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沙滩往别墅走,灯塔的光芒在身后渐渐淡去,却在海面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金带,晚风卷着海盐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扬起。
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沙滩上,把脚印染成暖橘色,又被漫上来的海浪抚平。
“明天浮潜的装备我已经跟协会确认过了,面镜和呼吸管都是新的,你要是戴不惯随时跟我说。”梨砚的声音被海风揉得很轻,落在耳边像羽毛拂过。
桃楠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贝壳,贝壳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人觉得安心:“我没问题的,就是有点紧张,从来没在海里浮潜过。”
“别怕,”梨砚侧过头看他,“珊瑚礁区水流很缓,我和南阳会在水里看着你们的。”
他顿了顿,笑道:“而且你游泳技术不错,下午在礁石滩帮甜橙橙捡拖鞋的时候,动作很利落。”
桃楠:“…………”
回到别墅时,厨房飘出海鲜火锅的香气,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把门口的石阶染得温柔。
节目组准备了鸳鸯锅,特意给他们没回来的留了一些。清汤里煮着饱满的贝类,红汤里的大虾咕嘟咕嘟冒着泡。
时夏和南阳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看到他们进来,南阳笑着招手:“就等你们俩了,快坐,刚煮好的虾最鲜。”
梨砚自然地拉过桃楠身边的椅子,等他坐下后才落座。
锅里的海鲜渐渐熟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梨砚拿起公筷,夹了只最大的虾,剥好放进桃楠碗里:“趁热吃。”
桃楠说了声“谢谢”,低头咬了口虾肉,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连带着心里都甜丝丝的。
时夏看得眼尾含笑,跟南阳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却没多说什么。
晚餐在轻松的氛围里结束,时夏和南阳说要去整理珊瑚礁监测资料,先一步回了房间。
客厅里很快只剩下桃楠和梨砚,两人坐在沙发上汇总白天的记录,台灯的光晕落在摊开的记录本上,把彼此的影子投在墙上,偶尔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
“礁石区的垃圾坐标都标好了,”桃楠指着本子上的标记,“明天协会派人清理应该没问题。”
梨砚凑近了些,肩膀不经意间碰到桃楠的胳膊,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默契地没移开。“这里的数据再核对一遍,”
他的指尖点在某行坐标上,“下午那块薇甘菊密集区范围可能比记录的更大,明天浮潜回来可以再去确认。”
“好。”桃楠侧过头,刚好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灯光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睫毛长长的,连低头时喉结滚动的弧度都格外清晰。
忽然想起下午在礁石后贴阻隔贴的画面,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头假装看数据,耳根却悄悄热了起来。
窗外的海浪声断断续续传来,客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梨砚率先整理完自己的部分,抬头时发现桃楠正对着一页数据发呆,脸颊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像被夕阳染过的云朵。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桃楠回过神,慌忙摇头:“没、没什么,在看明天的浮潜路线。”
他把贝壳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记录本上,转移话题,“下午你给我的贝壳,真的很像星星。”
贝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边缘的粉色花纹像被海浪吻过的痕迹。
梨砚看着那枚贝壳,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喜欢就好,海边还有很多不同形状的,明天浮潜看到漂亮的,我们可以捡一些。”
“好。”桃楠点头,指尖还在摩挲那枚星星贝壳,“捡回来可以串成风铃,挂在窗边肯定很好听。”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鼻腔一阵温热,抬手一摸,指腹便染上了刺目的红。
“咦?”桃楠愣了一下,连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尖往下淌。
“怎么了?”梨砚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就看到他鼻尖的血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立刻抽了纸巾递过去,“按住鼻翼,头稍微低一点,别仰头。”
桃楠慌忙按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说:“可能是今天太阳太晒了,有点上火。”
他想起下午秦尤提过的医务室,“要不……我去秦尤说的那个医务室看看?”
