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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物证

作者:黎无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钟钰微愣,想了想却闭口不言。


    那位程侍郎又弯唇说着:“钟钰娘子,你要想清楚,这些可都是有人证的。”


    “钟钰娘子,你既懂医,又怎会拿这药症过重的药膳?据我所知,在长安城你应当没有亲人重病吧?”魏砚恰合时宜的补充这话。


    钟钰紧紧咬唇,依旧不语,瞧上去尤其倔强。


    “钟钰娘子,曾有人告诉我郑旬意并不精通医术,甚至不精于医。那与之相反,喜医且精通医术之人是你吧?”魏砚说得这话,惹得下方的燕德忠一愣,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钟钰。


    “意郎不喜,别人知道他,医术不精,我……我对外一向都是这么说的。”钟钰有些吞吞吐吐地解释着。


    魏砚却不听她的解释,继续滔滔不绝:“你将香囊挂在郑旬意的衣上日子渐久,郑旬意已被马钱子仁所影响。事后你便串通冯郎君在放榜之时对郑旬意出手,接着你便乘机上前将郑旬意身侧的香囊取走。”


    冯天川听见魏砚忽然指认他为凶手,吓得双腿一软,顷刻跪下,哭着喊冤:“官爷冤枉啊官爷,草民绝对没有对郑旬意出手,草民与他并不熟识啊。”


    魏砚淡淡扫去,厉声说:“冯郎君,你曾向钟钰娘子表明心意,她以郑旬意为借口拒绝了你。事后,你又因郑旬意考中解元之事对他怀恨在心。你如今竟说与他不熟识,如果没记错,你们二人还有一段时间内一同备考吧?”


    “官爷明鉴啊,草民虽是有些嫉妒他,但是绝不会因此事害他啊,草民向来秉公执法,从无害人之心呐。”冯天川大声哀嚎,欲哭无泪,连连叩首。


    桓榆和冯二娘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方才偏堂内魏砚走后,冯二娘就被领了进来,稍后就有人来传话说正堂需要作证,二人便跟着过来了。


    冯二娘见她的兄长如此行为,心下一惊,她满脸担忧的看着堂上又看看堂下,急着手无足措。


    魏砚见她们二人前来,又对冯天川说:“这些可都是钟钰娘子和你的妹妹告诉大理寺的。”


    闻言,冯二娘如临大敌,微张着口怔在原地。


    魏砚不去管她,双指夹起一封信件,微向前倾身,凛冽的目光凝着冯天川:“冯郎君,可识得这信?”


    冯天川抬头去看,浑身一颤。


    见他的神色变换,魏砚十分满意:“这是在郎君家中搜出的你们二人的信件。虽说从这封信并未看出你们二人有什么私情,但是这字里行间,皆是相互救赎啊。”


    冯天川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钟钰垂着头,一言不发。


    堂间寂静了一瞬,程洮笑吟吟地打破沉默:“有趣,甚是有趣。”


    盛既白接他的话,同样看戏般说:“原是家有内贼。”


    冯天川想反驳什么,却是张口结舌。


    见他二人仍然不说话,魏砚继续逼问:“钟娘子,据我猜测,钟娘子所说的被郑旬意所救,恐是假话。反而是你救了郑旬意才是真吧?”


    魏砚剑眉一挑:“郑旬意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反而你的恩人另有其人,是吧?”


    钟钰原本垂着头,听到此处双眸倏地瞪大。


    闻言,冯家兄妹亦是怔住。桓榆同样有些诧异,若真是如此,那日钟钰说得便是假话。她当时那模样如此煽情,瞧上去颇为感恩,竟都是假的?


    坐得久了的何寺卿见此些许着急,满脸愤懑,怒声发问:“你们二人还不速速道来!”


    钟钰屏气凝神,心下焦灼着。忽而她眼眸一转,略带哭腔:“官爷明察……冯郎君曾写信说,意郎在与他备考之时一直对他不满时常欺辱他,又说这回意郎必定不会及第,即使及第了也会抛下妾身娶了那名门贵女……他说妾身错看了意郎,想要拯救我与水火,于是……于是……”


    冯天川在一旁听着听着忽地瞪圆了眼,满脸得不可置信,他抖着手抬起指向她:“你……?”


    钟钰不知从何处掏出的手帕,轻拭去眼角的泪,半掩着面,梨花带雨地望他一眼。


    冯天川见此猛吸了口气,缓缓放下抬起的手,握紧双拳狠狠捶了下地。


    而后他闭了闭眼,缓缓吐出:“草民……确实有说过。”


    “冯郎君这是承认了?”魏砚颇为意外地扬眉。


    “草民确实说过,但钟娘子所言之事,从未作过。”冯天川跪得笔直,从背后看去尽是倔强。


    “料想也是,传人证。”魏砚仍是意料之中,对堂外扬声道。


    良久,几人被领到了堂前,来得人有昨日所说的许郎君,他开口解释放榜之时一直同冯天川在一处,冯天川在那个时间段并没有机会出手杀人。


    随后又有一男子发话作证,正是礼部的那位小官。


    几位证人将自身所见之事说明之后,魏砚紧紧地盯着钟钰:“钟钰娘子,你想把此事按到冯天川头上,可是觉得他真心爱你,会为了你,舍己为人?”


