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中的慈母寺阙烬兰还从未去过,一是因为自己那劳什子的克亲命格让她与生俱来对于神佛鬼怪之说颇为抵触,二是这慈母寺是求子圣地,与她没什么干系。
眼下知晓了这克亲命格不过是有心人的非法实验,除却对于不知何时副作用会来光顾自己的担心,就是想连根拔起顶在天上为非作歹的邪恶势力。
“乔言风...”
阙烬兰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人类小孩的名字,他们曾一起参与过解决遗泣山谷污染事宜,那会组建小队的时候他就说过王如椿是在一个山沟沟找到他的,那会不会人族中的样本就是他呢?
“怎么突然想到他?”
谢邑坐在她的旁边,听到她小声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长腿一跨,越过了车后座中间的小坎。阙烬兰侧眼望去,就看到男人两只眼直直地盯着自己,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垂下的眼睫透露着他难以察觉的不爽情绪。
“我在想,人族实验样本是不是他。”
她实话实说,用紧邻着谢邑的那条腿往他那边碰了碰:“干嘛啊?”
明知故问。
谢邑微微勾起唇:“我是怕你觉得我演技不好,不想要我当你的丈夫,这才想到了乔言风。”
末了,还低下头闭起眼来故作苦恼:“可是乔言风咋咋唬唬,想来也不是能做好这件事的人。”
远处正在处理恶妖的乔言风打了个喷嚏。
阙烬兰乐了:“听你这意思,我除了你以外别无选择呗?”
哪曾想她这话刚一说出口,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变脸一般突然抬起头偏过来瞪着自己:“你还想要很多别的选择吗?”
......
“不...不太想。”
还是先稳住这个作精吧。
总感觉谢邑的耳朵有些张开,还朝前转了转。
如果他是兔子,那大抵是在生气。
“谢邑,你祖上三代有兔子吗?”
谢邑皱着眉看向突发奇想的女人:“没有,但我属兔。”
啊,难怪。
阙烬兰打开了手机,找到还没有删掉的名为让谢邑离不开的四部曲的那个栏目,将这个冗长又让人难为情的名字改为:谢邑其人。
然后再加入了获得的最新信息:属兔,生气的时候耳朵会转。
这次的委托阙烬兰没有让小绿和阙沏棠跟过来,一是因为小绿本身就是慈母寺“托生”而来,恐有变故;二是她知道她和谢邑已经被王如椿他们给盯上,为避免给阙沏棠她们带来危险,还是就叫他们呆在家里好了。
至于景貂,他昨天因为诺辛的事情冥思苦想了一晚,没怎么睡好,就让他在客房休息了。
慈母寺的地理位置和414公寓失常世界的大差不差,就连建筑外观也同样如此。
阙烬兰和谢邑在车上捣拾了好一会才下车,手挽着手走进了寺庙。
阙烬兰身着一袭素色旗袍,整个人用了比自身暗沉一个色号的粉底,着重用修容带过骨骼处,随后将用单次染发剂染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头发挽起来扎了一个低丸子头,刻意耷拉着眼皮驼起背,无论是打眼望去还是仔细推敲,都只会觉得她是一个饱受生活沧桑的女人。
而谢邑则简单多了,下车之前带了个头套,日光打下的时候将脑门照得蹭亮,再戴了副厚重的眼镜,嘴里加了层假牙,任谁看都不会把这副挫样和督察办的主任谢邑联系在一起。
“一定要这样么?”
谢邑话说得有些不算清楚,看来还没有和假牙磨合得好。
“当然了。”
阙烬兰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随后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我们两个可以说得上是王如椿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更何况现在是去暗访,当然得小心一些了。”
两个人咬着耳朵的模样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察觉到门前一个和尚皱着眉头带着疑惑的目光,阙烬兰略一思忖,将挽着谢邑的手抽出。
“老公,没事的,这里很灵验,即便你不行,我们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啊,男人不行啊。
难怪这夫妇两明面上还说得过去。
门前和尚扫着地,了然地冷哼一声。
世间怨偶,若双方都有错,那便是女人惹人厌烦导致的男人不得不而为之;若女人错了,无论是哪一方面,哪都得给女人扣上不贞不结的帽子;若男人错了,女人就得小心呵护着他们那点可笑的愧疚之心,否则啊——又是女人给逼迫的!
现在时候还算早,进寺庙求香的人不算多,可二人朴素的模样仍旧泯于众人。
没引起扫地僧的怀疑,倒是让两人信心倍增,阙烬兰重新挽回谢邑的手。
再次面对几十米高的慈母像,阙烬兰依旧有说不出的震撼。
可是这次仔细一看,却发现慈母像的衣裙下摆间并非矗立双腿,而是有些歪斜。
按理来说偌大一间寺庙不会犯这种错误,更别说这私底下富得流油的慈母寺了。若有些瑕疵,别说返工重做,叫他们再定个新的也是眼睛眨都不眨。
所以——故意为之?
