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泽到悦来客栈的时候,邬曜还没出现,想必是被某个狂热粉丝缠上,费了些功夫才甩开。
他没上楼,就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没坐多久,就见邬曜黑着一张脸进来,周身气压低得能冻死人。目光扫到柳玉泽时,更是先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人戳出个洞。
“哈哈……”柳玉泽干笑两声,后背直冒冷汗,“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今天早点歇息?”
他心里门儿清:今天这出追星闹剧,完全是他给私生饭提供的艺人行程信息啊!甚至还悄悄添了把火,小小算计了对方——邬曜这会儿怕是快气炸了。
邬曜没说话,径直在柳玉泽对面坐下了,依旧是黑着一张脸,那气压低得,好似放出了威压。
柳玉泽赔着笑谄媚地凑过去,给人倒了杯茶,“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邬曜冷着脸看他,薄唇动了好几次,像是要开口骂些什么,却又硬生生闭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憋了又憋,才把满肚子火气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冰碴儿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玉泽收起嬉皮笑脸,认真道:“因为我想了解你。”
邬曜沉默半晌,眉头仍皱着,又问:“为什么要了解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柳玉泽反倒有点疑惑道,“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心里一直犯迷糊。你明明是这么厉害的剑尊,以前我却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正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我当然想见见他,多问两句,了解一下你的事。”
柳玉泽眨眨眼,抛出个疑问,“对了,那个刘老头,他为什么叫你师祖?他应该只是你的粉丝吧?”
邬曜瞥他一眼,语气莫名:“他为什么是食物?”
柳玉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古代没这说法,“噢!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的仰慕者,追随者!”
邬曜捏了捏额角,语气带点无奈的烦躁,“他还是当食物吧……至少清净。”
柳玉泽被逗乐了,大堂里的低气压总算散了点。
邬曜淡淡扫他一眼,没再纠结刘老头的事,随口道:“他叫我师祖,是他自己的主意,我不管。你要是喜欢,也能这么叫。”
柳玉泽眼睛一亮,故意逗他:“这么说,我叫你什么,你都不管?”
邬曜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没接话,只盯着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柳玉泽故意拖长了调子喊:“哎呀!我的邬曜儿子!我的乖狗!来,嘬嘬嘬——”
邬曜:“……”
空气瞬间凝固。他缓缓抬起手,指节捏得“咔咔”响,眼神冷得能杀人:“你又想死了,是吗?”
柳玉泽立刻怂了,双手举过头顶,嬉皮笑脸地讨饶:“哎呀!饶命!大剑尊饶命!我开玩笑的!”
邬曜正拎着柳玉泽的后颈,刚要给他点教训时,外面忽然炸响一声巨大的轰鸣——
轰!
邬曜瞬间紧绷,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略过念头:不好,出事了!
他没动手,直接拎着柳玉泽的后衣领往外冲,远远便望见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火光冲天。
那个方向……是城西码头!
邬曜当即改拎为抱,单手将人扣在腰侧,剑光一闪便腾空而起。
风中顿时传来柳玉泽的吱哇乱叫:“换个姿势啊!我头发都要吹秃了!”
邬曜充耳不闻。
柳玉泽心里只觉得苦逼,肯定是安意风那边出了事。以他的修为,对付那几个假扮长道宗的贼子本该绰绰有余,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一定是半路上又生出了什么变故。
他揉了揉被风吹得发僵的脖子,忍不住犯愁:照这架势,今晚怕是别想沾着床边了。
邬曜御剑速度极快,十来次呼吸之间,码头的轮廓已经清晰在目。宽阔的河面波涛翻涌,让柳玉泽莫名想起了家乡的长江。
河中央,好几艘船都着了火,正裹着熊熊烈焰燃烧,破碎的船板间,还能看见不少老百姓在水中挣扎求生。
虽说是夜间,码头上停泊的多数是运货的,但守船的船家、卸货的脚夫也不在少数,此刻都乱作了一团。
邬曜刚把柳玉泽放在岸边,手中长剑便再次腾起,足尖一点就要往起火最烈的那艘大船冲去。
“先救人!”柳玉泽急忙喊道。
空中的邬曜身形一顿,硬生生拧转方向,长剑贴着水面划出一道寒光,精准扯住一个即将溺毙的脚夫,稳稳送回了岸边。
柳玉泽这才看清,那火绝非一般的火——火苗竟然能在水面上蔓延,不少人身上着了火,哪怕一头扎进河里扑打,刚探出头来,身上的火焰又会“腾”地复燃,烧得人痛不欲生。
邬曜刚放下救上来的人,眼疾手快挥出一道剑气,擦着对方仍在冒烟的后背略过。剑气所及之处,残余的火苗瞬间熄灭,只留下漆黑的痕迹。
岸边与河面上,水浪拍打船身的轰隆声、落水者的扑腾声、伤者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声声刺耳,将这夜的宁静彻底撕碎。
周边的住户也都被火光惊醒,纷纷跑出来。有人探头看热闹,有人水性好跳下河去救人,有人抄起水桶棉被上去搭把手,有人边跑边喊着去报官了。
那些好不容易从水里爬上岸的人,身上的火焰却像附骨之疽般熄灭不掉,旁人好心帮他扑打,火星溅到身上,竟也瞬间烧起来,尖叫声顿时又密了几分。
不知什么时候,刘老头也赶了过来,他黑袍下摆沾了草屑,显然是一路奔来。
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身上凝着一层淡淡的月光。他的剑气虽不能像邬曜那般真气凌厉,一扫就把火灭掉。但剑锋扫过之处,火星也能暂歇片刻,了胜于无。
“你怎么来了?”柳玉泽也在帮着救人,回头看见刘老头,大喊着问道。
“废话!此处火光冲天,半个城都能看见,老夫能不来吗!”刘老头斥道,目光却紧紧盯着在火光中御剑掠过的那道身影。
邬曜此刻正分身乏术,他接连救起数人,却发现火越烧越旺,不解决火源,再多救援也只是徒劳。
他当即收了手,足尖一点,径直御剑朝着河中央的那艘大船飞去。
柳玉泽看着邬曜的背影,喊了几声都没被听见,心中急得要命。他猛地想起,自己知道这种火,在原著小说里出现过!