    说到这,程洮又是轻笑一声。


    “大理寺这审问倒是有意思,妾身都已经明说,竟是还怪在了妾的身上。”钟钰轻蔑一笑,颇有无赖的样子,“既然如此,大理寺定案就是了,还在这审问什么?”


    钟钰略含怨恨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待看见那位人证许郎君,又是讥讽一笑:“官爷可别忘了,我也是有人证的?”她说着看向冯二娘,使着眼神让她为自己辩解。


    而冯二娘却是瑟瑟发抖不敢发话。


    “是吗?”忽然有一清冽的女声出声,钟钰寻声看去竟是桓榆。


    “官爷可否听我一言?”桓榆问向堂上,声音淡然从容。


    魏砚颔首示意她说。


    桓榆转向钟钰,居高临下地望着跪着她:“钟娘子是否又要说,案发那日,你时刻在冯二娘子的视线内,不可能行凶?”


    她收回看钟钰的视线,转向堂上:“方才在外时,我已然找过冯娘子,向她确认了案发之时钟钰娘子的所在之处。”桓榆说着从袖间拿出一卷被系上的纸帛,缓缓展开,转过纸卷向诸位展示。


    “诸位请看,这是礼部南院的图像。据冯娘子所说,钟钰娘子当时是站在这处,告示栏的边上。”她托冯二娘搭手,抬手指向图上一个颇像告示栏的轮廓,其旁还有一个较高的石墩。


    堂上几人都闻声看去,皆是惊奇。


    何寺卿定睛看去,连连说着:“是,这是礼部南院,很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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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


    “在这处,然后呢?”盛既白忍不住问。


    桓榆继续解释:‘冯二娘子说,她自个在这走廊边上躲雨,她可以时刻看见钟钰娘子的身影。”


    “然而,当时雨大,她只能看到有人撑着伞站在此处,却并不能很清楚的确定打伞的人是否真的是钟娘子,因为这旁边还有石柱和告示栏遮挡。”


    钟钰闻此嘲讽笑了一声。


    桓榆闻声冷冷扫向她,片刻后继续说:“魏少卿带我去过礼部查探,此处告示栏和石柱之间的空隙,正好可以插入一把伞,并且会让背后的人,看此处这人尤像有人打着伞立在前方。”


    “如此,钟娘子就可以利用这一误差,将伞架在那处,自身离开,亲自前去作案。”


    “空口无凭!”钟钰忍不住喊道:“桓娘子,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而且这也太过勉强了吧。”钟钰冷笑着回怼她。


    桓榆浅浅扬唇:“自然是有证据。”她看向魏砚,向他示意:“魏少卿。”


    魏砚自然领会,立刻唤人将证物取来。


    须臾,便见苍宇提了一把伞走进来,抱拳行了一礼,又在魏砚的目光下,将伞给了桓榆。


    桓榆把画托给冯二娘,接过那柄伞。


    “我去大理寺之时,听见有礼部官员说,前些日子礼部南院正在修缮,而告示栏处的红漆正在新刷。只是可惜,放榜那日的一场大雨,使告示栏处见雨的红漆遇了水,稍些脱落了。”


    她说着将伞当场撑开,横举伞柄,又向诸位展示:“而钟钰娘子所站之处的告示栏正有这一脱落红漆,且只在上方。”


    桓榆边说着还一边还原着当时的场景:“将伞放在告示栏和石柱那处会直接染上红漆,而这伞就是钟娘子当时所用之伞。”桓榆抬手指着伞柄内里,伞脊之处,那里赫然有几处,指尖大小的红色的漆。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有人面容惊惧地看向钟钰,完全就是已经赞同了桓榆的猜测,深绝钟钰就是那心狠手辣又心思缜密的凶手。


    也有人惊异地看向桓榆,这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娘子,竟会对案件有这般推理。


    这位娘子说是魏砚带她一道查案,这么说许是魏少卿身边的人.于是他们又向魏砚看去,只见他眉角微扬,嘴角浅弯,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桓榆,好似连他也被惊喜到了。


    钟钰仍在挣扎,颇为不屑:“桓娘子,你这推测还是很牵强啊,你又怎知那伞是我的?”


    “首先,这把伞,冯二娘子说,她曾见过,是钟钰娘子你的。其次。”说到这,她轻声一笑,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还真是要巧不巧,我曾做过几幅伞面画,皆卖给了京城的贵女们,而唯有一柄给了桓非晚。那时我就从他口中听闻,郑旬意喜爱这伞面,非晚曾将这伞送给了他。”


    桓榆又转过伞面,给众人展示:“而我所作的画都是有署名的,只是同我如今的不同,那时只是我的乳名——一个‘筴’字。”


    她又指着伞面外围一个红色的印章,细看去确实像“筴”子,不过其旁还有几株延申的竹子。由此可见,她所言确实属实。


    何寺卿猛然拍桌而起:“钟钰,如此你还不快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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