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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十七

作者:书留翰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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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光零零星星,遍布剑身。


    最后一缕微光,缓缓黯淡,终至隐灭。


    心中的余味仍在丝丝萦绕,未曾散尽。


    杨冽颜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直直钉在寻己剑上,分毫未曾移开。心口那枚红痣已许久没有这般灼热了,倏忽袭来又缓缓褪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往日的回忆。一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混杂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刀光剑影间,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他。


    脑海中浮现的,尽是他的身影。


    莫寻渊总算回过神来,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率先打破沉默:“这到底什么意思?剑上的圆孔眨眼就跟新的一样,剑身却半点没变,活见鬼了?”


    郑苗鸯一把抓住莫寻渊的手,晃他手臂惊呼道:“这是真的寻己剑!”莫寻渊被她吓了一跳,挣了挣:“你抓我干什么?”


    “抱歉抱歉,激动了……”郑苗鸯对他憨憨一笑,在二人疑惑的神色下,她转向杨冽颜解释道:“是你体内珠子与它有所共鸣,它才会显露这般光亮!”


    “你们还是要把这发光的东西丢我这?”莫寻渊脸色更沉,抗拒之意愈浓:“我最怕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了!上次去珍宝库,还以为只是偷本书,幸好当时没被逮住,不然小命难保!回来我都心有余悸!”


    郑苗鸯的话直戳他要害:“你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害怕呢?”


    莫寻渊眼神躲闪道:“哪,哪有!我做的事不至于伤天害理呀……”


    “听说,你很擅长偷鸡摸狗之事?”郑苗鸯语气戏谑,说着还用手肘撞了撞他。


    莫寻渊别过身,躲了躲,理直气壮道:“那又怎么样?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在偷鸡摸狗这方面,我敢打赌,你们都没有我厉害!”


    杨冽颜刚想说“啊樾”,又认为喊得过于亲近,于是停住改口道:“游知味他,还没回来?”


    莫寻渊道:“对哦,他怎么还没来,不过我猜吧,他可能不知道你们来我这了……欸,你不要扯开话题,按我说的来,这把剑切不可放在我这!”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杨冽颜索性没有接莫寻渊的话,目光重新落回寻己剑上,思绪却已翻涌开来。古籍被寒烬带走,这就意味着天枢卫那边,恐怕已经摸清了寻己剑与应魂珠之间的关联,掌握了部分关于灵物的信息。如今剑是到手了,可于她而言,这柄传说中的兵器,依旧像蒙着一层雾,陌生得很。


    剑珠合一,双灵共鸣……


    杨冽颜努力回忆图鉴中对剑珠的描写。


    方才,算是共鸣了么?


    郑苗鸯围着寻己剑转了一圈,道出自己的想法:“这剑看着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细细打量一番,有模有样地分析道:“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就感觉它……没有完全苏醒。”


    郑苗鸯一语道破,杨冽颜如获灵感,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她大胆推测起来,若自己真是应魂珠转世,刚刚的亮光是应魂珠的力量迫使寻己剑苏醒,然而由于只是苏醒了一部分,因此剑身半旧半新。


    “那它怎么样才完全苏醒呢?”郑苗鸯问。


    莫寻渊道:“什么苏醒不苏醒的?先不提这茬,我们都没弄清楚它是什么东西,你就想让它完全苏醒?再说了,你能预料到它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这不是好奇么?”郑苗鸯嘟哝道:“还不让人想象了?”


    “这不是,我在按照你想象的,再发挥自己的想象么?”说到这,莫寻渊终于记起他的好友,朝杨郑二人摆手道:“你们先在这歇息,我得去看看啊樾有没有来。”


    待莫寻渊走出厅堂,郑苗鸯问:“啊颜,我们怎么处置它?”


    这会功夫,杨冽颜心中已隐约有了个人选。可一想到他看向自己时,眼底那化不开的怨怼,像一道鸿沟横在中间。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只在心底暗自斟酌。


    杨冽颜道:“我想想办法。”说着麻利收拾好,把装着剑的包袱往背上扛。


    “你带着它去哪里?”郑苗鸯面色担忧地问。


    “我很快回来。”


    郑苗鸯本想歇息一番,这下困意全无:“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去去便回。”


    郑苗鸯没听她的,一把拿起九节鞭道:“出发吧。”


    杨冽颜不再与她争辩,默许她跟着。


    莫寻渊正在院子等着沈卿樾来,坐在亭里沏着茶,看着好生快活惬意,见到她们问:“你们走啦?”目光扫到杨冽颜的包袱,欣喜道:“这就对了!你们把寻己剑带走,我这里可容不下它!我啊,就在这里,看啊樾待会来不来!”


    “好。”杨冽颜淡淡回应,郑苗鸯在后头问她:“你是不是去找关懿呀?”


    倒被郑苗鸯猜中了。


    关懿,虽说看着不够成熟,但其幸有从父辈遗留下的一腔忠诚。杨冽颜很欣赏他“把浑水搅出点光”的言论,一直熟记于心,若不是有往事羁绊,他们也不至于分道扬镳。杨冽颜还记得关懿玉佩上的“守剑纹”,上面的和寻己剑上的一模一样。


    杨冽颜道:“暂且来看,他是最好人选。”


    关懿这人,说好找是能找着,说难寻也是真难寻。行踪没个定数,闲来无事闭门不出,一门心思琢磨机关;待差事上门便正装出发,处理案件。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出门到处窜。以往都是关懿拿着只木鸟找自己,如今让杨冽颜自己寻他,也不是这么容易。


    杨冽颜找了家茶室,坐在二楼靠窗地方,朝窗外俯视便能看到衙门门口。


    郑苗鸯倚着窗台道:“这是守株待兔呢?”


