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散队之后,唐遣便跟江拓野提议想去校外吃夜宵。
往常这个点江拓野都准备洗漱躺下了,但篮球场上不小心砸到岑苓后还被拒绝之后,他烦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破天荒地答应了唐遣的请求。
唐遣高兴极了,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今天并没有来打球的周铭寻,喊他一起出去吃饭。
周铭寻刚安慰完自己哭哭啼啼的咖啡糖味小omega,心情也不是很好。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季雨泽给他打来的电话,说自己被季家那个性格恶劣的beta养子拿刀威胁了,虽然没有受到实际性伤害,但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询问了半天,季雨泽依旧不肯告诉他养子的名字,还哭着央求他千万别去找那个养子的麻烦,他好一顿安慰,又是转钱又是答应送礼物的,才将人哄好。
所以当周铭寻接到唐遣的约饭电话时,本不想同意的,直到唐遣说出江拓野用球砸了他们的变态beta前舍友时,他总算有了点兴趣,抱着看乐子的态度应下了这顿饭。
三人在A大门口的小吃街上找了一家烧烤坐下。
唐遣见江拓野依旧一脸心事的样子,说道:“那不过就是个恶心人的货色,砸就砸了,能怎样,野哥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江拓野其实也不想管那个令人生厌的beta,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就这样放任一个受伤的人不管:“你们有岑苓的微信吗?”
唐遣刚咽下一大块烤肉,闻言差点被噎着:“不是吧野哥,你真要给他钱啊,谁让他不长眼睛杵那儿的,这不活该嘛,我都怀疑他碰瓷!”
周铭寻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找出岑苓的微信推了过去:“我没删他,推给你。”
江拓野顺着名片点了进去。
岑苓的头像是一个带着眼镜背着画架的小男孩,很可爱,是他手绘的自己的卡通形象。
江拓野申请了添加好友。
周铭寻喝了一口可乐,随口问道:“那个谁伤得很严重吗,都到了要拿钱摆平的地步?”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唐遣狠狠拍了下桌子,“野哥本来想送他去校医院,那家伙还不领情,还推了野哥!妈的,上次画野哥裸体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就这态度,真不识好歹。”
“那你还挺好心,”周铭寻打趣道,他知道江拓野的性格,对事不对人,别人再怎么说,这钱也还是会给,“对了,说起这个,上次查监控的结果出来了吗?”
江拓野摇摇头,调阅监控的申请已经提上去一个多星期了,确实拖得有点久。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这里是校保卫科,请问是江拓野同学吗?”话音刚落,餐桌上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江拓野沉声回道:“是的。”
“上次你们调阅监控的申请结果已经出来了,根据您提供的线索,我们对小长假期间建筑系男生宿舍楼道的监控进行了调看,发现的确有名学生趁着宿舍没人,在多个宿舍实施了盗窃,我们已经核实了盗窃犯的身份,之后会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谢谢,方便透露一下盗窃犯的身份吗?”江拓野正问着,抬头时余光正巧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清瘦身影,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那人背着画板,缓慢地往前走着,卷曲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衬衫粘着花花绿绿的颜料,看上去邋遢又没有精神。
手机通话还在继续:“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只能告知您,那是个beta。”
餐桌上另外两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唐遣更是幸灾乐祸地无声比着口型“我就说吧”。
江拓野死死盯着对面那道身影,目光森冷:“我知道了。”
“哦对了,我记得上次你们宿舍那个beta舍友还独自来提交过调阅监控的申请,我担心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提醒你们一下,”电话里突然补充道,“那个盗窃犯并不是你们舍友,而且也从未在329宿舍实施过盗窃。”
三人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果,电话挂断后,餐桌上一片寂静。
唐遣最先打破了平静:“就算那个谁不是盗窃犯,但他偷画了野哥裸体,还拿了野哥内裤,这些总归是人赃并获了吧,我们没冤枉他!”
周铭寻挑眉:“那他干嘛这么做呢,难不成他喜欢野哥,只是喜欢的方式有点变态?”
