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糊着要睡过去时,天下雨了。*零¢点?看·书. +首?发`密密的雨水滴落在我脸上。冰冰的。
我躺在院子里的地上,挣扎着想起来,但完全动不了。
花姐那边也没动静,可见同样醉得不轻。
算了,淋雨就淋雨吧。不管了,继续睡。
朦胧中,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我的脸挨着他的衣服,十分安心,非常舒服。
“谁?”我呢喃。
“是我。”
“你是谁?”
“蓝火。”
呵,原来是做梦了。
喝多了酒,做起了梦。梦到了——
“渣男。”我说。
“我不是渣男。”那人道。
“你就是渣男。”我想拍打他的胸膛,可是手臂无力。
“我不是。”
“就是!不仅是渣男,还是混蛋!”我将脸在蓝火的衣服上擦,依稀记得脸上都是药渣子,即使在梦里,也要弄脏他的貂。
若是现实中,还是不要见的好。
“我并未负你。”蓝火说。
“呵。梦里你跟我狡辩。死渣男。”我一心一意在他衣服上擦着脸。+b\q′z~w?w·._n\e·t?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蓝火不在意我的动作。
“不喝酒怎么梦得到你?”脸擦得差不多了,我抬眸看蓝火。
他还是那么好看,贵公子。
不像我,滚落到尘土,不是,药渣子里。
“很想梦到我么?”蓝火也低头看我。
“想。”梦里的蓝火,眼睛很亮,里头有我的倒影。
蓝火轻轻笑起来,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
“虽然很想,但会叫自己以后都不要再想。”我盯着蓝火说。
“为什么?”蓝火收起了笑意。
“我不要懦弱。不会给你伤害我的机会。我不是花姐。不愿变成那副样子。我——会——忘——了——你。”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也不再看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睡觉吧。无意义的梦,不做也罢。无意义的人,即使是在梦里,也不要再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呐。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甩头,呼呼地将梦境甩出脑袋,一心一意睡觉。
身体沉了下来,落在了实地上。本来就没有人在乎我,我也不必在乎任何人。
天上的雨好像停了。`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真好。
第二天,睁开眼,阳光耀眼,神清气爽。
自己居然在柴房。可能是晚间挣扎着爬了过来。我向来爱惜自己。
伸头看向院中,地上湿漉漉,的确下过雨,貌似还不小。花姐仍在院子正中央,浑身透湿,像只被狗子唆成芒果核的猫。
我跳进院里,将花姐捞了起来,左摇右晃。
她醒了,吐了。
我拍着花姐的背,问:“还好吗?”
“头痛得很。”
“是宿醉的痛,还是受凉的痛?”
“不知道。可能都有。”
“吃药吧。治风寒的药放哪啦?”
“没有。”
“没有?”我怪叫起来,“你一个卖药的,居然没有备最基本的风寒药?”
花姐按着太阳穴,说:“风寒?妖怪吃风寒药?你怕是喝多了仍未醒。我们只有重伤或重病时才吃药。风寒算什么?谁没有吹过风?谁不是在淋雨?”
好有哲理,哑口无言。
但花姐淋了一晚的冷雨,看起来很不好。
“你不舒服,该怎么办呢?”
“把我扛回房间里,放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将花姐抱回她的房。房里风格跟外面一样简陋。
一个木板床,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一个小柜子,就是全部。
我打开柜子,从里头给花姐拿出干净衣裳,为她换了。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吃的在哪?我去弄一些。”
“没吃的。”
“啊?那我们平时吃的黑坨坨是什么?”
“是边角料药渣子。”
“啊————”我要暴走,“花姐!我也会吐了。”
花姐又头疼又想笑,“又不是不能吃,何必这么吃惊。都是自己去抓的那些东西的边角料,天然无污染又健康。”
我恨得牙痒痒。
但花姐看起来病得不轻,还是要想点办法。
先去外边打了两只鸟,熬了汤。肉汤喂给花姐吃。她居然没有表达惊艳,可见是己经发烧得吃不出滋味。
我想去妖市买些药,依然不信妖界没有治风寒的。
花姐悭吝,风寒扛着,但我不信蓝火那种家伙会硬扛。
不过转头一想,蓝火不会得风寒,他一天到晚在冰窟里。他是风寒本寒,寒得彻骨。
活该。哼。
“花姐,家里真的一个妖豆子也没有吗?”
“没有。”她哼
哼着说。
那可怎么办呢?我的小脑瓜子向来灵光——
要不我去找花姐的师兄帮帮忙吧。
“花姐,你师兄住哪?”
“你要干嘛?”花姐警惕起来。
我眼珠子转啊转地想,绝不能说我打算去找蜥蜴精要妖豆子。
“我想叫你师兄来看看你,以前都是你帮他,这次让他也心疼你一下。”
“不要。”
“花姐,这就是你笨啦。女孩子,应当适时地示弱,才惹人怜爱。你想,师兄看到你红彤彤的脸,柔若无骨的腰,肯定会怜惜得不得了。”
“真的?”
“当然。”我点头,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个屁。感情经历一片空白。
花姐迟疑了一下,说:“师兄住在西北方向二十里的西全山庄。”
“山庄?”我咋舌。
“是的。”
我心想,可能只是名字叫山庄,也许就是个土窑。
给花姐额头敷上一片打湿了井水的毛巾,我就动身前往西全山庄了。希望花姐的牛郎师兄能有点良心,过来看看她,顺便给点妖豆子,好让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