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接待他们的是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医生,胸前的铭牌写着“Dr.Claire”。
她听完梨砚的描述,目光落在桃楠后颈的阻隔贴上,语气温和专业:“Omega流鼻血有时不只是脱水,可能和腺体状态有关。最近腺体有什么异常反应吗?比如灼热、隐痛,或者对某种气味特别敏感?”
桃楠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有……最近靠近某些人时,后颈会隐隐发烫,昨天还用了阻隔剂和阻隔贴。”
他含糊地避开了具体对象,指尖紧张地蜷缩起来。
Dr.Claire了然地点点头,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这可能和信息素波动有关,需要去Omega内科做个详细检查。”
她拿起内线电话拨了号码,“请帮我转接内科的Dr.Miller,有位Omega患者需要紧急检查。”
Omega内科的诊室更安静,墙面是柔和的浅蓝色。接诊的Dr.Miller是位戴眼镜的白人男性,他仔细查看了桃楠的基础数据,又让护士抽了血。
等结果出来后,他才推了推眼镜开口:“初步判断是假性发情,你的腺体对某种特定信息素产生了过度敏感的反应。”
“假性发情?”桃楠没听懂这个术语,脸色有点僵。
什么叫假性发情!?他对梨砚假性发情了?
“简单说,就是你的腺体误判了环境中的信息素信号,出现了类似发情期的应激反应。”
Dr.Miller解释道:“流鼻血就是身体的警示,严重的话可能会头晕、晕倒,尤其是在你频繁接触那个信息素源头时。”
梨砚站在一旁,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海螺,听到“特定信息素”时,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却始终没说话。
是因为我吧…………
Dr.Miller看向桃楠,语气认真了些:“你有固定伴侣吗?这种敏感通常和身边亲密的Alpha有关,或者是不是最近和某个Alpha接触频繁?”
见桃楠眼神闪躲,他补充道,“如果能确认信息素来源,让对方提供临时标记,能快速缓解症状。不然单纯用药只能暂时调节,反复接触还是会触发反应。”
“临、临时标记?”桃楠的脸瞬间爆红,飞快地瞥了梨砚一眼,对方正低头看着地面,看不清表情。
他慌忙低下头,“没、没有伴侣……可能是岛上环境太陌生,对谁的信息素都有点敏感吧。”
Dr.Miller没再追问,只是在处方单上写下药名:“我给你开了调节信息素敏感度的药,每天早晚各一次,还有,尽量留意身边让你腺体不适的人或环境,避开接触,要是再流鼻血或头晕,立刻来医院。”
“好的,谢谢医生。”桃楠接过处方单,指尖都在发烫,捏着单子的力道几乎要把纸捏皱。
让我腺体不适的人………
那不就是梨教练吗!
离开诊室时,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药房取药。坐进车里后,车厢里的安静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桃楠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后颈的阻隔贴好像又开始发烫,却没敢再提医生的话。
梨砚先开了口,语气尽量自然:“医生说的可能是其他志愿者吧,你们最近接触多,难免有信息素冲突。”
他发动车子,视线落在前方的路面上,“你先吃药,要是再不舒服,我们就留意排查一下。”
“嗯,好。”桃楠连忙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可能是最近天气热,加上总在户外,才这么敏感的。”
车子驶离医院,夜色里的沿海公路格外安静。
桃楠靠在副驾驶座上,偷偷用余光看梨砚,对方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侧脸在路灯的光影里忽明忽暗,身上那股淡淡的海盐混草木的气息,似乎比白天更清晰了些。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夜景。
梨砚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有些发白的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把车内的空调调高了一度:“晚上有点凉,别着凉了。”
“谢谢。”桃楠小声应着,心里像被海浪反复拍打,乱乱的。
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梨砚送他到房间门口,把药递给他:“记得按时吃,药盒上有说明。”
“嗯。”桃楠接过药盒,“晚安,梨教练。”
“晚安。”梨砚看着他走进房间,直到门轻轻关上,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靠在门后,抬手按了按眉心,口袋里的海螺被指尖摩挲得温热。刚才在诊室里,桃楠闪躲的眼神,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心上。
他知道是因为我了吗?
而房间里的桃楠正坐在床边看着那盒调节药,后颈的灼热感越来越清晰。
他摸了摸阻隔贴,想起医生说的“信息素源头”,又想起昨天那股闯进房间的信息素。
桃楠:“所以,那股梨花味…………真的梨教练得吗?”
但或许这样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吧?他拿起药盒放在床头,拉过被子盖到身上,却在海浪声里睁着眼睛,久久没能睡着。
夜色温柔,却藏着两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海风里轻轻摇晃。
第二天清晨,桃楠是被一场模糊的梦惊醒的。
梦里他还是回到了小时候住的那个小渔村,咸湿的海风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站在一搜渔船的甲板上,身上还穿着16岁时的白T恤,衣角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林霖正蹲在船头整理渔网,银线般的渔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抬头对桃楠笑了笑,声音温和又熟悉:“阿楠,去船舱叫哥哥起床,该收网回家了。”
“哥哥”两个字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桃楠应了声“好”,脚步轻快地走向船舱。
木质的舱门吱呀作响,里面光线有些暗,只有舷窗透进一点柔和的光。
梦里的他好像记得对方躺在靠里的沙发上休息,于是放轻脚步,从沙发背面慢慢靠近。
沙发上果然躺着一个人,身形挺拔,穿着简单的衬衫,似乎在睡觉。
梦里的桃楠有点好奇,又有点胆怯,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想看清对方的脸,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张脸始终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就在他快要靠近时,对方好像醒了,桃楠呼吸骤然停顿,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躲,可下一秒,强烈的心悸感猛地袭来,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
“唔……”他低吟一声,猛地睁开眼,窗外的鸟鸣声瞬间涌入耳朵,梦里的海风和鱼腥味荡然无存。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头,桃楠还躺在别墅的房间里,胸口因为刚才的心悸微微起伏。
他抬手按了按心脏,指尖有些发凉,又是梦。从小到大,他总会偶尔梦到一些记忆里没有的场景。
那张始终看不清的脸,还有靠近时莫名的心悸,每次都一模一样。
他坐起身,摸了摸后颈的阻隔贴,那里不知何时又泛起了淡淡的灼热感。
梦里那个Alpha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像某种清冽的草木香,和……梨砚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相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桃楠就猛地摇摇头,脸颊瞬间发烫。
怎么会想到梨砚?他一定是昨天医生的话听多了,才会胡思乱想。
走进卫生间洗漱时,镜子里的自己眼下还有点淡淡的青影,大概是梦搅得没睡好。
他挤了牙膏刷牙,薄荷味的泡沫在嘴里散开,刷到一半却又想起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后颈的灼热感更明显了些。
他赶紧拧开水龙头洗脸,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才稍微压下那阵莫名的燥热,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时,他特意扯了扯后颈的阻隔贴,确认边缘没有卷边,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卫生间。
刚收拾好,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梨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醒了吗?”