    “不急。”杨冽颜心中有一计,也做好要等好几天的心理准备,这一计可谓是姜太公钓鱼,就看目标是否愿者上钩。


    “干等着就能把关懿给吸引来?”郑苗鸯在外头做事一贯麻利爽快,不解她这般操作,道:“还不如我直接击鼓鸣冤,指名道姓地把他喊出来呢!”


    是个办法,但杨冽颜铁定不会如此招摇过市,因此不为所动。


    “看我的!”郑苗鸯兴致勃勃地下楼,冲到衙门前面,毫不迟疑地举起沉重的鼓槌,卯足了劲“咚!咚!咚!”地敲下去,声音又急又响。


    鼓声未落,衙门侧门开了。两个衙役挎着腰刀,气势汹汹地从衙门里出来,眉头紧皱道:“哪来的姑娘家乱击鼓!可知击鼓鸣冤需有实据,竟敢在此胡闹!”


    这两人还未询问何事,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断定自己在胡闹。郑苗鸯半点不怵,把鼓槌往旁边石狮子上一放,叉着腰大声道:“谁胡闹了!我这是有急事要报官!看你们这样子,莫不是来衙门凑数的?快去把关懿给我叫出来!”


    对方越是横眉竖目,郑苗鸯的声调就越高昂。


    那两个衙役本就躲在里头偷懒打盹,被骤起的鼓声搅了清梦,出来时脸上还挂着未散的倦意与不耐,可被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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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鸯一番理直气壮的顶撞,顿时像被戳破了心事般,眼神飘忽起来,方才的戾气也散了大半。


    其中一名衙役问道:“你找关懿做什么?”


    “就是找他!”


    “他不在,改日再来吧!”


    “他去哪了?”


    “不清楚。”矮胖衙役含糊应着,推了推同伴,想要关上大门,“走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做事!”说着就想把郑苗鸯往外赶,对她下逐客令。


    郑苗鸯气冲冲地上楼梯,回到杨冽颜身旁,问道:“他们说关懿不在衙门,我们还等么?”


    适才那两个捕快睡眼朦胧的样子,一看便是刚睡醒,不见得真的知道关懿的去向。杨冽颜扫视一眼楼下,答道:“再等等吧。”


    郑苗鸯缓缓坐下,陪着她等候。一个时辰过去,郑苗鸯打了好几回盹,睁眼却见杨冽颜依旧坐得笔直,偶尔闭目养神,始终没多说一句话。她终于按捺不住:“师妹,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先回去吧!”


    “再等等。”杨冽颜语气不急不缓,“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我能坚持。”郑苗鸯立刻说道。


    “我并没有强人所难。”


    “这怎么能算强人所难?是我自己想留下的。”


    杨冽颜今日才发觉,郑苗鸯看着温柔,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对付那两个衙役时,嗓门洪亮、气场十足,与平日判若两人。


    又过了一个时辰。


    郑苗鸯已跑了好几趟厕所。茶水一杯接一杯下肚,她摸着肚子无奈道:“我不等了,我要回去……”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只泛着隐约光泽的木鸟从窗外飞了进来。杨冽颜听到动静抬眼,见木鸟稳稳落在自己手边,模样竟透着几分亲近。她垂眸看木鸟,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轻声道:“鱼上钩了。”


    郑苗鸯听得一头雾水,回头问:“什么上钩了?我们连关懿的影子都没见到啊!”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木鸟上,指着问:“这只木鸟好特别,我怎么从没见你带出来过?”


    杨冽颜答道:“这是关懿的木鸟。”


    郑苗鸯顿时来了精神,重新坐下,想要一探究竟。


    杨冽颜注意到木鸟下方别着张小纸条,便慢慢将其抽出打开,纸上却只写着一个“?”。


    郑苗鸯忍不住“噗”地笑出声:“这……就一个问号?我看这个关懿,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呢!”


    “师姐,你替我拿笔墨来。”杨冽颜说道。


    在茶室找笔墨?郑苗鸯虽有些疑惑,还是应道:“行,我找找看。”说完连忙找掌柜要笔墨纸砚。


    杨冽颜将纸条翻到另一面,上写道:高处放飞,便可归。


    这时,台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郑苗鸯的声音随即响起:“来啦来啦!笔墨给你!”


    “谢谢。”


    杨冽颜提起笔,神色认真地在纸条上一笔一划描绘。郑苗鸯凑过来一看,不由得说道:“果真言简意赅,还挺有意思!”


    另一头,关懿正闭关研究新的机关,见木鸟归来,他念叨了句:“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经上次一别,他与杨冽颜便再无交集。这次木鸟无缘无故亮了好几个时辰,这个墨影故意靠近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关懿怀着几分愤愤不平的心情打开纸条,可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却瞬间噤了声。


    纸条上没有任何文字,只画了一把剑,剑身上还留着一个圆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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