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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狠人只看到了林伯,他声音冰冷地说:
“你怎么从小布的家里出来?没事别乱开人家门,他不计较是一回事,知法犯法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伯身后转出来的应该该,顿时止住话头问:“这位是?”
应该该探出头来,这位应该就是郑师傅。郑师傅但看上去不像是开锁师傅,背工具箱的样子跟背着狙击枪别无二致,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给路人开个瓢。
脑瓜子都掀飞了那种。
林伯介绍说:“这是那混球的远房弟弟,乖得很,叫应该该。小应,这是我小弟,你叫他郑叔就行。好了别说了,滚过来开锁。”
他走过去把郑叔拉到门边,郑师傅扫了眼应该该,那眼睛跟X光似的,应该该甚至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原形毕露,就连基因序列都被扫的一干二净。他应该害怕,但感知迟缓症发作,是以他脸上还挂着乖巧淡定的微笑,向郑师傅点点头。
“郑叔好。”
郑叔冷淡应答:“嗯。”
然后转身开锁,动作干净利落,但依旧不像正经开锁师傅。正经开锁师傅大多会录像然后询问身份与证明,他却二话不说掏出根铁丝在锁芯怼来怼去,几秒钟时间,只听大门“咔哒”一响,开了。
应该该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林伯进门,而郑叔就靠在门边继续看应该该,表情越来越探究。
直到林伯把拖把拿出来。
“中午多加两双筷子,我和老郑都过来吃。”
应该该乖乖点头:“好哦,晓得了。”
他学着蹩脚的方言,认真又透露着一丝调皮,十分讨喜。林伯清咳一声,看了眼旁边表情骇人的好友,问应该该:
“你不怕他?”
就连他最稳重的学生见到老郑都有些失态,刚见到老郑的时候都大呼了一声“骇死人力”,这小娃娃居然这么淡定?
应该该诚实点头,说:“怕的,不过我会待会儿再怕。”
林伯又笑出了声,边笑边说:
“行,你去忙吧,关门了。”
然后一把把郑叔拉进门,隔壁大门“咔哒”一声关上。
应该该手上握着拖把,有些疑惑林伯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了明明以前跟着爸爸妈妈去朋友家走动时,那些长辈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追根问底,最后再对他的反应指指点点。应该该虽然当时没什么感觉,但到了晚上睡觉时会难受好久,所以爸爸妈妈一直避免带他出门。
因为他太诚实,面对刨根问底也没法说假话,妈妈为他的诚实忧愁了很久。
“妈妈不是说可以以心换心吗?我诚实,别人自然就诚实了呀。”年幼的应该该问。
妈妈只是摇头叹息,直到他才明白妈妈到底为何而叹息,即便自己已足够诚实,但还是有无数恶意和谎言向他袭来,很多人根本做不到以心换心。
但林伯没追问,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甚至习以为常,跟帝都的人完全不同。
蜀区的人身上好像自带松弛感,经常看到有人走着走着就蹲在路边休息,草坪花丛上偶尔会支起一两个小桌子,悠闲的老人或者中年人围在一起打扑克牌或者长牌。
“原来蜀区人这么特别的吗?”应该该喃喃,然后抱着拖把回了公寓。
他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小时,先大扫除再备菜应该还来得及。不过在此之前出于稳妥考虑,应该该还是去扫了眼厨房的调味料。却发现大部分都已经过期,好几种香料甚至已经过期两年。
应该该:“……”
他就说为什么油盐酱醋这么齐全,原来是一早就制备了,但没用过啊。
做辣菜需要辣椒红油,应该该不可能凭空变出来,用布兑留在家里的方便面调料包又不现实,于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送货上门。
应该该从小开始学做饭,因为他发现做饭时能让自己短暂逃避现实,专注于食材。食材在他手里变成美食也会让他实时感觉心情愉悦,但即便如此,应该该家里也很少吃辣。
但他也会做辣菜。
土豆丝可以改为麻辣土豆丝,水煮肉片的汤底也可以变成红油,但麻辣蛋羹……
完全没吃过。
“能吃吗?”
