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在蒋昭没有请人送口信去杨家前,杨蔓家乱成什么样子。
芽芽一早醒来没看到蒋昭,不愿去私塾,哭闹着要蒋昭,杨蔓只好去私塾给她告假顺便去绣坊也给自己告假。
贾开天一亮就赶来杨蔓家帮忙,望仙酒楼的掌柜的遣人告知杨蔓昨夜伙计们跑遍全城没见蒋昭踪影,现下仍派人在找,巷子里的邻居也互相打听,得知人还没找到也是叹惋一声……
就在杨蔓打算去报官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长春巷,逢人就打听杨家是哪家。巷子里的人敏锐察觉或许与蒋昭失踪的事情有关,但目前不知吉凶,大家也不想声张,给那人指了杨蔓家的位置,默默关注着一切动向。
只见那人敲开杨蔓家门,来开门的人是一个婶子,那人进去的时间不长,须臾就出来了,出门的时候是杨蔓亲自送出来的。
巷子里默默关注的众人看到杨蔓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跟着松口气,看来是好消息。
和杨蔓交情好的乔蕊代表大家伙问了一句:“蔓姐,是蒋大哥的消息吗?”
杨蔓笑着应了一声,“对,蒋昭在外有事耽搁几天,特地托人带口信来了。是我大惊小怪了,还要多谢昨日街坊邻居们帮忙找人。”
“嗐,小事,人没事就好!”
“等他回来可要好好说说他,走的时候不交代去向,回不来也不尽早托人带信,白白连累人为他担心,这可不行!”
众人七嘴八舌的关心过后,开始像往常一样唠家常,巷子里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杨蔓送走带信的人,得知蒋昭安好之后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返回堂屋看到柳婶子和贾开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笑容,这才想起来大家都还没吃早食,当即把人都留下张罗早食。
吃过早食,贾开顺势告辞,倒是柳婶子,自杨蔓搬走,二人就再没见过,趁着此次进城正好多留些时间,俩人叙叙旧情。至于芽芽,既然蒋昭没事,杨蔓就又送她去私塾了。
——
送口信那人回去后特意去找蒋昭,“你家娘子让我转告你,务必小心,注意安全。”
蒋昭稍有些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多谢。”
午后,袁守诚先带着亲信进城赴任去了。
那县丞甫一听到下属来报说是县令来了还有些吃惊,但不管真假总要出去迎一迎。只是没想到,刚见着面就被擒住了,倒是吓坏了一旁的县尉。
袁守诚事先查过,这个县尉倒是个老实的,在任时间已经很久了,估计这辈子仕途就止步于此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县丞的胡作非为,想来他想管也管不了也不敢管。他是假装不知情还是真不知情无从得知,但就凭他并没有同流合污这一点,眼下就是个可用之人。
那县尉也不傻,平时明哲保身,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县丞背地里的手段他也不是全然不知。他是知道县丞提前部署就为在进城前截住新县令的,正因如此,在看到县令照常赴任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迅速站队表态,一看县丞被擒,立马让捕快们将他的手下也擒住了。平日里有些捕快是常帮着县丞做事的,县尉虽然不过问但心里记得清楚,他顺便下令让把那帮人也控制住了。
袁守诚对于县尉的上道很是满意。他快刀斩乱麻,直接下令封锁整个县衙,将抓到的那些人先关起来,避免有人通风报信。
等到天擦黑,蒋昭这边也动身进山了。
顾及着蒋昭头上的伤和队伍庞大易引人注目,他们一行人走得并不快,也因此等到进到深山里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
如水月光倾洒,投下一片清亮。众人就着月色轻手轻脚进了密林。密林里密密麻麻的枝叶在头顶上空交汇,将月光挡了大半,以防被发现,他们没有点火,全靠跟着蒋昭摸索前进。
直到所有人都进入那山体中的通道,众人皆对自然的鬼斧神工啧啧称奇。在通道内休整一段时间,眼看着就到约定好的时间,飞云听到山顶寨子里有动乱的声音便知县令也带人上山了。
他站在崖边,提着铁链转几圈后奋力向上抛去,顶端的铁爪便稳稳的钩住石间空隙,任凭怎么拽都纹丝不动。飞云率先顺着铁链攀爬上去,待探查过后发现寨子里的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到前端,后方无人把守,便示意通道里的人都攀上来。
通道里的众人下意识先让蒋昭第一个,一个虎背熊腰看着就很壮硕的护卫欲提起蒋昭送他上去,被蒋昭拒绝了。
只见他轻轻一跃,双手便把住铁链,随后双脚踩稳崖壁便借着铁链的拉力快速跑起来,须臾便登顶。
飞云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在蒋昭登顶时伸手拉了他一把,待人站好便问:“练过?”
