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泻而下。
困兽之局已破。
骆天晴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
不管那是什么地方。
她用匕首把小鬼钉在原地,跟着贺隐跑进了六年前的月圆夜。
刚才如果不是大佬出手,她就要被迫当妈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刚刚是徒手抓住了小鬼么?只有匕首才能伤到的东西,竟然被大佬徒手捏住了!
煞气那么足的小鬼,挣扎的那几下,无助地样子像极了被捏住后颈皮的小动物。
骆天晴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身后的破窗消失了,那里只剩下一堵围墙。
他们逃出了房间,又被围墙圈住了。
这次范围是大了点,围墙的中央,是一栋别墅。
六年前灭门惨案中的凶宅?
他们不会跟那个杀人犯一样,被永远困在这个地方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骆天晴光速翻墙。
然后她就按照原样落在了贺隐面前。
再翻回去,又落在贺隐面前......
刚才出手帮骆天晴抓鬼,贺隐的雷击木辟邪手串又黑了两颗。
他看着骆天晴在墙头忙碌地翻进翻出,提醒她:“不要把自己的血留在凶宅,不吉利。你处理下伤口,我到处转转。”
这幢别墅看上去很新。
入室门锁被破坏了。
贺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夹杂着霉变的味道。
别墅总共三层,一楼客厅足够大,一直往右是开放式厨房。
贺隐粗略扫视了一眼,刚想上楼看看,小手指就被餐桌附近的桌布缠住。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贺隐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认命地掀开桌布,果然,桌布底下是一个熟悉的黑洞,对着他激动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贺隐:“......”
黑洞操纵着盖在脑袋上的桌布,张牙舞爪地搅成长条,指了指酒柜,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拼命地向贺隐暗示着什么。
酒柜里的好酒,是别墅原主人的收藏。
贺隐拿出求中一瓶,在黑洞疯狂的暗示下,丢进它的“嘴”里。
黑洞把嘴张成O形,吞了一瓶酒后,意犹未尽地抿了抿,然后又张圆了嘴,呼哧呼哧地暗示他再来一瓶。
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他养的黑洞,是个酒鬼!
黑洞嫌贺隐投喂的速度太慢,分化出两条影子般地手臂,开启了自助餐,往嘴里炫了十几瓶酒后,“嗝”了一声,心满意足地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贺隐脑壳有点疼。
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浓郁,他捂了一下口鼻,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这个地方的时间被停滞,食物也不会因为过了保质期而腐败,这个地方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样,那这股腐臭味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地方发生过凶案,男主人的尸体还挂在外面的树上,女主人的尸体去哪儿了?
一楼的布局已经很清楚了,玄关,客厅,厨房,客卧,卫浴,都没有尸体。
贺隐回忆起怪谈组织者的故事,他当时说,女主人的血流淌到温泉池里。
他又重新回到了入室门前,结合“满月”的怪谈,代入凶手的视角,重新审视这个地方。
夜深人静,凶手破坏了门锁,悄无声息地闯入别墅。
贺隐打开门往里走,环视一圈,轻手轻脚地检查每一个房间,一楼没有人。
他拿着作案工具,可能是一把刀,又或者是其他利器,贴边走上二楼。
二楼的装修很温馨,暖黄的壁灯,幼稚的墙纸和玩具摆件。
上楼后是一个开阔的休息区,左手边有星星灯,儿童房是他第一个检查的地方。
他轻轻打开门,屋子里留了一盏小夜灯,一个叫可乐的男孩怀抱着玩偶睡在那里。
床头柜摆放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
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冷血无情的杀手?他盯着照片,没能从中感受到老来得子的温馨,只是觉得憎恶又反胃。
于是他把全家福倒扣在桌上。
他想知道,杀了他们最爱的儿子,这对夫妇还能笑得出来吗?
于是他对可乐动了手。
那脆弱的脖子甚至不需要他动刀,就被折成两段。
代入到这里,贺隐再次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儿童房的被窝凌乱,但里面没有尸体,枕头旁边有几簇红色的毛发,不像是人的。
几个零散的积木倒在地上,地板上有拖痕。
所以凶手是拖着尸体,向他的父母炫耀?
贺隐退出儿童房往外走,路过主卧看了一眼,门上有抓痕,几簇白毛粘连在地毯上,难道屋主养了宠物?