“就他还喜欢野哥?”唐遣嗤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拓野看着窗外,目光一片沉静。
马路对面那道身影薄得像片纸一样,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小吃街的尽头。
而微信的好友请求依旧没有通过。
“你们吃,我有点事。”
不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江拓野就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开了烧烤店,往那人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
江拓野走得很快,没过多久便看到了那抹清瘦的身影拐入了一条小巷子中,他没敢跟太近,在后面远远缀着,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穿过巷子后,喧闹声也小了下来,江拓野眼看着岑苓进了一个小区侧面的小门,也跟了进去。
这个小区是个老学区房,房龄至少三十年了,小区里配套设施不完善,隔好几米才设有一盏光线昏暗的路灯,得打开手机照明才能看清夜路。
岑苓租的车库离侧门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他摸了半天口袋也没找到钥匙,估摸着可能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小心丢在了哪里,只好认命地扒开门旁边那扇合不拢的窗户,把胳膊伸进去摸到了门锁,从里面把门拧开了。
这扇坏掉的窗户只有这么一个好处,钥匙丢了也能这样进门。
岑苓些厌弃地看着镜子中落魄的自己,这一天下来他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很混乱,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走回来吹了一路冷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再不洗个澡暖一暖身体,他就快冻僵了。
江拓野站在树下的阴影中,远远看着出租房里的人。
那个beta防范意识很低,并不认为这么晚了外面还会有人经过,没拉窗帘便解开了衬衫,上身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具身体瘦弱却不失美感,瓷白的皮肤亮的晃眼,两片肩胛骨似未展开的蝶翼,随着呼吸微微摆动,往下,纤细的腰肢轻晃,两侧有两块小小的凹陷,很适合放手。
他脱完上衣,似是忘了拿什么东西,突然转过了身。
一大片白中,两点殷红十分醒目,刺激着窥视者的每根神经。
江拓野隐约闻到了某种摄人心魄的清香,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跟来这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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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直到那人进了卫生间,消失在了视野里,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的一直盯着人家的行径非常的不礼貌。
像个偷窥狂。
意识道这点后,江拓野更加烦躁了,但那两点殷红像是在他的脑子里刻下了难以消磨的印记,挥之不去。他很想要抓住什么,但握紧拳头的一瞬间,那东西又从指缝间溜走了,不知所踪。
他不敢再多留,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岑苓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个微信好友申请。
他先回了个电话过去,是校保卫科。
校保卫科告诉他真正的盗窃犯已经被抓到,并且还告诉他,他的前舍友们也已经知道盗窃犯不是他,让他可以安心了。
这算是着混乱的一天里唯一的一件好事儿。
但岑苓依旧不敢松懈下来。
虽然已经证明了他不是盗窃犯,但那晚江拓野的内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水盆里,以及那张被刻意翻出来的江拓野的人体速写,时刻在警告他,他依旧深陷于原著剧情的洪流之中。
他只希望之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尽快找到破局之法,拜托惨死的命运。
挂了电话后,岑苓点开了微信,看到发来好友申请的是一个昵称“Y”的缅因猫头像的用户。
他为了接外快,在很多平台上发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因此经常受到陌生的好友请求。
有人来加好友,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来找他约稿的老板,便通过了申请,主动发了条消息过去:【老板要画什么?】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片刻后,一笔一万元的转账突然跳了出来。
岑苓吓了一跳,一时没敢点接收。
之前他接过最贵的单子也只要千把块钱,还是r18类型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现在不接限制级漫画的单子了,你找别人吧。】
微信那头的江拓野看到这条消息,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刚想说清楚,又觉得太直白了对方可能会不领情,便输入框里的“医药费”三个字删掉,鬼使神差地发了张照片过去:【这个能画吗?】
照片里是他头像里缅因猫的另一个角度:俯拍的视角下,小猫正惬意地眯着眼,仰头享受着主人的抚摸,看起来很安逸的样子。
岑苓关注点不在猫上,而是立刻被摸猫的手吸引住了,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背青筋若隐若现,透着克制的力量感,美得像建模一般。
岑苓酷爱画人体,这种完美的手部结构正是他最爱画的类型:【当然可以,画这种只要220,老板你给的太多了。】
【存着,以后画。】
太阔绰了。
岑苓也是第一次遇到初次约稿就存那么多单子的老板,一万块够老板在他这里约一辈子的稿了。
不过这些钱刚好能缓解岑苓搬出宿舍后资金紧缺的燃眉之急,便收下了转账,回复道:【那老板您这单我给你加急,明后天就画好了给你。】
【不急。】
简短的两个字后,对话框归于沉寂。
岑苓估摸着有钱人都不爱说话,便没再打扰了,他默默地把重画二轮比赛参赛作品的事往后延了延,打算先画这只小猫。
毕竟,这种财大气粗的客户实在难得,他得牢牢维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