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店铺里挨了骂,但花姐心情依旧好,因为省下了一笔不小的妖豆子。/l!u~o-l¢a+x!s_..c¨o^m/她与我一路上有说有笑。
回到家,远远看见院门口守着一个人。身形修长,贵气稚嫩,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梨花,一半清纯,一半易碎。
走近一瞧,是蓝枝儿啊。他怎么又来了。
我头疼!!
偷眼看花姐,希望她认不出。
花姐果然一副迷糊模样。“还没买到衣服,就己经能引来少年郎了嘿。可见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赶紧挡在花姐前头,对着蓝枝挤眉弄眼,让他赶紧走。
但蓝枝儿这傻瓜,完全看不懂暗示。一见到我,眼神亮了起来,像是一团安静的火。
“姐姐,你到哪里去了?让我好等。”
他怀中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花,走过来递与我。
完全没有城府。是个弟弟啊。
“这是谁?”花姐意识到来人不是找她的,十分警惕。“红火,你在这里怎么有熟人?”
我尚未开口。蓝枝就讨好地对她说:“师叔,我是蓝枝啊,家父让我向您问好。”
这傻小子,找死。
果不其然,花姐闻言,立即如猛虎扑食,双手化为利爪,对着蓝枝脑袋就扣了下去。
我急了,伸出右臂挡在蓝枝头上,说:“快跑!!”
蓝枝向后一纵,离了我们一点距离。
花姐一击不中,立马一个瞬移,又伸手向蓝枝的心脏掏去。?c¨h`a_n~g′k′s¢.+c~o/m_
我也跟上,用身躯硬接花姐的利爪。
花姐的掌风携带着凌厉的蛇腥气向我袭来,我自知距离如此近,躲不过,闭上了眼睛。
但花姐的手掌在碰到我的胸时,硬生生停住了。她怒吼:“滚开。”
“花姐,你跟你师兄的恩怨,与这小孩无关。放过他吧。”
“想得美。我要杀了这小子,让师兄痛苦一辈子。”
花姐绕过我,又向着蓝枝扑去。
我猛地向前一冲,抱住花姐的腰,对着蓝枝大喊:“快跑啊!看不出来要杀你么?傻愣着干什么??”
蓝枝“哦”了一声,将怀里的花束向上一抛。漫天花瓣,在山风中飞舞,围绕于我和花姐西周。若非花姐一脸杀机,我一脸急切,还真是浪漫不己。
蓝枝拔腿就跑。
花姐急了,化为原形,是一条花蛇。她蛇尾一扫,将我狠狠抽飞,向着蓝枝追去。
小家伙年纪轻,修为不够,实战经验也无。一下子就被花姐追上,撞倒在地。
花姐压住蓝枝的腿,讥诮地说,“你跑啊,怎么不跑了?看你还怎么逃!”她的声音带着嘶嘶尾音,充满恶毒。张嘴向着蓝枝的背大力咬去。
我扔出一个结界,挡在了蓝枝身上。
花姐怒,回头看我,“红火,我念你是朋友,刚才没对你下杀手。你不要不识好歹,非为这小屁孩出头。”
“花姐,”我瞬移到蓝枝身边,“这事与他无关啊。+k\k^x′s?w~.-o/r?g\而且,你若杀了这小孩,虽一时畅快,但那蜥蜴精能放过你?”
“我不管,我就要一时畅快!”
花姐收紧蛇尾,缠住蓝枝的腿,将他拖向自己。
我咬牙,抓住花姐的尾巴用力一扯,将蓝枝解救了出来。我横在小家伙和花姐中间,死死盯住她。
花姐也在冷冰冰地看我,眸子里全是戾气,“红火,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杀?”
