们先去。”
“那,这样吧,书记。我和敬民就在门口的‘三多老味道饭馆’,我们先去点菜等你。”
“不用等,我有时间一定过来。”
到了‘三多老味道饭馆’,杨晓要了一个雅间,进了雅间就把张敬民抱住了,“我帮你实现了粮食翻番,收取一点利息不应该吗?你怎么又和颜如玉搞到一起?你不守信用,是你首先违反了三国互不侵犯条例。”
杨晓吐嘟起了嘴,显得很不高兴。
“我们与农学院的合作方案里并没有颜如玉,是她强行替颜校长去的。我眼她什么都不存在。我骗你是狗。”
“谁相信男人的话,谁就是傻子。”
“大小姐,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真的不值得。现在,雅尼跟我在一起,我的情况,都向你如实汇报过。我不想做出伤害你们的事。”
“不要说‘们’,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不在意你的伤害。”
张敬民火了,“可我在意。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如果是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一生,你让我怎么活?”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不怕耽误,我就要你一辈子不好过。”
张敬民放缓了语气,“你咋还是那样任性呢?”
“我说了,你的想法不能代表我的想法。我就任性,改不了啦。”
张敬民轻轻把杨晓推开。
“好。是你推开我的。既然你不愿见到我,我走。”
杨晓说着,就要离开,张敬民急忙把她拦住,“我的祖宗,你走了,我跟书记如何交代,是他强迫我跟他一起来找你爸的。”
杨晓哼了一声,“对我用美男计吗?你把我推开,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张敬民无奈了,妥协了,“好吧,只要你不觉得是伤害,你来抱吧,随便你怎么抱。”
杨晓笑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就当舍生取义。”
杨晓笑的身体都颤抖起来,“你看你这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是我强迫了你似的,追我的人排成了队。我抱抱你,你却一副扑死的样子。”
张敬民顺着杆子爬,“就是嘛,你眼前就是森林,你偏要在乎一棵歪脖子树。”
杨晓又任性起来,“我就只在意歪脖子树,咋啦?”
张敬民叹息一声,“你这种大小姐,适合到羊拉乡去感受一下生活,你就明白活着的道理了。”
杨晓此时哈哈地大笑起来,“我逗你的,听说你当副乡长了,我是想看看你的本色变了没有,是否经得住美色的诱惑。”
“哦。原来你是用美人计来试探我的品性,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啥乡长?我根本就不想干。要有这个心,我娶了你,或者娶了颜如玉,我不是有了向上的捷径?”
“或许你不会变,可我看见因地位变了,就变了的人,实在太多了。”
张敬民这才安心地坐了下来,“我是个人,又不是圣人。拿雅尼跟你比,或者跟颜如玉比,我咋不知道那头轻那头重。可你知道当年你被绑架的时候,是雅尼到派出所报了案。”
“我记得不是我父亲带公安到了现场吗?”
“是你父亲。但如果不是雅尼向公安说清了案发现场,你爸和公安也找不到我,那可能就没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了。”
“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说了,你信吗?加之,后来在我读大学那几年,雅尼跟着她父亲做皮货生意,都是她帮我照顾父母,否则,就单是我父亲的病,我恐怕就无法完成学业。后来,她又为我到了羊拉乡。又苦又累的乡邮员,还没有跟着她父亲做生意赚得多。到了羊拉乡,只是为了看见我。”
说到此处,张敬民的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了。
杨晓也沉默了一会,才说,“欠债还债嘛,经济上的债,我可以帮你。”
张敬民苦笑了一声,“世间事,如都能等价偿还,就简单了。”
“那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她‘那个’没有?”
“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杨晓看着张敬民的眼睛,“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否进行了深入的交谈。”
张敬民摇了摇头,“不明白。”
“不明白?祸上身了你都不知道。有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举报信都满天飞了,你还啥也不知道。”
“我跟雅尼就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我怕啥呢?举报我一个小角色有啥意思?顶多我就不干副乡长了,我还落得清闲。”
“恐怕不会这样简单。把我都牵扯进去了,举报说,就是你和我的关系,烟厂才资助羊拉乡的农用物资。还牵扯到颜如玉,雅尼就不说了。还有我不认识的南省日报社的钱什么雁。总之,举报信说得有鼻子有眼,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信吗?”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组织上怎么看待你这个人。这不是你当不当乡长的问题,一个公职人员,只要碰到男女关系这样的问题,都会比较麻烦。”
张敬民气愤了,“没有天理了吗?还要法律何用?”
“你别急嘛,我们不是在分析吗?这举报你的人,就是你们香格里拉的人。”
“叫王桂香。”
“你知道了?”
“我们下面出了一个催粮事件,省里下来了调查组,就是这个王桂香给调查组的人下跪,实名举报,我没想到被举报的人是我。那被举报的另一个人,就是朱书记了。朱书记在全县推广羊拉乡的粮食翻番做法,触动了许多不干事的干部。那些人恨朱书记,就把我也告了。”
“哦,哦哦。那你们这次来,是开会还是有什么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