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低身体,耳朵紧贴斑驳的院门缝隙,屏息凝听。
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又透过门缝快速扫视一圈,小院空荡,角落几间耳房门窗紧闭,积着薄灰,看样子很久没有人来。
她贴着墙跟溜了一圈儿,找到一处矮墙,翻了进去。
目标明确的冲向角落,看起来最破败的一间耳房,闪身进入,反手将门虚掩。
靠在门上侧耳倾听了一会,才放心。
立马从空间里找了一套黑色衣服出来。
“撕啦”一声,月白色的衣裙瞬间四分五裂,被林晚随手丢在地上。
手指因体内翻腾的燥热而微微颤抖,她咬牙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
“哐当”一声轻响,塑料盆出现在脚边,里面满满的水加冰块,林晚撩起水,近乎粗暴的搓洗着脸和脖子上的血迹。
冰冷的水顺着脸和脖子蜿蜒而下,燥热的身体得到了瞬间慰籍。
半晌,林晚直起身子,拿出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手里出现发带,快速的把头发绑成一个马尾。
她将染血的原主衣物、沾了血污的布巾和水盆瞬间收回空间。
身体再次紧贴门板,手里握着冰块按压在脖颈处,脸上一片阴寒。
这药性霸道,冰块早已化成一滩温水,燥热再次卷土重来,令人颤栗的空虚和欲望,冲击着林晚的清明。
“该死”林晚低声咒骂一声。
冰块和冷水都不管用了,现在就算跳进荷花池泡水,泡浮囊了也解不了半分药性。
林晚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再次通过疼痛来压制这吞噬一切的欲望。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找解药。
可这里是庆王府,人生地不熟,找大夫根本不可行,也来不及。
在原主的记忆里闪现那些参加宴会的锦衣公子。
大庆朝的赏花会,也叫相亲会,参加这样的宴会,这一日男女大防要松范儿一些,不用男女分开,可以相约赏花。
想到这里,林晚眼里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厉色取代。
找解药太麻烦了,这里男人这么多,挑一个顺眼的就是。
至于贞洁,那是狗屁,在末世谁还在乎那个,自己的命最重要。
林晚拉开门,抬头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下时间,大概十点左右。
这个时间午宴还没开始,公子小姐还在游园。
现在这个院子太偏僻,根本没有男人过来。
林晚翻身出了小院,尽量在树荫处行走,寻觅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目标。
突然远处谈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闪身躲在粗壮的大树后,竖起耳朵听。
前面走来两个丫鬟,手里都拎着精致小巧的食盒,边走边聊天,“你说大公子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另一个丫鬟红着脸接话,“大公子也不是哪里都不能动,我早上收拾床铺,还看见那里鼓了好大一个包呢。”
“那里是哪里?”年龄稍小的丫鬟惊奇追问。
“忘了,你还小呢,说了你也不懂。”红脸丫鬟说完快步走向林晚来的方向。
小丫鬟见状,满脸疑惑的跟了上去,嘴里还嘟囔着,到底是哪里啊。
林晚转了转眼珠,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立马调转方向抬腿跟上两个丫鬟。
小丫鬟不懂,那里是哪里,她还能不懂。
丫鬟口中的大公子定是庆王嫡子柴赢。
原主记忆里,这位大庆战神一年前抵匈奴四十万大军时中箭昏迷,中了奇毒成了活死人,连世子之位都易了主。
林晚按下心理思绪,脚步加快,她掌心都掐烂了,体内的燥热像火一样要把她燃烧成灰烬。
眼看着那两个丫鬟进了旁边儿的一处小门。
林晚按耐着性子躲在树后,指甲死死抠着树皮,简直度秒如年。
好在,那两个小丫鬟很快就出来。
“王叔也是,大公子都这样了,还不用下人伺候。”小丫头嘴里念叨。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快些走吧。”大丫鬟催促,拉着小丫鬟离开。
等两人走过,林晚一刻也等不了,她迅速找到隐蔽的小门。
透过门缝往里看。
和刚刚那个小院破败程度有得一比,只不过这里没有灰尘,院子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一看就是有人居住。
听那小丫鬟的话,这里除了柴赢就一个王叔。
正合她意。
她小心的拉开门,反手关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蹑手蹑脚的摸到窗边,里面王叔的叹息的声音传出,“大公子,您快点醒来吧,再不醒来身份、地位,就连媳妇都是二少爷的了。”
王叔坐在床前托着柴赢的头,喂了一勺粥进他的嘴里,柴赢下意识的吞咽。
林晚小心的伸出一个指头,颤抖着在窗子上戳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确定了王叔的位置。
从空间里拿出麻醉枪,不动声色的深入小洞,找好角度按下扳机,王叔听到风声,大喝一声,“谁?”
身子更是挡在柴赢身前,下一秒他眼睁睁的看着细针入体,眼里满满的不甘,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床上的柴赢眼珠剧烈滚动起来。
林晚听到王叔的大喝,心中一凛,看来这个时代是有内力存在的,麻醉枪轻微的声音都能听到。
以后行事要更小心谨慎。
林晚收起麻醉枪,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才进了房间。
进了屋里,她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柴赢,面容干净,有鼻子有眼的,心下满意。
麻利的把王叔拖出门外,一把丢在地上不管。
她对麻醉枪药效有信心,王叔没有三个小时醒不了的。
林晚体内药性凶猛难耐,必须找解药。
要不是屋里有一个年轻的,恐怕王叔都得成为解药。
林晚进了门,反手把门拴上,四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遗漏的安全隐患。
才迈步走到柴赢面前,眼睛注视着他剧烈滚动的眼皮。
林晚深吸了口气,冷声开口,“我需要解药,事成之后,我帮你解毒。”
柴赢的眼皮滚的都快打鼓了,显然是不同意。
林晚没了耐心,她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帏帐被她一把薅下,遮住了内里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