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时愿?”
“嗯?”
“发什么呆?”
时愿摇头:“没什么。”
可能是因为她改了开头的缘故,发生了很多原本故事线里没有的事情,这让她对故事中的几个情节产生了质疑。
比如说,北城那个女主养父。
时聆这么爱时愿,真的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没有血缘的成年男人照顾吗?
时愿的亲身父亲呢?时聆的娘家人呢?或者,女性好友呢?
比起十多年没见的男性友人,这些人显然更适合照顾时愿。
在原本的故事线里肯定还发生了很多嵇荧没跟她说起过的事情。
时愿吐出口气,决定不费那脑子去分析了,反正开头已经改了,时聆也好好活着,若哪一天和北城的人对上,各凭本事好了。
时愿在半山腰碰到了上山找她的时聆。
“愿愿,你有没有受伤?”时聆满脸焦急拉着时愿检查,“杨丰收从山上背下来个重伤的男人,我想着你也在山上,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那男人的命还是她救的呢,想到翻天根那味道,心说没准人醒了得来个恩将仇报呢。
时愿把信递给了时聆,懒得解释太多,索性说道:“他们走后我捡到的。”
时聆看着信封上的寄件人地址愣了下,这样制式的信封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信封上的字迹很熟悉,感情最好的那些年,那个人曾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也曾满怀憧憬写下女儿的名字。
可惜……
时聆神色淡淡,收了信却没看,拉着时愿的手下了山。
青林湾大队又有新鲜事啦!
杨丰收从山上背下来个重伤的男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男人来自北城!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重点,自从来了知青后,他们就对城里人祛魅了。
“重点是那人穿着军靴!”
“就算那人不是军人,家里肯定也认识部队的!”
“李明芬这几天天天送汤送水的,生怕这救命的恩情被大队长家单领了。”她感慨,“这是一门心思给她们家小子谋划前程呢。”
“你说这杨丰收怎么想的?人直接背到自己家多好。”
老姐妹意味不明笑笑:“这人背到自己家,垫付医药费的不就是他了吗?”
那男人跟个血葫芦似的,谁知道得砸多少钱进去?
人救回来倒是好说,这要是有个万一,钱不都打水漂了嘛?
把人背到大队长家里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呢!
钱不用花,救命恩人的身份也坐实了。
俩老姐妹你来我往这么一说,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心满意足上工去了。
时愿对男人没兴趣,她正和幻霓狗狗祟祟避开人钻进一条小巷子呢。
“这里有点眼熟啊。”时愿不太确定说道,“尽头就是桃林吧。”
她停下脚步:“确定黑市在这里?”她看着红木大门有些不信,“这么招眼的吗?”
嵇荧曾跟她说过,这个时候黑市是不允许存在的,一旦被发现,买卖同罪。
她又看了眼分立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有些怀疑人生。
她刚刚和幻霓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算什么?
“同志。”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愿转身看过去。
说话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温和的面色柔化了他秾艳昳丽的五官,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缠着开得极艳极盛的桃花枝,又让他多了几分难言的魅惑。
“你可以进去看看,放心,这几天不会有人来查。”
时愿心下一动,微微掀开报纸一角,问道:“能换金子吗?”
男人微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时愿会问得这么直接,他笑着说道:“外面应该不行,我带你去里面看看。”说完手一引,领着时愿往大门后的房间走去。
时愿摸了摸变成翠蛇环在她手腕上的幻霓,爽快跟了进去。
房间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男人脚步没停,走到房间尽头伸手撩起质地厚重的黑色绒布帘子,再次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愿微微挑眉,丝毫不惧,抬脚就往帘子后走去。
和她想象中里面是另一个房间不同,帘子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男人在墙上有很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后,地上的青石板砖被顶开,露出一张年轻的笑脸:“顾爷!”
顾临渊见时愿眼中闪过兴味,却无一丝畏惧,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同志,请。”
时愿点头,道了句“多谢”,跟着顾临渊由笑脸小伙引着下了台阶,之后是大概两百米左右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气死风灯照明。
笑脸小哥在昏暗通道的尽头有节奏敲击了几下。
时愿面前的墙壁整个往左移开,后面是一扇古色古香的雕花红木大门,旁边同样立着两座石狮子。
笑脸小伙推开红木大门。
知道桃花源吗?
