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微带着睡眼惺忪的赵徽之站在姬府门前往里面望着,赵徽之揉了揉眼睛,嘟囔道:“表兄我好困,回去再睡会儿行不行?”
李观微瞪了眼赵徽之,扯了下他的胳膊,“啧”了一声:“吃吃吃,睡睡睡,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赵徽之眨了眨眼思考了一番:“我还会做小水车。”
李观微:“……”他看起来像是在问问题吗?
“表兄,一大早到姬府来作甚?雍王怕是不在府中在军营呢吧,我们要不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待休息好了再找她。”赵徽之一脸困倦,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毫无形象可言。
李观微眼神一亮:“是啊,军营!近日来她怕是在琢磨攻打长安事宜,怎会在姬家?徽之你算是提醒我了,你终于有点用了!”说着他一巴掌拍在赵徽之肩膀上,脸上带着喜色。
赵徽之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表兄你轻点儿,劲儿真大。”
“别废话了!”李观微一把拉过赵徽之的手。
“啊!”赵徽之差点没摔着。
军营。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靠近!”两柄长戟横在李观微和赵徽之身前。
赵徽之后怕地往后仰了下,李观微则拉过赵徽之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告诉你们雍王殿下,李观微和赵徽之找她,嗯……有些事要说。”李观微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两人对视了眼,轻笑了声。
“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雍王殿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不等李观微生气,只听那小兵又说话了。
“等着吧,我去通报。”小兵一脸正色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李观微和赵徽之被人带进了军营。
“表兄,我好饿啊……”赵徽之扯了扯李观微的衣服,一只手捂着肚子,皱着一张脸可可怜怜的。
“啧!”李观微不耐烦地回头瞪了眼赵徽之,“赵徽之,你能不能闭嘴?待会儿你什么都别说,让我说,这事要是成了日后你有享不完的福!”
赵徽之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
好吧,不让他说就不说了,可是……
可是真的好饿啊!
李观微和赵徽之二人被请进了姬昤的专属军帐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酒水,却不见一个人。
“好香啊……”赵徽之的不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要黏到饭菜上去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观微白了眼赵徽之:“出息……”
粟邑县某个村庄中。
一个年轻清秀的男子挽起宽大的袖子,双腿扎根在田地里,时不时抬起洁白如藕的双臂擦着额间的汗水。
年轻男人瞥了眼当空的太阳,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里真好啊……
“哎哟,小张,累坏了吧?来,我给我儿子带的,多做了给你也带了份,吃点儿吧!”一个大婶拿着发黄的大馒头朝着男子晃着一边喊着,嗓门儿特别响亮。
男子接过馒头,眼里闪着泪花:“谢谢刘婶。”
“哎哟,客气啥呀?快吃吧!”刘婶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着就走开了,也不多说什么。
“小张,面糊糊,多做了碗,我们都吃过了,放着也浪费,你吃了吧!”一个大爷健步如飞地路过放下一碗糊糊,最后的话音都跟着远去的背影飘远了。
……
男子坐在田埂边,身边放着许多热腾腾的食物,田地里是尚在劳作的人们,春风带来泥土庄稼的清香。
男子咬下一口馒头嚼了嚼。
这里很好,或许他可以留在这。
吃好饭,男子起身拍了拍衣服,将袖子放下,稍整衣裳,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军营营帐中。
“做好决定了?如何?我这里不错吧?”姬昤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轻轻晃荡着里面的酒水,轻嗅着酒水的芳香。
“好吃好吃,雍王殿下您这里伙食是真的不错。”赵徽之吃得满嘴流油,两只手一手一个烤鸡腿。
姬昤淡淡地瞥了眼月栀,月栀走上前为赵徽之斟了杯酒。
“赵郎君慢些吃,酒水饭菜管够,您莫急。”
“多谢多谢。”赵徽之吃得急,随便敷衍了两句。
李观微颇为嫌弃地瞥了眼身旁狼吞虎咽的赵徽之,他怎么就有个这么好吃的表弟?
“雍王殿下,某只是不知您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李观微正色问道。
“做什么?”姬昤重复了一遍,“呵,缺人啊,不明显吗?我这里很缺你们这样的人才。”
李观微努力压下拼命想往上扬的嘴角:“你们这里确实不错,有烟火气,我还,咳咳咳,挺,挺喜欢的。”
而且据他观察,这里与建康大不相同,他在这里也比在家中自在太多了。
“是么?这里确实很好,你喜欢也很正常。”姬昤淡淡说道。
“确实不错。”李观微说完又假咳了几声,却见姬昤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安静吃着饭菜。
两刻钟后。
李观微咬着牙瞪着姬昤,她怎么丝毫不提让他们留下的事?