蒋昭谦虚一笑,“只是些皮毛,平日里打猎自保罢了。”
待众人都攀上崖顶,悄悄从后方潜入寨子,飞云去救飞流,其余人提刀见人就杀,连蒋昭都杀了一个。
这帮匪徒腹背受敌,自知无力回天,很快就投降,被尽数抓获。
这一战大获全胜,袁守诚一来就破了当地的官匪勾结,自是浑身舒坦。他看着受他牵连且帮了大忙的蒋昭,大手一挥,“我看你还有些功夫在身,当猎户岂不屈才,来县衙当捕头如何?”
在县衙做事可是猎户庄稼汉一辈子梦都梦不来的,蒋昭又岂会拒绝,当即下跪:“多谢县令抬爱,草民求之不得!”
袁守诚心里畅快,大笑两声亲手扶起了蒋昭。
蒋昭退至飞云飞流飞虎身后,克制激动克制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又借着夜色隐藏强行平复下来。现下他只想飞回家中,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杨蔓与芽芽!
念着蒋昭有伤未愈,袁守诚特许他在家修养半月后再去当差。从山上下来,他还特地派人护送蒋昭归家。
蒋昭到长春巷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了,巷子里一片寂静,送走捕快,蒋昭难得步履轻浮,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三两步停在杨蔓家门口,深呼吸两瞬后敲响了院门。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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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已经夜深,杨蔓母女该是已睡熟了,眼下他应该先回自己家,等天亮了再来见那母女二人,敲门将人吵醒是不合时宜的做法。
但蒋昭一刻也等不得了,他想尽早将这好消息告诉杨蔓。
再说杨蔓,虽已经躺在床上,但她还未入睡。
虽说白日里得了蒋昭托人送来的口信,但那人并未说蒋昭何时能忙完,眼看着杨蔓在家等了一整天,还不见蒋昭归来,她难免又开始忧心,总怕他遇到什么难处。
蒋昭自己说的,到夏季之前不用进山,年后他也确实每日都为她们娘俩忙活,一次远门都没出过!这下突然连一声交代都没有就消失两日,让杨蔓怎能不担心!
杨蔓躺在床上越想越放心不下,久久未能入睡。甫一听到敲门声,她身子一紧,倏得起身下床。
待细听时,又闻三下敲门声,随即又听到蒋昭压着嗓子叫“蔓娘”。
听清是蒋昭的声音,杨蔓一喜,连外衣都忘了披一件就跑着去开院门。
院门刚打开一条细缝,门外的人就迫不及待挤进来,迎接杨蔓的竟是一个宽阔的胸膛。
蒋昭喜不自胜,一看到杨蔓就情不自禁上前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双臂收紧,头埋在她肩窝。
杨蔓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惊,鼻尖直直撞上那坚硬的胸膛,未等杨蔓吃痛吸气,蒋昭又突然撤出去,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臂,杨蔓抬头看去——
今夜月色皎洁,杨蔓清清楚楚地看到蒋昭明亮的双眼,以及高高扬起的嘴角,她从未见过蒋昭如此兴奋的样子。
耳边传来蒋昭难以抑制的激动话语:“蔓娘!我被县令任命为县衙的捕头了!我以后就去县衙做事了!”
蒋昭说完又紧紧将杨蔓抱在怀里。
杨蔓被这一通操作搞得晕头转向,但她也真真切切听见了,蒋昭要当捕头了!
想到蒋昭孩子般的举动,杨蔓在蒋昭怀里笑出声,抬起双臂柔柔抱住他的腰,“是好事呀,恭喜!”
蒋昭的欣喜在感受到杨蔓的双臂环在自己腰间时戛然而止,好像才突然清醒过来自己的唐突,下意识就要放开,但腰间触感清晰,怀中一片柔软,鼻尖满溢温香让他舍不得放手,双臂又不自觉收紧。
杨蔓感觉到自己呼吸被挤压,艰难出声:“蒋昭,你抱太紧了!”
蒋昭才如触电般松开杨蔓,后退一步,想说些什么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借着月光,杨蔓竟看到蒋昭的脸慢慢显出红色,随后越来越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子。
杨蔓又是轻笑一声,主动伸手牵住蒋昭,将他往屋里带。蒋昭低头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全身好似稻草人般僵硬,杨蔓牵着他拽一下,他走一步。
杨蔓也没在意蒋昭傻里傻气的动作,自顾自牵着人往里走,“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热些饼填填肚子。”
“你边吃边将失踪这几日的事情细细道来,包括怎就当上捕头,包括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