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偏房,正好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迎面撞上。
两只眼对上两双眼,三人皆愣在原地。
还不等姜行白反应,老人这就准备要喊,眼前一闪,寒凉剑锋已然提落到脖颈侧边,硬生生将他的话又逼退下去。
“你是管家?”
老人咽下一口水,“我不是。”
正在这时候,门外又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人还没进门,话已经喊了出来:
“管家,大门外有两个人……”
小厮一个转头,看到眼前一幕,脚步顿住,眨了眨眼。
“他是管家?”姜行白挑眉看着面前人。
小厮咽下一口水,点了点头。
再一瞬间,人已然被闻玄敲晕在地。
管家实在无语,他气愤道:“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贼人,来此有什么目的!”
姜行白对闻玄使了几分眼色,闻玄从房中找出绳子,正预备将人捆起来。
管家眉眼一跳,
“我又打不过你们两个,没必要捆起来吧。”
姜行白敛眉一想,暂时作罢。
她扯过一张椅子,将人按坐在上面,“我问你答。”
管家无奈,瞪眼看着姜行白。
“你家主人,可有一个叫胡生的徒弟?”
管家闻言一愣,皱眉将姜行白盯看了好半晌。
姜行白眼见有望,又忍不住道:“他……应该跟县城里的那座城隍庙有关系吧?”
管家浑身一僵,喉咙微动。
姜行白使剑拍了拍管家的肩,“快说。”
管家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了应。
“胡生现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
这话轻飘飘的,姜行白却是不依,她又将剑拍了怕他的脖颈,“别想敷衍我。”
管家怒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瞪了一眼姜行白,“那胡生来孙府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突然就这么消失,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姜行白细细审视他的神情,仍是半信半疑。她又问道:“孙估和胡生的关系如何?”
管家回忆了半晌,似也有些可惜,他呐呐道:“先生……倒是很看重他。”
姜行白又问道:“那孙估与城隍庙,可有什么联系?”
管家摇了摇头,“这我不知。”
姜行白面色凝重,心里越发觉得奇怪。这孙估是府中的主人不假,可一个个的下人,对他的事情全不熟悉。
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背后。
她冷冷问道:“孙估现如今在何处?”
管家一愣,看向她,似在犹豫。
姜行白将剑又逼近人几分,道:“我们只是问他一些事情,并不伤人。”
管家叹了一口气,“主人在府中的书楼里。”
她对闻玄道:“将他捆起来。”
管家见状忙地就要大喊,姜行白回瞥人一眼,手刀朝人颈后一劈,管家随即歪倒在地。
两人避过下人,顾望了一番周遭,悄然上了楼。
隐约听见动静,姜行白抬手止步,转头瞥了闻玄一眼,这才捅穿窗户纸,看向里面。
孙估还是先前那身装扮,只是姿态却与先前不同。头上的帽子有些歪了,几缕白发疏落到帽沿边,人的神情脸色很是焦急。
全然不同先前的谈笑风生。
孙估手里握着一只茶杯,人在屋中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书架面前。
他嘴里念念有词。
姜行白侧耳靠近,只听得里面人道: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
孙估声音低微,姜行白又凑近了些,这才终于是听清了他的话: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姜行白眉头一拧,一时愣住。
她与闻玄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无语。
孙估而今神情,就像是犯了癔症一样。
姜行白站起身,叩响了房门。
里面的孙估被这意外打扰,失手将几册书挥落在地。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姜行白道:“孙先生,打扰了。”再不等孙估回应,姜行白已然推门而入。
孙估眼神慌张,等眯眼瞧准了两人,他这才肃然正色。
“是你们。”
孙估眼神打量两人,等到扫过闻玄时,他下意识暂停了一瞬。
孙估冷呵一声,“姑娘不请自来,这实在有些不讲礼了。”
姜行白抱拳,眉眼调笑:
“我一向没有礼数,请你见谅。”
孙估眉眼一跳,对她这又正经又冒犯的行为有些无语。他按捺心中不喜,坐回书桌后,手里抚摸着书案: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姜行白眼神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即扯过一把椅子自己坐下。她将手里的剑放在椅把上,定眸看向孙估。
“听说孙先生收了一个叫胡生的弟子。”
此话一出,孙估面色惨白。他强硬着神情,“这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先生可还有胡生消息?”
孙估摇摇头,“他叛出师门,早已与我没有瓜葛。”
姜行白没应这话,她又问道:“先生可知晓县里城隍庙中的那颗枯木?”
