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二人齐齐出声。
“呼”白水望着墙上掉落的红字吐了口气,刚才那红纸的一角脱落下来,声音小小的,在这种安静的场景下还真的有些瘆人。
“没事。”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走第八步。走完看我死没死就知道了。”
第八步,她刚好走到黑鱼眼中的白芍药旁边。
“轰”
身后十个血淋淋的字轰然坠落在地,好在白水这一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她暗自握紧手中的剑,心下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十个字倒下后,刹那间,白水走过八步的砖头瞬间被掀起,其中藏匿的利箭横飞。
“我靠!这哪是答对什么谜底啊,这根本就是直接拿命来。谁知道怎么死的,死人又不会说话……”
皎洁的月光之下,箭群闪动起银光,女子反手提剑,风过墨丝动,衣袖翻飞起。冰刃上映出一双锋利的眉眼,执剑人眼神淡漠,剑式却狠厉非凡。
八块黑砖以可怕的速度转动了起来,围绕回太极图。
白水旋身格挡,拦下身前的银箭,反手打了回去。奈何数量太多,她逐渐被逼向太极图中央。
另一侧的二人正凝神听里面的动静,忽而摇摇晃晃的太极图中竟冲出短箭。
二人连忙躲开,白雾从短箭冲出的洞中再次袭来。
白水踏进大片的黑蔷薇中,捕捉到太极图中,风动之际,只有那朵白芍药和白鱼眼中的黑蔷薇静立不动。
她心下有了猜测,再次放出剑柄的一片银芍花瓣牵制住短箭。另一只手迅速抓住离她最近的白芍,一把将鲜嫩的花朵连根拔起。
花泥分离之际,利箭转了个方向,俯冲急急钉在太极图周围的黑砖。白水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阴阳鱼却急速转动起来。
太极图所占的区域并不小,而且四周是几尺高的墙,没有很好的着力点。
见状,白水当机立断,脚下顿时生风,踏上如墨的黑蔷薇,想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太极图。
谁知她刚离开黑鱼,脚下的白鱼已经转到了她的脚下。
那朵白鱼中的黑蔷薇比其他花长得要高一些,而此刻很不凑巧的是,在密密的花丛中,白水被它绊住了。
她连忙稳住身子,正正落在黑蔷薇旁边。
阴阳鱼仍旧在飞速转动,眼中的花丛变成了模糊的黑白光影。独独剩下手中的白芍药与脚下的黑蔷薇清晰不已。
自古黑白势不两立,但黑白二者也是相辅相成之物。想到这里,白水做了一个决定,她干脆利落地将黑蔷薇也连根拔起。
果不其然,下一刻,太极图停止了转动。而后又急速塌陷下去。
头顶的夜色在不断远去,白水手中的花微微抖动着。在这一刻,她莫名感到有些安心,她不再有动作,静静站在图中,任由脚下的东西带着她下降。
她也想见识一番,这玩意儿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上空徐徐移动出新的太极图,牢牢补充上那个缺口。
一模一样。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静悄悄。
而后一阵重力从后脑猛地传来,白水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努力克制住脑中啃噬的痛痒。
白水想起来,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包括,她怎么到这里的。
还有她一直疑惑的事情,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几天一直有层出不穷的事情冒出,一件接着一件。都在告诉她,她来到的这个地方不简单。
何挽是现代人,白耳会说话,也是现代来的。架子鼓,蓝牙耳机是现代的物品。指纹,和她见过一模一样的病人裴云。
她,是穿书么?
还是哪个游戏里的一个NPC。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了怎么穿过来的,她也是某个不知名的棋子么。
“不记得我?”
