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我和胭脂儿来到正厅陪着岳父母吃。,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那头大尾巴狼没来,应该是知难而退了!
我很欣慰,多吃了两碗,胭脂儿在李家己给我做过几日菜,很好吃,看来厨艺是邱家传统,这一天天的,我吃着极度合口味的菜,又对着秀色可餐的胭脂,只怕马上会从满是少年气变得油腻。
陪着岳父喝了两盅,天还未黑,我又跟他说了会闲话,他看我的眼神脉脉含情,一副好似嫁我的人是他的神情。咳咳,我知道岳父心悦李家,一首在催着岳母生养,老早就要为我栽培一个标致完美的老婆。我领情,真的领,但能否别这么看我,叫你女儿看就好。我蜜意柔情地望向胭脂儿。
好不容易,听完了李邱两家几百年之间义结金兰的故事,终于能够自老丈人处脱身。丈母也放过了胭脂,估计是拉着她又讲了不少的体己话,三从西德或者是床上功夫。前者不必,后者随意。胭脂儿俏生生地跟我一同起身回她院里。我揽住她肩,在暮霭里缓缓地走。夜风拂面,草里有一两声蟋蟀浅叫,心头无事,娇妻在侧,确是人生最好时节。
“胭脂!”身后突然响起臭水沟的声音。
唉,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人生的好时节要等先灭了那条溪再说。
我转身,冷眼看水沟。胭脂亦随我转过来。天上有明月,明月有光,奈何明月光映照在沟渠上。?y.k*r_s?o~f-t¢..c~o!m+那潭臭水在月光下看起来还略有姿色。胭脂,我暗忖了一下,可会在心里默默比较我与他?
“若溪哥哥。”胭脂叫他己没有了下午那般亲密。看来我老婆的智商也还没到那么低。
“胭脂。来,带你看礼物去。”他依旧亲密,是听不出来,亦或是执迷。他还伸出了手,打算拉我老婆。这——是脑子里有水?有溪?有江河湖海?
我袖子一挥,扔出一股气流将他推开。
“你!”那水沟脸上起了忿忿的神色,臭溪泛了涟漪,“我是胭脂的表哥,自小与她一同长大,这次出去拜师,与胭脂两年未见,我给她带了礼物,你阻拦做什么?!”
“我没有阻拦。”我横在他们之间,“夫妇本是一体,周公子既是有礼物给胭脂,拿出来,让她夫君一同开开眼。”
“臭男人哪里有资格看我的礼物!”他倒矫情起来。
“不看就算了。谁稀罕。”我扶住胭脂肩头,作势要走。
“若溪哥哥,”胭脂没动,“你把礼物拿出来吧,我和承欢收下便是,他…确实跟我没差。”
水沟抖了一下,看起来心痛得很。自找的啦。我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我会把你刚才那个表情放在心里反复欣赏。
水沟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拿在手中,说:“本是想找个幽静之地,单独放给你看的。·8*1*y.u.e`s+h~u¢.\c?o,m-但你既打算在这看,我便依你。”
他将物件一撒手,只见两只萤火虫妖怪腾空而起,它们披着薄如蝉翼的羽纱,点着璀璨如蓝宝石的灯火,翩翩起舞,绕着胭脂儿的头顶旋转,还发出叮叮咚咚的乐声,像是会带来幸运的可爱精灵。
胭脂儿十分惊喜,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眼神随着萤火虫妖怪而动,心醉神迷,一看就被这花招哄得很开心。她伸出手掌,一只萤火虫妖怪落在她掌心里,轻扇翅膀,那蓝色灯火也一闪一闪,像细细碎碎的甜言蜜语。另一只落于她耳旁,仿佛花火耳坠,音乐声也变轻,只在她耳边低吟浅唱。这周若溪是在用心给我老婆造梦呢。怕是想让她记一辈子。
唉,如果讨好的对象不是我老婆,我也会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她记不得的,能记一辈子的只有我。
我张开五指,在空中挥了一下,两个萤火虫妖怪瞬间跟纸灯笼一样噗的破了,它们肚子扁下去,火光熄灭,音乐停止,如同两片秋叶,旋转着坠落地上,变成无关紧要的黑色印记。
胭脂啊,美梦易散。我当然说的是臭水沟的美梦。
“你?!”那条水沟眼里要喷火,嗬,萤火虫妖怪屁股上的火转移到了他眼睛里。
“你可知道我为了抓这两只妖怪,费了多少心思?”水沟气疯了,在那两坨黑色印记上蹦哒。
“不知道。”我冷冷地说,“我只知道你在你师父那没用功学艺,专搞歪门邪道去了。”
“什么叫歪门邪道?你无缘无故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养妖怪不叫歪门邪道?”
“哼!”他嘴角一抽,面露讥诮,“我以为李家多厉害,居然会不知道世上有御魔一族,我族都是御魔师,本就是以驯服妖怪为己任。”
“哦。”我眼含冰霜懒得看他,“自己家族一点名气都没有,你不去想办法打响一点招牌?专门花心思在别人老婆身上?”
“李承欢!!”他终于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人了。打呀打呀。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准备让他先伸手碰到我的脸,最好留下点表皮伤痕,然后我就废了他的腿。
“若溪哥哥。”胭脂拦住他,“你别生气。你的萤火虫很好看呢。我
十分喜欢。”
萤火虫妖怪被灭掉的火换到我眼睛里了,我老婆喜欢?你能不能假装不喜欢?毕竟你老公不会养妖怪。
“若溪哥哥,谢谢你费心,萤火虫妖怪很难养活,我知道你花了好多的心思。”胭脂儿在对着他笑,她明白了他的诚意,露出毫无防备的,很亲近的那种笑,自小一起长大心意相通无需语言对视一眼就明白的那种笑。能让我爆粗口的那种笑。
那大尾巴狼没打算伸手过来打我了。胭脂儿你真是天使,这辈子救了他的命。
“溪哥哥,萤火虫妖怪的寿命本就很短,你这么远带过来,我看了,它们差不多也就要陨灭了。我记得的。谢谢你。”
你记得?记得什么?回去就给你删得一干二净。
“你回家吧。溪哥哥,听母亲说,你这次从师门下山的时间很短,回去陪陪舅舅舅妈。他们很想念你的。”
“没事,我还有一点时间,姑姑留我在这里住。不影响。”
我白眼翻上天,这水沟子瞎话张口就来?我岳母会留你住?好给我这个娇婿当场翻脸掀桌的机会?
水沟子向着我们,不是,向着胭脂挪近了一点,满脸恳切地看着她…几年未见了呢,大家又都长大了很多,不再青涩懵懂,他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
等等,这是要当着我这个醋坛子的面表白吗?你不怕表白不成,会失血过多身体变白吗?我暗暗捏紧拳头。只要他敢讲一个不中听的字,我就不等借口了,首接废了他。他调戏我老婆,我打伤他,虽说是她表哥,亦不能算我错。
岳父岳母想必不会怪罪我,我有李家光环。但胭脂没等他开口,忽的往我身上一靠,说:“承欢,外边冷,我好像有些受凉,身子不舒服,我们回房吧。”她轻咳了一下。我想霍霍人的手赶紧撤回来扶住她,老婆身体要紧。“嗯,马上回屋。给你熬姜茶喝。”我紧张得很。
胭脂点点头,抓住我手,回身走了。她果然还是怕我打他吧,不然干嘛要抓住我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