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安被刺杀得奄奄一息,还要在御前被如此构陷攀咬。
卢阁老毫无证据空口白牙,可陈拾安的伤,手上的密档却是真实可见!
陈爱卿那手臂上,他可是瞧的真真的,血肉都外翻了!
再看看卢阁老置人于死地的嘴脸,联想到陶正德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这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行径,燃尽成乾帝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卢明远!你欺人太甚!真当朕不敢动你吗?”
成乾帝龙威爆发,帝王雷霆一怒:
“构陷忠良,攀诬储君!陶正德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难辞其咎!来人!”
“臣在!”
殿外值守的御前侍卫统领,应声而入。
成乾帝眼中杀机毕露,“着大将军卫铮,即刻率禁卫军,查封卢府!卢明远及其家眷、门客,一律圈禁府中,听候发落!”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卢明元、陶正德,褫夺官职,打入天牢!凡涉案人等,一个不许放过!”
大将军卫铮,乃成乾帝真正的心腹悍将,早已对卢阁老一党不满多时。
接到旨意,毫不迟疑,立刻点齐如狼似虎的禁卫军,浩浩荡荡杀向卢府!
此时的卢府,尚沉浸在一种虚假的平静中。
“轰隆!”
卢府厚重的大门被攻城锤狠狠撞开!
“奉旨!查封卢府!所有人等,束手就擒!”卫铮洪亮威严的声音传来。
禁卫军如潮水般涌入,见人就抓,反抗者当扬格杀!
昔日煊赫无比的阁老府邸,瞬间哭喊震天,鸡飞狗跳!
而就在后花园的暖阁里,祝之璋正左拥右抱,享受着卢阁老“赏赐”的乐伎伺候。
他喝着美酒,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嘴里还吹嘘着自己如何“立下大功”。
“三爷我这次可算是搭上卢阁老这条大船了!以后……”
他话还没说完,暖阁的门就被粗暴地踹开,几名凶神恶煞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拿下!”
“啊?你们是谁?我是祝家三爷。我是卢阁老的座上宾!我有玉牌……”
祝之璋吓得酒醒了大半,手忙脚乱地去摸怀里的玉牌。
“啪!”
一名禁卫军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揪起来。
“管你什么三爷四爷!卢府已被查封!所有人等,一律圈禁!带走!”
乐伎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祝之璋被粗暴地拖拽出去,看着眼前兵荒马乱、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看着卢阁老的儿孙们被禁卫军押解着走过。
他裤裆一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来报信的……饶命啊……”
他哭嚎着,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丢进关押男眷的柴房——
“妍然!你一定要求宁世子来救救我啊!”
就在祝之璋期望着自己女儿攀上宁飞白后,解救自己之时。
城西那间不起眼的小宅内,淫靡的气息尚未散尽。
祝妍然正依偎在宁飞白赤裸的胸膛上,得意地讲述着自己的“重大发现”。
“……飞白,千真万确!洛秋月那贱人,表面装得清高,背地里却和金晨轩这有妇之夫在后山别院私会!我的人亲眼所见!只要我们拿到证据,她这世子妃的位置……”
宁飞白抚摸着祝妍然光滑的背脊,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做得好,然儿。不过倒不用急着退婚,如果娶一个可以拿捏着把柄的名门世家女,对我更好……”
被宁飞白这番话所惊,祝妍然从他胸前抬起头,“飞白,你只考虑你自己!那我……
“砰——!”
一声巨响,宅院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什么人?”
宁飞白惊怒交加,猛地坐起。
“捉奸拿双!保护洛小姐!”
一声清厉喝响起,众多纷沓的脚步声响起。
宁飞白的几个贴身小厮,哪是洛家护卫的对手。
在宁飞白和祝妍然反应过来之前,洛家护卫又粗暴地踹开卧房的门。
瞬间,满室春光,暴露无遗!
床榻上的两人惊惶抬眼,只见洛秋月一身素雅衣裙,面容沉静如水,在数名洛家护卫的簇拥下,当先踏入院中。
而她的身后,赫然跟着几位在京中地位尊崇的贵妇——
吏部尚书之妻王夫人、礼部侍郎之妻周夫人、成国侯夫人!
她们个个脸上着惊愕与鄙夷。
此时宁飞白仍赤裸着上身,祝妍然甚至只裹着一角薄被……
两人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模样,如同最不堪的春宫图!
“啊——”
几位贵妇发出惊怒的尖叫,纷纷以袖掩面。
“无耻!下贱!”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宁世子!枉你还是京中小有盛名的‘白衣君子’。你……你竟与这等贱妇在此行此苟且之事!简直丢尽了皇家颜面!”
“洛小姐,你受委屈了!此等污秽之事,我们定为你做主!”
斥骂声砸向房内呆若木鸡的两人。
宁飞白的脸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他猛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眼中喷火般瞪着洛秋月:“洛秋月!你……你敢算计我?”
洛秋月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怜悯的弧度。
“算计?世子此言差矣。若非你二人行此苟且,光天化日之下被我等撞破,何来算计?”
“我不过碰巧与几位夫人约在附近饮茶,却见宁世子的车马停在此处,想过来打声招呼罢了。谁知却见到如此贱妇,勾引我的‘未婚夫’!”
她目光扫过几乎要晕厥的祝妍然,如同看一堆垃圾。
宁飞白何等聪明,见洛秋月将矛头引向祝妍然,便知她也不想此事闹大。
“秋月……”宁飞白带上自己“白衣君子”的面具,“此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经不起淫妇勾搭!”
洛秋月唇角的弧度更大——很好!宁飞白果然足够无耻!
“但你我的婚约是陛下所赐,我如今被淫妇所害,做出伤害你之事。是我有愧!”
祝妍然听宁飞白将所有罪责全推到她身上,心胆俱裂。“你……明明是你……我什么都给了你!对你忠心耿耿!为你出钱为力!宁飞白!你无耻之极!”
“宁世子”,洛秋月的声音反倒温柔了起来,“今日之事,众位夫人亲眼所见是这淫妇先进的宅子!宁世子年轻气盛,又有贱人刻意勾引挑唆,宁世子经不起诱惑,也算人之常情。罢了,后宅之事,哪是没有弯弯绕心思的男人,能搞的明白的……”
宁飞白立即顺杆子爬,“是是,府上后宅之事,以后但听秋月你作主便是!”
洛秋月昨日便已想明白,金望轩怕是很难与叶氏和离,她今生与金望轩注定没有名分。
而她已经快要十九岁了,宁飞白是她最合适的机会——
如果她拿捏住了宁飞白的错处,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
更何况,只要他够无耻,那大家条件谈好,就算以后她要再见金望轩,也不是不行。
洛秋月转身,带着护卫和几位贵妇,立即离开,只留下满院狼藉。
祝妍然瘫软在地,脸上愤怒之色扭曲着。
她不仅没能扳倒洛秋月,反而将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以后就算她进了宁飞白的后宅,以他的今天的表现,怕也不会帮自己与洛秋月争斗……
宁飞白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小点宅,祝妍然只得自己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她还可以有翻盘的机会!
她还有青墨给的药,她还有很多!
洛秋月,她总有机会让她彻底消失!
对!
爹爹昨日不是说,搭上了卢阁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