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白水毫不客气,重拳回击,二人拳拳到肉,招招致命,却又被招招破解,你来我往。
周围站着的锦衣卫均缄默不语,低着头,眼睛却不住往上挑去。
只见一黑一绿打的不可开交,空气中只剩下肌肉互撞的声音。
众人一看便移不开眼,俩人打的实在是太精彩,招招凌厉……
谢澜之出拳速度极快,但白水的反应速度更快,灵活耍着攻守兼备的咏春拳。
感受到谢澜之蛮横的硬拳,白水双拳一抖,双腿一沉,打出刚猛凶狠的八极拳。
她深知八极拳讲究硬打硬,只要施力到位,近身搏斗便最合适不过。
心下记着查案的事,于是,白水打算速战速决,只见她一个急下蹲,扫堂腿挥出,谢澜之旋身躲闪后稳住身形。
可这时,白水早已大步向前离开。
笑话,她天生大力,还是黑带九段。碰上同样大力的原主,还想靠武力制止她,做梦。
谢澜之平息好呼吸,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后跟上。
“大人”
“聋了吗,配合大理寺卿查案。”
低沉隐忍的声音在暗狱里响起。
白水绕着尸体走了几圈,从明面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解剖的记录也没有问题。
那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死因是过度惊吓致使暴毙身亡,这个理由不稀奇,但是——
不合理。
过度惊吓,他们看到什么了,仅仅是架子鼓吗?还是那架子鼓成精了?
“白大人看出什么了吗?”谢澜之不紧不慢道。
“嗯……,看不出来,锦衣卫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白水摸着下巴慢条斯理道,好似刚刚和谢澜之大打出手的人不是她。
话毕,白水从最靠近门口的那具尸体擦过,谢澜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就在众人不注意时,白水忽然对着那具尸/体虔诚地拜了三拜,口中低语:“抱歉了!”
而后她一个敏捷地侧掏,伸进了那具尸体的下/体。一根泛黑的银针伸出,白水朝谢澜之挥了挥手,意思不言而喻。但想到谢澜之适才的举动,她缓缓掀起眼皮,故作惊讶道:“诶诶诶——这是什么?谢大人手下的仵作,可有看过这宫人的下/体?”
白水看过尸体后,也暗觉奇怪,但是腔肠科医生的她手上病人无数,第一想法便是下/体。
这职业病倒是误打误撞上了。不过还好,她那三日看卷宗时,通过仵作的验尸手法记录,大致猜得出凤临国的医疗水平在哪块层次。
说实话还挺开放的,剖尸扒皮样样记录在册,倒是让白水以为自己是个封建的古代人。
虽说这些手法有利于侦查破案,但是在白水看来,某些手法过于惨烈,还是有些不人道。毕竟,死者为大,即使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是要留给他基本的尊严。
白水在生活上可以随意自由便为好,但是在工作上面,一直秉持着尽职尽责,公事公办,问心无愧的原则。
这是她这么多年能担任副主任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她只能混到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
这里的仵作验尸手法千奇百怪,不过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凤临国的百姓对此并无异议,倒是当成稀疏平常之事。
这说明什么呢,这里的人,貌似对于生命缺少一种敬畏之心。抽筋扒皮不过同鸡鸭鱼肉一般寻常之事,不足为奇。
谢澜之紧抿着唇不说话,眉峰皱起,似是对白水的询问有些难以开口。
白水淡淡勾唇,敢情这案子根本就没透彻地查过。谢澜之的表情在她看来便是凶手不明,抓到个有相似胎记的替罪羊宫女便草草结案,从而难以启齿。
白水不喜欢敷衍了事的人。
再者,若真是那宫女做的,如此明晃晃的行为,岂不是往刀尖上舔。
这不合理,而且,动机呢?就是为了一心求死么?
见状,白水把银针放下,这时,谢澜之开口了。
“白大人,当日仵作验身时,并未有此发现。白大人的银针,可是干净的?”