继续往前走,来到屋主千辛万苦打造的室内温泉房。
房屋正中央是巨大的水池,除了进门的地方有墙,其他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
从这里往外看,天边的满月,漫山的红枫,百年的老树,融成一幅美妙画卷。
只是——屋内弥漫的血腥味,让贺隐无法冷静。
很大一滩血,顺着贴花的瓷砖流进温泉池内,把水染成鲜红色。
血还没有凝固,有人死在了这里,但依旧没有尸体。
寒意爬上脊背,屏风后窸窣作响,贺隐根本不敢细看,转身就往楼下跑。
下楼后贺隐第一时间往外跑,大门的门锁明明坏掉了,这会儿却怎么也打不开,整个门像是被人从外面焊死,任凭他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下楼了,只不过那东西脚步迟缓,像个瘸了腿的人一级一级地往下跳,不断传来咚咚声。
大门出不去,贺隐立刻转身钻进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下。
他蜷缩在那里,一只手摸着辟邪手串上的珠子,到这种境地,依然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的骆天晴在逃命,慌不择路乱跑然后绊倒,显然跟贺隐一样也遇到了困境。
贺隐躲藏的岛台对面,刚好有一扇窗。
他看见骆天晴从窗前跑过,然后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也追了过去。
显然,别墅内外都很危险。
追骆天晴的是可乐的爸爸,那么追贺隐的,应该是可乐的妈妈了。
咚咚的脚步声近了,她还在找他。
贺隐只能寄希望于手串,他悄悄摸了一把厨房刀伸出去,借着刀上的反光,看到了追他的东西。
和想象的不同,不是鲜血淋漓的尸体。
那是一只粉红色的兔子,和人等高,脖子部分用黑色的毛线缝合,针脚歪歪扭扭。
兔子去了客房,打开衣柜检查,贺隐趁机钻出岛台,打算趁兔子不注意,藏到她检查过的地方。
去客房和上二楼,都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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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目前还在搜查客房,贺隐只能重新上二楼。
他悄悄摸到楼梯口,刚才还在客房的兔子忽然走了出来,按照这个路径,贺隐来不及上二楼,一定会被发现!
贺隐只能临时换方向,本来想先找个楼梯柜躲,却意外发现那个隐蔽的位置,藏着一扇门。
兔子的脚步声就在身后,贺隐不敢犹豫,打开了门直接藏了进去。
门后并不暗,到处都是月亮星星灯。
有个向下延伸的楼梯,两边的壁纸是卡通风格,非常温馨,但很臭。
贺隐沿着楼梯向下走到底,踩到了柔软的泡沫垫。
腐败的味道更明显了。
整个地下室被装修成了玩具收藏室,有很多柜子,柜子里摆放着数不清的毛绒玩具。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收纳柜,贺隐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分别装着填充物,奇形怪状的纽扣,漂亮的宝石,针线包,以及——防腐剂!
贺隐皱了下眉,走到展示柜前仔细打量。
猴子等身玩偶,戴着红色的领结,眼睛的位置是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贺隐拿起剪刀,在猴子玩偶的手部剪开一道豁口。
大量的棉花涌了出来。
然后是一只苍白的人手。
果然!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儿童玩具房,而是魔窟!
贺隐的脑海中回想起可乐说的怪谈故事,其中有一句是“全家都很宠我,我想要的东西,爸爸妈妈都会给我”。
他喜欢玩偶,父母就给他打造了这个地方。
他更喜欢把人做成玩偶,于是可乐的父母便默许了儿子这种可怕的行为,甚至还帮他准备好了防腐剂和足量的材料,让他在这个地下室随心所欲。
他本以为可乐和可乐的父母,是这起满月惨案的无辜受害者,现在看来,真的是全员恶人啊!
那些在树海乡旅游却莫名其妙失踪的游客,应该都被做成了等身人偶,在地下室的展示柜里。
地下室的味道几乎让他窒息,贺隐不愿意在这里停留,贴着地下室的门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有声音后,悄悄打开门。
一只没有手指的毛绒玩具圆手忽然朝着贺隐袭来。
但她那一拳被填充物缓冲,打在贺隐身上不疼不痒。
贺隐没料到那只粉色兔子竟然在地下室门口等着他,匆忙之下,只能用剪刀防身。
锋利的剪刀远比对方的棉花圆手厉害,贺隐把剪刀捅进了兔子的肚子,顺着那一点豁口向上一挑。
玩偶的肚子被剪开一个洞,大团的棉花涌出来。
贺隐趁机跑到了厨房,打开岛台对面的窗户跳到了院子里。
骆天晴此刻正缩在一株灌木后,看见忽然从房子里跳出来的贺隐,急忙把他也拽到了灌木后面。
“嘘,小声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只脖子上套着上吊绳的玩具熊追杀了!”她急于解释自己此刻的处境。
贺隐嗯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那只熊,有手指吗?”
“啊?”她又有点跟不上大佬的思路了。
“好像......没有吧。”
“那就是圆手,抓握能力不强,拿不了武器,顶多棉花似的砸你两拳。”
贺隐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把剪刀递给她,“卸了他的棉花,没什么好怕的。”
骆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