时愿现在的感觉就跟游人见到桃花源时一模一样!
红木大门仿佛是隔开两个世界的结界,门外灯光昏暗幽沉质朴,门内华光璀璨衣香鬓影。
时愿看了眼天花板造价不菲的水晶灯,又看向左侧一排长桌,上面放着各种中式西式点心酒水。
要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黑市,她会以为这里是哪家豪门的宴会场。
嵇荧呐,你肯定不知道到处充斥着朴素与贫穷的七零年代,会有这样的黑市吧?
“祝你好运。”顾临渊对时愿点了点头在笑脸小哥耳边低语了几句,转身离开。
笑脸小哥微微低头,恭敬目送顾临渊,随后,他转过身满脸笑意自我介绍:“同志,我叫贺添,领您去见个人。”
“他这两天一直在找极品人参。”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时愿真心实意道了声谢。
“顾爷吩咐的,同志要谢就谢顾爷吧。”贺添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时愿往大厅尽头引去。
“马爷。”贺添收敛笑意,客气与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您找到极品人参了吗?”
马爷有些颓丧,摆摆手苦笑道:“劳您挂心了。”
“人参本就难找,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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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品人参,如果连顾爷这里也没有。”他深深叹息,“那我就真没辙了。”
贺添客套笑笑:“可巧了,咱们的人刚好收了一根。”
马荣灰败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光彩:“真的!”
贺添点点头:“不敢开您的玩笑。”
时愿很上道递出报纸,马荣接过打开,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作势想把人参捂住却已经来不及,路过一位穿着牡丹花黑色旗袍的女士直接走了过来。
“极品人参!”她笑看向贺添,“贺老板,按着这里的规矩,价高者得,你可不能偏帮啊。”
“哪会?”贺添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所有人都得守顾爷定下的规矩。”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几人的注意,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时愿面上不显,心里:此行妥了!
这些人衣着考究,举止从容,一看就不缺钱权。
好人参难得,极品人参更是少之又少,眼下遇上了,谁都想争上一争。
时愿预计中的一手交金子一手交人参就变成了一场小型拍卖会,贺添亲自主持的。
当他把报纸完全打开露出婴儿手臂粗的野山参时,时愿清楚听到旁边参与竞价的座位上传来几声志低低的抽气声。
此时此刻,时愿才恍悟这人参恐怕比她以为的要值钱得多得多。
真不能怪她不识货,在末世,这玩意能长得比她还高!还壮!
听着报价越来越高,时愿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恍惚中仿佛看到自己再次登临强者巅峰!
最后,人参被那位风情万种的旗袍女士买走了,高价!
时愿可太喜欢她了,主要她出手实在阔绰!
时愿从贺添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小包袱,声音如穿花拂柳,温柔和煦:“谢谢你贺老板。”她从包袱中抽出一根小黄鱼塞进贺添手里,“沾沾喜气,一起发财。”她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
“您太客气了。”贺添没推脱,见时愿只乐呵呵抱着包袱对周围的东西都不敢兴趣,就把人引了出去。
“顾爷,人走了。”送完时愿,贺添去找顾临渊汇报,“我吩咐了小五护着人回去。”
顾临渊背手站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前,淡淡“嗯”了声。
“是个大方的主,送了我一根小黄鱼。”说到这里他笑出了声,“说让我沾沾财气。”
顾临渊嘴角弯了弯:“以后她要卖人参,你安排一下。”
贺添眼里闪过惊讶,什么都没问,恭敬应下后出去忙黑市的事情去了。
他原本以为今天是时愿运气好,遇上顾爷心情好日行一善,倒是没想到,顾爷会愿意继续照拂时愿,看来他以后对时愿的态度要更谨慎一些。
一出镇子时愿就把金子藏到了幻霓的储物界里。
“瞧你那点出息!”幻霓鸟嘴撇了撇,“看给你稀罕的!”
时愿心情好,就哄幻霓:“我最稀罕你!”给幻霓吊成了翘嘴。
“你干嘛呢?”
时愿掂了掂板砖,用包袱包好护在怀里意味不明笑笑:“这玩意儿待会儿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