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群猛然拍向惊堂木:“盛家老妇,你诬告罪名成立,你还有什么话说?”
盛老夫人目瞪口呆,怎么会是诬告?
她嘶声争辩;“不可能,我明明问过威远侯的,他只是点头,好多人都看到的!”
凌院首凝眉开口:“威远侯得的是脑中风,他的动作根本就不受脑子的支配,你看他现在不也一直点头?”
盛老夫人下意识看过去,果然就发现威远侯的脑袋正在不停的来回晃动。
她吓得浑身颤抖,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青天大老爷饶命,草民没想故意诬陷岁安,这都是误会啊!”
金不群冷冽开口:“你求本官没用,得问问安宁郡主饶不饶你!”
盛老夫人涕泪横流的跪爬到盛岁安的面前哀求:“岁安,你不要跟祖母一般见识,祖母也是为你父亲生病着急上火,祖母知错了,求你看在我养过你父亲的份上,饶恕我这一回好不好?”
盛岁安淡漠打断:“是你执意要来官府告我的,我当时劝过你,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我爱莫能助!”
她没有理会盛老夫人,而是看向金不群:“大人,请你按照律法公正判决!”
金不群看了一眼靖王,这才开口:“按理说盛老夫人该判流放之罪,可她如今年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上路,那就交罚银吧,一共五万两银子,待缴纳之后,就可以发配回祖籍宿州了!”
盛老夫人浑身僵住,五万两银子?如何能拿得出来?
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
巨大打击之下,她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金不群迅速让她的儿媳妇进来,随着她一起关进了官府大牢。
盛岁安命人将威远侯抬到盛耀面前道:“你不是要做他的儿子吗?就将他送给你了,以后他再跟我们威远侯府没有半点的关系!”
盛耀如何能接手这样的烂摊子,他此番进京是来做威远侯府世子的。
如今世子梦已成泡影,他绝不能要这样的累赘。
他迅速开口:“过继给他做儿子那些话都是我祖母骗你的,我们并没有商量妥当,所以我不能照顾他!”
说完,他转头就跑。
看着他的背影,盛岁安俏脸上添了一抹讽笑。
她慢悠悠走到威远侯面前道:“这可怎么办呢?你每年用大笔银子养着的侄子竟然不想照顾你,那我就只能再把你带回威远侯府了!”
威远侯面色苍白如纸,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动作,但是脑子却十分清醒。
他很想告诉诸人盛岁安是这个世上最狠毒的姑娘,她谋害亲生父亲。
可他张大嘴巴除了流口水之外,再没有半点的作用。
他呜呜呜哭着,万念俱灰。
盛岁安带着他招摇过市,竟是引得那些百姓都同情起来。
他们纷纷说道:“安宁郡主以德报怨,哪怕她父亲伙同老宅里面的人诬陷她,她也没有把他舍弃不管,任谁都做不到向她这般孝顺的!”
听到这句话,威远侯直接气晕了过去。
靖王随着盛岁安一起回到威远侯府,他心疼她被人这般算计中伤。
他询问盛岁安:“用不用我出面将宿州盛家的人全都赶出京城?”
她摇摇头:“不用,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能处理的好,若是让你出面,只怕就会被别人笑话说我这靖王妃不中用!”
靖王清楚她的手段,倒也没有强求。
恰在这时,翡翠进来禀报:“姑娘,盛家老宅里面的那位姑娘在门口哭哭啼啼的求见,她说你若是不肯见她,她就一头撞死在咱们威远侯府门口!”
盛岁安眯着眼睛说道:“让她进来吧,我倒是要听听她说些什么!”
盛芊芊被翡翠带进来,还别说,她一身绯色锦裙,哪怕是从宿州小地方来的,也长了一副好容貌。
尤其是那双杏仁大眼里面的盈盈泪水,更是我见犹怜。
许是她早就料到会见到靖王,所以她率先就跪地行礼:“民女芊芊,拜见靖王!”
盛岁安促狭一笑,原来是冲他来的呀?
这倒是有意思了!
萧时宴也没让她起,而是冷冽开口:“你祖母罪证确凿,你还跑到威远侯府来求什么?”
盛芊芊立刻哭着说道:“王爷息怒,民女一家实在凑不出那么多赎人银钱,求王爷网开一面,将她放出来吧,民女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在您的身边!”
萧时宴不由得冷笑:“本王身边不缺奴婢,你祖母诬陷本王的王妃,论罪当斩,只让她交赎金,就已经格外开恩,你竟是还不知足,要不然,你去把她给换出来?”
盛芊芊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如何能坐牢?
她此番进京,是要寻求一个成为高门主母的机会!
她就不信了,盛岁安那样的野丫头都能成为靖王妃,而她盛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又岂能嫁的比她差?
思及此,她就用力摇头拒绝:“王爷,民女没有犯错,民女如何能顶替祖母坐牢?”
萧时宴沉声说道:“既然不想坐牢,那就赶紧滚出去凑钱,威远侯之前给了你们多少帮扶,你们全都要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盛芊芊顿时明白,靖王此举是要帮着盛岁安出头。
她何德何能啊?
就在她思绪繁杂的时候,盛岁安已经缓缓开口:“我瞧着这位姑娘模样长的不错,你若是真心要帮你祖母凑钱,应该很快能凑齐,花楼那边正缺你这样的小娘子呢!”
盛芊芊勃然变色,她恼怒指责:“盛岁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盛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姑娘,如何能去花楼那种肮脏地方卖身?”
盛岁安嘲讽开口:“你有骨气,你不必卖身,那就别赖在我们侯府了,来人,将她丢出去!”
清霜快步走进屋内,伸手直接将盛芊芊整个人拎起来。
任凭她大喊大叫也不肯松手,直到丢出威远侯府门外。
盛芊芊忍不住大骂:“盛岁安,你这般见死不救,你会遭报应的!”
清霜忍无可忍,顺手从门口拿起泔水桶兜头倒了她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