哎呀,带上我啊,我有打boss的攻略!
此火名为“江枫渔火”,最邪性的便是能在水上燃烧。据柳玉泽所知,会用这种火的,只有长道宗的一位长老。
柳玉泽眯起眼睛,心里满是疑惑:原著里那个长老明明是好人啊。而且用这种标志性的技能,不怕被认出来么?
长道宗这是要明目张胆和紫霄宫开战?这样一来,那三个“假扮”长道宗的弟子,身份也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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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去看看。柳玉泽咬咬牙,环顾四周,发现一条没着火的小渔船正停靠在岸边。
他几步冲过去,飞快收了锚绳,准备划到河中间,到邬曜身边那艘着火的大船上去。
小船刚离岸半尺,船身突然猛地一晃。柳玉泽回过头,竟看到刘老头提着剑跳上了船,黑袍在风里翻动。
“你怎么上来了?!”柳玉泽急得大喊。
“能见识到师祖出剑的机会,这辈子难遇第二回!我当然要来!”刘老头喊道,脸上竟还带着几分兴奋。
柳玉泽头都大了:“你是凡人啊!那异火沾着就烧,就不怕死?!”
“你不也是凡人?”刘老头反倒奇怪地看他一眼,“说不定等会儿火扑过来,还得我护着你这小娃娃呢!”
柳玉泽懒得跟他掰扯了,抓起船桨就想往河中央划。
可他这辈子、上辈子都没划过船,木桨挥得又快又乱,船却只在原地左摇右摆、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动。
旁边的刘老头哈哈大笑几声,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桨,手腕一沉一推,船身顿时稳了下来,稳稳朝着河中央的火光划去。
半刻钟前,船上。
舱内早已被浓烟灌满,木梁被烧得噼啪作响,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船板上积着半指深的水,却让火烧得更旺了,火舌翻涌着升腾,将整个船舱映得如同炼狱。
火光冲天的光影中,安意风双手挥动,指决变化间,一枚磨盘大的圆镜浮在他的头顶缓缓转动,发出清冷的银辉。
圆镜所照之处,火焰竟像被凭空吞噬般消失。
安意风身上多处擦伤,衣服也被烧了好几个口子,此刻催动法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比平时苍白几分。显然是刚经历一场恶战,此刻又抵御异火高温,灵力消耗极大。
他抓着两个人,正是那两个假扮的长道宗的外门弟子。两人被无形锁链捆得严严实实,脖颈处还泛着灵力微光,任凭他们怎么挣扎哭喊“仙长饶命”“我们只是跑腿的”,锁链都纹丝不动,只能被安意风拖着在船板上踉跄前行。
忽然,安意风像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只见一道巨大的横斩剑气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寒风,瞬间划开整个船舱的顶盖!
火焰被硬生生斩断成两截,原本一丈高的火墙轰然矮下去,只剩半人来高的余火还在苟延。
邬曜脚尖轻点断裂的木梁,落于只剩半截的木墙上。
垂眸扫了一眼安意风,没多停留,便往角落走——不知从哪个烧黑的货箱里,揪出个昏迷的船员,随手便扔进了旁边的河里。
那人还没落水,忽然有一柄金属的铁锹动了,直接追着飞过去,插进他的衣袖里,带着人在水中浮起,往岸边去了。
安意如低头抱拳行礼,“见过剑修前辈。”
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晚辈追踪贼人至此,没想到对方竟会引动这异火,如今火势蔓延,连前辈都被惊扰,实在是晚辈无能。”
邬曜落到他面前,声音冷冽,“说说情况。”
安意风便简短讲述了经过。
半个时辰前,他依据提示追到码头,暗中探查都得知,得知今晚会有三班船出发。低阶隐匿法器维持不了多久,他断定贼人不会停留等待暴露,而是会乘船逃走,便悄悄上了船守株待兔。
可是他一番搜查,却只抓到了两个外门弟子,并且还凭空冒出一个似人非人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