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楼刚站稳,便听见林中传来嚎叫声。
林晚微微皱眉,缓缓站起身,她似乎听到了狼的嚎叫。
原本四散开来的黑鲨帮众人,瞬间聚拢在林晚周围。
“唰唰”抽刀,锐利的视线警惕的来回扫视着山谷。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山谷东侧的密林里,踉跄着跑出几个人来。
是那几个挖矿工人。
他们一见黑鲨帮众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原本跑不动的脚,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朝着这边奔来。
“救命!救命!有狼啊!”
话音落下,落后的那人被扑上来的大灰狼一口咬断了脖子。
众人定睛看去,一群狼在迅速逼近。
乌泱泱一片,粗略估算有个两百多匹。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今日怕是要和狼群拼个你死我活。
“帮主,交给手下来解决。”岳西楼见状上前请示林晚。
虽说有些棘手,但是不能怂,不能给帮主留下黑鲨帮是废物的印象。
林晚没作声,朝着狼群中央,扬手射出一枚迷雾弹,同时低喝一声,“屏息。”
黑鲨帮众人虽不明所以,但是服从帮主命令深入骨髓,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岳西楼也是如此。
4个挖矿工人连滚带爬冲到人群后,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手还在抖。
他刚才亲眼看见同伴的脖子被狼齿咬断时,血溅在自己脸上。
此刻盯着满山遍野的狼,忍不住想要尖叫,却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惹恼了这些黑鲨帮的恶人。
几息过后,迷雾散开,狼群刚嗅到时还在龇牙,下一瞬便像被抽走骨头,软倒在地。
狼躺倒一大片,只有零星的几个还勉强站立。
岳西楼见状握剑的手猛地收紧,软剑剑柄沁出冷汗,这迷烟竟有如此威力?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看清帮主是如何动作的。
他很快回过神来,立马冲上前去补刀。
见岳西楼的如此行事,黑鲨帮众人分出一半,挥舞着大刀砍在狼脖子上。
争取不破坏狼皮。
片刻之后,200多匹狼都没了声息。
一阵风吹过,血腥味越发浓重。
林晚推开挡在身前的手下。
“黑熊岭,从今日起,就叫黑风岭。”
野兽这么多,不利于收集玉石。
岳西楼举着软剑,不解追问:“帮主的意思是?”
林晚迈步朝着密林走去,风里传来她的冷酷声音,“看这些畜生碍眼,清理一下。”
岳西楼和50名手下,闻言愣在原地。
帮主果然霸气侧漏,刚解决完两百多匹野狼,现在又想把黑熊岭的野兽都包圆。
等他们反应过来跟上时,已经不见林晚身影。
只见遍地动物尸体。
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刀,心里发颤,这哪是清理,分明是单方面屠杀。
新帮主可太凶残了。
就这样,林晚在前面杀,他们跟在后面捡。
直到黑熊岭再找不出一只大型肉食动物林晚才作罢。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
要放在往常,就算仗着人多,黑鲨帮也不敢此时还在深山逗留。
如今嘛,让他们露天睡觉都行。
眼前堆积如山的野兽尸体,黑鲨帮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光老虎就有五头,黑熊三头,还有豹子,就数野猪最多,大大小小足足十五头。
还有脸盆粗的大蟒蛇。
林晚坐在树杈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片刚摘下的树叶。
叶片在她的蹂躏下蜷曲成团,“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一下。”
在怀仁府耽误了三日之久,也不知于振东商队走到了哪里。
收集玉石的事,她已经扫清障碍,想必岳西楼能办好。
也是时候离开怀仁府了。
黑鲨帮众人七手八脚的开始往山下抬猎物,这都是银子啊,一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林晚心中有了章程,招手叫过岳西楼:“黑鲨帮暂由你管,专心收玉石,我回头来取。”
说着递过五万两银票:“把黑风山全买下来。”
岳西楼一愣,忙道:“帮主,这本就是咱们地盘,不用花银子。”
“照做。”林晚语气没半分波澜,打断他的话。
岳西楼不敢再劝,双手接了银票揣好,又急道:“属下陪您同去?”
林晚瞥他一眼,转身便走:“留着盯好黑风山和册子,别偷懒。”
话音落时,身影已掠入密林,只余风声穿过树梢。
岳西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握紧拳头,对着空处躬身:“属下遵命!”
…………
林晚从山中出来,便跨上枣红马,一路风驰电掣的朝着商队落脚点而去。
枣红马在空间里吃灵草,喝灵泉水,灵智已开,自然跟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原本在马群中普通的存在,也因主人常招唤,地位越发崇高。
拥有了最高择偶权,走上了马生巅峰。
与此同时,距离怀仁府不远处的一处破庙里。
于振东坐在火堆旁,眉头紧锁,林老弟已经去了三日之久,还不见回转,必然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算了,天一亮,他就往回迎迎。
突然,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于振东心下一紧,立马起身,抽出佩刀,交代一声,“灭火,守好货物。”
商队其他人熟练的倒了一筐沙土盖在火堆上,纷纷拿起武器,守在马车跟前。
于振东点点头,带着两名护卫来到破庙外,藏在隐蔽处。
夜色如墨,空气中却浮现着五六个星火。
于振东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火把。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倒霉的遇到了马贼吧?
这条路线可是他精心挑选的,路上山匪只要给过路费就不会为难他们。
今日刚交了买路钱,还没出山匪的势力范围,按理说不会有另一伙来触霉头。
马蹄声逼近,于振东定睛看去,马背上的人一个个都是黑衣,腰间挂着长剑。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是剑不是刀,不是马贼。”
忽然视线定在了被风掀起的一角,那里一枚独特的令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人,锐利的眼神四下逡巡。
忽然他抽出腰间配剑,剑尖直指于振东,居高临下大声喝道:
“阁下藏头露尾,莫非要图谋不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