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再次被束缚,孟拂月颤着嗓音,惴惴不安道:“我都说了依从,爷何故不信我?”
“不是不信,先前劫来的姑娘大多也都愿听从,可到了房中,瞧见太多人,总是挣扎着想跑。”
那山匪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检查起结扣是否绑得结实:“孟姑娘对不住,不绑着,不放心啊。”
她闻言一惊,踉跄地后退一步,犹豫地问道:“有……有几人?”
“约莫着十来个人吧,”对此还于脑海中细数了一番,山匪温声相语,口吻就像在道一句家常,“他们太久未宣泄,恐会有些粗鲁,姑娘需多忍忍。”
“十……十几人?”
孟拂月不自觉地一颤,半步都不曾挪动,惹得匪贼愠怒而瞧。
神情愈发变得阴狠,山匪转身,悠然向前行走:“怎么,姑娘害怕了?”
“害怕是常事,进到寨子里的女子刚来都害怕,慢慢……就习惯了。”
惧意犹如蔓草疯长,缠绕着整颗心在叫嚣,此劫再是躲不过了。
她静默地跟步而走,心冷如死灰,永不复燃。
“主子不能去!”
见此情形,绛萤扬声大喊,连连哀求道:“换奴婢去……奴婢比主子会伺候人……恳请爷行行好,让奴婢去吧……”
已知这婢女有着怪疾,又如何会再换回去?匪贼嗤笑不已:“你这丫头浑身染病,去了是想害死寨子的弟兄?没将你割舌剜耳,已是二当家给的最大仁慈,莫再扰人烦心!”
绛萤匆忙辩驳,然刚道几字,就瞧主子冷然使着眼色:“奴婢康健着,奴婢没……”
“爷,我口渴了,可否能赏口水喝?”孟拂月咳了咳嗓,轻扯男子衣角,柔声细语道。
美人相求,自不可亏待。
男子了然般颔首,指了指身侧的一名奴才,语气冷淡:“你来灌水!”
那奴才听了命,强横地抬起她下颚,拿起扁壶便硬生生地往下灌。
此举似做得多了,举止娴熟又自然。
“咳咳……”猛烈地咳出几嗓,她咳得满脸发白,险些喘不过气来。
男子已见怪不怪,唇边笑意不减,意味不明地看她:“姑娘觉得好喝吗?还想不想再喝一些?”
“咳咳咳……”孟拂月终是平缓下气息,娇声软语地回应着,“多谢爷恩赏,这水……够了。”
“喝够了就快走!”
面色骤然一变,山匪厉声高喝,像使唤婢子一般催促她走前。
不,许是连婢子都不如。
她一声不吭地继续行步,走过一条林间窄道,耳听四周山林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吹得人心感寒凉。
来到另一茅屋前,孟拂月还未站稳,就见旁处男子猛地推开屋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她一个趔趄欲倾倒而下,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桌案,才未让自己摔下去。
立于门边的男子桀桀发笑,道完一句,便顺势阖紧门扇。
“这是二当家白日里劫来的新嫁娘,你们瞧连嫁衣都还穿在身上,有趣得很,可供弟兄们玩几日了。”
屋内唯亮着她所在的一角,其余之处阴暗难辨。
她听见了房门被锁上的声音。
随后便有四五个糙汉稀奇地围来,眼中透的满是垂涎之意。
“还是个新娘子?”有匪贼浪荡地笑,粗糙的大手触向女子娇嫩颈肤,被她倏然一躲。
“如此细皮嫩肉,美艳诱人,二当家是从哪找来的?”
穿于其身的嫁衣崭新艳丽,另有山匪观赏了几眼,忽想到那京城喜事,一念头乍然涌现。
“我怎么记得,今日是孟家嫡女出嫁之日,难不成……她就是太子妃?”
“太子妃啊……”如此听着,方才言说的男子更觉有乐趣,蓦然欢畅地笑道。
“之前二当家赏的都是些低贱货色,我等还从未尝过富家贵女的滋味呢,哈哈哈哈哈!”
“太子未娶进门的女人,定是个黄花闺女,不曾开过苞吧?”
已断定她便是那孟家女,一位糙汉率先凑近,粗鄙地扯起她的肩头裙裳。
“今儿爷们几个就让美人舒坦一回……”
孟拂月本能想逃,可她寸步难行,已被山匪团团围住,只得无力地喊叫:“别碰我……”
“求求几位爷放过我,”秋眸顿时溢满了泪水,她颤动朱唇,语无伦次地说道,“来日得荣华,我会回报各位爷的……”
旁侧的糙汉闻语一怔,像听了个笑话,忽地捧腹大笑:“她还想入宫当太子妃?”
“你们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你未瞧见那边躺着的两名姑娘吗?想逃,只会是这下场!”