不配合她就算了,这番话可是不合适吧。白水此时心如止水,垂眸时轻扬了扬眉。
她悠悠开口,“谢大人,你北镇抚司手下的仵作验身疏忽,是你管理不力。再者,这案子可是你北镇抚司接手的,交不出罪犯,蒙蔽圣上,可是大罪。”
白水的语调不紧不慢,却无形中透露着一股压迫感。
闻言,谢澜之抬脚上前,二人间不过三步之距,他直直的看向白水,目光锐利,眼中威胁意味十足。
他缓缓道:“白大人举止散漫,如何让我北镇抚司放心于你。圣上钦定此案,一切由我北镇抚司说了算。白大人,还请不要放肆。”
饶是白水再不注意,此刻也感受到了什么。
一声冷笑溢出唇角,白水抬起头,目光毫不畏惧,轻笑缓道:“我的行事作风,怕是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这开口闭口拿圣上压我,北镇抚司与大理寺同为圣上办事,二者本该尽心尽力才是啊,谢大人。”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针锋相对,一道严厉逼人如冰刃,一道目光沉静如流水,不急不躁。
下一瞬,二人同时撇开眼,白水重新拿起银针,凑近鼻子闻了闻。
嗯,味道有些怪。但是有半分合理,很符合腐肉的气息,剩下那半分是还多了一丝丝不属于腐肉该有的气味。
她轻挑了把小刀,对着白布上的尸体再次鞠躬,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一旁的谢澜之满眼不屑的笑出声,对她这一聊胜于无的举动嗤之以鼻。
白水并不理会,静静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细细剖开死者下/体。手上的动作温柔但有力,看得出是为了在尽可能不毁坏尸体的前提下而检查。
女子身形如青松般直立,凝向尸体的目光十分专注,手中动作行如流水。
谢澜之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墨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抛开可伸进去二指的小口后,白水顺着人体结构将包着白布的手伸进去,在里面转了转。心想如果有异物在深处,那可能要开大点刀了。
正当她一无所获,准备抽出手时,弯曲的食指指节处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按正常人体结构来说,这一块地方除了髋骨,骶骨和尾骨构成的骨盆骨骼外,就剩下下肢骨了。
除了结块的腐肉,应该不会有太硬的东西。
白水小心翻动食指,往深处掏过去,终于在在深处的一个犄角旮旯摸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她微微用力,将那东西抽出,黑血与烂肉混合在上面,实在是不好观察。
以防是腐肉,白水控制好力度捏了几下,决定还是洗清楚看一看。
于是,她走到一侧的水盆旁,仔细冲洗后这才看清那东西。
铜盆中血水散开,她举起手中的小硬块,眸色微动,眉间浮现出几丝疑虑,与此同时心中的异感陡然升起。
因为那是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
白水不禁多想,这耳机会不会是在她穿越时随机掉落在凤临国的。又或者是,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有其他的穿越者将这个耳机放在了这个地方。
可是,怎么想都很难说服她自己,如果是随机掉落,为何会在此处。
如果在此处,那又是因为什么,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而且看这架势,若真是有其他的穿越者,八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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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音乐人?不然又是架子鼓,又是蓝牙耳机的。
她把蓝牙耳机递给谢澜之,神色认真。“谢大人,这物件,你可认得?”
谢澜之接过去后,白水没放过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疑虑与不解。
“卷宗上说,乾元殿那位宫女身上有胎记,这里的尸/体可是没有她?我未曾见到有何胎记。”
似是没料到白水真探出他没找到的线索,谢澜之接下来的语气客气了不少。
“魏贵妃醒后,说那位宫女曾是她宫里的人。圣上下旨,诛其九族。那宫女问斩前癫狂不已,举止怪异。”
白水不语。
举止怪异,这太符合她对现代人的猜想了。但是也只能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诸多猜想难以证实。
“可查遍那宫女的祖籍,却发现其九族不详。最后,其尸体已被官府丢去乱葬岗。”谢澜之说话间又垂眸将手中的耳机仔细察看了一遍。
闻言,白水双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她出声询问:“为何卷宗上不记录?”
话音刚落,谢澜之侧头看了眼,门口的锦衣卫收到眼色,自觉转身后前进十步,留下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白大人可知,为何此卷宗能送到大理寺。”谢澜之斟酌好措辞后发问。白水得了圣上的旨意可以查案,但他可没有,他唯一的职责是听令办事。
白水抬眸,在看到谢澜之眼中的暗示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谢澜之这话倒有点意思。
因为,每一桩案件的卷宗送到大理寺前,都要经过刑部与都察院的审验。
如此漏洞百出的卷宗,能经过层层筛查,说明有人不想破案,而且此人权利极大,牵连极多。
说明不是不想查,是不能查。
沉思了几瞬,白水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语气平静道:“圣上的意思,对吗?”
谢澜之讶异地挑眉,没想到白水在这么短时间内能领悟到他的意思,他坦言道:“白大人聪明。”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白水不是不懂。只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点可能会关系到她可以回去的线索,她不想放弃。
虽说她在现代已无双亲在世,但好歹她有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
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能回去当然是尽快回去的好。
而且目前,她并不知道原主去了哪里。兴许她回去了,原主就可以回来。
“那为何圣上又准我复查?”白水再次提出自己的疑惑。
问话间,白水联想到一些信息,将其串联起来便是,锦衣卫是圣上的亲信,可直接向皇帝负责。其内部等级森严不说,权力极大,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还可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而且其成员遍布各地,有着十分庞大的情报网络。
而圣上明面上不让锦衣卫查,却给她呈上的奏折暗自批准。
君心难测。这意思是要她偷偷查,查到了便是她大理寺的功劳。
查翻了,锦衣卫不受分毫损失。
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论效力,公正司法的大理寺肯定不及作为亲信的锦衣卫。毕竟锦衣卫能帮圣上在私底下肃清不必要的麻烦,而大理寺没有这个权利与能力。
孰轻孰重,利益至上,一国之主,自然早有算计。
谢澜之将耳机递给正在凝神思考的女子,白水会意,她二人只是立场与利益不同。本来官职就不分上下,若是无深仇大怨,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为此她也退了一步。“今日是我冒犯,谢大人也看见了,仵作的记录并未有误,我大理寺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把白布贴心盖好后,转身离开。
在她的身后,男人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