姬昤反而对李观微粲然一笑,仍然不语。
这时,一个小兵进来,说道:“主公,张璀求见。”
姬昤回想了一下,哦,张璀,跟李观微、赵徽之他们一道被绑来的。
看来又是个想清楚的。
非常好。
“让他进来吧。”姬昤。
“喏。”小兵应声,退了出去。
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衣摆还沾了点泥土,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书生气息。
正是从田野之间赶来的男子——张璀。
“草民张璀拜见雍王殿下。”他的声音温润有力,像是春风中生长出的青竹。
赵徽之沉浸在吃饭中无法自拔,李观微多看了几眼张璀。
这人他记得,太学里唯一一个布衣出身的学子,但同时也是先生们最引以为傲的学子。
聪慧得让人嫉妒。
“张郎君请坐,粗茶淡饭还望海涵。”姬昤说道。
张璀被月栀领着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殿下说笑了,饭菜极好。今日草民前来只为一事,或是殿下希望之事。”
“哦?我所希望的事?”姬昤瞥了眼李观微,又看向张璀,“张郎君请说。”
“臣……愿效力主公,望主公收留。”张璀双手覆在一起,言语姿态皆是恭敬。
李观微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璀。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就说出这句话的?不对,不是他先来的吗?怎么显得张璀才是那个先来的?
赵徽之没什么感觉,他记得张璀来到这儿的第一日就跟当地人似的,所以听他说要留下反而觉得正常。
姬昤也并无惊讶的意思,张璀近来的表现都由监视他的人告诉她了,说来这张璀确实不错,比李观微更聪明却比他更谦逊,又是个干实事的,总是下地与百姓们交流种田事宜,还教了百姓们一些知识,对于百姓们的经验他也是虚心接受从不自满。
她很喜欢这种人才。
内敛、温和、聪慧、谦逊、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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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求是、心怀百姓、目光长远……
“张郎君心愿本王定当满足,屋舍早已备好,就待郎君入住了。”姬昤笑眯眯地看着张璀。
“多谢主公。”张璀。
“现下就有一事待郎君去做,不知郎君意下如何?”姬昤询问。
“全凭主公安排。”张璀安静地坐着,看起来十分乖巧。
姬昤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很识相。
“粟邑的孩子们很喜欢读书,可是谢先生一人有些忙不过来,我想让你辅助谢先生教导孩子们。”姬昤说道。
李观微面色微变,看向张璀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以为雍王会怎样重用张璀,没想到就是让他去当一个教书先生。
李观微仔细盯着张璀,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满的情绪,结果并没有,张璀神色淡然,竟欣然接受了!
“多谢主公,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期望。”张璀。
李观微裂开了,啊?啊??他就多谢上了?不反抗?不说些什么?
姬昤自然没有错过李观微脸上的变幻莫测,她知道,李观微此人聪慧却实在傲气,若是不搓一搓他的傲气,日后怕是要损在这上面。
“李郎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那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姬昤起身就要往外走去,月栀跟在她身后。
“恭送主公。”张璀站起,躬身。
“恭送殿下。”赵徽之也赶紧放下了猪肘子,用油光发亮的嘴巴说了话。
只有李观微没有开口,亦没有任何动作。
待姬昤走到帐门边上时……
“等等!”李观微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姬昤回头看向他:“李郎君还有何事?”
李观微咬了咬牙,面色有些难看:“此地甚好,望主公收留李某人和我这不成器的表弟。”
赵徽之指了指自己,谁?谁不成器?说的是他吗?
姬昤嘴角微勾:“可。”说罢掀开帘子就要出去。
“不知主公需要我二人做什么?”李观微赶紧开口,问道。
“跟他一样。”姬昤扬了下下巴。
她说的是张璀。
接着姬昤离开了帐篷。
张璀对着李观微拜了一下:“日后便是同僚了。”
李观微:“……”
他瞥了眼还在吃的赵徽之,气得打掉了赵徽之手里的猪肘子。
赵徽之看着那个落回盘子里的猪肘子,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李观微:“表兄你做什么?”
李观微更气了,哼了一声,坐下开吃。
反正都这样了,他还能做什么?吃呗!
不过多久,姬昤得知,决定留下来的加上刚才那三人一共六人,还有两人决定离开。
其中一个虽然挺喜欢这里的,但是实在接受不了女子当政,另一个受不了过苦日子只想回家。
所以姬昤放他们回去了。
比一开始扔出去那个待遇好,这两个有人一路送他们回去。
“主公,琅琊王氏来信。”卫子夫走到姬昤身边,低声说道。
姬昤接过她手中的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信仔细看了看,然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火堆中。
“那姐妹俩还在观望,说是若我真能成就一番事业,她们愿跟随我左右不离不弃。”姬昤笑了笑。
不愿拘束在后宅的女子,不愧是王家人,有志气。
“那臣先备好屋舍,静候二位娘子前来。”卫子夫温声道。
“好。”姬昤看了眼卫子夫,脸上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