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靳淮洲不敢置信中带着疑惑,真的没听明白一般:“什么叫算了?”
纪明珠不想看他碎裂的眼睛,别过脸说:“离婚吧。”
......
靳淮洲一把狠狠地扯过她的手腕,纪明珠只觉得他的眼里带着喷薄的恨意。
这恨意都转化成实质的蛮力,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轻轻地拿开他因为用力而青筋突起的手,语气没有起伏。
“你不用这样,我们感情也没多深厚,本来就是盲婚哑嫁,相处不足一年而已。”
“在你眼里,我们的婚姻就是这样?”靳淮洲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他弯着腰,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纪明珠,你没有心的么?”
“你又跟我说离婚?”为了许轻尘。
他一拳捶向真皮座椅:“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纪明珠说的时候虽然冲动成分很大,不舍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轻松。
想到离婚以后,就可以毫无负担地专心为许轻尘报仇,她只觉得心头压了许久的石头都拿下去了。
没让她轻松太久,靳淮洲再次转身抓过她的手腕,这次没那么大力气,但是恨意依旧浓烈。
他深邃的眉眼漾着蛮横的顽劣,勾起一侧唇角,笑得寡淡。
“好啊,你说离就离。”
他紧紧盯着纪明珠那张不知道为谁倾国倾城的脸,用眼睛描摹她每一处的迫人的美丽,一字一顿。
“咱们前脚离婚,我后脚就挖了许轻尘的坟挫骨扬灰,再把他那个疯妈直接推进焚尸炉让他们母子团聚。”
“你最好想想清楚,把我逼疯到底值不值。”
他从前在纪明珠眼里总是散漫不羁,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像个大狗黏人。
可那都是他有意放低姿态的假象。
这才是真的靳淮洲。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不拿任何人当人的卑劣。
久俯而成骄,天定上位者,轻贱足下尘。
“靳淮洲,你无耻!”
靳淮洲也为自己的威胁而不齿。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卑鄙。更没想到这么可怜。
要用自己老婆前男友来威胁她不要离婚。
纪明珠听到的是逼迫。
可他心里都是难以宣之于口的卑微挽留。
纪明珠不会懂,因为牵动她的从来都只是许轻尘。
“你不爱我和你恨我,在我这没有分别,但是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也豁出去了,结果不会更坏,他不可能放她走。
哪怕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如果好聚好散,咱们还能当个朋友,你如果一定要伤害无辜,我们就是仇人!”
谁要当什么狗屁朋友。
靳淮洲理智尚存的时候倒可能会斟酌一二,可他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一个疯子。
这句话在他耳朵里自动变成:我爱许轻尘,你伤害他,我们就是仇人。
仇人就仇人,总好过路人。
他当了那么多年路人甲,早TM当够了!
年少轻狂总会把大开大合的情绪混杂在爱恨里,伤人伤己:“你尽管试试,你看我真动他们,你拦不拦得住。”
纪明珠不再废话,抬手就给了靳淮洲一个耳光,靳淮洲不躲不闪接了这一下,眼睛还直直的盯着她。
她也是想用力的,奈何气得发抖,手都没有力气。
颤抖的耳光彻底激怒了眼前的男人,靳淮洲把人一扯,轻松扯进自己怀里。
他的吻凶狠地落下来,没有缱绻缠绵的亲昵,只有拆吃入腹的侵略。
纪明珠推他,打他。没有丝毫作用。
他也没在她的唇上流连太久,而是下移到脖子,锁骨。
吸吮,厮磨,啃咬。
直到她衤果,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一个个惩罚的痕迹,才气喘吁吁地作罢。
纪明珠也上气不接下气。
她又羞又愤地捂着脸。
心脏突突地发着颤。
车子早已经停在了湘园的地库里。
司机懂事的没有打扰而是默默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久到靳淮洲已经开始害怕她气坏身子。
想到这他立马就过了气头,看着纪明珠还在颤抖的肩膀,还有她很早就说饿了,到现在还没吃饭。
又开始满心地后悔。
他试探地拉起她的手:“老婆。”
纪明珠不是不生气了,只是没力气。
她一个音符也不想发。
靳淮洲心疼地抱过她:“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滚!”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也别提离婚了。都是我不好,你想干什么都行,我肯定不干涉你。”
眼见她还不理人,靳淮洲只好屈辱承诺:“只要你不离婚,你把许轻尘的牌位供到家里来都行,实在不行我去伺候他妈,给他妈按脚捶背。”
“滚!”
纪明珠没哭,却因为生气止不住的颤栗。
“你当我什么啊?你就算养条狗也不能说骂就骂,骂痛快了再装模作样地哄!”
靳淮洲心疼得要死,把她抱得更紧一点,抚着她的背哄着:“我不是装模作样,我是真心疼,我也没骂你,我怎么敢?”
“你是不敢,不是不想!”
靳淮洲皱起眉,亲亲她的发顶:“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不能生气就给我乱扣帽子。”
“你骂许轻尘也不行!”
靳淮洲强忍心梗,耐着性子继续哄:“我错了,他是英雄,我怎么敢骂他。”
“你还强吻我!”这句话一出,纪明珠总觉得带上撒娇的味儿了。
恶心恶心。
靳淮洲不恶心,全是愧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实在不行你强吻回来,我不反抗。”
“臭不要脸。”
“我不要脸,就要老婆。”
他先一步下了车,又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把人打横抱了出来。
纪明珠哪里肯让他抱,连踢带打。
靳淮洲看她这样,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老婆,你都饿得没劲儿了。打得我都不疼。”
说着还特意颠了颠:“饿瘦了。快回家,老公给你做饭吃。”
“你会做个屁。”
“那我就去买,别生气了宝宝,都是我的错,你吃饱了,有劲了再打我。”
纪明珠要被折磨死了,她恨靳淮洲那张嘴,一会儿毒死她,一会儿亲死她,一会儿又齁死她。
更气自己为什么被他的花言巧语,三下两下说得就不生气了,甚至也不想离婚了。
她怎么就能这么好哄。
死手又是什么时候搂上了靳淮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