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樊意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
“醒了?”
说话的是站在樊意面前不远处的绑匪。
他点了点樊意旁边摆着的倒计时炸弹,说道,“这炸弹连着你的绳子,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够让贺总来救你,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樊意看到炸弹,心里一慌。
“好!”
她咬着舌尖逼自己冷静下来,“让我给贺南洲打电话,他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贺南洲绝不会放过你们!”
绑匪盯着她看了两秒,接着拨通贺南洲电话。
“阿意?”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响起贺南洲的声音,“怎么了?助理不是说接到你了吗?”
樊意哪怕再冷静,声线中仍旧泄出些许哭腔,“南洲,我被绑架了,你助理他跟绑匪是一伙的……”
话没说完,就被贺南洲打断,他语气还带着几分无奈,“阿意,我知道你在吃醋,但林茵现在情况不好,你别跟她争,连我助理是绑匪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电话被人直接挂断。
樊意的心也像被浸在冰水中,冷的发麻。
绑匪有些得意的看着樊意,倒着往外走的同时,顺带着警告樊意,“樊小姐,不是什么男人都能被你占着的,要是能活下来,劝你尽早跟人分手。”
樊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眼瞧着倒计时越来越近,她挣不开绑着手的绳索,心里充斥着绝望。
在最后一秒,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樊意手上蓦然一松,落入个清新雪松香的怀里,整个人被重重的扑在地上。
嗡鸣声在耳边响了许久。
她错愕抬眸,对上双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五官棱角分明,额角处有道炸弹残片划出的伤口,却仍不减他身上那股迫人的逼仄感。
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
醒来时樊意已经在医院。
腿上被打了石膏,身上有多处骨折,在医院整整呆了三天。
这三天,贺南洲都没发现她不见。
至于那个救了她的人——
樊意眸底划过一丝暗色,又想到自己刚被送到医院时接到的那通电话。
电话的主人是霍京泽。
霍家是京圈豪门排行首位的世家,黑白两道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霍京泽也曾是圈内所有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却在一场车祸意外后,成了他们口中性子阴沉变态、暴虐残忍的残废。
他说当初外公跟霍老爷子曾定下过娃娃亲,虽然这些年樊意一直没有想要履现,但他不能不顾老爷子的话,所以一直派人暗暗关注着樊意。
因此,在樊意出现危险时,他才能让人第一时间救下樊意。
电话里,霍京泽声音沙哑。
“樊小姐,如果你没有想结婚的对象,那我希望你能尽快履行婚约。”
樊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我答应,谢谢霍少救我,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我的事情处理好。”
霍京泽嗯了一声:“我会尽快派人去樊家送聘礼,你做好准备,另外,那个救了你的保镖,等他伤好了,我会让他先跟着你,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再遇到危险。”
思绪回转,樊意眸色清明几分。
她拨通贺母的电话,“贺夫人,我同意离开贺南洲,之前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履行。”
“你真的愿意离开?”
贺母语气半信半疑,“之前你不还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南洲分手吗?”
“那是以前。”
樊意敛眸,低声却坚定,“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当初她跟贺南洲在一起,贺母是贺家最反对的人,她认定樊意是狐狸精,勾引了自己儿子,还因此跟贺南洲闹了好几回,可没一次能让贺南洲回心转意。
最后在贺南洲威胁要离开贺家,断亲的前提下,贺母才算是勉强接受了她。
只是那时贺母也跟她说过,“别以为你现在就是赢家,豪门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感,我儿子现在能喜欢你,以后也能喜欢上别人,樊意,你等着瞧。”
贺母给她开了条件,如果后面她能主动跟贺南洲分手,那她也会给出樊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樊意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贺母做这个交易。
没想到——
贺南洲倒是给了她死心的机会。
贺母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好,只要你说到做到,我答应你的自然也会做到。樊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半个月后会转到你名下。”
樊意应声后刚挂断电话,病房门就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
“阿意,你跟谁不会再有关系?”
樊意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眼神近乎漠然,“是徐申的父母,他们过来求我放过徐申,但我不愿意让他们跟我扯上关系。”
闻声,贺南洲身上紧绷的情绪陡然松弛下来。
他快步走到樊意床边,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后者不着痕迹的避开。
贺南洲微怔。
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放低姿态,满眼愧色的看着樊意,“阿意,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在跟我赌气,这几天公司正好也有事情忙,所以我才没能知道你出事。”
“还有徐申,你放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他敢联合外人绑架你,我会让他下半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后面几天我都会在医院好好陪你,他的父母要是再打电话过来,我去处理。”
樊意垂眸,语气冷淡,“不用,公司有事你就去忙。”
贺南洲心蓦地空了一块,恐慌更甚。
他紧紧抱住樊意,声音放得很轻,“阿意,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我已经警告过林茵那边,以后她不会再做出自杀这种行为,我也不会再管她任何事。”
樊意静静地看着他,扯了扯唇,“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