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铉的仪态实在风雅,加上保养得当,两父子坐在一起,倒似兄弟。
后宅之事,宁铉在外界名气颇佳——
为人正直,只有正妃侧妃各一人,良媛良娣位置空悬。
额外的通房侍妾皆无,连贴身之人皆是男子。
宁飞白抬眼看着父亲涂脂抹粉的贴身小厮,心头腻味。
宁铉如何不知宁飞白这略带嫌弃的表情所为何事?
他只将话题引向宁飞白自己。“飞白,如今你与那祝明澜已解除婚约。按你的年纪,也应该成家立业了……”
宁飞白回神,恭敬回话,“父亲,母亲已为在筹划此事。”
宁铉猛地抬眼,“你母亲?怎么没和我说起过?”
“母亲或许是想时机成熟之时,再向父亲禀报。”宁飞白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宁铉冷哼一声,“倒不知你母亲为你择的是哪家的闺秀。”
宁飞白只得如实回答,“镇国公的嫡亲孙女,洛秋月。”
难得没有讽刺韩元香,宁铉点了点头,“这亲事挑的不错……镇国公和国公世子在朝中风评上佳,又与徐太后有亲。”
随后挑了挑眉,宁铉拿着筷子的手微顿,一双眼睛紧盯着宁飞白的表情,“镇国公倒同意将孙女嫁给咱们家?”
宁飞白淡然答道,“镇国公府对父亲之清名颇为赏识……”
话未说完,宁铉的脸上便流露出得意之色。宁飞白这才继续说道,“如若更为敬重女方,请得陛下为我赐婚才是最佳……”
宁铉的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宁飞白急忙垂眸。
半晌,宁铉又拿起筷子,“来人,将今日早饭的厨子拉出去打十板子。做的什么饭,这黄鱼面……一股恶腥气!”
宁飞白半点未曾抬眉——
“黄”鱼并不腥,不仅不腥,他宁飞白以后,还要日日吃“黄”鱼!
待宁铉仪态端方地乘车前往文人诗会,宁飞白脸上的恭敬温顺褪尽,只剩下阴沉的戾气。
他并未回自己院子,只带了心腹的小厮,策马直奔城西一处不起眼的独门小院。
这院子位置偏僻,门庭冷落,正是汪家在汴京的产业之一。
甫一进门,一股甜腻脂粉气的暖香便扑面而来,一个身着桃红薄纱寝衣的娇俏身影,如乳燕投林般扑入他怀中,正是祝妍然。
“飞白~你可来了!想死然儿了!”
她声音又软又媚,双臂如水蛇般缠上宁飞白的脖颈,踮起脚尖就要献吻。
宁飞白却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祝妍然痛呼出声,眼中瞬间涌上泪花,“飞白……”
“闭嘴!”
宁飞白低喝一声,粗暴地将她推搡着按在门板上,沉重的雕花木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低头毫无怜惜地啃咬着她细嫩的脖颈,大手毫不留情地探入那薄如蝉翼的寝衣之下,肆意揉捏着柔嫩的肌肤,留下道道红痕。
那无法宣之于口的野心,通过掌控和蹂躏眼前这具身体来宣泄。
祝妍然吃痛,却不敢反抗,反而强忍着不适,扭动着身体迎合,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是她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必须付出的代价。
衣衫凌乱,喘息交织。
宁飞白像是在驯服一匹烈马,动作粗暴而带着惩罚的意味。
祝妍然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疼痛与扭曲的快感交织,心中却燃烧着炽热的渴望——
快了,她就要嫁入中山郡王府、就要与宁飞白一起走到那张金光闪闪的位置上了!
情潮稍歇,两人汗湿的身体在床榻上纠缠。
祝妍然伏在宁飞白胸膛上,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飞白~你今日心里不爽利吧?不过,然儿喜欢……你方才好生厉害。”
她顿了顿,抬起水汪汪的眼,“飞白,然儿这个人和这颗心都给了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然儿一个名分,娶我进门?”
宁飞白闭着眼,享受着她温顺的服侍,闻言眼皮都没抬。
“娶你?本世子要娶的,是镇国公府的嫡孙女,洛秋月。”
晴天霹雳在祝妍然耳边炸响!
她脸上的媚笑瞬间僵住,猛地从他身上撑起,“洛……洛秋月?那我呢?你说过喜欢我的!你说过会娶我的!”
宁飞白这才睁开眼,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施舍:“急什么?洛秋月是正妃,她的家世对本世子有大用。至于你……”
他伸手捏住祝妍然的下巴,“待本王迎娶洛秋月之后,自会以侧夫人之礼,风风光光地把你抬进王府。不会亏待你的。”
“侧夫人?”
祝妍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挥开他的手,“一个侧室?!宁飞白!你把我当什么了?用完就扔的破鞋吗?我为了你,什么都做了!将祝明澜得罪的死死的!连……连那等诛九族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宁飞白眼神一寒,猛地翻身将祝妍然狠狠压在身下,一只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祝妍然瞬间窒息,脸色涨红发紫。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阴冷,“诛九族?祝妍然,你最好给本世子记住,那件事,是你我同谋!你敢泄露半个字,第一个被满门抄斩的,就是你祝家三房!包括你那对愚蠢的爹娘!”
看着祝妍然眼中涌起的恐惧,宁飞白才缓缓松开手。
祝妍然如同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瘫软。
宁飞白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语气又恢复冰冷安抚:“蠢货,娶洛秋月,不过是看中她镇国公府的势力和在太后面前的体面。一个空有家世、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罢了,岂能跟你比?”
他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祝妍然泪痕交错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毫无温度。
“妍儿,你才是本世子心尖上的人。待她进了门……”
宁飞白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诱人堕落的魔力,“相信你自有法子让她‘病逝’。到时候,这王府后院,还不是你说了算?本世子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侧夫人只是权宜之计,正妃之位,迟早是你的。”
祝妍然眼中的怨毒被一种病态的希冀取代,她不顾身体的不适,像藤蔓一样缠上宁飞白,声音带着献祭般的狂热。
“飞白……然儿明白了!然儿都听您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儿,我什么都愿意做!那洛秋月……她挡了你我的路,那她就该死!”
宁飞白满意地看着怀中女子眼中为他所用的和疯狂,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支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套在祝妍然的手腕上。
“乖,这才是本世子的好然儿。记住,安分些,等着做本世子的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