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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作者:忘川秋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理寺内。


    白水自顾自转着手上的蓝牙耳机,不禁有些苦恼。“既要我偷偷查,又不给人配合我,这圣上,还真是……”


    嗯?!白水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有蓝牙耳机,那会不会可能有手机?不然怎么连蓝牙……


    下一瞬,白水又被自己这个想法蠢到,“啧,想什么呢?古代哪来的信号啊,还手机,服了。”


    要偷偷查,可是大理寺卿的身份,不好弄。


    何况,锦衣卫不配合,她拿不到架子鼓。狱中的尸体都是完整的,没有被剥皮或者骨头四散,那应该可以说明,被制作成这个架子鼓的人,不在里面。


    而架子鼓出现时,那个有胎记的宫女还在世,说明也不是她的。


    那这就有趣了,会是谁的呢?什么人会如此残忍,将人剥皮抽骨,把活物做成一件死物。


    那宫女又被丢去了乱葬岗,若是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可那宫女或许是唯一关键的线索了。


    手上的蓝牙耳机是在一个太监身体里找到的,白水离开前又扫了眼仵作的记录,她记忆力极佳,把那些文字记了个七七八八。


    虽说大理寺卿的身份不好让她四处跑,但是她才刚上任不久,想来底下很多人也不认识她。


    因为进那诏狱时,她就发现,没人认识她。


    否则,按理说,大理寺卿与锦衣卫指挥使同是正三品的官职,他们是要行礼的。


    谢澜之这人面子大话还少,也没说她是谁。除了他俩打架时在场的几个锦衣卫之外,应该没人认识她了。


    想到这里,白水决定,今晚去那个太监家里看看。


    于是,她拿出桌上的地图,仔细熟悉了下路径。


    夜间,白水穿上夜行衣,为以防万一,她还在脸上动了些手脚。


    原主身手极好,体格健硕不说,轻功,暗器样样精通。


    瓦片被轻轻揭开,屋内烛火微晃。


    那太监姓李,家中就只有一老母与一十五岁的妹妹。


    荒郊野岭外,此刻,二人正在吃饭。白水记下二人的样貌,底下传来声音,白水趴下侧耳细听。


    “娘,都月末了,大哥为何还没托人送钱回来呀?”


    闻言,白水眸中烛光闪烁,心下有些无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若是无权无势,就连生死这般大事恐怕也无人问津。


    这二人怕是还不知道李某的事情。一老一幼,家里没个当家做主的人在,这日子想来也十分艰辛。


    “唉,你大哥才进宫一年,哪有什么钱啊?”妇人止不住地叹气。


    “那嫂嫂呢?为何大哥进宫后,她便不与我们住一起了?她去哪儿了?”女孩还在不死心的追问。


    嫂嫂?听到这儿,白水秀眉微蹙,这李某入宫前娶妻了,是啊,那这个嫂嫂又去哪里了呢。


    “小孩子别多嘴,你嫂嫂是去绣纺了,她绣工极好,尤其是绣那花儿,和真花似的。她还会在身上作画,你记得不,你大哥就是被她那跟花似的胎记迷住了。”


    听到花与胎记,白水不可避免的想起今日见到那人皮架子鼓上的凤凰花,称得上是栩栩如生。


    “那嫂嫂都去绣纺了,那张表怎么还老来这找她,不去绣纺。还有啊,娘,我怎么感觉那张叔怪怪的,之前就老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嫂嫂不放,不会是对嫂嫂图谋不轨吧——”


    “嘘,”妇人夹菜的手一顿,连忙低声制止女孩的话,随后又满脸无奈道:“那张表可是个不要脸的玩意,你嫂嫂让我们别说漏嘴,好让她安安静静赚些银子。”


    屋顶上的白水摸了摸下巴,这李太监和他妻子,还有张表三人恐怕有些微妙的关系啊。


    胎记,花,架子鼓,人皮。白水有个大胆的猜测,若那宫女真是李太监的妻子,那会不会涉及到情杀什么的……


    但这也只是猜测,若真是这样,这案子倒是还有些眉目。


    但万一那宫女与李太监的妻子毫无干系,这案子就又得费些力气了。


    只凭这么三言两语的相似之处,还不足以认定身份。


    她还得再探。


    屋内话音还未落,忽然,门口传来响动,下一瞬,木板被重力踹开。


    一个粗汉醉哄哄的闯进来,“哼,我说那娘们去哪了呢,老李那个没用的,死缠着不肯和离。原来,你们娘俩也在暗地里帮那娘们藏着。”


    白水凑近了看,听这话,那大汉应该就是张表吧。


    只是,这张表怎么有点像那个谁……


    我靠——白水拧起眉头,视线紧紧盯着下方的张表。


    这人是她爸啊。


    这人怎么能是她爸呢?


    还是她那早死的好吃懒做赌徒爸。


    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白水眼前有些恍惚,她爸死的早,三十出头就没了。


    虽然生前造人人唾弃,但她母亲为了心安,还是给他留了张遗照。


    早死的爸在这里,这里是阴曹地府啊。


    她记得,她在现代还没死吧。不过是在睡梦中一脚踏空,便来到了这里。


    下方的娘俩二人面色惶恐,妇人慌忙道:“张表啊,这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你这,你要找你就自己去找嘛,三天两头来我们这,又是砸东西,又是打——”


    妇人的话被拳头打断,她摇摇晃晃着身子,瘫坐在地,姑娘连忙去扶她,那姑娘看着清秀可人,可嗓音却是不小,“张叔,你个不要脸的玩意,你再动我娘试试!”