“醒了!马上来。”桃楠应着,快步打开门,将那个未完的梦和心头的悸动,暂时都藏进了清晨的阳光里。
梨砚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额前的碎发被晨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给你带了温蜂蜜水。”
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也是刚洗漱完,发梢还带着点湿润的潮气,身上的草木清香混着薄荷牙膏的味道,清爽得让桃楠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桃楠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对方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赶紧低头喝了口蜂蜜水,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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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耳根的温度。
啧,这该死的敏感。
“对了。”梨砚说:“我们两个今天的活动改成了去资料室整理数据,协会的其他人去处理昨天的薇甘菊了。”
桃楠“啊?”了一声,然后歪头问他:“是你和协会说的吧?”
我到也没那么娇弱来着…………
“嗯。”梨砚说:“你今天不适合晒太阳。”
桃楠笑道:“谢谢梨教练为我考虑。”
虽然他有些不喜欢梨砚对他的特殊对待,但也没特别在意,毕竟对方是在为他的身体考虑,而且也没让他直接休息。
两人并肩往餐厅走,清晨的别墅格外安静,走廊的窗户敞开着,海风卷着花香飘进来。
路过厨房时,桃楠看到阿姨正在煎蛋,金黄的蛋液在锅里滋滋作响,香气瞬间漫了满走廊。
梨砚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递给他:“医生说可以补充点糖分,青柠味的,应该不腻。”
“哦,好。”桃楠接过糖纸剥开,青柠的清香在舌尖化开,他偷偷看了眼梨砚,对方正望着窗外的海景,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画。
饭后俩人去资料室整理数据,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摊开的记录本上,投下光影。
桃楠负责录入电子数据,梨砚则核对纸质记录,两人偶尔需要凑在一起比对坐标,桃楠总能闻到梨砚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混着洗漱后的薄荷味,后颈就会悄悄发烫。
有一次他起身拿文件,不小心撞到梨砚怀里,对方下意识扶住他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桃楠像被烫到般立刻站直,耳朵红得能滴出血。
“小心点。”梨砚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转身去翻资料。
中午休息时,梨砚去协会仓库借了台小型加湿器:“资料室太干燥,对………我们不好。”他把加湿器放在桃楠手边,水雾袅袅升起,空气中瞬间多了些湿润的气息。
他其实是想说,对他腺体不好的,但他记得,也看的出来桃楠不喜欢被特殊对待。
下午去监测海龟巢穴,梨砚特意走在桃楠身侧稍后的位置,刻意保持着半步距离。
沙滩上的阳光依旧强烈,他把遮阳帽摘下来扣在了桃楠头上:“你的防晒程度可能不够,戴着吧。”
“那你怎么办?”桃楠想把帽子摘下来还给他。
“我体检的时候缺钙,需要晒太阳。”梨砚按住他的手,指尖短暂触碰后立刻收回,“你替我戴着吧,我拿在手上不方便。”
桃楠: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天天在海边待着的人会缺钙,但我善解人意,乐于助人。
监测到第三处巢穴时,桃楠蹲下身记录温度,后颈忽然又有点发烫,他下意识摸了摸,刚好被梨砚看到。
“不舒服?”对方立刻蹲下来,语气带着担忧,“是不是又难受了?”
“没有,可能是太阳晒的。”桃楠摇摇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梨砚身上的信息素突然随着海风飘过来,明明早上没有的。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让他把信息素收好啊?这样下去我撑不到晚上就又流鼻血了。
最后,桃楠担心对方怀疑,还是没提。
监测结束后,两人坐在沙滩上休息,海浪漫过脚面又退去,留下微凉的触感。
桃楠拿出药盒,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就着矿泉水吞下。梨砚看着他吃药的动作,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小风扇:“刚借的,吹吹能舒服点。”
风扇对着桃楠的后颈吹起微风,带着凉意的风驱散了灼热感,也吹散了些尴尬。
“梨教练,你不用总照顾我的。”桃楠有点不好意思。
我可是能上山下海的人!怎么能沦落到需要Alpha照顾。
“我们是队友,偶尔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梨砚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浪上,声音很轻。
夕阳西下时,两人往别墅走,影子在沙滩上交叠在一起。
路过礁石区时,桃楠看到下午梨砚帮他捡的星星贝壳被放在了一块平整的礁石上,显然是对方特意留的。
他拿起贝壳,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纹路。
“喜欢吗?”梨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桃楠:“嗯,很喜欢,像我在雪山上看到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