她细细看着孙估面上神色:“我听说那枯木原本是颗灵树……”
孙估脸色涨红,嘴唇翕张,连忙道:“我不知晓这树与胡生的联系。”
此话一出,室中顿时安静下来。
姜行白唇角微勾,眼神一瞬不瞬地盯住人:“可我并未问两者有什么关系。”
孙估喉咙微动,神情越发难看。他忽而猛然起身,作势就要朝外喊人,姜行白动作更快,长剑一挥随即落到人眼皮面前。
孙估翻了翻眼皮,双肩微颤。他下意识要后退,靠向书架,姜行白眯了眯眼,随即拎住人袖子,将人往前提。
姜行白道:“先生不必浪费力气了,毕竟我也不喜欢殴打老人。”
孙估:……
他梗着喉咙,与她对视的瞳孔颤抖:“你你……你到底做什么。”
姜行白一脚将椅子勾到书桌边上,手里的剑也猛然拍在桌上,
“我只是想救活城隍庙里的灵树罢了。”
“可我不是医药大夫……”
姜行白道:“所以我要找胡生问话。”
孙估浑身一颤,避开她的眼神。
姜行白神情复杂,“你到底知道什么?”
孙估咽下一口水,“胡生……胡生已经死了。”
这话被他说出来,只仿佛一种宣泄,在姜行白与闻玄听来,却如一道惊雷。
胡生……死了?
姜行白不禁紧了紧手,追问道:“怎么死的?”
孙估摇了摇头,神色痛苦。
“说!”姜行白猛然使力一扯,孙估身子被制服在书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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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动弹。
孙估喘了喘气,忽而哈哈大笑,笑得痴狂。
“怎么死的?被我杀死的,被我杀死的……!!!”
他用力想挣开姜行白的束缚,却如何也挣脱不了,只涨红的一张脸上全是汗水。
姜行白将人丢在书案前的地上,冷冷质问他:“你为什么杀死他?”
孙估手撑在地上,浑身狼狈。他咳嗽两声,喘了喘气,回瞪姜行白:“他是妖,自古人妖不两立,他是妖就该待在妖族的地界……”
说着,他似回忆起什么,恨恨道:“妖精,就不该妄想人的一切,他们不配!”
话音刚落,姜行白猛地扇了孙估一巴掌,将人扇得晕晕乎乎。姜行白咬紧了牙,瞪望着面前人,若非孙估如今古稀年岁,她这一巴掌还会打得更狠。
“腐儒虚伪!”
姜行白在屋内随意撕了一块布条,塞住人口,又将人紧紧捆住。这才与闻玄开始商量。
“胡生已死,如何再能寻到救活灵枝木的方法?”
姜行白心中气愤,又回头将人狠狠地剜了一眼。
这一看,却发现孙估竟还妄想逃走,人悄然往书架方向移动。
姜行白将剑插在人面前,寒凉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她唇角一勾,“就算你人死不了,我捅你两剑总该是可以的。”
孙估满头大汗,这才停住动作。
闻玄忽而道,“我听闻世上有一种阵术,名为‘狐死首丘’之术。只要将他的尸骨与故土相埋,狐族亡灵便可显形。”
姜行白丢下孙估,眯眼看向闻玄。
闻玄敛住神情,若有所思道:“或许只要我们能找到胡生尸骨,就能再询问到救活灵木的法子。”
姜行白一直拧住的眉头,这才渐渐有了松懈。她随即又转头看向孙估,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布条:
“那胡生的尸体,被你埋在何处了?”
孙估喘了喘气,神情痛苦,“我……我想不起来了。”
姜行白不信,又揪着人衣领,“想不起来也得给我想!”
孙估额上滑落一滴滴汗珠,他气息微弱,往后靠着矮柜,“我真想不起了。”
姜行白恨铁不成钢,“你想不起来,我就拉着你满城跑,我们把每个地界都找遍,看你想不想得起来!!!”
孙估被这话一惊,顿觉命已去了半条。
他喘了一大口气,“许许……许是在城隍庙里。”
姜行白半信半疑,“你确定?”
孙估浑身无力,他咽下一口水,缓缓道:“在……在城隍庙后的空地上。”
姜行白将人盯了好一瞬,见人神情不似作伪,随即道:“既如此,你与我们一起去。”
孙估浑身发抖,很不情愿。他一面喘气,一面道:
“我我……不喜那个地方,你们自己去,我不要去。”
姜行白眼皮轻掀,“那不行,要是你骗我们怎么办。”
孙估半支起身子,还要说话,忽而一个白眼,随即整个人歪倒在地。
面前的两人:……
姜行白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实在该死!但也不是现在去死啊!!!
她咬了咬牙,蹲身探了探孙估的脉息,心中松一口气。
“这人还活着。”
虽然人是莫名其妙昏过去了,姜行白却不准备放过他。
两人将孙估扛进后院,又找了一个马车,随即往城隍庙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