    白水皱着眉甩了甩头,她耳朵有些刺刺的。这姑娘嗓门是真的厉害,气势汹汹。


    但最让她不爽的是,张表这人来者不善。本来生前便吃喝嫖赌就样样都沾,没想到死后来了新地儿还这么不知悔改。


    只见那大汉一把甩开女子,揪起妇人的衣领甩到角落,粗声道:“哪个绣纺,说!不说,今儿个把你俩打死了也没人敢报官信不信!”


    这张表如此猖狂,要么是脑子缺根筋,目无王法。


    要么,就是背后靠着大山。


    白水悄悄探出银针,其一这娘俩算是线索,可不能又断了。其二,妇人身材瘦小,一看便知生活十分艰辛,此时手无缚鸡之力,被一个壮汉威胁得满脸泪光。老弱妇孺被如此欺辱,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藏在心底的怨恨。她没有理由能平静的看着这张脸四处作恶,要不是他,她母亲不至于留下那么脏的病根。


    就当惩恶扬善了。白水这样子想。


    大汉怒气冲冲,抵着那妇人逼她开口,却不曾想,后方一个身影悄然无声的快速靠近。


    下方二人身影晃动不止,但白水目光早已凝住其中一个身影,手中银针无声但飞快地刺入男子后颈。


    刺中穴位之后,男子明显瞬间僵硬住了,慢半拍的将要松开妇人的衣领,正准备直直倒向后方时,一柄生锈的大菜刀毫不留情地扎穿了大汉的胸口。


    “放开我娘——你个臭不要脸的!”


    鲜红的血珠破开刀锋喷涌而出,妇人的衣领被松开。那大汉连痛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脚下踉跄几步,浑身泄力偏向一侧瘫倒下地。


    屋顶上方的白水无声勾唇浅笑,目光中流落出欣赏之色。这姑娘是个好苗子,快准狠,一刀毙命。


    只是,白水心底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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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是那妇人短促的惊叫,随即她夺下女子手中的刀,让那张表握上他自己的手,毫不留情的再次扎进胸口。


    如此一来,张表便保持着自己杀自己的姿势,死不瞑目。


    随即,白水就看见二人迅速收拾包袱离开了。


    以防打草惊蛇,她记下二人大致走的方向,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城郊绣纺的位置。


    等二人走远,她飞身跳下屋子,从敞开的大门中走进来。地上的鲜血蔓延不止,白水避开血流的方向,以免脚下沾上血后不好处理。


    那张脸实在是太让她记忆深刻了。每天早起上学她都要拜三拜,让他在地下活久点,别投胎祸害人。


    虽是父亲,但不亲。


    白水眼前晃过小时候她爸把她背在肩头去看戏的画面,那时候她还很小,他也没作恶。


    直到他失业。一切都变了。


    白水用力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而后她告诉自己,只是长得像而已,肯定不是她亲爹。


    她尽量忽略掉张表直愣愣瞪着的双眼,开始搜身。


    在他胸口三寸旁,白水摸到了一块小玉佩,还是一块黑色的蛇鳞玉佩,做工精良。


    她将玉佩收好,再次探了探张汉子的鼻息,已经断了。得到结论,她细心地将那二人在门外泥路上的脚印抹去。


    圣上让她偷偷查,那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大动。


    只是眼下有点难办,若是去追赶那娘俩,这张表在这里怎么办,等死尸腐烂让官府查么?


    可如今这是一具死尸,她留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可以回去查一查这个人,说不定可以从身份上面入手。


    对此,白水沉思了几瞬便做好了决定。她先去追赶活人线索,等人发现汉子消失时,在腾出来的这段时间里,说不定,这案子就能破了。


    她也只是赌一赌。


    若是直接报官,这案子又要在明面上掀起波澜。


    白水摸了摸腰间搜到的玉佩,正准备去追寻那二人,鼻尖突然嗅到茅草燃起的灰味,而后眼前迅速燃起浓烈的火光。


    她疾步退到院子中,眼前火光冲天,火势在转眼之间变成了她独自一人无法扑灭的情况。


    还未来得及思索,一道惊声呼叫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大人!那处着火了!”


    而后还未等白水离开院子,锦衣卫已经迅速将院子包围起来。


    夜色浓重,玄衣渐现。


    同时那张阴戾如鬼魅的脸缓缓露出在白水面前,低沉暗哑的声线在黑夜中显得有些阴冷。


    “白大人。”


    熊熊火光间,男人目光灼灼,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深夜放火,还私自大烧民宅。”


    “白大人,你说,这是不是得抓回去啊?”


    白水扬眉,大烧民宅,这么夸张的措辞。


    “谢大人好眼力啊,难道只凭我一人在场,便要抓捕审问不成?若是凶手早已逃之夭夭,而我碰巧路过此地,那又应当如何?”见谢澜之早已认出她,白水也没有必要再装。


    谢澜之剑眉微蹙,淡淡笑道:“白大人有这个嫌疑,不是吗?”


    “何况锦衣卫办事,是皇权特许。”


    “白大人呢?”


    白水眼中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明知故问的家伙。


    这摆明了不想让她安生,可她办事哪儿碍着他了。


    白水挂念着那娘俩的去向,她深压下一口气,友好微笑道:“谢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薄唇微张,只说了两个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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