“你们也是来拜慈母娘娘的?”
正当阙烬兰思考之际,一个托着肚子的女人笑着走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眼,她盯着个大肚,估计都快生了。
阙烬兰忙点了点头,手虚虚地拢着眼前的女人:“哎哟姐姐,你可小心点儿吧,这么大月份了还在外面晃悠呢?”
女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嗨,这慈母娘娘太神了,别说我走一圈,即便我跑啊跳的,慈母娘娘都会保佑我的!”
说罢,她似乎早就知道这对夫妻是男人不行一般,悄悄地附耳过来:“妹子,别说保胎了,就连怀孕,没了男人,慈母娘娘也能给你送个大胖小子过来!”
喔唷,是个托啊。
阙烬兰佯装不信:“真有那么神?”
女人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重重点头:“我男人都走了一年了,婆家求爷爷告奶奶给我送过来,没出一个月,只舀了一勺先夫的骨灰,我就有了!”
“你还真别说,送去亲子dna,的的确确是我丈夫的种!”
这会儿阙烬兰是真真切切的瞳孔地震。
真有那么神!?
到底这女人是情之所至而当的托,还是天生坏种忽悠人当的托她不得而知,但是眼下,她双眼放光,拿起右手摸着女人的肚子:“好姐姐,你告诉我吧,我男人没用,但我真想要个孩子啊!”
女人笑了。
“好妹子,你加姐姐的联系方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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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拜的人多了,怕主持不方便露面,你也知道,主持喜欢清静。”
阙烬兰加了联系方式后对着女人点头哈腰,显得一旁呆愣愣的谢邑十分局促。
不过这也刚好对应了他的“无能丈夫”人物设定。
回去的路上,是小绿开着一辆二手车来接的。
“可以啊,驾照都考上了。”
阙烬兰震惊:“不过你们哪里来的钱?”
“周近黑那个委托赚了那么多钱,买辆二手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绿车技惊人,这会儿看过去,他好像已经长得和谢邑差不多大了,只是染了个绿毛,和社会青年一样。
“你染个...绿色,是想转化一下心情吗?”
坐在后座略微表情复杂,但阙烬兰还是尊重了孩子的个人自由:“你长这么快,岂不是过几个月就老态龙钟了?到时候顶个绿毛倒是拉风。”
小绿看了眼后视镜:“因为我在我妈肚子里就是绿的,我现在皮肤正常了,绿色的头发是唯一纪念了。”
也是,他满打满算也才几个月大呢,如今人生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赵静芮肚子中的记忆,经历了这么一遭,留个念想也好。
“不过不必担心我会老得快,我感觉最近我的骨骼生长速度突然变慢了,好像已经到了固定模样的阶段。”
固定模样?
那岂不是人生大几十年全是鼎盛青年的时期?
无论是体力、智力还是反应速度,都在青壮年时期......
谢邑已经将面容伪装的物件拆除干净,静静地听着小绿和阙烬兰的对话,此刻深吸一口气:“慈母寺和爱隆绝对有关系。”
阙烬兰颔首。
的确,他们都在制造区别于人、妖、混种的变种,她是其中之一,小绿也是其中之一,乔言风也有极大概率是其中之一。
“叮咚——”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一个名为“岁月静好”的出水芙蓉头像发来一条信息:妹子,叫我李秀华就好。【玫瑰表情】【太阳表情】【拥抱表情】
阙烬兰的账号是刘海早上新做的,过往十几年的朋友圈都一应俱全,全然是一个与社会脱节、对丈夫所有要求忍辱负重,每日辛苦劳作没有一丝自己时间的家庭主妇。
头顶个和丈夫的q版合照头像,名为“爱谢永恒”,阙烬兰眼皮跳了跳。
刘海是不是皮痒了。
回复道:姐姐你好【玫瑰表情】,叫我兰子就好!姐姐,拜托您安排我和主持见一面了,我们跑遍了千山万水啊!
“叮咚——”
谢邑的手机弹出个消息,他低头一看,正好是那皮痒了的刘海发来的:谢邑,千山万水是这么用的吗?
看完,他靠近女人,瞄了聊天框一眼,低下头来给那位远在天边的皮痒之人回复道:少关心。
刘海:其实我并没有关心。
“叮咚——”
岁月静好:好说好说,只是主持那边——所求之人可太多了,要看到你的诚意啊!
得了,到底是诚意还是实力,阙烬兰自有分辨,冷哼一声,把手机丢给谢邑。
谢邑接手,看了眼聊天内容,无奈嗤笑。
爱谢永恒:懂得,但有没有个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