怕她还存有侥幸之心,那匪贼端起烛灯,往剩下的角落一照,藏于黑暗中的景象乍现于面前。
“来了寨里的女子,没有人能出这座山,美人就死了这条心吧!”
躺于地上的姑娘衣不蔽体,满身布着伤痕,她们一动不动,仿佛已放弃了挣扎,面容苍白,失尽了光彩。
她惶恐到了极点,嘴唇依旧颤抖不止,却道不出一字。
整颗心似被冷风贯穿了。
“美人听话,爷马上来疼爱……”
围于身旁的山匪奋力撕扯起华袍。
她感到锦缎被被撕裂开来,下意识地挣脱而护,不愿让人将它毁去。
这是太子殿下赠与她的嫁衣。
也是她最喜爱的衣裙,这几月她将它保管得很好,总命府内的婢女多加打点,视其作最珍贵的衣袍。
她盼了好久,才盼来能穿上它的这一日,怎能……
怎能……就这么轻易毁了。
“啪!”一掴猛然掌下,脸颊忽而传来疼痛,她似要被扇倒在地,唇角有少许殷红流下。
“不管在外多娇贵,入了这屋,便和婢子没两样,”见景怒目而视,壮汉揪起女子衣襟,冷声喝道,“我已告知得清楚,美人还敢反抗?”
“爷误会了,我没反抗,只是不想弄脏这件嫁衣……”孟拂月满眼擒着泪,轻声啜泣着。
“我可以……自己脱吗?”
原是想自己来,这般可省力了不少,匪贼平息下怒意,应她所求缓缓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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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早说嘛,早说就不用挨这巴掌了。”
此嫁衣华贵,如何也不得被这些污秽之人沾染……
屋中山匪皆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佯装释怀地扯着嘴角,抬指触上锦袍里的暗扣,随即解了一颗。
玉指向下微移,触到第二颗衣扣时,她蓦地一顿,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太子赠此衣来的那个午后。
孟府门楣下,飞花如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进府宅,处处留香,轻盈似梦。
那时殿下手捧着衣物,柔和温雅地递于她手中。
殿下眉眼微皱,心上似觉忐忑,时不时瞥望贵女娇容,生怕她不喜:“这是我命人为你筹备的嫁衣,不知月儿是否会喜欢。”
火红嫁衣被整齐地叠着,她无需展开,就知此衣最称她心意:“云璋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等到大婚那日,月儿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该会有多美……”眸底淌着万分柔情,太子温和地回着语,更是小心翼翼地洞察她微变的神色,“我已迫不及待想见月儿了。”
“想见……做新娘子的月儿。”
孟拂月笑得嫣然,黛眉瞬时弯作新月,满树桃夭似皆要为她倾落,玉颜明媚得比春花灿烂。
“我做梦都没想过,此生能嫁给云璋哥哥,这几日都欣喜得睡不着觉了。”
眸前的姝色千娇百媚,太子秦云璋自当欢喜尤甚,随之轻握她皓腕,柔缓地带她入怀,如获至珍般紧拥女子在怀中。
“云璋哥哥,这还在府门外呢,有人看着的……”她双颊染上红霞,眼瞧巷道里来往的行人悠缓地望来,不觉羞赧地推却。
秦云璋未让她躲闪,环拥着她不放,垂首附于她耳旁,话语带了丝许之息威凛。
“本宫抱未来的太子妃有何不可,何人敢有非议,敢对本宫说三道四。”
“太子殿下这般说话,好是威严霸气。”
听罢低眉轻笑,孟拂月也不再推拒,由他拥于怀里,暖意弥漫于心间。
听其细柔的语声盈盈绕耳,他仅是笑笑,抬眼瞧向飘下的落花,打趣般回道:“不霸气些,将来怎么护住月儿?”
回忆终了,桃颜已沾满清泪。
她哭花了妆,却不敢哭出响声,怕惹了山匪不悦,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祸患。
指尖停至下一暗扣,孟拂月晃了晃神,紧接着解起衣扣来。
“在发什么愣呢,快脱啊!”
糙汉嫌她脱得慢,不耐地蹙起双眉,朝她冷喝。
正于此时,屋门再度一开,领她来的男子伫立门旁,向她轻一招手,肃然启唇道。
“大当家有令,将孟姑娘放了。”
“大当家?”
闻听是大当家,众人不禁愕然,想这山寨平素皆由二当家打理,极少见大当家插手。
今夜是何处刮来的风,竟是令大当家插上了这一足。
“有显贵来赎了人,正在前堂候着。”男子肃穆再道,示意她莫磨蹭,快些理衣走人。
“孟姑娘可走了。”
似有人前来匪窟救她。
她……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