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可以出城,林晚心里一松。
她刚刚就是打算让柴静捎她一程,没想到没用武力,就达成目的。
车夫心里乐开了花,背后的冷汗都消了大半,有人替他挡了郡主怒火,郡主就不会想到惩罚他。
至于郡主要怎么处置老头儿,左不过一个死而已,土埋半截的人,一点不可惜。
他立马从地上跳起,爬上了马车,拿起了缰绳准备驾驶马车。
开路侍卫拎起还在干嚎的林晚,塞到了最后面装货物的马车上,嫌弃的拍了拍手,才转身翻身上马。
车轮滚滚前行,朝着城门驶去。
百姓们看着马车驶出城门,又看着它缓缓合上,才敢骂骂咧咧两句,当然是在心里。
“嘎吱”一声,巨大的城门最终关上。
林晚挤在堆满货物的车厢里,想到柴赢还在满京城搜寻,嘴角一勾,缓缓笑了起来。
想到柴静,嘴角笑容又多了一丝不怀好意。
车队蜿蜒前行,朝着目的地皇觉寺而去。
林晚默默算着路程,离开京城已经四十里,她掀开车帘一角,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环境,路越走越窄,看来前方应该有个峡谷。
峡谷多好的埋骨之地,她喜欢,想来柴静应该也喜欢。
李甲皱眉望着两侧陡峭的山壁,心里无端的升起一阵心惊,像是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不应该啊,这条通往皇觉寺的小路,虽然人少僻静,但是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估计昨夜一夜没睡,太累了。
“李甲,还没到?”柴静在车内扬声询问。
“回郡主,还有半个时辰路程。”李甲在心里算了算,才俯身低声回禀。
“怎么这么慢,平时本郡主这时候都吃上斋菜了。”柴静猛的掀开车帘,烦躁的抱怨。
“郡主,已经很快了,再快后面车队跟不上,如果发生危险,怕是救援不及。”李甲耐心的解释。
郡主这次出行,恨不得把院子的墙都推倒带走,光东西就装了十辆马车。
这哪里是住几天的样子,分明是打算长住。
柴静一听有危险,立马不再催促,她一甩车帘,强压下烦躁的心情,视线落在跪在脚边的侍女身上。
只见侍女小心翼翼对着受伤的手背呼气,鲜红的血液唤醒了她的暴力基因,下一秒金簪就已经插进侍女喉咙。
柴静猛的抽出金簪,面带享受的欣赏着侍女痛苦的表情。
侍女捂住哗哗淌血的喉咙,“砰”的一声,头磕在桌沿,滑落在柴静脚下。
温热的血液喷了另一个侍女一脸,她吓得睚眦俱裂,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饶是如此,柴静也没放过她,金簪在她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车里的动静瞒不过李甲的耳朵,他对此习以为常端坐在马上,郡主丫鬟能活过半个月才叫奇事儿。
车队终于进了峡谷,峡谷宽度足够两辆马车并行,而柴静的马车又宽又大,占了道路大半。
直到林晚坐的马车也跟了进去。
原本闭目养神的林晚,耳边响起呼啸的风声,她突然睁开眼睛,手里捏着石子,嘴角挂着冷笑,掀开帘子朝着马屁股甩了过去。
她的动作被车夫发现,还不等他示警,马就发起狂来,扬起四蹄疯狂的朝前奔去。
车夫顾不得林晚,手上用力勒着缰绳,试图控制马匹。
随行的护卫在马发狂的一瞬间,抽刀往马头上砍去,马感知到危险,高高扬起前蹄,头瞬间拔高几分。
护卫的刀落在马身上,剧痛使它彻底癫狂,“砰”一声,撞上了前面的马车。
一时间,狭长的山谷内,马蹄声、混着马匹疯狂的嘶鸣和护卫的惨叫,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恐慌之网。
其他马车都被护卫斩断,受惊的马一得了自由,四下奔逃,马车车厢哐啷啷的向前撞出好远。
林晚紧紧扒着车箱边缘,任由车身在颠簸中剧烈晃动,指尖的石子疯狂甩出,目光死死锁定在最前方那辆宽大的华丽马车。
柴静的马车在疯马的拖拽下左右冲撞,车厢两侧早已被山壁刮坏,车帘被风卷得七零八落,露出她惨白惊惶的脸。
“停下!快停下!”
她尖利的哭喊着,抓着车壁的手指死死扣着,往日的嚣张被恐惧替代。
李甲骑着的马也早已失控,他死死勒着缰绳,试图靠近郡主的马车。
却被旁边另一匹疯马狠狠撞在马侧,整个人瞬间失衡,“砰”地一声撞在陡峭的山壁上,闷哼一声滑落在地,额头淌下的血糊住了视线。
这时,开路侍卫立马抽刀砍在李甲的脖子上,嘴角挂着微笑看着他咽气。
这才转身快速朝着郡主车驾奔去,嘴里还大声表着忠心:“郡主,属下前来护驾。”
还没等他跑近,林晚就赏了他一枚石子,深深没进太阳穴,他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这时,疯马跑到柴静马车侧面,擦着柴静的车厢而过,林晚看准时机,猛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柴静马车的车架上。
车夫早已被甩的不知去向。
林晚一把掀开车帘,迎面就对上柴静惊恐的脸。
她正缩在角落,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一支金簪,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
“护驾!护驾!!杀了他!”
“郡主,俺不想去皇觉寺,只能委屈你了。”林晚拽着车帘轻笑,视线在侍女脖子上滑过,最后锐利的眼神盯在柴静的脸上。
手上毫不含糊,手腕一翻,手里的石子冲着柴静眉心而去。
“噗嗤”一声轻响,石子入脑。
柴静感受到剧痛,猛的睁开眼睛,认出他的瞬间,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是你?老东西!!”
马车猛地撞上一块凸起的岩石,车厢剧烈倾斜,柴静死不瞑目的滚到角落。
林晚粗鲁的拔掉柴静头上手上的金银首饰,捡起了带血的金簪,在柴静的衣裙上擦了擦,才收进包袱。
最后,在包袱里拿出化尸水,甩了两滴在柴静身上,再不看她,立即跳下马车,任由它向前跑去。
她抬头看了看,挑了一处石头凸起的地方,三两下攀爬上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疯跑的马,和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该善后了,林晚浑身气势一变,手里的石子舞出残影。
不肖片刻,山谷内除了疯马再无一个活口。
马的体型比人大,石子又没有朝着要害打,它们跑累了,就会停下来,自然对生命无碍。
林晚等着疯马跑走,才跳下来收拾残局,摸完尸后,一人两滴化尸水,全部化成一摊血水。
她速战速决,翻找起车厢内的财物,每翻完一个,她就放一把火。
火折子是从护卫身上摸出来的,当然还有银票、散碎银两和铜钱,配刀她没地方放,只能忍痛放弃,只挑了把匕首塞进包袱。
不一会儿,她捧着两个脸盆大的箱子走了出来。
空间异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级好,实在不方便。
林晚无视身后熊熊烈火,朝着来时路走了回去。
这时,后方传来阵阵马蹄声。
林晚心里一紧,捧着箱子快速跑上了山,借着树木遮掩消失在大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