这声音……
凌惊寒。
白水放下手,转头朝向声音的来源,可是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听见那人又轻轻叹了口气,“我送你出去,若是想知道多一些,不妨问问令尊。”
“凌惊寒”
白水开口唤他,凌惊寒抬起的手顿住,他已经很久没听过她叫他的名字了。但他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是白色的芍药。
细细的清甜。
很漂亮。
“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这。”
哈哈,要不是这声音没变,白水都要怀疑这人被夺舍了。前不久在小巷里那般不好说话的样子,如今这回答倒是让人哑然失笑。
没头没尾。
“你流血了。”凌惊寒白色的瞳孔不安地动了动,好看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和普通的血不一样。
很清甜。
让人容易上瘾。
他猜想,她应该是被那些花伤到了。那些花用了不寻常的手段栽培,她体质本就特殊,这些花见了她,不要命了的往上凑。
花该砍了。
闻言,白水才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粘腻感。可是按理说,在这样不安全的环境下,她应该十分警惕才是。
听见脚步声,白水抬起剑。冷冷开口,“等等。你——”
白水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太多了。
但是没关系。
白水闭上眼睛,再次按下剑柄。这人也很古怪,若是他知道些什么,她必须要问清楚。手中银线好似缠上了很多东西,每一根都在受力。
风声扼雀,凌惊寒快速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机关。
周身的黑布哗啦啦落下,听见白水惊讶的吸气声,一贯自持冷静的他此刻却突然慌了神,冲上前想拦住她的步子。
白水盯着眼前的场景说不出话来,呼吸滞住,眼底泛起苦涩的泪水,心中悲痛的情绪瞬间波涛汹涌。
脑中模糊而破碎的画面不停地撞击她,胸口处喘不过气来,像被紧紧扼住一般,窒息难受。
余光瞥见凌惊寒有动作,白水的手比脑子快,一剑横了过去。
凌惊寒一时躲避不及,剑锋毫不怜惜地划破了他的侧脸。鲜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来,森森白骨被暴露在空中,生疼。
眼前是数不尽的“灯笼”。薄薄的皮下,头盖骨与腹部里面都点上了白蜡烛。从杂乱的红血丝中透出亮光,一具具高大的皮包骨就那样安静的站在她面前。
哦。也有很多小孩子的。
这些是戎族人。
空气中除了腐臭、变质的味道,还有浓厚的灰尘味。不仅如此,人皮上的面容早已被蜘蛛网覆盖住,五官皱在一起,辨不清真容。
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刺痛起,她眼前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原主的记忆。
她的族民。
原主的情绪。
谁能想到,在这深宫后院的地底下,还藏匿着如此大的陵墓。
而她,因为没有原主全部的记忆,还在为敌国的皇帝为奴而尽心尽力办事。
脑中刺痛再次传来,这次她眼前晃过惨烈的战场,一个个鲜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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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踉跄着倒下。
那是原主八岁的记忆。
是嵘国下一任帝王的生辰日。
而后,是白水初来凤临国时调查到的,戎族力大无穷,势力日益壮大。
是因为,原主在八岁那年,她的生辰日,国破家亡。
是凤临国的新一任君主,也就是现在的圣上挥刀进犯,妄想攻下嵘国。
那时的嵘国是个不起眼的小国,子民安居乐业,从不招惹是非,国主仁善贤德。
谁也不知道,为何凤临国会盯上它。
她与爹娘在逃亡中不幸坠入山崖。原主再次醒来的记忆,是在进京赶考的前一年。
她的子民们在这段时间里面,变得强大。一步步组成了新的势力,为周遭国家所忌惮,不断吞并小国,盘踞逼近凤临国。
至于如何强大起来的,白水不知道。但一定是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与挣扎。
白水平静下呼吸,眸中泛起冷光。
无论如何,死者为大。如此残忍,在天亡灵难以安生。
“谁干的?”白水手中的两朵花被紧紧攥住,愈发地呼吸难耐,可花朵仍是不失美色。
鲜红的血滴落在花瓣上,浸入花中。白芍被染成蓝色,晶蓝色被黑蔷薇割成深蓝色。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凌惊寒抬手接住流到下巴的热血,轻声开口。
他眼睛没瞎之前见过这些东西,若是那人没再动过,应该没有变。
下一瞬,冰冷的剑明晃晃抵在他的颈侧。
凌惊寒并起二指,想移开喉间的剑,却发现以他的力气,完全无法撼动这剑分毫。
还是那把熟悉的剑,名为冰芍。生于寒川,剑柄芍药绽放于寒冬。
软时若蚕丝,杀人不见血。硬时若寒冰,轻削铁如泥。
看执剑人的力度与心思。
这人还是这样。当初笑眯眯的说他眼睛不好看,也是这样一剑封了他的眼。
今日应该是嫌弃他的脸不好看了,又来一剑。
他讪讪的收回手,正色道:“这得问令尊。”
白水锋利的眸子眯了眯,她爹?
好吃懒做……不对!
原主八岁前的记忆明显是在皇宫中生活的。原来的白水本是嵘国的下一任帝王。那说明,她的亲爹应该是嵘国的国主。
还有,听凌惊寒这么平静的语气,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白水一步步靠近,“国师消失了五年,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吧。”
凌惊寒自觉忽略掉脸上袭来刺骨的疼痛,勾唇轻笑,薄唇缓缓亲启。
“威胁我?”
二人在诡异的红皮白蜡灯笼中,僵持不下。
等到谢澜之与和何挽终于控制住乱飞的短箭时,面前的太极图已经是千疮百孔,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白雾横冲直撞。
准确的来说,是那群神智不清的箭停下了攻击。
几乎是在闻到白雾气味的一瞬间,何挽反应过来。她连忙将谢澜之扯到身后,“等等。”
谢澜之不明所以,眼底浮起疑惑。
“谢大人,这白雾有蹊跷。你不是要找白水吗?我去找班主过来,你多加小心。”何挽望着眼前密不透风的白雾,当机立断道。
话音刚落,谢澜之只来得及看见水蓝一色流出高墙。随后忽而林中狂风大作,白杨叶被席卷起的声音如百鬼高呼。
高墙之内的白雾顿时被吹散开来,谢澜之抬起袖子遮住脸。风停之后,他凝神看向远处无二的太极图。
也看见了掉落在地的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