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但我于老大做事有底线。”于领队声音发紧,却没退后半步,“他救过我的货,我不能把他往火坑里推。
这趟货就算全赔了,我认栽,要杀要剐,冲我来!”
林晚看着于领队挺直的后背,眼里闪现满意之色,她从骡车上轻巧跳下,直视着三角眼,冷声说道,“我值你爹的命!”
说话的同时,迅速出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拉住三角眼的腿,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把他拉下马背。
三角眼没有防备,手里的长刀脱手而出,自己也跌落在地,他刚想翻身坐起。
冰冷的匕首瞬间出现在脖子上,三角眼僵着身体,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于领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心里不由的佩服起林晚来,这小伙子,不光身手好,胆子也大。
更值得感动的是,他明明可以自己逃走,却还是选择与他们共进退。
这情,我于老大领了。
三角眼此时还是一副有恃无恐样子,“小子,你敢杀我?你回头看看我那二十几号兄弟,个个骁勇善战,你自己逃可以,车队其他人可逃不了。”
林晚冷笑一声,手下匕首一个用力,在三角眼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他疼的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哦?你猜,你那些兄弟中,有没有人惦记着你屁~股下的位置?嗯?”林晚顿了一下,接着大喝道,“回答我!”
这冷不丁的一声喊,三角眼吓得一哆嗦,他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想起,兄弟中很多觊觎他大当家的位置。
当然,大当家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其实他还是怀仁府守备军统领。
李副统领对他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
三角眼抬头扫向前方,果然看到副统领,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神态恨不得他立马死掉,他好上位。
其他兄弟虽然紧张,但是一旦他死掉,他们也绝对会服从李副统领的命令。
想到他死后,老婆是别人的,儿子管别人叫爹。
三角眼面色风云变幻,最后咬牙服软,“你想怎么样?”
林晚一听这话,就知道此行可以畅通无阻了。
“你送我们一程。”林晚干脆利落的提着要求。
三角眼别无他选,只能同意,于是他一摆手,示意手下撤退。
其他人都听话照做,可惜还有几人稳稳拦在路中央,没有退后一步。
林晚握着匕首,讥讽,“看来,你的兄弟想让你死呢!”
三角眼见状怒喝,“李狗剩,让开!”
李剩听到这个称呼,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成老三,上面交代的任务,不完成,你倒是不用受罚,兄弟们呢?”
这话极具煽动性,刚刚还听成三命令的人,立马动摇起来。
完不成抢劫任务可是要打三十军棍的。
不等三角眼说话,林晚手腕翻转,一枚石子瞬间甩出,直奔李狗剩的面门。
李狗剩能坐到副统领的位置,显然有两下子,他嘴角挂着嘲讽,不慌不忙的举刀格挡。
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石子竟然穿透刀身,深深钉在了他的眉心。
他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掉下来。
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身后的五名山匪见状,后怕不已,立马挥起马鞭,让到了路两旁。
三角眼心里一阵畅快,转瞬又想起自己的处境,这小伙子当真敢杀人,万一他杀顺手了,再杀了自己怎么办。
他此时不禁后悔起来,刚刚自己为甚么要嘴贱,招惹这煞神。
于领队此时已经麻木,只要不是死自己人,死几个山匪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他甚至有心情去捡地上的银子。
车队众人也跟着放松下来,他们随时准备出发。
三角眼肉眼可见的积极起来,他脸上堆着笑,语气卑微,“少侠,咱们啥时候启程?”
林晚扫视一周,冷声回道,“让你的人退后三丈,看着我们车队先走一里地,我跟你压阵。”
三角眼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抵着脖子的匕首,深吸一口气,冲着手下挥挥手:“退!”
于领队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用眼神制止了。
她低声道:“于领队,照做。他们不敢食言。”
于领队咬咬牙,知道此刻争辩无用,只能狠狠瞪了三角眼一眼,转身招呼伙计们:“走!快!”
骡车轱辘滚滚向前,于领队频频回头,看着林晚站在原地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等车队消失在山道拐角,三角眼才谄笑着问道:“少侠,你看是不是能放了我了?”
林晚垂着眼,掩去眸中冷光。
放了你?
做梦!
这怀仁府的知府,和这群“山匪”官兵,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敢送自己去当玩物,也看自己的命长不长。
林晚左手在胸前包袱里翻找,三角眼猛的伸手握住匕首,任由它血流如注。
可惜他力气不如林晚大,匕首非但没有移动分毫,还把他的手指削掉两根。
于此同时,三十几名山匪把林晚和三角眼团团围住。
三角眼本以为刚刚一击得手,自己能逃出生天,没想到自己竟然失去了两根手指也没能逃脱。
这让他暗恨不已。
“怎么?不服气?”林晚玩味的问道。
她左手已经握着世界真理。
“服气!怎么不服气!”三角眼咽下不甘,弱弱的回答。
“那你就去死吧!”话音未落,林晚匕首一抹,瞬间结束三角眼的性命。
于此同时扣动麻醉枪扳机,转着圈的解决了三十几人。
林晚第一时间补刀,顺便摸尸,这群山匪还挺富有,个个都带着银票,就没有一个带着铜板的。
三角眼怀里更多,除了于领队的三百两银票,还有一万两。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打家劫舍是暴富的不二法门,怪不得一府知府都干起了这勾当。
最后一人两滴化尸水,毁尸灭迹。
一阵轻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林晚看着满地的腰牌和长刀。
一边把银票和腰牌往包袱里塞一边嘀咕:
这些官匪还真不遮掩,军中的腰牌都明目张胆的随身携带。
这时,林晚耳朵一动,皱眉细听,前方有一骑,极速朝着她而来。
是敌?是友?
突然林晚手腕蔷薇花明明灭灭,她心里涌上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