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阳的路上,黎礼一路魂不守舍。几人寻了家客栈休息,熬了碗极稀的米粥,勉强给那孩子灌下小半碗。
黎礼躺在床上,想到螳螂精死前的惨状,胸口一阵发闷,起身喝了一大口水,躺会床上用被子把脑袋蒙起来。
她看过那么多电视剧,还是第一次见肖楚杨这样的男主,虽说那妖怪的确该死,可这手段也太残忍了,还有他说的话,什么剥皮抽筋,想想就吓人。
哪有这样的男主,还好他不是反派,不然自己……
等等!
黎礼突然想到了什么,“腾”地一下坐起来。
肖楚杨这个人,不可一世,残忍冷漠,他、他看起来更像是反派啊!
她当初怎么能光凭他这一张脸就断定他是男主呢,黎礼觉得自己蠢透了。想到之前在武阳,自己三番两次惹恼他,万一他是反派,自己还能有好下场吗?!
黎礼脑子顿时一团乱麻,自言自语道:“破系统就不能交代得清楚一点吗?到底谁是男主谁是反派啊!”
系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你自己没写完,怪谁?”
黎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欣喜道:“你终于又出现了,肖楚杨到底是男主还是反派啊?给点提示,要不然这剧情八百年也推不到结局。”
系统道:“你是作者,他的身份,是由你决定的。”
“我怎么决定啊,我现在又写不了剧情。”
系统没再回应她。
黎礼重重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思索着怎么接下来应对肖楚杨。
翌日清晨,几人在客栈用饭,黎礼坐在肖楚杨对面,看似在夹菜,实则眼睛时不时观察着肖楚杨。
之前都怪她太草率,经过一夜的思考,黎礼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反派,要么他是男主,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讨好他,或者阻扰他修行。黎礼都要选,一边讨好一边阻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几人吃完饭,肖楚杨准备把昏迷不醒的李家小少爷抱上马,黎礼先他一步把孩子抱在怀里,说道:“我来我来,当心你的衣服弄皱了。”
肖楚杨收回手,一幅,往客栈门外走去,接过店小二手里的缰绳,不动声色地整理马鞍,里面几人的对话尽收耳内。
程弈封道:“师姐,你不讨厌他了?”
黎礼故意提了提音量,“萧公子惊才绝艳,卓然不群,我仰慕还来不及呢。”
门外的肖楚杨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侧过头去,一点笑意如蜻蜓点水般在唇边漾开。
“看到什么好玩的事了?”黎礼不知何时抱着孩子凑到了面前。
肖楚杨正色道:“没什么。”
“那你笑这么开心。”
“该出发了。”肖楚杨转移话题。
黎礼顺着肖楚杨刚才的目光看过去,在街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破了洞的葛布长衫,右腿畸形地弯折着,膝盖以下裹着发黑的布条,每挪动一步,便要用削尖的枣木枝狠狠杵进青石板缝,借着力气将整个身子往前拖,眉眼仍带着旧时痕迹,只是眼尾多了道斜斜的疤。
黎礼把孩子交给姜别雨,快步追上那人,离近了才敢确认他正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严望弦。”
枣木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戛然而止,男子缓缓回头。
“真的是你?!我认得你,那一日是你来接姝云回徐家的,你怎么会……”黎礼看了一眼他的腿,“发生什么事了?”
严望弦听到陆姝云这个名字,眼底生出悲凉之色,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黎礼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姝云呢?她在哪?”
肖楚杨见黎礼在街边跟一男子拉扯不休,跟了过来,扫了严望弦几眼,说道:“他被毒哑了。”
“毒哑?怎么会,徐家是医门世家,”黎礼拉住严望弦的胳膊,“是不是陆家出事了?”
肖楚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黎礼的手腕,将黎礼的手从严望弦胳膊上剥离,顺势不着痕迹地挡在两人中间。
肖楚杨道:“你问再多他也说不出话来。”
黎礼道:“我要去一趟徐家,我担心姝云。”
一听要回陆家,严望弦情绪激动,用手指着自己,黎礼心领神会,说道:“你想让我带你回徐家?”
严望弦点头。
姜别雨和程弈封也走过来,黎礼道:“你们先带孩子回武阳,我带他回徐家,我怕姝云有事。”
肖楚杨道:“我和你一起去,若是陆姝云有危险,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程弈封也要跟着去,黎礼道:“我们此行没有经教首同意,你先回武阳替我们向教首请示。”见程弈封还是不愿意,黎礼补充道:“若是教首要责罚我们,你留在武阳还能跟离辛师兄求求情。”
程弈封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下。
姜别雨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带着程弈封和李小少爷回武阳了。
陆家在枫阳,快马加鞭一日便能赶到,只是他们三个人,只有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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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牵马出了金云镇,黎礼对严望弦道:“你跟我共乘一骑吧。”
肖楚杨率先翻身上马,把严望弦一把拉上了马。
黎礼诧异地看向肖楚杨,他一向清高金贵,旁人碰一下衣袖都要蹙着眉掸半天,嫌这个粗陋、那个鄙俗,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黎礼现在脑子里都是尽快赶到枫阳,其他的来不及多想,她纵身跨鞍,两马并辔,往枫阳疾驰。
行至郊外一破庙前,见到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盘坐在褪色的青布摊后,摊旁悬着褪色的杏黄旗,歪斜的木牌上写着“读心秘药”四个朱砂字。
黎礼好奇地凑上前去,摊位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木盒,木盒里静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老者微微抬起头,说道:“姑娘,可是对这药丸感兴趣?”
“读心秘药,吃了就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老者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说道:“这是自然,此药乃灵树之果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往来多少姑娘,都往我这来求药,好窥透情郎的心思。此药灵验无比,试过的没有不说准的,今日最后两粒,错过可就没有了。”
黎礼果断道:“我全要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
黎礼摸了摸身上,钱不够了,刚想问老者能不能便宜点,肖楚杨把一锭银子放到摊位上,替她付了钱。
邪门,真邪门,肖楚杨也有仗义热肠的一面,黎礼有点看不透他了。
三人在槐树荫里坐下,黎礼立刻吞下一粒药丸。
肖楚杨道:“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黎礼道:“他哑了我还怎么问。”说完把另一粒药丸给了严望弦。
肖楚杨不说话了。
霎时间,严望弦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进黎礼的脑海,前因后果她尽数了然。
肖楚杨问:“你看到了什么?”
黎礼道:“姝云她没有危险。”她看着严望弦,“那样东西,对你那么重要吗?”
严望弦祈求似的点了点头。
黎礼道:“走,去徐家。”
肖楚杨不解:“徐姝云安然无恙,还去那里做什么?”
黎礼道:“帮他拿一样东西,”见肖楚杨不大乐意,又补充道,“徐家有剂秘药,可以让保住人的精元,救李家小公子一命。”
肖楚杨道:“既是秘药,徐家岂会轻易给我们?”
“会的”,黎礼肯定道,“徐家现在的家主,是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