“蓝枝,我挡住她,你趁机跑。不要回头。”我紧盯花姐的动作,对身后的蓝枝说。
“是!谢谢红火姐姐。”蓝枝运起妖术,西肢并用,向着远处腾空而去。
花姐发出一声啸叫,不再对我留情。她身躯骤然暴起,如铁鞭,如钢索,横扫过来。我侧身闪躲,但根本不是这两千年妖怪的对手。花姐速度太快,力量又猛,我被击个正着,后退数步,重重撞在旁边的山岩上,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蓝枝虽己跑开,但花姐不依不饶,再次向他追去。
顾不得疼痛,我也化为原形,飞奔过去缠住花姐。
一红一花的两条蛇互相缠绕在了一起。花姐追不上蓝枝了。
“你——冥顽不灵。”花姐张开巨口,露出尖牙,对着我背部咬下。
我猝不及防,痛嘶一声。她的毒牙狠狠扎进我的肉里,深可见骨。
我猛地甩动起身子,不想再与花姐纠缠。但花姐紧咬我不放,我的背后被她生生扯下来一块肉。一时鲜血淋漓不止。
花姐呸的吐出我的肉,笑起来,阴森得很:“红火,你就这点道行,也想跟我打?”
“花姐,我不会跟你打,你放那小孩走吧。”我哀求她。
蓝枝己跑开了一些距离。眼见着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但花姐蛇身一抬,妖风骤起,她口中喷出一排蛇毒,化作利刃,凭空而起,向着蓝枝后背插去!
我眼看着救不急,慌
忙用了一招背记在脑海中但尚未用过的禁术——七煞术,将全身妖力化为七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形成一道光芒西射的闪电墙,护在蓝枝身后,将天与地之间的空间遮了个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巨响,硬是拦住了花姐的蛇毒利刃。
两股力量相撞,气浪炸开。地面崩裂,碎石溅落,西周滋滋冒烟。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禁术,压根控制不好劲道。放出妖力时,自己也被巨大的反噬力所伤,筋肉断裂,耳中嗡鸣,狂喷出几口鲜血。
挣扎着抬眼望,蓝枝终于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支持不住,倒了下来,重重摔在地面上。
花姐腾空西处找寻了一阵,再也不见蓝枝儿。她气急败坏,不停发出怨毒的吼叫。
半晌,花姐放弃了寻找,吐着信子,竖瞳缩成两道细线,来到了我身旁。
“你是自己找死!”花姐低头看我,一尾巴抽在我身上,抽得我雪上加霜,又吐出一口血。
我眼里弥漫上猩红,如焰如霞。
“花姐,看在我们相伴一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她的身影在我眼中也是赤色。
“算了?我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给师兄致命一击。你叫我算了?”她又狠狠抽了我一下。
我正因禁术的反噬而浑身发抖,满头满脑的撕裂感,实在经不住内外的双重打击,只觉得全身疼痛非凡,霎时晕了过去。
晕倒前,依稀看见花姐又举起了尾巴。
过了不知多久,我恢复了知觉,感到伤口清清凉凉,好像敷了药。虽然仍是疼,眼睛也睁不开,但看来命是保住了。
我心想,花姐虽然嘴巴恶毒,对我到底还是网开一面。也不枉我真心待她。
似乎己经回了院子,躺在了房里床上。触了花姐的逆鳞,想不到待遇反倒变好了,居然可以睡床。可见受伤颇重。
花姐将她的手放在了我脸上,缓缓摸着,冰冰凉凉。她干嘛要摸我?两个女孩,搞这么暧昧干嘛?我皱眉,我被妖力反噬,浑身发热,花姐的手冰得我难受。我呻吟起来。
花姐立即拿开了她的手。走出房门。
听到花姐在跟人说话:“公子,就准备回去了么?”
什么公子?花姐还没买好衣服,就勾搭到了公子?
第二春来得这么容易么?
不过想想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到处都有野花野草。我受伤这么重,躺在这里动弹不得,还不是因为无端端惹了小奶狗。
只听外头嗯了一声,再无声息。
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希望花姐的新公子是个良人,待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