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后的身体难免会感到有点疲惫,盛星辰回到家,几乎头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她感觉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
睡梦中,盛星辰好像又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雨声哗啦,她看到自己坐在车上。
不是在驾驶座,是在副驾?
她猛地转过头,发现自己对着驾驶座那个模糊的人影激动地喊着什么。
“我说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
对面的人似乎也在回应,语气激烈,可声音和样貌都隔着一层迷雾,怎么也听不清楚。
突然,刺眼的远光灯猛地从对面车道猛地射过来!
“啊——!”
……
画面突然切换。
场景变成了一个下雨天。
盛星辰看到自己赤着脚,盲目地奔跑在大雨里。
直到她的脚底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硌了一下,应该是被痛到了,她才踉跄着停下。
就在这时,一辆车猛地刹在不远处。
车里下来的男人是傅寒声,他没打伞就冲下来了,昂贵西装被雨水淋得透湿,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前。
“星辰!”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她,语气里带有恳求:“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别碰我!”盛星辰猛地挥开他试图伸过来的手。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凭什么不要他?!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傅寒声!我恨你!”她几乎是嘶吼出来,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傅寒声的手僵在半空,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不断滑落。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之后试着俯身扶她,声音放软:“星辰,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把身体养好,乖,起来,我们回医院。”
盛星辰别开脸,不去看他:“傅寒声,我们离婚吧。”
“不行。”傅寒声突然提高声音喊道。
沉默了一会,他又努力压住情绪,试图靠近:“别闹了,星辰,我们先回医院,听话。”
“我们走。”他伸出手,想将她抱起。
另一辆车恰在此时停靠路边。
盛星辰看都没看傅寒声,转身就朝那辆车走去,毫不犹豫拉开门坐了进去。
傅寒声愣在原地,等待雨水将他彻底浇透。
……
“别走——”
盛星辰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疯狂地擂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做噩梦了?”
盛星辰惊魂未定地扭过头,看到傅寒声就坐在床边椅子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看起来守了有一阵了。
看到她煞白的脸,傅寒声下意识伸出手,想碰碰她的额头,却在半空顿住,转而递了杯温水过来:
“喝点水吧。”
盛星辰没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梦里的心痛和绝望感实在是太过真实,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嘴唇微微发抖,低声喃喃:“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寒声的手猛地一颤,水杯里的水晃了出来,几滴溅在他手背上。
他喉咙滚动,放下杯子,声音干涩:“什么都没发生,你别胡思乱想。”
可盛星辰仿佛没听见。高烧和噩梦让她变得脆弱,那些被压抑的痛苦仿佛终于找到出口。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下意识地往傅寒声那边靠了靠,想寻求一点温暖和依靠。
傅寒声身体僵了一下,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依赖和脆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动作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背,生硬地安抚:“没事了,我在。”
他的手掌很暖,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热度一点点透过来。
盛星辰像是找到了依靠,往他身边又缩了缩,额头抵着他的手臂,小声地抽噎着。
傅寒声浑身都绷紧了,整个人一动不敢动,只有拍着她后背的手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他低头,能清楚看见她汗湿的鬓角和哭得发红的鼻尖,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后半夜,盛星辰的烧又反复起来,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惊悸一下。
傅寒声几乎没怎么合眼,不停地用温水帮她擦额头和脖颈物理降温,喂她喝水。
天快亮的时候,盛星辰的体温总算降下去一些,沉沉睡去。
傅寒声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想了想,还是带上手机,径直走进了厨房。
他抿着唇,严格按照那本《冷面总裁的契约娇妻》的操作:淘米,加水,开小火,慢慢熬煮。
书上说“要亲手熬制,方能体现心意”。
他拿着勺子,如临大敌般地站在锅边,严格按照书里的步骤,隔一会儿就搅拌一下,生怕糊底。
可是理论和现实总有差距。
尤其当这位总裁先生一边盯着粥,一边还在分神回忆书里那句“吹凉后,用口渡之,更显情深”到底是不是个靠谱操作时,锅底还是不可避免地飘出了一点点焦糊味。
傅寒声一惊,手忙脚乱地关火,看着锅里卖相实在算不上完美的白粥,眉头拧成了疙瘩。
但想到书里说的“无论味道如何,心意最重要”,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
端着那碗微微有点糊味的粥回到床边,他看着盛星辰睡得泛红的脸,默默在心里做了会儿准备。
他先试着用勺子舀了一点点,轻轻递到她嘴,声音放得很温柔:“星辰,喝点粥。”
盛星辰没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别开了脸。
傅寒声看着勺子,又想起书里的内容。
他像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耳根微微发热,把粥喂进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试图凑向她的唇。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的那刹那,盛星辰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一下子凝固。
盛星辰刚醒,脑子还迷糊着,看着眼前放大俊脸和对方近在咫尺好像正准备亲下来的嘴唇,以及他鼓着腮帮子好像含着什么东西的古怪样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沙哑却又带着浓浓的嫌弃:
“傅寒声,你有病啊?我又没晕过去,你会想用嘴喂我吧?”
傅寒声:“?!!!”
完了。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动作还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耳根迅速红透,连脖子都漫上一层薄红。
他猛地直起身,狼狈地转过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把嘴里那口粥给咽下去,脊背挺得笔直,却透露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盛星辰撑着坐起来,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又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碗卖相可疑的粥,慢慢回过味来。
她眨了眨眼,脸上表情古怪,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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