应该该抬头,他有些些受打击,从前吃蛋羹都是往里一点酱油,偶尔还会加点蜂蜜。
一想到蛋羹即将被淋上麻辣红油,他就头疼。
“算了算了,林伯想吃就依着他吧,毕竟是邻居。”
应该该握着拖把在原地转了两圈,头痛逐渐缓解,刚才见到郑叔的紧张却又冒了出来。于是他又在原地转两圈,把自己转得晕晕乎乎,最后陷入沉思。
像个半身不遂的傻子,但好歹是逃避了郑叔带来的恐惧。
确定好大概章程,应该该站起来趁着送货员送调料的时间清理客厅。布兑这个两室一厅的客厅不算很大,主要是也没什么家具装饰,只需要清理柜子、沙发、桌子和地板。
因为是低楼层,积的灰也不厚。应该该打扫干净后也才过了一小时,买的各种调味料也到了,他打开门刚好碰见郑叔出门,于是挥挥手打招呼。
“郑叔。”
郑叔表情严肃地说:“嗯。”
他依旧露出了骇人的眼神,但应该该却笑着提醒:“中午十二点左右记得来吃午饭哦。”
郑叔冷淡点头,然后背着开锁工具离开了公寓。应该该等他走后才关门,把各种调料搬回厨房。
因为害怕手抖,他最先放的是一些大料,果不其然,在把八角放进香料盒的时候他突然抖了一下,这时候才深切意识到郑叔的表情有多吓人,捂着胸口喃喃自语:
“郑叔的眼神太可怕了……他待会儿来吃饭的时候不会要打人吧?”他又猛然甩了两下头,“不行,不能这么想人家,算了,打就打吧,打了我就不能再打布兑了!”
英勇就义。
实则依旧惴惴不安,应该该可怕疼了,于是他决心好好做饭,至少不让郑叔打好厨子。
应该该在厨房柜子最深处找出了布兑从前买酱油送的围裙穿上,还在后腰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准备大展宏图。
然后就因为切青椒被呛着了。
应该该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辣椒香味,被刺激得咳了两声。长长的眼睫毛下垂,不知道是不是掉了一根下来,挠得眼尾痒痒的。
他下意识伸手擦了擦,这才发现不对劲。
“啊,好辣!”
他一改往日慢吞吞的动作,冲到水池去洗手洗眼睛。但就这么点时间过去,白皙的肌肤瞬间变红,特别是右眼眼尾,像是抹了眼影一样。
应该该蹲在原地轻轻吸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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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又下来了,偏偏这时刚才见到郑叔的害怕感觉又袭来了,他还是觉得郑叔可能会边吃午饭边打自己!
各种情绪袭来,再加上眼尾依旧火辣辣的,应该该蹲在原地哭得乱七八糟,像只呜呜咽咽惨遭欺凌的小狗。
“呜!呜!”
“不行啊,不能打厨子的!”
应该该哭着哭着,泪水把眼角的辣意冲淡,渐渐也就停止了抽泣,因为这时候没人能哄他。
他缓缓站起来,心里憋着一口气洗手,没想到放在厨房外餐桌的手机响了。知道他这个手机号的大多都是帝都的人,他原以为是管家爷爷,再不济就是讨厌的秦化,可当他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一串陌生号码。
对哦,昨天就已经把秦化拉黑了,这家伙该不会换了个手机号吧?
于是应该该气鼓鼓接通电话,凶巴巴地说:
“你好,有什么不需要帮你?”
电话对面的人:“……”
应该该:“不说话,我挂了哦。”
“该该,是我。”
居然是布兑!
应该该睁大眼睛,猛然吸了下鼻子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啊,哥哥,是你啊,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对面的布兑回答:“移交监护人关系的时候你留了手机号,我这里有档案。你一个人在家还习惯吗?”
应该该心头一暖,原来哥哥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关心自己,他柔声说:
“嗯,习惯的,一切都好。”
公司茶水间,布兑靠在窗边却有些着急,应该该那么明显的哭腔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你是又哭了吗?头还昏不昏?要不我中午赶回来照顾你?”
应该该惊讶:“哥哥中午还能回来吗?”
布兑回答:“午休有两个小时。”
应该该听罢摇头,两个小时的午休来回就得花好长时间,累人。他回绝了布兑的提议,然后讲述了他遇到林伯和郑叔的事。
“哭是因为切青椒啦,哥哥跟两位长辈的关系很好吗?”
虽然林伯看上去和布兑的关系很好,但应该该还是想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布兑松了口气,应该该没出什么事就好。林伯既然愿意到家里来吃午饭,想必以认同了应该该。这俩一天到晚没事儿,可以在家附近帮忙带带小孩,反正是孤寡老人。
于是他回答:“就是俩老顽童,他俩很好养活,做的饭能吃就行,嘴不挑,放心。”
布兑犹豫几秒,补充:“就是有些自来熟。”
对此应该该表示惊讶,林伯自来熟他看得出来,但是……
“郑叔看上去一脸的不好惹,不像是自来熟呀?”
布兑知道小朋友可能是被郑叔的冷脸吓住了,就连声音也带上了笑意,解释说:
“是被吓住了吗?郑叔他只是看上去很凶,保持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职务需要,跟林伯比起来他可太好哄了。唔,还有点少女心。”
应该该:“……哈?”
他一瞬间有些呆滞,很难想象那个严肃的不行的郑叔居然有少女心。
等等,不对,布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应该该在一瞬间瞪大眼睛,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哥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有……”
共同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