“不行。”梨砚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节目组的医务室设备简陋,处理不好可能感染。”
他扶着桃楠的肩膀让他坐下,转身去厨房拿了冰块,用毛巾裹好递到他另一只手上,“冰敷额头,我去拿医药箱。”
很快,梨砚拿着医药箱回来,里面的消毒棉签和止血凝胶都是协会准备的应急用品。
他半蹲在桃楠面前,动作轻柔地帮他清理鼻尖的血迹,棉签沾了温水,避开伤口轻轻擦拭。“还在流吗?”他抬头问,眼底带着明显的担忧。
桃楠摇摇头,按住鼻翼的手松了松,果然不怎么流了。“好多了,可能就是天气太干燥。”
他看着梨砚专注的侧脸,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麻烦你了,梨教练。”
“不麻烦。”梨砚用消毒棉签仔细消毒伤口周围,又挤了一点止血凝胶轻轻涂在鼻腔入口,动作熟练又轻柔,“最近海岛紫外线强,Omega的体质可能有些敏感,白天又一直在户外活动,可能有点脱水加暴晒应激。”
他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补充点水分。”
桃楠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确实觉得舒服了些。“应该没事了,不用去医院吧?”他不太想去。
梨砚皱着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上停留了几秒:“脉搏有点快,脸色也发白,肯定不止是上火。”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语气严肃,“王哥,我是梨砚,麻烦问一下协会的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桃楠流鼻血了,我带他去艾萨普的医院检查。”
挂了电话后,他对桃楠道:“王研究员说车钥匙在门卫那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让医生做个详细检查,放心。”
“不用这么麻烦吧……”桃楠还有点犹豫。
“听话。”梨砚的语气放软了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Omega流鼻血不能大意,万一跟信息素波动有关呢?去医院查清楚比较安全。”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桃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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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晚上海边凉,披上别着凉。”
两人快步走出别墅,门卫已经把车钥匙递了过来,是一辆白色的越野车。
梨砚打开副驾驶车门让桃楠坐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时还不忘叮嘱:“系好安全带,车程大概四十分钟,不舒服就告诉我。”
车子驶出协会大门,沿着沿海公路往前开,窗外的海浪声渐渐远去,路灯的光晕在夜色里拉出长长的线条。
桃楠靠在椅背上,看着身旁专注开车的梨砚,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可靠,心里那点因为流鼻血的慌乱,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其实真的没事,”桃楠还是忍不住开口,“可能就是下午贴阻隔贴的时候太紧张,有点应激反应。”
梨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担忧淡了些,却多了点别的情绪:“以后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硬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在岛上,我会照顾你。”
夜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桃楠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看着窗外掠过的夜色,脸颊悄悄染上了温度。或许去医院也不是什么坏事
越野车沿着沿海公路平稳行驶,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和天边的星光提供微弱的光亮。
桃楠靠在副驾驶座上,手里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水,冰块融化后的凉意透过杯壁传来,让他鼻腔的不适感又减轻了些。
“还好吗?有没有头晕?”梨砚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语气里的担忧一点也藏不住。
“没事了,一点都不流了。”桃楠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空冰袋,“你处理得还挺专业的。”
梨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以前在海岛做救援时,经常遇到队员中暑流鼻血,应急处理还是会的。”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但应急处理不能代替检查,Omega的身体敏感,尤其你最近信息素不太稳定,必须让医生看看。”
提到信息素,桃楠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阻隔贴,那里还残留着梨砚指尖的温度。“可能真的是太晒了,”
他小声解释,“早上送小海龟的时候晒了好久,下午又一直在礁石区走动。”
梨砚没再接话,只是把车内的空调调得更温和了些,又打开了一点车窗,让微凉的晚风悄悄灌进来。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轻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桃楠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平静,梨砚的紧张比他自己还甚,那种毫不掩饰的在意,像温水一样慢慢漫过心尖。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艾萨普市的范围,路灯渐渐密集起来,偶尔能看到几家亮着灯的小店。
医院就在市中心,白色的建筑在夜色里格外显眼,门口的急诊灯牌闪烁着柔和的光。
梨砚把车停在急诊楼门口,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伸手扶了桃楠一把:“慢点,别着急。”
“喂,我只是流鼻血了,”桃楠没什么表情道:“你不要把我看的这么弱。”
梨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